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文化趣味園

詩人·美人 從此蕭郎是路人 唐代元和年間秀才崔郊,他的姑母有一婢女,生得姿容秀麗,與崔效互相愛戀,後卻被賣給顯貴於頔。崔郊念念不忘,思慕無已。一年寒食節,婢女偶爾外出恰與崔郊邂逅,崔郊百感交集,寫下了一首《贈去婢》:「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後來於頔讀到這首詩,便讓崔郊把婢女領回去,傳為詩壇佳話。 我未成名君未嫁 羅隱一生懷才不遇。他「少英敏,善屬文,詩筆尤俊」(《唐才子傳》),卻屢次科場失意。此後轉徙投寄於節鎮幕府,十分潦倒。羅隱當初以寒士身分赴舉,路過鍾陵縣(今江西進賢),結識了當地樂營中一個頗有才思的歌妓雲英。約莫十二年光景他再度落第路過鍾陵,又與雲英不期而遇。見她仍隸名樂籍,未脫風塵,羅隱不勝感慨。更不料雲英一見面卻驚詫道:「怎麼羅秀才還是布衣!」羅隱便寫了一首詩贈她:「鍾陵醉別十餘春,重見雲英掌上身。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這首詩從文字風格看,寓憤慨於調侃,化嚴肅為幽默,亦諧亦庄,耐人尋味。 不作巫陽雲雨仙 王朝雲,字子霞,錢塘人,因家境清寒,自幼淪落歌舞班中。宋神宗熙寧四年,蘇軾被貶為杭州通判,一日宴飲時,見到聰穎靈慧能歌善舞的王朝雲,甚是可心,便納之為妾。蘇軾耿介豪放,得罪了當時不少權貴,幾度遭貶。一次,蘇軾退朝回家,飯後在庭中散步,突然指著自己的腹部問身邊的侍妾:「你們有誰知道我這裡面有些什麼?」一侍女答道:「您腹中都是文章。」蘇東坡不以為然。另一侍女說:「您滿腹儘是見識。」蘇東坡也搖搖頭,到了王朝雲,她微笑道:「大學士一肚皮的不合時宜。」蘇軾聞言,捧腹大笑,贊道:「知我者,唯有朝雲也。」從此對王朝雲愈加憐愛。蘇東坡在杭州四年,後因「烏台詩案」被貶為黃州副使,這期間生活十分清貧,王朝雲始終相隨。元豐六年,王朝云為蘇東坡生下一子,取名遂禮。神宗駕崩後哲宗繼位,蘇軾又被召回京城升任龍圖閣學士,兼任小皇帝侍讀。但兩年後蘇東坡再度被貶任杭州知府,後又因政見不同被貶惠州,這時他年近花甲,身邊姬妾陸續散去,只有王朝雲始終追隨。蘇東坡感嘆作詩:「不似楊枝別樂天,恰如通德伴伶玄。阿奴絡秀不同老,天女維摩總解禪。經卷葯爐新活計,舞衫歌扇舊因緣。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陽雲雨仙。」 若得常將紅袖拂 隱士魏野與宰相寇準曾經同游過一所寺院,都題寫過詩文。後來兩人又一起重遊故地,發現寇準的題詩早已用碧紗罩住,一塵不染;而魏野的題詩就裸露著,塵昏滿壁十分尷尬。陪同的官妓小姐很善解人意,連忙上前用袖子把灰塵擦了個乾淨,魏野非常感慨,當即吟了一首詩:「世情冷暖由分別,何必區區較異同?若得常將紅袖拂,也應勝似碧紗籠。」寇準聽了大笑。 恨不相逢未剃時 南社詩人蘇曼殊,可謂放浪形骸,狂狷絕世。他想吃糖時,沒錢,就敲掉金牙易而食之。孫中山接濟他二百大洋,他狂喜,立即發請柬大宴賓朋,孫先生也在被請之列,使先生哭笑不得。同時他更是個情種。1909年,他在東京的一場小型音樂會上認識了彈箏女百助。因相似的遭遇,兩人一見如故。有一天,百助特意向他求詩,以表達愛意,但此時的曼殊已了卻塵緣,便含淚揮毫,寫了一首詩相贈:「烏舍凌波肌似雪,親持紅葉索題詩。還卿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然後決然轉身而去。僧人·女人老婦人燒庵  從前有位老婦人,建了座茅庵,供著一個禪僧修行多年,並常叫一位少女給這位禪僧送飯。一天她想試一試這位修行禪定工夫怎樣了,便跟送飯少女囑咐了幾句話叫她這麼去做。那少女抱住和尚說:「你喜歡我嗎?」不料那和尚卻冷冰冰地用偈語答道:「枯木倚寒岩,三冬無暖氣!」少女回報了這情形後,老婦人嘆了口氣說:「想不到我二十年供養,只得個無情俗漢!」她趕走了和尚,放把火把茅庵燒了。 背姑娘過河 某日,坦山和尚帶著隨侍小沙彌外出講法,當時天正下著雨。他倆正要涉水過河時,見到一位漂亮姑娘望著湍急的水流,面有難色,不敢過河。「來吧,姑娘,」坦山說道,然後就把那位姑娘背過了小河,放下後又繼續趕路。一路上,小沙彌一直悶聲不響,但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向坦山發問:「我們出家人不近女色,特別是年輕貌美的女子,那是很危險的,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什麼?那個女人嗎?」坦山答道,「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還背著嗎?」    帶女人回房 有天晚上,滿空看到師父鏡虛禪師帶了一個女人回到禪房,此後關起房門,與女人同住同食,滿空怕別人知道這件事,一直在門外把守,碰到有人找師父,就以「師父在禪修」的話來擋駕。但滿空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鼓起勇氣去找師父。一進門,竟然看到那女人躺在床上,長發披肩,身段苗條,裸露著白白的背。更要不得的是,滿空還親眼看見師父很自然地用手在女人身上摩挲著。滿空再也無法忍耐了,非常衝動地搶上前去,大聲問道:「師父啊!您這樣做還能算是人天師範嗎?您怎麼對得起十方大眾呢?」 鏡虛師父一點也不動氣,輕言慢語地說:「我怎麼不可以模範大眾呢?」 滿空用手指著床上的女人,斥責道:「你看!」師父卻也平和地對徒弟說:「你看!」這時,床上的女人緩緩地轉過身來,滿空只看見一張看不出鼻子、眉毛、連嘴角也爛掉的臉,原來那是一個患了麻瘋病的女人!師父把手上的葯往滿空面前一伸,泰然地說:「喏!你來吧!」 滿空跪了下去,說道:「師父!