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中的老子
前言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敝人當然只有匹夫之勇,因沒有馬甲,又很少發帖(且沉帖居多),最近為了弄金幣來整個頭銜玩玩,給小馬斷了糧,把所有勞動點拿到匯市沽了60金幣,不僅感嘆「少小不發帖,老大徒沒金」。於是來國史徵文處投一注彩票,看看能不能摸到個優秀獎。
一開始本想寫國父孫先生,可筆者對自己不善修辭的毛病深有自知之明,唯恐拙筆一揮,影響了統戰工作。況一直以來,以頑固「稀泥黨」自居,作罷。於是轉而想到了曌姐兒,奈何真正算是看過的關於媚媚的史料只有舊《唐書》本紀第六和新《唐書》本紀第四,一向標榜「研判歷史應該在大量佔有材料的基礎上,以客觀中立的態度分析正反方面,來得出應有的觀點和評價」的筆者,又怕「被踏上一萬隻腳,永世不得翻身」(此句以四川話朗讀為要)。
遂想到了兩個史料並不豐富的歷史人物——凹凸曼和李聃。好歹也是近3毛的人了,為凹凸曼評傳未免遺笑大方(此處俺兒子對俺大擺「動感光波」造型),不得已,(對俺的日本兒子曰:)我就說「老子」好了。
背景
關於《道德經》的成書背景,史學界至今爭議未休。直到馬王堆出土帛書《道德經》甲乙本(後亦得郭店戰國竹簡《老子》出土),才將現傳《道德經》實為後世假借老子之名編寫的觀點學派徹底打入阿鼻地獄。然而,關於《道德經》究為何人所作、此人的生卒年月及由此而定的時代特徵等問題,如果放到台灣省立法院上討論的話,若不弄個屍橫滿庭、血池肉林,想來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道德經》的成書年代考亦是從公元前6世紀到公元前3世紀(春秋末至戰國末)不等而論(其實郭店楚簡出土已可證實《道德經》至晚成書於公元前4世紀。可以說,學界疑古派因郭店楚簡諸書的出土倍受打擊),涉及《莊子》、《史記》、《禮記》等書的考證,均無定論。個人以為,李聃本以長壽著稱,興許人家看過電視劇《康熙大帝》,又怕褻瀆了彭祖,樂意活個二三百歲未可知。老子曰:哥,只是個傳說!
至於春秋、戰國的思想史,大家應該比筆者清楚地多(本人連那個時代思想的年終總結——《呂氏春秋》都沒好好看完),敝人不再贅述。
大概而論,至目前,史學界對《道德經》為一人所作——或為某一自然人的研究成果(基本可肯定為李聃)——的非議漸少(胡適、郭沫若、馮友蘭、任繼愈等大家的觀點頗有不同之處,筆者的觀點與目前大陸史學界主流觀點趨同),故而筆者可以「老子」、「李聃」稱其作者或思想締造者,臨時性地強姦一下諸位看官的眼球,自度無才,不至像百家講壇的劉君、閻君那樣引起「公憤」。
拙文若涉及史學觀點,以史界主流觀點為準,鄙人如有異言,均致詳解(不含傳說軼事或胡扯的言論);文中引用《道德經》中篇幅,以馬王堆帛書甲本為宜,以備勘校(其中補遺用「[]」示,通假用「()」示)。
異化
關於老子的史料,實在是少得可憐,況多尚待考證。筆者的標題,立意即為從其所作《道德經》中,分析還原一個骨骼完整,血肉待著的李聃。易乎哉?不易也。
首先,必須把《道德經》的思想與其後的「黃老」學說、道教流派剝離開來。
「黃老」一詞,早見於《史記》,但說其是披著羊皮的灰太狼怕也不為過,而且是一群灰太狼。其學說中,雖體現了《道德經》的本體論思想——「老」,但在「黃」(《黃帝四經》)中,其連「隱世」的外衣也不要了,直接穿上儒家的褻衣和法家的內褲就公然行於鬧市。「接輿髡首兮,桑扈裸行」,人家本來就是要標榜嘛!所以後世才有「黃老」「黃」而無「老」的看法。
說《道德經》與道教無關,想來有的看客是準備好雞蛋了:歷代各版本的《道藏》,哪一個沒有收錄《道德經》的?那我只能告訴您,用謊言驗證謊言,得到的一定是謊言。老子所處年代不管是公元前6世紀還是公元前4世紀,那時的中國農耕大地上,還只有原始圖騰崇拜或原始宗教,道、釋、綠、帝和摩尼,這些嚴格意義上的宗教,或未誕生,或仍於萌芽期(尚未傳入)。人家根本不是為宗教而生的。說道教誕生髮展與《道德經》有關,可以肯定;說《道德經》與道教有關,你心裡就不能陽光一點?
