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脾不和泄瀉的文獻研究

除上述主證外,根據文獻記載,肝鬱脾虛泄瀉還可以出現如下常見兼證:1、 食少不飢。《徐批葉天士晚年方案真本·卷下》云:「肝脾不和,脹由脅至脘,木犯中土,必妨食不飢。」2、吞酸嘔苦。《王氏醫存·卷六》云:「若口酸,在實熱是木旺克胃有滯也,在虛寒是木郁克脾傷濕也。」3、腹脹。《程杏軒醫案》云:「肝病日久,土困木橫,沖胃為嘔,攻脾為脹。」4、面色青黃,大便黃而見青。《濟陰綱目》云:「腹中作痛,面色青黃……飲食愈少,此脾胃虛寒,肝木克侮所致。」「其下黃水,乃脾土虧損……若黃而兼青,乃肝木克脾。」

肝脾不和泄瀉的治則及方葯

肝脾不和泄瀉的治療原則是抑肝扶脾。《瘴瘧指南·卷上》指出:「肝木克脾土,宜補脾抑肝,不宜去濕。」為何不宜去濕呢?有的中醫主張:治濕不利小便非其治也,所以治療泄瀉都會配合使用利尿葯。 但是肝脾不和泄瀉的患者脾土已虛,而利尿葯多為淡滲下行之品,有礙脾陽的升發。清陽不升,泄瀉難止。所以治療肝脾不和泄瀉不宜去濕,這是醫家的經驗之談。治療肝脾不和泄瀉的代表方劑為《景岳全書》引劉草窗方的痛瀉要方。《謙齋醫學講稿》對此方作了較為通俗的解釋:「因為肝旺脾弱,故用白芍斂肝,白朮健脾,又因消化不良,腹中多脹氣,故佐以陳皮理氣和中,並利用防風理肝舒脾,能散氣滯。」此方組方精練而嚴謹,與病機環環相扣,故歷來被後世推崇為治療痛瀉的基礎方。

但是臨床上的病情是複雜多變的,後世醫家根據痛瀉要方的組方原則,在臨證中又衍生出多種治法及方劑,歸納起來大約有以下幾種情況。

根據主次,分而治之 如《明醫雜著》主張根據脾虛和肝鬱的偏重而採用不同的方劑。提出「若因脾胃虛弱,肝木侮土,用補中益氣湯加苓、芍、半夏調之,若因肝木太過,脾土受制,用小柴胡湯加炒山梔平之。」

不同階段,同病異治 《古今名醫匯萃》認為,在治泄瀉的過程中,應根據病情的變化,隨時調整治療方案,不能一方到底。書中提到,治肝木克脾土的泄瀉證,先以六君加木香,食已消而瀉未已,改用異功散以補脾胃,如不應,則用補中益氣湯升發陽氣。這是中醫同病異治特色的具體體現。

防患未然,當先實脾 早在《難經·七十七難》中就有:「見肝之病,則知肝當傳之與脾,故先實其脾氣,無令得受肝之邪,故曰治未病焉」的論述。而《醫學衷中參西錄》中,則進一步認為,治肝實脾不僅是為了預防肝病傳脾,而且通過實脾還可以促進肝病的痊癒。書中提到:「『見肝之病,當先實脾』二句,從來解者,謂肝病當傳脾,實之所以防其相傳,如此解法固是,而實不知實脾即所以理肝也。」脾土健運,肝有化源,木郁肝枯之狀就能得到緩解。張錫純之言是對肝脾克而互用關係的深刻理解與靈活運用。

治宜疏肝,不宜伐肝 《環溪草堂醫案》特別告誡醫家抑肝應以舒肝理氣和血為主,反對濫用伐肝之品,以傷正氣。書中對恣意伐肝的庸醫提出了批評:「欲制肝氣之橫恣,而平肝之議出焉,至平之猶不足制其橫恣,而伐肝之議又出焉,所用之葯,若三棱、莪術、青皮、延胡、鱉甲諸品,放膽雜投,毫無顧忌,獨不思肝木於時應春,為氣化發生之始,若植物之有萌芽,而竟若斯平之伐之,其萌芽有不挫折毀傷者乎?豈除此平肝伐肝之外,別無術以醫肝乎?何以本屬可治之證,而竟以用藥失宜者歸於不治乎?」這的確是對庸醫失治誤治的忠告,充分體現了醫學前輩重視顧護正氣,祛邪不傷正的良苦用心,後世都應引以為戒。

通過以上對肝脾不和泄瀉的中醫文獻的梳理,不僅可以深化我們對此證的理論認識,同時還可以借鑒學者的思維邏輯方法,拓展我們的思路,有效地提高中醫臨床辨證論治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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