「她」，終將統治世界？

有一天男人用理論和制度建立起的世界會倒塌，她將以嗅覺和顏色的記憶存活，從這裡並予之重建。

——《世紀末的華麗》

「你們玩，我走了。」卡梅倫甩鍋甩得乾脆，在「背鍋俠」特蕾莎·梅確定接盤後，這位任性的英國前首相哼著歡快的小曲離開了唐寧街十號。脫歐這個爛攤子正式扛在了特蕾莎·梅的肩上。英國光榮革命300多年來，素來保守、以男性為主導的英國政壇也正式於今日迎來第二位女首相。這位特蕾莎·梅，被稱為「新鐵娘子」，其雷厲風行不輸當年的撒切爾夫人。「她力量」的崛起越來越多的女性在公共領域脫穎而出，政治領域中，女性領導人的頻繁出現也成為一個有趣的話題。

特蕾莎·梅此前的競爭對手利德索姆是女性，除此之外，韓國總統朴槿惠、德國總理默克爾、中國台灣地區領導人蔡英文，以及有可能當選美國總統的希拉里也是女性。知乎上有人戲稱：「可以，這很《權力的遊戲》。」

-英國新首相特蕾莎·梅 -《權力的遊戲》中，龍媽堅定、瑟曦狠辣、珊莎冷靜、包括劇中角色領了盒飯，原著中復活的石心夫人凱特琳的智慧……這些性格際遇完全不同的女性，最終在魔幻大陸的荷爾蒙世界中倖存，並成為了主宰者。即便無法從這些女性角色身上找到更多共性，但她們似乎都以不同的形式表現出女性政治領導人的某些特質。剛柔並濟是男性無法超越女性的特質之一。堅韌向來是女性保護自己和他人的有力「武器」。《孔雀東南飛》里將女子比作韌如絲的「蒲葦」，它所形容的女性形象在堅守之時又韌性十足。歷史故事中的女性角色皆是如此，也皆因如此特質而終有所得。剛性的社會領導方式逐步轉變為當下這種人性化的，兼具柔性的，社會打通更多的溝通和關懷。一定程度上，女性領導人似乎更善表達，也更注重倫理關懷。女性的神秘感也讓人捉摸不透。特蕾莎·梅曾被稱為英國政壇的「斯芬克斯」，人們藉以喻指她的神秘。她行事低調，從不向公眾透露過多的個人信息。但在工作中，她又行事果決，手段強硬。敘利亞難民潮的衝擊使得「無懈可擊」的默克爾也遭受到多方質疑。執政之初，默克爾也曾因為她保守的髮型和歐格西姆口音而被輕視。她也利用了德國知識分子對她的這種低估，在內政外交上都乾脆利落地有所斬獲。在難民問題上遭受批評時，默克爾罕見地帶有情感地發言，表示，「如果我們現為在應對緊急情況時所展現的友善面孔而抱歉的話，那這就不是我的國家。」但是，即便我們找到了女性領導者難能可貴的特質，也並不代表能夠一言以蔽之。「鐵娘子」的少女心「鐵娘子」、「冰女王」這些幾乎被應用到每個女性領導人身上的辭彙確實毫無新意。26年里，我們的世界居然出現了那麼多「xx鐵娘子」。拜託，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為什麼一定要給她們套一個鐵殼子？冷靜堅韌如朴槿惠，也會笑稱「自己的初戀是趙子龍」，這位掛著親和微笑的總統有時候也是「大智若萌」。剛剛上位英國首相的梅姨，鐵腕之下也是一顆愛穿豹紋高跟鞋的「少女心」。就連強勢的德國總理默克爾身上，也有許多有趣的故事。默克爾在與第一任丈夫離婚，分割財產時，她可以為了一個冰箱差一點鬧上法庭，但至今卻還保留著前夫的姓氏。再比如她那些足以拼成色卡的各色套裝，和她時常不由自主做出的菱形手勢……

- 德國破門，總理默克爾手舞足蹈 -若將一個放之精英女性範疇皆準的標籤到處貼，那我不禁對這個世界的想像力和觀察力表示疑惑。你們也太無趣了。或許，這也是民選國家接連出現女性領導人的原因——世界終究感性，細節決定命運。感性重建世界「有一天男人用理論和制度建立起的世界會倒塌，她將以嗅覺和顏色的記憶存活，從這裡並予之重建。」朱天文的短篇小說集《世紀末的華麗》在結尾出現這樣一段話。女性是感官動物，而這個世界也始終離不開感性。這是不容否定的。但「鐵娘子」們的擁躉，如果僅僅因為這些人身上的權力欲和其性別在政治場域中的可能性而將她們捧上神壇，未免太過膚淺。政治領域裡女性領導人的存在，並不能代表女權的勝利，甚至事實告訴我們，這些女性領導人中，有一些人並沒有為女權做過多的支持。只將眼光放在女權，恐怕是簡化了女性存在的意義。當政治權利長期被男性把持，必然會出現與之平衡的力量，來沖淡不同性別之間資源與機會上的不平等。如果一個群體永遠無法加入主流敘事，那麼這個群體的自我認同感將會逐漸降低，同時，單調敘事的社會將多麼無趣。換句話說，這些女性領導人的出現，增加了女性群體的自我認同，也為社會提供了新的故事樣本，多元版塊的存在，使性別的想像力得以延伸。

從來沒有規定好了的不可以。

- 《權力的遊戲》中的瑟曦 -當龍母丹妮莉絲馭龍反攻，權傾維斯特洛大陸時，在現實世界裡，我們是不是要對「她世紀」做更多期待？女性政治人物的不斷湧現，又將在未來出現多少種可能？

拙見觀察員：睿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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