多說點,玄學(敝人學外語出身,習慣將其稱為東方版超驗主義)的誕生髮展,與《道德經》也有聯繫,但也不是闡釋《道德經》的思想,而是其一種發展形態。至於《太一生水》之關尹派,乃仍有較大爭議的學術問題,敝人不敢妄置一詞。
其次,必須把「老」和「庄」拆開。
至於先「老」(此「老」為《道德經》)後「庄」,還是先「庄」後「老」,繼續讓史學家考證去吧,反正個人傾向於先「老」後「庄」(郭店楚簡的出土,亦可使「先『老』後『庄』」幾成定論)。道家言必稱「老莊」是不爭的,但「老」和「庄」等同嗎?
「非也,非也!」
《道德經》反映的思想是以出世之無為隱晦入世之心,而《莊子》中的莊周,許多時候「無為」的音標還沒來得及發清楚,就已經神遊外物去了。對此處論斷持異議者,參見《莊子?秋水》最後一段「儵魚」(呵呵,調侃一下)。
好了,已經基本把《道德經》的思想異化了,可以來看看《道德經》中的老聃了。
聖人的職業生涯
公元前5XX年某日,楚國苦縣賴鄉曲旁一戶李姓人家中傳來一聲啼哭,一個嬰兒就此誕生。其父見男嬰耳大,得名李耳。其降,一無紫氣東來,二無關「子母河水泡過的李子「,只是染色體重組和自然分娩的結果。但他的一生,註定要影響中國後世千萬年。(本章插入官方套路至此完結,請繼續欣賞精彩內容)
時光荏苒,轉眼間黃口已成總角。一日,李耳與小A一起在野外玩耍,陰雲漸布,小B跑來對小A喊道:「阿毛,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小A剛走,黑雲密布,下起雨來。一道白光閃過,隨著雷鳴的消散,一個人現於這曠野之中。他坐在輪椅上,擺出一副「我就不吃小兒麻痹糖丸」的姿態,對李耳說:「Oh, my pretty boy. 我是霍金。Shut up! 我的時間很短,請聽我說完。自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以後,高能物理學再無重大突破。到我的時候,量子物理的發展已經遇到瓶頸,我深以為,人類發展的指南針——『哲學』若無躍遷,物理學終將止步。你的腦量比愛因斯坦還大,希望你能研究研究『哲學』。」就在此時,天空中飛來一發光碟狀物,一個聲音高叫著:「下邊的人聽著,你非法闖入51區,已被我發現。立即關閉手機,出示身份證,否則將被跨省追捕!」一道光柱投射到霍金的身上,他微笑道:「See you later! (這一later,就later了兩千多年)」看到如此異狀的李耳,一聲嘆息:「咦——T!」轉身,帶著那似懂非懂的「哲學」,回家去了。
從此,這個村莊便多了個患早老痴呆症的少年。李耳天天坐在自家門前,看天上的日月,看那一汪賴鄉曲,看地上的螞蟻,看路上的人流。村裡的玩伴開始叫他為「李呆」,李耳不以之為「呆」,遂自名「李聃」。
李聃整日冥思:「哲學」,什麼是「哲學」呢?
太陽每日東升西落,為什麼有如此固定軌跡?
水流從高到低,為什麼如此清楚該指向何方?
螞蟻又不會說話,為什麼會如此精確地沿著同伴的路途找到食物?
直到注意到路上的行人,李聃找到了:太陽、水、螞蟻,應該和人一樣,都有自己的路。可問題接踵而至,「他們的路為何如此不同?」「是誰為他們鋪設的路?」「為什麼要這樣鋪設?」「為什麼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路的形式不曾更改?」在萬事萬物誕生之初,一定有什麼東西,早已為世間的一切規定了行動的方式。它是什麼呢?這種在宇宙誕生時就控制了宇宙發展規律的東東,該叫它什麼呢?
李聃拿出竹簡,用刀筆刻下了一個「道」!
如果說一句唐詩可以是一個詩人萬古不朽,那麼,這一個「道」字,足以使李聃再也無人可超越,足以使他拿下所有諾貝爾獎加菲爾茨獎,足以使他成為世界價值體系中的不滅金身!
