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橫掃歐洲的蒙古騎兵最後的哀歌,血戰八里橋,被打出來的洋務

第二次鴉片戰爭,英法聯軍從天津一路殺奔北京,憑藉著先進的武器如入無人之境。當時,清政府最為倚重的兩員戰將負責防衛京畿,一個是曾經打垮太平天國北伐勁旅戰功赫赫的科爾沁博爾多勒噶台親王僧格林沁;還有一個是滿洲鑲白旗悍將,曾多次率軍與太平軍、捻軍作戰,自詡「五典戎機,三膺統帥」的蘇完瓜爾佳氏,勝保。

僧格林沁統率精銳萬名駐防天津大沽口炮台。結果英法聯軍繞過炮台攻擊正面,從清軍未設防的北塘登陸,迂迴到僧格林沁側後予以攻擊。咸豐皇帝知道僧格林沁決心在大沽口拚死一戰,生恐這支精銳有什麼閃失,那北京就徹底完蛋了,於是親筆下旨讓僧格林沁主動撤退,保守北京。僧格林沁遵旨撤往通州,英法聯軍佔領大沽口炮台,進據天津。

【裝備先進炮火的英法聯軍】

京城大亂,咸豐坐不住了,準備出逃。無奈消息走漏,在京大臣急忙阻止皇帝,要求皇帝坐鎮北京以安人心,強大的輿論壓力之下,咸豐皇帝咬牙頒旨,表明暫時留在北京。前方主帥僧格林沁上奏摺稱:「若奴才等萬一先挫,彼時即行親征,亦可不致落後。」潛台詞是,皇上別緊張,等到我們打敗之後,你再跑還來得及。隨後,僧格林沁所部2萬人與英法聯軍先頭部隊4千人在張家灣大戰,僧部潰敗,咸豐皇帝已經坐不住,頻頻召見親王、大臣,商量出路。

【咸豐皇帝朝服像】

最後的決戰,僧格林沁余部與勝保會合,清軍精華3萬人在通州以南八里橋與英法聯軍5千人進行了最終的決戰,這一戰,清軍浴血奮戰,騎兵的時代已經過去,3萬將士以血肉之軀在炮火與排槍的轟擊中奮勇衝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勝保前敵指揮,身負重傷。清軍全線崩潰,北京已經無法再守了。

【紀錄片《圓明園》中八里橋戰役騎兵衝鋒的場面】

咸豐皇帝得知噩耗,匆忙逃往熱河。將六弟恭親王奕?留在北京與英法聯軍交涉。如果說,第一次鴉片戰爭,由於林則徐沒有跟英國人正面交鋒,就被道光皇帝革職查辦,接替林則徐的琦善,以為英國人好糊弄,一意主張安撫,安撫無果,戰端又開,於是就打敗了。這就留給中國人一個這樣的錯覺:我們打不贏,不是因為我們軍隊和武器落後,而是朝廷誤信奸臣,奸臣禍國殃民,這套中國正史用爛了的老調子一出場,一時之間,大家很容易就接受了。所以中國人沒覺得自己不行,也不服輸。反倒是林則徐因此成了朝廷上下的期望所在,是洋人的剋星。

鴉片戰爭結束後,兩廣總督徐廣縉專門寫信請教林則徐如何對付外國人,林則徐回信說:「民心可用。」這是一句空話加廢話,徐廣縉卻奉為圭臬,動員廣州的士大夫和市民拒絕履行《南京條約》,阻止英國人進入廣州城。

道光皇帝死後不久,咸豐皇帝就重新啟用林則徐,結果林則徐病重而亡,這就使得林則徐可以打敗英國人的神話得以繼續。直到第二次鴉片戰爭,像僧格林沁和勝保這樣的悍將和猛將率領清軍主力與英法聯軍硬碰硬的死磕,最終卻落了個慘敗的下場。這就使恭親王和文祥等人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事實:我們打不過是因為武器不如人、軍隊訓練也不如人。西方軍隊比清政府的軍隊要優勝太多。

【簽訂《北京條約》後外國人鏡頭下的恭親王奕?】

更令奕?感到意外的是,在與洋人交涉的過程中,洋人不但表示願意將先進的武器賣給我們,而且還願意把製造武器的方法和訓練軍隊的方法告訴我們。再加上英法軍隊以絕對優勢的武力控制北京後,並沒有如先前想的那樣佔領京畿,威脅清王朝統治,而是簽訂條約後,按照約定撤退了軍隊,交還了首都。

這些事情都刺激了奕?和當時在北京協助奕?的文祥等人,他們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學習西方先進的軍事技術,使中國的軍隊強大起來,將來就可以用來對付西方的入侵。於是,奕?與文祥就定了一個新的大政方針:

第一,他們決定用洋人先進的武器和軍事技術來對付洋人。也就是中國應該接受西洋文化中的軍事部分,買外國軍器,請外國教官。他們說,這才是中國的自強之道。

第二,他們知道向西方學習達到自強的目的不是短期可以湊效的,所以在沒有真正自強之前,中國應該謹守條約以免戰爭。恭親王和文祥,既有決心,也敢於擔當,更重要的是,他們支持慈禧太后發動辛酉政變奪取了最高權力,得到了慈禧太后的重用,他們手上有了權柄,在北京,在清政府的中央形成了一個自強的核心。

洋務運動

1861年(咸豐十年底開始)至1894年,清朝政府內的洋務派在全國各地掀起的「師夷之長技以制夷」的改良運動,持續了近35年。在兩次英法聯軍失利、太平天國起義後,清廷上層為應對內憂外患形成了「洋務派」與「守舊派」兩種陣營,以李鴻章、曾國藩、左宗棠為代表的洋務派官員主張摹習列強的工業技術和商業模式,利用官辦、官督商辦、官商合辦等模式發展近代工業,以獲得強大的軍事裝備、增加國庫收入、增強國力,維護清廷統治。對中國邁入現代化也奠定了一定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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