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傻對話錄4-3:絕對的自由

Jim: 好吧,那你給我的感情問題一些更具體的指導吧,究竟怎樣去愛才是沒有要求、沒有條件的愛呢?是完全接受對方的一切要求,即使對方要離開自己嗎?

Taisha: Jim,我們從第一次談話開始,就不斷地在給你這樣或那樣的建議和指導,無論是堵車的時候,工作中遇到質疑和衝突的時候,從國家大事到世界末日的預言,我都在教導你如何走出分離,用基於合一,基於思維創造經歷的規律來應對這些問題,可是你現在還是會遇到各種各樣新的問題、新的矛盾,你知道本質的原因是什麼嗎?你其實一直知道你應該怎麼做,你也覺得自己已經相信了,但是,你其實從來都沒有真的相信過,你還是在過去的監獄和囚籠裡面。所以,就算我現在再給你這樣或者那樣的技巧,像《太傻十日談》教留學一樣的,再出一本《愛情十日談》教你,最後你還是會在更多的問題上遇到矛盾和困難。

我們上一次談話講「太傻的生活原則」,說了很多場景的應用模式,你也答應我會在生活中嘗試實踐,但是其實我知道,你並沒有真正認真地去實踐。某種程度上,你覺得,其實你現在的生活模式與太傻的生活模式沒有什麼很大的不同,只要小小地改進一下,就可以在大部分環境下「成為自己」,而不是在「行動」下追逐差別。但是,我們剛才說過,太傻的生活原則本質是愛的道路,這條道路是不可能與其他道路一同完成的。你一旦選擇了愛的道路,你就會徹底改變你看問題的方式和因為你的思維模式而決定的行為模式。

不過我們在上一次談話探討的太傻生活原則應用的場景,大部分都是一些簡單而沒有什麼特別挑戰性的場景,諸如購物、堵車、工作之類的,所謂的世界矛盾和民族鬥爭,離你的生活都很遙遠。絕大部分人的真正的生活挑戰其實並不是這些,每個人思想中都有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那些他們已經堅定地相信,必然正確的肯定不會錯誤的那些觀念。這些觀念深深地紮根在人們大腦的土壤里,並每天細心澆灌,精心照料,在正常的時候,你不會允許任何人哪怕一點點地挑戰你的這些觀念,更不會試圖用太傻的生活原則去真正地觸碰你的這些觀念。

你也許可以輕易地將太傻的生活原則應用在那些束縛並不嚴重的領域,甚至是戰爭和國家等看起來比較重大的問題,也能很好地用太傻的生活原則處理。但是,真正的挑戰卻是,在那些你一直認為「肯定不會錯」的固執的觀念和環境下應用太傻的生活原則。

你也許以為每個人的這些固執的生活觀念並不多,無非是關於愛情、關於世界、關於自己人生的一些想法,你還會認為自己一旦真的看到能改變自己的生活的正確有效的模式,就會馬上拋棄過去,開始實踐某種真理的。但是,事實的情況卻是「你只會相信你已經相信的」,而那裡你已經相信的大腦病毒建立的預設觀念,已經無所不在地滲透在你生活的每一刻。

而你遭遇的愛情的問題,僅僅是這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中的一個而已,當然,我並不是因為你繼續堅定地維護那個囚籠而批評你,這是每個人在面對真理的時候的反應模式,即使被苦口婆心地教導無數次,絕大多數人仍舊會堅定不移地繼續建造那個囚籠。不過,你經歷的每一次痛苦和挫折,都是你的一個巨大的機會。因此那些挫折經歷都可以成為奇蹟,你可以接到太傻的肉丸,於是你將清理這個根深蒂固的觀念作為一個開始,如果你能像解決留學問題一樣地將太傻的生活原則應用於愛情關係的領域,其實你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處理其他的問題。雖然具體的形式和途徑有些不一樣,但是,原則和道路卻是完全相同的。

至於你希望理解的,不再會製造痛苦和矛盾的愛情的方式,這個答案我早就告訴你了。當我反覆和你談到太傻的生活原則:「理解一切,接受一切」的時候,你認為這個「一切」是什麼呢?僅僅是你喜歡的一切嗎?僅僅是你贊同的一切嗎?到底什麼是理解,到底什麼是接受呢?