您能看的,我們不能看;您能做的,我們不能做!弟子愚痴。」 沙彌思老虎 五台山某禪師收一沙彌,年甫三歲。五台山最高,師徒在山頂修行,從不一下山。後十餘年,禪師同弟子下山。沙彌見牛馬雞犬,皆不識也。師因指而告之曰:「此牛也,可以耕田.此馬也,可以騎.此雞犬也,可以報曉,利用守門。」沙彌唯唯.少傾,一少年女子走過,沙彌驚問:「此又是何物?」師慮其動心,正色告之曰:「此名老虎,人近之者必遭咬死,屍骨無存。」沙彌唯唯.晚間上山,師問:「汝今日在山下所見之物,可有心上思想它的否?」曰:「一切物我都不想,只想那吃人的老虎,心上總覺舍它不得。」 高僧怕美女 有一個小乘佛教的僧侶,在靜坐上的功夫很是了得,他有個誓願:就是不迷失在世俗的喜惡中,而這個特殊的僧侶在白骨觀修法上有很好的成就。由於僧侶是不能對異性有欲求的,為了與貪慾、欲求分離,因此他們觀想人的醜陋、污穢,而這個僧侶在這一方面做得非常好,以此聞名。有一天文殊師利菩薩想考驗一下這個和尚的禪修功夫到底好不好,他化成一位非常漂亮的女性,來到這個和尚的住處,以種種嫵媚的動作來考驗這和尚的定力,起初這個和尚絲毫不為所動,但漸漸地,由於這位女孩子的挑戰太大了——這是來自文殊師利菩薩的挑戰,文殊師利菩薩充滿智慧、洞悉人心,因此這個和尚的定力漸漸不敵誘惑,最後他乾脆逃跑,而這位美女在後緊追不捨。和尚實在累得跑不動了,於是兩眼一閉往地上一坐心想完蛋了,但此時什麼事也沒發生,於是他睜眼來看,這美女突然破裂成無數碎片,文殊師利菩薩現出莊嚴法相,說道:「你的白骨觀修得很好,但你把別人認為是美的這個概念,會導致你輪迴痛苦;如果你把別人當作是丑的,那仍然是個概念,這概念會使你無法覺悟,因此你需要做空性的禪修,這才能使你覺悟。」說酒紀趣君山有道與吳包山潛通,上有美酒數斗,得飲者不死。漢武帝齋七日,遣男女數十人至君山,得酒欲飲之,東方朔曰:「臣識此酒,請視之。」因一飲致盡,帝欲殺之,朔乃曰:「殺朔若死,此為不驗,以其有驗,殺亦不死。」乃赦之。——張華《博物志》昔劉玄石於中山酒家沽酒,酒家與千日酒,忘言其節度。歸至家當醉,而家人不知,以為死也,權葬之。酒家計千日滿,乃憶玄石前來沽酒,酒向醒耳。往視之,雲玄石亡來三年,已葬。於是開棺,醉始醒。俗云:「玄石飲酒,一醉千日。」 ——張華《博物志》沛公(劉邦)引兵過陳留,酈生(酈食其)踵軍門上謁···使者出謝曰:「沛公敬謝先生,方以天下為事,未暇見儒人也。」酈生瞋目案劍叱使者曰:「走!復入言沛公,吾高陽酒徒也,非儒人也。」使者懼而失謁,跪拾謁,還走,復入報···沛公遽雪足杖矛曰:「延客入!」——司馬遷《史記》石崇每要客燕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飲酒不盡者,使黃門交斬美人。王丞相(王導)與大將軍(王敦)嘗共詣崇,丞相素不能飲,輒自勉強,至於沉醉,每至大將軍,固不飲,以觀其變。已斬三人,顏色如故,尚不肯飲。丞相讓之,大將軍曰:「自殺伊家人,何預卿事!」 ——劉義慶《世說新語》鍾毓兄弟小時,值父繇晝寢,因共偷服藥酒其父時覺,且託寐以觀之,毓拜而後飲,會(鍾會)飲而不拜。既而問毓,何以拜,毓曰:「酒以成禮,不敢不拜。」又問會何以不拜,曰:「偷本非禮,所以不拜。」 ——劉義慶《世說新語》劉伶病酒,渴甚,從婦求酒。婦捐酒毀器,涕泣諫曰:「君飲太過,非攝生之道,必宜斷之。」伶曰:「甚善。我不能自禁,唯當祝鬼神自誓斷之耳。便可具酒肉。」婦曰:「敬聞命。」供酒肉於神前,請伶祝誓。伶跪而祝曰:「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斗解酲。婦人之言,慎不可聽。」便引肉進酒,隗然已醉矣。 ——劉義慶《世說新語》(劉伶)嘗乘鹿車,攜一壺酒,使人荷鍤而隨之,謂曰:「死便埋我。」——竇蘋《酒譜》天寶初,南入會稽,與吳筠善,筠被召,故白(李白)亦至長安。往見賀知章,知章見其文,嘆曰:「子,謫仙人也!」言於玄宗,召見金鑾殿,論當世事,奏頌一篇。帝賜食,親為調羹,有詔供奉翰林。白猶與飲徒醉於市。帝坐沈香亭子,意有所感,欲得白為樂章;召入,而白已醉,左右以水靧面,稍解,援筆成文,婉麗精切無留思。帝愛其才,數宴見。白嘗侍帝,醉,使高力士脫靴。力士素貴,恥之,擿其詩以激楊貴妃,帝欲官白,妃輒沮止。白自知不為親近所容,益驁放不自脩,與知章、李適之、汝陽王璡、崔宗之、蘇晉、張旭、焦遂為「酒八仙人」。懇求還山,帝賜金放還。——歐陽修、宋祁 《新唐書》太興末,(畢卓)為吏部郎,常飲酒廢職。比舍郎釀熟,卓因醉夜至其瓮間盜飲之,為掌酒者所縛。明旦視之,乃畢吏部也。遽釋其縛,卓遂引主人宴於瓮側,致醉而去。卓嘗謂人曰:「得酒滿數百斛船,四時甘味置兩頭,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鰲,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 ——何法盛《晉中興書》宣和間,上元張燈,許士女縱觀,各賜酒一杯。一女子竊所飲金杯,衛士見之,押至御前。女誦《遮鴣天》詞云:「月滿蓬壺燦爛燈,與郎攜手至端門。貪看鶴陣笙歌舞,不覺鴛鴦失卻群。天漸曉,感皇恩。傳宣賜酒飲杯巡。歸家恐被翁姑責,竊取金杯作照憑。」徽宗大喜,以金杯賜之,衛士送歸。 ——(宋)佚名《宣和遺事》蘇舜欽字子美,豪放不羈,好飲酒。在外舅杜祁公家,每夕讀書以飲一斗為率。公使人密覘之,聞子美讀《漢書·張良傳》,至「良與客徂擊秦皇帝,誤中副車」,遽撫掌曰:「惜乎!不中!」遂滿引一大杯。又讀至「良曰:『始臣起下邳;與上會於留,此天以授陛下。」又撫案曰:「君臣相與,其難如此。」復舉一大杯。公聞之大笑曰:「有如此下酒物,一斗不足多也。」——陸友《研北雜誌》南海吳趼人,年四十,浪跡燕、齊。既鬱鬱不得志,乃縱酒自放。每獨酌大醉,則引吭高誦《史記·遊俠傳》,鄰舍婦孺恆竊窺而笑之。卒以沉湎致肺疾。