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群與黃永勝偷情
我在林辦工作多年,白天黑夜與葉群形影不離,時間一長,我在她身上發現了一些令人生疑深思的現象。她與葉帥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打電話,都是三言兩語,不過幾分鐘,可是與黃、吳、李、邱打起電話來,一打就是一兩個小時,躺在沙發上絮叨個不完。更令人生疑的是,在1970年6月之後,每次黃永勝來訪,她就事先擦胭脂抹粉,梳妝打扮,二人在卧室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並且還要推上暗鎖門,還叮囑我「不打鈐不許進來」。「外邊來電話就說我不在」。如此禮遇,吳法憲、邱合作、李作鵬是享受不到的。原來,我認為主任可能與黃總長有機密人事要談,可是每次若此。我就產生了疑惑。 「九·一三」後,黃、葉偷情之事傳到社會上,添油加醋渲染其事,但都是言之鑿鑿,證據杳杳,與事實風馬牛不相及。 在此問題上,只有我們內勤有發言權。由於我們整日與葉群形影不離,吃喝屙撤睡樣樣都管,她的私生活豈能逃脫我們內勤的眼睛。但在那時,只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誰敢說三道四,自找倒霉。我只向我丈夫老楊透露過一次。他囑咐我:「這是生命攸關的大事,千萬不許外傳!」 「九。一三」後,林辦人員在毛家灣辦學習班。大家揭發了林、葉許多材料,其中有葉群與黃永勝勾搭成奸的經過,以及林立果在電話上安竊聽器的情況。現在,我將從頭敘述葉、黃羅曼史的前因後果始末。 1。葉群發現了「新大陸」 林彪和葉群生有一女,學名林立衡,小名豆豆。在外人看來,這位「帥府千金」的生活一定幸福無比、憂哉悠哉!其實,滿不是那麼回事。 她原來是北大中文系學生,畢業後在空軍報社當編輯。豆豆中等個頭,體態勻稱適中,稍顯濃重的眉毛下面有一雙秀氣的眼睛,雖然是單眼皮、但還是挺喜歡人的。我第一次見到她時,是在進入林辦一個月後的一個星期六,在丁字走廊上碰見了她。只見她表情冷漠,目光獃滯,眉宇間,沒有一點妙齡姑娘的活氣。她沒有和我說話,也沒有和我後邊的唐姐打招呼。我覺得她有點「怪」,曾對唐姐說:「她怎麼那樣傲氣?」唐姐說;「她不是傲氣,是厭煩。」 葉群曾不止一次對林辦人員說;「豆豆性情古怪,整天愁眉苦臉,都是因為嚴慰冰匿名信對她的迫害,說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精神受到了刺激。」說得激動了,還會流下幾滴眼淚,唉聲嘆氣幾聲。後來。我發現葉群是—塊海綿,說話水分太大,起碼要打八折。有一次林辦某秘書對我說;「別聽她瞎叨叨,滿不是那麼回事」。從此,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豆豆小時候,也的確惹人喜歡,和母親關係處的也不錯。 後來慢慢長大了,懂事了,對葉群的那一套看不慣,有時就發幾句牢騷。後來發展到向林彪告狀,惹得林彪向葉群發脾氣下指示。按葉群的話來說。是「整天在首長面前瞎嘀咕」。 每當林彪對葉群發一次火,葉群就找豆豆算一次賬:輕則罵,重則打。她罵人還真有兩下子,有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她也能罵出口。我親自聽她罵豆豆「死樣子」、「弔死鬼臉」、「死了男人似的」、或「誰欠你200錢一樣」。豆豆每次挨了罵,本想再去告狀,—來怕父親生氣,二來怕受到更厲害的報復,所以就忍氣吞聲。這一股窩囊氣整天憋在肚裡,時間長了,就形成了這古怪憂鬱的脾氣。 一九六七年,豆豆已經是二十三歲的大姑娘了。按理說正是風華正茂的時代,可她卻老氣橫秋,根本不像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 葉群雖然與豆豆矛盾很大。但豆豆總是她的親生女兒,即使再恨女兒,也不能對女兒的「痛苦」無動於衷。她經常逼問豆豆:「你究竟想於什麼?你究竟想要什麼?你說呀,我的小奶奶!」但豆豆就是不吭聲,有時氣得葉群蹦蹦跳,可豆豆還是沉默,沉默,再沉默,弄得葉群—籌莫展,唉聲嘆氣。她硬是猜不透這個姑娘的心。 有—天,葉群在值班室親自對我說;「我硬是拿豆豆沒辦法。原來我總是怨這怨那,看來我也要總結一下自身的經驗教訓了。我整天瞎忙,把姑娘的大事都忘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豆豆都二十三歲丁,大姑娘了,還能不考慮終身大事?人這麼大了,還孤單單—人,光棍一條,能不憂愁?我不到二十歲就談戀愛,讓我等到二十三歲,我也受不了。從前我硬是把這茬給忽略了,看來我這當母親的還真不夠格,現在我才明白豆豆整天悶悶不樂的原因了」。 葉群終於發現了「新大陸」。她笑眯眯地,頗有興緻的在內勤值班室、秘書辦公室向林辦人員告訴她的一大發現。光在我面前她就連說了好幾次。 這類事情,我們內勤人員本來是不應插手。並且也插不進手去,可是葉群硬要我們插手。 「小王,這事你得幫忙,你們當姨姨的不管誰管?而且你又是我最親信的內勤,所以我對你辦事就更加放心。」葉群這樣拉近乎,是她求人時一種習慣的表現。 「誰知道豆豆條件是什麼呢?事先又沒有深談,恐怕不容易。」我說。 「哎,有什麼困難,各方面差不多就行了。不妨多談幾個」。她停頓了一下,略加思索,又說:「都說燕趙佳人,江南才子。你去江南一趟。先踏踏路再說。」 葉群興緻很高,說干就干,要我近幾天就成行。我雖有些畏難情緒,但表面上又不好推辭,只得免為其難,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2。我赴廣州為林家選婿 我與空軍的「大炮」搭空軍的便機來到了南國的花城廣州。我們—下飛機,黃永勝的夫人項輝芳的轎車已在機場專候,很快把我們接到家裡。 在飯桌上,黃永勝夫妻熱情非凡,不住的勸酒夾菜。飯後,端上來了水果,荔枝、洋桃、香蕉等,好像非要把我們的肚皮撐破似的「林副主席和葉主任都好嗎?」黃永勝夫妻向林彪一家問好。 「很好,謝謝黃司令的惦念。葉主任讓我代向你們全家好。」我禮貌地的應酬著。 黃永勝是林彪的老部下,從井崗山到四野,從遼瀋戰役到進軍西南,他一直在林彪指揮下戰鬥。但解放後他們之間的接觸不是很多的,而夫人之間的來往倒頗密切。當然,一般多出於黃家的主動,因為林彪一家的顯赫地位對黃家是頗有吸引力的。 我們來廣州,葉群已經給項輝芳打了電話,但並沒有告知具體事項。當項輝芳得知我們是為尋找「江南才子』而來時,氣氛馬上活躍起來。 「豆豆那姑娘的確不錯,海棠花似的,誰看了不喜歡。怨不得葉主任那樣認真,應該的,要是我,我也會認真的。」