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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州: 炎帝神農氏

還在舊石器時代,隨州境內就已經有了人類活動的足跡。而新石器時代的文化遺存,在隨棗走廊已經遍地開花」.正式發掘的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西花園遺址、冷皮埡遺址、金雞嶺遺址表明,那時的隨棗走廊已經分布了許多的村落,其主人創造了與傳說中的炎帝神農的功德相一致的文化體系。 一 傳說神農「植五穀」,而冷皮埡遺址中含有大量的稻穀殼、西花園遺址也有大量由稻草拌泥而燒成的紅燒土,內含大量的稻穀殼。隨州先民的農耕活動十分發達。一是懂得了挖溝引水、掏井取水排灌。如安居北城外遺址中就有人工溝渠,我們在府河馮家畈遺址中發現「陶井」,藝術是現實的反映,說明當時已經有了「井」;二是糧食已經有了剩餘。西花園遺址中出土200多件喇叭口紅陶杯,專家們認定這是酒杯。可見,當時飲酒之風盛行。糧食是當是做酒的原料,假若當時不生產出相當數量的剩餘糧食,要用大批糧食來釀酒是不可能的。 傳說「神農作陶」,而在隨州新石器遺物中,陶紡輪較為普遍。如西花園遺址共出土陶紡輪達250件以上。在隨州境內的新石器時代的文化遺址中陶片、殘陶器最為常見,包括黑、褐、紅、灰等多類。主要的生活用具是陶器,製法多為輪制,且品種多樣,說明當時隨州地區的制陶業已經走向鼎盛階段。輪制陶器成為一種產業,意味著在生活品有了剩餘的基礎上,它已經從農業生產中分化了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手工業生產行業。金雞嶺文化遺址中出現專門的制陶區,可以進一步說明制陶文化在當時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傳說神農「日中而市」,而新石器時代隨棗走廊的文明中包含了城市的萌芽。考古發現洛陽金雞嶺遺址的文化聚落已經分生活區和制陶區。這些說明,新石器時代的隨州人所創造的文化已經不是流動的,而是固定的了。聚落遺址有一定的區劃,不同區域不同功能,說明那時的包括隨州在內的隨棗走廊地區可能有了原始的「城市」。考古界就有人將位於隨棗走廊的雕龍碑遺址視為炎帝神農的「都邑」,其安裝有推拉門的房屋建築所反映的建築技藝成為「絕世奇觀」。 傳說神農作八卦,產生了初步的文明,而在隨州新石器時代的文化遺存中,我們發現當時人們有了自覺的文化創造活動。一是出現了萌芽狀態的文字。如西花園遺址的圈足碗等器物底上面出現「×」「≠」「戈」(「戈」沒有一點)「 」等刻劃符號,這是技術意義上的文字,或者說,它們是漢字的形成基礎;還有反映中華民族哲學思維的太極圖,說明炎帝神農之世的隨棗走廊的先民們已經有了「易」的觀念;二是出現了萌芽狀態的藝術。在雕龍碑遺址中,考古工作者發現了陶鍾、陶鈴、陶塤,西花園遺址中有手捏制的小動物,如鳥、羊、雞、狗,形體雖小,但造型逼真生動,反映了當時之人的歡娛、洒脫的文化心態。 三是出現了神話傳說。最近在隨州地區發出一種不同於我們常見的神話體系,它將神話人物分為西祖和東祖兩系。西祖以鴻蒙起,分二十四代到混沌結束;東祖分三十代,始於蓮嚳終於姮。這個神話體系講了三次養育天地,多次洪水泡天以及二十八宿的來歷等等,這些都充分顯示了當時隨棗走廓的先民們的聰明智慧,反映了他們對生活的熱愛和對藝術美的追求,可以說,它們與其他文化遺存一起構成了中國文明起源與形成的直接物證。傳說神農之世是大同社會,而考古發掘發現,雖然西花園遺址、冷皮埡遺址、金雞嶺遺址已經產生了初步的文明,但是在其文化遺存中的成人墓葬中隨葬品甚少或沒有,這說明那時的人們是在共同勞動、共同消費,沒有私有財產,這表明它們尚處在原始共產主義社會。 二 考古發現炎帝神農生於隨,傳說 更是如此。它由兩個層次組成。一是把炎帝神農氏與列山、烈山聯繫起來的「厲山說」;二是把列山、烈山或厲山和隨州聯繫起採的「隨州說」。