返滬三年,日從事於學務,心力交瘁,病益劇,而縱飲如故也。一日,遨遊市上,途遇其友某,遽語之曰:「吾殆將死乎?吾向飲汾酒,醰醰有味。今晨飲,頓覺棘喉刺舌,何也?吾祿其不永矣。」某慰藉之。掉臂不顧,徑回舍。趺坐榻上,微吟陶靖節詩「浮沉大化中,不戀亦不懼」二句。聲未終而目瞑矣。——徐珂《清稗類鈔》吳南屏廣文敏樹嗜酒。嘗客江寧,夜半,忽思飲,以有藏醞在,不必求之市也。命仆啟甕,則甕泥堅,猝不可啟,而渴甚,叱仆走,自以杖擊甕。甕破,滿地皆酒矣,乃伏地飲之。——徐珂《清稗類鈔》談琴紀趣琴者,禁也。所以禁止淫邪,正人心也。 ——摘自《白虎通義》談琴紀趣孔子學鼓琴師襄子,十日不進,師襄子曰: 「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習其曲矣,未得其數也。」有間,曰:「已習其數,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間,曰:「已習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為人也。」有間,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遠志焉。曰:「丘得其為人,黯然而黑,幾然而長,眼如望羊,如王四國,非文王其誰能為此也!」師襄子辟席再拜,曰:「師蓋雲《文王操》也。」——《史記》《猗蘭操》者,孔子所作也。孔子歷聘諸侯,諸侯莫能任。自衛反魯,過隱谷之中,見薌蘭獨茂,喟然嘆曰:「夫蘭當為王者香,今乃獨茂,與眾草為伍,譬猶賢者不逢時,與鄙夫為倫也。」 乃止車,援琴鼓之。——《琴操》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繆與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相如之臨邛,從車騎,雍容閑雅甚都;及飲卓氏,弄琴,文君竊從戶窺之,心悅而好之,恐不得當也。既罷,相如乃使人重賜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與馳歸(成都)。——《史記》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太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太山。」 少頃之間,而志在流水,鍾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呂氏春秋》沙門夜誦迦葉佛遺教經,其聲悲緊,思悔欲退。佛問之曰:「汝昔在家,曾為何業?」對曰:「愛彈琴。」佛言:「弦緩如何?」對曰:「不鳴矣。」「弦急如何?」對曰:「聲絕矣。」「急緩得中如何?」對曰:「諸音普矣。」佛言:「沙門學道亦然,心若調適,道可得矣。於道若暴,暴即身疲,其身若疲,意即生惱,意若生惱,行即退矣,其行既退,罪必加矣。但清凈安樂,道不失矣。」——《四十二章經》漢靈帝時,陳留蔡邕,以數上書陳奏,忤上旨意,又內寵惡之,慮不免,乃亡命江海,遠跡吳會。至吳,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烈聲,曰:「此良材也。」因請之,削以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焦,因名「焦尾琴」。——《搜神記》王子猷、子敬俱病篤,而子敬先亡。子猷問左右:「何以都不聞消息?此已喪矣!」語時了不悲。便索輿奔喪,都不哭。子敬素好琴,便徑入坐靈床上,取子敬琴彈,弦既不調,擲地云:「子敬!子敬!人琴俱亡。」因慟絕良久。月余亦卒。——《世說新語》嵇中散臨刑東市,神氣不變。索琴彈之,奏廣陵散。曲終,曰:「袁孝尼嘗請學此散,吾靳固不與,《廣陵散》於今絕矣!」太學生三千人上書,請以為師,不許。文王亦尋悔焉。——《世說新語》淵明不解音律,而蓄無弦琴一張,每酒後,輒撫弄以寄其意。——《陶淵明傳》工之僑得良桐焉,斫而為琴,弦而鼓之,金聲而玉應。自以為天下之美也。獻之太常,使國工視之,曰:「弗古。」還之。工之僑以歸,謀諸漆工,作斷紋焉;又謀諸篆工,作古窾焉。匣而埋諸土,期年出之,抱以適市。貴人過而見之,易之以百金,獻諸朝。樂官傳視,皆曰:「希世之珍也。」工之僑聞之,嘆曰:「悲哉世也!豈獨一琴哉?莫不然矣。」——《郁離子》國初,有喬山人者,善彈琴。精於指法,嘗得異人傳授。每於斷林荒楚間,一再鼓之,凄禽寒鶻,相和悲鳴。後游郢楚,於旅中獨奏洞庭之曲,鄰媼聞之,咨嗟惋嘆。既闋,曰:「吾抱此半生,不謂遇知音於此地!」款扉扣之,媼曰:「吾夫存日,以彈絮為業。今客鼓此酷類其聲耳。」——《清稗類鈔》昔蘇子瞻宿靈隱山房,夜半聞女子歌,跡之,至牆下而歿。明日掘之,獲古琴一張。如歌而作曲,曲曰:「音音音,爾負心。爾負心,真負心。辜負我,到於今。記得當年:低低唱,淺淺斟,一曲值千金。如今拋我古牆陰,秋風荒草白雲深,斷橋流水無故人。淒淒切切,冷冷清清。淒淒切切,冷冷清清。」——《琴學入門》智慧泉源——禪門公案八則丹霞燒佛鄧州丹霞天然禪師為唐代人。憲宗元和年間,天然禪師來到洛陽龍門的香山寺,與寺里的優牛和尚為友。後來又到慧林寺,正值冬天,天氣大寒,天然禪師想烤火取暖,便搬殿里的佛像來燒,院主一看就急了,罵他說:「這是佛爺,你怎麼敢燒呢?」天然禪師一聽,不慌不忙地用杖子撥火,說:「我在燒取捨利子。」院主沒好氣地說:「木佛哪有什麼舍利?」 「既然沒有舍利,那就再弄他兩尊來燒!」這事過了不久,丹霞天然禪師什麼事也沒有,護佛像的院主卻眉毛脫落。據說對佛、佛經妄加談論的人是要掉眉毛的,這是因果報應。禪宗提倡相信「業果無我」,一切的果報都是自己的業力所造。免除果報就得既空人我,又空法我。人我是執著自己,法我是執著有物。這兩種「我執」都受報應。院主就是有法我執。