項輝芳對豆豆不住的稱讚,語氣中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要什麼條件的呀?」她又問。 「條件嗎,葉主任也沒有具體開列,不過,從葉主任的話中總結也就有這麼幾點,文化程度要大學文科畢業,長相雖不能有潘安之貌,起碼也要五官端正,受看。個頭在一米七以上,基本條件就是這些。」我說。 「葉主任把這趟廣州之行的重任委任給我們,讓我們找項主任幫忙,希望項主任大力支持。」項輝芳是黃永勝辦公室主任。「大炮」一邊吃著香蕉一邊插話。 「你看你說的,咱們都是一家人,還客氣幹什麼?這是咱們份內之事。葉主任把家庭大事都託付給我們辦,只從這點來看,就可以看出林副主席投把我們當成外人。』項輝芳受寵若驚,心裡樂滋滋的。 秘書來叫黃永勝接電話。黃永勝客氣了一下,說了聲「失陪」就告辭了。 客廳中只剩下我們三人。這時,項輝芳說話也就更隨便,興緻也就更高起來。 「兒女之事,這是最使家長傷腦筋的,從商官貴戚到平民之家,哪一家不是如此』。她嘆了一口氣。就說到了她的兒子黃洋,「就說我們那寶則L於吧!今年二十四歲,比豆豆大一歲,長得一表人材,中山大學中文系畢業,在軍區撮社當記者。最近上門提親的能蹋破了門檻,差不多都被我婉拒了,真挑花了眼哪!總覺得不合適,也不知道等誰呢?現在葉主任也為豆豆操心,和我犯的一個病,你說巧也不巧?」她把黃洋的事與豆豆的事聯繫起來,意思很明白。儘管她的暗示很明顯,但她不明白地提出來,我們是不好意思撓破這層窗戶紙的。 第二天,項輝芳把她那「寶貝兒子」找來,讓他陪我們游廣州市容。海珠橋、越秀山,走了一處又一處,照片照了一張又一張。黃洋風度翩翩,很是帥氣,說話彬彬有禮又不乏幽默。 越秀公園,遊人如織,姑娘們雖穿著比北京時髦,但都是一樣的面孔,並且那廣東味的普通話很令人厭惡。 「看來我們要虛此一行了,珠江岸邊哪能比上秦淮河畔。」 我對「大炮」說。我的意思是廣州的青年男女比江浙一帶差得很遠。 「大炮」聽懂了我的意思。他點了點頭,說:「秦淮河畔,上好嬌娃。」 「這地方的人都是這個德行,矮個子,厚嘴唇,深眼窩,所以我就不同意在此找老婆。」黃洋插了嘴。可見,我們此行的目的,他媽媽已向他交了底。 我們仨人都笑丁。晚巳項輝芳在客廳里又和我們攀談起來。 「你們的觀感怎樣?有一定的感性知識吧?」項輝芳向我們打聽游後觀感。 「看來我們要虛此一行了」。我重複了一句我的觀感。項輝芳笑了笑,說,』我早猜想你們會這樣說。廣州人面貌很難看,找不出好的來。長得好看的一定不是廣州人。」我們都笑了。 「現在我冒昧問一句,」她莊重地對著我們,「你們看我兒子怎麼樣?」 說實話,黃洋這孩於的確不錯。就按葉群的條件我看也夠格。 「黃洋這孩子,我看不錯。」我說。「如此,我就要高攀了。我看把豆豆給我們洋洋作媳婦吧?」她鼓足了勇氣,說出了她的目的。 我笑了笑,道;「這是好事。黃司令和林副主席是老戰友t孩子又般配,假設玉成了此事,我們也不枉此一行。」 「那好吧!你們回去就給葉主任直說吧。等事成之後,我一定重謝你們二位大媒。」項輝芳高興起來。 「這樣吧,我看這事還是由你直接向葉主任直接提出來,我們再在旁邊敲敲邊鼓,這事就有八成了。」我給項輝芳出主意。 這事武這樣說定了。第二天,我們就乘飛機返回了北京。 把黃永勝送給林彪的兩筐水果交給了葉群。 葉群問:「怎麼樣?」大炮說;「廣州人長的都不怎麼樣,就有一個還差不多。」 「誰?有照片嗎?」葉群挺著急。「人,葉主任可能見過,就是黃司令兒子黃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過幾天,項主任要親自上門求親。」我說。 葉群沒馬上回答,思索了一下。微笑著說:「讓我們豆豆給她當兒媳婦,這倒挺吸引人,挺有意思。」 從葉群這不涼不熱的話里,我實難猜到她真正的意圖。 過了些日子,項輝芳從廣州來到北京。向林家求親來了。 她首先見到了我,我據實相告,她的意圖已轉達給葉主任,葉主任沒有表示肯定與否。 晚上,葉、項作了長談,看來是被葉群婉拒了。項輝芳出門時,臉色平干,井有一點窘態。雖然她還強裝著笑臉,但這細微的表現也難選我這個了解內情人的眼睛。果不其然,葉群第二天就對我說;「黃洋個子有點高,豆豆個子矮,站在一起,還不把我們豆豆比沒了。不行!」 雖然婚事未成,但項輝芳的登門求婚,卻博得了林、葉的好感。她們認為,這是黃家靠攏毛家灣,向林彪發出的一個「討好』信號。 從此,黃。葉兩家來往比較頻繁了。後來項輝芳為豆豆擇偶。為林立果選妃,的確施出了渾身解數,盡了自己最大努力。這點,葉群是心中有數的。 3。葉群與黃永勝調情 一粒種子埋在土壤中是不會自動發芽的,它還需要兩個不可缺少的條件;水分和溫度。 一個人的某種慾望能否實現,這就要看客觀物質條件是否許可和慾望本身的難易程度。 葉群其人,在延安時就有不少風流韻事,按著她的說法,她十七、八歲就搞戀愛,要耐到二十三、四歲,誰也受不了。 自從一九四二年她和林彪結婚後,由於林彪的大男子主義,她在林彪身上沒有得到什麼溫存:又由於她和林彪的年齡差異,再加上林彪在戰場上負過傷,身體越來越壞,怕光、怕水、怕風,稍有不慎,就會出虛汗,哪有精力和葉群一塊雲雨綢繆。所以進城不久,林彪就和葉群分居了。每年過生日或重大節日,二人在一塊睡上一夜。不過,這一夜也不過是一次「精神會餐』,所以葉群多次在我們這些內勤人員面前發牢騷:「別人認為我們是幸福家庭,其實,我和首長是政治夫妻。我真羨慕別人。」 「我和古代的宮女差不多,真沒意思!心裡總像缺點什麼似的。」 葉群這些話,其實是一種心靈空虛「性饑渴」的表現。 文革前後,葉群才四十多歲,由於生活條件優越,平時又注意保養,所以長得又白又胖,精力的確很旺盛,可說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葉群長期在夫妻生活中得不到滿足,於是她就要尋著「借用力量」丁。 這就好像人走路一樣,大路不通,他就要走邪路。在當時,走邪路,她還沒有那樣的條件和膽量,因為林彪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國防部長,比他高的人還大有人在,所以葉群還不敢為所欲為,肆無忌憚。只是看一些黃色電影,欣賞一些黃色畫片,或者反覆觀看戰鬥故事片的拼殺場面,以此來尋著刺激,排遣自己的心靈鬱悶,抑制自己感情慾火。誰知這些東西,適得其反,猶如飲鴆止渴,越渴越吃鹽,不但未能澆滅葉群炙熱的感情慾火,反而火上潑油,使得葉群的慾火越燒越旺。 文革初期,在那發瘋的時代,林彪的地位扶搖直上,葉群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林辦的事紛至沓來,葉群首當其衝。這時,她的確很忙,起了不少「分心」作用。這一段,葉群的慾火燒得稍稍緩和了一些。等到一九七O年,林彪已成了「接班人」,正是紅得發紫「直掛雲帆濟蒼海」的時刻,葉群認為大功已經告成,長長吁了一口氣。