Jim: 我的概念里,理解一切,接受一切的意思是,不用自己的觀念來束縛別人,不把自己的觀念強加給別人,給每個人真正的自由選擇的權利。即使對那些我們不贊同的事物,我們也要保持寬容的態度,這個原則比較像西方社會學的「自由主義」的原則。我也經常用這樣的原則提醒自己,對於自己不同的觀點保持寬容的態度。

Taisha: 你說得很好。Jim, 愛的原則的一個重要的特徵,就是自由。而真愛,更是絕對的自由。當你真正理解一切,接受一切的時候,你不僅僅給別人以絕對的自由,你還給了自己真正的自由。所以,太傻的道路,你當然可以稱之為愛的道路,你還可以稱之為自由的道路。愛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則,叫合一。愛的道路也是合一的道路。

就好像所有你在現實關係中感到的真正快樂和美妙的時刻,那些時刻的本質都是你們放下束縛、放下對相互的要求,完全無私地成為一個整體的時候。你所體驗愛中的自由和愛中合一,都是真實的愛。如果你真的能放下分離的束縛,不斷地加深體驗這種真實的愛的感覺,你必然會收穫永恆的愛的快樂和真實的愛的力量。

但是,為何你會進入矛盾和痛苦呢。唯一的原因是你在愛的自由和愛的合一上加上了分離的限制。你理解里的「自由」不是絕對的自由,而是某些領域的自由和某些領域的不自由。就好像這個世界的社會學,一面強調自由的重要性,一面又會說,有些情況卻不能自由,雖然自由主義都很反對道德的限制,但是卻都一致地認為,這個世界需要法律的約束。

我們先不去管「自由主義」究竟是不是完整的概念,我們先看看你心中的愛和自由的模式吧。

既然你覺得,應該給每個人自由的權利,為何不能給你的女朋友真正的自由呢?為什麼你會恐懼你和你女朋友分手呢?你和她的任何矛盾,難道不是因為你沒有給她絕對的自由嗎?你為何不能在你的感情中做到放棄所有的要求、期待和標籤呢?你一旦有了這些要求、期待和標籤,難道不就是給自由以束縛嗎?

Jim: 可是,任何社會、任何人際關係,都不可能接受絕對的自由吧,都需要承諾,有責任和有相互付出,共同創造的前提吧。例如你的留學申請的客戶,要是簽了合同不執行合同,難道你也會允許這種自由嗎?要是一個社會合作體系,每個人都完全在自己自由行事,那這個社會還怎麼維持呢?

在我的感情的問題上,我之所以感到痛苦的最大的原因,其實是我和她之前對未來的承諾,曾經我們都相信我們會一輩子遵守那些承諾,相互理解、相互接受、一起努力。我從來不相信,有任何外在的力量會改變我的承諾,即使我遇到所謂更好的,或者更讓我心動的,我也會因為我做出的承諾而放棄追逐其他的。要是任何個人關係或者社會關係中,承諾都不再有效了,我們又為什麼去在這些關係中付出呢?

Taisha: 關於「太傻留學客戶如果不執行合同,我們是不是接受」的問題,我向你保證,這並不是少數的案例。但是,如果有這類情況發生,核心的原則仍舊是去「接受、理解和愛」。未來我會向你展示具體是如何運作。

但是,Jim,你必須誠實地看你自己的問題,你剛剛勉強接受了有要求的和有追逐的愛是關係的囚籠,你卻一面努力打破這個囚籠,一面又繼續用你過去的那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去建造新的囚籠。諸如你說的承諾呀,付出呀,努力呀,合作呀等等,那些和你曾經對你所認為的絕對不會錯的「愛」的觀念,不是一樣的束縛和分離的追逐嗎?