從天然禪師燒佛無事看,他是真的法我皆空,佛獎勵的正是這種人。與丹霞天然同一系的德山禪師曾把佛像做褲里穿在身上,別人也跟著學,結果大腿全爛了。寸絲不掛唐代玄機尼師,俗姓戴,瑞安人,是永嘉大師的妹妹。曾在大日山石窟里修習禪定。有一天忽然感嘆道:「佛性本來澄明,無去無住。而我為了逃避喧鬧而躲到石窟山洞裡面,怎麼能得到真正的覺悟?」於是便走出山洞到山下去參訪雪峰禪師。兩人一見面就石光電火的一頓交鋒。雪峰問:「你從什麼地方來?」玄機說:「從大日山來。」雪峰探問:「太陽出來了沒有?」玄機反戈相擊:「如果太陽出來了,就會把雪峰融化掉。」雪峰微微一笑:「你叫什麼?」玄機道:「玄機。」雪峰繼續道:「既然是玄妙的織機,每天能織多少布?」玄機自負地說:「寸絲不掛。」說完,行禮告退。才走了幾步,雪峰突然在身後叫道:「你的袈裟拖在地上了。」玄機聽了,急忙回頭察看。只聽雪峰笑道:「好一個寸絲不掛!」不落因果(即「野狐禪」)洪州百丈山懷海禪師,馬祖道一禪師之法嗣,福州長樂(今福州東南)人,俗姓王。懷海禪師在江西的百丈山開堂說法,座下常有聽眾千人之多。在聽眾中,有一白髮老翁,天天都來,而且還都是最後離開。時間久了,引起懷海禪師的注意。一天,懷海禪師說法畢,大家都散去了,惟有這老翁沒有走。懷海禪師就過來問他:「你為什麼每次都遲遲不忍離去,應該是別有問題吧?」老翁聽了就說:「我正有一個重大的疑問,請和尚為我解說。」 懷海禪師就說:「你問吧。」老翁說:「五百年前,我也是一個宣講佛法的法師。有學人問我,大修行人,還落因果么?我就答他說:「不落因果。」因此果報,墮落變成野狐的身命,不得解脫。請問大師,我究竟錯在那裡?」 懷海禪師道:「你再問我一遍!」那老翁就照剛才問的又重複了一遍。懷海禪師很嚴肅地大聲回答:「不昧因果。」老翁聽了,欣喜的跪地拜謝道:「我終於得解脫了。明天,請老和尚慈悲,到後山山洞裡,為我火化這個身體。但希望您老人家不要把我當作異類畜生看待,請你還是把我當作五百年前的樣子,用一個出家人的禮儀,燒化我吧!」 懷海禪師點頭答應了。第二天,懷海禪師穿起袈裟,告示大眾,跟他到後山去燒化一位亡僧!大家聽了都很奇怪,因為近日內,沒有哪個出家人死亡,怎麼老和尚要大家去燒化一位亡僧呢!結果,到了後山,在一個山洞裡,懷海禪師拖出一隻死去的狐狸,身體如剛出生的牛犢那樣大。他親自舉火,依出家人的禮法將死狐燒化。只是心動惠能,中國禪宗第六代祖師。俗姓盧,祖籍河北燕山人(現今的涿州)出生在廣東省新興縣。儀鳳元年(公元676年)的一天傍晚,惠能來廣州法性寺。大雄寶殿外幾面幡旗迎風招展,殿內印宗和尚正在講《涅槃經》,周圍數百名僧俗鴉雀無聲地聽著。惠能躡手躡腳地進了殿內,坐在殿內不起眼的角落裡。忽然一個僧人站起來指著殿外的幡旗問印宗和尚:「師父,外面飄動著的幡旗,你說是風吹著幡動,還是幡自己動呢?」另一個僧人站起來回答道:「這還用問,當然是風吹幡動,假若沒有風,幡不就一動不動了嗎?」第一個僧人反駁說:「不對吧,就該是幡自己動吧!因為動性在幡而不在風。」第二個僧人說:「既然動性在幡不在風,那麼沒有風時幡為什麼不動?幡旗既然有風才動,還說什麼動性在幡不在風?」第一個僧人說:「照你的說法動性能在風啦,那我問你為什麼風吹大殿,大殿卻不動呢?所以貧僧認為動性在幡不在風。」這時殿里的僧俗也各執一詞地辯論起來,有人認為是幡動,有人認為是風動。正當大家爭論不已時,惠能站起來說:「你們別吵了,弟子認為既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而是二位師父的心在動。首先,宇宙萬物是因我人自心而顯現,若一個不能聽、不能看、不能想、無知無覺的人能感覺到風幡及山河大地的存在嗎?這個心就是人人本具的覺心、佛性,能生萬物,能造萬物。風也好,幡也好,乃至山河大地都是我人覺心、佛性的顯露,都含攝在我人覺心、佛性當中。因此,不是風動,不是幡動,而是二位師父的覺心、佛性在動。」此語一出,驚倒四眾。印宗大師站起來,向惠能深深地行了一禮,便問:「行者一定是個高人,聽說五祖大師的衣缽已經南傳,行者莫非就是得此衣缽的人?」磨磚做鏡馬祖道一,唐代著名禪師,漢州什邡縣人。據史書說此人容貌奇異,牛行虎視,舌頭長得可以觸到鼻,腳下有二輪文。幼年在羅漢寺出家,後來在渝州圓公律師處受具足戒。開元時,馬祖來到南嶽山,在一個草庵里修習禪定。南嶽般若寺的懷讓禪師看到馬祖天天關起門來用功,不知道他的功夫是否正確,就來敲馬祖的門,聽見裡面並無回答,就又加大力量,把門拍得山響,馬祖受不了吵鬧,把門打開了。懷讓禪師問道:「大師天天枯坐在這裡,如果不修止觀功夫,怎麼能夠成佛呢?」 馬祖未理解懷讓禪師的話,反而覺得厭煩,就又關起門來坐禪。懷讓禪師於是想了一個辦法,拿起磚頭來,在馬祖草庵前用力磨起來,一連磨了很多天,聲音非常刺耳,馬祖靜不下心來,開了庵門,循聲找去,看見還是那天敲門的和尚在磨磚,就不高興地問道:「禪師,你磨磚究竟是要幹什麼?」懷讓禪師哈哈一笑,說:「我磨磚是想做一面鏡子。」 馬祖奇怪地問:「磨磚哪能做成鏡子呢?」懷讓禪師說:「是呀,磨磚不能成鏡,那麼一味枯坐就能成佛嗎?」馬祖一聽,豁然開悟,如醍醐灌頂,心情十分愉快,於是就投在懷讓禪師的門下聆聽教誨,終於成了禪宗的一代宗師。畫餅成禪唐開元年間,有一位很是自負的雲水僧,聽說無相禪師(新羅國國王的第三個兒子)禪道高妙,就想與其辯論禪法,一決高低。他於是來到了無相禪師住持的成都大慈寺。適逢無相禪師外出,一位侍者小沙彌就出來接待了他,說:「禪師不在,您有么事就告訴我吧,我可以代勞的。」雲水僧道:「你年紀這麼小,能懂得什麼啊,竟敢說可以代勞?」侍者嘻嘻一笑:「年齡雖小,智慧不一定就小喔!」雲水僧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不能以貌以人年齡來判斷人的修為智慧么。於是,他就對著侍者用手指比了個小圈圈,向前一指。侍者不慌不忙的攤開雙手,划了個大圓圈。雲水僧又伸出一根指頭。