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傑:寫胸中逸氣 鑄翰墨精神
中國花鳥畫當肇始於我國的原始彩陶紋樣,經過商周青銅器紋飾的發展創造,以及秦磚漢瓦圖形的抽象處理,先民對以花鳥等動植物為題材的圖形紋樣進行了高度的抽象概括,賦予了特殊的情感依託。或許是出於對動植物圖騰的崇拜,或許是出於裝飾之需要,經過長期的發展,形成了中國人特殊的「緣物寄情、托物言志」的審美訴求。
花鳥畫經過五代黃筌、徐熙的風格分野,遂形成富貴、野逸兩大流派。中國寫意花鳥畫當濫觴於徐熙的粗放風貌。宋代文人畫興起,文同、蘇軾倡導「不專與形似,而獨得於象外」,強調筆墨的意趣,注重個體的寓意抒情,寫意花鳥畫才得以迅速發展。元代趙孟頫主張「以書入畫」倡導「書畫同源」,又為以後以水墨變化為主的寫意花鳥畫發展注入新的血液。明清之際,寫意花鳥畫得到了長足發展,在筆墨情趣上開闢了新的境界,徐渭的「不求形似,但求生韻」為以後的花鳥畫創作樹立旗幟,影響深遠。石濤、八大、揚州八怪、吳昌碩等緊接衣缽,不斷推陳出新,革新畫壇。受此影響,近代寫意花鳥畫也名家輩出、風格各異,陳師曾、齊白石、潘天壽、王雪濤等,創造了花鳥畫許多新的面貌,展現了的花鳥畫旺盛的生命力及取之不竭的創作源泉。當代畫壇,不乏受寫意花鳥畫傳統影響而造詣深厚者,皆緊隨時代,重視生活,強調寫生,既反映個體心聲又表現出時代精神,充滿一派生機。
張士傑先生作品 枇杷
張士傑先生是生活在北京的花鳥畫家之一,曾研修於北京畫院,授業於石齊先生。對藝術的刻苦追求加上他在京城的廣聞博識使他的作品透著渾厚古樸的藝術氣息。欣賞他的作品,撲面而來的是一種靜穆、祥和的氣象,畫面中一筆一划皆一絲不苟、沉著穩練,沒有絲毫「躁氣」,在當下浮躁的社會環境是難得的一種境界,同時這也是他作品的不同之處。
藝術家對於花鳥畫題材的創作無外乎花鳥魚蟲等,每一位畫家都不會脫離此範疇,否則就不能稱之為中國寫意花鳥畫。繪畫的題材雖然具有普遍的一致性,但風格卻因人而異,怎樣表現、如何表現則完全要看個人的修為。畫家的學識、經歷、涵養、性格等等都會在作品中體現。藝術家個人的歷練不夠,體會不深,學識不夠,作品免不了會出現俗氣,難登大雅之堂。張士傑先生自幼酷愛藝術,由於生在農村,對美的理解和認識基本處在朦朧的狀態,即使如此也沒有絲毫動搖他幼年時期對美的熱愛和追求。他嘗試了用多種方式去表現自己內心對美的認識,「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在十幾年懵懂的摸索中,張士傑終於迎來了他走向專業藝術殿堂的機會——河南大學美術系,從此他得以正式接受正規的美術專業訓練,他如饑似渴,如野馬般遨遊在藝術的海洋里。畢業後,張士傑先生一心崇尚教育,決定以教書育人來回報社會,他先在家鄉任中學美術老師,後又被調到市文聯從事藝術創作工作。在幾十年的從業生涯中,他每日堅持日課,精研筆法,不僅使學生學有所成,而且在自身的藝術修為上也得到了極大的沉澱。
張士傑先生作品 浩然正氣
人們常說「藝無止境」,隨著時間的流逝,張士傑先生在深研傳統的基礎上,把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起來。他不僅深入研究了中國傳統繪畫的畫理、畫法,還以歷史為線索,以傳統文化為根基大量地閱讀古代畫論,了解歷史人物,分析繪畫風格形成的時代特點。在理論上他「以古為師」積累了前人豐富的經驗總結;在技法上,他廣泛吸納前人創作經驗,極大地拓展了自己的創作手法。
在最初的藝術探索實踐中,張士傑先生的作品取材廣泛,繪畫手法多樣,在創作手法上表現得並不穩定,花鳥、人物、山水;工筆、寫意樣樣涉獵,有時還揉進了西方的藝術表現形式。在探索的道路上他博採眾長、兼收並蓄,幾乎成為一位藝術多面手。但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藝術更需要深入持久的研究探索才能有更多的收穫。張士傑先生最終把自己的創作方向鎖定在寫意花鳥畫上,從此他數十年如一日地堅持著自己的選擇和理想,並在這條道路上不斷煥發著藝術的青春。