相對的清閑使葉群感情的慾火燒得又旺起來。並且更加肆無忌憚,於是便出現了她在毛家灣養「宮男」,調戲男秘書,與黃永勝勾搭成奸的風流韻事。 一九七O年春,林辦忽然收到一封信,是林辦霍秘書直接交給我的,要我轉交葉群。收信人寫的是葉主任親啟,但沒有寫「別人勿拆』,所以林辦秘書就把它拆開了。我抽出信紙看了一道,原來是黃永勝夫人項輝芳的告狀信。信是這樣寫的。 葉主任: 近好。 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無端的讓一些小事麻煩你我心裡不安。但是,我心中的煩惱只有向 你傾訴,因為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最知心的人。 老黃是林副主席的老部下。他最了解老黃,又最愛護老黃。我們家的一切都是林副主席給 的。可是最近我發現老黃和總參的一個女服務員關係不正常。據說,他瞞著我早已和這個姑娘 拍拖很久了。作為一個女人、妻子,我很為此事惱火。但這等事張揚出去對我對他對我們全家 都沒好處。所以我希望林副主席找他談一次話,讓他收斂一些。尊重別人的感情,承認家庭這 個客觀存在,以避免一些大家都不願看到令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出現。 就此 祝林副主席永遠健康,葉主任全家好。 項輝芳 1970年2月10日我把信交給了葉群,當時,葉群並沒有表態。過了幾天,葉群讓我向項輝芳家要電話。葉群的電話是在衛生間里。我撥通了電話,把電話遞給了她,就退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好奇心驅使我想知道她在談什麼,衛生問的門虛掩著,葉群的嗓門又高,所以,她說的話我聽的一清二楚。 「喂!是項主任嗎?你的信我收到了,因為太忙,所以我昨天才給一O一看了。你等急了吧?哈哈哈……不急?假話,誰信呢!我也是女人,也是妻子,還能猜不到,你一定很苦惱。嗅!那就有點不必要了,要達觀些嗎!這些個人小事何必管哪么多呢?我們是快一把年紀的人了,伺必呢!孩子都一大堆了,還怕他把你甩了?這都是玩笑話。再說,你神經不要過敏,不要捕風捉影,不要在細節問題上和非原則問題上糾纏不休,這是主席的一貫思想,首長表態了,首長說:小節要和大節分開,關鍵看是不是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只要這點好,就一好百好。首長還說,項輝芳不要神經過敏。希望你要落實首長的指示。這就好了……首長讓我代他找黃總長談話,你先不要告訴他。不要謝,……不要謝,你們的事我們能不管嗎?哈哈哈……。」 她打完電話來到客廳對我說:「小王,你知道我為什麼打電話嗎?」 「我不知道。」來毛家灣後,我第一次在葉群面前說假話。 她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說:「我這個主任,官不大,管得事倒不少。連這些家庭糾紛都得管,可有什麼辦法呢?都是首長的老部下,什麼事都向首長反映。首長身體又不好,還要考慮國家大事,所以這些事都推到我身上了。沒法兒,誰讓我是首長的夫人呢?」 葉群對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漫不經心地閑扯,還是怕人罵她多管閑事;是有目的的向別人賣弄,炫耀自己關心群眾,還是怕別人看出她別有用心,主動進行解釋,以此來遮醜?當時,我頭腦中飛旋著這幾個問號,但無法判斷她主動向我表白的目的,所以也找不出有的放矢的語言來回答。不回答吧,她興緻正濃,一定說你冷漠她;文不對題的回答吧,又怕落個「笨」的名聲。當時,葉群那顯赫一時的權勢,的確讓我們在她身邊的小人物左右為難,手足無措,所以,我只有違心地去奉承她。 「主任是個好心人,很會搞群眾關係。首長的功勞也有主任的一份心血呀!」違心話使我自己感到臉紅,但葉群卻飄飄然起來。 第二天下午,黃永勝應邀來到毛家灣。 當時我正在擦洗衛生間,忽然葉群的門開了,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我透過窗帘一看,是葉群和黃永勝走進了卧室。 葉群卧室是三間北房,東西兩間分別是卧室和客廳,中間是衛生間。客廳和卧室各自有門,又通過衛生間相連。衛生間瓷磚鋪地,設有沙發、電話、按摩床。牆壁上半部分鑲有玻璃,玻璃上蒙著天藍色花樣紗簾。玻璃系日本進口,從裡邊可以透視客廳和卧室,但從外邊卻看不清裡邊。 葉群坐在長沙發上,黃永勝坐在她的左側。 「黃總長,你知道我讓你來何事嗎?』葉群道。「不知道。」黃答。「林辦收到一封信,是告你狀的。說你和服務員關係暖昧。」葉群一邊說一邊把信遞給了黃永勝。 黃永勝接過信,精神有點緊張。他草草地看了一遍,說話也不成句了:「這、這、這……這個項輝芳,神經過敏,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樣,真令人生氣。」 黃永勝右手在沙發上拍了一下,長嘆了一聲。 「你不要緊張嗎!」葉群微笑著「我對你是相信的,林總對你是相信的。林總已對此信作過口頭批示,要我轉告項輝芳,小節和大節要分開,關鍵是要看是否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如此,一好百好,一通百通,這是首長的一貫思想。 對於那些平時謹小慎微,不愉雞摸狗,而又不緊跟毛主席偉大戰略部署的人,一定要罷官。再說,我們是孔老夫子的後代,食色性也,這是人的本能,生理要求,誰不是一樣呢?」說到這裡,葉群大笑起來。 「再說,項輝芳也是太過了點。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這樣神經過敏,太沒意思。」 黃永勝長嘆一聲,無限愁悵地說:「這樣的女人,狹隘,自私,真令人生氣。」 「黃總長,你不要憂慮。這是小事一樁,何必放在心上。 只要林總了解你,我了解你,天塌下來有人給你頂著。有我呢,怕什麼!」葉群親昵地說。 黃永勝受寵若驚,緊張的表現一掃而光。他激動地說;「葉主任,你真是一個好人。我黃水勝一輩子也忘不了你的恩情。我的家庭就是這樣的不幸,我真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幸福家庭。」 「哎!」葉群長嘆了一聲,表示對他的話有異議,「看來你只了解我的一部分。其實,我的家庭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幸福。我也有我的苦惱和悲哀。我早就想找機會向你這樣的知心同志敘一敘,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今天,咱們可要好好聊一聊,琴要彈給知音聽嗎!」 