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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為何對貓如此狂熱

縱觀歷史,人類將他們的幻想、恐懼和怪癖都寄托在了貓類身上。為什麼?

譯者:熊子云 原文作者:TOM CHATFIELD原文鏈接:http://www.prospectmagazine.co.uk/2011/07/the-cult-of-cats/

左圖是路易斯·韋恩(1860-1939)所畫的許多貓的其中一幅畫作;像右圖這樣的被加上說明文字的一隻正在大笑的貓則成了一種網路現象。


從貓咪最初決定與人類共同生活,到現在已經超過9000年了。在塞普勒斯的一處可追溯到公元前7500年的遺址中,就可以發現最早的證據,一隻八個月大的貓被小心翼翼地擺放在為它選定的墓穴中,它的墓穴在離它的人類同伴不到兩英尺遠的地方。和與人類共同生活歷史超過1萬年的家狗相比,這些證據給予了家貓與家狗更接近的族譜記錄,並且把貓的排名置於較次要的家禽,例如雞,鴨,馬,蠶和雪貂之前。並且在所有人類豢養在家中的動物之中,貓咪還擁有著一個與眾不同的特點:據我們所知,是它們主動選擇了我們。

我知道它很感激我的撫摸和餵養;但是我同樣可以肯定,如果我和它的體形大小掉個個兒的話,唯一阻止它立刻吃掉我的原因僅僅是它想先享受捕捉我的樂趣。

或者更確切地說,貓選擇了人類能夠提供的好處:生活在人類儲藏物之間的充足的可口害蟲,並且拒絕早期文明。在這方面,人類和貓的關係中最重要的動力在這萬餘年之間發生了些許的改變:食物和庇護所是受貓咪歡迎的,並且這些兩足動物被既討厭又可愛的傢伙們所迷惑。當我在打這些字的同時,我那一直都被精心餵養的名為雅各布的貓正挨著我的前臂躺著;我寫東西時,它就會一直待在這兒。我知道它很感激我的撫摸和餵養;但是我同樣可以肯定,如果我和它的體形大小掉個個兒的話,唯一阻止它立刻吃掉我的原因僅僅是它想先享受捕捉我的樂趣。

除了捉捕害蟲的技能外,從用處方面來看,貓對人類毫無用處,並且它們也不願意為我們效勞。與善解人意,確實於人類有用的狗來相比,貓的想法與人類的想法是格格不入的,並且常常混雜著缺乏同情心的衝動。或許就是這種冷漠和親密的結合,使得貓這種野獸在人類歷史中具備了一種矛盾的魅力。貓在過去的幾百年中曾被奉為神,也被認為是魔鬼,鬼魂,或者是人類的乖孩子——並且是在網路的漩渦以及人類對網路的沉迷還未到來之前。但是它們實際上我們自己是塗抹在一頁白紙上的夢想,恐懼和迷戀。

多虧了倫敦獨立出版商梅麗爾所出的新書,現在我們擁有了這樣一本對貓進行了豐富的,並且附上插圖和實例說明的,關於貓咪在的我們可視文化中的角色的概述。在這本名為《貓:貓咪3500年的藝術史》中,副標題的解讀是很有用的,這本書一開頭就不是那麼順利,它把貓與人類相伴的歷史少算了5000多年,但從那以後的篇章中,我們能看到人類對貓的崇拜被提升到一個徹底的高度。有十個章節的標題,都包含了「早期」, 「宗教」,「傳奇」,「東方」和「肖像畫」這樣的字眼,筆者卡洛琳·保格通過運用豐富的奇聞軼事和先例來描述這幾千年來的貓咪史。

古埃及衰落後,貓在藝術中和人類心中的地位也不如以前了,這應該歸咎於基督教。和狗不同,家貓在《聖經》的經文(《聖經》巴魯書中)中僅被輕描淡寫地帶過,並且當保格在對沉迷於巫術的中世紀教皇的繼任對貓的名聲的迫害所進行的細節描寫,既一本正經又帶著些趣味性。教皇格列高利九世在1223年頒布法令,對貓進行滅絕性制裁,並且對貓的女性擁有者進行處罰。1487年,《女巫之錘》(《女巫之錘》(Malleus Maleficarum )1486年由斯特拉斯堡(strasbourg)的普勒斯(Jean Pruss)出版社出版。是魔鬼文獻中最成功的一部著作之一。這部著作是針對宗教裁判官而寫。與以前同類書籍的不同之處在於,它專門敘述如何偵察巫師的罪行。)一書的出版把貓與巫術的緊緊聯繫起來。1765年底,法國的梅斯鎮開展了一年一度的傳統項目,就是在施洗者聖約翰這個宗教節日上點燃篝火把貓活活燒死;而在伊普爾貿易市場上把活貓從鐘樓上扔下的習俗直到1817年才結束。這個至今小鎮仍在每三年舉行一次的貓節上慶祝這個奇怪的傳統節日(幸運的是,他們現在使用的是玩具貓)。雖然我已經知道,例如,古埃及人崇敬貓,但我對太陽神拉對貓的偏好,以及甚至以一隻配備利劍的虎斑貓的形象出現這樣的傳說卻知之甚少:關於太陽神化身的精緻細節就描繪在位於德爾麥迪的一座墓室中的石膏牆上,並且太陽神的貓化身正在與蛇妖阿波菲斯作戰,在夜裡,阿波菲斯的任務就是試圖殺害太陽神拉並阻止黎明的到來。保格的評論也使我想起希羅多斯也曾使用很長的篇幅描寫了希臘人的愛貓癖,他還特意舉了個例子,假如房子著火了:「每個人都會儘力去撲火,因為屋裡有他們最重要的貓;每個人都站成一排,彼此之間保持些許距離,試著去保護他們的貓……」

