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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騷男人》BY 法老的愛貓

《悶騷男人》BY 法老的愛貓

1、安帥其人

「齊軒,我走了。」阿秀提著行李箱推門走了出去,淡淡的說,頭也沒有回一下。   男人輕輕點了點頭,沒說什麼,眼底儘是無奈和哀愁。   房門關上了,牆上的掛鐘指到了六點,又是一個清晨。   他坐到破舊的布藝沙發上,點了支煙,揉了揉零亂的頭髮,抱著胳膊低聲抽泣著......   母親還沒有醒,要是她知道阿秀和從家裡搬走了,會怎麼說呢?他不知道怎樣應對母親的質問,也許她什麼也不會說吧,畢竟除了這套父親生前留下的舊樓房,他們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了。   二十九歲的男人,至今無所做為,連一份微薄收入的工作也保不住,他還能期盼女友對自己留戀么,放手大概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拚命抽著煙,嘴唇顫動著,兩年多的感情就這麼結束了,到底誰付出的更多些,誰又獲得的最多,思忖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畢竟一個正值青春的女人陪伴了自己幾百個日夜,他應該感到欣慰了了!   男人抽完煙,走進了衛生間,邊洗漱邊對自己輕聲說:「今天一定要找到工作......。」失業兩個月,他每周要到人才市場去兩三次,每次都是高興而去敗興而歸:   「對不起我們只要大專以上學歷的。」   「對不起,您年齡太大了。」   「你有會計證么?」   齊軒只有中專學歷,人不聰明,沒有任何特殊技能,在這個競爭強烈的社會中很難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最長的工作也不過做了一年多。於是雍和宮的人才市場成了他經常光顧的地方,每塊磚頭,每盞燈他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男人抬起頭,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張清秀的臉,淡棕色的眼睛,寫盡了滄桑和憂鬱,薄薄的嘴唇,圓滑的下顎,挺直的鼻樑,那是一張標準東方男人的臉。淡淡的桐色皮膚,身形雖然隨了母親家的人算不上魁梧,由於常年從事食品業務員這樣比較消耗體力的工作,經常會搬箱子,擺放貨物,身體到是很結實,腰腹沒有一絲贅肉。除了這副皮囊外,他大概沒有什麼還算得上合格的東西了。   他刮乾淨稀疏的鬍子,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換上了乾淨的白色襯衫和藍色的毛背心,穿了條藍色西褲,提著黑色的帆布包,披上米色的風衣,走出了家門。   早早出門自然有很多好處,首先公車不會太擠,更不會吵醒母親。他走到小區南邊的出口,再一次踏上了求職的旅程,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工作......   也許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吧,他居然得到了一份飲料業務員的工作,這次不是跑街邊零售店,而是大商場超市,雖然薪水只有一月1500塊,但對齊軒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他高興了好幾天,連剛剛失戀的痛苦也淡忘了一大半。   「媽,我上班去了。」他笑著對母親說,提著包奔出了家門。   「小軒,中午別忘記好好吃飯啊!」陳蘭大聲對兒子說,這孩子太懂事了,當年因為自己一個人撫養他放棄了上高中的機會,學了個計算機中專,要不是因為他們太窮,也不至於讓兒子活得這麼辛苦,想到這兒她就一陣難過!   齊軒的公司每天早報道,那些小的食品飲料公司一般會在批發市場旁邊辦公,他的公司也不例外,就在雙清路邊上租了兩間平房當做辦公地。   「今天咱們來劃分下區域,誰跑哪,都記住了。」業務經理指指牆上落滿塵土的北京地圖,大聲說。   齊軒掏出個小本,拿筆記錄下來,他負責的是東邊,從東四十條到定福庄的所有超市,當然那些A類連鎖大超市自然輪不到他,這些重要的客戶都是由業務主管親自維護的。齊軒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業務主管。   「咱們的清幽茶系列飲料在好多地方都有銷售了,大部分只是需要你們來維護,以前公司的產品都是交給批發商來做,今年為了擴大產品線,在北京設立了分公司,大家也是第一批清幽茶系列的業務精英啊,這個季度我們推出新品梅子烏龍茶,大家要把這個單品推銷出去,盡量多讓店方訂貨,因為馬上就要進入淡季了。」業務經理託了托酒瓶底的眼鏡,說了一大堆話。   十分鐘後,齊軒拿了幾瓶樣品茶和其他幾個業務員走出了公司的小平房,他看到幾輛大卡車在往下卸貨,旁邊就是產品的倉庫了,大概過年過節的福利也就是這些茶飲料吧。   「小齊原來是哪個公司的啊?」一位河南口音的中年男子問。   「我啊,原來是X師傅的。」他不好意思的一樂,那是自己做的時間最長的一份工作了。   「哎呀大品牌啊,你也是跑商場的吧?」河南人有點羨慕的神情。   「哪兒啊,批發的,專門跑小賣店。」他微微一笑,兩個多月前還騎著自行車在東直門一帶穿梭呢,那些個開小店兒的大媽大叔都和自己混得很熟了。   雖然那份工作相當辛苦,每天要把跑過的十幾家小店進貨的資料,品種一一體現在厚厚的表格上,還要監督小經銷商送貨,搞普銷(新品上市的推廣)。不管是颳風下雨,還是烈日當空都要天天在外面不辭辛苦的奔波。可就是這樣辛苦的工作還因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丟掉了。查店的督導們發現幾家小店門的海報被別的品牌覆蓋了,結果傳到了他的所長耳朵里,在壓力下他只好辭職了......   「那很辛苦啊,我以為你們北京人幹不了這種工作呢,真看不出來。」河南大哥豪邁的笑了,掏出一盒叫不上名字的煙遞給他。   「謝謝。」他接過來,對方幫他點上,兩人就站在公車站邊等車邊抽煙。   「我來北京都四年了,什麼小賣店啊,批發市場啊,商場啊都跑過,飲料,速食麵,餅乾,糕點,沒有我沒幹過的了,去年老婆來北京,找了份理貨員的工作,我們也算在北京有了家。」河南大哥說道,額上的皺紋由於皺眉顯得更多了。   「那不錯啊,我還是單身呢。」他苦笑著。   「小齊長得那麼帥不怕沒女孩喜歡,你又是北京人,一定能找個條件不錯的。」   齊軒點點頭,剛分手的女友可能就是看上自己這點吧,但就連戶口在外地的阿秀也最終離開了自己!   公車好不容易來了,他和河南大哥說了再見就上了車,兩人方向不同。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他來到了東四十條的朝陽門菜市場,二樓有一個規模不大的超市,這裡就有公司的產品,他要向飲料組長遞上名片,和店裡的人搞好關係,順便推銷新品。   男人把提包存在服務台,拿著本和筆走進了超市,直接奔了飲料區。   好不容易在個角落裡發現了清幽冰紅茶,冰綠茶,咖啡,上面都落了一層土了,可見銷售的不怎麼樣。不過放在最低一層貨架,就算是可口可樂也不會賣的太好,他覺得必須和這裡的店員搞好關係才能給自己家的貨佔個好位置。   「大姐,您好,我是清幽茶的業務,姓齊。」他轉身和對面上貨的女店員客氣的說道,臉上帶著業務員標準的無害笑容。   三十多歲的大姐,抹了一把汗說道:「你找李組長吧,她在那頭呢。」給他指了指前邊一個正和男人聊天的女人。   「沒事,一會再找她,我幫您。」齊軒有眼力架的搶過大姐手裡的貨,幫她往貨架上擺,干業務這麼多年,他還是懂點兒人情事故的。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這麼懂事啊,謝謝啦!」大姐淳樸的笑了笑,又低頭去擺貨了。   「哪兒啊,以後還請您多照顧我們家的貨呢,只要我看見大姐您上貨,以後一定幫忙。」他開心的說,這種與人相處的快樂是別的行業體會不到的,他喜歡這種感覺。   「成,一會我給你家貨換個好地兒啊。」大姐小聲對他說,這小夥子長得又體面,嘴還甜,應該照顧照顧。   「改天請您吃飯啊。」齊軒覺得這個大姐真不錯,突然有了幹勁兒。   等他上幫大姐上完貨,又把自己家的貨挪了個相對好的位置後,才來到收銀台旁邊找飲料組的組長。   沒想到這女人還和剛才的男人說話呢,估計聊了有半個小時了。   他只好站在一邊等著,打斷別人的談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和李組長談話的男人個子很高,比標準身材的他至少高出七八公分,長得很漂亮,穿了件黑色的短大衣,頭髮偏分,長長的垂肩,俊美的臉龐像個混血兒似的,模樣頗似吉普賽人。怎麼看都像是個文藝圈兒的人,無論如何也和業務員聯繫不到一起。   他隨意靠在貨加邊,一隻手插著兜,另一隻手提著個可口可樂的紙袋,微笑著對女人說道:「李組長,這回的促銷活動,你們是兌獎點,可得多出幾個大獎。」   「那是啊,我們去年就出了兩個大獎了,怎麼著,小安,你們公司搞活動可得照顧點我們啊,大姐平常可沒少要你們家貨呢。」李組長斜了一眼旁邊等待的齊軒,又繼續把目光轉向這位帥哥。   「那是,下回給您帶個我們新做的禮品來,背包,讓您兒子拿著玩去。」 男人也撇了一眼齊軒,那雙深深的眼睛掠過一絲形容不清的笑容......   「你們公司的贈品還不錯呢,上回那個水壺,給我婆婆了,她天天拿著去逛公園,都不離手啦。」李組長喜歡和這個男人聊天,也就是上班才有機會和這麼帥的小伙說話,回家又要面對那個肚子大得和蟈蟈似的男人了。   男人會意的一笑,說:「下回再給您拿一個來,那您忙著,我先走了。」他站直身體,欠了欠身,就從齊軒身邊擦了過去,留下陣令他發懵的檀香。 的9e3cfc48eccf81a0d57663e129aef   齊軒定了定神,笑著走到女人面前客氣的說:「您好,李姐,我是清幽茶的業務,齊軒。」同時雙手遞上了名片。   李組長瞥了一眼名片,塞到了兜里冷冷的說:「你們家也捨得招業務員了,那些貨都堆了好幾月了,庫房裡還好多呢,根本賣不動,你得想想辦法,要不然就給清走,有的是想來我們這賣的廠家呢。」   男人理解的點點頭,這種情況他碰到過無數回了:「您別急啊,以後我就專門跑這片了,給您申請促銷,特價,誰不知道這片兒就屬您這貨走的好啊。」   李姐好不容易才露出點兒笑容,嘆了口氣:「唉,你也知道啊,現在超市商場多,競爭也激烈,我們這兒要不是國營買賣又有點特色,根本撐不下去,附近居民太少,又拆遷,我們也不好做的,你先去申請個特價吧,別的咱們以後再談。」   「好,我爭取,您這兒一個堆頭(貨品成箱擺放成一堆)多少錢?」他試探著問,也許在收銀台前放個小堆頭能促進銷售量。   「一塊磚X百。」李組長打了個哈欠,他們這一組的人就指著堆頭費發獎金呢。   「哦,給個優惠吧,我再申請特價。」他陪著笑臉說道。   「不行,價格都一樣,不能優惠,你要做就趕緊,要不這塊兒地方該讓日用品的給佔了啊。」說著她指指收銀台前那幾塊磚的位置,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好,您給我個聯繫方式。」   李姐從兜里掏出名片遞給了他,然後伸了個懶腰道:「我吃飯去了,改天再聊吧。」   「好的。」男人把名片小心的夾到筆記本中,他覺得今天不是提新品的時機,來日方長吧,只要把特價申請下來,再說也不遲。   男人從服務台取了包,匆忙走了樓,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十一點了,差不多該吃飯了,他知道東環廣場附近有家拉麵店,味道還不錯,雖然價格有點兒貴,但偶爾吃一次也未嘗不可。   推門進了「有樂和食」齊軒點了一碗最愛吃的魔鬼面,辣辣的,看著就有食慾。他端著面,往裡走,想找個清靜的位置,卻看到了剛才和李組長聊天的漂亮男人。   那個男人獨自坐在一張四人桌上吃著海鮮面,朝他笑了笑。   「你好!」他也朝那人笑了笑,但並沒坐過去,畢竟兩人不認識,沒必要套近乎。   「我能坐過來么?」漂亮男人托著下巴笑著問。   「可以啊。」他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這男人身上的味道讓自己有些不安,說實話他不願意離那人太近。   男人挪了過來,做了自我介紹:「我叫安俊,是XX可樂的。」   怪不得李組長對他那麼客氣呢,原來是XX可樂的,大公司就是不一樣,有哪家店敢不給XX可樂按時結帳呢,像他們這種小公司一般都要追在組長屁股後頭要帳,人家還不一定按月結呢。   「我叫齊軒,是清幽茶的業務。」他客氣的說,那股檀香味又讓他有點暈了。   大男人幹嗎抹那麼香啊,又不是女人要招鳳引蝶的。他覺得這個男人一定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也難怪,人家長的亂帥一把,就算不引還有一幫女人往上貼呢!   「這是我名片。」安俊很隨意的夾了張名片遞給他,很輕鬆的樣子。   「這是我的。」他也掏出了一張,雙手遞給男人。   「你是北京人吧?」安俊說道。   「對哦,你也是么?」他覺得男人說話沒有什麼口音,應該不是外地的。   安俊吃了口麵條,才不緊不慢的回答:「算是吧,戶口在這兒。」   「哦,你是不是知青子女啊?」齊軒覺得只有這種解釋比較合理了,他父母都去過內蒙插隊,看這男人應該也有二十四五歲了,大概也是這種情況。   男人揚起嘴角,點了點頭:「是,我母親是新疆人。」   他仔細打量了幾眼,果然啊,怪不得像個混血兒呢,原來是個少數民族,那種檀香味也蠻有西域風情的。   「怪不得你長得像外國人呢。」他嘿嘿一樂,繼續低頭吃起面來。   安俊靜靜的望著他清秀的臉,咬了咬嘴唇,真是塊兒不錯的材料,他竟然有點兒想勾引這個男人。不過看上去他就像個純直的,不像他這種男女不拒的博愛人士。   「你下一個店是哪兒,看看咱們同路么?」他覺得和這男人逗著玩兒也挺有意思的,今天出來查店竟然讓他碰到這麼合口味的獵物,真是幸運。   「京客隆八里庄店。」男人說道。   「我們的路線一樣,就一塊走吧。」安俊笑眯眯的說。   於是兩人就這麼認識了......   安俊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鬧鐘,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又是星期六啊。   他拿起手機,看到了玫玫給自己發的一條簡訊:   我今天剛到上海,在這晨演出一個禮拜,下禮拜又要去深圳,不能陪你過十一了,真抱歉!   愛你的玫瑰   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條信息刪除了,如果有別的男人約會就不要找這麼幼稚的理由,他覺得那女人太虛偽了!   他鑽進衛生間,一邊洗漱一邊對著鏡子習慣性的做著開聲練習:「MMM......MAMAMA......。」十二年來每天起床必做的事就是練聲,儘管他早已不從事這個行業了。   男人的聲音非常洪亮,屬於歌劇型的男高音,號大,不用麥克也可以在空曠的劇場唱得滿堂彩。他曾經把做歌劇演員當作畢生的理想,然而卻陰錯陽差的做了業務。這隻能說是命運弄人吧,好多專業院校畢業的藝術人才最後都迫於各種原因轉了業,畢竟藝術不能填飽肚皮。他又不是中央音樂學院畢業的天之嬌子,要想混進專業團體更是難上加難了!   洗漱完,他給齊軒打了個電話,想約他出來泡吧。   「泡吧?」齊軒從來沒去過酒吧,主要原因是那裡消費太高,他對夜生活也不感興趣。   「是哦,反正你在家也沒事吧,出來坐坐。」他邊換衣服邊說。   「到是沒什麼事。」男人想著,明天白天要上夜大,晚上還要去合唱團活動,今天到是沒安排。   「走吧,我請客。」安俊知道齊軒的家境貧寒,他大概是顧及到錢才不敢答應。   男人搖頭:「我去,咱們AA吧。」他怎麼能隨便佔人便宜呢,況且他們剛剛認識一個多月,關係沒好到那個份兒上呢。   安俊咧嘴樂了,他想在PARTY上刺激一下男人,也許能碰出火花來。他把剛套上的西服又脫了下來,從衣櫃里找出了件很惹火的白色漏空背心,套在了黑色短夾克外,這條身上的LEE包臀牛仔是他最喜歡的。   齊軒坐著公車來到了燕莎附近的「QUEEN」酒吧,在門口看到了已經到了的安俊。   男人朝他揮了揮手:「進去吧。」   夜幕已經降臨,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二人推門走進酒吧,裡面很熱鬧,老闆李蕾照舊坐在吧台前和MB們調笑。今天晚上有派對,所以客人較多,。個瘦得和猴一樣的歌手抱著麥克在小舞台上半死不活的唱著:「無情的雨輕輕把我打醒,讓我的淚和雨水一樣冰......。」   安俊擰了擰眉毛拉著他走進了一個大包廂,他最受不了這種類型的歌手了,沒激情還厚著臉皮在台上唱。   進了大包廂,裡面很熱鬧,全是一水兒的男銀,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看到他們進來了連忙招呼:「安帥到了......還帶了個新人啊!」   「安帥,這邊兒坐,就等你呢。」一個白得跟紙似的的男人給兩人讓出了坐位。   齊軒有點兒奇怪,這裡怎麼都是男人啊,還一個二個的盯著他瞧,眼神很怪異。他不自然的坐到了男人身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起周圍的人來。   安俊點了一打啤酒,和那個胖子聊了起來:「最近哪兒發財呢?」   「去了趟泰國。」胖子說著,接過身邊的小C倒的酒,朝他笑了笑。   「看人妖啊!」安俊樂著說,打開了一瓶啤酒遞給齊軒。   「順便看看,談橡膠買賣啊,安帥,介紹下你朋友認識啊?」胖男人流著口水似的問。   安俊扯扯男的衣袖,輕聲說:「介紹下吧?」   「我叫齊軒,大家好。」男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除了同學聚會還沒參加過這麼多人的派對呢。   「你好,我叫李昆,叫我昆哥就好了。」李昆色迷迷的伸出手,還沒等齊軒怎麼著就拉過來一陣猛握。   男人好不容易抽回了手,他討厭這個胖子,不由得往邊上挪了挪。   白紙男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既然各位已經到齊了,PARTY正式開始,咱們繼續上周的比賽哈,巧克力棒伺候......獎品么,昆哥提供的XO一瓶!」   大夥熱烈鼓掌,李昆的旁邊的小C拿出了幾盒巧克力棒,這個品牌齊軒認得,在家樂福搞促銷的時候他還嘗過,味道不錯。   小C把巧克力棒發給在座的人,還在安俊面前嫵媚的樂了一下,被男人摸了把腰,小C笑著逃回到李昆身邊,臉漲個通紅。   齊軒到也沒感覺怎麼彆扭,只是不明白髮這些東西要做什麼遊戲。   「咱們也參加吧?」安俊轉過臉輕聲問男人。   「什麼遊戲啊?」他有點兒好奇,不過XO可不是隨便能喝到的,他還沒嘗過啥滋味呢,不如就試試看吧。   男人揚揚眉毛,湊近他耳邊說:「跟著我做就行了,特簡單。」熱氣吹到齊軒的脖子上,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準備了啊......自由分組,兩人一組啊,別搞3P,準備!」白紙男看著自己腕子上的手錶,提高聲音說道。   安俊脫下甲克,穿著那件幾乎和沒穿似的的鏤空背心,活動了一下脖子,把齊軒的身體扶正,臉上帶著陰笑。   「哇,安帥身材好棒啊!」白紙男起鬨似的尖叫。   大家也開始哄上了,紛紛把目光投向兩人。   男人望著性感的安俊居然也有點不安起來,透明的衣服把他身上的肌肉映襯得更加漂亮,小腹上還有一個玫瑰的紋身,肚臍上的戴著銀色臍環,使他看上去更添了幾分嫵媚和叛逆。   安俊叼上一根巧克力棒,眯起了眼睛......齊軒才明白遊戲的意思,原來是叼巧克力棒啊,在同學的婚禮上看過,男人和男人實在是有點彆扭,不過要是他和女人就更沒膽量了!   「準備......開始!」白紙男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了。   齊軒深吸了口氣,叼住了巧克力棒的另一頭,他愣住了,因為安俊正賣力的咬著,就像只刻莊稼的蝗蟲似的,朝自己的臉迅速靠近了......   他別說咬了,就連動也不敢動了,傻傻的瞪著男人,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對方是男人有什麼緊張的呢,他故做輕鬆的想著,就算碰到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安俊對那瓶XO不在乎,他只想看看這個男人的反應,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啊,傻乎乎的真可愛!他拚命的咬著巧克力棒,眼看著就要碰到他的嘴唇了......   這一剎那,齊軒像被電了一下似的,他們嘴唇輕輕的碰了一下,那股煽情的檀香就像媚葯似的讓他的心亂了起來,居然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安帥獲勝......安帥的小0領獎品。」白紙男笑著鼓掌,示意讓齊軒去領那瓶XO,他忘記了齊軒的名字,只好叫他小0,當然這個男人是不會明白其中含義的。 2、魅力問題?

  