「是,是……我也一直把葉主任當知心的好同志。我和你有同感。」 「最近我一直為你憂慮,總怕項輝芳醋勁太大捅出漏子來。所以,我先給她打了電話,傳達了林總的指示,先穩住她,不要神經過敏,沒完沒了。然後,我再找一時間請你們吃頓飯,圓圓場。這事就這麼結了,你說行嗎?」 黃永勝有些激動,他把身子向葉群這邊靠了靠說:「葉主任,你真是好同志好主任,我太感激你了!」葉群笑了笑,溫情脈脈地說:「你用什麼感激我呢?哎!」「我,我·…」」黃永勝猝不急防,語不成句。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只要葉主任有什麼要求,我盡我的全力……。」 「看來我沒有看錯人;」葉群笑著,「對珍寶島那次講話,你就引起了我的特別注意。我真後悔在二十年前在廣州時和你失之交臂。那時我才二十多歲,還是如花似玉一樣的青春年少,可現在,不行了,四十多歲了,不吸引人了!」「不,葉主任並不老,還是那樣年青,照樣挺誘人。」黃說。 「是嗎?你說的是真話嗎?」葉群呢聲呢氣。她挪動身子向黃永勝湊了湊。 黃永勝這個情場老手,還能猜不透葉群的心思。這時,他膽子大起來,激動地抓住了葉群的手說:「真話!一點都沒摻假。」 他抓住葉群的手,葉群並沒有躲避,但她也沒有進一步的表示,而是將身子一仰倒向沙發的靠背上,微閉著眼,好像陶醉品嘗這調情的滋味。 我從衛生間里看著這調情的一幕,最後被驚呆了。我躡手躡腳地從衛生間踱到客廳,凈怕弄出一點聲音,所以連過堂門也沒敢關。心想,要是她發現我在偷聽,豈不找理由置我於死地! 我心中咚咚地跳著,好像要跳出胸膛來。我急速地回到內勤值班室,還沒坐定,於秘書就來了。 「小王,請你通知葉主任,十一樓電話。」他說。 十一樓是江青的代號,因為她住在釣魚台十一樓。我摁響了葉群卧室的電鈴,遭:「於秘書,我已摁過鈴了,請你去報告吧!」 按理,摁過鈴後,我應該去請示葉群,但今天此時此刻,我驚魂未定,好像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再沒有勇氣去面見葉群,怕他從我這驚慌的面部表情上看出文章來。於秘書沒說什麼就奔向了客廳。不一會兒,我聽到了於秘書敲門的聲音。 還好,一切都風乾浪靜。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我把此事告訴了唐姐和小石。唐姐說:「我早知道葉主任不是個正路貨。年青時就不老實。」 小石說;「都四十多歲人了,還裝神弄鬼的扮老來俏。每次我給她按摩,她嘴中都說些下流話。讓人都噁心,可她倒滿有興趣。不要臉!」 對葉群的厭惡,我們三人都有同感。但我總怕稍有不慎捅出漏子來而惹火燒身,就說:「對於這事,咱們千萬可要注意紀律,最好裝聾作啞。除了咱仨,任何人都不許外傳。若捅了漏子可吃不了兜著走。」 「小王說得是。」唐姐說,『不過,咱們對此事也不要緊張,俗話說,怕怕處有鬼。咱們還像以往一樣,做好本職工作就是了。」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言猶未已,又說:「這事雖是小王發現的,若讓外人知曉,捅出漏子,城樓失火,必然殃及池魚,咱們內勤誰也脫不掉干係。所以,咱們一定絕對保密,連家屬也不能告知。並且,我認為這事並沒完,以後還會發生更大的事。咱們要積極對待。」 唐姐到底年歲比較大,閱歷也較多,她的分析我們都很同意。到底怎樣「積極對待」,誰也說不出個道道來,只有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 葉群顯赫的社會地位和優裕的物質生活是一般人難以比擬的。但這些並沒有給她帶來樂趣,反而使她的心靈更加感到空虛。顯赫的地位使她肄無忌憚地想獲得在家庭生活中所無法獲得的東西。 在葉群身邊,與她接觸最多的是林辦的幾位男秘書,但年歲都比葉群小,再加上地位的差別,她打這些人的主意的可能性較小。和葉群接觸最多的是黃、吳、李、邱這幾員大將。吳法憲像個蠢豬,又矮又胖,一看就讓人倒胃口,邱會作雖然是個老色鬼,但瘦得像個鴉片鬼兒,缺乏吸引力:李作鵬雖有點男子漢的陽剛之氣,但是個獨眼龍,整天架著一副中式墨鏡,像個電影上的特務,膩歪人。這些人都不大可能引起葉群的興趣。而只有黃永勝,人高馬大,雖已年近六旬,但身板還很硬朗,所以葉群一定要打他的主意,再加上項輝芳的告狀信,葉群順水推舟,這頭蒼蠅總算找到了有縫蛋。 以上是我們內勤根據葉群平時言行的分析,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唐姐說;「保準是這回事。主任一撅尾巴,我就知道她拉什麼糞。不信你們走著瞧!」 我對唐姐的話持懷疑態度,總認為她不會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 4。主任單獨留下了黃總長 一九七O年六月二十一日。這個普通而「特殊」的日子,令葉群終生難忘,的確是她一個可堪「紀念」的日子。 葉群通知我去客廳。我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吉凶禍福。還好,葉群還是像平時—樣,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她對我說:「中午,黃總長夫妻要來。午飯要準備豐盛些。你關照一下廚房老趙。做八個菜,四冷四熱,熱菜要有魷魚、海參。其餘的就由他配吧。還有你把我的緞面鞭鞋,繡花透孔綢襯衣,白絲內褲都給我準備好,放在衛生間。內衣不妨多灑些香水。還有,午飯後我要與黃總長談話,來人一律擋駕,不要干擾我。 你給老唐、小石打個招呼。」 我點了點頭,但有點蹊蹺,思想上怎麼也把請客、內衣、擋駕聯繫不起來。 回到內勤值班室。我把自己的疑惑向唐姐和小石複述了一遍。小石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唐姐眼珠轉了轉說;「這裡邊一定有文章,恐怕主任又要搞什麼名堂。」 小石不咀白,問唐姐:「搞什麼名堂?」「我不是說過,小王說的那事沒完嗎!咱們可得有個思想準備。要不,出了什麼紕漏可脫不了干係。」看來唐姐的社會經驗的確比我們豐富。 我和小石都用疑惑的眼睛瞪著唐姐,等待她進一步的解釋。 「這事咱們心中要有底,但又要裝糊塗。對於主任的吩咐,咱一絲不苟,不能出半點差錯。以防出了紕漏,她拿我們撒氣,或者倒打一耙,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咱們是她的內勤,要對她負責;咱們是林辦工作人員,所以又要對首長負責。咱們裝糊塗,並不等於心中不明白,將來事情一旦發作,咱們有迴旋的餘地。」唐姐解釋著。我倆點著頭,表示理解。 上午十一點左右,黃永勝夫妻來到毛家灣。