一次偶然的機會,接觸到張士傑先生,不僅為他千杯不醉的酒量折服,更為他豪爽的性格所感動。張士傑先生由於長期從事理論及實踐創作,在言談上並不擅長,有時只是默默地聆聽他人的見解,很少發言,在他看似平靜的性格中透露著沉穩、剛毅,以及他對生活的自信。
張士傑先生作品 艷趣圖
翻開他的作品集,「畫如其人」的率真筆意撲面而來。作品構圖沒有絲毫過度誇張變形之處,既保持了物象的基本形態,又在構圖上精心布置,穿插有序,看似竹石相間,枝葉盤繞,實者井然有序,布白得當。張士傑先生作品所描繪的對象多是梅花、芭蕉、琵琶、荷花、石榴、蘭竹等之類的題材,偶爾點綴一兩隻麻雀、蜜蜂等小動物穿越其間,畫面生動形象、栩栩如生。可見,在構圖上他的每幅作品都是精心經營的結果,同一個題材物象有不同的伸展方式,也有不同的人生寓意;不同的題材在風格走向上也不盡相同,所賦予作品的情感也就不盡相同,這就是張士傑先生作品的特點之一。
一幅成功的作品離不開對畫面位置的巧妙經營,謝赫「六法」中也重點指出了這一點。可見,張士傑先生對作品構圖的經營並非一日之功。但好的構圖還需有過硬的筆墨技法去展現,否則,作品仍談不上上品。張士傑先生的筆墨功夫是不言而喻的。古人講筆墨要「墨分五彩」,也就是對墨的干、濕、濃、淡、枯的運用和把握。張士傑先生的作品多以墨色去展現,很少設色,即使有也是以點綴的形式出現,絕少用色去表現物象。這就要求對墨的理解和把握相當嫻熟了。
以張先生所繪梅花為例,蒼勁挺拔的梅花枝幹分為多層墨色完成,主幹先以淡墨鋪就,進而施以中墨,以濃墨墊底,枯墨點綴,分出層次,求出變化,幾株老枝蒼勁挺拔,躍然於紙上。梅花新枝多以枯墨畫就,新枝嬌嫩,枯墨蒼勁,拿枯墨畫新枝反而更加增添了梅花的幾分傲骨之氣,實在很妙。這就是張士傑先生用墨的妙處,一種墨色不僅展現了梅花枝幹的遠近、粗細、長短、老新,更是體現了梅花不畏嚴寒的傲骨精神。
張士傑先生作品 梅花
張士傑先生除了繪事以外,對書法的研習也是他多年的必修功課。無論酷日嚴寒他每日都堅持練習書法以增進筆法的運用。他對書法的研習多取法漢碑,《曹全碑》、《張遷碑》是他經常臨習的範本,除此之外,他還研習宋四家、王鐸等作品,風格清秀典雅,線條遒勁多變,與繪畫遙相呼應,相得益彰,組成完美的畫面。
寫意花鳥畫是花鳥畫中比較特殊的一種,通常運用比較簡練概括的手法描寫對象,具有極強的抒情性,因此歷代尤其被文人所重,這也是張士傑先生最終選擇寫意花鳥畫的初衷,它可以使所思所想傾注於筆端,盡情抒發自己的胸襟,追求情感上的釋放,不束縛于思想上的羈絆。張士傑先生的寫意花鳥畫不是單純對物象的提煉描繪,更不是對自然的主觀照抄,它是關乎人的生活際遇、思想情感的一種強化表現,他追求的是一種「不似之似,似與不似」的表現方式,他把自身的繪畫行為逐漸演化成了具有道家「任運自然」思想的筆墨情趣,使繪畫煥發出了新的生機。
張士傑先生作品 芭蕉
中國的書畫是一種瞬間表現的藝術,書法如此,國畫如此,寫意花鳥畫更是如此,往往一筆下去必須定位準確,墨色到位,錯一筆則會影響全局,出現「敗筆」,唯有藝術家經過長期的生活觀察,卓絕的技法訓練,深厚的文化修養所不能達到。這也是中國的書畫藝術往往年老後更易受人追捧的原因,「人書俱老」,作品是隨人的思想升華而升華的,也正因於此,它所承載的時代信息、人文信息也是最為豐富的。
如今,張士傑先生已步入花甲之年,精神仍然健碩,觀之青春煥發猶如壯年。在藝術創作上他更是精力旺盛,思想活躍,佳作迭出,當正是他藝術青春時期,也是他藝術創作的收穫時期,相信隨著時間的沉澱,張士傑先生創作會更上一個新的台階。
預祝張士傑先生藝術生命之樹常青!
(作者金罡,原名吳江濤,書畫中國網總編)
張士傑簡介:
1959年生於河南周口,畫家,國家一級美術師,現居北京。1990年畢業於河南大學美術系,2006年深造於北京畫院石齊藝術工作室。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國畫家協會理事、中國石齊藝術研究會理事、香港文化中心書畫研究部理事、中國古城書畫院院長。
張士傑代表作品:
張士傑先生作品 墨竹
張士傑先生作品 荔枝
張士傑先生作品 墨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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