這個「道」字的出世,使我上面想解釋它為何物的筆墨,純粹成為扯淡。以此引申,不禁自問:「我是誰?」「我為何來?」「我去向何方?」
好了,為了幫金老先生洗脫歐陽鋒是映射筆者的罪名,就此打住。
「道」,作為李聃的理解,在人類史上較早地從元理論的本身探討了宇宙運行的根源。當今社會,我們巨可觀上百億光年之遠,微可測夸克之緲(一種基本粒子,10的負18次方米級,中國物理學界習慣稱層子,夸克是音譯);社會科學方面,上可看現代歷史學囊括的縱橫悠遠,下可析一輛公交車上的密度波。但若要究其根,我們就一定比老子看得遠、看得深嗎?這不是設問句。
寫到這裡,筆者想起了電影《黑客帝國》(英文名為「Matrix」,意為矩陣)所描述的那個虛擬世界,劇本的構思很巧妙,而且根據計算機學和概率學,那樣的虛擬世界很可能存在,可以是將來的某天,也可以是現在,甚至有可能,我們已經被虛擬得連肉身都不存在了,只是一堆具有自我意識的「0」和「1」。如果是真的,我們能突破我們眼前的幻象,找到那矩陣的門匙么?我不是先知。李聃也許是,也許不是,但他至少已經告訴了你:There is no spoon.
Neo: This... this isn"t the Matrix?
扯得太遠了
「道」字,從李聃開始,有了一種新的含義。而這種含義,在此後數千年,深刻地影響著我們的思維,如「道德」、「道理」、「王道」。要知道,那是一個生產力級越的時代,社會分工擴大,聖人這個職業才剛剛萌芽,是相當不好混的。沒有文化局,沒有平面媒體,沒有互聯網,是不可能靠刷點擊率來引起別人的重視的。李聃脫光衣服,跳進放好洗澡水的木盆。當水溢出的時候,他縱越而出,跑到街頭大喊:「我發現了,我發現了!」此舉迅速引起了不明真相的群眾圍觀(也有個別以為是雙刀男越獄而逃跑的),大家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我發現『道』了。」
大家經過在坦誠的氣氛下討論達成共識:這不是李呆,而是李呆的孿生兄弟——李瘋。眾人散去的時候,一女看了看李聃,自言自語:「唉唉,我們的阿毛如果還在,也就有這麼大了……」
李聃拿出竹簡,在「道」後面刻下「可道也,非恆道也。」
有些後世史學者將這句話歸結為「語言的局限性」。筆者認為不免偏頗。個人見解,這句話有兩層意思:一、「道」,是可以說出來的,可以解釋的;二、說出來的「道」,已經偏離了「道」的本意。第二層意思尚可解釋為「語言的局限性」,那麼第一層意思呢?李聃在前半句話中,指出了間接經驗的可繼承性,應該是「可知論」的範疇。可惜《道德經》中沒有求「道」途徑的精確闡釋,要不然這句話就可以上升到「經驗論」與「實踐論」的辯證關係的高度。所以,此句可以成為整個《道篇》乃至全書的統領。李聃在一開始就告訴你,「我可以說給你聽,但你聽不到全部的『道』。」
不管怎樣,李聃的自我炒作還是取得了一些效果,被周王室任命為國家圖書館館長,能夠光明正大地博覽禁書了。這也是歷史的必然結果。當時的「雄霸」們一心想要得到的是「倚天劍」「屠龍刀」,對孔丘的「鴛鴦刀」尚不感興趣(在「雄霸」們眼中,孔子不啻為「恐怖分子」的縮寫),看到上來就說「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九陰真經》,自然是意興索然。春秋末年連年的征戰使李聃的言論含有「非戰」的思想,對於衰微無力的周王室,卻有一種無奈的吸引力。諸侯國已然不再遵從周的號令,問鼎之心昭然若揭,但周畢竟是形式上的宗主,沒有諸侯會傻到不能稱霸先滅周。認為修道者「矢(兕)無所椯(揣)其角,虎無所昔(措)其蚤(爪),兵無所容[其刃,夫]何故也?以其無死地焉」的李聃,自然欣然赴任。自此,李聃暢遊書海,不斷豐富著自己的理論。
在讀書的過程中,李聃的知識結構越來越豐富,洞明世事、練達人情的本領愈來愈強,卻發現總結出來的道理逐漸地「2合1」,「3合1」,直至成為包含《坦克大戰》《魂斗羅》《超級瑪麗》《雙截龍》等等的「52合1」。窮經皓首,得來的竟是一句「天下沒有免費的乳酪」。李聃當時究竟是迷惑還是頓悟,筆者無從考證。他忠實地記錄了這一過程:「為[學者日益,聞道者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可見既不是古龍,也不是金庸,而是李聃第一個悟出了「無招勝有招」的妙諦。如果說此時的李聃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那麼,他已經無敵了。
一、李聃把目光投向那個信仰缺失的社會,將「無招勝有招」的理念置於人際之上,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也。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也。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也。上禮[為之而莫之應也,則]攘臂而扔之。故失道。失道矣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也,]而亂之首也。」
李聃「厚德薄禮」,卻是建立在深知「禮」之上的。孔丘曾多次求教於李聃。從中我們可以看出老聃對於「德」「仁」「義」「禮」認識的幾個階段。