男人走過去從小C手裡領取了獎品,回到安俊身邊。他的臉還有些發燒,居然不敢正視身邊的人了。   「喝酒吧?」安俊打開XO,給男人倒了一杯。   齊軒輕啄一口,覺得甜絲絲的像糖水,三兩口就喝光了。他哪裡知道洋酒的後勁兒足啊,又接過男人倒的酒,喝了第二杯......   過了一會白紙男又站了起來,起鬨地說:「今天咱們玩點兒刺激的怎麼樣?」   「好,是脫衣服還是跳艷舞啊?」李昆嘿嘿一樂,反問道。   男人擺擺手,故作神秘的說:「都不是,更刺激的。」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底下有人笑著喊。   「靠,你們猴急什麼,激情秀......看哪對兒堅持到最後啊,隨便做什麼煽情的動作都OK,昆哥提供禮品贊助不?」男人壞笑著問。   李昆哪裡能放棄這種免費觀看好戲的機會啊,就算贊助點禮品也值了,他連連點頭:「酒吧VIP卡一張。」獎品還挺誘人,VIP可以免費享用包間,贈送果盤,酒水消費都打七折。   見李昆拋出這麼豐厚的獎品,大家都躍躍欲試起來。   「報名的準備了啊,禁止3P,這是規則,準備了......。」白紙男又開始看手錶了。   齊軒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了,他只聽到說什麼遊戲,沒聽清楚內容,連旁邊男人的俊臉也開始模糊起來。   「小軒,咱們也來,好么?」安俊知道魚兒上鉤了,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輕聲問。   「啊......好。」他含糊的回答,不經意間就被男人抱住了腰。   「準備......開始!」   安俊在心裡說了聲:我要開動了。立刻捧住男人因為喝酒而發燙的臉,吻了起來,齊軒的舌頭很柔軟,在他的逗弄下顯得無從逃竄,老老實實的憑男人品嘗......   飄飄悠悠的像坐上火箭似的開始呻吟,理智和判斷力早就被XO給淹沒了,連掙扎都沒有,就陷入了安俊極富技巧和性感的熱吻中。齊軒不曾有過這種消魂的感受......   好棒的呻吟聲,安俊心中暗喜,果然是他獨具慧眼啊,如果挪到床上該是什麼樣的反應呢,說不定能成為和自己搞的最HIGH的男人呢!   他更投入的啃咬著,手深進了男人的下擺,探尋他緊緻光滑的胸口,摸到了其中一個小點,反覆旋轉,擠壓,最後還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   「啊.......嗯.......。」齊軒再也抑制不住的哼了出來,聲音嫵媚而縹緲,高八度一般,簡直就是催情劑,把男人搞得小腹一陣燥動......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齊刷刷的看向他們,齊軒的叫聲太刺激了,他們沒有辦法再集中精力!   白紙男咽了咽口水,笑著說:「看來今天獲勝的又是安帥了。」   被安俊這麼一折騰,齊軒的理智逐漸開始復甦,他睜開雙眼發現個男人俊美的大號特寫出現在自己面前,想說話嘴被霸佔著,有隻手在他的胸口胡亂撫摸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還頂著他的下腹,他覺得全身發起燒來,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了!   「啊,啊,安帥激情四溢了,他的小0太性感了!」白紙男起著哄,他尷尬的發現自己該去WC了,於是也故不得說什麼,就推門小跑著出去了。   安俊剛剛放開他,就半架著齊軒出了包間,不用說都知道奔了WC。   李昆也看看身邊的小C淫笑著說:「咱們一會就回家啊!」   小C還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趴在他懷裡說了好幾聲討厭。   男人被推進了其中一個空著的蹲位,又被性感的浪子含住了嘴唇,他覺得這種感覺就和吸毒一樣,有點兒欲罷不能,但又知道這是錯誤的!他的腦袋裡喊著「停」舌頭卻違背意願的隨著那男人絞動,摩擦。   「QUEEN」酒吧里的GAY都知道,安帥的實力,他可以秒殺任何一個男人,女人。只要他想,都能把各種各樣的獵物弄到手,這就是安帥,一隻花叢中的蝴蝶,飛啊飛從來不在哪朵花上做停留!所以這個男人自負的認為不管齊軒是不是直的,他都會輕鬆的拿下......   所以說,被安帥看上是幸運,也是不幸,幸運的是他碰上了個調情高手,不幸的是最後會令對方傷心欲絕!   齊軒掙扎著,低聲叫著,他被男人擒住了雙手,像戴上了手拷似的,猛烈的扭動著身體,企圖想逃脫這束縛。   他覺得自己悲慘到極點了,一個多月前被女友拋棄,現在居然和同性戀攪和在一起,被這人調戲得五迷三道,還在那麼多人面前高聲叫喚,他從來沒感覺過這麼丟臉,連死的心都有了!   安俊可管不了這麼多,大手伸進他的褲子里,抓住了已經開始抬頭的那物,刺激著他最薄弱的前端,舌頭還在攻擊男人顫抖的嘴唇。他好久沒這種感覺了,慾望像條蛇一樣的緊緊纏繞著自己,巴不得現在就把那人按到牆上頂進去。   齊軒覺得掙扎沒有用處,他又羞又怒的橫下了一條心,狠狠的咬了發情的男人一口。   「啊......!」男人果然耐不住疼,放開了手,捂著嘴,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齊軒也顧不得拉好褲子就發瘋似的打開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男人低聲罵著:「媽的......敢咬我!」這口還不輕,他嚐到了血腥味。   二十六年來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他原以為自己的技術可以扼殺一切人的理智,能夠立刻享用這個笨蛋男人,但沒想到這傢伙喝了那麼多酒還能反抗,剎風景,可惡!   齊軒跑出酒吧時,李蕾看他一眼,剛想說話,這男人就撞開門跑了。   他疑惑的望望身後,安俊鐵青著臉追了出來。   「剛才那是你的人?」李蕾問到。   「靠......居然這麼沒品!」他罵道,舌頭被牽動,疼得捂住了嘴。   李蕾不再說什麼了,敏銳的觀察力讓他一下子明白了,這個自命不凡的安帥被獵物反咬了一口,唉,剋星啊,人人都會有剋星的!   安俊推開酒吧大門,望著男人逃跑的背影,暗暗下定了決心,他得好好收拾收拾這小子,竟然敢咬他,這種事兒傳出去,讓他還怎麼混啊,自己的一世英明不能就這麼毀了!   齊軒回到家,剛打開燈,就發現母親倒在地上。   他驚叫一聲,撲到她面前,把白髮蒼蒼的母親扶了起來,不用說她又犯病了。   齊軒把母親抱到床上,迅速的翻出葯來,倒了杯開水,喂她服下。   為了把自己拉扯大,她付出了很多很多,放棄了再嫁人的機會。沒有什麼文化的女人帶著個孩子,自然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她只能靠開報攤維生,晚上又到別人家幫著看小孩。   母親的病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腦血栓,腰也不太好,還有嚴重的胃病。也許沒有人相信,他們最窮的時候吃的是什麼,一個月都見不到點兒葷腥,只能天天熬大白菜,小時候他最高興的就是吃煮雞蛋了,那也是母親從牙縫裡省出來的......   過了好一會兒,母親才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著兒子,有氣無力的說:「小軒......吃飯了沒?」   「吃了,媽,您躺著,好好休息。」他為母親蓋好被子,走出了她的房間。   客廳的餐桌上放著蓋好的飯菜,男人的鼻子發酸,不禁咒罵起自己來,為什麼不能給唯一的親人最好的生活,他真是個一無事處的笨蛋!   阿秀和自己分手,一定給她很大打擊,母親雖然支字未提,但一定在心裡嘆息,明明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份上居然說黃就黃了,只因為自己的無能!   與此同時,安俊也回到了家,忽然聽到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於是奔過去接,這點鐘只有母親才會打電話。   「媽。」男人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小軒,又出去玩了吧?」那邊的母親溫柔的問。   「是啊,您呢,摘葡萄么?」   他想起家鄉的葡萄該熟了,大大的馬奶葡萄,小時候媽媽就會拉著自己的手在葡萄園裡摘葡萄,他還邊摘邊吃。   「是啊,摘了一天呢,外公想你了,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春節爭取吧,十一公司要搞促銷,我得監督,抽不出時間。」他抱著電話,倒在了床上。   母親笑了笑,輕聲說:「你也該考慮結婚了吧,玫玫呢,還在演出么?」   安俊的臉立刻變了色,不願意提起此事,於是敷衍著:「不著急呢,我剛26,她最近太忙了,剛剛出了單曲,還是新人得拚命點兒。」   「媽知道,你告訴她要小心身體,別累壞了,你也體貼點兒。」絲毫沒有發覺兒子和女友間的關係在逐漸疏遠。大部份人就是這樣,達到一個高度時,就會產生變化,感覺身邊的人不再配得上自己了!   「知道了,您也要小心身體。」他無比溫柔的說,今年春節一定要爭取回趟新疆,已經兩年沒見到母親了。   「你父親......他怎麼樣?」母親低聲問。   安俊一下子坐了起來,生氣的低吼:「他,我管得著他么!」   「小俊,別這麼說,他還是你父親啊!」母親似乎有些激動。   男人舒了口氣,咬著嘴唇狠狠說道:「他除了個北京戶口什麼也沒給我,媽,你別再惦記這種人了,他愛死不死!」   那邊的母親哭了起來,悲傷的說道:「這也不能全怪他......你父親身體不好,我擔心吶!」   「媽,你別說了,我困了。」他蠻橫的掛上了電話,重新躺回床上。   什麼他媽的父親,除了落實政策給自己調戶口到北京外,從來沒有管過自己。十幾年前就和母親離了婚,娶了個小媳婦,現在不知道有多逍遙快活呢,他真不明白當初母親為什麼會嫁給這麼個糟糕透頂的男人!現在還大言不慚的說是什麼著名音樂教育家,靠,真不知道臉皮有多厚呢?   十一,一般的人都放假,有的業務員卻因為公司產品搞促銷無法休息,齊軒也如此。經過半個月的努力,他把自己轄區內的店都跑熟了,幾家走貨比較好的還申請了促銷,十一這幾天他幾乎都在商場里泡著,和促銷員一起賣飲料,畢竟事關自己的獎金。   業務經理回老家了,把十里堡的洋華堂也交給他來監督,他的工作量又增加了,華堂走貨應該是東邊最好的一家,每天都要上好幾次貨,庫房又遠,促銷的小女孩又瘦又小的,他也不忍心讓人家搬貨。只好自己拉著貨車到庫房裡取貨,這一來一回就得十幾分鐘。   二號中午,他搬了幾回貨就累得氣喘吁吁了。從庫房裡回到賣場,促銷的小女孩賣力的吆喝著,令他挺欣慰的。   「你吃飯去吧,我替你會兒。」他沖小女孩笑了笑。   「謝謝齊哥,我一會就回來。」女孩向他欠欠身,跳著走開了。   他還沒吃飯呢,幹了一上午的活,出了一身臭汗,肚子無奈的得叫了起來。   身邊促銷香腸的大姐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悄悄地遞給他一根,輕聲說:「偷偷吃啊,別讓組長看到,會罰款的。」   「謝謝姐!」他轉過身,蹲下,兩口就把腸吞下了肚。不過越吃越餓,他嘆息著,一會到小吃城賣碗牛肉麵吧。儘管收入微薄,他還是養成了儲蓄的習慣,每個月總能存下200-300的。所以在吃飯問題上,總是以最便宜優先,連麥當勞都很少去。   好不容易等促銷員回來了,他已經餓得腳下發飄,連上台階的力氣也快沒有了,乾脆到門口隨便買個漢堡包吃得了,他可沒有力氣上頂層吃小吃了。   出了門,一大堆產品都排成一行搞促銷,日用品,飲料,零食,服裝,廣場舞台上還表演著模特走秀。熱鬧的不得了!   安俊插著兜在公司促銷兌獎點邊上溜達,這是最重點盯的店,他得在這裡呆一上午。下午還要趕到小營華堂,誰讓自己是業務主管呢,事事都得沖在前面。這個月A可樂的銷量又比他們高出一截,得想辦法趕上去,要不區域經理又該發飆了!   A可樂的促銷兌獎點就在他們邊兒上,藍色的招牌十分醒目,反正兩個品牌本就是冤家,在哪個賣場都較著勁兒呢。就好比KFC和M一樣!   他伸了伸胳膊,隨意活動著四肢,卻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從商場走了出來,這人就算化成灰兒他也認識!   他冷笑一聲,快步沖那人走了進去,一把抓住了他胳膊,低聲說道:「好久不見啊,小軒!」   男人回過頭來,見是他,嚇得臉都白了,想甩開他的手,嘴裡說著:「你......放手,別碰我,變態!」   「呦,那被變態親得真叫喚的又是誰啊?」男人貼近他耳際問,臉上帶著曖昧的表情。   齊軒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狠狠瞪著他。   「沒吃飯呢吧,我請你!」他二話不說就拽著男人往旁邊的麥當勞走。   「你放開,我不想吃!」他企圖掙扎,卻被男人有力的手握得更緊了。   安俊斜著眼看他,笑了:「你咬我那口還沒算帳呢,別那麼廢話!」   齊軒的臉紅了,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兒,又氣又怒,分明是自己被調戲,卻說的好像受害者是他似的,哪兒還有天理啊!   他被拖進麥當勞,聽著「我就喜歡」,看著男人在點餐台點餐。   「吃什麼?」安俊問他。   男人沉默,只用白眼兒回敬他。   「翻白眼兒,那就麥香魚了,只有魚才這樣翻白眼呢。」他笑著說,把錢交給收銀員。   「一份巨無霸套餐,一份麥香魚套餐。」   男人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拽著他的胳膊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齊軒低著頭,聞著眼前漢堡的香味,只能一個勁兒咽口水,但他不想吃這人買的東西,看了都讓他難受。   安俊笑了,拿起漢堡大口咬了起來,邊吃邊說:「味道好極了,我就愛吃巨無霸,你不餓啊,看你那樣子可不像剛吃飽。」明明快流出口水了還硬撐著!   男人抬起頭,拿起漢堡就吃,他管不了這麼多了,肚子要緊,其他的事兒吃完再說。   安俊忍不住笑了起來,噎得他直喝可樂,男人就像八百年沒吃過飯似的,狼吞虎咽的。   「你笑什麼......我餓了!」他邊吃邊說,還時不時瞪對面的人。   安俊止住笑,故做嚴肅的說:「你這什麼態度啊,不知道感謝賜予你午餐的人,還拿眼睛瞪我。」   齊軒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低下頭不再瞪他,專心的吃起飯來了。   「我說,你那天幹嗎要咬我?」男人壓低了聲音問,喝著可樂,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琢磨。   他沒抬頭,好半天才回答:「因為......我不是同性戀。」這是最好的解釋了,因為他不喜歡男人么,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麼要男人親?明明是讓男人親了,而且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想到這兒他又吃不下去了,只能猛喝可樂!   安俊壞笑了一下,托著下巴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喜歡男人吧,同時也喜歡女人,所以我不是同性戀。」   齊軒差點把可樂噴到對方身上,張目結舌的望著他,說不出半個字來,這種人叫什麼來著,雙性戀,對,就是這個名詞兒。簡直比同性戀更可怕,他可以和男人做,也可以找女人,太噁心了!   「我確定你也和我一樣。」安俊下了個結論。   「你,胡說,我才不是。」他據已立爭的喊了出來。   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朝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男人輕蔑的笑了一下,信心滿滿的說:「不是就不會有感覺的,所以我確定你是。」   齊軒忽然怔了一下,這人說的沒錯,他確實有感覺,而且還......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向了,正常的人是不會對同性有感覺的,莫非他真是雙性戀么?他無措的搖頭,不停的攥著雙手,想找個什麼理由反駁他,可又想不出。   「所以呢,你應該順應本能,接受這個事實,男人和男人的感覺更棒,我會慢慢教給你的。」他用誘惑的口吻說道,手指在桌上劃著圈兒。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你找別人吧,我吃完了。」他說著站起身就要走。   安俊有點兒生氣,一把揪住他,高傲的說:「你以為你老幾啊,說走就走!」他這麼極力誘惑都沒能讓男人動心,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就是一個普通男人么,為什麼像個瞎子似的對自己的魅力視而不見呢?   「你放手!」他被攥得生疼,大聲嚷嚷著。   男人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他幾乎想在這裡狠狠調戲這人,好扳回情聖的面子。   齊軒有點兒急了,努力想甩開他,但男人的力氣實在大的可怕,人家從小就是吃牛羊肉,喝奶長大的,和吃五穀雜糧長大的身體素質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已經有一群人在看兩人的鬧劇了......   安俊把他揪到自己跟前,輕蔑的盯著他發白的臉,小聲說道:「五點我在華堂門口等你,聽見沒有?」   「你,你是不是有病啊!」他吼著,狠狠的扇了男人一個耳光!   安俊愣了,鬆開抓著他的手,捂著臉,他被男人的舉動震驚了,長這麼大他還沒讓人打過臉呢,而且是在眾目窺窺之下。   他覺得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居然倒退了好幾步。什麼時候都是別人求著他上,這位到好,自己倒貼還不讓上,他終於體會到了上趕子沒有好買賣的意義,這買賣確實賠本!除了吃驚,還覺得不可思意,也故不上發怒了,是什麼原因讓這男人屢次拒絕他,他百思不得解...... 3、為誰歌唱

  

五號,齊軒終於可以休息了,他高興的來到天主教會的西石庫禮堂,參加合唱團的活動。這可以說是他最高興的一件事了,也是自己唯一的興趣愛好。   他也曾經有過夢想,當一名歌唱家,哪怕在專業團體中唱合唱也好,可是家庭條件的限制讓他沒有辦法實現這些理想,連架鋼琴也買不起,更別提請專業的老師輔導了。   一進門,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近四十號人,男女老少都有,不過大部分都是成年人,其中不乏上了年紀的老者,也有幾個來自專業團體的年輕人。   「小齊,這邊啊。」男高聲部長老黃叫他坐到自己身邊來。   「您來這麼早啊!」他坐到鬢髮斑白的老黃身邊,從包里掏出了歌譜。   老黃是退休幹部,以前在總政搞合唱,老了也閑不下來還在業餘合唱團里享受音樂人生,他非常喜歡這個小夥子,人厚道,又本分。   「咱們今天唱什麼,還是《良夜》?」齊軒喜歡《良夜》這首歌,有點淡淡的哀傷又帶著濃郁的鄉愁。   「不是,咱們要唱《八駿贊》了,不知道吧!」老黃樂了樂,這可是他一直想唱的。   男人也很高興,他知道這是首蒙族民歌,很有原生態的味道,旋律也很優美。   合唱團指揮是音樂協會的一個理事,六十多歲的瘦老頭兒,他沖大家拍了拍手,大聲說:「各位,安靜下,今天咱們學個新曲目《八駿贊》,除了這個以外呢,還歡迎新團員的加入,他以前是我的學生……。」劉指揮閃到一邊,從他身後的座位上站起一個高大的男人。   「大家好,我是安俊,以前和劉老師學過幾年聲樂,從今天開始就是咱們合唱團的一員了,歡迎各位和我多交流!」男人走到禮堂中間向所有人鞠了個躬,很禮貌的說道,臉上洋溢著笑容。   齊軒的下巴都要脫節了,盯著這個藝術家般的男人,連眼也不眨一下,後背一陣發麻。這人好像是自己的冤家一樣無所不在,以後要如何和他相處呢?他是不可能因為安俊的出現離開自己呆了三年多的合唱團的。   所有人都抱以熱烈的掌聲!他們期待著這個帥哥的表現,既然是劉老師的高徒一定水平不錯吧。   安俊說完就往男高聲部這邊走了過來,看來他也是個男高音了。   男人下意識的拿起歌譜,遮住了自己的臉。   而安俊呢偏偏就坐到了他身邊,還滿臉堆笑的靠近男人,輕聲說:「笨蛋,我早就看見你了。」   齊軒欲哭無淚,哆嗦著回答:「你,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不能參加么,合唱團又不是你開的。」男人心中狂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他正想著怎麼找這小子算帳呢,卻在參加「博愛」合唱團活動時碰到了。他兩還真他媽的有該死的緣分!   他垂下頭嘆了口氣,這麼多人量他也不敢對自己如何,就當他不存在吧。   過了一會兒,新歌譜發到了每個人的手裡,齊軒好不容易才學會了五線譜,他上學那會只教簡譜,五線譜是參加合唱團後自學的。除了首調他現在還有點兒搞不清楚外,一般的歌都能勉強跟下來。   他一看,這首歌居然有8個聲部,不禁感到驚訝,這是他唱過的最多聲部的歌了。看來他們得排練些時日才能唱好呢!   劉指揮做了個手勢讓大家站起來,現在要開始練聲了……   鋼琴伴奏張老師,一個中學的退休女音樂教師,彈起了練聲曲,大家跟著唱了起來。   「咪呀……咪呀……咪呀……啊啊啊!」這是開聲練習,之後便是氣息練習了,他們需要做半小時的練聲才正式開始排練。   劉老師做著讓大家打開上齶的手勢,微笑著,那種投入音樂的表情讓齊軒很興奮,他跟著指揮的意圖努力唱著……   練聲結束後,大家才坐了下來,休息了五分鐘就開始學習新歌了。 的6c9882bbac1c7   安俊拿著歌譜瞟了兩眼,他十五年前就唱過這首歌兒了,那時候是童聲合唱,自己還領唱呢。時間過得真快啊,如今他都二十六歲了!   鋼琴伴奏張老師開始帶著大家熟悉譜子,DO,RO,MI,FA,SO,LA,XI,DO的唱著譜子,調也不是調,聲部也不是聲部了,全都亂成一鍋粥,畢竟這是個高難度的歌曲,八個聲部呢!   齊軒被分在第四聲部,竟然和身邊的傢伙一樣。他發現安俊的識譜能力和音準都相當不錯,只需要跟著這個男人唱就OK了,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濫竽充數的東郭先生似的,羞愧起來!   專業的,他一定是專業的,既然這麼專業又為什麼去當業務主管呢?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難以言明的理由么?   兩個小時後午間休息,齊軒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該去吃飯了。   老黃拍拍齊軒的肩膀說:「走啊,小齊,小安,咱們吃餃子去?」   安俊笑著說:「我是回民,有回民餐廳么?」   老黃有點不好意思,嘿嘿一樂:「有啊,那咱們新疆飯館去吃吧。」   於是齊軒就跟著兩人出了禮堂,來到了西石庫大街,找了家新疆飯館坐下吃飯。   烤羊肉串的大哥還和安俊用維語打了招呼,夥計和老闆們看到自己的老鄉也份外親切。   「小安是維族啊,看上去和外國人似的!」老黃為他們倒上了磚茶,樂著問。   安俊點頭:「是啊,我上學前都在烏魯木齊。」   一個維族小伙拿來了菜單交給他,笑著說了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   齊軒覺得這男人簡直就是外國來的,他和服務員說什麼呢那麼高興,邊說還邊瞧自個兒。   「小齊,點什麼?」老黃問道,從安俊手裡拿過菜單。   齊軒隨便翻了翻:「拉條子吧。」他不喜歡吃新疆菜,感覺有點兒膩人,玩命往裡放番茄醬,牛油的,實在是喜歡清淡的他不能接受的。   過了一會,飯菜上了桌了,三人邊吃邊聊......   老黃吃著炒片,問安俊:「聽說你以前就是學音樂的,哪個學校畢業的?」   「師範大學音樂系。」男人似乎並不喜歡提此事,臉上的表情很淡漠。   「哦,不錯啊,我那個不成氣的兒子非要學什麼計算機,要不子成父業多好,只有音樂才是最美的,是吧?」老黃很希望有個喜歡音樂的人陪他聊天,所以合唱團里的人成了他最好的交流夥伴。   齊軒說道:「計算機不錯,高新產業么。」   老黃搖頭道:「你不知道啊,這行不像幾年前那麼熱門了,我兒子換工作比換公交車還勤呢,我老說他,可他說這行就是這麼不穩定。」   安俊笑了,吃著他的手抓飯,他的好幾個同學也是做什麼IT的,確實每年都在挪新地方,像他這樣在大企業工作三年以上的,已經算少見的了。   齊軒吃了兩口拉條子就有點膩了,一個勁兒的猛喝茶,他轉頭看看邊上的男人。那晚看到的色狼截然不同,而是一個迷人,英俊的藝術家模樣。也許每個人都有多面性吧,拿他來說似乎也是呢。   男人發現他的目光正投射在自己身上,朝他笑了笑,意味深長的......   他不禁握緊了手裡的勺子,抿了抿嘴唇,低下了頭。   吃完飯三人又回到了禮堂繼續下午的排練。   熟悉曲目完畢,該帶著歌詞唱了。   「安俊,你來那段領唱吧......大家注意了啊,這首歌是咱們參加明年中國國際合唱節的比賽曲目,各位都認真點練。」劉指揮示意讓安俊領唱,他了解這個學生的實力,即便在專業團體也算得上水平高的。重要的是悟性,聲樂領域悟性甚至比先天條件,學習時間長短,還重要。   第一遍演唱歌詞了,類似馬蹄賓士的聲音響起,優美的合聲讓齊軒陶醉,這首歌真動聽!儘管他們唱得還不完整,也沒把歌曲的感情表達出來,但絕對是一首能打動人心的作品。   「黃驃馬鬃馱來太陽,黃驃馬尾掃落月亮,黃驃馬身連著草原,黃驃馬背映著霞光,黃驃馬嘶威震世界,黃驃馬踢踏破山崗,黃驃馬呼喚著蒙古勇士,黃驃馬渾身都是力量......。」身邊漂亮的男人放開了嘹亮高亢嗓音,唱了起來。   齊軒聽傻了,幾乎忘記了自己演唱的合聲部分,   安俊的聲音如此洪亮,他被震的渾身麻木。難以言表的激情,快感貫穿著他,音樂的魔力使他如入佳境般,在歌聲中迷失了!他看到一個真正投入演唱的歌唱者,或許還不能稱為家,但他相信只要這個男人肯努力終有一日能成為歌唱家的。   由於安俊的帶動,大家合唱部分也格外賣力,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劉指揮身上。怪不得他如此推崇這個學生,大家都希望在明年的合唱節中獲得名次,連齊軒也充滿了信心!   活動結束後,安俊和劉指揮道了別,就插著兜跨出了禮堂。   天已經黑了,他掏出支煙來抽了起來,好長時間沒這麼唱歌了,就算有什麼不痛快的事只要一唱歌,他就統統忘記了,也許參加這個合唱團是個正確選擇吧。   「安俊......你等等!」齊軒一路追了上來,興沖沖的來到他身邊,連連喘氣兒。   「幹嗎,想通了,考慮清楚了?」男人叼著煙問,一臉邪氣。   他無奈的撇了撇嘴:「咱們不說那檔子事兒行么,我是想向你請教唱歌的事情!」男人像個好學小孩一樣,帶著期盼的目光盯著自己看。   他忍不住樂了,拉住他的手腕說道:「想拜我為師啊?」   齊軒紅著臉點點頭......   「我的學費很貴哦,你付得起么,考慮清楚?」安俊一邊拉著他往前走一邊問。   男人試探著問:「那是多少,我儘力,但是我掙錢太少了!」   安俊扭過臉,揚了揚眉,將他揪了過來,貼著他的臉小聲說:「學費么......就是你!」   他一把推開男人,結巴著說:「你.......你,別,別胡說了。」   男人噴了口煙,甩了甩長發,毫不在乎的說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啊......我們交換好了,很公平。」   齊軒氣得臉發白,大喊道:「那我不學了,再見!」掉頭大步往前走去,變態就是變態,他怎麼笨到向變態拜師的地步了,即使那傢伙唱歌沒話說,但他要的是自己......一個男人怎麼會想要另一個男人呢,有什麼意思嗎?完全一樣的身體構造,要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感興趣!   走出沒多遠,忽然聽到身後有異常的響動,男人回過頭來,發現安俊被五個大漢圍住了,似乎要對他不利似的。他站在不遠處看著,不知道這夥人什麼來路,有什麼目的?   安俊被五個跳出來的男人圍在了中間,他們都用惡毒的眼神盯著自己,他知道今天免不了打場架了!   「你就是那個新疆小子吧......警告你,離肖玫玫遠點兒!」為首的黑大個兒說道,抓住他的衣領搖晃著。   其他四個人就開始往他身上落下冰雹似的拳頭......   「安俊!」齊軒見他們向男人動手,連忙跑了過去,他還是不能坐視不理,自己就是種人,儘管知道這無疑是拿雞蛋碰石頭的行為。   安俊發現他往這邊趕了過來,高聲罵了一句:「和你丫無關......快滾蛋!」他覺得這男人不僅笨還特別傻,明明可以跑開的,幹嗎還攪和進來。   齊軒也管不了他罵自己的話了,沖了過來和幾個大漢扭打起來,雖然他不算強壯,總還算結實,挨了幾拳也沒倒下,仍然咬著牙和安俊一起拚命抵抗.....   「警察來了!」不知道誰在暗處喊了一句,五個大漢立刻收了手,一溜煙兒跑過了馬路,為首的男人還狠狠的吼道:「記住了......離肖玫玫遠點兒,否則下回就劃花你的臉!」   兩人男人喘息著,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起來。   安俊為了護著身邊的男人多挨了好幾拳,有些直不起腰,他的鼻子和嘴上都滲出了血。   老黃終於從暗處走了出來,剛才那聲是他喊的,姜還是老的辣啊!   「你們兩兒沒事吧?」他走到二人身邊,打量著他們。   齊軒傻樂著:「沒事兒,謝謝您!」   老黃搖頭,有些慚愧:「唉,我現在老了,要是再早十幾年也衝上去了,你們快去醫院處理傷口吧,別耽誤了!」他知道安俊這樣的帥小伙被打只有一種原因「女人」,以前在文藝圈兒混多少也了解些內幕,這種事兒太普遍了!   安俊點點頭,望著身邊的男人,想說點兒感謝的話,如果不是他衝過來,估計自己都很難站起來回家了。可是他畢竟還咬過,打過自己耳光呢,就算扯平了吧!   兩人到附近的醫院處理了傷口,又拿了些葯就往回走了。   齊軒看得出來,安俊自己回家很困難,索性好人做到底,扶著他上了計程車。   「你家哪兒?」他問男人。   「方庄。」他苦笑著回答。   齊軒愣了下,沒想到他們住得還挺近,自己家在蒲黃榆,走著也不過二十多分鐘么。   計程車開到安俊租的房子時,方群園小區,已經九點了,他扶著男人艱難的上樓,又拿過他的鑰匙開了門。   「你這兒真亂!」男人打開燈後,忍不住說。   地板上落滿了灰塵和雜亂的腳印,沙發上扔著雜誌,DVD,餐桌上放著一碗沒吃完的速食麵,卧室里更是邁不進腳了,地下全是臟衣服......   安俊頭一次覺得不好意思,他本來就很懶,更不愛打掃房間,從來都是隨遇而安的。高興了打掃下,不高興幾個月也這麼亂著。   「男人要那麼整潔幹嘛......別告訴我你老打掃房間。」他說道,被齊軒扶到了床上。   「愛乾淨是好事,和性別無關。」他把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下,幫男人蓋好了被子。   安俊看著男人忙碌的身影,淡淡笑了笑,不禁回憶起和玫玫剛談戀愛時事兒,她也是經常來幫自己收拾房間。時光去不復返啊!   「我媽身體不好,所以我盡量不讓她做家務,對了......我給家裡打個電話。」男人正要掏手機撥號碼,安俊就指了指家裡的座機笑了,他知道男人很節省。   齊軒走到座機前,撥了家裡的電話。   「媽,我啊,您先睡吧,我可能得晚點兒再回去了,一個朋友病了,我得照顧他。」   陳蘭點頭道:「小軒,要是太晚你就別回來了,明天你也休息,路上不安全,最近搶劫的挺多的。」   「哦,知道了,您鎖好門啊。」男人掛好電話,走到卧室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安俊,坐到了寫字檯前的轉椅上。   安俊打開電視,轉過臉問:「不走了,是么?」   「哦,我睡沙發就可以了,你餓么,咱們都沒吃飯呢?」他摸了摸肚子,自己可真是不禁餓啊,只要一餓就什麼精神頭也沒了。   安俊趴在枕頭上,舒服的打了哈欠,說道:「咱們訂外賣吧,我這兒可是什麼也沒有。」他從來不做飯,也不會做,下了班就去附近的飯館湊合吃點兒,然後就回家上上網,看看DVD,或者出去「打獵」!   「好吧......我來打,你要吃什麼?」   「翻白眼兒的魚!」男人樂著說,想起那回請齊軒吃麥當勞的事兒就想笑。   他果然白了他一眼,抱著胳膊冷冷道:「你真餓假餓?」   「真餓,我就想吃魚。」他舔了舔嘴唇說,儘管被打後的臉有些浮腫,但還泛著壞笑。   「帶魚還是黃花魚,草魚還是鯽魚?」   「紅燒帶魚吧,再兩素菜,成吧?」安俊不打算再拿男人開心了,他的小腹有點疼,忍不住悶哼了兩聲。   齊軒走過去,低下頭問:「怎麼了?」   「沒事兒,剛才那孫子打著我胃了,現在有點......。」他皺緊眉,捂著小腹說道,做業務的生活不規律,有時候一忙起來就忘記吃飯,基本上十有八九腸胃都不太好。今天這麼這刺激更是火上澆油了!   「你躺好了,我看看,家裡有正紅花油么?」以前母親犯胃病他就是拿正紅花油給她按摩的,這樣能緩解疼痛。   「有,在第三個抽屜里。」他疼得冒出了冷汗,趴在床上喘粗氣。   男人找出正紅花油,讓安俊趟平,拉開他衣服的拉鏈,掀起了裡面套著的白色T血,坐在床邊為他仔細按摩起來......   安俊覺得小腹一陣涼一陣熱的,被他的手一揉居然馬上見效,這隻獵物真是極品呢,不光不好上勾,還那麼純凈天然無公害,讓他這個獵人都沒辦法下手了。   「小軒......真舒服!」男人禁不住說道,咧開嘴樂了。   「不疼了?」他抬頭望著安俊,以前給母親按摩至少也要半小時的。   安俊猛搖頭:「疼......哎喲......別停,又疼了!」他暗暗偷笑起來,就這麼讓他揉下去好了。   男人又賣力的按摩起來,他看到那隻臍環上的玫瑰,覺得很漂亮,於是問:「什麼時候刺的?」   「三年前。」他將目光掉轉到床頭的相框上,那裡面放著一張他和玫玫的合影,也是他們最快樂時留下的見證。   「挺漂亮的。」他雖然不能認同在身體上刺紋身,卻覺得這支玫瑰很美,紅紅的像要滴出血來。   「我想洗了它。」他不想再讓別人看到這支玫瑰,因為它太毒太艷了!   「為什麼?」   安俊又把目光轉向男人,茫然的笑著,輕聲說:「它曾經對我很重要,但現在不了。」   齊軒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這支玫瑰大概代表了一個人,一個讓這傢伙動過真心的人......   鬧鐘的聲音把男人從睡夢中吵醒了,他迷糊的眼開雙眼,想翻個身,卻感覺旁邊睡著個人。   轉過臉,看到安俊正笑眯眯的盯著自己,輕聲說:「早啊!」   「哦......我怎麼睡著了!」他努力回憶昨天晚上事,只記得和男人聊天到很晚。   安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輕在他額頭上印了個吻。   「你幹什麼!」他推開男人,從床上跳了起來,連忙檢查自己是否有異常,還好衣服都整齊的穿在身上。   男人哈哈大笑,坐了起來:「我還沒卑鄙到這種份兒上,別像個初中女生似的大驚小怪,以為和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就會生小孩呢。」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要不是憋著想上廁所,早就給那傢伙一拳了...... 4、玫瑰有毒