既然你談到個人關係和社會體系上的承諾,你說的承諾的本質是什麼呢?如果你真的相信愛是偉大的力量,那當愛和承諾發生矛盾的時候,難道愛就應該排到承諾之後去嗎?當自由和承諾發生矛盾的時候,為何你又寧可放棄自由,去追逐所謂的承諾呢?你對愛、對自由、對承諾,究竟是否明白到底什麼才是你真的要的東西?說實話,Jim,你一直堅持自己的頭腦是清醒的,而我卻看到你和所有人一樣,大腦一團亂麻,各種大腦病毒構建的預設觀念相互衝突,最後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

承諾不也是一種恐懼嗎?這個世界真的有承諾存在的必要嗎?難道太陽是因為有承諾才每天按時升起的嗎?你之所以需要承諾,以及這個世界之所以看重承諾,僅僅是因為人類心智對改變的恐懼罷了。你真的可能讓任何人承諾任何事情嗎?即使你自己,自認為自己在堅持履行自己的承諾,當你堅持承諾的時候,你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嗎?你僅僅是在束縛你自己,並束縛和你一起進入某種承諾關係的人罷了。而這些的根本,僅僅是你們對失去已經擁有的恐懼。

我們在《太傻十日談》的第十一章曾經談過,人的心理本性就是對任何形式的損失都具有強烈的厭惡,這也是一種很深刻的分離:人們喜愛獲得,不喜愛失去——而這種對所有權的追逐,不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追逐的囚籠嗎?也許你覺得,你可以根本不在乎喝的水裡面是不是加了礦物質,但是,你卻經常很在乎,看起來已經屬於你的東西出現哪怕一點點的損失的可能性。更不用提,當房價跌了、股票跌了、收入下降了、曾經是你的女朋友不再是你的了,此類讓人們難以接受的損失。

而這些對損失的恐懼,是你所謂的社會和關係中承諾的根源,幾乎所有人都懼怕損失和改變的時候,就必須用某種所謂「合同」或者「承諾」的東西來相互束縛。而你在任何關係中,一旦進入了承諾,也真正開始了某種未來必然痛苦的開始。

Jim: 你的意思是,不談社會關係,在個人關係中根本不應該有任何承諾,一旦有了承諾,就是恐懼和分離的開始,是嗎?

Taisha: 「承諾」這個詞語有時候太嚴肅,因為這個世界大多數人會說,我作的承諾很少,所以,即使解決了這個問題,你還會產生其他的問題。你可以用另外一個更普遍性的詞語代替「承諾」,這個詞語你每天都在很多次地使用,這就是「應該」。

但是,人們在各種環境中,總是習慣性地會說你應該這樣,我應該那樣,別人應該這樣,社會應該那樣,似乎沒有這個應該,自己和世界就會陷入什麼無底深淵一樣。諸如,子女應該孝順、妻子應該忠誠、丈夫應該努力賺錢、男女關係應該相互理解、學習應該好、文憑應該高、長相應該美、社會應該公正、法制應該健全等等。這些「應該和不應該」的本質,全部都是分離,也全部都是恐懼,當你稍微分析一下這些應該和不應該,你就會看到各種各樣恐懼的集合,和一個個大腦病毒的預設觀念的監獄,而這些每一個都經不起任何的真相的考驗。而這些每個人思維中都無所不在的「應該和不應該」,比那些正式的「承諾」,更無所不在地束縛著每個人的心靈。

真的有任何的「應該」嗎?如果是真實的規律,會以不可動搖的規則的形式表達出來,規則是不需要任何人做任何選擇的,也不存在任何分離的。一旦一個事物是有選擇的,這個事情本身就是分離幻覺的一部分。選擇本身,就是幻覺和分離的開始。