我把他們領進客廳,沖了兩杯茶,就去喚葉群。葉群很高興,笑著進了客廳,和項輝芳親熱地寒喧著。 我又端來了一盤水果放在茶几上,就主動退了出來。至於他們在客廳談了些什麼,我不得而知。 我來到客廳,見葉群和黃永勝夫妻談興正濃。只聽見項輝芳說;「葉主任這樣關心我們全家,我們一輩子也忘不了。」 「主任。老趙通知,午飯已準備好。在什麼地方開飯?」我說。 「在小飯廳。你去通知者趙,我們馬上就來,」葉群笑著回答我。 我退了出來。在小飯廳幫助老趙端萊,四冷四熱八碗菜剛收拾好。葉群與黃永勝夫妻就走了進來。 葉群謙讓著對項輝芳說:「快坐。我早想請你們來家便飯,總是沒機會。今天可要多吃一點,來個一醉方休吧!』項輝芳不住的客氣著謙讓。 我給幾個酒杯斟滿了酒,對葉群說;「還有什麼事?沒事我就回值班室了。」 「去吧。」葉群一揮手。「這裡有老趙。我們自斟自飲吧,項主任又不是外人。」 我退了出來。回到值班室。我對唐姐、小石說;「他們在吃飯,咱們也趕快吃吧」。 中午二時許,葉群來到值班室,只見她滿臉紅光,略帶微醉。她說:「小王,我喝得有點多,就託詞早退了。黃總長他們還在飯廳里,你代我陪她們一下。等項主任走後,你請黃總長來我處,我還有事與他商量。我在卧室里先休息一會兒」。 我來到小飯廳,黃永勝夫妻還在進餐。見我來了,都站起來和我打招呼。 「來,來,來。小王,你也喝兩杯」。項輝芳一邊說一邊用手「請坐」。 黃永勝也用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不客氣」。我說,「今天葉主任特意請你們,就多喝一點。她有事早退了,特囑咐我來陪你們」。 「葉主任真好,都是熟人還這樣客氣。」項輝芳也寒喧了幾句。 我向黃永勝夫妻勸了幾杯酒,項輝芳只飲了一杯,其餘的黃永勝代她飲了。黃雖然酒量較大,但也已微醺,所以二人都放下筷子,表示餐罷。老趙端來了茶水,二人漱了口,項輝芳說:「我也很忙,趕緊回去。既然葉主任有事,我就不辭行了。請小王代我致意,有時間來我家,我一定好好招待。」 「好吧!既然項主任很忙,我也就不挽留了。我向葉主任代你致意就行了」。我順水推舟,轉過頭又對黃永勝說:「黃總長還要晚走一步,葉主任有事與你商量。」 「好吧,那你就先走吧!」黃永勝對項輝芳說。 我親自迭項輝芳上車,在大門口,項輝芳又向我寒喧了一陣,總之是感激葉主任關心一類的話,我也代替葉群向她表示「不要客氣」,她才鑽進了轎車。 我回到值班室,只見唐姐一人坐在值班室的軟椅上。 「黃總長去了嗎?」我問。 「去了。我讓黃總長直接去卧室,報告鈴我已打過了。他也進去了。」唐姐說。 「小石呢?」我又問。 「她…」,。」唐姐啟了啟嘴唇,沒有回答。我也沒有追問,認為她可能有什麼私事吧! 三點來鍾,於秘書向值班室走來,因我就站在門口,所以他向值班室邊走邊說;「吳法憲來電話要找葉主任……。」「主任正在休息,有事起床後再說。」我打斷了他的話。 於秘書點了點頭又說:「要是有急事呢?」「再急的事也要等主任起了床。」我口氣很硬。 於秘書覺得有點詫異。因為我向來沒有用這樣硬的口氣和秘書說過話。雖然如此,於秘書並沒有分辯,點了點頭,返身走了。 我想,我說得是實話,就是現在天塌下來;葉群也不會顧得,我懷疑他倆一定在調情。 三點多鐘,黃永勝從卧室推門出來。手裡提著軍帽,頭髮較亂,出門時向值班室看了一眼,見我站在值班室門口,他楞了一下,用手梳子兩下頭髮,草萆戴上軍帽向大門口走去。我又在門口站了兩分鐘,葉群並沒有出來,而小石卻在背後小聲喚我:「楊嫂,楊嫂。」她打著手勢,示意我回值班室。 我倆走進值班室。唐姐用求索的眼光看著小石,說:「怎麼樣?」 「走了,剛走。」小石說。 「卧室里?」唐姐又追問。 小石驚魂未定,啃著粗氣道,「我心中很慌,等一會兒再說,先讓我喝口水」。 我感到有點奇怪,心想;你倆搞的什麼名堂,小石剛才幹什麼去了? 正在此時,值班室的音樂電鈴響了。葉群呼喚內勤,我走出了值班室。 到了卧室,葉群兩頰緋紅、頭髮有點零亂。她穿著睡衣,懶散地坐在沙發上。 「主任,有事嗎?」我重複著見葉群時的習慣用語。「我想洗個澡,你去準備一下。不用按摩了,我自己洗吧。」她吩咐我。在衛生間,我給她兌好了水,把洗浴用品放在浴池旁邊,站在衛生間門口對她說;「主任準備好了,來洗吧。」『你去吧,我自己來。」她今天例外地不要我幫忙。 晚飯後,葉群去了釣魚台。 晚上,按著慣例。我要把葉群的白色絲質的背心、褲衩洗涮一下(葉群是一天換一次內衣內褲)。我到了衛生間。只見葉群內衣內褲扔在廢紙筐的旁邊,用鐵絲編的紙筐里有一塊剛剛擦拭過的藥棉。我出於好奇,用小棍撥拉了一下,濕呼呼的散發出一股腥味。我禁不住的咧了咧嘴播了搖頭。嗨!嗨了兩聲。我想到了黃永勝,更使我奇怪的是,在葉群的內衣內褲上有星星點點的棕色絨毛,因內衣褲是生絲質料,所以棕色絨毛特別顯眼。當時,我很納悶。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內衣褲上有這些東西?當我扭頭看到卧室的棕色地毯時,我恍然大悟了,難到他倆就在卧室的地毯上……。為了驗證我判斷的正確,我又拿著葉群的內衣到地毯上對證了一下,又用內衣在地毯上擦磨了兩下,果不其然,棕色的絨毛又沾在內衣上不少。 我明白了,他倆在地毯上……。 返回值班室,我向唐姐和小石述說我的發現和懷疑。唐姐笑了笑說:「你讓小石給你說一說她所看到的。」 「在什麼地方?」我問。 「就在衛生間里。」唐姐說。 「黃永勝去了卧室後,我就從辦公室進了衛生間。」小石解釋說。接著她向我複述了黃永勝、葉群在卧室的地毯上發生的風流戲。 二點二十分,黃永勝進了卧室。葉群從屏風後面步履姍姍走出來。葉群的卧室是一間比教室小不了多少的房子,地上鋪著紅色地毯,東南角是她的雙人軟床,周圍用淺綠色屏風圍著,西邊放著大衣櫃、衣架、梳妝台,靠南牆放著沙發。 葉群穿著長睡衣,腰帶沒扎散散的拖在腰際,透過睡衣可以看見她裡面穿的是繡花逮孔襯衣,透過襯衣又可見淺粉色乳罩;一雙繡花拖鞋,滿身散發著香水的氣味。 這時,黃永勝看到的再不是身著軍裝的葉主任,而是濃裝艷抹的睡美人。黃永勝兩眼直勾勾地瞪著這個貴夫人。 葉群嫣然一笑,「黃總長,你總算來啦!」「葉主任傳令,我哪敢不到!」黃說,「今天是什麼喜慶日子。你這樣一打扮,簡直是天女下凡,西施出浴,好漂亮。」 「哪裡!哪裡!古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葉群說著坐在了長沙發上。黃永勝也在長沙發的一頭坐下。 「黃總長,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談一下,你同意嗎?」葉群賤聲賤氣、軟綿綿地。「請說,請說。」 「我還是那句老話,琴要彈給知音者聽,那才能得到對方的理解,同情,安慰。」 黃永勝直盯著葉群,聽著下文。 