  

肖玫玫一下飛機就打了輛車直奔安俊家,她已經兩個月沒見到那男人,習慣性的思念起他來。   在計程車上,她拿出化妝鏡,補了補妝,仗著這張清純可愛的臉,她坐上了新生代玉女偶像的寶座,人氣直線上升。下個禮拜就要開始錄新專輯了,又有電視劇,廣告合同可以接洽,她可真是忙的喘不過氣來呢!   今天是長假最後一天,那個男人應該在家睡覺吧。不用事先打電話過去,反正她有鑰匙的。   來到安俊家門前,女人背上旅行包直接上了樓,用自己的那把鑰匙打開了房門。   「俊......還睡覺呢?」她把包放到沙發上,屋子裡出奇的整潔,這令她有點意外。   沒人吱聲,她換好鞋,走進卧室......   肖玫玫傻住了,她看到大床上躺著兩個男人,正睡得熟,這到沒什麼不正常的。但安俊赤著上身,抱著那個男人,表情像小孩抱著玩具熊似的。兩人的臉上都有受過傷的痕迹,像是被誰狠狠修理過一樣。   她的臉沉了下去,認識這個男人已經五年了,自然知道他的性向,安俊不管男,女都能大方接受,比起女人來說她最害怕的還是男人了......   她手裡捏著鑰匙,牙齒咬得「咯咯」響,雖然兩人並沒有住在一起,互相之間也不過多干涉對方,但畢竟還是男女朋友關係吧。再怎麼說他也不該這麼名目張膽的把男寵帶到家裡來,肖玫玫越想越氣,不禁咳嗽了一聲。   安俊皺了皺眉,恍惚的睜開眼,看到一張女人陰沉的臉,原來是她回來了。他揉了揉頭髮,坐了起來,輕聲說:「怎麼不先打個電話來?」   「打電話,不用吧,我又不是沒鑰匙。」她白了男人一眼,拉了把凳子坐了下來。   男人轉頭望望還在熟睡的齊軒,對她說:「客廳里說話吧......別吵了人家睡覺。」   女人撇了一眼床上睡著的男人,心裡咒罵著:俗氣!   兩人來到客廳,安俊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也沒看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眼,輕聲說:「你是不是認識什麼厲害的朋友了?」   肖玫玫愣了一下,反問:「什麼?」   男人吐了口煙,平靜的說:「我被人打了,你沒看到么?」   她顫了一下,垂下眼帘,難道說是楊哥?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她都已經陪了那男人一個多月了,還嫌不夠么?   「你說什麼呢,我不明白。」她故意裝糊塗,擺出一副無辜嘴臉來。   男人彈了彈煙灰,淡漠的說:「別和我繞彎子了,咱們又不是才認識幾天,你,我還不了解么!」   「你說什麼呢,我真的不知道,你挨打和我有什麼關係。」她裝無辜,坐到了男人身邊。   安俊並沒動容,吐出一句話:「你也出名了,我們分手吧,別再繼續這麼欺騙對方了。」   肖玫玫吃驚的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男人能說出這句話:「你,你說什麼,分手?」   「對,分手,我和男人搞,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對我們都好,層次不同了,對吧,該分手了。」他慘淡的笑了笑,輕輕把女人推開。   她搖頭,倔強的說:「不行,我不同意。」   「玫玫......你別固執了,這是早晚的事,我可不想整天有狗仔隊在家門口轉悠。」他不理解女人為何還要對他眷戀,也許是獨佔欲,是習慣?   「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休想。」她蠻不講理喊著......   齊軒被兩人的爭吵聲弄醒了,早晨他起來上了趟廁所,又幫男人打掃了房間,就又倒在床上睡著了,誰讓昨晚發生了那麼多事呢!他揉揉眼睛,下了床,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卧室。   肖玫玫見到從卧室走出來的男人,目光變得無比毒辣,狠狠的瞪著他,對沙發上的安俊喊道:「為了個俗氣的男人你就要和我分手?」   安俊站了起來,點點頭,走到齊軒身邊摟住了他的小腰。   「我不信!」她很了解個男人,除了自己外,跟別人都是玩玩而已,怎麼會為了么平庸男人甩了她呢?   齊軒回頭看了一眼男人覺得自己似乎捲入了感情旋渦之中,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我對他可是認真的,昨天晚上他還幫我打架,是吧,小軒?」他沖男人眨眨眼,示意讓他點頭。   齊軒沒辦法,只得點了點頭。   肖玫玫的臉已經綠了,指著兩個男人鼻子大罵道:「你們兩個同性戀,你們......。」   「既然知道我是同性戀還不和我分手?」他微笑著說道。輕輕將身邊男人身子一帶,捧住了他的臉,大肆地親吻起來......   齊軒被親得渾身發熱,幾乎窒息,他知道男人是在表演給女人看的,但為什麼是他啊!他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像抽了筋似的伸得挺直。   女人看不下去了,背起了旅行包,將手裡的鑰匙重重的摔在地下,摔門而出......   過了幾秒,安俊才有些不舍的放開他,輕輕說了聲:「抱歉,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對不起!」   男人瞪著他,想狠狠揍他兩拳,但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又收了手,低下頭問:「她就是那支玫瑰吧?」   安俊笑了笑,摸摸他的頭:「沒錯......但玫瑰有毒。」   這種毒十分危險,必須馬上遠離。自從玫玫想要當什麼偶像歌手時他就已經清楚了。所謂的演藝圈在光鮮的外表下隱藏著不可示人的秘密,一但涉足便會身不由已,人總是會變化的,他都無法保證自己,更何況別人了。   對於女人齊軒也算有過些經歷,他知道女人多麼現實的動物。   「有毒的玫瑰可不能碰!」齊軒傻傻一笑,將剛才男人親吻他的一幕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覺得安俊做的對,有毒的玫瑰還是不要的好,別管她有多美麗!不過剛才那女人看上去挺眼熟的,像是在哪見過,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安俊坦然一笑,伸出了手。   男人也伸出了手,兩人簡短的握了握,彼此一笑......   過了十一,齊軒又投入了緊張的工作,還在自己的區域內開闢了一家新連鎖「福家客」,這個連鎖超市在東四環附近的小區內有四家店,進了清幽茶上百箱貨,男人很高興,這可是他最大的客戶了,說不定還有希望能拿到第一筆獎金呢!   合唱團也開始頻繁的活動,快到聖誕節了23-25號會有三場在高級飯店的演出,大家都緊張的排練著。儘管演出費只有每人500塊,齊軒仍然很高興,畢竟可以免費在高級飯店裡享用三天的自助餐。   禮拜三晚上,排練完,安俊和他一起坐公交車回家。   「又要到聖誕節了,時間過得真快呢!」齊軒拉著車把手,笑著說。   男人伸了個懶腰,有點沒精神,昨天晚上他又打獵去了,但卻一無所獲,或者可以說最近的獵物都成色太差,沒有看得上眼的。   「中國人過什麼洋節,瞎起鬨!」安俊微閉著眼,昏昏欲睡。   他搖頭靠近男人說:「雖然我也不信什麼天主,基督的,可是看著聖誕樹和聖誕老人也打心眼裡高興,以前還和她......出去看夜場電影呢。」說到這,曾經擁有過的美好回憶又浮現心頭,今年註定是個孤獨的聖誕節,還好合唱團要演出,否則他會更傷心!   安俊垂下眼帘,望著這個悲慘的男人,笑了笑:「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沒有女人來煩你了,否則還得陪她們逛大街,吃西餐......今年我真幸運,不用再做這些事了。」嘴上雖然這麼說,男人的心中卻有點空落落的,五年來每個聖誕節他都是和玫玫一起度過的!   齊軒吸了吸鼻子,點點頭:「也許是吧,女人有些麻煩,不過還是身邊有個人的感覺不錯,至少孤獨時候有人陪,高興的時候有人和你笑,總好過一個人吧!」   男人盯著他瞧了幾秒,在他耳邊說:「咱們不也可以么,要女人幹啥?」   「哦?那不一樣的。」他表示不贊同,兩個男人在一起怎麼會比和女人在一起快樂呢?   「我看都一樣,你又沒試過怎麼能這麼肯定!」安俊又換上了不正經表情,朝他拋了個媚眼兒。   他翻了個白眼兒,冷冷的說:「你這人老是沒正經的,三句話不離本行兒。」   「我說的事實啊,誰讓你這麼不開竅呢,唉......好歹也跟我這情聖混了好幾個月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真是個次品。」他連連嘆氣,面前這男人還真不次品呢,無論從外形,身材,感覺,性格上都應該是個極品小0,可惜人家就是不樂意!   「我本來就是次品么,呵呵!」他傻樂著,盯著自己擦得很乾凈的舊皮靴。如果自己不是次品,女友也會離他而去了。   安俊伸出大手,摸了摸他柔軟頭髮,輕聲說:「好了,別這樣,我不當你是次品,成么,聖誕節咱們兩人去HAPPY,好么?」   「演出完了?」他抬起頭反問。   「是啊,反正兩個大男人也沒事做,你想去哪兒?」安俊忽然想好好安慰他一番。   「聽你唱歌!」齊軒一個勁兒的笑,安俊唱歌實在是太好聽了,他成了這男人的粉絲,就盼望著他開口唱歌呢!   「要不我們去QUEEN,我給你唱歌。」   齊軒想起那回在酒吧的經歷,臉不禁一紅,他想聽安俊唱歌不假,可又讓他上那種地方實在是......   「咱們就在大廳里玩兒,不進包廂,放心吧!」男人看著他害羞的樣子,心裡一陣悸動,難道他開始有點兒喜歡這個男人了么?   肖玫玫在電視台的化妝間里拿起一本八卦雜誌隨便翻著,忽然看到了一條和自己相關的消息:   玉女派新掌門肖玫玫與豪門大亨楊某深夜外灘幽會......   她氣的臉發青,這些可惡的小報記者簡直是無孔不入,必須趕緊澄清「謠言」,她可不想讓自己剛剛建立起來的清純形象盡毀!   此時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邊傳來楊哥的聲音。   「玫玫,我到北京了,你怎麼樣?」男人有點疲勞,說話聲音懶洋洋的。   「楊哥......你看那些小報記者真討厭,亂寫什麼啊,你說我可怎麼辦呢?」她知道這男人有妻子老婆,也不想把這種事四處傳揚,於是把球踢給了他。   「找個人出來當檔箭牌好了,你的經紀公司會辦到的,我和我弟弟有事商量,晚上再給你打。」男人收了線,轉頭向旁邊的男人笑了笑。   男子點了支煙,抬起清秀的臉,說道:「你新包的那個小明星?」   「是啊,趁新鮮勁兒還沒過,多玩兒幾天!」楊豪靠在大班椅上伸了個懶腰,這些女人都一樣,用自己的美貌和青春換更多的鈔票花,聰明的還能踩著男人的肩膀往上爬,肖玫玫就是這種類型。   「大哥,女人很麻煩的。」楊汐淡淡的說。   「又來說服我搞男人了,上回你找的那個MB簡直太沒品位了,連肖邦都不知道是誰!」楊毫連連搖頭,雖然自己包的女人也沒幾個有素質的。   楊汐望著面容剛毅,充滿男人味兒的大哥,輕聲說:「至少沒有女人那麼難伺候吧!」   「那到是,不過搞後庭這檔子事......似乎有點。」楊豪有點猶豫起來,他實在不明白搞後庭有什麼樂趣可言,還是女人的好!   「那可不一定哦,有的可是比女人更不得了呢。」楊汐陰險的笑了笑,他表面上雖然對這個男人尊重有佳,可背地裡不知道有多恨呢,巴不得他馬上消失,就是這個男人佔了集團總裁的位置,害得他只能當個副總裁,而老爸還那麼欣賞他!   「哦?哪天和你一起去試試。」楊豪百無聊賴的說著,望了望窗外CBD的風景,北京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他幾乎忘記了生活在這裡的感覺了。十年前他從這裡離開去了上海,回到了那個家,從此就開始了不一樣的人生。到現在他也不清楚自己當初的這個選擇是否正確!   「北京到是有個地方值得一去,大哥有興趣么?」他彈了彈煙灰問。   「好吧,反正也要在這兒呆一陣。」楊豪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歲月無情,十年的時間北京就起了這麼大的變化,以前他們住的那個大雜院兒大概早就拆遷了吧。那時候他剛剛大學畢業,每天都在母親的目送下去報社上班,又在母親的迎接下回家,日子雖然有點兒拮据但過得很愉快!   如今他都結婚生子了,母親卻沒能看到!雖然婚姻生活並不美好,他和美芸經常吵架,但兒子很可愛,現在小華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寄託了!

5、白色聖誕

  

「平安夜,聖善夜,萬暗中光芒射,照著聖母也照著聖嬰,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在凱賓斯基飯店大堂內,「博愛」合唱團的成員們放聲歌唱,2005年的平安夜到來了。   來飯店參加新年派對的人很多,各色膚色的都有,他們圍坐在高大聖誕樹前,談笑風聲,聽著美妙的聖誕歌曲!   齊軒唱歌的同時也在享受音樂帶來的愉悅,他望了望身邊帥氣的男人,一會他還要單獨來支《聖母頌》(大家可以聽下盲人男高音歌唱家安德烈演唱的那個版本)呢!   過了一會,安俊身著筆挺的黑西服走到了前面,朝所有人鞠躬,隨後向伴奏張老師點了點頭,音樂響起......   「啊......聖母瑪麗婭,慈祥母親,你可聽一位少女祈禱,在荒涼的岩石上......。」安俊用拉丁文深情演唱著,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就是他的聖母。沒有人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無論如何都應該感謝母親賦予自己生命!   客人們不再攀談了,全都把目光集中到這個新疆小夥子身上,他們感受到了音樂的力量,那種力量使他們產生了共鳴,這人一定是個音樂家吧,大家不約而同的這麼想著!   安俊演唱時沒有用出全部的音量,因為他屬於歌劇的大號男高音,而這首歌則需要細膩與內斂,他只用了平時七成的音量來演唱,彷彿少女內心輕聲的獨白,又彷彿嘆息般。那些歷經磨難與疲勞的人們在他的歌聲中獲得了救贖般,輕鬆,寧靜地微笑著......   一位五十多歲男人從電梯上走下來,臉上帶著疲憊神情,他戴上帽子,正打算徑直走出飯店大門卻被這歌聲吸引住了。男人轉過身朝這歌聲走了過去,邊走邊不住的點頭,聲音飽滿圓潤,充滿著真摯的感情,毫不做作,雖然某些地方還欠點兒火候,但已經是很難得男高音了。   男人走到人群中,來到前排,朝安俊投去欣賞的目光,他的臉上忽然呈現出驚異的表情!身體搖晃了兩下,這個年輕人,難道......   安俊演唱完又向在場的觀眾鞠躬,他看到人群中的某個身影,忽然臉色一沉,飛快的回到了合唱團的隊伍中。搞什麼,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碰到他!   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滄桑的臉,看得出來他年輕的時候定是位英俊小伙。有幾個人認出了他,紛紛議論著。   「這不是安筠華么......著名男高音歌唱家!」   「是啊,他怎麼這兒?」   合唱團的人也朝那男子望去,小聲說著,這個人如何如何的了不起,現在是音樂學院的教授,學生一大堆,聽一節他的課就得多少錢之類的。   連齊軒也知道他,輕聲對男人說:「他好象挺喜歡聽你唱歌的?」   安俊冷哼一聲,狠狠瞪著那人,他唱成什麼樣兒都輪不到這個男人來評價!   直到合唱團的表演結束,安筠華也沒有離開原地,他靜靜的等在一邊,等著他的兒子。   「小軒,咱們去QUEEN,走著十幾分鐘就到了。」男人拉著齊軒的手,就往飯店大門口奔去。看都沒看等在一邊的男人!   「小俊......你等等!」安筠華喊了一聲。   安俊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冷冷問:「有事么?」   「你就這麼恨我?」男人說了一句令他吃驚的話。   齊軒望望身邊的男人,又望了望身後的安筠華,實在看不出二者有什麼聯繫!   「我和你無話可說......小軒,走吧!」他不想再和這個人說一個字了,拉著男人往前走。   安筠華追了上來,很嚴肅說道:「你唱歌時有兩個很嚴重問題!」   「我用不著你來品頭論足,安筠華!」安俊轉過頭來朝他怒吼著,他再也不無法容忍下去了,音樂教育家就這麼了不起?就可以隨便對他說東道西!   男人笑了笑,說道:「對於歌曲的處理過於急躁,是一個,第二點么,發聲方法有點小問題,所以高音的時候有點不自然,這個問題兩三句話也說不清楚,如果想知道就來找我吧!」說完他就推開門走了出去,不愧是自己的兒子,天賦真是沒的說,如果當初能好好輔導說不定已經是顆巨星了,但只因為他的自私......   「靠......什麼他媽的玩藝兒!」男人低吼著,抓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齊軒走出了飯店的旋轉玻璃門......   「安俊,你認識他?」男人有點跟不上他的步伐,幾乎小跑了起來。   「認識,何止認識啊......他是我......父親!」說最後兩個字時,安俊居然含糊起來。   「啊?他是你父親,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原來是父子兩啊,怪不得呢,基因真的很重要。   男人冷笑著:「說他幹什麼,十幾年來他都沒管過我們!」   齊軒忽然想了起來,安筠華的妻子好象是個鋼琴家,才三十多歲,看來又是現代版陳世美的故事。他望著漂亮的男人,不禁為他感到難過,原來他也是個孤獨的人!   「安俊......我喜歡聽你唱歌,非常喜歡!」男人柔聲說,他不知道這樣的話能不能安慰他。   安俊摟住他的肩,側過臉,望著他溫柔的眼睛,說道:「謝謝你,小軒,你永遠是我的第一聽眾!」   過了一會,他們來到了久違的「QUEEN」,推門而入。   「呀,安帥來了!」李蕾看到兩人熱情打了招呼,人人都有剋星啊,他還從來沒見過安俊帶同一個人來自己酒吧兩回呢!   「李哥好......今天我得唱首歌兒!」他讓齊軒坐到靠小舞台的旁的一個空位上,脫下大衣,交給男人,跑上了舞台,拿起麥克。   「唱吧,歡迎!」李蕾鼓掌,把那個準備上台的小C歌手哄了下來。   「我......將永遠愛你,哥們兒降三個調!」他對音響師說道,朝齊軒眨了眨眼。   在坐的人紛紛歡呼起來,他們還沒聽過男人唱這首歌呢,今天得好好開開眼。   正在此時,酒吧大門又被推開了,走進兩個衣著講究的男人。   李蕾立刻認出了年輕一些的那個,走上前去打招呼:「楊汐啊,好久不見了,這位是?」   「我大哥,大哥,這位是李老闆!」楊汐向二人引見。   楊豪客氣的和他握了握手,他打量著周圍環境,還算家有品位的酒吧,只是在坐的全是一水兒男人,怎麼看怎麼彆扭。吧台邊上的幾個MB已經開始朝他拋媚眼兒了,看得他一陣心煩。   「叫兩個最好的MB過來,我們進大包間。」楊汐對李蕾說完,就帶著楊豪走進了豪華大包。   李蕾瞥了瞥身邊那幾塊料兒,朝他們淡淡一笑,問道:「誰願意去?」   所有的人幾乎要舉四肢贊成,紛紛往前沖。   「操,瞧你們那騷樣兒,真給我丟臉!」他罵著,琢磨著到底讓誰去接待這兩個有錢人......   安俊在台上唱著,台下就有個長得還不錯的男人開始對他暗送秋波了,好久沒有做愛做的事,有點按納不住,對方長得不錯,身材也還可以,夠得上419的標準了,等唱完了抓到WC搞一搞!   齊軒覺得男人唱流行歌曲也沒的說,聽得入迷,也沒發現他的眼睛正朝身後的某個男子亂瞄!   歌兒唱完了,安俊走下台,朝那男人走了過去,坐到了他身邊。   齊軒剛想開口,看到他和個陌生人打情罵俏起來,有點無奈!只能獨自喝著可樂,看著酒吧里各色男人們談情說性!   安俊沒和這男人說兩句,手就不老實在對方身上亂摸起來,看樣子這人也有那意思,於是二人摟著腰直奔WC。   齊軒看到男人離開,覺得有些無聊,拿出手機想給母親打個電話,可大廳里太吵了,只好走到靠包廂旁的走廊盡頭。   打完電話,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傢伙什麼時候能回來,就無趣兒的往前走著。   經過一間大包時,由於敞開著門,他忍不住往裡望了一眼,這麼豪華的包廂還是第一次見到,連電視,沙發床和音響都這麼高級,皮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正低頭聊天,抽著煙。   楊豪發現門口有人,又穿著黑色西服(小軒唯一的西裝,為演出而準備),以為是找來的MB,他抬頭打量了齊軒兩眼,居然呆住了!這男人的眼睛,像極了某個他懷念的人......   「過來!」楊豪大聲沖齊軒說,對他招了招手。   「嗯?」男人覺得很奇怪,自己又不認識他,那人為啥叫他過來?   「就是他了!」楊豪對楊汐輕聲說,擰滅了煙頭。   楊汐望望一頭霧水的齊軒,心中暗喜,終於讓他對男人感興趣了,機會來了!   「叫你過來,愣著幹嘛?」楊豪有點不耐煩了,站起身,魁梧的身材經過很好的鍛煉既結實又強壯。   「哦......我們不認識啊!」男人嘮叨著,走到他面前,這人到底找他有什麼事呢?   「嗯......不錯,叫什麼名字?」楊豪仔細盯著他看,無論從皮膚還是長相都還算不錯,也很乾凈。   「齊軒......請問......。」他後半句還沒說出來,就被男人的大手抓了過來,推到了大包的裡間,關上了門。   楊汐陰險的笑了,沒想到這男人今天這麼急色,有熱鬧看了!   齊軒被糊裡糊塗的推到了裡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個陌生的男人輕鬆的架了起來,扔到床上。   他的大腦開始當機了,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讓他來不及整理思緒。   楊豪壓了上去,抱著男人的身體,開始親吻他的臉,尤其是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睛,他想把這種感覺留在心中,當這個男人詫異的望著自己時,他的面前浮現了已去世十年母親的樣子,那溫柔的眼神......   「放開......。」齊軒開始掙扎,他被男人吻住了嘴,沒辦法再喊叫。   帶著煙味的舌頭在他的口腔里亂躥,他的喉嚨里發出難受的嗚咽聲,一隻大手把他的西服撩開,迅速的解著他襯衫的的扣子......   楊豪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古怪,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時就已經想要他了,也許只因為他有著那雙眼睛吧!慾望已經左右了大腦,下身熱了起來,他頭一次想上一個男人!   安俊掃興的從WC里走出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好不容易碰上個勉強夠419標準的貨色,卻在關鍵時刻挺不起來了,他最近一段時間真的很不正常,得每天吃大腰子補補了。   回到大廳,卻不見了齊軒的蹤影,問了李蕾,也說沒有離開酒吧,這小子到底跑哪兒去了?他到處問人,也沒人見到那男人。不會是讓哪只狼給叼走了吧,他那樣小受的形象,天然純凈無公害的。他怎麼混蛋到為了解決自己下身問題,把朋友扔到狼窩裡的地步了,真是該死!   只有一種可能,被人帶到包間里去了!他敲遍了每個包間的房門,說了好多聲對不起,最後終於敲開了楊豪那間VIP包房......   「對不起,有沒有看到我朋友,他叫齊軒!」安俊對打開門的楊汐說道。   兩個MB正好也從裡面走出來,臉上帶著掃興的神情。   楊汐愣了下,原來那個不是MB,他沒有說實話,淡淡的說道:「對不起,這裡沒有你找的人?」   「請讓我進去看一下,我哪兒都找過了,他沒有出酒吧,裡面還有個包房,對吧?」安俊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確定齊軒在這間房內。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進來!」楊汐剛要關門,卻被安俊擠了進來。   「小軒......你在不在裡面!」他扯開嗓門喊道。   齊軒似乎聽到了安俊的聲音,他從男人的熱吻中掙脫出來,高聲叫著:「安俊......我在!」聲音就像病貓一樣哆嗦著,可憐巴巴的。   安俊氣急敗壞的用盡全力一撞,居然把門撞開了......   他看到齊軒的上衣已經被剝得差不多了,正被個男人壓在身下掙扎著......   「小軒!」男人撲了上去從楊豪身下把男人抓到了懷裡,他惡狠狠的瞪著那男人,像一隻發狂的野狼般,恨不得把對方撕成碎片!   楊豪這才琢磨過味兒來,大概錯把來這玩的GAY當成MB了,他望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居然有點妒忌!   「你對他幹了什麼,混蛋!」安俊吼叫著,想衝上去揍他一頓,卻被跑進來的楊汐攔住了。   楊汐假腥腥的勸道:「對不起,先生,我們以為您的朋友是叫來的MB呢,真抱歉!」   齊軒剛才掙扎時已經給了那男人好幾拳,估計也夠他受兩天了,他不想讓安俊和別人動手打架,於是搖晃著站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既然是誤會就算了......我們走吧!」他揀起地上的西服外套,連忙把敞開的襯衫扣起來,躲避著楊豪投來火熱的目光,他知道剛才那個男人是動真格兒的!   「向他道歉,你!」安俊指著楊豪的鼻子吼道。   「算了,算了,我們走吧!」齊軒拉著男人就往外走,他知道這兩個男人來頭不小,不想讓安俊惹上麻煩!又沒吃什麼大虧,就這麼算了吧!   「對不起......剛才我誤會了!」楊豪低下頭,誠懇的表示道歉。   連楊汐也感到意外,這個一向強勢的男人向別人道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安俊把男人拉到懷裡,有些憤怒的說:「還有你.....是我一個人的,聽到了沒有!」他也不知為啥會說出這句話,可忍不住這麼吼了出來。   齊軒傻住了,他瞧著眼前的男人,說不出半個字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表示是他一個人的朋友,還是......   「走,別再讓人白看了!」安俊惡毒的瞥了一眼楊豪,把男人帶離了VIP包間。   「大哥,你怎麼?」楊汐想問為什麼,卻被楊豪阻止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說:「是我不對,道歉應該的。」   「哦。」他覺得男人今天有點不正常,大概只因為那個GAY吧,不禁對那個叫小軒的產生濃厚的興趣。   齊軒被安俊塞進計程車,又被沒頭沒腦的罵了一通。   「你怎麼會到包間里的,知道不知道那裡面都是什麼人,笨蛋!」   「我打完電話,路過,往裡看了一眼,就被叫了進去。」男人老老實實的說著,他從沒見過安俊發這麼大的火兒。   「人叫你進去,你就去啊,你他媽的有沒有大腦!」他敲了敲齊軒的額頭,低聲吼著。   男人抓著大衣的領口,嘆了口氣:「我錯了......對不起!」哦?他為什麼要向這人道歉呢,分明是自己受了侵犯啊!   「如果我不趕來你就被人操了,知道么,蠢貨!」   他反駁道:「別說那麼難聽,成么,我也打了他!」   「你?不是我小瞧你,省省吧。」分明就是個不堪一擊的男人,還打人呢。   車在方群園小區停了下來,安俊拽著他上了樓,也沒管男人樂意不樂意。   「我想回家.....安俊!」他被男人推進屋裡後小聲說道。   「閉嘴......我他媽的煩著呢!」男人把大衣扔到沙發上,就把他拉進了卧室,打開了電視和DVD......   「看著,學習學習,別跟個白痴似的啥也不明白!」安俊對男人說完就靠到在床上,用胳膊枕著後鬧勺,將注意力集中到電視上去了。   齊軒脫下大衣,坐到了床邊。他看到電視里兩個帥哥親密的從游泳池裡拉著手走出來,躺到了舒服的涼椅上,這一切還沒什麼不正常的,但到後來就開始變味兒了......   兩個男人開始接吻,撫摸對方的那個東西,然後其中一個居然趴了下來讓另一個......   他看不下去了,低下了頭。   「讓你丫看呢,多學著點兒,以後別再吃虧了,不光女人會被強姦,男人也會,知道么,笨蛋!」安俊說著,伸了個懶腰,像這種清純派的GAY片已經對他不起啥作用了。   「哦......可是男人和男人也太......。」他沒說下去,因為旁邊的男人就喜歡和同性搞,應當尊重他人的性向。   電視里傳來陣陣男人的呻吟聲,聽得齊軒直冒冷汗,他咳嗽了兩聲回過頭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輕聲問:「你剛才是......那個去了么?」   「別提這事兒了,沒有,真窩火!」他想著剛才的事兒連連嘆息,怎麼就挺不起來了呢!   「我以後會小心的,今天謝謝你了!」男人對他微微一笑,欣長的脖頸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誘人,或許由於匆忙,襯衫的前兩排扣子沒來得及扣好,漂亮的鎖骨暴露在他視線下。   安俊看得直發懵,覺得下身一陣發緊,糟糕,他現在到是挺起來了......   「小軒......你過來下,可以么?」他用溫柔得叫人發麻的聲音問男人。   男人坐了過來,問道:「怎麼?」   他乾笑兩聲,猛的將他摟進懷裡,像抱個大娃娃似的,輕聲說:「你幫我做件事,可以么?」   「你別鬧了,放開我......什麼事?」齊軒不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好象自己是個小孩似的,明明比他大好幾歲呢。   男人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硬挺的部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幫個忙吧,這大晚上的,你讓我到哪兒去解決啊!」   他的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蘋果般,抽回了手,搖頭道:「別開玩笑了!」   「我要憋死了......啊,不埋你說我都一個多月沒做了,好不容易今天碰上個滿意的,還沒起來!」他垂下頭,連連哀嘆。   齊軒很為難,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安俊貼了上來把他壓在身下,柔聲說道:「小軒,我知道你人好,不會見死不救吧,萬一我憋死了,對你也沒啥好處對么......求求你,幫幫我吧!」邊說還邊摩擦著他的下身,像只發情的大野狼。   「你別......動了!」說完這句話,男人覺得他也開始發熱,可能因為電視里GAY片聲音刺激,荷爾蒙升高,他也想要解決下生理問題了。   「哦?你也硬了!」安俊覺得真是天助他也,看來這小子今天晚上難逃一劫!   齊軒紅著臉,想從他身下逃走,可是自己有了反應卻是鐵的事實,他不否認,忽然想起那回安俊說他是雙性戀的事,有些悲哀起來!他是喜歡女人,對,沒錯,不能和男人做曖昧的事情,絕對不能。   「不行......我不能和男人做。」他賦予頑抗,嘴硬的說著。   安俊有些不耐煩了,耐著性子繼續在他身上下功夫,不斷地摩擦著,親吻他怕癢的耳後,呢喃著:「怕什麼......我可身經百戰,還能讓你不爽?」   情聖就是情聖,絕對不是蓋的,齊軒開始坐火箭了,全身發飄,體會著欲罷不能的感覺,但他仍然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小軒,其實我一直想著那天晚上的事兒......你叫得真好聽,那個樣子,讓我著迷,現在我看著別人都提不起興趣來,這可是你的責任!」男人說著,輕輕解開了他的襯衫,舌尖在他有彈性的肌膚上遊走,尤其在那兩個小點上徘徊,繞著圈兒。   「.啊.......安.....俊,不要這樣。」他有氣無力的說著,已經開始喘上了。剛才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么,因為自己對別人提不起興趣了?   「放心......我會耐心教你,今天我們只來簡單的。」安俊知道一下子讓男人接受不太可能,還會對他造成傷害,不想因為底下的事鬧得他們連見面也尷尬。   不一會兒,兩人就坦誠相見了,兩個光溜溜的男性軀體抱在一起,情慾的火焰越燒越旺。   「來......坐到我腿上。」安俊坐在床邊對男人說,眼睛被這副健康,漂亮的軀體吸引住了,根本無法調轉開。   他被男人看得不好意思,不知所措的傻呆著,幾乎想把臉藏起來。   「你怎麼像個大姑娘似的......快過來!」他把男人拉到身邊,抱起他的腰,讓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齊軒都快暈過去了,這感覺就連她初次和阿秀時也沒有過。他低著頭,把臉埋在男人的頸窩裡,不敢出聲。   「跟著我一起動......別太快瀉了哦!」安俊剋制不住的激動起來,啃咬著男人胸脯。開始把他的腰身往上托,兩個人的那物摩擦著,讓上面的齊軒無法抑制的大口喘氣......   安俊見他反應還不錯,一隻手輕輕刺激著他前端的縫隙,叼住了他的就要飄出呻吟聲的嘴。   兩人一邊接吻一邊激烈的動著,都有些無法自己,不大的房間里回蕩著輕聲的哼鳴和粗重的呼吸聲.......   齊軒被安俊釋放了嘴唇,就忍不住低喊了出來,果然是他先瀉了。   「小笨蛋......我還沒射呢,來,抓著它!」男人微笑著,讓他握住了自己的分身。   自己解決總不能讓人家憋著吧,他只好按著安俊的意思賣力的套弄著......   快要高潮時,安俊又不舍的抱著他親吻,他甚至想把這個男人留在自己身邊,已經好久沒這麼開心了!即使再激情的性事,過後也只會令他更加空虛,他開始明白為什麼會和這個男保持這種說不清的友誼,也許就是因為滿足感,充實感......   他把男人摟在身邊,倒在床上,輕聲說:「小軒,還討厭和男人做么?」   齊軒沒回答,靠在安俊的胸口聽著心臟有力的跳動聲,忽然感覺活著真好,這股檀香味也開始讓他喜歡了!   「明天禮拜天,不用上班,好好睡吧。」他在不言語的男人臉上留下個吻,關上了檯燈。   黑暗中齊軒忽然開口,猶豫的說著:「安俊......我們這樣做不對吧?」   「傻瓜,什麼對不對的,世界上的事兒本來就是難分黑白,模糊不清的,幹嗎非要分那麼清楚呢,開心就好!」   「你好象真的懂得比我多,我還很不成熟!」他覺得自己像個笨小孩似的,還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安俊豪邁的笑了:「就因為你笨我才喜歡呢,太聰明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他忽然想起肖玫玫,那個聰明的一塌糊塗的女人,有毒的玫瑰。   齊軒聽到安俊說喜歡二字,居然些慌張,他轉過了身,背對著男人假裝睡著了,但卻怎麼也合不上眼,看來《今夜無人入睡》了!