只有分離的大腦病毒,才會說「應該和不應該」的問題。人類生活在地球上,地球有說過人類應該這樣,人類應該那樣嗎? 就算人類用各種垃圾毒害地球,地球也沒有任何的「應該和不應該」的表達。更不用提要人類簽署什麼合同,做出什麼承諾了。你也更不會說,重力應該是多少,或者空氣中氧氣的含量應該不應該就這麼多。真正的規律是無所謂「應該」的。

真正的愛中,沒有任何的「應該」或者「承諾」存在的意義。一旦這些詞語發生在你們的關係中,就必然帶來恐懼。諸如,如果一個女人認為,男人應該好好賺錢,可到底什麼才叫好好賺錢呢?多少才是足夠或者不足夠呢? 一旦進入這樣的恐懼,矛盾就會發生,分離的最終結果也只能是關係的崩潰或者持續的痛苦。

Jim: 即使我們不談「承諾」,不談「應該」,可兩個人的感情關係,也總得有一些和一般的朋友關係不一樣的地方吧?否則,我的女朋友和我的另外一個女同事的關係,有什麼區別呢?

Taisha: 你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你的這些問題無一不在暴露著你大腦深處的那些根深蒂固的思維模式。當然,這幾乎是每個人的問題:對分離的思維方式的執著,在一切的關係和環境中尋求區別。

當然,要是我現在告訴你:真實的愛,你對任何人的愛,不管是女的還是男的,親密的還是不親密的、善良的還是邪惡的,這些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你肯定難以接受。我們就以你女朋友和女同事在你大腦的病毒預設觀念的監獄裡的區別為例,來徹底看清你在你所謂的真正的愛情中,到底是在追逐什麼吧。

你女朋友和你的女同事,你肯定覺得兩者是完全不同的,但是,這種不同究竟不同在哪裡呢?這裡面其實無關什麼承諾,也無關是否親密,核心的不同只是,你堅定地認為,你的女朋友是你的、只屬於你、不應該屬於任何人。而你的同事、朋友,卻其實不存在這種歸屬關係。諸如你絕對不會說:你只能是我的同事,不能是其他人的同事。但是,你會說:你只能是我的女朋友,而不能是其他人的女朋友。這就是關係中「擁有的幻覺」,我們剛才也提到過的「所有權的囚籠」。

你認為你擁有你的女朋友,她是你個人的所有物,因此你會給予這個人比其他人多得多的愛。而當你們出現巨大的矛盾,這個你曾經認為屬於自己的東西有可能不再屬於你的時候,你就會感到巨大的痛苦。其實,這種痛苦和你有一天你最喜歡的手機或者汽車被人偷了一樣,你會急切地想找回。在每一種「擁有的幻覺」中,你可能經歷的痛苦程度和你之前在這個所有物上投入的時間和精力是直接成正比的。

「擁有的幻覺」和對損失的恐懼,是人類心智上幾乎是捆綁得最緊的一根鎖鏈。不僅僅是事物、感情和人,還有你擁有的知識、經驗、智慧,這些你過去多投入了無數時間精力才擁有的東西,你認為它們都是定義你個性的一部分。一旦失去這任何一個,你都會感到巨大的恐懼,似乎沒有了你的女朋友,你就不再是過去的你一樣了。而這些擁有的本質,其實都是本來無限的你自己的羈絆和束縛。

可是,你真的可能擁有任何根本不是你無限本質的存在嗎?Jim,你真的是擁有你的女朋友嗎?你真的是擁有你的房子、汽車或者任何的外在的事物嗎? 他們的本質都是光,都是光在這個幻覺時空世界的顯化方式,你是不可能擁有任何光的。

