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粹元帥：掛在屠戶掛肉鉤上的——陸軍元帥維茨萊本

1944年9月8日，維茨萊本元帥在普呂村湖監獄被處以絞刑。在一個屠戶的掛肉鉤上，死去了一位受過真正普魯士教育的優秀軍官，一位代表「另一個德國」的貴族。* i5 U5 f& Z7 h8 k" I" J! d8 x維茨萊本也是屬於1944年7月20日反抗圈子裡的人。他所冒的險也就是希特勒——下令絞死他的人——當年所冒的一種險。在希特勒《我的奮鬥》這本書的卷2第593頁有如下的值得注意的敘述：我之所以要固執於盡責任與服從的觀念，乃由於我們所受純民族性與國家性教育的關係。它的結果就是對於手段和目的的誤解。責任感，盡責任與服從本來不是目的，照樣國家也不是一個目的，而它們都是一種手段，更使在精神上和物質上生活相同的一個團體能夠在地球上保障它的生存。惟當一個民族由於若干卑鄙的人的惡行將要滅亡或遭受嚴重壓迫的時刻，對於這些卑鄙者的服從和盡責任就是一種理論的形式主義，也就是一種純粹的遇妄，而相反的，由於拒絕服從與「盡責任」，卻能夠拯救整個民族於危亡。- a, ]3 a0 u6 I7 Q/ w/ H) t, J" Z( `不過，希特勒發表這種見解的動機，卻不同於維茨萊本元帥，當時，維茨萊本元帥卻承當了不服從和反抗的後果。5 [9 EX" l4 y6 _" Q7 U# d維茨萊本之所以拒絕國家社會主義，絕非當德國顯示崩潰時才開始的，而他在精神修養上根本就是抱著這種態度的。他於1991年12月4日出生在布勒斯勞的一個普魯士配劍貴族的家庭。這一家庭曾有過許多精幹的軍官，他們都效忠於普魯士的王室。維茨萊本自幼就篤信充滿活力的基督教，而他的一舉一動莫不以大眾福利為依歸。他早年就開始接受軍人教育。他的父親——維茨萊本上尉把他這個兒子送進普魯士入伍生團，要他學習自從腓特烈大帝時代所要求的「責任與義務」。$ z. M* {) p, ?5 _) b, H& p從「大光野」高等軍事學校畢業後，維茨萊本就於1901年前往駐李克尼茲的第7警衛團報到服務。當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時，他以連長職務而赴前線作戰，參加了對凡爾登附近弗克斯堡壘的首次攻擊，結果獲得兩種鐵十字勳章，並升任營長，於重傷之後調到參謀本部服務，直至帝國的崩潰。1919年，他參加在魯爾區對叛亂分子的戰鬥。在10萬人的陸軍時代，他曾服部隊職及幕僚職於法蘭克福、盧比克，並在曼斯特任第6軍區司令部參謀長。幾乎恰好在希特勒當權1年之後，他於1934年2月1日，升任第3師少將師長，隨後，在一般兵役制服重新採用後，又升任為第3軍軍長及大柏林第3軍區司令。7 a/ N9 M9 b! U; Q+ P維茨萊本一向是反對國家社會主義的，其時他更成了它的堅決敵人。他不僅是一個學識豐富的優秀軍人，也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道主義者。他的智慧絕非限于軍事方面，而是包羅許多的知識範圍。因此他首先就反對納粹政府所採取的一切野蠻的警察手段。維茨萊本少將初次反對政府認可的不法行為，就是在1934年的羅姆暴動事件以後。在這一次屠殺中，不僅反叛的衝鋒隊頭子們被清算了，而史利舍爾和布里多兩位將軍也都慘遭暗殺。第3軍區的參謀長曼施坦因於是就請求維茨萊本少將向陸軍總司令為這兩位將軍之被暗殺而提出抗議。陸軍總司令弗利希上將，也是由衷地反對納粹政權的，曾在希特勒面前提出抗議，但他被安慰說，這兩位被暗殺的將軍曾有私通外國的行為。