6、遭遇娛記

  

禮拜一早上,安俊坐著公交車來到經濟開發區的公司開例會,一進門就發現很多人用怪異的眼光望著自己。   他有些納悶,坐到工位上,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隨意瀏覽著網頁,等著區域經理通知開會。   「安帥,你可出名兒了!」主管西邊業務的小劉湊過來嘿嘿一笑。   「說什麼呢,吃了蜜蜂屎了?」他沒理會,繼續看著自己關注的購房信息,是時候買套房了,總不能老是租房住啊。   「你不會不知道吧?」小劉挺詫異問,遞給他一份兒娛樂新聞報紙。   他打開隨便一翻,居然看到自己的照片登在了第二版上,靠,這是誰幹的好事兒。   「新生代玉女掌門肖玫玫,早已心有所屬,與大學時初戀男友情比金堅......媽的!」他念不下去了,這個女人在搞什麼名堂,分明是不讓他有好日子過了。   「肖玫玫是你女友吧?」小劉問。   男人把報紙扔到一邊,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回答:「讓您失望了。」但轉念一想,也許她有自己的原因,一般藝人不會把感情的事暴露在媒體下的,大概是為了闢謠吧,他一下子領會了女人的動機,沖著幾年感情的份兒上暫且忍耐了。   「開例會了,別聊天了。」區域經理老周對所有業務人員說道。   大家走進了會議室,紛紛找座位坐下。   老周坐到中間的位置,咳嗽了兩聲說道:「今天的會議內容是關於春節北京地區的促銷和宣傳,我們配合XX網路遊戲在網吧里一起做品牌推廣,需要委派專人負責調查回訪,因為A可樂同樣在做這件事,網吧已經成了飲料推廣另一個平台,你們跑直營,批發,和大客戶的都要注意了,還有某些員工不要因為私人的生活影響到公司的形象。」老周朝安俊投來鄙夷的目光,男人很聰明的意會了,其中夾雜著嫉妒!人嘛就是這麼複雜的動物,別人沒有的想擁有,別人得到的自己也想得到。   齊軒從負責的一家超市出來,走到個報攤前,一會兒還要坐半個多小時車去另一家商場結帳,買份報紙看看,打發無聊時間吧。   他把零錢遞給老闆,拿了一份精品購物,邊等車邊看,忽然發現了一張很像安俊的照片登在的娛樂版上,標題是「新生代玉女掌門肖玫玫,早已心有所屬,與大學時初戀男友情比金堅」他吃了一驚,這才想起兩個多月前在安俊家見到的那個女人,對,就是她,偶像歌手。他們兩人不是分手了么,怎麼還登載這樣的消息,不過娛樂圈兒就是這樣的,真真假假的消息多了去了!   他裝做不在乎的樣子,笑了一下,情聖就是情聖啊,個萬人爭捧的女明星也難以忘懷。他的這個朋友可真了不起呢,男人和男人的差距就這麼明顯!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把發獃的齊軒嚇了一跳,一個陌生的聲音向他問候著。   「您好,齊先生,我叫楊汐,上回在QUEEN酒吧見過面的。」   「你是?」他不知所云,反問道。   「我和大哥誤會了你,特意找到您的電話向您道歉。」齊軒這才恍然大悟,看來那兩人真不得了,居然可以查到他的電話。   「沒關係一場誤會而已。」   「我們想向您賠禮道歉,可以請您吃頓便飯么,不耽誤您多少時間!」楊汐說得很輕鬆似的。   「不用了,我還有工作呢。」他找借口推辭。   「哦?您不是在清幽茶做業務么,這家公司有我們三成股份的......齊先生,我們很有誠意的向您道歉!」楊汐似乎在威脅他。   再傻的人也聽出這話的意思了,他沉默了片刻回答:「好吧。」   十五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寶馬停在了他面前,車門被打開了,楊汐示意讓男人坐上來。   他坐到這人身邊,故意往邊上挪了挪,安俊一再叮囑即使和男人相處也要保持距離。   「我大哥楊豪在俏江南等著齊先生呢,不會佔用您太多時間的。」楊汐瞟了一眼男人,淡淡說道。只不過是個長得清秀的男人么,有那麼大的魅力么!楊豪居然專門派人去調查他底細,真讓人好笑!   來到恆基中心的俏江南餐廳,楊汐把他送到包間門口就轉身離開了。他有點害怕起來,但還是推開了門。   包間里坐著那晚企圖強姦他的男人,正用溫和的目光望著他,很有禮貌的說道:「請坐吧,齊先生。」   他點了點頭,坐到了男人對面,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男人他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表的壓力,難道是所謂的財大氣粗?   「隨便點菜吧,做業務很辛苦是么?」楊豪微笑著問他。   「是的,我沒來過這裡,你來點吧。」齊軒覺得這個餐廳太高檔了,連桌椅板凳都那麼漂亮,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7、災難臨頭

臨近春節商場訂貨更加頻繁了,齊軒為了跑新品推廣的事差點累斷了腿,憑心而論他們的飲料品質還是不錯的,就是捨不得做宣傳推廣,電視廣告,廣播廣告,平面廣告啥也沒有,就憑著回頭客,可現在的市場競爭那麼厲害,光靠回頭客支撐很難取得良好的業績。   禮拜一早上他剛剛從和平里一家超市出來就接到了安俊的電話:   「小軒,你快來趟福客家吧,這個公司的老闆的跑了,好多廠家憋著在這裡搶貨呢,快點兒,別捨不得那點打車費,趕緊過來,我幫你搶了點,快!」   放下電話,齊軒就打了輛車直奔東四環了,他覺得世界彷彿把自己拋棄了一般,上百箱貨款都沒有收回來啊,損失近五千塊,這些錢全要自己賠償。這麼多錢相當於他好幾月的工資了,他幾乎急得要哭出來了!   來到福客家總店門口,這裡已經夠看的了,圍滿了各個公司業務員,他們你推我擠的衝到超市裡見什麼拿什麼,見什麼搶什麼,場面十分混亂。   他衝進人群,看到安俊也混在搶貨的大軍中,朝他吼著:「別愣著,快過來!」說著把手裡的亂七八糟的商品塞到男人手中,又擠到營養品櫃檯去搶了。安俊很機靈,他專門拿值錢的東西,而且還不佔地兒,雀巢咖啡大禮包,靜心口服液,紅酒之類的。   一個上午就在混亂的搶貨中度過,直到警察趕到,業務員們才散去。   兩個男人拿著大包小包的貨打了輛車直奔了大鐘寺,把這些東西折成了現金,勉強湊夠一千塊。   他們坐在藍景麗家的大廳里喝著可樂,好半天誰也沒說話。   還是安俊先開了口:「錢的事兒,不用擔心,我那兒有。」   齊軒捂著臉,難過的低下頭,懊惱的說:「為什麼給他們送那麼多貨,我真笨。」   他摟過男人發抖的身子,安慰著:「好了,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每年都會碰到幾次,以後小心就是了,好歹我也幫你搶回了一千塊,別難過了,大男人的,不許哭啊!」   「那你們的帳結了么?」齊軒忽然想到XX可樂也給這家公司送過貨,雖然安俊不直接管這樣的小店,但也屬於他的轄區,總有業務員負責的。   「我們和這樣的店都是現結,你忘記了,XX可樂么,不給錢就不給丫貨,絕不軋帳。」他覺得發生這種事對齊軒到是一種鍛煉,讓他以後不要再這麼輕易相信別人。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會被扣工資呢。」他覺得心情好些了,剛才差點在安俊面前哭出來,真是太丟人了!   男人在他額頭上短促的吻了一下,輕聲道:「你到挺擔心我的,笨蛋!」   齊軒低下頭,用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別在這種場合。」   「這種場合怎麼了,正好我要買房,陪我轉轉傢具吧?」他拉起男人,問道。   他點點頭,安俊已經到了該成家立業的年齡,是該買套房子了,他的公司福利待遇那麼好,又有住房公積金,不買多浪費啊。還好他總算有套房子,不連個窩兒也沒有就更悲慘了!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啥時候安俊就牽起了他的手,大大方方的在人前招搖過市。其實兩個男人手拉手到也不算太奇怪,就看旁觀者的態度了,如果沒注意到也就罷了,注意到可真是浮想連篇。   齊軒覺得這裡的傢具簡直是天價,他扯扯男人的皮衣,小聲說:「哪天我陪你到城外誠去看看吧,這裡的東西太貴了!」   「這叫品位,不叫貴,尤其是床可得買個好的,要不做的時候都影響情緒。」安俊相信品質與價格劃等號(大多數),他也不會笨到讓人宰的地步。床最重要了,不光為了睡覺,更重要是滿足某種必須的生理運動,再說旁邊這個傻傻的男人對同性沒什麼經驗,他可不想用那張硬邦邦的床「招待」齊軒,換張舒服的大床想怎麼玩花樣兒都行!   男人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他看到賣傢具的大姐用驚異眼神望著自己,不由得想甩開安俊的手。   「我媽也說我該買房了,她老人家贊助十五萬。」安俊美美的說道,外公外婆在烏魯木齊是文化部的退休老幹部,母親也在相關單位工作,家境還算可以。本來前兩年就說要買房,可安俊意識到自己和玫玫的事兒成不了就沒答應母親,現在的房價狂漲,再不買明年估計又要貴了。   「你家裡條件還不錯么。」齊軒說著,隨意掃視了下周圍,一對男女闖入了他的視線。   男的帶著墨鏡,身材魁梧,女的也帶著墨鏡,看上去二十齣頭的樣子。兩人並肩走著,好像要選購一張床。   「那是,我外公外婆可都是少數民族藝術家......。」安俊的話沒說完就被那對兒男女吸引住了,他盯著那個女人看了半天,然後拉起齊軒就往外走。   「怎麼了......不看了。」他被男人拽出了傢具精品店,剛才看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往外跑呢。   「別回頭,你沒看到是那女人么?」他甩了甩長發,低頭問男人。   「誰?」齊軒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   「毒玫瑰。」   楊豪無聊的陪著肖玫玫逛傢具城,剛剛買了套西四環的公寓給她,正要往裡添置傢具。他見女人正和銷售員聊的起勁,便走出精品店,想到外面抽支煙休息下。平生最討厭的事就是陪女人逛街,尤其是貪婪的女人!這個小妖精已經花了他一百多萬了。   然而剛出了店門,就看到了拉著手往外走的安俊和齊軒,嘴裡的煙差點掉下來,男人不禁往前走了幾步,想看個究竟。他嫉妒這個年輕漂亮的維族小夥子,能讓齊軒對他這麼柔情似水!   「是么,真巧,在這兒都能碰上啊,那個男的?」齊軒想看看肖玫玫身邊的男人,可又不敢回頭。   「跟咱們沒關係,走,你餓了吧,咱們坐城鐵到五道口吃烤肉去。」他要拉著男人往外走,卻聽到身後有人叫了齊軒的名字。   「齊軒!」楊豪忍不住叫住了他,大步走了過來。   男人轉過身,這才認出原來和肖玫玫在一起的男人是他,事情怎麼會這麼亂呢!他不知道該回答,還是掉頭跑掉。   「你認識他?」安俊詫異的問道。   「是啊......他就是那次在QUEEN的。」他覺得說到這兒就夠了,以安俊的理解力不用再解釋那麼多。   「什麼!」安俊的臉都綠了,惱火的盯著這個強勢的男人,什麼他媽的玩藝兒啊,搞了他以前的女人就算了,還來搞他的「天然純凈無公害」。那回挨的打估計也拜這人所賜!   「楊先生,你好!」男人還是禮貌的向他打了招呼,手卻被安俊緊緊握著。   楊豪面對憤怒的安俊淡淡笑了笑,轉而向他身邊的男人:「這麼巧,在這裡碰到了,你們也來買傢具么?」   「是啊,我陪他來選的。」他覺得安俊的表情很可怕,像要吃人似的。   「楊哥,你過來下么,我覺得那張床......。」肖玫玫跑出精品店,高興的來到楊豪身邊,卻看到了安俊和齊軒,臉色大變,連後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有時間一起吃頓便飯么?」楊豪殷勤的發出邀請,眼睛一直盯著齊軒清秀的臉,那雙溫柔的眼睛,令他有點難以把持。   「對不起,我們很忙!」安俊拉著男人的手冷冰冰的說道,拽著他出了傢具城大門。   肖玫玫叫了好幾聲,楊豪也沒聽到,仍然望著那個背影回不過神兒來。   聰明的女人一下子明白了,是那個俗氣的男人把他迷住了,那種貨色有什麼好的,她頓時感覺受到了侮辱,再也不能容忍下去!那個叫齊軒的男人,已經牢牢記在心裡,他的樣子就是化成了灰兒也能認出來,等著瞧吧,她一定讓那兩人好看!   「楊哥......你怎麼了,我又沒惹你生氣!」女人拉住他的胳膊,撒著嬌。   楊豪這才注意到她,連忙笑了笑:「對不起,碰上個朋友,怎麼樣,選中哪個了,咱們去買。」   「我要那個法國牌子的。」她臉上綻放著甜蜜的笑容,心裡卻在咒罵楊豪,又是一個喜歡男人的死變態!   安俊拉著齊軒走出傢具城後,沉默了一路。   在城鐵上,男人湊了過去,輕聲問:「你怎麼了?」   「沒事......剛才對你發火了,對不起!」他知道男人是無辜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齊軒沒見過他臉色這麼差,知道他一定被楊豪氣的夠嗆,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和對方說話了,還是因為肖玫玫跟了那個人,又或者兩者皆有。   後面的乘客一擠,他幾乎貼在了安俊身上,正好藉機說了一句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楊豪接觸?」   男人沒說話,望著車窗外昏暗的天空,自嘲的笑了一下。男性在社會中要想贏得尊重就必須位高權重,否則只能被淘汰,他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小軒呢根本就是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對象,雖然他同樣也是男人,但他的確太弱小了,自己應該變得更強大才能避免他受到傷害。   「我害怕......知道么!」他的聲音有些苦澀,眼神卻充滿了期望,他希望男人能拒絕和楊豪的一切往來。   「害怕?......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以後再也不會和他聯繫了,你放心吧!」齊軒下了決心,他不想讓安俊再露出這種表情,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害怕!   回到公司把僅有的一點存款賠償了貨款的損失後,齊軒幸運的沒有被開。念在平常表現良好,又肯賣力氣的工作,業務經理留下了他,畢竟這種事難以避免,一年就得發生好幾起,誰趕上誰倒霉罷了!好歹他保住了工作,這比什麼都重要。不過最應該感謝的還是安俊了,要不是他幫著自己搶了一千塊的貨,他得多賠一個月的工資,男人忽然覺得自己既幸福,又幸運!   楊汐在一個社交酒會上見到了肖玫玫,他走到身著紅色禮服的女人身邊,禮貌的欠了欠身。   「肖小姐,你好,我是楊汐!」   她正和一個闊太太聊得投機,發現一個頗有風度的男人站在自己身邊,很謙恭的向她問候,心情不禁變得好起來。前兩天那件事,一直讓她窩火著呢!   「您好。」她故做清純狀的問候。   「可以打擾您一下么,我們到咖啡廳聊聊?」他伸出一隻手,鞠了個躬。   「好吧。」既然這個男人英俊瀟洒,又像是有錢子弟不如隨便談談,說不定又是個可以撈油水的主兒。   兩人走出宴會廳,來到僻靜的咖啡廳里,點了兩杯藍山,坐了下來。   「我大哥是楊豪。」楊汐開誠布公的說道,這個女人不需要他費多大周張就能收買。   「哦?」肖玫玫有點吃驚,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目的,聽口氣似乎對自己不感興趣似的。   楊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輕聲說:「楊小姐對《月影飄紫城》這部片子感興趣么,他可是XX導演今年的重頭戲呢,我聽說現在正選女主角。」   女人會意的笑了:「楊先生不如直說吧,我當然想獲得這個角色了,誰不知道這個片子的小說獲過大獎呢。」   「我們合作的話,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而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目前來說你是他身邊最近的人,而且聽說你和一個叫安俊的維族小夥子曾經談過戀愛,碰巧我大哥對他的小情人兒還有興趣,我想你不會甘願受這種侮辱吧。」他把咖啡端放到玻璃桌上,用深邃的目光盯著這個女人。他只看到貪婪和慾望,這種人太容易對付了!   女人冷笑著,回答道:「我想聽聽你到底要什麼。」   「這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做你應該做的就好!」楊汐冷笑著,看來他低估了這個女人。   「我現在還不能相信你,別把我當笨蛋。」她幽雅的說著,揚起了漂亮的臉。   楊汐笑了:「可惜我對女人不感興趣,否則和你在一起會很有意思的。」   又是一個同性戀,她怎麼這麼點兒背呢,整天都被一些不正常的男人圍繞著。   「我想你應該知道要不了多久,我大哥就會換別人陪了,你再也不能從那身上得到一分錢,現在的有錢人可不想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們懂得什麼時候該放,什麼時候該收,而你呢,偶像歌手很容易被淘汰的,為了生存,必須尋找突破吧?」這個男人的話句句說到她的心坎里去了,她不禁害怕起來,現在她確實在走紅,但能維持多久呢,最多不過兩年吧。她決定冒險,和這個男人嘗試著合作一把。   「楊汐先生知道我的電話吧,我會考慮的,不過作為考驗,你得幫我先做件事,對於你來說簡直太EASY了。」她挑著眉說。   他點點頭,說道:「洗耳恭聽。」   肖玫玫開心的笑了,湊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   楊汐邊聽邊讚賞,天下最毒婦人心啊,這個女人懂得用這種方法來報復人,真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8、輿論傷人