「擁有」這個概念本身,也不是像你所認為的理所當然的,它只是一個人類自己製造的幻覺,是人類開始進入心智模式後大概兩萬年時間才發展出來的某種思維模式,在很長時間的人類原始社會中,都沒有擁有這個概念,並且大部分人都會覺得很可笑,一個人怎麼可能擁有另一個人呢?就是這個「擁有」的觀念,開始製造這個世界一切的衝突和痛苦。如果人類心智存在幾個最大號的病毒,那麼其中有一個肯定叫做「擁有」。

你如果想判斷你在感情波折中受到的痛苦,是不是真的是被「擁有」這個病毒感染了,而去經歷根本不必要的痛苦,其實很簡單。你就問自己:要是你和你女朋友剛認識一兩天,然後就發現不合適,不能在一起,你還會這麼痛苦嗎?其實這是肯定的,不管你覺得愛得多深、多麼真摯、多麼偉大,其實這只是時間的一個把戲,時間只是幻覺的一部分,擁有的概念也只能在時間中有效。你在你「擁有」的事物上投注的時間越長,你必然在遭受損失的時候痛苦越多。你丟失一個空錢包和丟失一個裝滿現金的錢包,你會有不一樣的感受,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所以,當你問你對你女朋友和對一個女同事怎麼可能一樣的愛的時候,其實,你已經是在愛中追逐分離了,你的情感的本質根本不是愛,而只是一種所有權的執著和追逐。記住,真正的愛是絕對的自由,在這種自由中,你不可能擁有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去用任何所有權束縛一個人。在真正的愛的眼睛裡,你的女朋友和你的任何一個女同事,本身就是沒有區別的。如果你覺得有什麼不同,肯定是你在追逐分離了。你看,我們從第一次談話開始就反覆地說沒有區別,不必選擇,Jim,你真的理解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沒有區別」,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不必選擇」嗎?

我們再換個角度,你的女朋友也許曾經覺得她也擁有你,似乎你們之間的承諾,就是一種口頭的互相擁有的合同。因此她可以給你提出各種要求,不管是要求你不準再看其他的女人,還是要求你要每天陪她看電視劇。但是,你真的覺得,你是你女朋友的所有物嗎?就像她曾經養過的她最愛的那隻狗一樣,當她的那隻狗病死的時候,她也幾個月的痛苦傷心呢。你和那隻狗真的有區別嗎?

Jim: 等等,你又在讀我的思想了?你怎麼知道我剛才在想她那隻狗,你怎麼知道那隻狗的事情?

Taisha: 別岔開話題啦,你就當我猜的好了。好多女孩都喜歡養狗,就好像男孩喜歡養貓一樣。

現在,Jim,你肯定會覺得很荒謬。你是自由的,你不可能被任何人所擁有。即使一隻狗也只是暫時地進入某種關係,狗都不可能真正屬於任何人,更何況你自己呢?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覺得你擁有你的女朋友,不願意她離開你,作出自己自由的選擇呢?你為何非要覺得,你女朋友和女同事應該有所不同呢?

Jim: 好吧,被你一說,怎麼看起來左右都是我不對了。不過,我還是要承認你說得對,沒有什麼「應該和不應該」,沒有什麼「承諾」或者「擁有」存在的意義,這些確實都是我們在感情中的束縛,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不應該接受任何的束縛。

難道,就算我們現在和好了,我也應該接受未來可能分手的可能性,並應該祝福她找到一個更好的關係嗎?可是我一直覺得,我過去做的真的是為了她好,我一直在努力地幫助她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她離開了我,去追求更好的關係的時候,她真的會在新的關係里滿足嗎?難道她不會像無窮無盡買的衣服那樣嗎?曾經期待了好久的一件也只是滿足了她短短几天,然後她很快又開始追逐別的衣服了。

Taisha: Jim,你還是學不會時刻警惕自己的每一個思維模式。儘管我從這一系列談話一開始就給你演示「分離的察覺」,這是一項核心的鍛煉,重要性僅僅次於清空你的思想,在太傻練習冊中是第二日的練習。如果你真的想走上愛的道路,你必須時刻警惕你自己的分離,沒有這種警惕,你也許根本不能走上太傻的道路。