侍者就伸出五根指頭。雲水僧再伸出三根手指。侍者用手在眼睛上抹了一下。雲水僧於是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頂禮三拜後,掉頭就走。雲水僧心想:我用手比了個小圈圈,向前一指,是想問他,你胸量有多大?他攤開雙手,划了個大圈,說有大海那麼大。我又伸出一指問他自身如何?他伸出五指說已經受持五戒。我再伸出三指問他三界怎樣?他指指眼睛說三界都在眼裡。一個侍者尚且禪法如此了得,不知無相禪師的修行有多深呢。還是走吧,不要等禪師回來自討沒趣。晚間,無相禪師回來,侍者就報告了上述的經過,說:「師父!不知為什麼,那位雲水僧知道我俗家是賣餅的。他用手比個小圈圈說,你家的餅只這麼一點大。我攤開雙手回他說,有這麼大呢!他又伸出一個手指頭說,一文錢一個行嗎?我不同意就伸出五指說五文錢才能買一個。他又伸出三個指頭與我討價,問三文錢可不可以?我想這人也太不厚道了,就抹了下眼睛,說他不識貨。不想,我一抹眼睛,他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禮拜起來,然後起身就出了寺院不見啦。」無相禪師聽後說:「一切皆法,一切皆禪!侍者,你會嗎?」這時小侍者望著禪師,一臉的茫然,將頭搖了搖。無心之茶一休和尚,法名一休宗純,是日本室町時代的一個禪僧。一休禪師有個弟子叫珠光,一向有在人前犯困打瞌睡的毛病,致使在公共場合失態鬧出笑話。為此珠光很苦惱,一休也覺得必須糾正,便讓他去請教醫生進行調治。醫生聽了珠光的敘說,認為這個不用吃藥就可以治癒。就勸珠光多喝茶,並且可以在早上起來的時候就開始喝濃點的茶水。珠光聽從醫生的勸告,就開始每天喝起了濃茶。果真不再打盹了,由此,他逐漸喜歡上了喝茶。一休禪師知道後也很高興,就問:「珠光,你是以何種心態在喝茶呢?」答:「為健康而喝。」於是,一休便給他講趙州和尚「吃茶去」的公案,並問:「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呢?」珠光默然。一休禪師叫侍者送來一碗茶,當珠光捧在手上時,一休大喝一聲,將他手上的茶碗打落在地。珠光一動不動。過了一會,珠光向一休道了謝,便起座走向玄關。一休禪師在後面叫:「珠光!」珠光回頭道:「弟子在!」一休問:「茶杯已打落在地,你還有茶喝嗎?」珠光雙手作捧碗狀,說:「弟子仍在喝茶。」一休追問:「你已經準備離此而去,怎可說還在吃茶?」珠光誠懇答道:「弟子到那邊吃茶!」一休再問:「我剛才問你喝茶的心得,你只懂得這邊喝,那邊喝,卻全無心得。這種無心喝茶將是如何?」珠光沉靜地答道:「無心之茶,柳綠花紅。」一休大喜,便將自己珍藏的圓悟克勤的墨跡傳給珠光。珠光自此開始改革當時流行的書院茶、門茶,將禪的思想導入茶文化,從而創立了日本茶道,成為日本茶道的鼻祖。馬上剃度親鸞上人是日本本願法門祖師。他在九歲時,就已立下出家的決心,就去請求慈鎮禪師為他剃度。慈鎮禪師就問他說:「你還這麼小,為什麼要出家呢?」親鸞:「我雖只有九歲,父母卻已雙亡。我因為不知道為什麼人一定要死亡?為什麼我一定非要與父母分離?所以,為了探索這層道理,我一定要出家。」慈鎮禪師非常嘉許他的志願,說道:「好!我明白了。我願意收你為徒,不過,今天太晚了,待明日一早,再為你剃度吧!」親鸞聽後,非常不以為然的道:「師父!雖然您說明天一早為我剃度,但我終是年幼無知,不能保證自己出家的決心是否可以持續到明天?而且,師父!您年齡那麼高了,您也不能保證是否明早起床時還能活著吧?」慈鎮禪師聽了這話以後,拍手叫好。並滿心歡喜的說:「對的!你說的話完全沒錯。現在我就來為你剃度!」古今詩讖孫秀既恨石崇不與綠珠,又憾潘岳昔遇之不以禮。後秀為中書令。岳省內見之,因喚曰:「孫令,憶疇昔周旋不?」秀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岳於是始知必不免。後收石崇、歐陽堅石,同日收岳。石先送市,亦不相知。潘後至,石謂潘曰:「安仁,卿亦復爾邪?」潘曰:「可謂『白首同所歸』。」潘金谷集詩云:「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歸。」乃成其讖。——《世說新語》崔曙進士作《明堂火珠》詩試帖曰:「夜來雙月滿,曙後一星孤。」當時以為警句。及來年卒,唯一女名星星,人始悟其自讖也。——《本事詩》季蘭,名冶,以字行,峽中人,女道士也。美姿容,神情蕭散。專心翰墨,善彈琴,尤工格律。當時才子頗誇纖麗,殊少荒艷之態。始年六歲時,作《薔薇詩》云:「經時不架卻,心緒亂縱橫。」其父見曰:「此女聰黠非常,恐為失行婦人。」後以交遊文士,微泄風聲,皆出乎輕薄之口。——《唐才子傳》(薛)濤八、九歲知音律,其父一日坐庭中指井梧示之曰:「庭中一古桐,聳干入雲中」,令濤續之,即應聲曰:「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父愀然久已。——《稿簡贅筆》江都迷樓宮人杭靜《夜半歌》云:「河南楊柳樹,江北李花營。楊柳飛綿何處去,李花結果自然成。」又煬帝作《鳳艒歌》云:「 三月三日到江頭,正見鯉魚波上游。意欲持鉤往撩取,恐是蛟龍還復休。」皆唐興之兆。又煬帝《索酒歌》云:「宮木陰濃燕子飛,興衰自古漫成悲。他日迷樓更好景,宮中吐焰奕紅輝。」其後迷樓為唐兵所焚,竟葉詩讖。——《樂府詩話》劉希夷嘗為《白頭翁詠》曰:「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誰復在?」既而自悔曰:「我此詩似讖,與石崇『白首同所歸』何異也?」乃更作一句云:「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既而嘆曰:「此句復似讖矣,然死生有命,豈復由此。」乃兩存之。詩成未周,為奸所殺,或雲宋之問害之。——《大唐新語》許太尉將未第時,居福州罾浦巷。