春節一天天的臨近了,齊軒和安俊一直在忙,兩人連見面的時間都不多。好不容易挨到禮拜五,約好了去看場電影,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去看電影。   安俊高興的買了爆米花和飲料,在崇文門SO秀門口等齊軒,這小子一定又捨不得坐地鐵,擠公交車來的。他微笑著,看著手錶,正好七點鐘,也該到了吧。   齊軒從爆擠的公交車上下來,腿都麻了,大冬天的居然擠出一身汗來。他匆忙過了地下道,來到SO秀門口。   「車太擠了,你怎麼不進去等,多冷啊!」他跑到男人身邊,接過他手中的爆米花。   「怕你找不到,我皮糙肉厚的禁凍,進去吧,快開演了。」   兩人並肩進了門,坐電梯來到電影城。   買票入了場,他們坐在了後面的包廂里,這自然是安俊的主意,他可不想坐在人堆兒里破壞浪漫氣氛,其實電影演的是啥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看。   「包廂票太貴了,咱們下回還是普通位吧。」齊軒覺得花錢多就彆扭,安俊老是大手大腳的,讓他有點頭疼。   「偶爾一次沒關係,誰天天看電影啊,再說了和那麼多人坐一起多沒情調。」他可就等著燈黑下來呢,這樣就可以抱著男人親到爽了。怎麼還不熄燈啊,真著急!   終於,燈熄滅了,銀幕亮了起來......   「小軒,我想你了!」男人輕聲說,把他抱在了懷裡。   「電影院呢,你別這樣。」他低聲埋怨著,想坐直了身子,卻被安俊含住了嘴。   兩人極力壓制著激動的情緒,沒有呻吟出聲,他們像是幾百年沒接過吻似的拚命索取著,舌頭和舌頭糾纏碰撞,上下唇摩擦著,連牙齒也不放過。   安俊被刺激的下身起了反應,他真想拽起齊軒馬上打車回家滾在床上,但已經等不及了,只好讓對方抓著自己的硬挺......   齊軒可沒在電影院做過這種齷齪的事,生怕被別人看到,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可是男人想發泄,他沒辦法拒絕,只好硬著頭皮幫他。   「呵呵,我怎麼感覺你和個中學生似的......害怕什麼,黑咕嚕洞的什麼也看不見,放心吧。」男人瞧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差點樂出聲來。   「你說的輕鬆,萬一查票的來了呢?」他哆嗦著,手也沒敢停,繼續刺激著安俊的分身。   「查票的來了,我就拿大衣蓋上,笨蛋,真他媽的不是一般笨,沒帶女孩來過電影院吧?」他雖然嘴上在罵,心裡卻覺得小軒好可愛,像個不未經性事的處男似的。   「電影院是看電影的地方,那個還是在家比較好吧。」他到是帶阿秀看過幾次電影,最多拉拉手而已,他怎麼好意思在公眾場合做這種事呢!   「再重點兒......啊,對......有些時候偷偷摸摸更有情趣......啊!」他也故不得教育男人了,抱著他的脖子就是一陣亂啃。   還好有帶紙巾,否則某人的大衣就要遭殃了!   按說這下安俊該踏實了吧,哪能啊!沒過一會兒他又開始不老實的摸齊軒的脖子,鎖骨。   「安俊......你別亂弄......啊......別!」他已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在對方極富技巧的挑逗下繳械投降,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輕喘著。   「該你了......我又不行了......靠,是不是最近腰子吃多了!」摸著摸著,安俊也不行了,乾脆兩人互相打手槍吧。   說來也奇怪,雖然在這種地方做有些膽怯,可又說不出的刺激,齊軒也開始大膽起來,任對方套弄自己已經抬頭的那物。他的手摸向了安俊又起立的東西,兩人的尺寸整差一號,他竟然有點兒自卑了。   「查票了......查票了。」查票的大嫂剎風景的出現,手電筒一晃一晃的。   安俊手急眼快地在膝蓋上蓋好了大衣,泰然自若的坐直身體,掏出了兩人的票。   查票員用古怪的眼神瞟了二人幾眼,又繼續往下走,查別人的票去了。   齊軒嚇得臉都變白了,幾乎癱倒在他的身上。   「繼續啊......走了,沒事兒了,查票的不會再出現了。」他小聲對男人說。   「你是不是以前經常干這事兒?」齊軒有些無奈的問。   男人翻了個白眼,笑眯眯的說:「那都是我中學時乾的。」   「你到底多大就......那個了?」他覺得自己像個女人打聽男友多大做過似的,有點不合適,但還是忍不住要問。   「18......不,好像17,似乎16......記不清楚了。」安俊打算搪塞過去,反正都是過去的事兒,不提也罷。   「我是26歲,她是我唯一碰過的女人。」齊軒嘆了口氣,26歲算很晚熟了。   「那些都過去了,把以前的事全部格式化,重新再來。」他輕輕親吻著男人的臉頰,用柔和的聲音說道。   「安俊,謝謝你為我做了那麼。」他說道,也在對方臉上留下一吻。   「這就足夠了,小軒。」他無限關懷的說道,那種溫馨和幸福是他多年來未曾感受過的。   生活就這樣繼續著,直到禮拜四的上午,齊軒踏進公司時,發生了一件令他萬萬想不到的事。   所有的同事都像躲瘟神似的躲著他,帶著恐怖與鄙夷的目光,就連平時和他關係不錯的河南大哥也不理他了。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業務經理叫到了辦公室。   業務經理摘下酒瓶底的眼鏡,毫不客氣的說:「我們打算辭退你!」   「為什麼,經理,我乾的好好的啊!」齊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公司辭退自己。   「你對本公司的形象造成了不良的影響,所以今天就請你回家吧,我們會多支付你兩個月工資的。」男人用鄙視的眼神望著他,語氣也很冷淡。   「能告訴我為什麼?」齊軒非常想知道原因。   業務經理把幾張照片拍在了桌面上,他拿起來一看,險些暈倒,不知道是誰把他和安俊在電影院里做的事用紅外線照相機拍了下來。他無地自容,幾乎是跑著逃離了公司!   連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都沒有聽到,他只故往前跑著,直到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了。喜歡上同性難道是錯誤么,就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么,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終於,他聽到了兜里的手機在叫著,顫抖的拿起了電話:   「小軒......你在哪,喂?」安俊似乎很著急的樣子,不停的在問他在哪裡。   「我......我,被辭退了!」他哽咽著說道,抱著膝蓋蹲在路邊哭了起來。   來往的人沒有一個不盯著他看的,不清楚一個大男人為什麼這麼傷心的哭個不停!   「別急,我這裡也出事了,你等著我......你在公司附近吧,我這就打車過去!」安俊放下電話奔離了公司。   他的上司同樣收到了照片,還好,老總是個外國人,比較開明,沒有辭退安俊,只是讓他選擇北京以外的任何一家分公司調動。他知道老總已經儘力了,就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是中國對這種事不會像外國那樣寬容。   安俊坐在計程車上,焦急的看著手機,他害怕那個男人萬一想不開再出點什麼事兒,那樣自己就成千古罪人了,為什麼偏得在電影院做那種事兒呢,真該死!不過他知道,對方想盡千方百計也不會讓他們好過,那人要的就是這種結果,讓他們走投無路,沒辦法在北京呆下去!   男人跳下計程車,四處找尋起齊軒來,他心急如焚,巴不得抱著他一起逃到世界邊際去。不讓任何人傷害他,羞辱他。   他在車站看到了哭得像個小孩似的男人,一把將他揪了起來,緊緊抱在懷裡。再也不用管別人怎麼看他們,這麼一直抱著他,哪怕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也滿足了。齊軒在他懷裡抽噎著,絲毫沒有埋怨安俊,他知道這不是他們的責任,就像安俊以前對自己說的,世界上有許多事都是黑白難分的。   「跟我先回烏魯木齊......離開北京一段時間......是我害你的!」他拍著他的肩膀輕聲說。   「我們沒有錯,是嗎,難道就因為我們都是男人么?」他在男人肩膀上靠了一會兒,逐漸平靜了下來,檀香的味道讓他變得安穩,舒服。   「我們沒錯,只是大部分人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咱們回家吧?」他攔了輛計程車把小軒扶了進去。   在車上,齊軒絲毫沒有避開司機的目光,靜靜的躺在男人的懷裡。   正好開車的是個女司機,人也通情達理,她望著后座上的兩個男人,就像張美麗的圖畫般,不由得發出了嘆息。   回到家,安俊幫男人脫下外衣,抱他躺在床上,窗帘也拉著,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他們像藤蔓一樣纏繞在一起,永遠不願意分開似的。   過了不知多久,安俊把他的手握在掌心,低聲說:「以後還有更殘酷的事等著我們去面對,你後悔么?」   「不,就這樣在一起。」他說著,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他閉上眼睛,帶著微笑說:「其實我很自私,為了要你和我在一起,讓你變成這樣,不恨我么?」   「不。」齊軒從來沒這麼果斷的說過「不」字,連他自己也感到吃驚。   「那你還真是傻瓜呢,我是只狼還往我嘴邊兒上送,不怕我把你的骨頭嚼碎了?」他要好好的保護這個人,讓自己變得夠強,他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保護一個人。安俊覺得自己瞬間成熟了起來,他開始考慮兩個人的未來,考慮他們今後的生活!   「你是只溫柔的狼。」他淡淡的說。   「你真是讓我......舍不下,我堂堂一個情聖居然載到你手上了,陰謀家!」安俊把他像個毛絨玩具似的抱在懷裡,揉著他的頭髮,無奈又興奮的說著。   齊軒躺在他的懷裡漸漸睡著了,男人輕輕嘆息著道:「到烏魯木齊就要你,小笨蛋......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跑出我嘴邊兒了。」   齊軒回到家,母親還沒有睡,他燒了開水,泡了茶,剛想去洗澡卻被叫住了。   「小軒,你上回說要和朋友去新疆玩,什麼時候走?」陳蘭不動聲色的看著兒子問。   他回過頭來驚訝的說:「可是您的身體,我還是別去了。」   「去吧,我到你姨家住些日子,正好你表弟白玉也沒在家住了,她悶的慌,你去吧,都快30了還沒到哪兒好好玩過呢。」她笑了,這次旅行說不定就能帶個兒媳婦回來呢,她就是再捨不得兒子也不能阻攔他談戀愛吧!   「謝謝媽,後天就走了,我向公司多......請了幾天假。」他沒敢把自己失業事的告訴母親。   「帶點葯,發燒,感冒,腸胃的,路上小心,吃東西也要注意,好在有人陪著你,也放心點兒。」說完母親就端著沏好的茶回了她的房間,關上了門。   齊軒說不出高興,他跑回自己的房間換上了浴袍高興的洗澡,嘴裡還哼著:「乘著那歌聲的翅膀,親愛的隨你飛翔,去到那恆河的岸邊最美麗地方......。」   第二天,齊軒和安俊到家樂福去採購,買些帶給親戚朋友的禮物,聽安俊說他家人口很多,還經常聚在一起吃飯,跳舞,那是多有意思的場面呢。齊軒覺得最高興就是過年,他和媽媽到姥姥家和阿姨,舅舅們在一起吃年夜飯,幾個表弟,表妹也難得碰到。不過今年他要在新疆過年了,想到這兒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安俊拉著他的手,就像拉著一個女人般的自然,他時而溫存的問男人需要點什麼東西,時而說著自己家裡的情況:他有兩個舅舅,兩個阿姨,四個表兄妹,外公外婆身體很硬朗,他們家有一個很大的院子,種著葡萄,石榴,養著雞鴨,自己的老媽最喜歡整理院子等等......   走到日用品的某貨架前,安俊忽然停住了,仔細的打量著上面的商品。   齊軒湊了過來,看到的全是計生用品,套套啦,各種輔助潤滑劑之類的,感覺臉有些掛不住了。雖然也不是沒買過,但肯定是去藥店的,商場人這麼多,挑選起來多不好意思啊!   安俊琢磨著第一次還是不用工具的好,他索性拿了兩個激情裝,又拿了幾支潤滑劑扔到購物車裡。然後對旁邊的男人嘿嘿一樂:「走吧。」   「你拿這麼多幹什麼?」他謹慎問。   安俊湊到他臉邊,輕聲說:「你以為男人和男人就不用了?」   「啊......那個,不知道。」他真想鑽到地縫裡,這隻狼還在這大言不慚的和他談論那個問題,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難道說安俊想......他忽然想起那次看到的GAY片來了,會不會自己也要那樣趴著讓他......   「怎麼了,發什麼呆啊,還得買禮品去呢,走!」安俊拉著他的手往前走著。   男人的臉卻越來越紅了,想到這件事,就緊張起來,說實在他還沒做好那個心理準備呢!   安俊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垂下頭柔聲說:「別擔心,有我呢,不會讓你感覺太難受的。」做受方的第一次免不了辛苦,不過以他的技術來說,不會讓他太痛苦,況且這可是「天然純凈無公害」的第一次,如果把他折騰得哇哇哭,真是天理也難容了!   他有些放心了,但一想到要和安俊,又開始緊張起來,怎麼像個初夜的小姑娘一樣,他都不知道該把臉往哪放了!   兩人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東西,出了超市。剛走出沒兩步,便聽到有個人叫住了安俊。   「小俊。」安筠華走了過來,身邊跟著個漂亮的婦人。   「我們走,小軒!」安俊白了他一眼,摟著男人的腰就要往前走。   齊軒輕聲說道:「安俊,他好象有話和你說,聽聽也無妨。」   「聽他說話,不跟放屁一樣么!」他沒理會,繼續走著。在父親旁邊的是那個狐狸精,讓他和母親飽嘗痛苦的女人!   「小俊,聽我把話說完,作為你的父親,我有義務教導你成才......儘管可能晚了點,不過你的天賦非常好,不繼續唱歌太可惜了,來音樂學院找我,我會把你培養成出色的歌唱家,我的話說完了,帶我問候你母親!」安筠華轉身走了,他身邊的女人朝齊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也跟著離開。   安俊站在原地思量了一會兒,對男人說道:「咱們回家收拾行李吧,明天早上還要趕火車。」   「哦......好吧。」齊軒看出了他的動搖,欣慰的笑了笑!

9、烏魯木齊

齊軒和安俊坐在開往烏魯木齊的火車上,買的是軟卧票,主要是安俊不想讓太多的人打擾他們相處。   「安俊,你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他靠在床鋪上問吃牛肉乾的男人。   「她啊,和藹,慈祥,溫柔,完美女性。」他曾經想過娶個像母親一樣的女人,沒想到卻找了個絲毫不比女人差的男人。   「那她會不會......。」齊軒有點擔心起來,兩人這麼出雙入對兒的,就算是瞎子也能猜個十有八九了。   安俊往他嘴裡塞了塊牛肉乾,笑了:「我想不會,我媽不是那種人。」其實他也沒有十足把握,但母親以前是文藝界的人,見識比較多,不會像一般的家庭婦女似的帶著有色眼鏡看人,這次回新疆也是要把他們的事告訴母親的。   「但是我媽......唉!」他老媽可不會那麼開明,說不定給自己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到時可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慢慢來,只要你別退縮就成。」他說著,遞給男人一瓶礦泉水。   「我想睡會兒,不喝了。」他躺了下來,無奈的嘆息著。   「到烏魯木齊給你買件皮大衣,你那羽絨服實在是有礙觀瞻,新疆的皮衣質量比北京的好多了,全是真材實料,價格還公道。」他可不想讓小軒穿得太寒酸,得好好打扮下他,不過打扮的太漂亮又怕別人盯上,真是件麻煩事。   男人「哦」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顛簸了好久,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美麗的烏魯木齊到了。   兩人拿著行李,下了車,就看到一個身材豐滿的維族中年婦女迎了上來,張開雙臂和安俊緊緊擁抱在一起。不用說這就是他的母親。   兩人用維語親熱的說了幾句話,安俊就把他拉到母親面前,介紹著:「這是我的好朋友,齊軒,這是我媽媽古麗,你叫他古麗媽媽好了!」   「您好,古麗媽媽!」齊軒還沒來得及伸手就被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你好,孩子,歡迎來新疆,咱們回家吧!」她覺得兒子朋友長得實在很可愛,對齊軒的第一印象也很好。   「媽,你又是自己開車來的?」安俊舒了口氣,這位老媽自打買了輛普桑後就經常開著車到處遊玩,成為了危險的馬路殺手。   「你舅舅他們沒有時間,反正我也沒事情做,來接我可愛的兒子。」她愉快的說著,搶過齊軒手裡的一隻行李袋麻利地下了樓梯。   安俊把男人摟過來,笑嘻嘻的說著:「一會兒可不能讓她開車,我來,要不你準會嚇個半死。」   「孩子們,快點走啊!」古麗很有精神的喊著,朝兩人揮手。   「你老媽還真有精神!」齊軒覺得她渾身充滿了活力,和自己母親完全不同。   「是咱們老媽......走了。」他拽著男人出了火車站的檢票口......   安俊坐到了駕駛位上,戴上了墨鏡,一踩油門,車就躥了出去,差點把齊軒的心臟嚇出毛病來!看來馬路殺手也有遺傳,估計到達目的後,免不了暈車了。   「我的孩子,你慢點開,把小軒嚇得臉都白了。」古麗到是習以為常,她平常開車比這個還猛呢。   「好長時間沒開車了,手有點兒生,不好意思!」他看看後視鏡里,臉色發白的齊軒不好意思的說道,放慢了車速,盡量讓車行駛的平穩些。   望著窗外陌生的城市,齊軒微笑著,清真風格的房子,陌生的面孔瞬間變得清晰起來。這就是安俊生長的地方,飄散著濃郁的牛羊肉香味城市,烏魯木齊。   「你們的舅舅,阿姨今天晚上都來家裡吃飯,咱們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小軒,晚上要嘗嘗我烤的肉饢,安俊最愛吃了,你們來的季節不好,要不讓他帶你去草原上騎馬,到沙漠公園野營,不過有的是機會,你們夏天一定要再回來啊!」她摸摸齊軒柔軟的頭髮說道,頭髮柔軟說明性格也很溫和,怪不得能和她那臭脾氣兒子成為朋友呢,一定沒少受他的氣,回家得好好教育下這個小子!   「有機會我當然要再來了。」男人高興的點頭,真如安俊所說,古麗是個開朗,溫柔的母親。不過他們的事,要讓古麗知道了,不知會遭到怎樣的反對呢!想到這他不由得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   「小俊,你走錯了,應該右轉,怎麼連家也不認識了!」她見安俊走錯了路,連忙後面大聲提醒。   「媽,我都兩年沒回來了,這裡變化不小呢,難免的。」他趕忙掉頭原路返回,險些和一輛JEEP蹭上。   好不容易到了安俊家的院外,齊軒搖晃的從車裡走出來,忍不住想吐,他以後不想再坐男人開的車了,真是去了自己半條命!   「小軒......你沒事兒吧!」安俊連忙跑過來,扶住他,撫摸著他的後背。   「沒什麼,暈車而已。」他強擠出一個笑容,好辦天才緩過來。   古麗搖頭埋怨兒子:「你這個笨小子,怎麼照顧朋友的,快扶他進屋吧,外面冷。」   還沒走到院子里,一對維族老人就迎了出來,他們把安俊和齊軒圍在中間,擁抱,親吻著,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   「這是我外公,外婆,這是齊軒我的好朋友。」他向兩位老人和齊軒互相介紹,帶著男人進了屋。   「孩子,你好!」安俊的外公漢語說的還不錯,他高興的把兩人讓進屋,又讓老伴給他們準備茶點去。   而外婆似乎不怎麼會說漢語,只是一個勁兒的看著兩個孩子笑。   古麗把兩人的行李收到事先為他們準備房間里,就開始忙火著準備晚飯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兒子有些變化,好象是一下子長大了。   齊軒望望這個房子,真大,而且屋頂又高,洋溢著濃郁的維族風格。擺設也很有品位,民族風格的傢具,漂亮的地毯,真是個幸福的小康之家。   他喜歡這種輕鬆愉快的家庭氛圍,更喜歡安俊開朗熱情的家人!   夜幕降臨,安俊的幾個舅舅,阿姨全都來了,帶著老公,老婆,孩子們,二十幾口人坐滿了客廳,大家也就索性把各種菜啊,點心啦,酒啦放到地毯上,圍坐在一起開心的吃著,聊著。   女人們還在男人們的歌聲中翩翩起舞,她們動著脖子,翻轉著手腕,不管身材如何,都像個舞蹈家似的,看上去那麼專業。   安俊的外公彈起了冬不拉,為他的外孫伴奏,齊軒頭一次聽安俊用維語唱了《青春之歌》。   他望著安俊和母親一起邊唱邊跳,這傢伙跳舞也這麼好看,他吃吃的笑著,接過舅舅們遞過來的葡萄酒,再三推辭還是喝了三四杯,今天不能再多喝了。   安俊拽起齊軒,拉他一塊跳舞,男人笨拙的學著,都不好意思抬頭看這個英俊的男人。   古麗發現兒子的眼神不大對頭,那深情勁兒不比對著大美女遜色。而齊軒好象很害羞的樣子,兩人怎麼看怎麼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她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趁著齊軒被外公拉去聊天的空當兒,古麗坐到兒子身邊,輕聲問:「你和玫玫怎麼樣了?」   男人清淡的笑了下,回答:「吹了,早就不在一起了。」   她到不覺得很吃驚,只是更緊張了,拍了拍兒子的肩:「沒關係,好姑娘有的是呢,我的兒子那麼優秀還怕找不到媳婦么!」   他沒吱聲,點頭笑著,其實已經找到了,就怕老媽不同意。   鬧到晚上十點多,舅舅,阿姨們才帶著家人紛紛離去,安俊和齊軒幫著古麗和外婆收拾,洗刷,在廚房裡兩人邊低聲談心邊刷碗,看得古麗更加擔心起來!   她不好直接問兒子,只能細心觀察,一但確認,到必要時機她得找兩人好好談談。作為母親,她不希望兒子是個同性戀,或者是雙性戀,總之男人還是該找女人,這樣才正常,即使她再開明也不可能允許兒子和個男人黏在一起吧?   看來給他們兩個準備一個房間是錯誤的,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她覺得頭痛起來,索性回了自己的房間,眼不見,心不煩!   「你先洗澡去吧,我等會兒再洗!」安俊見廚房裡已經沒人了,大膽起來,一個勁兒的摸著他的小腰。   「好的。」齊軒幾乎是跑著離開的......   看得男人在廚房裡大笑,今天晚上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想到這兒他禁不住熱血沸騰,旅行的疲憊一掃而光,就等著晚上和自己的小軒享受美好時光呢!   齊軒洗完澡,穿著睡衣回了屋,房間里只有一張雙人床,看得他有些緊張起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打開了電視,用這個分散注意力。   安俊擦乾了已過肩的長髮,赤著上身,走進了卧室。他的小笨蛋正坐在床上盯著電視發獃,不知道琢磨什麼呢?   他輕輕關上門,別上了門閂。倒在床上,摟住了他的腰。   「別鬧了,你家人會聽到的。」他輕輕推開他,挪了個位置。   安俊沒有放棄,又蹭到他身邊,索性躺在他膝蓋上溫柔的說:「幹嗎這麼冷漠,他們都睡了,沒事,我家房子蓋得好著呢,一關門啥也聽不到,除非你喊!」說不定他真會喊,就算喊也沒事兒。   「可是......我還。」他揪著衣角,半天說不出完整話來。   「這可由不得你了,既然跟了我這隻狼,還想跑?」說著他就把男人撲倒在床上,熱烈的吻起來。   齊軒只有招架的份兒,根本故不上抵抗。他努力調整著呼吸,不讓自己太快的陷入情慾中,老實的任男人脫光了自己的衣服。   安俊看到他光裸的身體就完全把持不住了,他低吼啃咬著男人的胸脯,含著那兩顆櫻桃一樣的點,有技巧的刺激著,手還握著對方已經半挺的分身套弄著。   齊軒躺在他身下,逐漸亂了方寸,他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過大的聲音,胸部抑制不住的劇烈起伏,當安俊把他的一條腿搭到肩膀時,他才睜開了眼睛。   「別怕......會有點兒疼,一會兒就舒服了!」男人拿出了事先放在包里的潤滑劑,擠了不少在指尖上,含住了他的嘴唇,輕輕探進了那個小口中。   他掙扎了一下,刺痛和異物的侵入感讓自己十分不安,但對方溫柔的吻讓他漸漸平靜了下來,那個地方變得涼涼的,安俊的手指在身體里有目的的探索著,擴充著.....   放進第二根手指時,齊軒「哼」了一聲,疼痛又來了,他擰緊了眉。安俊急忙握住了他剛剛釋放的那根,溫柔的撫慰著。他努力剋制著慾望不讓自己太著急,甚至不敢直視身下的人,害怕一時激動傷了小軒,給他的第一次留下痛苦回憶。直到可以擠進第四根手指時,安俊才把自己早已按納了很久的硬挺慢慢靠了下去.....   齊軒迷糊的看到男人臉上無法掩飾的狂喜,嘴裡不禁輕聲呻吟著:「安俊......你喜歡我么?」居然問了個只有女人才會掛在嘴邊的問題,真是丟人陷眼啊!   「我最喜歡小軒......我要進來了......深吸一口氣,放鬆!」安俊說完就頂了上去,他沒有一插到底,而是輕輕的深入,還不忘記繼續撫摸男人的前端。   「啊......疼......!」齊軒的眼淚無法剋制的涌了出來,他難以忍受襲擊自己的火熱,對於初次的他來說,安俊的那個實在是有點恐怖了!他甚至聽到了下體的撕裂聲,火辣辣的疼著。   男人不敢再動了,叼住他的嘴溫柔的吻著,他此刻的滋味也不好受,被夾得太緊,有些像初次做時候的體驗。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始動了起來,身下的人只覺得下腹一陣翻騰,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齊軒忍著難受和疼痛,咬住了手指,他不想讓安俊太失望,雖然很不舒服卻還在配合他的節奏律動著......   通道逐漸變得舒適,柔軟起來,讓安俊忍不住的低喘,他的「天然純凈無公害」還真是一流水準。狼的直覺啊,小軒是個極品小0,事實證明了。   「小軒......啊......別離開我......就這麼和我在一起!」他說著,停了下來,因為再繼續下去就會瀉了。   齊軒望著他「嗯」了一聲,他被男人含住了手指,在剛剛咬的痕迹上,輕輕的吸吮著。   幾秒之後,男人又開始抽動,比剛剛的強烈了一些,帶著更多的征服欲,此時的齊軒也完全放鬆了下來,下身逐漸被一種麻癢佔據。尤其在安俊的那根掠過某個點時,幾乎呻吟了起來,抓住了他的腰,想要獲得更多的感觸,甚至更深入......   「小笨蛋......是這裡么?」他邊動邊問,身下的人呻吟的更厲害了,腸壁上的某個點讓他興奮了起來,那點疼痛和不適逐漸被更大的快感取代......   安俊加快了抽送,他努力摩擦著男人的敏感點,齊軒禁不住抓住了自己的分身,顫抖的套弄著,兩人幾乎同時噴發了......   火熱的液體衝進了他的下身,他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征服了,被一個同性徵服了,佔有了。這種感覺說不上是悲還是喜,他抱著男人的腰哭出了聲,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不再孤獨了,他的心靈在震顫著!   「好了......你是我的了小軒,一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視線。」安俊笑著,親著他的肩膀,艱難的把自己的東西抽了出來。   他看到了男人股間流下的血和濁白的液體,它們混在一起,水乳交融般的,就像兩個人的命運一樣。   「安俊,抱著我!」齊軒覺得一陣空虛,他用哀求的眼神望著男人。   他立刻將男人摟在了胸口,他覺得齊軒在發抖,於是輕聲說著:「跟著我吧,我會為了你努力......事情都會解決的。」   齊軒忽然安心多了,檀香,多迷人的味道......   第二天清晨,安俊起的很早,他知道齊軒的身體一定不會太好受,於是熱了牛奶,拿來了點心,放在床頭。男人還睡得像個孩子似的,呼吸很輕,他忍不住在清秀的臉上吻了一下。   齊軒揉了揉眼睛,看到身邊的男人對他笑,他想坐起來,卻覺得後面疼得要命,馬上又躺了下去。   「別動了,餓了吧,來,我喂你喝。」說著扶起他,把溫度剛剛好的牛奶送到男人嘴邊。   新疆的奶和他平時喝到的確實不一樣,味道很濃郁,也很香,他忍不住喝了好幾口。   「昨天晚上我已經幫你處理了......可能還會疼兩天,以後就不會樣了。」他說著,拿了塊點心給齊軒。   雖然身體有些難受,男人卻感覺心底很溫暖,他吃著點心,問道:「今天你不出去看看親戚朋友么?」   「我哪也不去,陪著你。」他坐到男人身邊,躺了下來。像瞧著新婚的妻子一般的瞧著齊軒,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男人有點尷尬的說道:「我想去廁所......。」   安俊樂了,立刻把他抱了起來,走出了卧室。   「我自己能走......放我下來。」他也不好意思大喊,只能抓著他的袖子小聲說著。   「馬上就好了,沒關係的。」他把男人抱到衛生間,關上了門......   當安俊抱著齊軒出衛生間時,被剛剛推開房門的古麗看到了,她說了句「我的真主」。就識相的關上了房門。看來,她必須找兩人好好談談了!   男人睡著了後,安俊離開了卧室,他輕輕關上門。看到母親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注意力卻在自己身上。   「媽,外公,外婆呢?」家裡似乎很清靜的樣子,安俊覺得有些不適應。   「他們去你大舅家了,小俊,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男人走了過去,坐到母親身邊,抓了一把葡萄乾吃。   「你和小軒......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她問到,臨時把什麼時候開始改成了認識。   他笑了笑:「媽,您就直說吧,我也想告訴您呢......我們認識半年,時間確實不長,但我想和他在一起。」   古麗沒吭聲,喝了一口茶,她正在想如何才能說服兒子打消這個念頭。過了一會她才說道:「先不說我這裡,他家裡呢,能同意你們么?」   「這是我們兩人的事,和家裡有什麼關係呢,況且我真心喜歡他,這難道還不夠么?」他有些激動。   「小俊,我知道你這孩子很固執,所以才冷靜的和你談這件事,你想沒想過以後你們要承擔多少壓力,社會輿論,親朋好友,各方面的,這會讓你們都很疲憊!」   安俊點頭:「我想過了,再說現在已經鬧成這樣,我們沒有退路了,如果我放手不管,他會崩潰的,媽,我希望您能理解......還有,我想到他那裡學聲樂。」   古麗聽到後半句話很吃驚,連忙問:「你是說,你父親那裡?」   他點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以我目前的實力想要保護小軒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想繼續學聲樂,能給他個安穩的生活。」   她望著兒子,連連搖頭,忍不住說:「你和玫玫在一起時都沒有這麼對媽說過,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他爽朗的笑了:「那當然了,他可是我的老婆呢。」   古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盯著茶杯愣了半天,嘆了口氣:「晚上你帶小軒來我房間吧,我們三個好好談談。」說著她站起身,揉了揉額頭,回了房間。   安俊猜的基本正確,母親果然很平靜,但不同意他和小軒在一起,不過只要不反對,他總有辦法說服她。 晚上齊軒可以下床走動了,他洗漱完就被安俊帶到了古麗的房間里。   兩人坐到椅子上,都有些緊張。   好半天,古麗才開口,表情很嚴肅:「小俊,小軒,你們的事我想過了,站在我的角度上,是不可能同意你們兩在一起的,不過小俊堅持,我也沒有辦法,你們的人生剛剛才走了四分之一,還有好幾十年,以後的事誰也說不好,要考慮清楚了。」   「古麗媽媽......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們好,不過我既然能接受安俊,就一定會跟他走下去,我就是那種一根兒筋的人,謝謝您為我們操心了。」齊軒到是很擔心安俊有朝一日會拋棄自己,因為他實在是太平凡了,平凡的扎人堆里都找不到。而安俊呢,那麼光彩奪目,才華橫溢,將來一定有美好的前途。他呢,只能默默無聞的生活!真的好害怕安俊會離開自己,如果那一天到來,他都無法生活下去了!   「媽,我會一直照顧小軒的,我想過了,中國不能呆,可以去外國發展,到美國,德國,英國都可以,只要能容得下我們的地方,無所謂是哪個國家。」他拉住男人的手說道,堅定的望著母親。   古麗無奈的笑了,她能對兩個已成年的男人說什麼呢,他們都有過一些生活經歷了,不需要她過多的碎碎念。該說的也說了,該做的也做了,接下來只好由著他們去了。   「希望你們再慎重考慮考慮,我保留自己的意見,時間也不早了,該吃晚飯了,外公外婆都等著呢,走吧。」   三人站起身推開房門,走到了客廳里,香噴噴的飯菜已經上桌了。   「小軒身體好些了么?」外公笑眯眯的問,為他盛了盤抓飯。   「好多了,謝謝您!」他微笑著,接過了盤子。   古麗望著這個淳樸,老實的孩子,不禁為他捏了把汗,不知道他的家人會怎麼看這件事,依她所見漢族人更封建了,恐怕不會這麼理智的處理問題。   第三天,安俊帶著齊軒上街玩,他給男人買了件黑色的皮大衣,和雙棕色的牛皮靴,烏魯木齊比北京冷的多,齊軒帶的那些衣服不夠禦寒的。雖然男人不大樂意接受,可安俊才不管呢,他不能讓自己的小笨蛋凍感冒啊。   傍晚,兩人才開著車往家趕。   「暖和了吧......我給你挑的還能不好?」他讓齊軒坐到後排,為了安全起見。   「嗯,就是皮子的味道不大好聞。」皮革的味道有點兒刺鼻,他覺得不大舒服。   安俊把車停在院子外的圍牆邊,給男人打開了車門。   兩人剛想進家,就聽到身後有個女人喊著:「救命啊!」   齊軒轉過身,看到不遠處有三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似乎在搶劫。他們站在路燈下,看得比較清楚。   他二話沒說就跑了過去,安俊也追了上來。   「救命啊......有人搶劫!」喊叫的顯然是個漢族女孩,而搶劫的則是三個維族男子。   「放開她!」齊軒吼著撲了過去,和三人扭打在一起。   安俊也沖了上來,他怕男人受傷,拚命的攔在他身前,三人雖然在人數上佔了優勢,但卻沒佔到便宜,其中一個大喊著維語掏出了鋒利的小刀。   安俊吼著,一腳踢了過去,把那人摔出幾米遠。其他兩人見狀,也拔出了腰間的小刀,向他們撲過來。齊軒把其中一個制服了,奪過了他手中的刀,他回過頭來發現剛才倒在地上的男人又朝安俊猛撲過去,情急之下,他用肩膀撞了那人,尖銳的刀扎進了他的肩窩兒,疼得他悶哼了一聲。   「小軒!」安俊把那男的狠狠踢倒,沖了過來,抱住他。   「我沒事......。」他咬著牙說道。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三個歹徒制服,直到警察趕來,安俊才把流了好多血的齊軒送到醫院。   齊軒睜開眼,看到安俊正握著他的手,坐在自己身邊。   他笑了笑有氣無力的說:「別愁眉苦臉的,都不帥了。」   「小笨蛋,幹嗎為我擋那一刀,我比你結實多了,剛才你流了好多血,把我嚇壞了!」他把男人的手放在唇邊,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就這麼深情的吻著。   古麗也坐在一旁,他看著這兩個孩子,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看來這種深厚的感情不是別人影響就能分開,割斷的。她除了默認還能做什麼呢?   「小軒......你想吃點什麼,媽媽去做?」她走到齊軒跟前,輕聲問。   男人愣了幾秒,露出高興的神情:「您做的烤肉饢,還有鮮牛奶。」   安俊望著母親慈愛的表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看來母親這關他們是過了,該感謝這回的事故呢,不過小軒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他真的很心疼。   「你好好陪小軒,媽回家做飯去,一會就送來。」古麗對兩個孩子擺擺手,走出了病房。   兩個男人對視了好一會,笑著抱在了一起......   幾天後,齊軒出院了,他沒敢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母親,回到安俊家以後,古麗,外公,外婆都對他細心的照料。把他當個太上皇伺候著,加上安俊格外細心體貼,他的身體恢復的很快。   轉眼就到初七,再過兩天他們就要回北京去了。   初七的晚上,吃完飯,大家坐在客廳里聊天。   古麗從房間里拿出一件非常考究的皮大衣,遞到齊軒面前,笑著說:「孩子,媽媽送你的禮物,小俊送你的那件破了,不能穿的,你以後就穿這件吧?」   齊軒不知道該收還是不收,但安俊對他點了點頭,於是他只好收下了。這大概就算是婆婆送給「新媳婦」的見面禮吧。   「小軒穿上看看。」她說道,將衣服披在他身上。   男人穿上皮衣,顯得精神多了,更襯出他一張清秀乾淨的臉,看得安俊心裡美美的。   外婆高興的說:「好看……好看。」   大家都盯著他瞧,弄得齊軒挺不好意思的。   古麗把兒子叫到了卧室里,將一個存摺遞給他,輕聲說:「買房還是出國,你要自己考慮好了,反正媽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不給你給誰呢,錢不太多,你要省著點用,和小軒在一起要多照顧他,那個孩子太淳樸了,容易受到傷害。」   「媽,我知道的,你放心吧。」安俊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感謝母親,他知道這是家裡的全部積蓄了。   「和你父親學聲樂的事,我支持,要學會寬容,孩子,我們其實過得也不錯了。」她撫摸著兒子的頭,叮嚀著。   「您真是善良,不過我就喜歡善良的人,像小軒那樣的,我怎麼能對他不好呢。」他望著母親慈愛的眼神,低頭笑了。   「傻孩子,唉,快去陪他吧,這些錢以後就是你們的了。」古麗把存摺塞到兒子手裡,走出了房間。   安俊覺得買房還是出國,要等回北京再訂,不過XX可樂他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兩人都需要再找別的工作,一切等回去再訂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晚上躺在床上,安俊對男人說:「我們後天就回北京了,我先找工作,你身體還沒恢復,就在家呆著吧,錢的事不用擔心,有我呢……最多一年,我們就出國,不回這個傷心地了。」   「我大專也要一年才畢業,不過我外語很差,不知道到那邊能不能適應。」他有點不知所措的說。   「別擔心,只要過去了就能學會那邊的語言,再找個簡單的工作干,把你母親接過來,我們一起生活。」他希望回北京見小軒的母親不會遇到那麼多不順,祈禱吧,只能祈禱了!   「嗯,我擔心我媽接受不了,晚上都做噩夢,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他苦惱的搖著頭,嘆了口氣。   「 我會努力的,這個世界上什麼事都能放棄,唯獨你我絕不放手。」他把男人緊緊抱在懷裡,輕吻著他的額頭說道。   「謝謝你,我從來沒感覺過這麼幸福 。」齊軒有些激動,聲音都在發抖,他只不過是那麼普通平凡的男人,卻能被王子一樣的人愛著,真是上蒼對自己的眷顧啊!      兩天後,齊軒和安俊回到了北京。   齊軒剛進家門,就被母親看出來氣色不太好,他只能推託說是水土不服。   「媽,我得再找份工作了。」他放好行李後對母親說。   陳蘭沒說話,她已經預料到兒子可能失業了。小軒是個本份的人,幹活從來不偷懶,丟掉工作的原因大概與他沒有直接關係。   「別急,你身體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母親說著幫他收拾起行李來,齊軒帶回好多新疆的特產,全是安俊的親戚們塞給他的,估計都夠吃小半年了。   「公司多給了我兩個月的工資,您別擔心,我會去找工作的。」他覺得兩個月的時間找份工作應該問題不大,他還是不能用安俊的錢來生活,自己有手有腳的,可以自實其力。   「媽不擔心,就是你都30了還沒個歸宿,唉!」陳蘭坐在沙發上直嘆氣,原以為這次從新疆回來能帶個姑娘回家,沒想到還是一個人回來了。難道她的直覺出錯了,兒子沒談戀愛?   「媽,別為我的事操心了,我先去洗個澡。」男人走進房間換上了浴衣,剛剛推開門。卻聽到有人敲門,不知道是收水費的,還是衛生費的。   陳蘭走過去,打開門,一個高大的維族小夥子笑眯眯的站在門口。   「你找誰?」她對新疆人一向沒什麼好感。   「阿姨你好,我找小軒,我是他的朋友。」安俊客氣的說道。   她聽安俊說話是北京口音,就有些放心了,把男人請進了屋,對兒子喊道:「小軒,有人找你。」   「啊?我在洗澡,一會兒就出來。」齊軒覺得很詫異,平常不會有什麼人來家裡找自己。   安俊買了幾盒補品給陳蘭,他把禮物放在桌子上很恭敬的說:「阿姨,這個送給您補補身子,我聽小軒說您身體不太好。」   「小夥子,別這麼客氣了,你叫什麼名字?」她覺得這孩子出手這麼大方,有點不好意思,幾盒補品怎麼著也得值好幾百塊吧。   「安俊,我母親是維族,父親是漢族,今年快27了,我戶口在北京。」他差點把自己什麼學歷,什麼專業,有多少存款一起說出來了,就像初見丈母娘一樣。   「是么,難怪長得這麼俊呢!」她忙著給男人倒茶,忽然想到兒子去新疆,是不是就和他一起的。原來如此啊,看來她多心了,還以為兒子談戀愛了呢,原來是交個了好朋友。   兩人談話的工夫,齊軒洗完澡走出了衛生間,他發現安俊來了家裡,忽然緊張起來,怕他對母親說什麼。不過看樣子似乎沒什麼事兒,兩人聊的還挺開心的!   「安俊,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你母親。」他沖男人眨眨眼。   陳蘭笑著說:「小軒,你也不帶人家來咱們這玩兒,真是的,到新疆就是和小安一起去的吧?」   「是啊,安俊你先坐著,我去換衣服。」他急忙回屋,換了套整齊的衣服出來。   三人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聊天。   陳蘭非要留他吃飯,可齊軒反對,因為人家是維族么。   「你看我都忘記了,唉人老了,也糊塗了,那我就不留你吃飯了,你們年輕人到外面隨便吃點得了。」她說著就走進廚房做晚飯去了,要是自己吃呢,就省事兒多了,最多煮點麵條對付了。   「你,怎麼來了,沒和我媽說什麼吧?」他小聲對男人說,生怕母親聽到。   安俊搖頭,笑著說:「慢慢來么,我不著急,讓她了解我,以後會好接受一些。」   「你嚇死我了,唉,吃飯了么,我去你家做,還是怎麼著?」   「到外面吃吧,你身體沒復原呢,別幹活了,我會心疼的。」他抓住男人的手吻了一下。   齊軒連忙抽回手,哆嗦著說:「別這樣,讓我媽看到了還得了......媽,我和安俊出去吃飯了,您自己吃吧。」   「去吧,穿多點兒,晚上冷。」陳蘭一邊煮麵條一邊回答。   兩個男人穿好皮大衣,出了門。   出了小區沒多會,安俊就握住了他的手,兩人很坦然的走在街上,也不管旁人用什麼眼光看他們。齊軒喜歡被他牽著手的感覺,他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和這麼優秀的男人在一起,不管旁人的眼光是詫異,嫉妒還是不解,那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那種自豪感!   齊軒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齊軒,我是楊豪,還記得么?」楊豪打了無數個電話才找到他,有些興奮。   「您好,楊先生,有事么?」他不知道該怎麼掛斷對方的電話。   「我想請你出來坐一坐,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他有些迫不及待似的問。   「對不起,我最近很忙,真的抽不出時間來。」他抬頭瞧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安俊,自己的戀人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公司的業務這麼忙么?」楊豪一點也不知道發生在齊軒身上的事,還以為他在那個小公司做業務員呢。   男人沒否認,回答道:「是啊,我有事呢,對不起楊先生,再見。」他舒了口氣,掛上電話,這麼沒禮貌的掛人電話還是第一次。   安俊暗暗一笑,那個男人居然想搶他的小軒,別做夢了,他死也不會放手的!   楊豪收了線,有些意外,他大概猜到了是安俊從中做梗,不過他可不是那麼輕易認輸的人。

