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的故事

有一位牛人叫司馬賀，像個孩子，竟然趴在海灘上入迷了，他在觀察一隻螞蟻的活動。這就是他講的故事 ：

讓我們觀察一隻螞蟻，它在風浪侵蝕成的海灘上費力地前進。它向前走幾步，突然向右轉去，為了爬一座陡峭的小丘省些力。又繞過一塊卵石，停下來與一位同伴交換信息。就這樣，它繞來彎去、走走停停地回到了家。為了不將這隻螞蟻的目的擬人化，我將它的路線畫在一張紙上。這是一個帶角的不規則線段的序列——不能說是隨機遊盪，因為螞蟻有著潛在的方向感，有著奔向一個目標的感覺……若將螞蟻的路徑看作幾何圖形，那麼它是不規則的，複雜的，難以描述的。

螞蟻的故事讓我們看到了司馬賀的一種「天真」，這種「天真」也可以在喬姆斯基、愛因斯坦等人身上找到。他們往往是從一個簡單的問題出發，發現了常人所不能發現的道理。喬姆斯基從他對兒童習得母語的困惑中發展了「生成語法」；愛因斯坦從他對光速和時間的困惑中發展了相對論；司馬賀從他對螞蟻的困惑中發展了這樣一個假設：

一隻螞蟻，若視作行為系統，是很簡單的。它的行為隨時間而表現出的表觀複雜性，主要是它所處環境的複雜性的反映。

人類創造的人工的世界越來越複雜，知識結構越來越複雜，我們就像一隻小螞蟻在無垠的沙灘上漫步。人類的複雜性，其實是由我們所面對的知識結構決定的。只有廣泛的閱讀才能幫助我們「跳高一維」，擺脫螞蟻的「二維性」，有一種全局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