夜有虎自東山逾破城入其園,傷圈豕而去。及旦,舉室慮其復至.太尉不以為異,且高吟曰:「昨夜虎入我園.明年我作狀元。」叔母戲續其下云:「癲狗不要亂吠.且在屋裡低蹲。」鄰里傳以為笑。明年.太尉魁天下士,後登政府。叔母之子特以恩得官至大夫,謂之許工部,舊所居室,太尉悉以與之。後工部得心疾,家人閉不使出,所謂「癲狗低蹲」之語,乃其母詩實先讖也。——《夷堅志》沈詢夜宴僚友,歌著辭令曰:「莫打南來雁,從他向北飛。打時雙打取,莫遣兩分離。」是夕為奴歸秦所殺,夫妻並死。——《南部新書》徽宗於禁苑植荔支,結實以賜燕帥王安中。《御制》詩云:「葆和殿下荔支丹,文武衣冠被百蠻。思與近臣同此味,紅塵飛鞚過燕山。」蓋用樊川「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道荔支來」句意,竟成語讖。——《歸田詩話》湖學甲子歲科舉後,士友有請仙問得失者,賦詞(《憶少年》)云:「凄涼天氣,凄涼院宇,凄涼時候。孤鴻叫斜月,寒燈伴殘漏。落盡梧桐秋影瘦,鑒古畫眉難就。重陽又近也,對黃花依舊。」此人竟失舉。——《齊東野語》秦少游在處州,夢中作長短句曰:「山路雨添花,花動一天春色。行到小溪深處,有黃鵬千百。 飛雲當面化龍蛇,夭矯掛空碧。醉卧古藤陰下,杳不知南北。」後南遷,久之北歸,逗留於藤州,遂終於瘴江之上光華亭,時方醉起,以玉盂汲泉欲飲,笑視之而卒,乃「醉卧古藤陰下」之讖也。——《冷齋夜話》鄧英堂秀才偕妻陳淑蘭,各畫蘭竹數枝,贈毛俟園廣文。毛謝以詩,曰:「閨中清課剪冰紈,夫寫篔簹婦寫蘭。料得圖中愛雙絕,水精簾下並肩看。」未幾,英堂無故自沉於水。越三月,淑蘭殉夫自縊。毛追憶詩中「雙絕」二字、「水精簾」三字,早成詩讖,嘆悔莫及。——《隨園詩話》鄭魚門志鑰先生督學江南,清廉愛士,所識拔皆一時名流,沈文愨公亦出門下。偶到金陵,游莫愁湖,有句云:「我來湖上愁難了,不信當年有莫愁。」已而落職。行至西湖,《別諸門生》雲;「此後相逢明月夜,定知相憶在西湖。」亡何,競歸道山,停柩湖上。人皆以為詩讖。 ——《隨園詩話》尹文端公年七十七而薨。薨時,滿榻紛披,皆詩草也。病革,聞皇上有駕臨之信,才略收拾。前一月,命諸公子作送春詩。西席解吉庵賦云:「也知住已經三月,其奈逢須隔一年。遺愛只留庭樹好,餘暉空托架花鮮。」公甚賞之,動筆加圈。歿後方知皆讖。公第四公子樹齋為尚書,應第三句。又一聯云:「千紅萬紫費安排,底事功成駕便回?」亦暗藏騎箕之意,皆無心偶觸雲。——《隨園詩話》句曲女史,孔靜亭退庵太僕之幼女,王孔翔公子之室也。敷腴窈窕,有大家風。辛亥春,隨其姑潘夫人來園看花,家人交口譽之。性尤愛靜,工詩。記其《寄外》云:「一別看看數月期,孤燈獨坐淚如絲。多情最是天邊月,兩地離愁總得知。」「欲寫相思寄錦箋,徘徊無語倚窗前。勸君莫失芙蓉約,辜負香衾獨自眠。」皆性靈獨出。今年六月,忽詠《殘荷》云:「丰姿昨夜尚堪誇,開落無端恨轉加。早識今番摧太急,不如前日不開花。」孔翔訝為不祥。七月間,竟以產難亡。古人所云詩讖,其信然耶?——《隨園詩話》唐宣宗微時,以武宗忌之,遁跡為僧。一日遊方,遇黃櫱禪師同行,因觀瀑布。黃櫱曰:「我詠此得一聯,而下韻不接。」宣宗曰:「當為續成之。」黃櫱云:「千岩萬壑不辭勞,遠看方知出處高。」宣宗續云:「溪澗豈能留得信,終歸大海作波濤。」其後宣宗竟踐位,志先見於此詩矣。然自宣宗以後,接懿僖之時,宇內遂不靖,則作波濤之語,豈非讖耶?——《庚溪詩話》侍姬明碄,粗知文義,亦能以常言成雋語。嘗夏夜月明,窗外夾竹桃盛開,影落枕上,因作花影詩,曰:「絳桃映月數枝斜,影落窗紗透帳紗。三處婆娑花一樣,只憐兩處是空花。」意頗自喜,次年竟病歿。其婢玉台侍餘二年余,年甫十八,亦相繼夭逝,兩處空花,遂成詩讖。氣機所動,作者殊不自知也。——《閱微草堂筆記》少年詩必避蕭瑟語,丁飛濤儀部澎嘗詠蝶云:「愛爾飄揚意,依人冉冉飛。高低惜芳草,浩蕩弄春暉。有夢長為客,無家尚憶歸。故園風物變,楊柳未應稀。」五六二句,群嘆其有神采。柴紹炳見之,愀然曰:「飛濤少年登第,風雪路闊,忽作此酸楚語,當非佳祥。」已而果被謫出塞。久之歸里,故宅已售之他人,百物更變,惟垂柳數株,翳綠如昔,人謂為詩讖也。——《清稗類鈔》童筠,山陰人。游毛西河之門,工詩文。幼聘姑女田玉娥,未婚,而童以事北上。田送之,詩曰:「錢塘相送遠,過此是杭州。月杵舂鄉夢,霜砧搗客愁。渡頭千樹老,江上一帆秋。無限臨歧意,東西水自流。」後童竟不歸,田亦夭亡。——《清稗類鈔》馬照臨,字薦葵,性倜儻,嗜吟詠。某年冬,應郡試,居淝城甚久。一夕,詣包孝肅祠坐月,得句云:「浩氣空隨流水去,娟娟寒月照何人?」次日,攜稿呈其師。師見之,驚曰:「子其欲騎長鯨以追青蓮乎?何敗興乃爾!」立命筆,易「空隨」為「不隨」。薦葵猶作豪語以應之曰:「信如是,某之願也。」未幾,試畢歸,渡巢湖,中流遇風,舟覆,果落水死,此詩讖也。——《清稗類鈔》黎狀元淳,初膺鄉薦至京師,將禮部會試時,盤礴間,聞酒樓上有婦人喚其名,舉頭觀之,則角妓也,乃知為同輩所啐。於是登樓吟曰:「千里邀游赴帝京,忽聞樓上喚黎淳。狀元自是天生定,先遣嫦娥報我名。」已而果然。——《七修類稿》 袁謹,字慎夫(1830—1858年),因杜文秀起兵於大理,派蔡發春攻佔順寧,袁謹站在清政府立場,集義勇於右甸以圖恢復,誓與蔡周旋,後被捕,全家老少數口悉遇害。在就義前,他為馬國忠畫了一幅扇面墨梅。並在上面題寫:「吾家洗硯池頭樹,個個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顏色好,常留清氣滿乾坤」(王冕詩略異)。把這首詩的頭兩個字連起來是:「吾家個個不要常留」,竟成詩讖。——《臨滄市文史資料》 郁達夫於小說散文之外,詩詞亦佳。風流蘊藉,情意率真,皆如其人。郁詩多自讖之語,時人稱異。如一九三五年四十言志詩云:「卜築東門事偶然,種瓜敢詠應龍篇?但求飯飽牛衣暖,苟活人間再十年。」(抗日戰爭前二年,題杭州新居「風雨茅廬」)。