11、我只要你

楊豪得知安俊就是肖玫玫的前男友後,覺得很意外,怪不得他聽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呢,他楊豪不喜歡和別人共享一個女人,這是他的習慣。不過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齊軒,他想要這個男人,甚至到了自己也不可理解的程度。   坐在辦公室里打電話的工夫,他決定採取行動了,從各方面的條件來講自己都要好過那個新疆小子,為什麼齊軒就不動心呢?肖玫玫很聰明,知道識實物。不過正因為齊軒是這樣的人,楊豪才覺得更有意思。   第二天晚上,他開著車找到了齊軒家,車就停在樓下,他撥通了男人的手機。   「齊軒,我在你家樓下呢,能不能下樓和我見一面,就一會工夫?」他問道。   齊軒透過窗戶看到在樓下抽煙的男人,搖頭道:「對不起,楊先生,我不能。」   男人笑了,抬頭望著第三層的某個窗口道:「我知道你在看呢,只是聊天而已,你就那麼怕我么?」   他連忙從窗口邊走開,否認:「沒有,真的。」   「我今天剛剛聽說你丟了工作,你打算怎麼著,總不能一直在家呆著吧?」他覺得齊軒失業對自己到是個機會,至少可以多個理由誘惑他。   「我會找工作的,謝謝你的關心,楊先生,我不能再和你聊了。」他剛想收線,對方卻低喊了一聲。   「等等......如果你母親知道你是同性戀,會怎麼樣?」他都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麼卑鄙的話來。   「楊......你千萬別告訴她。」齊軒慌了神兒,他知道母親現在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萬一被氣出個好歹來,全都是他的責任了。   「那就下樓來,和我聊聊。」楊豪收了線,他不知道是誰這麼報復齊軒的,到底為什麼這麼恨他,不過這人無意中到幫了自己的忙。   過了一會兒,齊軒下了樓,他看到車門邊的楊豪,說不出的恐懼,確實他害怕這個男人,從那回到酒吧里險些被強姦就開始了。   「上車吧,外面冷,我們就在車裡聊。」楊豪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扔掉了煙頭。   男人想坐後邊,卻看到楊豪讓自己坐到副駕駛位子上的手勢,他只好從命。   車裡很暖和,還播放著一首優美的音樂,氣氛到是不錯。   楊豪斜過臉望著他,笑著說:「剛才那麼說是怕你不下來,你就這麼聽安俊的話么,是他不讓你理我的吧?」   齊軒搖頭,用完全無害的表情面對他,回答:「不是,我只是不想讓他擔心。」   「你的負擔挺重的,他能給你什麼樣的未來呢?」楊豪蠻現實的問,他可以給齊軒安排好未來的生活,包括舒適的住房,輕鬆的工作,而那小子呢?   「他會努力的,再說我也有手有腳,同樣也能養活自己。」男人覺得哪怕自己只找一份月薪幾百塊的工作也能生存下來,他不想依靠別人。   「你還真是固執,小軒,我可以么叫你吧,為什麼不把眼光放長遠點呢,如果你跟了我,生活會好的多,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我完全有能力保護你。」楊豪絲毫不懷疑自己的能力。   齊軒想笑,又覺得這個男人挺可悲的,可悲到用自己的權勢來得到一個人。於是他很誠懇的說:楊先生,我知道你很有錢,可不是任何的東西都能用錢交換的,我覺得你很可憐,像你這麼強的男人,完全有能力去尋找一份真摯的感情,為什麼非要想用錢去收買呢?」   楊豪愣住了,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十年來,除了母親外,他是頭一個敢這麼說自己的人。他甚至有點激動,絲毫沒覺得對方冒犯了自己。   「你可真是塊鑽石......我只要你,不管你現在愛的是哪個人,我只要你!」楊豪堅定的說著,轉頭望著驚訝的男人。   「楊......。」話還被說出來,他就被男人結實的抱在了懷裡。   楊豪低聲說道:「你說我可憐吧......對,我就是連份真感情也得不到,哪個不是盯著我的錢,那些個女人,我一個也不喜歡,只不過玩玩罷了,老婆呢分居好幾年了,我們誰也不管誰,小軒,你說的太對了,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只要你!」   「楊先生,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要這樣,好么?」齊軒想從他懷裡逃跑,卻被摟得緊緊的,對方像個孩子似的靠在他肩膀上。   「我知道,你放心,我們公平競爭。」他放開了男人,笑著說。   「這,真的不行。」齊軒不知道如何拒絕一個同性對自己的追求,他又怕出口傷人,因為這個男人其實心裡很寂寞,也很悲哀。   「追求你是我的自由,接受不接受是你的自由。」楊豪摸了摸他的臉,笑著說道。   「但是......我只喜歡安俊,你為什麼還要?」他實在不明白這麼高高在上的男人看上自己啥了,明知道他的戀人是安俊還要死追。   「我更穩重,成熟,他還年輕,也許抵擋不住誘惑,所以我自信能得到你。」他覺得像安俊那樣放蕩的男人,是不可能對齊軒這種老實,淳樸的男人保持多久新鮮感的,他絕對有這個機會插進來。   「安俊不會的。」齊軒說道,儘管他也有這種擔心。   「我會耐心等待的,小軒,晚安。」楊豪說著,親了他右頰一下。   男人下了車,徑直往家走,他的心有點亂了,不因為楊豪,而是擔心起安俊來,確實,安俊是個情聖。一個男人,女人都會為之傾倒的人,他會對自己保持多久的新鮮感呢?想到這裡不禁害怕起來,如果那天到來,他也許真的會活不下去了!   楊豪望著男人的背影,笑了笑,他到要看看那個安俊到底保持多久的新鮮勁兒,但如果敢傷害小軒,他定不會放過那小子的。假如他對齊軒一直沒變心呢,永遠這麼愛惜呢?楊豪不相信永遠這個詞,他覺得再濃的感情也會有用盡的一天!   如果那天到來,他也許真的會活不下去了!   楊汐打了個電話給肖玫玫,兩人低聲聊著天。   「你放的竊聽器真不錯,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了,我那個大哥真對齊軒動了心,那麼咱們也該推波助瀾了吧,XX導演的試鏡邀請收到了么?」楊汐躺在床上輕鬆的問女人,他身邊還趴著個赤裸的年輕男人。   「收到了,真不明白楊豪居然對那種土包子動心,唉,不過這都和我沒關係了,安俊以前經常出入QUEEN,不過現在只能在家裡找到他了,你打算怎麼做呢?」女人正溫泉里泡得舒服,聽到電話那邊有異常響動有些噁心。   楊汐邊讓身旁的男人刺激自己的底下,邊繼續說著:「你不用管,只要按我吩咐去做就好了,到時候保你拿到想要的東西......啊.......改天再聊。」男人收了線,捧住了身下漂亮男子的臉,淫溺的笑著......   「媽的,又是個同性戀,真噁心!」肖玫玫咒罵著,全天下的同性戀都應該去死。她曾經那麼愛安俊,他膽敢為了一個男人和自己分手,不可原諒,更讓她憤怒的是楊豪也看上了那個土裡土氣的齊軒,這簡直就是對她最大的羞辱了!不管楊汐怎麼對付兩人,只管拍手叫好,哼,反正她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就好。   禮拜一安俊踏進了音樂學院聲樂系,他走到安筠華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安筠華說道,一抬頭便看到了漂亮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小俊,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坐下吧。」讓兒子坐到對面的椅子上。   安俊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該對這個男人說什麼,組織了半天語言,輕聲說:「我想去悉尼音樂學院念研究生,目前的能力確實不行。」   「為什麼試試美國朱麗亞,或者英國皇家音樂學院,你不是沒有這個實力的!」安筠華有些意外,他兒子怎麼會選擇澳大利亞呢?   「因為我要帶個人一起去,那裡對同性戀愛比較寬容。」安俊笑了,他覺得直接對父親說出來也無妨。   安筠華點了點頭,他想起兩回都和兒子在一起的那個男孩,一定是他了。   「我明白了,英文補習我就不管了,聲樂的補習從明天晚上開始,以後每周二四六晚上8點,到家裡去找我。」他覺得兒子變得成熟多了,像個男人了,大概戀愛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吧。安筠華本就不是個保守的人,他能夠理解兒子的做法。   「我一定會考上的,而且不打算再回來了。」對於北京這個地方,留下了太多的傷心故事,他不想再讓齊軒觸景傷情。   「搞聲樂確實還是去西方國家比較吃得開,不過也不是絕對的,咬牙堅持一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再有,我希望你能搬到方星園的那套兩居去,那套房子以後就是你的了。」安筠華早就準備好了,他一直想把這套房子送給安俊,但安俊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男人呆住了,難道他不需要房子么,聽說他和那女人也生了個男孩,現在大概快小學畢業了。還是他想對自己補償?   「那套房子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從我拿到鑰匙的那天就為你留著呢,以後你們回國也算有個家了,總是租房住哪行。」他拿出房子的鑰匙,走到兒子身邊,塞進他手心裡,仔細打量著他。這是他這輩子最好的作品了,儘管和古麗的感情走到了頭兒,但安俊仍然是他最愛的兒子。   安俊說不出一個字兒來了,他能感激么,或者說這是一個父親應該做的?   「你總是給我機會,就算對我最大的懲罰了吧,你這孩子和我還挺像的,固執,到了那邊經濟上有困難就打電話給我,我可是你的父親,能不管兒子么。」他慈愛的說著,這麼多年來,這是他和安俊最近距離的接觸了。   「爸......我!」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卻再也說不出什麼了,甚至不敢抬頭看父親的臉。   「好了,抬起頭來,要都不是我安筠華的兒子了。」他爽朗的說道,拍了拍兒子的胸口。   多年的怨恨,不理解就在這一刻漸漸融化了......   第二天齊軒幫著安俊搬家,房子幾乎是全新的,年前重新裝修過了,簡直就是給新人準備的房子,大概安筠華也是有心這麼做的。電器,傢具也都買齊了,還都蠻高檔,把細軟搬過去就馬上能住了。   齊軒替安俊高興,其實他的父親還很愛他的!   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好不容易把房間收拾完了,兩人洗了澡,就倒在床上一直睡。   安俊先醒了,他看著躺在一邊的男人,微微笑了笑。男人肩膀上的傷品仍然包著繃帶,他都沒忍心再去看。   自從烏魯木齊那次以後,小軒一直受傷,安俊就沒敢碰他,生怕因為過度刺激把他的傷口綳烈,但已經忍了半個月,他實在有點兒熬不住了,一個勁兒的盯著他的臉瞧個沒完!   要不去WC,DIY得了,他揉著長發,無奈的搖著頭,真是苦惱哇!   「安俊,你怎麼了?」男人睜開了眼睛,問他。   「啊,沒事,我去衛生間。」他傻笑著從床上爬起來,下半身已經吃緊了,真是糟糕!   齊軒臉紅了,他輕輕拉住安俊的胳膊,小聲說:「那個......吧。」   「嗯?你是說,可是你的傷口?」他開心的轉過身,問道,不行,他的小笨蛋才剛好點,怎麼能這麼不管不顧呢?   「沒關係了,已經不疼了,小心些好了。」男人知道該怎麼表達,他不想讓安俊忍耐慾望。   「真的么?我會很小心的......。」安俊輕輕把男人壓在身下,解開了他的衣服。   齊軒閉著眼睛,喘息著,其實他也很盼望能和男人赤裸著抱在一起,儘管進入的時候會比較痛苦,可結合的感覺,那種心靈上的激蕩卻無法忽視!   經過纏綿的前戲,安俊緩緩的挺了進去,他興奮的低吼著,小心的佔有著男人的身體。   齊軒趴在枕頭上,額頭浸滿汗水,他輕聲呻吟著:「......安俊,你不能離開我......。」   「我怎麼會離開你呢......啊......我的小笨蛋......啊。」他扶著男人的雙腿,激烈的抽插著,這一次齊軒的身體似乎適應了些,不再那麼緊繃了,而他得到了更多的快感。   小軒靠在枕頭上,欣慰的笑了,儘管他知道誓言只不過是風中痕迹,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吹散,但他仍然很滿足。   男人無法自制的悶吼了幾聲,激射了出來,他拚命的吻著身下的人,高興的發狂。不過他太興奮了,居然忘記帶那個,這會給齊軒帶來善後的痛苦,這就由他代勞吧。   「啊......安俊,輕點,疼!」齊軒低喊著,剛才的熱吻牽動了肩膀的傷口。   「對不起,我沒注意,對不起!」男人連連道歉,他怎麼這麼莽撞呢,又害小軒受了苦......