關於你剛才說的,我看到的是各種抱怨和分離思維模式的集合,我一層層地給你剝離一下吧。

首先,沒有什麼對與不對。我只是不斷地說,你的痛苦其實是你自己的分離的思維模式製造的,它和你女朋友做什麼或不做什麼,一點關係都沒有。

其次,你的女朋友未來會不會與你分手並不重要,就算真的與你分手了,你也應該祝福你的女朋友。但是,你祝福的方式確實只會給你自己造成更大的束縛的。沒有更好或更壞的關係,你這麼祝福她,只是說明你自己相信有更好的關係或者更壞的關係,你於是會在以後,和過去找你的女朋友一樣的,繼續趨利避害、繼續尋找所謂的更好的關係。你仍舊會不斷地進入「承諾」「應該」或者「擁有或被擁有」的思維模式,繼續製造自己的另一所監獄。

最後,既然沒有更好或者更壞的關係,你完全也沒有必要去思考未來你的女朋友會進入什麼樣的關係。選衣服或者選關係,選擇和你在一起,或者和別人在一起,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無論是基於分離的選擇,還是基於愛與合一的選擇,或者根本沒有任何選擇,都是她自己的事情。既然你承認,愛是絕對的自由,你在這種自由中難道不應該給她在幻覺中選擇的自由嗎?

不管你的女朋友怎麼對你,你都可以祝福你的女朋友,你可以祝她找到真正的幸福和快樂。你還要真心的感謝她,是她打破監獄的勇敢,帶給你們兩個人自由的可能性。你在祝福中看到她的真相——她是自由的,她是光,她是愛,她是天上明亮的星星中的一顆,她一直都在作出她應該做的事情,她一直在成為她自己。

你在現實的戲劇中被病毒洗腦太久了,Jim,也許你覺得愛一個人就應該時刻為她考慮,幫助她走上你大腦認為的所謂更好的道路。但是,你真的知道什麼是對她更好的嗎?你也不可能為別人作出任何的選擇,這就好像很多父母覺得子女一定要有好文憑、好工作和好收入才能過上幸福的日子,這只是他們自己的分離和恐懼,並把這些恐懼強加到那些他們覺得對自己重要的人身上。你覺得給一隻狗燙成捲毛,真的是對那隻狗好嗎?那只是你自己對捲毛的幻覺罷了,其實狗自己覺得,那只是製造麻煩而已。

Jim: 那我究竟應該怎樣來對待我的女朋友,或者怎樣對待在個人關係中的朋友、同事、家人,才是真正的愛,才是不會建造任何的監獄和囚籠呢?

Taisha: 你需要徹底地理解和接受太傻的生活原則。「真正的理解一切,接受一切」,是絕對的一切,是絕對的理解,絕對的接受。而不是有條件、有環境和有區別的理解和接受——只有在這種絕對的理解和接受中,這才是真正的自由——絕對的自由——真正的愛。

其實你可以用看一群小孩在沙灘上玩耍遊戲的眼光來看你的女朋友還有其他所有人的所有選擇。他們無論在遊戲中給自己扮演了什麼角色,公主也好,巫婆也罷,無論在沙灘上花了多少時間堆砌了多少沙堡,在其中感受到多少的痛苦和快樂,你都不會去阻止他們,你會用安靜而充滿愛的眼光看著這群孩子遊戲。你知道,他們無論經歷什麼,都是安全的,都不會有事,他們每個人都只是在玩一個自己覺得真實的遊戲。如果你去干預和阻止,或者和他們說,這個對、那個不對,你也只是成為了幻覺的一個部分,不會解決任何問題。

無論是世界大戰還是你女朋友買衣服的小小追求,其實本質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個他們自己覺得真實的遊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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