一九三九年一月發表於《星洲晚報》副刊《繁星》的七絕云:「投荒大似屈原游,不是逍遙萬里舟。忍淚報君君莫笑,新營生壙在星洲。」郁氏抗戰期間在香港、南洋從事抗日救亡活動,新加坡淪陷後流亡蘇門答臘,一九四五年九月被日寇憲兵殺害。時人謂作上述二詩時,郁氏若有預感。實則人事之變,有識之士固可推測其因果關係也。——《東方文苑》 抗戰勝利後,梁鴻志被國民政府上海高等法院以叛國罪判處死刑,1946年11月9日在上海提籃橋監獄執行槍決。當時有雜誌特意登載了梁鴻志的兩句舊詩:「他年精衛終投海,何處爰居可避風。」明示對汪(客死海外)、梁(無處可逃)結局早有預言。其實,《爰居閣詩》中,此類蹤跡還有不少,比如挽黃秋岳詩「青山我獨在,白首君同歸」(《哭黃哲維》),不由得讓人想起潘岳、石崇「白首同所歸」的故典(事見《晉書·石崇傳》)。詩讖之論,信耶非耶?——《錢鍾書批閱〈爰居閣詩〉》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的「濟南號」郵機飛至濟南附近,忽然撞上開山。在死前的幾個月,徐志摩留下了預言式的詩讖:「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際雲遊,自在,輕盈,你本不想停留,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你的愉快是無攔阻的逍遙」,而在再前的幾個月,他發表了《愛的靈感》,那裡面的詩句更象是詩人對人間的訣別之辭:「現在我真正可以死了,我要你這樣抱著我直到我去,直到我的眼再不睜開,直到我飛,飛,飛去太空,散成沙,散成光,散成風」。這種詩讖可以再往前追溯,比如那一首短短的《黃鸝》,便象他短短一生的寫照:「但它一展翅,衝破濃密,化一朵彩雲;它飛了,不見了,沒了——象是春光,火焰,象是熱情」。茶事談資 以茶代酒 據《三國志·吳志·韋曜傳》載:吳國的第四代國君孫皓嗜酒,每次設宴,來客至少飲酒七升。但是他對博學多聞而酒量不大的朝臣韋曜甚為器重,常常破例。每當韋曜難以下台時,他便「密賜茶荈以代酒」。(這是「以茶代酒」的最早記載) 穢吾素業 晉人陸納,曾任吳興太守,累遷尚書令,有「恪勤貞固,始終勿渝」的口碑,是一個以儉德著稱的人。有一次,衛將軍謝安要去拜訪陸納,陸納的侄子陸俶對叔父招待之品僅僅為茶果而不滿,便自作主張,暗暗備下豐盛的菜肴,待謝安來了,陸俶便獻上了這桌豐筵。客人走後,陸納憤責陸俶「汝既不能光益叔父,奈何穢吾素業」。並打了侄子四十大板,狠狠教訓了一頓。事見陸羽《茶經》轉引晉《中興書》。 單道開「茶蘇」 陸羽《茶經七之事》引《藝術傳》曰:「敦煌人單道開,不畏寒暑,常服小石子,所服藥有松、桂、蜜之氣,所飲茶蘇而已。」單道開,姓孟,晉代人。好隱棲,修行辟穀,七年後,他逐漸達到冬能自暖,夏能自涼,晝夜不卧,一日可行七百餘里。曾移居河南臨漳縣昭德寺,設禪室坐禪,以飲茶驅睡。後入廣東羅浮山百餘歲而卒。所謂「茶蘇」,是一種用茶和紫蘇調劑的飲料。 王濛「水厄」 王濛是晉代人,官至司徒長史,他特別喜歡茶,不僅自己一日數次地喝茶,而且,有客人來,便一定要客同飲。當時,士大夫中還多不習慣於飲茶。因此,去王濛家時,大家總有些害怕,每次臨行前,就戲稱「今日有水厄」。事見《世說新語》:王濛好飲茶,人至輒命飲之,士大夫皆患之,每欲往候,必云:「今日有水厄」。 王肅「酪奴」 北魏·楊衒之《洛陽伽藍記》卷三載: 「肅初入國,不食羊肉及酪漿等物,常飯鯽魚羹,渴飲茗汁。京師士子見肅一飲一斗,號為漏,經數年已後,肅與高祖殿會,食羊肉酪粥甚多。高祖怪之,謂肅曰:「卿中國之味也,羊肉何如魚羹,茗飲何如酪漿?」肅對曰:「羊者是陸產之最,魚者乃水族之長,所好不同,並各稱珍。以味言之,是有優劣,羊比齊魯大邦,魚比邾莒小國,惟茗不中與酪作奴」。肅,即王肅,字恭懿,琅邪(今山東臨沂)人。曾在南朝齊任秘書丞。王肅喜歡飲茶,到了北魏後,雖然沒有改變原來的嗜好,但同時也很會吃羊肉乳酪之類的北方食品。當人問「茗飲何如酪漿?」時,他則認為茶是不能給酪漿做奴隸的。意思是茶的品位並不在乳酪之下。但是,後來人們卻把茶茗稱作「酪奴」,將王肅的本意完全弄反了。 「水遞」傳聞 李德裕,是唐武宗時的宰相,他善於鑒水別泉。尉遲偓的《中朝故事》中記述: 李德裕居廟廊日,有親知奉使京口(今江蘇鎮江)。李曰:「還日,金山下揚子江中急水,取置一壺來」。其人忘之,舟上石頭城,方憶及,汲一瓶歸京獻之。李飲後,嘆訝非常,曰:「江南水味,有異於頃歲,此頗似建業石頭城下水」。其人謝過,不敢隱。唐庚《鬥茶記》載:「唐相李衛公,好飲惠山泉,置驛傳送不遠數千里」。這種送水的驛站稱為「水遞」。時隔不久,有一位老僧拜見李德裕,說相公要飲惠泉水,不必到無錫去專遞,只要取京城的昊天觀後的水就行。李德裕大笑其荒唐,便暗地讓人取一罐惠泉水和昊天觀水一罐,做好記號,並與其他各種泉水一起送到老僧處請他品鑒,找出惠泉水來,老僧一一品賞之後,從中取出兩罐。李德裕揭開記號一看,正是惠泉水和昊天觀水,李德裕大為驚奇,不得不信。於是,再也不用「水遞」來運輸惠泉水了。 陸羽鑒水茶事談資 唐人張又新的《煎茶水記》里曾記載這樣一則小故事:一次,湖州刺史李季卿船行至維揚,適遇茶聖陸羽,便邀同行。抵揚子驛時,季卿曾聞揚子江南泠水煮茶極佳,即命士卒去汲此水。不料取水士卒近船前已將水潑剩半桶,為應付主人,偷取近岸江水兌充之。回船後,陸羽舀嘗一口,說:「不對呀,這是近岸江中之水,非南泠水。」命復取,再嘗,才說:「這才是南泠水。」士卒驚服,具實以告。 樵青煎茶 張志和曾為朝官,但退隱後,縣令使浚渠,他竟能 「執畚就役,曾無忤色」(顏真卿《浪跡先生玄真子張志和碑銘》)。又,張志和嘗以大布制褐裘,及其嫂聞之,乃手為織纊,及成,一衣十年,雖暑不解。唐肅宗賜奴婢各一,張志和遂配為夫婦,號曰漁僮、樵青,人或問其故,答曰:「漁僮使捧釣收綸,蘆中鼓枻,樵青使蘇蘭薪桂,竹里煎茶。」 