幸運的是,任何以宗教傳統的名義發起的對動物的殘暴殺害都由於啟蒙運動的興起而逐漸不得人心,並且更加文明開化的人與動物的關係也能夠得到發展。《貓》一書中的一幅最可愛的插畫之一,就展示了威廉·布萊克對那首名為《給我死去的愛貓的頌歌》的詩的圖示,這首詩是由托馬斯·格雷於1747年所寫的,為了紀念霍勒斯·沃波爾心愛的虎斑貓——糖果捲兒,它淹死在一隻沃波爾用於飼養金魚的瓷盆兒中。回憶起糖果捲兒最後的時光,格雷這樣描述道「它如何8次從洪水中幸免於難/它對每個水神喵喵叫。」然而布萊克選擇了用6種水彩顏料來描繪一幅更為空靈的糖果捲兒的插圖,在圖中,它有著貓的前半身和女人的腿,斜躺在河岸邊,伸出爪子去抓金色的仙女。這是一個奇怪的,尖銳的形象,混雜著人類的悲憫情懷和動物本能的盲目性。

正如保格所強調的,貓在文化上的位置——無論是作為神,伴侶或是惡魔——一直都是以家養的貓作為對象的。馬和獵犬在徽章圖案和公共雕像上佔主導地位;貓則是豢養在廚房和女性閨房的寵物,也許正因為如此才會與女性有關的藝術作品有緊密的聯繫。莫奈曾在一幅畫中描繪過一個裸體的妓女,和她的一隻黑貓,它怒髮衝冠地站立在畫的邊緣;福德·馬多克斯·布朗展示了他十幾歲的女兒站在夏日花園中,一隻脖子戴蝴蝶結的玳瑁色花貓緊挨著她的裙角的情景;雷諾阿則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愛撫一隻呆在她臉頰附近的虎斑貓的情景。這些動物都很優雅,神秘,甚至有些情色:它們是來自野生世界的半馴服的哨兵。

在貓的身上,我們用平等的機會主義來迎接一種異類的凝視;作為唯一一種不請自來的哺乳動物,它們說服我們去餵養它,然後讓我們去清理它們留下的爛攤子。

隨著這本書里的時間推移,貓逐漸從流放它們的中世紀悄悄地走向回歸,回到中心。在我們讀到最後一章前,在19世紀90年代之前的「摩登貓」藝術中,貓再一次成為人類的寵兒——並且是先鋒派探索生活保障線和幾何形態的良好動力。保羅·克利的畫作《聖貓山》,給我們展示了一隻稜角分明的巨貓形象,莊嚴地位於兩個用簡單線條畫出的男人之上;安迪·沃霍爾用彩色印片所作的《25隻名叫山姆的貓》的特寫畫賣出了和瑪麗蓮·夢露肖像畫一樣高的價格;流浪貓趾高氣揚的摸樣讓畢加索感到欣喜並且——在他1965年所作的一副藍色調的油畫中——在戛納海灘上,他妻子的一隻黑貓面對著一堆鵝卵石中的一隻令人畏懼的螃蟹,遠遠地站著。

這本書以展示這些現代大師的作品作為結尾,隨著貓咪回歸到這個稍微讓人有一絲畏懼的隊這個時代的注視,這是個順從地去尋找貓的美的時代。然而貓自己,已經持續地潛入到我們的文化和情感的更深處:或許自從崇拜貓的古埃及托勒密王朝滅亡以來,過去的幾十年中人們對貓的感情之深是任何一個時代都無與倫比的。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紀是博客,研究員以及超級極客伊桑·朱克曼的政治行動中的「可愛貓咪論」被學術期刊和美國國務院激烈討論的世紀。(該理論認為,幾百萬人使用在線工具去分享配上搞笑說明文字的可愛貓咪照片對政治行動來說也可能是強大的工具。)同時,大笑貓聖經翻譯項目已經差不多把整本聖經的內容用這些配上文字的貓的圖片都翻譯出來了。如果你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那麼就用谷歌搜索「大笑貓」然後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來瀏覽你所搜出的360萬條奇怪的結果吧。這是形成一種習慣的奇怪方式,並且和希羅多德所描述的貓一樣地有趣。

縱觀歷史,一個物種的馴化,通常是人類地去改造世界以適應自己的典型行為。雖然在貓的身上,我們用平等的機會主義來迎接一種異類的凝視;作為唯一一種不請自來的哺乳動物,它們說服我們去餵養它,然後讓我們去清理它們留下的爛攤子。

動物這種生靈給我們的喜悅一直以來都是因為它們能夠行走於我們之間。在我們這個時代所能見到的奇蹟中,褻瀆神靈——家貓這種動物——賦予了我們立刻去喜愛,變得愚蠢並且把自己奉獻給這種毫無用處的可愛的權利。這可能也是我們希望能夠在偉大的藝術,或者甚至是平庸的小說中所能感受到的——只要我們躺在筆記本電腦上的寵物不要大叫著要吃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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