「我今天給你設宴解圍,心裡很不是滋味,其實,咱倆是同病相憐哪I別人可能認為我無限幸福,哪知我和林總是政治夫妻,整日獨守空房,年年月月過著這宮女一樣的冷寂生活,簡直把人都整瘋了。可我又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也喜歡富於感情的人,可是,誰同情我,誰理解我,誰是我的知心人呢?有誰來填補我的感情空白呢?」說著,葉群低聲抽泣起來。她習慣地向褲兜里摸手絹,怎奈今天穿的是睡衣,她只得拉起睡衣的一角抹了一下眼淚。 黃永勝看到此,表現出無限深情的憐憫,趕緊把自己的白色手絹送到葉群手裡。 「葉主任,不要這樣嗎!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黃永勝說著坐到了葉群的旁邊。 葉群用黃永勝的手帕抹了一下眼淚,攥在手心中,又微笑著說,「我掉眼淚不見得都是難過,今天我是高興,高興的是碰到了一個知心人。你有水平,有風度,有感情。每次見到你我心中都熱乎乎的。今天在卧室里,我的這種感情表現的特彆強烈和明顯。你不是要感激我嗎?我需要的是你那顆炙熱的心和……。」 葉群陶醉在這調情的氛圍里,嘴唇激動的哆晾起來。 黃永勝本來就有些醉意,此時完全被葉群這迷人的媚態所誘惑。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向了懷裡。 「葉主任,你是我最可愛慕最可敬重的知心人。過去,我沒有一點表露,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可是今天、今天……。你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我永遠愛護你,陪伴你,直至白頭,……。」黃冰勝一味的向葉群表白。 葉群倒在黃永勝懷中,低聲的啜泣著。「不要哭,你流眼淚我也難受。」黃永勝右手摟著葉群,左手用手絹為她擦淚。 「我不是難過,我是高興的流淚。」葉群媚態百出,細語綿綿,『我是一朵玖瑰花,別人來摘怕扎手,可我在你面前,決不帶刺,請你放心大膽地折吧。你又憐我,理解我,我一輩子也不想離開你……。」 她說著用雙手摟住了黃永勝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狂吻著。黃永勝順勢搏著葉群的腰從沙發上站起來,低矮的葉群被高大的黃永勝拖帶得腳尖幾乎離了地。未系腰帶的睡衣鬆散的掉在了地毯上,使人驚訝的是葉群並沒穿褲子,只穿了一件軟質白絲褲衩。一身白嫩嫩的肥肉早已把黃永勝引誘得神魂顛倒,他撕掉了她的肉色奶罩,用手揉搓著她那豐滿的乳峰。葉群哼哼唧唧,淫聲浪語,沉浸在這醉人的時刻。 黃水勝早巳瘋狂,他把軍帽外衣甩在沙發上。…… 這一個永遠使人「難忘」的日子——一九七O年六月二十一日下午三點半。 此時,林彪可能正在他的卧室里神思神遊。他何曾知道,他的親信部下,被他扶上親信寶座參謀總長高位的黃永勝,卻在不知不覺當中給他戴上了一頂不大不小的綠帽子。 對於此事,我對唐姐和小石有些微辭,總覺得唐姐有點過分,小石有些無聊。 唐姐有點不以為然。她說:「我雖然是她的內勤,但我也是林辦的工作人員,我不但對她負責,我還要對孩子們負責,要重要的是,我要對首長負責。她要膽敢欺侮我,我把她的老底子全兜出來!』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心裡說:「但願不如此,嚴慰冰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5。躺在浴盆里打出的電話 葉群與黃永勝在卧室雲雨綢謬後,她像久旱而逢甘霖,久渴而飲清泉。她那高興勁就甭提了。她逢人便笑,滿面紅光,一改過去在林辦人員面前那種死了爺娘老子的臉色。不知內情的人都感到奇怪,而我們內勤人員卻知癥結所在,都掩面而曬。 一天晚上,我給葉群搓澡按摩。她又說又笑,一會兒說她年青時的戀愛生活,一會兒誇她的皮膚白嫩而有彈性,對男人充滿誘惑。說得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臉上一會紅一會白,令人羞澀難耐。 她躺在浴池裡,讓我把電話送給她。她說:「你去把卧室收拾一下,我在浴池裡躺一躺,輕鬆一下」。我退出衛生間,虛掩上門,在卧室里收拾衣櫃。 一會兒,我聽到了葉群打電話的聲音。「請接黃總長……。」 我明白了,葉群託詞攆我出來,是為了給黃永勝打電話。 我暗笑,赤條條地躺在浴池裡,給情人打電話,回味風流之戲,的確很會享受,虧她想得出來。 厭惡和好奇心促使我放慢了整理衣櫃的速度,放輕了手腳,擇耳靜聽葉群在電話上與黃水勝調情。 「黃總長呀I你還沒睡呀?我可睡不著,越睡不著,越想你;越想你,越睡不著,真沒辦法。哎!可有什麼法兒呢?你必須常來看我,要不我就找上門去。你必須對我負責,你騙我可不行……。 「你知道我現在幹什麼?你猜,你一定猜不到。好我告訴你,我正躺在衛生間的浴池裡給你打電話。怎麼樣?挺有意思吧!哈,哈,哈。 「現在我願意和你一塊回憶那令人陶醉的時刻。啊!那是多麼值得我們回憶的時刻呀1當時我已經醉了,全身酥軟,我一點力氣都沒有,誰受得了,要是個姑娘還不被你折騰死……」我聽到這裡,又羞又冷又害怕,全身冷得發抖。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情感。 葉群,這個騷婦,她什麼話都能說出來,並且肆無忌憚已到了瘋狂的地步。當時,我心裡不住的罵著;這個騷貨!下流胚,天下第—號壞女人。 葉群的淫詞浪調不斷敲打著我的耳鼓。我的頭嗡嗡作響,我厭惡難耐,故意咳嗽兩聲,想葉群收斂一些。但這些並未見效,她依然故我。 「我們發生的那事多麼不容易呀!你已經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一刻也離不開你,當然我也知道你有同感。從那時起,是你結束了我的宮女生活。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又開始了新的一頁。現在,年青時代的狂熱,好像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一夜之間好像就年青了十歲,這比什麼靈丹妙藥都見效,真神效呀!要不歷代以來,中外古今都歌頌愛情呢!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中國社會對婦女太歧視了,男的可以有三妻四妾,女的卻要從一而終,這種封建禮教一定要徹底批判。現在已到了社會主義社會,法律上男女已經平等,可是這種封建思想殘餘還殘留在人們思想里,還一樣的歧視婦女。我早就想翻這個案,可是,多少年來我們就是受害者。 「多少個夜晚,我躺在床上思索這個問題。當然,這也關係著我的切身利益,西方人除了有丈夫還可以有情人,那才是男女真正平等。