「厲山說」提出的時間至遲在西漢時期。主要的資料有:《左傳》昭公二十九年「有烈山氏之子曰柱為稷,自夏以上祀之」;《國語?魯語》「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柱,能植百穀百蔬」;《禮記?祭法篇》「厲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農,能植百穀。」 「隨州說」確定了「厲山說」中的「厲山」地望。現今我們能看到的最早關於炎帝神農氏生於隨的說法,可能出於東漢時期。鄭玄說炎帝「起於厲山」。《漢書?地理志》云:「隨,故國。厲鄉,故厲國也。」是知東漢人確認「厲鄉』』屬於故「厲國」,在隨州。西晉人繼承了東漢人之說,如皇甫謐在其《帝王世紀》中留下這樣的句子:「神農氏起於烈山,謂列山氏,今隨厲鄉是也。」南朝宋盛弘《荊州圖記》雖然基本失傳,但是其中有句話流傳了下來: 「 (隨)縣北界有重山,山有一穴,雲是神農所生,又周圍一頃二十畝地,外有九重塹,中有九井,相傳神農既育,九井自穿,汲一井則重井動,即此地為神農社,年常祠之。」 酈道元《水經注》云: 「(賜)水源出於大紫山,分為二水,一水西逕厲鄉南,水南有重山,即烈山。山下有一穴,父老相傳雲神農所生處也。故《禮》謂之烈山氏。水北有九井,子書所謂『神農既誕,九井自穿』,謂斯水也。」「又言汲一井,則眾井水動,今井湮塞。遺迹彷彿存焉。」 唐宋時期,人們對炎帝生於隨州說深信不疑。據《藝文類聚》:「盛弘之《荊州記》曰:隨郡北界有九井,相傳種農既育,九井自穿。又云:汲一井則重井水皆動。」南宋王存《元豐九域志》:「隨州:神農廟,在厲鄉村。」《郡國志》雲『厲山,神農所出;厲山廟,炎帝所起也。「隨州說」在時間上比目前有人主張的寶雞說要早。寶雞說大概成於在南北朝時期,而隨州說至遲產生於漢代。從漢以後,一脈相承。對於口述傳說範疇的歷史而言,越古老就越可信。更可信的是,它把炎帝本之地——「烈山」或「厲山」確定在隨州境內的古厲鄉。把故厲鄉與故賴國聯聯繫在一起,即確認隨境之內的古厲鄉為故厲國所在地。厲國為炎帝神農氏即烈山氏之後裔,這就為隨州說的合理性提供了歷史根據。1980年考古工作者安居羊子山出土了四件反映了原始社會圖騰崇拜的牛首像銅器。在有關傳說中,以牛為圖騰的部落與炎帝神農氏有關。炎帝神農氏「人身牛首。牛首像與這些傳說非常相似。這就說明至遲在商代以前在隨州一 帶棲息、生活著一個以牛為圖騰的氏族或部落,他們無疑是炎帝神農氏的後裔。 三 人們常常將炎帝神農氏理解為男性,其實不然,炎帝神農文化標誌了中國母系社會以及社會由母系進父系的歷史過程。炎帝神農氏是女性文化英雄。在關於炎帝神農氏的傳說中,炎帝所主導的時代傳說只知其母而不知其父的。《莊子?盜跖》說:「神農之世」「民知其母,不知其父。」母系社會的基本特點是子女屬於母方氏族。「凡是氏族按女系計算——遠古時代普遍是這種情況——的地方,氏族是由一個假定的女性祖先和女世的子女以及子女的女性後代的子女所組成,按世系永遠傳下去。」炎帝神農氏正是這種「假定的女性祖先」。 尊重女性是炎帝神農氏族的神話系統的一個明顯特徵。如:《山海經》記載:炎帝有個季女死於姑瑤之山,其精靈化作能結出果子的瑤草,誰吃了它,誰就會為世人所愛,即所謂媚於人。又傳說,這個炎帝季女就是巫山雲雨之神,早上化作美麗的朝雲,黃昏又成瀟瀟暮雨。詩人宋玉曾為之作《女神賦》和《高唐賦》。它們通過細緻精微的直接刻刻劃,從眸子、眉、唇等細部,一直寫到身段、步履和動作神態。靜與動合、外與內兼,描繪出炎帝之女的美麗的容顏和閑靜的性格。《山海經》又載:炎帝之女曰女娃,游於東海,溺而不返。其精靈化作誓鳥,又雲志鳥,常銜西山木石以填東海。精衛填海反映了炎帝少女誓不讓東海繼續為患而造福於人類的崇高品質,其具有的魅力,通過陶淵明的藝術創造後而被永久化了。 《山海經》還載:「刑天至此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按:據《信陽志》,常羊山是隨北殷店東北桐柏山的余脈。