據《水經注?渭水注》載,「孔子年十七問禮於老子」。孔子第一次問禮的時間是魯昭公七年(公元前535年),地點在巷黨(今山東境內)。《禮記?曾子問》載:「昔者,吾從老聃助葬於巷黨,及□恆日有食之,老聃曰:『丘!止柩,就道右, 止哭以聽變』。既明,反而後行。曰:『禮也』。反葬,而丘問之曰:『夫柩不 可以反者也,日有食之,不知其已之遲數,則豈如行哉?』老聃曰:『諸侯朝天 子,見日而行,逮日而舍奠。大夫使,見日而行,逮日而舍。夫柩不蚤出,不暮宿。見星而行者,唯罪人與奔父母之喪者乎?日有食之,安知其不見星也。且君子行禮,不以人之親<疒占>患。』吾聞諸老聃雲。」此次問禮,僅限於周禮本身。
孔丘在約公元前518年再次向老聃問禮。這次李聃給孔丘以忠告::「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吾聞之,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驕氣與多欲,態色與淫志,是皆無益於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史記?老子韓非列傳》)李聃這次已經近似毫不客氣地指出孔丘所言之「禮」已經是腐朽破敗的東東了。(也就是這次問禮之後,孔丘給予李聃崇高的評價:「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游;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網,游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繒,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
約公元前511年左右,孔丘又一次向老聃問禮。此時孔丘已是不惑之年,基本價值觀已成型。李聃對孔丘的學說表現得不甚耐煩。《莊子?外篇?天道第十三》載:老聃曰:「請問:何謂仁義?」孔子曰:「中心物愷,兼愛無私,此仁義之情也。」老聃曰:「意,幾乎後言!夫兼愛,不亦迂夫!無私焉,乃私也。夫子若欲使天下無失其牧乎?則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辰固有列矣,禽獸固有群矣,樹木固有立矣。夫子亦放德而行,遁遁而趨,已至矣!又何偈偈乎揭仁義,若擊鼓而求亡子焉!意,夫子亂人之性也。」此次李聃將其鋒已經指向了「仁義」。這次問禮,是在李聃第二次從周守藏史罷官之後,其「道」系哲學已經完備,走向了探索新的治世方法,並進而探索宇宙本源。可以說,道家和儒家至此,已分道揚鑣。
約公元前498年,孔丘於沛地向李聃問道,李聃指出:「仁義,先王之蘧廬也,止可以一宿而不可久處。覯而多責。古之至人,假道於仁,托宿於義,以游逍遙之虛,食於苟簡之田,立於不貸之圃。」(《莊子?外篇?天道第十三》)一則指出「仁義」是「道」在不得已時的表象,二則指出「無為」才是「道」的正途。
(孔子問禮老子,中國學界存在很大分歧,問禮次數不一,且時間考證非常雜亂。個人傾向,《莊子》中的「問禮」、「問道」尤不可信,原因在於:關尹派和莊周時儒道之爭已經公開化,道家作品「非儒」傾向嚴重,如《莊子》中盜跖與孔子的會面可證實是偽作。筆者引用諸文,只是求為李聃得出結論的思想發展過程勾勒一個脈絡。)
二、李聃把目光投向那個昏聵的年代,將「無招勝有招」的理念置於國家之上,道:「大上下知有之,其次親譽之,其次畏之,其下母(侮)之。」「[將欲]取天下也,恆[無事,及其有事也,又不足以取天下矣。]」「我無為也,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民[自富。我欲不欲,而民自朴。其政閔閔,其邦屯屯。]其正(政)察察,其邦夬(缺)夬(缺)。」
後世的韓非子,雖為法家代表人物,其學說繼承了李聃的諸多思想,從《史記》中太史公將老子、韓非子合傳可見一斑。從《韓非子》的「解老」「揚榷」等篇中可看出,韓非的思想很多是要將李聃的治國理論體制化,如「道在不可見,用在不可知君」(《韓非子?主道》)、「是故明君貴獨道之容。君臣不同道,下以名禱。君操其名,臣效其形,形名參同,上下和調也。」(《韓非子?揚榷》)韓非子的理論,若要一言以蔽之,則為「法、勢、術」。其中,「法」可以理解為「無不為」之「無為」,通過「法」的作用,以期達到社會運作「緣道理以從事」(《韓非子?解老》)的目的;「勢」以維「法」,「抱法處勢則治,背法去勢則亂。」(《韓非子?難勢》);而「術」以維「勢」。需要說明的是,韓非時,道家思想已經經歷了關尹派和莊周的進化發展。《韓非子》中的道家思想存留不再僅僅是來源於《道德經》。
三、李聃把目光投向那個紛亂的世界,將「無招勝有招」的理念置於國際之上,道:「[治大國若亨(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也,其神不傷人也。非其申(神)不傷人也,聖人亦弗傷[也。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大邦者,下流也,天下之牝。天下之郊(交)也,牝恆以靚(靜)勝牡。為其靚(靜)[也,故]宜為下。大邦[以]下小[邦],則取小邦。小邦以下大邦,則取於大邦。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故]大邦者不過欲兼畜人,小邦者不過欲入事人。夫皆得其欲,[故大邦者宜]為下。」
說句各國政要不一定樂意聽的話,世界政治經濟新秩序的發展趨勢,不過爾爾。這段敘述可作兩種評價:太理想化;抑或太過於超前,Out了。
李聃是神么?