中國人為什麼不能?我早就想翻這個案。 昨天,你幫我翻了這個案,雖然是偷偷地,但在實質上我們勝利了。 「我知道你的家庭不幸,所以你的那些壞話我能理解,因為咱們同病相憐,你千萬耍珍惜愛護咱們這點感情呀!家庭這個幌子不能丟,它能起保護作用,你懂我話的意思嗎?噢!懂就好。 「你最好再找一處咱們幽會的場所,秘密點,咱們共赴約會,那樣我們可盡情的玩一玩,雙方才能得到最大的滿足。那天時間再長一點就好了,你太著急了。你看過『性的知識』沒有?這書,我這兒有,你可看看,挺有意思。 「你要搞好身體,吃點補藥。我準備讓人從香港買一些『男寶』,據說挺有作用,你可試試。 「你寫篇日記,把感想記一下,事後看一看耐人尋味。再讓我看看,我也寫,放心,一定比你寫得好。我是重感情的人。 「你那塊手帕,我視為珍品,那是咱們的訂情物,我永遠會保存它的。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愛,我把它放在奶罩里,讓它永遠伴隨著它,因為你喜歡摸它。 「明晚八點我去找你。你找好地方,我想你,我受不了,你懂嗎?」。 葉群打完電話,打鈴叫我。我幫她擦了身上。她上床睡了後,我回到值班室,把剛才的電話向唐姐、小石複述了一遍。奇怪的是唐姐並沒有罵她,思索了一會兒說;「這件事應引起我們的注意。按林辦規定,首長的私生活我們無權干預和過問。可是,假若林總一但知曉了此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們這些人也會被追究失職之責。吃不了可要咱們兜著走。」 「那怎麼辦?」小石的臉嚇白了。「咱們可千萬要保密,千萬可不能讓外人知道,就連咱們的家屬也不能讓知道。」 小石的頭上滲出了汗珠,我也束手無措。「隱瞞只能於一時,決不會長久。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像她這樣胡鬧,終究會有一天讓別人知曉。」唐姐也不太同意小石的意見。 「那怎麼辦?去主動告發?」我和小石異口同聲的向唐姐請教。「向准告發?「唐姐反問了我們一句「這條路走不通。向軍委告,你豈不是當第二個嚴慰冰;向林總告,咱們又沒有擺到桌面上的證據。葉群倒打一耙,咱們可是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說怎麼辦?你倒拿個主意呀?」唐姐的意思的確令人費猜,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己又拿不出主見來,所以我著急地要她正面回答問題。 唐姐看了看我們。示意我們不要驚慌著急,聽她慢慢說。 「事再大,千萬不能驚慌,慌中就要出錯。既來之,則安之。只要咱們應變得體,也能逢凶化吉的。首先,咱們三人要嚴格保密,守口如瓶,決不外傳,以防不測。另外,在葉群面前,我們要表現得若無其事,與過去一樣,千萬不能讓她感覺到我們懷疑此事。再者,我們要借題發揮,向她家裡的人暗示,引起她子女的警覺和懷疑。將來,事不發便罷,一但事發,追查起來,我們有話可說。我認為,這才是不是辦法的辦法。」 唐姐的辦法,我的確不甚同意。因為我對豆豆印象很好,不忍把她捲入這紛爭之中,帶來更大的苦惱,對於老虎雖然厭惡,但這小於盛氣凌人,他哪把我們內勤放在眼裡,可是又想不出比唐姐更好的辦法。 「誰去告訴老虎他們?」我問。 「楊嫂,你真傻。」唐姐向我搖了搖手,「這事不能明說,只能暗示,要借題發揮,反打正著。主任不是常用這辦法整別人嗎?今天我們也讓她消受一下這方法的滋味。」 只有對別人以誠相待,別人才能和他交心。連跟隨自己多年的貼身內勤,對她都這樣離心離德,可見葉群平時的作為。農村有一句俗語;腳上的泡——自己走的。這句話,的確令人深思。 6。西山野外再次偷情 初夏的一天傍晚,葉群對我說;『小王,一會兒陪我去散步吧。」 葉群從電話室出來,坐到卧室的梳妝台前,開始擦胭脂抹粉。她那親呢的語調和上翹的眉梢,使人—看就知道她心情特別喜悅。我猜想,一定有什麼特別令她高興的事藏在心裡。但按林辦的規定,我們這些「下等人」只能服從點頭,不能張嘴回問。雖然她貌似商量的口氣同你說話,但這無異於命令,只能同意,不能猶豫,更不能反對,只得首肯。我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聽懂了她的話。 今天,她白胖的臉上泛著紅潤。從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喜滋滋的心情。她總想把這種感情掩抑著,以防外人窺見,但從眼神的縫隙中還是向外流溢。 九。一三事件後,我看到了不少寫毛家灣內幕的文章,有的把葉群寫成茹毛飲血的吃人妖魔,有的把她寫成橫行鄉里的農村潑婦。這些,都是看到了葉群的一面。首先,她是一個人,她是一個女人,她也有七情六慾,愁苦悲歡,她決不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外星人。 葉群對待秘書和內勤人員,經常發脾氣,甚至有時高喉嚨大嗓子的叫罵。但對於我,她向來沒有對我發過一次脾氣,和我說話時,雖不總是親呢的和顏悅色,但決不是聲色俱厲的指鼻子挖眼。 「賓士」轎車在長安街上勻建的向西駛去。街道兩旁,皆是紅色的海洋,牆壁上的大字報不時映入我的眼帘。「徹底批判資產階級反動路線」、「誓死保衛以毛主席為首林副主席為副的革命路線」、「打倒劉、鄧、陶」的大幅標語到處皆是。不少紅衛兵,手提漿糊桶,懷抱大宇報,在街道上奔忙。這是文革中,街道上的典型鏡頭。 我看了看葉群,她雙目微合,好像陶醉在某種幻想的幸福之中。她嘴角上翹,露出微微笑意,對於街道上的一切,她無暇顧及,也無意顧及,好象總怕干擾了自己美好的回憶和幸福的想像。 汽車向西駛個不停,我感到奇怪。「到什麼地方去呀?「我看了看司機,本想向司機詢問一下,但一想到林辦的紀律,這個閃念又被堵了回去。 我沉默地看著前方。 燈光越來越稀,車已駛近西郊,但它還是一直向西山開去。 從汽車出城以後,我就發現一輛車緊跟我們,我快亦快,我慢亦慢,等距離的緊跟不舍。車近西山,我回頭一瞥,只見那輛車還依然緊緊跟著。我有點納悶,這是誰呀?是偶然的巧遇,還是預先的約會?轎車穿過數道門崗,駛過一片叢林,最後在一片草坪旁停下來。 葉群走下車來,我也隨之走下車來。後邊的那一輛車也已來到,並且嘎然停在我們汽車的後邊。車門啟處,走下一個大個子。 「啊!這不是黃永勝嗎?」我差點驚訝地叫出聲來。 警衛員緊跟在黃永勝的後邊,手裡提著一個點燃的馬燈。 另一隻手章著一塊塑料布,還有一塊毛毯。「拿這些東西幹什麼?」我頭腦中飛速的思索著。 警衛員把馬燈、塑料布、毛毯交給黃水勝。葉群上前把塑料布、毛毯接過來,夾在腋下。黃永勝提著馬燈,兩人相跟著,並排著散步似的向西走去。 夜幕已經降臨,我抬手看了一下表,夜光時針指向八點,我放眼遠望,暮藹沉沉,燈光點點,黑越越的叢林像風景畫的重墨一樣昏濁。 