12、卑鄙陰謀

第二天早上,齊軒回到家,發現母親的臉色不對……   「媽,你怎麼了?」他走到母親面前低下頭問。   陳蘭抬起頭,臉上掛著未乾的淚痕,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以後不許再和那個新疆人來往!」   「到底怎麼了,媽,你怎麼哭了,告訴我?」男人扶住她的肩膀,顫抖著問。   「媽全知道了……。」陳蘭把幾張照片扔到茶几上,又哭了起來。   齊軒看都沒看那些照片,他知道那個企圖毀了他們的人又開始行動了,這件事遲早會穿邦,但他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媽……安俊他是真心對我的,請別這麼說。」他幾乎跪了下來,懇求母親。   陳蘭吼著:「想都別想,除非我這條老命沒了!」   「媽,我求求你了,從小到大我都一直聽你的話,只有這次我求你,我不能沒有他!」男人垂下頭,低聲抽噎著。   她舉起一隻手,真想狠狠扇兒子幾個耳光,但一想到他也許是因為受到失戀的打擊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就放下了手,盡量穩定住情緒說道:「小軒……媽知道你為阿秀的事兒很傷心,但你也不能……找個男人吧,這以後讓你怎麼做人啊,聽媽的話,別再和那個新疆人在一起了!」   男人猛的搖頭:「不,媽,我不能,我答應了不離開他。」   陳蘭又悲又憤,不得不抬起了手,狠狠的給這個不孝子好幾記響亮的耳光。她都要背過氣兒去了,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眼花。   「媽您怎麼了?」齊軒撲到母親腳邊,抱住了她發抖的身子。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老齊家就你這麼一根苗了,你還要,還要讓齊家斷子絕孫么,混蛋,你這個混蛋兒子!」陳蘭捂住臉大哭起來,她都沒能給死去的丈夫教育好兒子,真是又羞又恨。   「媽……您冷靜點,一年以後你就眼著我們去國外,咱不在中國呆著了,成么?」他努力說服保守的母親,但希望渺茫。   「你想的美,我死也不會離開這兒的,北京才是咱們的根兒,你也別想去,我告訴你混帳小子,媽今天就看著你,你哪兒也別想去,除非我死!」 陳蘭憤怒的把兒子推倒在地,搖晃著走到門邊,把門閂插好,又搬了把凳子坐到大門口,看樣子是要和齊軒死扛到底。   男人爬到母親身邊,低下頭一再懇求:「媽,我求求您了,別這樣好么,安俊他真心對我好,不是您想的那樣!」   「小混蛋,你再敢提那人的名字,提一次我打一次!」她抬手又是一記耳光,打得手發麻。   齊軒吭也沒吭一聲,仍然繼續懇求著她,不知道被母親打了多少記耳光,打得他的臉兩邊腫了起來,打得陳蘭的手都失去知覺了……   兩人僵持了好久,男人才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插上了門,掏出手機,撥通了安俊的電話號碼:   「安俊……我媽知道了。」他靠在牆角用極小的聲音說道,生怕母親聽到。   「小軒,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知道的?」安俊覺得事情很蹊蹺,他坐在沙發上一邊看歌劇DVD一邊問。   「有人寄了照片來,她不讓我出門了,我怎麼辦呢!」男人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脆弱,他好想讓安俊擁抱著自己,那股檀香,才能使他平靜下來。   「你先冷靜下,我馬上就過來……。」說著他穿上了皮衣,準備奪門而出。   「不行,安俊,你別過來了,她見到你說不定會犯病的,再說鄰居街坊的知道了,她的面子會掛不住……等我媽好點兒,我會繼續勸她的。」齊軒覺得安俊此時過來無疑是火上澆油,最好等母親平靜下來再談比較妥當。   「小軒,那你沒事吧,我要多久才能見到你。」男人站在原地,輕聲說。他知道小笨蛋一定哭了,而且受了不少委屈。   「沒事兒……安俊,我只要能聽到你聲音就好。」他抱著手機,幻想著安俊就在他身邊似的,溫暖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聲,這就是他的港灣了!   「我給你去沖值,我們就這麼打電話吧,等你媽好起來再找她談。」安俊坐了下來,輕輕在手機上一吻!   兩男人抱著電話溫存的聊了好久好久……   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安俊正在家裡洗澡,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他披好浴巾,邊擦頭髮邊答應著:「等一下。」   打開門時,他楞住了,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肖玫玫,她笑著摘下墨鏡,輕聲說:「幹嗎,不讓我進去么?」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安俊很奇怪,把她讓進了屋。   女人嘆了口氣:「你這麼一大活人,又沒搬多遠,我能找不到么,聽說你和安筠華學聲樂呢,他是你什麼人啊,肯那麼賣力的教你?」   他沒吱聲,坐到沙發上,冷冷問:「你不會就是來打聽這個的吧,聽說你入選《月影飄紫城》了,恭喜!」   女人把一瓶紅酒放到茶几上,嫵媚的笑了笑:「沒想到你還關心我呢……我跟那個姓楊的分了,咱們重新開始吧,好么?」   「你算了吧……我明年就出國了。」他往旁邊挪了挪故意和女人保持一定距離。   玫玫咬著手指說道:「真是無情啊……唉,今天找你來是一起慶祝我獲得女主角的甄選,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安俊沒說話,畢竟他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五年,也不能把她冷漠的推出門去吧。   「我去拿杯子,這……就算我們分手的見證吧!」肖玫玫冷笑了一聲,從柜子上拿了兩個杯子過來。打開紅酒,給兩人各倒了半杯。   「來,為了我以後的演藝事業乾杯!」女人舉起酒杯,盯著他笑了笑。再怎麼說這個男人也曾是她愛過的,她竟然失神起來。也許心中仍然有這個人的位置,也許她仍然愛著他!不過這一切都沒有自己未來的發展重要,更何況是他先提出分手的。   安俊只好舉起了杯子一飲而盡,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他心情也不好,正想借酒澆愁呢!   肖玫玫則假裝著喝了一口似的,其實根本沒沾到嘴邊。最多等五分鐘,目的就達到了!   沒一會安俊就感到渾身燥熱起來,他甚至想脫衣服,眼前的女人也開始模糊,那張漂亮的臉擰成了一團……   齊軒呆坐在床邊看一本被翻爛了的夜大教材,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對方並沒說話,電話的另一頭傳來陣陣令人發麻的呻吟聲。   「喂……安俊么?」他確認了這個號碼,是安俊那的座機。   肖玫玫笑了笑,按下免提,對著這個已經被下了葯的男人笑著說:「安俊……我還要麼!」   男人死抱著她不放,想把燃燒著的慾火統統發泄出去,他剛剛釋放了一次,但無疑只是杯水車薪,被下了葯的身體不會那麼容易滿足的。   她張開腿笑了笑,看來只有這個男人才能完全滿足自己呢。男人撲過了來,把她按倒在沙發上,吼叫著,猛烈的抽插……   齊軒的手機掉到了地下,他能聽出這個男人的聲音,那種即將高潮時的低吼,他的心凝固了,千年的冰雪封凍住了一般。他已經不能再做任何反應了,過了好半天,才恢復了一點理智,也許這一切不是真的呢,是騙局呢?   他發狂似的打開了窗戶,望著樓下,壯著膽子爬了下去,還好只是三層,還好他比較幸運,竟然平安的爬到了一層。   他跑著,想證明這一切只不過是惡作劇罷了,他的安俊不會這麼做的,對,一切是誤會!   故不上喘氣,他就跑上樓,對著201號門猛按門鈴。   開門的是肖玫玫,披著一件睡衣,頭髮凌亂不堪,很疲憊的樣子,她沖齊軒燦爛一笑:「是你啊……來的真不湊巧,我們!」   「來啊……我還要!」屋裡的男人低吼著。   「對不起,我們正在……你一會兒再來吧。」她故意閃出了個空檔,讓男人看到沙發上光裸著身體的安俊,那副動物發情般的表情。   齊軒默默轉身離開了,他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該怎麼辦……   肖玫玫笑著,關上了門,望著沙發上這個漂亮男人,倒在了他的身邊,兩人又激烈的滾在了一起……   安俊清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縱慾使他全身無力,幾乎從床上爬不起來。他努力掙扎著坐了起來,頭暈暈的點了支煙。   床頭,地下全是用過的衛生紙,用腳丫子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他有點後怕起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喪失了理智,像個發性的野獸一樣?他開始整理思緒,那女人給他喝了一杯酒,就是那酒,對,那酒里有葯!   「媽的......!」他抱著頭悶喊,覺得自己著了道兒,中了那女人的圈套,但她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只是為了報復么?這不太符合肖玫玫的性格,她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除非從中能得到好處。   摸到手機,播通了齊軒的電話卻傳出該機主已關機的提示。他傻愣愣的呆住了半晌,穿上內褲走到了客廳。   那瓶紅酒已經消失,杯子里也空空如野。可怕的女人,毒玫瑰,他不禁汗毛倒豎!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齊軒和陳蘭坐了一個小時的車來到了謝竹的家(陳白玉他老媽),陳蘭不打算讓兒子再有機會跑出去,索性到弟弟家小住些日子。不過從昨天晚上回來後,齊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言不發,讓她有點擔心起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陳蘭盯著兒子的臉一個勁兒的瞧,她想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看小軒表情估計也不會說的。她哀嘆著,拉著兒子上了樓,敲開了謝竹家的門。   「姐,小軒......快進來吧。」謝竹把二人請進屋,給他們泡了茶,又端上了水果。   「哎......妹妹啊,我可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陳蘭苦惱的搖頭,端著茶杯說道。   謝竹瞧瞧小軒,輕聲說:「小軒,你到白玉那屋裡玩電腦吧,我和你媽說說話。」   齊軒一言未發,走進了陳白玉的房間,關上了門。   「怎麼了,姐,把你急成這樣?」謝竹坐到她身邊,溫和的問。   「我......兒子他搞同性戀了,我......可怎麼辦啊!」她趴在妹妹的腿上哭了起來。   謝竹雖然有些意外卻沒有太吃驚,畢竟她和陳蘭的經歷不同,總算見過些事面。於是她低聲說道:「姐,小軒以前不是交過女朋友么,怎麼會這樣了?」   「以前那個吹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居然和個新疆男的搞在一起,我這張老臉可往哪放啊,人家還往我家寄那種照片......妹妹啊,你說姐該怎麼活呢,老齊家不能就這麼斷了香火啊。」陳蘭抹著眼淚,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謝竹嘆了口氣,問道:「那到底怎麼著了,他和那人斷了沒有?」   「不知道啊,我把他關在屋裡三天,昨天晚上他跑出去了,結果回來以後就成這樣兒了。」她為兒子捏了把汗,對於同性戀的事,相對還是兒子的身心健康更重要,她是個當媽的,怎麼也舍不下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謝竹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由,於是繼續說道:「什麼人往你家寄照片,這挺奇怪的,姐,你和小軒先住在我這些日子,反正我家那個小混蛋也捨不得回來,等老陳回來了,咱們再一塊兒商量吧。」   「你可真比我親妹妹還親啊,你說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呢......小軒又丟了工作。」   「姐,你就放心呆在這兒吧,小軒過幾天就會好的,他是一時想不開,有些事吧,咱們女人家不好過問,一會我讓老陳去找他談談。」謝竹覺得陳蘭的命太苦了,那麼年輕就死了丈夫,又一個人拉扯孩子,現在齊軒出了這樣的事,她能不傷心欲絕么!還好自己的兒子白玉沒有這種傾向,要不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話說早了)   楊豪給齊軒的手機打電話,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方一直關機。查到齊軒家的座機居然也沒人接,他確定家裡沒人。但連續三四天都如此,只得又派人去查找齊軒的下落,好不容易才找到齊軒叔叔家的地址,聽說這幾天他們母子都住在小紅門呢。   禮拜五的晚上,他來到小紅門敲開了702號的門。   「您找哪位?」開門的是謝竹,她盯著衣冠楚楚的男人瞧了半天。   「您好,我叫楊豪,是齊軒的朋友,聽說他住到您家了。」男人笑了笑,手裡提著好多禮品,果籃了,咖啡,補品。   「您好......請進吧。」她見楊豪不像新疆人,放心的讓他進了門。   此時,齊軒還呆在小屋裡上網,他對客廳里發生的事絲毫不感興趣,居然在百度貼吧里發現了好多男男相愛的小說,發瘋似的看了起來,他已經兩天沒合眼了。   「小軒,有位楊先生找你!」陳蘭見這個男人又體面又穩重,也就沒懷疑,她哪裡知道楊豪的來路啊。   「我進去找他了,兩位阿姨,這點心意您們收好。」楊豪把一堆禮品放在桌子上,向二人欠了欠身,走到了小屋前,敲了敲門。   兩個女人看著這些價格不扉的禮品,愣了半天!   「小軒,是我,楊豪。」他邊敲邊說。   齊軒轉過臉,有點不相信似的,他怎麼能找到這裡來,真是神通廣大!他揉了揉眼睛,打開了房門。   「出什麼事了,小軒,你怎麼沒在家住?」楊豪走進房間,發現他黑著眼圈,也很疲憊的樣子。   「楊先生......你怎麼來了?」他習慣性的關上了門問道。   「擔心你,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出什麼事了?」楊豪覺得他神色異常,柔聲問。   男人苦笑著,坐到了床上:「如你所說的那樣......看來男人和男人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愛情。」   楊豪很驚訝,這麼快那小子就對齊軒喪失興趣了,真不是一般的可惡呢。他坐到男人對面,輕聲說:「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齊軒搖頭,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和我去上海吧,重新開始生活,那裡的工作機會更多,時間久了你就會淡忘一切的。」楊豪非常誠懇的說著,他可以照顧好齊軒,從生活上感情上,各方面。   「楊先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他有些詫異的問。   「別叫我楊先生,叫我阿豪,因為我喜歡你啊。」他笑了笑,摸摸男人的頭髮。   幸好他來的及時,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他知道齊軒這種性格的人一但遭受了感情的挫折就很難再爬起來,何況他那麼愛那個維族小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離開北京一切就能好么?」男人茫然的問,眼裡失去了神采,像具活死屍一樣。   「會的,有我陪在你身邊,帶著你母親一起去上海吧,那是個美麗的城市,你會喜歡的。」他相信繁華的上海會讓小軒逐漸忘記那段戀情,從而投入他的懷抱。   齊軒抱住膝蓋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話:「我會考慮的......謝謝你阿豪。」   楊豪滿意的笑了,他推開小屋的門,走到陳蘭和謝竹面前,很客氣的說道:「我想換個環境對小軒有好處,我在上海有家公司,他可以到那裡去工作。」   陳蘭仔細打量著這個男人,覺得他很強,氣勢凌人,甚至有些不敢拒絕。她嘆了口氣說道:「只要對這孩子好就成......。」   「他會好起來的,您放心吧!」楊豪極力按納住內心的狂喜,鎮定自若的說道。還好老天沒讓他等的太久,真該感謝那個濫情的新疆小子呢!

13、情迷上海

安俊又一次踏進QUEEN酒吧,離聖誕節已經過去了五個月。那些和齊軒的回憶像魅影一樣纏繞著他,他知道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北京,去了一個自己不知道的城市,也許不會回來了。   聲樂課的進展很順利,他已經向HIGHC發起了挑戰,這幾天都在練習《我的太陽》雖然高音還有點不自如,但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一定能達衝破HIGHC的極限。   「安帥......好久不見啊!」李蕾向他打招呼,身邊坐著個穿米色襯衫的漂亮男人。   「黑啤。」他說著,坐到了吧台前,深深嘆了口氣。   旁邊的男人也嘆了口氣,獨自喝著雞尾酒。   李蕾沖兩人笑笑,打趣的說道:「悲傷的情緒也會傳染?」   「閉嘴......我他媽煩著呢!」黃襯衫男人低聲罵道,瞥了邊上的安俊一眼。   「我也煩......咱們兩喝幾杯!」安俊說道,起了酒杯。   「這才像男人呢......哥們搞藝術的吧?」男人問道,掏出了支煙。   「學聲樂的,你呢?」   「搞網路遊戲的......玩過么《新人類社區》。」男人隨口問道。   「沒有,我不玩網路遊戲,以前只玩街機。」他笑了笑。   李蕾插了句嘴:「這位可是響噹噹的遊戲公司老闆呢。」   「幸會。」安俊沒見過遊戲公司老闆啥模樣,今天看到正版原裝的了。   「什麼他媽的老闆啊......我叫吳克冰,你呢?」克冰抽著煙自嘲著。   「安俊,你有什麼煩心事一個勁的嘆氣。」他覺這這個男人煩惱的事應該和自己差不多。   「我啊,喜歡的人神隱了,哪兒也找不到了,半年了,沒有他一點消息。」吳克冰說話的時候擰緊了眉頭,眼神很凄迷。   「咦?那咱們同病相憐,握手!」安俊伸出手,和男人緊緊握了一下。   「嘿嘿,咱們還真有緣分,說說你的故事,我也把我的故事說給你聽。」吳克冰覺得面前的男人挺坦誠的,希望和他深聊一下。   安俊點頭說道:「好......我先說吧......。」   兩人把各自的感情經歷傾吐著,邊說邊喝酒,偶爾還會罵對方一兩句。諸如「靠,你丫夠狠的,怎麼能這麼干呢?」,「孫子,太孫子了!」。   李蕾看著兩個純1痛說血淚史,又好氣又好笑,他們的小0都離開了,不知道何時能回歸?不過他相信,會有這麼一天的。   「哎,哥們兒,我們這個遊戲在找代言人,我看就你得了,你的形象出現在全國各地,他一定能看到,反正你不也沒事兒幹麼,幫我們拍寫真,再出席幾個現場活動就OK,正好可以用這句宣傳口號(我等你回家!)多親切,突出了社區遊戲可以網路同居的主題,你那位又能知道你在等他,就這麼著!」吳克冰看安俊如此英俊,像個混血兒,一定能吸引大票的MM,GG關注,還能幫他尋人,一箭雙鵰么。   「我當代言人?」安俊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他到不是沒這個自信,可是人海茫茫要到哪兒去尋找齊軒呢,也許吳克冰的建議值得採納。   「就你,合適,別的大小明星我都看不上,什麼他媽的玩藝兒啊,尤其是那個肖玫玫甲醇到家了,看到她我就反胃。」吳克冰最能分辨一個女人的真面目了,那個妞兒股子里就是個風騷貨,還說什麼玉女,那些人都是瞎子么?   安俊苦笑著,沒想到這裡也有個男人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啊。   於是安俊就成為了《新人類社區》遊戲的第一任代言,他的寫真和海報出現在全國各大電子城和網吧,報刊發行點兒,甚至是戶外廣告牌上,那句「等你回家」的口號一時成了曖昧的代名詞,意思就是我們同居吧。   五月的清晨,小雨綿綿,上海蘇醒了。齊軒也照樣早起,他打著雨傘從陳舊的公寓樓走出來,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終於要拿到大專畢業證書了,這樣就可以換一份體面的工作,讓母親能過得舒服些。齊軒穿過兩條小街,來到了福州路的一家日餐廳。他在這裡當領班,管理著十幾個來自天南海北的年輕人,老闆很和藹,非常喜歡這個誠實,勤勞的北京小夥子。   「軒哥,來了,今天也這麼早呢!」收銀員小美朝他甜甜一笑,喜歡這個清秀沉默的北京男子,儘管他沒正經和她說過幾句話。   「早啊!」他微笑著,走進員工更衣室室,換上了黑色的禮服。   走出了後廚來到前廳,按照慣例應該是早會時間,十幾個服務員要站成兩排向他彙報昨天的工作情況,以及今天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活動,哪張桌子已經被預訂出去了等等!   來餐廳三個月時間,他就從普通服務員升到了領班,除了踏實肯干外,他還能帶著服務員們學唱歌,周末晚上,幾個嗓音還不錯的服務員乾脆就站在大廳內唱起六人小合唱來,當然齊軒也在中間了。   晨會開完後,服務員們開始擺台,打掃衛生,十點半就要正式開門營業了。他也站在小美旁邊開始清點今天用的零錢,絲毫不敢馬虎,一但出現差錯就得服務員和他共同賠償損失。   「好了,錢沒問題。」他把錢按照面額放好,對清秀的女孩笑了笑。   「軒哥......你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小美低下頭有些羞澀的問道。   齊軒呆了半秒,隨後和氣的說:「我晚上還有事,對不起。」他知道女孩的意思,但自己實在沒這個心思。   「好吧。」小美很失望,幾乎要哭出來了,她鼓足了勇氣才說的,卻被齊軒委婉回絕了。   男人躲避著女孩深情的目光,走到大廳拿起墩布擦起地板來,雖然已經是領班,乾的活卻一點兒不比服務員少,還很操心。   剛到十二點,就有幾個客人進門了,而楊豪更是每天光顧。齊軒工作的餐廳成了他的食堂,中午必然來這吃飯。   看到楊豪進了門,齊軒對他微笑著點頭,又去忙著幫服務員傳菜了。   楊豪對齊軒不願意來自己公司工作有些生氣,但好在他留在上海了。看樣子小軒已經從幾個月前的陰影中解脫了出來。儘管還是沉默寡言,但至少在周末唱歌時能看到齊軒愉快的瞬間。   他每次都會坐在靠南邊的窗前位置,點上一份烤鰻魚,兩份小菜,一份冰面。他喜歡看著齊軒忙碌的身影,不管他是在擦地板還是收拾桌子,或是傳菜。   今天齊軒親自為他端來了菜,他把盤子輕輕放到桌面上,輕聲說:「您要的烤鰻魚,和風豆腐,烤雞肉串,冰面,請您慢用!」   「小軒......明天晚上咱們去吃甜品吧,你來上海三個月了也沒好好出去玩玩。」楊豪輕聲說,不想引起別人對自己的注意。   「嗯。」男人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楊豪,雖然他知道楊豪對自己沒有死心,但這男人絕沒有惡意的。   楊豪忽然有種滿足感,終於可以單獨和小軒出去了。三個月來努力沒有白費!但他不想逼得對方太緊,齊軒是那種比較慢熱的人,不能把他嚇跑了。   第二天晚上,輪休的齊軒答應了楊豪,兩人在南京路見面,去品嘗「許留仙」的芒果神冰。   他下了公車,就在紅綠燈前等著過馬路。南京路附近有許多巨大的廣告牌,晚上更漂亮,齊軒欣賞著夜景,心情變得好多了。   忽然,他注意到馬路對面的樓上,掛著一個巨大的廣告牌,男模特如此眼熟!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凝望著廣告上男人性感迷人的表情,那句「我等你回家」就像親口對自己說的一樣。等我回家?真的么,既然如此又為何跟她......   他彎下腰,站在馬路邊痛苦的搖著頭,心中吶喊著:安俊......   安俊躺在舒適的沙發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西服,露出半個胸膛,伸出一隻手做邀請式,像是真的在對自己說話一樣。   齊軒看不下去了,埋頭跑著,為什麼這個男人還要在自己生命中出現呢。他剛剛淡忘的痛又襲擊著疲憊的身心,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這三個月來他一直苦苦支撐著,因為母親,他還不能倒下!   楊豪看了看手錶,已經八點了,齊軒卻還沒出現,他本想打個電話,想到節省的他,便百年難得的發了個簡訊:   小軒,你在哪,是不是找不到地方了?我來接你。   不一會,對方回了消息:   沒關係,我馬上就到了。   五分鐘後,齊軒坐著滾梯上了樓,來到了甜品屋。   「對不起,我找了半天。」他慚愧的向男人道歉,坐了下來。   楊豪笑了,把菜牌遞給他:「隨便點吧,這裡的甜品很不錯,尤其是芒果神冰。」   「那我就要那個吧,反正也沒來過。」男人嘿嘿一樂,把菜單放到了桌上。   「小姐,兩份芒果神冰,兩份抹茶蛋糕。」楊豪點了單,又轉頭和男人說話。   他看出小軒有些異樣,問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挺好的。」男人的腦海中卻還在想那廣告,情聖,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人。   「上海有很多可玩的地方,新天地酒吧一條街,東方明珠,外灘,等你再休息我帶你好好逛逛。」他興緻勃勃的說著,聽者卻在走神。   「這回的考試只要通過了,我就能拿到大專學歷,可以換一份好工作。」男人好辦天才從冥想中解脫出來,總算有件事值得他高興!   楊豪淡淡笑了:「祝賀你,可以換一份辦公室里的工作了。」   「不過我都30了,恐怕有些公司不肯收我呢,其實在餐廳做挺開心的,老闆對我不錯。」雖然有這種想法,但齊軒還是很現實的,現在大把本科,研究生都找不到工作,他一個大專畢業的,又過了30歲,談何容易!   「到我公司來么,我說過無數次了,可你還是不給面子。」楊豪說到這就有些惋惜,這個男人還真是固執。   「那是兩回事,你已經這麼幫我了,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你呢,再說我現在也能自實其力了。」初到上海,就是楊豪幫他們找的房子,又經常來安慰自己。他不能再貪心了,畢竟楊豪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小軒還是一點沒變,不過就是這樣的你才更可愛!」他凝望著男人的眼睛,又有些難以自拔,這幾個月他一直在忍耐著慾望,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面前的人才能接受自己,他都快變成聖徒了,對那些庸脂俗粉也提不起興趣,唯獨惦記著這個有些執拗的男人。   即使是這樣,他也覺得和齊軒相處的時間很美妙,和他談心可以拋掉所有的煩惱,那些個勾心鬥角的瑣事,虛偽的人。面前的男人是真誠的,透明的,美好的,只有這樣的人才值得他楊豪珍惜!   安俊為了配合《新人類之城》代言的活動來到了上海參加玩家見面會,他就住在福州路附近的一家飯店,同去的還有市場部的助理小何,一個活潑可愛的江蘇女孩。   剛下飛機,兩人就把行李放進房間,一起去吃飯。安俊洗完澡,在飯店大堂里等著小何,女人就是磨蹭啊,洗個澡也要半個多小時。   過來過去的人紛紛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安俊已經體會了當名人的苦惱,舉手投足都要很小心,因為畢竟是代言人么,不能給吳克冰公司的遊戲抹黑。   「這不是那個網路遊戲的代言人么,南京路上有個廣告牌,本人更帥啊!」飯店的服務員小姐們湊在一塊兒堆,嘰喳的說個不停,有幾個還向他拋媚眼兒。   安俊無奈,只得調轉過身,戴上墨鏡,以前他可能會上前搭訕兩句,如今可沒有這個興緻了。   「哎呀,你等急了吧,咱們走吧。」小何甩甩剛吹乾的頭髮,笑著迎了上來。   「女人真是麻煩。」安俊樂著,和她一起走出了飯店。   那幾個服務員還以為兩人是一對兒,紛紛對小何的身高做出評價。   「比豆芽菜高不了多少,真是太不般配了!」   「就是,那男的長的和混血兒似的,要是我能和他......。」   女孩們哈哈笑著,那樣的男人也只能想想罷了,偶像么!   小何雖然沒拉著他,卻故意和他並肩走著,她喜歡安俊,誰能不喜歡呢?這麼帥的男人哪怕和他一夜情也值了,小何有時就這麼想,不過她不是個開放的女生,不敢做出格兒的事。   「安俊,你喜歡吃什麼菜,除了清真的?」她笑著問。   男人思考了一會說道:「日本料理。」   「拐彎就有一家日本料理店,又乾淨,又有檔次,還不算太貴,去那吧?」小何露出天真的微笑,抬頭望著男人。   他點頭跟著女孩往前走去......   安俊和小何走進料理店,挑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來,看樣子這家店的生意還不錯,雖然是家日本餐廳,裝修卻很現代,還供應各種飲料,甜品,角落裡居然有架鋼琴,看來老闆是個蠻有品味的人。   兩人點了幾樣菜,就坐在一起隨意的聊著。   過了一會吧台里的老闆坐到了鋼琴前,沖各位顧客說道:「今天是周末,我們的小型音樂會又開始了,先給大家帶來一首《半個月亮》。」   八個服務員站到了鋼琴旁,四男四女,架勢還不錯。   音樂聲響了起來,聽得出來老闆至少受過十年以上的專業訓練,手法感覺都不錯,安俊都彈不了他這麼好。   他不禁轉過頭,注意起唱歌的那幾個人來。   「半個月亮爬上來,伊啦啦爬上來,照著我那姑娘的梳妝台,伊啦啦梳妝台,請你把那紗窗快打開,伊啦啦快打開,再把你那玫瑰摘一朵輕輕地扔下來......。」   唱歌的人雖不專業,但卻很認真,音準也沒太大問題。那股熱情勁兒值得嘉獎!   安俊的視線被個靦腆清秀的男人吸引了,他拿著筷子的手顫動著,小聲叫著一個名字:「小軒......。」   齊軒投入的演唱著,沒注意到安俊已經近在眼前了,只有唱歌的時候他才能忘記那些苦難和傷害,忘記那個男人帶給他的一切,愛也好,恨也罷,畢竟都是一份回憶!他開始嘗試著接受,接受殘酷的事實,一笑置之!   演唱完畢後,大家一陣掌聲。   「下一首歌,我們排練的時間不長,希望大家見諒《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前蘇聯歌曲。」老闆兼鋼琴伴奏說道。   歌聲又響了起來,雖然唱得算不上出色,卻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有些年紀大的客人還跟著唱了起來,邊唱邊拍手。   安俊也唱了起來,他的小軒此時是那麼神彩弈弈,在音樂中陶醉,像只快樂的鳥兒般,他被深深的打動了。聲樂是兩人共同的愛好,也正因為這個愛好才把兩人纖絆在一起,安俊越來越感謝音樂之神了,是他把小軒帶到了自己身邊,以前是,現在也如此......   演唱結束了,齊軒鑽進了吧台,幫小美清算今天的流水額,十點餐廳就要打烊。   「有好多客人沒買單呢,軒哥,沒有零錢了。」小美有點為難。   「我去超市換零錢,你等著。」齊軒鑽出吧台跑出了餐廳......   當他從超市匆忙跑出來時,卻在餐廳門口看到了那男人。長發被夜風吹動,一雙深深的眼睛凝望著他,挺拔俊秀。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著,不敢相信這一切。   「小軒......為什麼跑掉,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安俊往前走著,不管男人是不是一直往後退。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他胡說著,也許裝失憶可以矇混過去?但他的眼睛撒不了慌,那雙溫柔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面前的男人。   「你不認識我.....是么?」他躥了過去,拽著男人的胳膊把他拉到了餐廳旁邊的角落裡。   不由分說就是一陣狂吻,齊軒被他親得想哭又想叫,他不知道怎麼表達此時複雜的心情。自己太沒有用了,這麼個浪蕩的男人,為什麼就不能對他狠心一點?他還是無法抵禦男人雨點似的吻,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急促的喘息著......   「跟我回北京。」長吻之後,安俊捏著他的下巴用威脅的口吻說。   齊軒閉著眼睛,低吼道:「憑什麼,憑什麼指揮我?」   「因為你答應過不離開我,忘了么,在我身子底下說過的話?」男人嘶啞著嗓子說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那你......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齊軒終於說了出來,隱藏在他心底三個月的話。他害怕聽到對方的回答,但又渴望著,哪怕說那是個誤會,或者我們已經分開了,總之給他個理由,接受的理由就好。   「誰?肖玫玫......。」安俊吃驚的說著,他怎麼知道,他知道了!原來如此。   「安俊,找你半天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呢。」小何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說了一串兒話。   齊軒盯著小何看了半天,三個月他又換人了,看來這男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風流成性。他狠狠推開安俊跑回了餐廳,嘴裡咒罵著:「我再見你,就不是男人!」   安俊沒有再追上去,他抬頭長嘆一聲,看來都因為毒玫瑰啊!   「剛才那是你朋友么?」小何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問道。   男人笑了,並沒有對她發火,因為這女孩沒有錯。他搖頭:「比朋友關係好,走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活動要參加。」   「哦。」小何覺得安俊怪怪的,撅了撅嘴。   安俊邊走邊想,該怎麼向小軒解釋那天發生的事,說他被別人下了葯,他會相信么,無憑無據的,況且剛才小何說的那些話,一定讓他加深了對誤會,他開始頭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但他能肯定的只是,齊軒必須回北京,和他在一起。