維茨萊本對於這一事件的解釋也只好姑認滿意，況且國防部長布倫堡也曾提出可信的保證。但這種證據始終也未曾提出。當希特勒對於內政上的「劃一革新」實施完畢之後，他就著手要實現他外交上的目標。9 u# X/ g* i0 y: N( f# F1937年1月5日，他在與國防軍三軍總司令的一次會議席上宣稱，他已決心要採取行動，並要不惜去冒戰爭的危險。陸軍各最高級指揮官都曾懇切地提出警告，切勿引起糾紛，以危害到德國民族的生存。希特勒的反應仍然俗行其是，而善以詭計去向西方列強攤出他的王牌。! P5 H# e! }: j# @, t( j; B1938年3月13日，德軍進入奧地利。5 s9 W! m0 j+ X) A7 v% X1938年5月30日，希特勒決定要解決捷克問題。7月16日，陸軍參謀總長貝克上將在新任陸軍總司令布勞希奇上將面前提出一種報告，說明他對慎勿輕啟戰端的意見；他更要求各將領阻止希特勒的侵略企圖。* h( M6 f9 y% m. _, W在這同時已有秘密反抗中心的成立。政治家、工商界領袖、天主教和基督教的神職人員、外交家和軍人都已分別集會，並要準備推翻希特勒的政權。尤其在陸軍裡面，有一個反抗組織要消滅並剷除希特勒。這個反抗組織的首腦是原萊比錫市市長屈泰勒。他曾在國外到處旅行過，並調查知道希特勒和新德國都得不到外國的同情。他曾寫了一份意見書散發給各將領。基於這種消息，參加顛覆計劃的德國保防機構就派了一位叫克萊斯特-施門津的農莊主人到倫敦去，在那裡他曾會見了范錫塔爵士和丘吉爾。克萊斯特向這兩位政治家說明了希特勒的外交政策就是要進行戰爭。在德國國防軍中有一些人克在40小時內把希特勒的戰爭計劃完全打破，如果英國在外交上支援陸軍的這一個反抗組織的話。實際上，在1938年這些戲劇性的秋季日子裡，的確已經完成了要推翻希特勒的一切準備。貝克上將已經預先有了適當的準備。他在1938年7月16日的演講中，也曾無惡意地提到，德國陸軍不僅要準備應付一次未來的戰爭，而也必須要準備應付一次「不限於僅在柏林所進行的內部鬥爭」。同時他也提到，在預期的這種「內部鬥爭」中，柏林警察局長哈勒道夫伯爵及駐柏林的軍長維茨萊本將軍均已有了特殊的任務。如此，在柏林有關顛覆的一切準備已完成了。此外駐在波茨坦由洛克道夫?阿萊費特伯爵所指揮的軍隊及許普奈將軍所指揮的駐在圖林根的一個裝甲師也都準備好了，可以依照預約的信號隨時採取行動。他們只在等候英國要在外交途徑上予以支援。! D8 R: O. n! O/ l英國首相張伯倫卻不接受他們的請求。他僅贊成德國反抗組織的努力，但卻與法國總理達拉第一同到慕尼黑去了，他們要和希特勒談判。這一會議的結果，就是德國國防軍之開進蘇台德區。由於英國的這種姑息態度，希特勒又勝利了。因此，德國陸軍中的反抗組織在當時知道要推翻希特勒已無成功的可能。但他們絕不放棄努力。當貝克上將辭職之後，就任參謀部長哈爾德上將曾與維茨萊本將軍保持聯絡，以待其他反抗的可能時機。J6 L* }; a# x! g* b1939年8月底，維茨萊本這時已任駐法蘭克福的第2集團軍總司令，奉命調任第1軍團司令，而於第7軍團一同集中於西方的國境之上。* s& A7 I( m+ [- y! P4 m當波蘭被打敗之後，各將領又決心要剷除希特勒。新的計劃是這樣的：曾在1934年以前任陸軍總司令的哈穆斯坦-伊奎德上將，由於公開反對納粹黨而被希特勒免職，但依據動員令的規定，他又於1939年被派為位於西線北翼的一個特編兵團的司令，他綽號叫做「紅色將軍」；他應該在希特勒巡視齊格菲防線時把他拘留，而維茨萊本本來均已準備採取行動，但均未能實現。希特勒似乎已經探停到危險，他把哈穆斯坦免職，並列為預備指揮人員。一次可以解救德意志民族於浩劫的機會又喪失了。