我在汽車邊來回踱步,汲鞋幫的羊鬍子草露水很濃,不時彈進我的尼龍襪里,有一點涼意。 『露水怎麼這麼重。把皮鞋都弄濕了。黃總長和主任這樣散步,還不把鞋襪都濕透了?」司機站在我旁邊,用手摸了摸皮鞋說。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他跺了跺腳,不解地鑽進了車裡。 我抬頭遠望,只見黃永勝已走出了一千多米,隱沒在黑暮之中,只見馬燈隨著黃水勝的手一擺一閃,前後晃動。藉助於閃動的馬燈燈光。我看到黃永勝和葉群依偎的很近。一邊慢慢地向前走動。不時的碰撞一下。 我痴痴地站在車旁,思索著這謎底和答案。這是何地呢?修茸整齊的草坪,一望無垠。遠處,幢幢別墅掩影在綠樹婆娑之中。片片松林,堆堆花樹,和著稀疏的燈光相映成趣,小鳥啁啾,更增添了此地的幽靜和神秘。奇怪的是這風景秀麗的世外桃源卻在三、四遭門崗之中。嗅I我想起來了,這不是軍委的西山戰備辦公地嗎?那幢幢小白樓不正是元帥將軍們辦公休息的地方嗎?記得,我曾為林辦送批示來過這裡。 葉主任、黃總長到底來此柯干呢?來散步呢?露水正濃,又黑燈瞎火,即便再秀麗的風景也看不見啊!去拜訪萊位元帥嗎?可能性更不大。葉主任只有去釣魚台江青、陳伯達那裡,才御駕親征,對於老帥們,她向來是不主動光顧的。 她到底來此何干呢?我的思想在飛速的旋轉著……。馬燈、塑料布、毛毯、黑夜,這人跡罕至之地、她倆那依依偎偎的影子……這一個個鏡頭在我腦海中交織著,變換著,一種「可怕」的結論在我的頭腦中閃過:她倆是不是在這裡偷情野合?想到這裡,我的臉發燒了。 我把臉深深地埋在手掌里。 「王秘書,外邊露水很大,來車裡坐一坐吧?」我回頭看了看黃永勝的警衛員,只見他也不耐煩地在車旁踱步。 我返回車裡,坐在后座上,司機回過頭來問我:「王秘書,葉主任和黃總長到這裡幹什麼?天這樣黑。「「來這裡散步吧?『「那為什麼又拿著塑料布和毛毯呢?」 「累了坐—坐嗎。」 「為什麼要帶馬燈呢?』 「為了照路唄!」 「為什麼不用手電筒呢?』 這一問真把我問住了,因為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在廿世紀七十年代的今天,為什麼還用「延安時代」的東西,這是不是倆位「老革命」,為了發揚革命傳繞,重溫一下過去的生活,故意來這裡懷舊呢? 「我不知道。」我總算說了一句真話。先前我那言不由衷的回答,我知道,司機是不會滿意的。 時間有時快得有如閃電,有時慢得卻似蝸牛。今天,我覺得時間比蝸牛還慢。 我在車中坐一會兒,又跳下車來,在車旁又站一陣兒,百無聊賴,令人等得心煩和心焦。不時翹首遠方,長時間的望著她二人消失的方向。遠處黑糊糊一片,偶而只能聽到幾聲車鳴。司機看來也有同感,他不時走下車來,圍著轎車不耐煩的轉圈兒,轉煩了又坐回司機台上。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手錶的夜光針已指向了十點,遠處開始出現一個搖曳的燈光。我判斷,可能是她倆。搖曳的燈光隨著人影的擺動,一閃一閃的近來。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心裡暗暗地喊;你二位總算回來了。 她倆走到車前,黃永勝氣喘噓噓,一改剛才那種雄糾糾、氣昂昂的神態。挾著毛毯,提著馬燈。向自己的轎車走去。 葉群臉色微紅,不時乾咳兩聲以排遣這沉寂場面的尷尬。 我隨著葉群坐進了車裡。司機習慣地摁了兩聲喇叭,向來路馳去。 九。一三之後,毛家灣內幕被揭露出來,葉群與黃水勝的風流史也被公之於眾,我之謎團才被解開,許多疑問找到了答案,證實了自己原來判斷的正確——葉群是以變態的性刺激,擺脫自己長期的性苦悶。先前,我對嚴慰冰的說法有點懷疑,現在看來,年青時代的葉群真是一個愛情上的游擊隊。但是,時至現在,另一個疑團我始終解不開,那就是黃、葉二人的西山草坪之游,為什麼提馬燈而不用手電筒呢?手電筒不是更方便更光亮一些嗎? 7。葉群說:把林巧稚叫來! 「偷吃」這毛病也和抽鴉片一樣,一旦上癮,再戒可就圍難了。 葉群嘗到了「偷吃」的甜頭,於是更刺激了她的「食慾」,她「暴食暴飲」起來,一有閑暇,她就想方設法和黃永勝鬼混,肆意調情,一鬧就是二、三個小時,和黃水勝鬼混時間長了。她好像又不能滿足了,她開始打林辦秘書們的主意。因為秘書們雖然職位不高,但總比黃水勝年青。 葉群如此的蠻幹,那有不得病的道理。參茸大朴,壯腰健腎之葯吃得再多,也抵不上她這樣不要命的胡折騰。不久,她的月經開始不調了。 「小王,你得過婦女病嗎?」有一天晚上,我給她按摩。她問我。 她的突然發問,使我一時摸不著頭腦,茫然不知所指。我想,婦女病很多,到底指何而言。 「我身體比較健康,沒得過什麼大病,只是例假有過問題。」我說。 「對。最近,我的例假也不正常了。按說早應來例假了,可是過了五天了。我擔心……。」她的話沒說完就咽了回去,等著我的回答。 「那就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看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月經不調,在女人來說是常有的事,吃點葯就會好的。」我的確沒把這病當回事,所以就很輕鬆地給她出主意。 「你說得倒挺輕鬆。」她說話的語氣比前較重。顯然。她不同意我的意見。「例假後延這只是表面現象,許多大病開始,往往表現為月經不調。當然,懷孕除外。」她的確比我年長几歲,所以衛生知識比我豐富得多。不過,我也知道,女人懷了孕就會斷經,因為我也是做了母親的人。可是,她為什麼提起懷孕的事呢?當時,我腦子裡想了許多。我想到林立果已經廿多歲。我想到她已和林彪分居多年,我想到她與黃永勝……,我明白了,她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她真正擔心的不是得了婦女病,而是怕懷孕。 「既然這樣,就趕怪去醫院看大夫吧?」我假裝胡塗順著她的話說;「千萬可不能耽誤了。」 「好吧,明天你給協和醫院打電話,把林巧稚叫來。」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天一定照辦。她放下心來,在我機械式的按摩下,她發出了均勻的鼾聲,她睡著了,我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她。 第二天,我親自去協和醫院把林巧稚接到毛家灣。
推薦閱讀:
※唐朝美女步飛煙與鄰居偷情被活活打死
※「亞偷情」—發乎情,止乎性
※男女偷情的12大心理誤區
※和尚偷情遭棒殺
※《我的前半生》:對偷情的人,最大的懲罰是什麼?
TAG:偷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