14、綁架事件

齊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家時,母親還在看電視。   「小軒,快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她熱了杯牛奶給兒子喝,放在了他房間的桌子上。   「知道了媽,您也留神點,上海和北京不一樣,比較潮濕。」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就去洗澡了。   陳蘭覺得兒子最近心情好些了,也跟著高興起來。楊豪真是個好人啊,她都不知道如何感謝那個人了!又有錢,又穩重,還那麼有教養,如果小軒是個女孩子嫁這個樣的人准沒錯。   齊軒洗完澡,端著牛奶進了屋,他還在想著安俊,那個令自己意亂情迷的男人。萬一他厚著臉皮再來找該怎麼辦呢,難道要因為這種事辭職么。或者再躲到別的地方去,那個男人沒有那麼容易就找到他了吧?他胡亂的思考著,一整夜都沒睡。   安俊進入玩家見面會的會場後,大家報以熱烈的掌聲,更有甚者還拿著相機狂拍,往前擠著,想摸一摸這位超級大帥哥。   他有些頭疼,看來當這個代言人還真是個錯誤,可既然答應了就得給人家做好么。他帶著微笑走到會場中央,向玩家們深深鞠躬。   小何拿起麥克風,隆重介紹著:「這位就是我們《新人類之城》的代言人安俊先生,昨天特意從北京趕過來參加上海玩家見面會。」   「各位好,很高興能擔任《新人類之城》的代言人,今天也帶來首歌,《新人類之城》的主題歌「我等你回家」謝謝。」這首歌也是安俊為遊戲錄製的,以他唱美聲的功底流行音樂更是不在話下了。   在眾人的矚目下,安俊唱了那首已經開始流傳的「我等你回家」絕不拿著麥克風對口型,這有違歌手職業道德,再說也沒這個必要,因為演唱實力在那擺著呢。   玩家們聽的很入迷,閃光燈又開始頻繁的「喀嚓」了,刺得小何直眨眼。   吳克冰獨具慧眼,他認為安俊能當好這個代言人,果然不錯,安俊成為了第一個由網路炒作成功的男性偶像,繼XX姐姐,XX妹妹之後又一大網路紅人兒。   玩家見面會勝利結束,簽名簽得手軟的安俊終於回到了飯店,他打算休息一下就去找齊軒,把和他之間的誤會解釋清楚。   第二天齊軒帶著疲憊的神情來餐廳上班,他不安的情緒被小美看出來了,女孩子就是敏感。   「軒哥,你有心事么?」她望著擦拭吧台的齊軒,小聲問。   「沒事......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他苦笑著回答,自己確實是藏不住事兒的人。   「......要不晚上咱們去對面的咖啡店座座,只是隨便聊天。」小美撞著膽子說道,害怕這回男人又拒絕自己。   齊軒停住手,思索了片刻痛快的回答:「好吧。」   小美聽到齊軒答應了,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齊軒覺得他該馬上開始新生活,不要再誤入歧途了,如果能和一個普通女孩交往也該是件好事吧。他會更快的忘記不愉快,過起正常人的生活來。   於是忙碌到晚上下班時,兩人換了衣服一起走出了餐廳。   小美害羞的走在他身邊,走著走著,便主動拉住了齊軒的手,男人沒有拒絕......   這一切都被早已等在門口的安俊看到了,他憤怒到極點,甚至想衝上前去把男人從那小丫頭面前搶走,但他沒有這麼做。看著他們走進了一家咖啡店,跟著坐到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   齊軒聽小美說自己的事,並沒做出什麼回應,對方是個還不怎麼成熟的小姑娘,不過心眼蠻好的。他覺得小美應該比較適合自己,又勤快又懂事,以後也會是個好妻子,索性嘗試著交往一下吧。   安俊坐在角里盯著兩人親密的談話,要的咖啡一口沒喝,小軒是他的,絕對不能讓給其他人,不管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他控制不住的發抖,按納了千百次要衝上去的想法,仍然坐在位子上看著二人。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齊軒和小美站起身走出了咖啡廳,他要先送小美回家......   小美害羞的拉著男人的手,兩人低頭不語,走在熱鬧的福州路上。   「軒哥,以後你會不會留在上海?」小美問。   「也許吧。」他知道女孩害怕他離開,小美是上海姑娘么。   「我不想讓你走,留在上海吧。」她說著,低下頭,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齊軒笑了笑:「上海也不錯,有可能我真的不回北京了。」   「那太好了!」小美高興的欠起腳尖來,在他的臉上匆忙一吻。   男人也有些害羞了,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好,這時候應該講點兒有情調的話吧。可是他根本就是個沒情調的人啊!但畢竟還沒有喜歡上對方,他不想用謊言欺騙她。   目送著小美上樓後,齊軒深吸了口氣,轉身往回走......   一個男人冷冷的站在他面前,死瞪著他,表情像只野狼一樣要發狂了。   他嚇得想跑,卻被男人一把抓住,狠狠的往回拽。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他吼著,對安俊又踢又打。   男人沒有吱聲,仍然拉著他往前走,事到如今他們都已不能再回頭,他不允許齊軒對自己有一點兒不忠的行為,即使這只是由於陰謀和誤會。   齊軒被安俊拽進了飯店,推到電梯里,所有的人都朝二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直到把小軒推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安俊才開口說話。   「你敢和別人在一起......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媽的,我差點瘋了,忍耐了那麼長時間,你這個妖精!」他叫著,把男人推到床上,扯著自己的衣服......   「你憑什麼干涉我,我和誰在一起和你無關......我們分手,我要分手!」齊軒嘶啞著嗓子喊道,胡亂的對已經赤裸身體的男人又踢又打,發泄著心中的委屈和不滿。   「給我閉嘴......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做夢。」他抓起自己的領帶,把男人不老實的雙手牢牢的捆上,開始撕扯他的衣服,發瘋似的啃咬他的嘴......   齊軒不能再喊出聲了,他想咬對方,卻被安俊躲開了,他哆嗦著,眼淚抑制不住的湧出。汗水淚水不不分彼此的從臉上落下,被吻得嘴痛起來,一絲不掛的身體承受著男人的侵襲。   齊軒望著男人流淚的樣子,忽然停止了喊叫。他忍耐著疼痛,呻吟著,看著受傷的狼一樣的男人,竟然忍不住心疼起來。為什麼要哭呢,他不理解!   「為什麼不給我機會......小笨蛋!」男人流著淚問,扭轉起身體來。   齊軒咬著嘴唇沒有回答,身體已經逐漸的適應了剛才的動作,開始變得敏感起來,他就要到達頂點了,硬挺在安俊的手裡顫抖著......   「我是那麼愛你......為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說,你說啊!」安俊殘忍的掐住了男人的要害,不讓他順利的到達。   「啊......混蛋......!」他只喊出這句話來。   「那就繼續忍耐......啊......。」安俊有技巧的抽動著下身,在他的敏感處下了功夫,不斷的刺激著齊軒,讓他服輸,讓他重新接受自己。   「混蛋......啊......我恨死你了!」男人覺得自己從來沒如此執拗過,就算今天被乾死在床上也不會對他服軟的。   「你......這妖精!」安俊無奈的吼叫著,他繼續擺弄著男人漲紅的那物,把他的雙腿架高,更深的頂了上去,他就不信這個男人能一直死撐著!   齊軒把嘴唇都咬破了,喉嚨發出難過的嗚咽聲,身體浸滿了汗水,幾乎半濕,在燈光下看上去那麼迷人,這讓安俊更加發狂。   「你這個小笨蛋......。」他捏著男人的下巴嘆息著,溫柔的吻了上去。就算死也不會認輸么,他再也下不了這個手了,釋放了齊軒早已膨脹到極點的那物,低聲連吼進行最後的衝刺......   兩個人趴在一起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著,汗涔涔的男性軀體糾纏在一起就像一副動人的油畫。   「我那次是被下了葯......你相信么?」安俊好半天才從男人體內拔出來,輕聲問。   齊軒閉上眼睛,轉過了臉,不想看著他受傷似的的表情。   「我知道你因為這個才離開我的......不管你相不相信,這是真的,我愛的只有你,小軒!」他摟住仍然低喘的男人,說道。   被下了葯,是真的么。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對安俊下藥呢,難道只為了報復么,女人真可怕!應該相信他么,原諒他么?齊軒的腦子亂成一團,無法太快的給出自己答案。他一直閉著眼,聽著男人傾訴著這三月來對他的思念,直到對方再次無法自己的又一次佔據了他......   安俊一整晚都在無節制的索取著小軒的身體,他已經積蓄了好久,令人咋舌的體力讓身下的男人只有呻吟的份兒,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抗了!   第二天清晨,習慣早起的齊軒睜開了眼睛,剛想從床上爬起來,卻感到全身和散了架似的,疼痛難忍,後庭已經麻木,他連挪動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轉頭望了望還在熟睡的男人,那張久違了的俊臉,孩子一樣的睡相。他揚起了嘴角,大概一輩子也沒辦法恨這個人吧!   男人深深的嘆了口氣,想起兩人初次在超市碰面的情景不禁一笑!   安俊伸出胳膊摟著他的身體,腿還搭了上來,他滿足的「哼」了幾聲,睜開了眼睛。   「早上好......小軒!」男人笑著說,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拜他所賜,經過一晚上的「侍奉」齊軒已經完全起不來床,更別提逃跑了!   齊軒沒有吭聲,將頭轉向另一邊,熟悉的問候聲,他喜歡男人清晨醒來對自己溫柔的問候。   「有什麼需要告訴我......要不要去廁所?」安俊邊說邊起身,揉了揉長發,他到是神清氣爽。   男人真的很想去廁所,但又不肯說出來,不想像個殘疾人似的讓安俊抱著去解決。就像兩人第一次在烏魯木齊時一樣,他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去廁所吧......來。」安俊不由分說就把他輕輕抱了起來,走進衛生間。   齊軒紅著臉,怎麼也上不出來,他覺得讓安俊盯著自己小解太不好意思了。   「對我還害羞呢......我不看好吧。」男人閉上了眼睛......   經過了好幾分鐘的努力,齊軒終於解決了問題,而安俊也睜開了眼睛,笑咪咪的把他抱回了床上。   安俊拿起手機,給小何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今天不飛北京了,準備在上海多呆幾天,讓她先回去。   他洗完澡打電話訂了餐,又躺到了小軒身邊。   「以後再有什麼埋怨,誤會,一定要找我說清楚,不要搞成今天這樣,好么?」他摸著男人柔軟的頭髮,輕聲問。   齊軒聽著,閉上了眼睛,那個溫柔體貼的安俊又回來了,不再是昨天晚上發狂的野獸了。   「我不知道那女人有什麼目的,但是一定有人想拆散我們,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相信我,小軒,我要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的心裡只有你。」他說著,抱住了男人的身體。   齊軒終於開口說話了:「我......不會原諒你的!」他把臉埋在枕頭裡,不敢再讓男人看他的臉。   安俊趴在他背上,咬著他的耳朵說:「那怎麼才能原諒我?小笨蛋......告訴我?」   「你......。」他還沒說出這句話,就覺得某個硬如鐵的東西彈到了自己的後腰上,嚇得他臉發白,這傢伙是人類么,一晚上還嫌不夠?   「對不起......小軒,我不是故意的。」安俊皺著眉,戀戀不捨的放開了他,鑽進了衛生間......   楊豪接到齊軒母親的電話,說她兒子一晚上沒回家,也沒有去餐廳上班,急得陳蘭整晚都沒睡好。   他衝出辦公室,給幾家偵探尋人公司打了電話,派他們四處尋找男人的下落,楊豪坐在辦公室里煩悶的抽煙,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楊汐敲門走了進來,問道:「大哥,是在找小軒人么?」   男人不語,只是點了點頭,繼續抽煙。   「我聽說安俊那小子來上海做宣傳了。」楊汐瞥了一眼男人,別有用心的說。   楊豪愣愣的把煙從嘴裡拿出來,狠狠的在煙缸里擰滅,衝出了辦公室。   楊汐笑著,低聲說了一句:「好戲就要開始了!」   第二天中午,齊軒剛剛能下地走路,安俊便摟著他到陽台上一起欣賞上海的風景,兩人望著對方,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呢,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安俊走到門前,剛開門。衝進幾個大漢,把兩人抓了起來。   安俊企圖反抗,又怕齊軒受到傷害,無意間,讓其中一個人打暈了......   齊軒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華麗的屋子裡,他則躺在張舒適的大床上。   旁邊坐著的不別人正是楊豪,正用迷離的眼神望著自己。   「楊哥......你這是要做什麼?」他爬起來,不解的問。   「我不能再容忍你和他在一起......再也不能裝作無所謂了,小軒......這幾個月來你為什麼還不能忘記他,我難道就比不上那小子么?」楊豪有點激動,抱住男人的肩膀大聲問。   齊軒搖頭,笑著說:「不,楊大哥,你人非常好,可是......我只愛安俊。」   楊豪抖了一下,低下頭厲聲說:「如果你想讓他好好活著......就得順從我。」   齊軒呆住了,抓住男人的胳膊問道:「你......把安俊怎麼了,告訴我,求你放了他!」

最終章

  

楊毫笑了,他從來沒有笑的那麼慘淡,面對令自己幾乎發狂的男人,他只想爆發:「你就那麼愛他......肯為他付出一切?」   齊軒不斷的點頭,幾乎趴在了他身上,一再懇求他:「楊哥,求你,把他放了吧,不要傷害安俊。」   楊豪哼了一聲,走出了卧室,他不想再看到男人凄迷的眼神,流著淚懇求自己的樣子,就為了那樣風流成性的小子,他值得么。楊豪不服氣,他真的要崩潰了......   十年來,他可謂呼風喚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能到手,但就是這麼個普通男人,硬是拿不下。難道世間真有所謂的愛情,有人能為所愛的人付出一切么?他邊走邊抽煙,什麼愛情,完全就是放屁,他不相信安俊這小子愛著齊軒......   當齊軒聽到開門聲時,已經過了好久似的,他盯著走進門來的楊豪,和幾個黑衣大漢,他們還押著已經被狠狠修理過的安俊。   「混帳小子......硬骨頭!」其中一個大漢把安俊推倒在地,摸了摸自己被打腫的臉。看樣子他已嘗過安俊的拳頭!   「安俊......。」小軒叫著跑了過去,卻被楊豪攔住了,他只能看著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男人,用溫柔的目光望著他,不管這男人被如何修理,他那雙有神的眼睛仍然如此迷人。   「你們出去吧。」楊吩咐保鏢離開,當幾個大漢離開關上門後。他抓住了齊軒的胳膊,用繩索將他的雙手緊緊綁上,把他推到了床上。   安俊被捆住手腳完全不能動彈,他被保鏢們打了整整一晚,連發出聲音都很困難了,看著即將要被施暴的男人,他急得在地下亂動起來,嗓子里發出乾澀無力的呼喚:「小......軒。」   楊豪扯破了男人的襯衫,讓他光裸著上身躺在自己身下,他的眼睛紅得像團火似的,憤怒的低吼:「為什麼你不愛我......說啊?」   「楊哥......我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對不起,對不起!」他並沒做出激烈的反抗,生怕男人發怒對安俊不利,只能懇求著。   楊豪哀吼著吻住了他的嘴,他瘋狂的撕扯著男人已經殘破不堪的襯衫,掏出了自己的昂揚。   安俊憤怒的低喊,雖然他已經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但能斷斷續續的聽出:「放.....了他。」不斷的往齊軒所在的方向蹭著,挪動著疼痛疲乏的身體,但此時此刻他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想讓他好好活著就跟我在一起......聽到了嗎?」男人已經發狂,捏著齊軒下巴,讓他跪在床上,把自己的那根碩大,塞到他的嘴邊。   齊軒咬著嘴唇,淚流滿面,沙啞著嗓音回答:「只要你肯放了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他屈辱的低下了頭,含住了男人的分身......   「啊......不.......。」倒在地下的安俊終於爆發出一聲凄歷的慘叫,似乎那個受侮辱的人是自己一樣。他的小軒是純潔的,像鑽石一樣透明,美麗,怎麼能任人輕薄?他努力往前挪動著身體,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不能讓唯一愛著的人失去貞操,如果小軒用身體換來他苟延慘喘的活著,他寧可自己去死!   齊軒發現安俊嘴角流下了血,拚命的搖著頭,卻因為口腔中的異物喊不出聲來。他開始反抗,用身體去衝撞男人,試圖逃出他的控制。   「安俊......不要這樣。」好不容易甩開了男人的魔掌,他滾下了床,故不得疼痛,撲到了男人身邊。   此時安俊幾乎失去了知覺,他望著小軒笑了,想說話,舌頭卻不聽使喚,血順著嘴角不斷的往下流著。   楊豪獃獃的望著兩人絕望的眼神,邊吼叫邊撕扯著頭髮,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兩個男人能愛的那麼深,愛到能為對方奉獻一切!他還能說什麼呢,即使得到了齊軒的身體,也只是個軀殼而已,那時候的他不會再有靈魂了,不會了......   齊軒貼著安俊有些冰冷的身體,輕聲說:「我們一起去啊......好么?」   安俊用唯一的一點意識,艱難的輕搖了一下頭,儘管楊豪用了卑鄙的手段,但那個男人是真心愛著小軒,他知道小軒的下半生會過得舒適安穩,他不要人陪著自己去死,就讓他一人面對好了!   「你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我不希望再見到你們。」楊豪悲哀的喊道,衝出了這個房間......   當安俊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房裡了,他的舌頭仍然很痛,根本說不出話來,睜開眼睛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自己是否還活著,面前坐著個疲勞的男人,望著他微笑。   「終於醒了......你已經昏迷兩天了。」齊軒摸了摸他鬍子拉茬的臉,溫柔的說著。那張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燦爛,就像天使一樣聖潔。   安俊感覺到他手的溫度,他知道自己還活著,努力想笑,卻因為口腔的疼痛做不出表情。   「醫生說過一個多月就能恢復的,別著急說話,好好休息吧。」齊軒把手貼在他的心口上,輕輕趴在他身邊,他太累了,整整兩天都沒合眼。   「小軒......媽把飯盒放在這兒了。」陳蘭走進病房,將做好的飯放在了病床邊的桌上。她想轉身離去,卻看到安俊正努力坐起身,想向她問候。   「安俊別亂動了!」男人把他扶到枕頭上,用無比溫和的口吻責備著。   陳蘭嘆息著走到了他身邊,望著插滿管子的安俊,有些可憐起他來,以前是多俊的一個小夥子,現在被打成這樣,還說不出話來。她輕聲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們的事,我也不想管了,回北京也罷,出國也好,隨你們便吧......我老了,也沒這精神頭了。」   「媽,你說的是真的么......不反對我們在一起了,真的不反對了?」齊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的望著她。   「媽還興騙你么......只要你活得開心就好,我回家了,你好好照顧小安吧。」陳蘭徹底妥協了,她知道死扛下去兒子早晚崩潰,何必呢,這些日子在上海也算開了眼,甚至見過幾對男孩大方的牽著手在南京路逛街。做長輩的終究還是扭不過小輩啊,誰讓他們都一心為了孩子好呢?   兩人目送著陳蘭走出病房,懸著的心總算踏實下來了。   「來,喝粥吧,可能會有點疼,忍耐一下。」齊軒端起母親熬的南瓜粥,拿起勺子喂他。   安俊點點頭,張開了嘴,即使是粥也讓他無法下咽,舌頭實在是太疼了,但他仍然忍耐著,吞了下去。   周一當楊豪起床時,居然在某報紙上看到了一條關於自己的爆炸性消息:   「富豪楊某挾持一男子在別墅內實行性虐待」......   他將報紙揉成一團,狠狠扔到了房間的角落裡,到底是誰在揪他的小辮子,整個事件實在是太奇怪了。從齊軒的失業到他跟自己來上海,似乎都有個人在幕後指使,很明顯,對方是想利用這個把自己名聲搞臭。楊豪從商十年也結過一些仇,但如此陰險的招術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出來的。他點了一支煙,思考起來......   半個月後的某天下午,安俊坐在病床上看電視,居然出現了那個女人的畫面,她仍然甲醇著,新的電影已經殺青正是春風得意時。他覺得肖玫玫很可悲,為了虛名不惜出賣身體,尊嚴,良心,這樣的人已經沒有必要再給她留情面了。   「你應該好好睡會兒,又起來幹什麼。」齊軒剛剛替他刷完飯盒,走了進來。   「沒事的。」安俊可以開口說話了,雖然口齒有些不清,但他已經開始每天練聲了,為了兩個月後悉尼音樂學院的考試,不努力不行啊!   齊軒看了一眼電視里的女人,笑著說:「人和人和價值觀念不同呢。」   安俊望著男人,說不出的幸福,他從病床上走了下來,步履有些艱難。   「快回去!」齊軒沖他喊叫,差點把飯盒扔到地下。   男人擺手,繼續往前走,他伸出雙手,想要擁抱自己的「純凈天然無公害」,屬於他的人!   齊軒直視美的像雕像似的男人,陶醉的一笑,張開了雙臂,他要把這個人緊緊的抱在懷裡,一輩子也不放開。   兩個男人開心的摟在一起,摩擦著彼此和脖子,面頰。安俊嘗試著去親吻他的小軒,他的舌頭變得不靈活起來,卻被男人溫柔的撫慰著,這種感覺也不錯,他幸福的閉著眼睛,享受著初吻般的感覺!   如果說哪是天堂,那麼有齊軒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而他的小軒則是長得翅膀的天使,溫柔的圍繞著他,完美,幸福的沖自己微笑......   一個陰沉的晚上,楊豪把楊汐叫到了自己房間里。   他習慣性的鎖上了門,轉頭對這個有些心虛的男人說:「最近你好像很忙么?」   「是啊,大哥,我在和東南亞的客戶談買賣。」他有些緊張,坐到了沙發上,點了支煙。   楊豪笑了,走到男人跟前冷冷說道:「很可惜你的陰謀失敗了......我比你這個GAY高明的地方就是,我有後代,而你還沒有,再有,你別忘記了,姜還是老是辣,想用這點醜聞就把我從總裁位置上拉下來,根本就不可能,老爺子又不瞎,讓一個心地歹毒的人繼承家業,他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楊汐拿著煙的手開始發抖,不敢抬頭,只能盯著地毯發獃。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能查出是他下的手,又很快的讓媒體閉上了嘴,還安撫住了老爺子。他覺得這個男人太老練,太世故了,簡直不能和他當對手。   「你......必須受到懲罰!」楊豪咬著牙說道。   男人低聲問:「你想怎麼做,隨便吧,把我踢出擎天也好,讓我離開中國也好,隨你處置。」   「哼......看不出你還有點骨氣么!」他到是低估這個弟弟了,沖著老爺子的面兒也不能把楊汐怎麼樣,何況他一直隱瞞著父親整件事。   楊汐卻衝動的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是你奪走了應該屬於我的一切,地位,家產,為什麼我就不能坐上擎天總裁的位置,為什麼老頭非把你當寶貝,我就是不服氣!」   「說的好......讓我高告訴你為什麼吧!」楊豪挑釁似的把他拉了過來,推倒在床上。   「你......要幹什麼!」男人嚇的臉發青,身體僵硬的像雕塑一樣。   「害怕了,你一直是上面的吧......今天讓你嘗下在下面的滋味兒。」楊豪半調戲的把男人嘴含住,把手伸到了他的下部,粗暴的拉開了拉鏈......   楊汐被吻的像個傻子似的,只能形式化的掙扎著......   不一會兒,兩人就赤裸著倒在了床上,下面的那個男人哭得比失貞的少女還慘,被楊豪捅的快斷氣兒了。   「沒想到上男人這麼過癮呢......啊......以後你就是我的專了......要是敢被著我找別人!」他一把抓住了楊汐已經膨脹的分身,使勁捏了一下。   「啊......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嗚!」男人張著腿邊哭邊說,他恨死騎著自己的男人了。明明是個純1卻被個直男上了,要他的臉往哪放啊。   「那就服從我......每天晚上都要來我這裡睡覺,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楊豪做上癮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那裡確實一流,從來沒這麼爽快過!也算他將功補過了。   「啊......知道......我不行了......快......啊!」楊汐哭著求他解放自己的要害,可男人仍然猛烈的抽送著。   「我不射,你就休想射!」男人陰險的笑了笑......   從這天開始楊汐就陷入了黑暗的地獄,開始他做0號的悲慘人生!   參加完2006年CHINAJOY遊戲宣傳以後,安俊帶著齊軒和他母親回到了北京。最後的兩個月在聲樂集訓中結束,安俊不負眾望的考取了悉尼音樂學院的聲樂研究生,帶著齊軒和陳蘭去了澳大利亞。   2006年10月的某天,在悉尼某家超級市場內,一個東方男子的身影忙碌著,他講著不太流利的英語,工作卻很賣力。   「軒......幫我來上一下貨,OK?」一個金髮女孩沖正在整理貨架的男人說。   「好。」齊軒直起腰,連忙走到梯子旁幫女孩遞著罐頭。   「謝謝......軒,你的王子來了!」女孩一回頭,看到個又高又帥的男人走進了超級市場,男人推著一個購物車,眼睛卻沒有看琳琅滿目的商品,而是朝齊軒微笑。   齊軒回過身,對他點點頭,又忙碌起來。這個傢伙,每天都要來自己工作的超市轉上一圈,象徵性的買幾樣東西。晚上回家不能見到么,儘管男人在音樂餐廳靠演唱賺錢,但也不能這麼浪費啊!   「小俊......齊軒他們這兒賣的蘿蔔挺不錯的,咱們晚上吃紅燒蘿蔔,鹽水蝦吧?」男人身後跟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穿著花俏的連衣裙,氣色紅潤,開心的對男人說道。   「好吧......媽,您拿主義。」安俊望著陳蘭笑咪咪的說,又向齊軒投去火熱的目光。   齊軒身邊的女孩笑著,對他說:「軒......中國人真的好專情啊,以後我也要嫁個中國丈夫。」   男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嘴角輕輕揚起,這就是安俊,他生命中唯一的,也是最愛的男人了!   陳蘭望望痴情的安俊,樂出了聲兒:「咱們先回家吧......一會兒小軒就下班了,還得做飯呢。」   安俊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望著微笑的陳蘭,傻傻的回答:「好,好......買完菜就回家。」他又不舍的望了幾眼男人的背影,才跟著陳蘭去了蔬菜區。   這就是他們在悉尼的生活,平凡又普通,然而幸福就是點點滴滴積累起來的么!   而肖玫玫這個女人,則因為莫名奇妙的原因淡出了演藝圈,從此不知所蹤。人們很快的淡忘了這個曾經紅極一時的玉女歌手,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舊人去新人來,沒有人會懷念昨日黃花!   楊豪和楊汐卻意外的合好如初了,整天形影不離,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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