《隨州志》亦云:「州北百二十里有老羊山,由北向南蜿蜒」。是知葬於常羊之山的「刑天」在傳說中是炎帝族人。許多人把刑天理解為男性英雄,實則不然,根據龔維英的研究,刑天是女性。首先,「刑天」以「乳為目」。神話的 「乳」是女性神祗的重要特徵。其次「以臍為口」。此「臍」有人說是女性特徵的諱語。女陰極肖嘴,有唇有舌(陰蒂),因此以臍為口也是女性生殖器崇拜的反映。由此看來,刑天是—位至死不屈的女戰神。 在炎帝神農氏的文化譜系中,女性是崇拜的對象,但是男性就沒有這麼幸運。《山海經》說炎帝有個叫伯陵的孫子,與吳權之妻通,最後死狀極慘;還有一個叫鼓的男性後人長像極丑,實即癩蝦蟆之類的東西。男性在炎帝神農的神話譜系中被醜化了。醜化男性,美化女性表明炎帝神農氏屬於母權時代,在此時以一個男性英雄作為時代的標誌是不合情理的。 四 正當黃帝氏部落如東方旭日時,炎帝部落卻走向衰落。司馬遷《史記?五帝本紀》中說:「軒轅之時,神農氏世衰。」諸侯咸尊軒轅為天子,代神農氏,是為黃帝。司馬遷大體揭示了神農氏世衰落的原因,但不具體。把炎帝神農族的世系和有關炎帝神農氏的神話傳說結合起來可以看出,炎帝神農之世並非風平浪靜,如在炎帝魁之時就發生夙沙氏殺其諫臣箕文的事件。而像共工和祝融、榆罔和蚩尤、蚩尤和黃帝之戰,都發生於炎帝神農之世,它們涉及了炎帝族的衰敗過程。 祝融和共工之爭 本來,祝融和共工是父子關係,所謂「祝融生共工」是也。為了爭奪帝位,祝融火攻,共工水戰,打得天陷地崩。在這一仗里,祝融是統治神,任智以刑強的共工是反抗神。共工雖然沒有獲勝,但是他一怒乃頭觸不周山,使天杜折,地維缺,使得強盛的炎帝族元氣大損。 榆罔和蚩尤之爭 榆罔是炎帝族的最後一個首領,蚩尤雖然是臣子,但也不簡單,是炎帝的後代,非常聰明,發明了戈、殳、戟、酋矛、夷矛。尤作五兵,謂戈、殳、戟、酋矛、夷矛也。(今按:「殳」這種兵器古籍雖多有記載,但在曾侯乙墓開挖之前,並無實物可見,在曾候乙墓里出土了這種兵器,證明古籍所載不虛。)蚩尤不甘為榆罔之臣,就驅趕了榆罔,自封為「炎帝」,所以有人說,蚩尤是冒牌的炎帝。榆罔也不甘失去帝位,於是跑以中原地區,請求黃帝,以征蚩尤。於是有了黃帝與蚩尤之戰。據史書和神話記載,黃帝與蚩尤之間的主要戰爭有阪泉之戰和涿鹿之戰。阪泉之戰,黃帝三戰而後勝;涿鹿之戰蚩尤雖然神勇,但 最終身首分解為二。蚩尤敗了,榆罔之位亦不可復。這了軒轅代炎帝神農之說。 祝融和共工之爭、榆罔和蚩尤之爭發生在炎帝神農部族,屬於「內亂」。祝融、榆罔作為統治神,顯然是女權的體現者,而共工、蚩尤作為反抗神顯然代表男性的。在共工時期,男性的力量尚不足以取代女性的地位,所以儘管共工把天柱打斷了,最後還是由女媧——女性來收拾殘局,這就產生了女媧補天以止淫水的神話。但是到了蚩尤時代,男性的力量已經足夠大了,因為他們開始使用金屬工具。《太平御覽》引《龍魚河圖》云:蚩尤「八十一人,並獸身人語,銅頭鐵額。」《述異記》:蚩尤「食鐵石」。按:說蚩尤之時使用鐵器似不可信,但說使用銅器是可信的。使用銅器,較之使用石器是生產力發展的一大進步。在相關資料中,我們還沒有看到榆罔使用金屬工具的傳說。因此,榆罔和蚩尤之爭實際上是先進生產力與落後生產力之爭。以先進對落後,榆罔自然不是對手,這樣在炎帝族女性受尊重的地位就被男性取而代之,歷史就進入了階級社會。黃帝與蚩尤之爭是外患。黃帝與蚩尤都使用了工具中的革命性因素——銅,但黃帝能適應先進生產力的要求推出一套仁義禮制之類的文化體系,「周易」對此有詳述;而蚩尤則沒能適應這一要求,傳說他不行仁義,所以,在戰爭中他所代表的炎帝族最終淘汰出局。 內爭引起外患,外患導致神農氏族衰亡。 歷史教訓昭示一個真理:任何一個集團不能代表生產力的發展要求,都要被淘汰出局,而不能代表先進文化的發展要求,最終也要被淘汰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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