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爺爺漁獵日記之一：砸石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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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告別普通動物圈是從漁獵開始的，以後才有原始畜牧業和原始農業的。世界上捕魚之法千奇百怪：釣、網、罩、籠、鑽冰洞、徒手，以至於混蛋的炸魚、毒魚、竭澤而漁等等。這些事年青時混蛋的我都干過。而砸石捕魚大家見過沒有？ 二十年前我帶幾個徒弟在廬山下賽陽的一個小小村莊開診所採葯治病，屋後就是從有名的石門澗奔流而下的溪流。那時溪流極清，水是歡快的邊唱邊跳躍不知疲倦的流著。哪象前些時走過時看到的她是在嗚咽著懶洋洋的淌著。 記得我們想打牙祭時只要隨便在水邊翻幾塊石頭小蟛蜞[一種只生活在山裡清溪中的本地螃蟹]就慌忙各奔東西，一會兒就抓半碗，把小的放掉，拿回去香油一炸連殼吃真香脆。水中小魚也多，但水太急又淺，布滿大石頭無法下網。我最愛吃魚，但在這裡用什麼方法才能捕到呢？ 一次看到當地幾個放牛娃在水中不停拿石頭砸水中石頭很是奇怪。這是什麼遊戲？就走近去看看究竟，一問是在捕魚！只見他們用大石猛擊水中大石，「轟」的一聲後不一會兒隨著急流就有小魚兒昏昏沉沉一翻一翻的從石縫裡漂出來。小傢伙們急忙歡快地叫著喊著趕緊趁魚兒未醒過來時撈起。 啊！世上競有這種極簡單又極有效的捕魚法？我呆在溪邊老樹下看著他們光著屁股忙碌歡樂跳著喊著的場景，腦海中一幕幕原始先民的生活埸景就生靈活現在眼前。可別小看這種簡單辦法，我們的先民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出森林的。 這個方法看似簡單而要取得高效還要掌握好幾個要領。我們試了很多次才摸索總結出來。第一、要趕魚入石縫，不停的在水裡跑來趕去用棍攪動水層，讓魚兒受驚鑽入石縫，越深越貼近石頭越好。第二、石頭選大點的縫多、魚多，而且要有部分突出水面。第三、用力要猛，石塊盡量重點，一定要砸在露出水面部份。最後這個辦法只能在溪流里用，平靜水體魚兒震昏也流不出來。 因為魚兒只是震昏，清醒極快，捉到的大都是老弱殘，很服合自然淘汰法則。這些魚兒雖小，可是城裡人絕對吃不到的，叫怱巴子、八角黃、三條筋，你們聽到過嗎？ 我問過這種顏色灰黑皮膚極粗糙象砂紙一樣丑的魚為什麼叫怱巴子，當地人說它在急流中覓食時可真是糊裡糊塗，無論上游衝下是砂石還是小枝，不管是什麼一概吞下，發覺不對頭又急急吐出，總是這樣不改的。九江人說這種人是憨的怱的。因此這魚也就有這個雅號了。而八角黃是一種極似黃丫頭魚而長著八根直向上豎起的鬍鬚的無鱗魚。三條筋則是從頭到尾長著三串星星的小魚。可惜這些小精靈都很難見到了，沿溪開發旅遊大大破壞了自然環境，小溪流淌的，已不是歡快的山泉而是嗚咽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