苦口師 晚唐著名詩人皮日休之子皮光業(字文通),自幼聰慧,十歲能作詩文,頗有家風。皮光業容儀俊秀,善談論,氣質倜儻,如神仙中人。吳越天福二年(公元937年)拜丞相。有一天,皮光業的中表兄弟請他品賞新柑,並設宴款待。那天,朝廷顯貴雲集,筵席殊豐。皮光業一進門,對新鮮甘美的橙子視而不見,急呼要茶喝。於是,侍者只好捧上一大甌茶湯,皮光業手持茶碗,即興吟到:「未見甘心氏,先迎苦口師」。此後,茶就有了「苦口師」的雅號。 玉塵素濤 據明人馮時可的《茶錄》記載,蔡襄對范仲淹《鬥茶歌》中的二句詩「黃金碾畔綠塵飛,碧玉甌中翠濤起」有意見。因為,宋代認為極品茶以白色為佳,翠綠乃次級品。所以,蔡襄建議將「綠塵」、「翠濤」,改成「玉塵」、「素濤」才對,而范仲淹對此也稱善。 王安石驗水 王安石老年患有痰火這症,雖服藥,難以除根。太醫院囑飲陽羨茶,並須用茶事談資長江瞿塘峽水煎烹。因蘇東坡是蜀地人,王安石曾相托於他:「倘尊眷往來之便,將瞿塘中峽水攜一瓮寄與老夫,則老夫衰老之年,皆子瞻所延也。」不久,蘇東坡親自帶水來見王安石。王安石即命人將水瓮抬進書房,親以衣袖拂拭,紙封打開。又命僮兒茶灶中煨火,用銀銚汲水烹之。先取白定碗一隻,投陽羨茶一撮於內。等湯如蟹眼,急取傾入碗內。其茶色半晌方見。王安石問:「此水何處取來?」東坡答:「巫峽」王安石道:「是中峽了。」東坡回:「正是」王安石笑道:「又來欺老夫了!此乃下峽之水,如何假名中峽?」東坡大驚,只得據實以告。原來東坡因鑒賞秀麗的三峽風光,船至下峽時,才記起所託之事。當時水流湍急,回溯甚難,又自以為一江之水並無不同,只得汲一瓮下峽之水充之。東坡說:「三峽相連,一般樣水,老大師何以辨之?」王安石道:「讀書人不可輕舉妄動,須是細心察理。這瞿塘水性,出自《水經補註》。上峽水性太急,下峽太緩,惟中峽緩急相半。太醫院官乃明醫,知老夫中脘變症,故用中峽水引經。此水烹陽羨茶,上峽味濃、下峽味淡、中峽濃淡之間。今茶色半晌方見,故知是下峽。」東坡離席謝罪。 茶墨俱香茶事談資 北宋文學家蘇軾,在一次鬥茶比賽中得「白茶第一」。史學家司馬光問他:「茶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輕,茶欲新,墨欲陳;君何以愛此二物?」東坡笑而答曰:「奇茶妙墨俱香」。「茶墨俱香」遂被後人傳為美談。 點茶三昧手 元祐四年(公元1089年),蘇東坡第二次來杭州上任,這年的十二月二十七日,他正遊覽西湖葛嶺的壽星寺。南屏山麓凈慈寺的謙師聽到這個消息,便趕到北山,為蘇東坡點茶。蘇軾品嘗謙師的茶後,感到非同一般,專門為之作詩一首,記述此事,詩的名稱是《送南屏謙師》,詩中對謙師的茶藝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道人曉出南屏山,來試點茶三昧手。忽驚午盞兔毛斑,打作春瓮鵝兒酒。天台乳花世不見,玉川鳳液今安有。先生有意續茶經,會使老謙名不朽。」謙師治茶,有獨特之處,但他自己說,烹茶之事,「得之於心,應之於手,非可以言傳學到者。」他的茶藝在宋代很有名氣,不少詩人對此加以讚譽,如北宋的史學家劉攽有詩句曰:「瀉湯奪得茶三昧,覓句還窺詩一斑」。是很妙的概括。後來,人們便把謙師稱為「點茶三昧手」。 一門僥倖 北宋徽宗時期,宮廷里的鬥茶活動非常盛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為了滿足帝皇大臣們的慾望,貢茶的徵收名目越來越多,製作越來越「新奇」。據《苕溪漁隱叢話》等記載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漕臣鄭可簡創製了一種以「銀絲水芽」製成的「方寸新」。這種團茶色如白雪,故名為「龍團勝雪」。鄭可簡即因此而受到寵幸,官升至福建路轉運使。後來,鄭可簡又命他的侄子千里到各地山谷去搜集名茶奇品,千里後來發現了一種叫做「朱草」的名茶,鄭可簡便將「朱草」拿來,讓自己的兒子待問去進貢。於是,他的兒子待問也果然因貢茶有功而得了官職。當時有人譏諷說「父貴因茶白,兒榮為草朱」。鄭可簡等兒子榮歸故里時,便大辦宴席,熱鬧非凡,在宴會期間,鄭可簡得意地說「一門僥倖」。此時他的侄子千里,因為「朱草」被奪正憤憤不平,立即對上一句「千里埋怨」。 吃茶去 唐代趙州觀茶事談資音寺高僧從諗禪師,人稱「趙州古佛」,他喜愛茶飲,到了唯茶是求的地步,因而也喜歡用茶作為機鋒語。據《指月錄》載:有僧到趙州從諗禪師處,僧曰:「新近曾到此間么?」曰:「曾到。」師曰:「吃茶去。」又問僧,僧曰:「不曾到。」師曰:「吃茶去。」後院主問曰:「為甚麼曾到也雲吃茶去,不曾到也雲吃茶去?」師召院主,主應諾。師曰:「吃茶去。」 「吃茶去」,是一句極平常的話,禪宗講究頓悟,認為何時何地何物都能悟道,極平常的事物中蘊藏著真諦。 廚人獻茶 朱元璋一次逛到國子監,廚人獻茶,他連飲兩杯,覺得茶醇可口,心曠神怡,高興之下賞廚人冠帶,此事傳開,國子監有人牢騷:十載寒窗下,何如一碗茶。朱元璋聽了後笑道:他才不如你,你命不如他。 君不可一日無茶 乾隆嗜茶,據說當他要禪位於十五子顒琰(即嘉慶帝),自己準備做太上皇時,有老臣面諫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而乾隆此時心意已決,對於這種善意的挽留,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顧左右而言他:「君不可一日無茶。」雖為搪塞之言,亦可見其平生喜好。
推薦閱讀:

趣味測試:第一眼看到什麼,你的死穴就是什麼!
【趣味測試】準確測試你的人生,解讀你的人生,了解自己和他人!
趣味對聯100副2
【趣味DIY】來編一個旺財聚財的七星陣【龍結手工】
如何成為像羅永浩那樣有思想、有口才、幽默有趣味的人?

TAG:文化 | 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