% j5 f6 H+ e: S/ T$ V1940年5月10日，德國陸軍在西線發起攻擊。當短時間內把英國人和法國人在比利時和法國北部打敗之後，第12和第16軍團就於6月17日向東方實行猛烈的鉗形運動。同時維茨萊本——這時業已晉陞上將——也於6月14日在聖阿弗得-薩爾布魯根地區突破了馬奇諾防線。這樣位於南錫和比爾福之間的法國軍隊就被包圍，6月17日，法國要求投降。5 R+ c0 r! K; U+ b$ v4 m& i7 b+ U維茨萊本於1940年7月19日晉陞為元帥，10月間被任命為D集團軍總司令。1941年3月15日，他被任命為西線總司令，一年之後，由於患病被免職而列為備用指揮人員。維茨萊本退居於他的家鄉，並繼續與陸軍中的反抗組織保持密切接觸。德國內部的反抗組織，乃是由民間各團體的人所組成的。它的代表們來自各種政治黨派和各種職業。他們都下了決心要準備推翻希特勒和他的政權。維茨萊本元帥和其他陸軍中的謀判者都知道，要想消滅希特勒和他的黨權必須採用強硬手段。但政變的時機尚未到來。陸軍將領如同倫德施泰特和曼施坦因等均認為在戰時的抗命與兵變是不應該的事，而均願履行其效忠的宣誓。曼施坦因宣稱，先必須打敗蘇聯這一敵人。傳奇性的非洲軍指揮官隆美爾，不贊成謀反者要殺死希特勒的建議。他的意見是，希特勒必須逮捕而移交法庭審判。他拒絕將其暗殺。困難的是，年青軍官都未告以這種反抗的計謀，而只能於事成後才告知他們。5 c; [3 K0 l5 ^# X% s" B這時，幾乎在各陣線上所發生的慘敗劫運更逼迫謀判者急於採取行動。1943年3月13日，中央集團軍總司令部的傳令軍官施拉布倫道夫中尉，要想利用炸彈去刺殺希特勒。這一暗殺行為竟然失敗了。炸彈未曾爆炸。; [+ q, x5 U* r5 D( s1944年7月20日，舒道芬堡上校在最高統帥部作戰簡報室中設置了一刻炸彈。當舒道芬堡上校離開簡報室的時候，炸彈爆炸了。) M. w6 }/ Q2 h( c( g7 v根據舒道芬堡的任務執行報告，在柏林營區待命的謀判人員就發起了反叛的行動。維茨萊本元帥在暗殺事件以前已在準備好了的向國防軍和民眾的宣言上籤了字。他要被任命為國防軍的最高統帥。但這一反判行動失敗了。舒道芬堡和其他有關軍官都於7月20日晚上依照國法被槍決。# f; H; `& s! Z0 J: `/ Q接著有許多人被逮捕。7月21日，維茨萊本元帥在一位朋友的田莊里被逮捕，並也和所有參加反判的軍官一樣，被送到所謂「榮譽法庭」上去，而以「不名譽」的原因被逐出國防軍。$ p% Q" S( ]1 O8 V. |在國民法庭上，維茨萊本元帥承認了他的行動。他在法庭上表現為一個正直的軍人和國民。當死刑宣判之後，他向各法官聲明說：「你們可以把我們交給劊子手。但在3個月之內，那憤怒和受痛苦的民眾必然要找你們去說明理由！」& f9 Wx- m) |& h4 @8 A維茨萊本死了，像他活著時候的態度一樣：真是一位普魯士的貴族。1944年7月29日以後的15年，聯邦國防軍總監赫辛格上將，在致聯邦國防軍各指揮官的一項訓令中，為紀念7月20日這一天意義說：這是德國最黑暗時期的一個焦點。這種基督救世和人道主義的責任感，決定了這一行動（暗殺），也造成了他們殉難的靈感。這些勇士們的良心乃產生於他們的良知；我們聯邦國防軍的軍人對於他們的犧牲表示無限的尊敬。他們是德意志民族集體罪過最高尚的證人。他們的精神和他們的態度都是我們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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