李聃哲學的一大貢獻,就是其對東方天書——《易經》的解讀與發展。「中國式管理之父」曾仕強曾經做客百家講壇,說到:「老子是替很高智慧的人去解釋《易經》的。」《道德經》通篇中的本體論思想,可以說來自《易經》而毫不為過,其中最為著名的一段:「[天下之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中氣以為和。」其中,對《易經》「卦象」的本體論闡述,是顯而易見的。筆者至今也沒有看懂《易經》,所以只好到此為止。
李聃不是神,他也要吃喝拉撒睡,他的思想再怎麼「烏托邦」,也不可能離開誕生這種思想的土壤——由奴隸制向封建制進化的農耕社會。用「階級論」的東東去考量《道德經》的話,便會發現其中包含了許多「上農」思想,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小國寡民」,「(鄰)邦相〈望〉,雞狗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這也是李聃「非戰」的根源之一。
尾聲
話說n久年前的一天,在西出函谷關的大道上,一憨態老者,斜騎一青蔥的白牛,伴著悠悠的鼾聲,鼻涕泡忽大忽小。突然,道旁竄出兩名持刀悍匪,那頭白乎乎的青牛急忙剎車,老者的鼻涕泡都驚炸了,道:「神仙?——妖怪?」
兩悍匪搖搖腦袋。
「謝謝!」
老者欲行,頓時狂風大作,人不能立。老者高喊:「孫長老,收了神通吧!」
風止,一人立於雙匪間,道:「車過軋路,馬過軋草!吾乃此處城管小尹喜,尹是尹喜的尹,喜是尹喜的喜。我的英文名字叫小~尹~喜~」
老者呵呵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物,「您拿著這卡,到守藏室書局購書,給您打七折,節假日《道德經》一折,每人限購一本。」
尹喜慌忙將卡收起,道:「要盤么?」
「有好看的么?」
「有啊~!」
尹喜將老者引至一墳地,在一名為「躲貓貓之墓」的碑後坐下,道:「我,到家了~」
只見其從身後拿出四張盤,只見盤簽上分別寫著:「導致國家分裂的翁媳戀」,「105個男人和3個女人的故事」,「1個懦夫與3個非主流的怪癖」,「瘋狂的石頭」。
老者曰:「太刺激了!」
此後,那名老者不知所蹤,一曰精盡人亡,得道升仙;一曰揮刀自宮,遺一物,或稱趕山鞭。
後記
嘗試通過《道德經》了解老子,是本文的立意。然而,付諸筆端之後,才發覺,自己太膚淺了。《道德經》通篇不過五千言,然而,想要解釋清楚,怕是五十萬字都不可得,「道,可道也,非恆道也」,筆者也只能草草了事。
關於文中的「非戰」一詞,在史學界對《道德經》的討論中少有提出,筆者用以概括《道德經》中指責戰爭的篇幅。
文中即便是解釋觀點的文字筆者也盡量引用古文,一來用古意解古文,可以盡量避免歧義,亦可集群式地反映古人的思想狀態,不失為一種了解古籍的途徑;二來許多地方如果使用白話文的釋義,文章不免拖沓,可能改變筆者的腹稿結構。
文中穿插了許多類意識流的無厘頭文字,只是想讓諸位看官不至枯燥。體「道」的老子若是泉下有知,想來不會與筆者計較,興許會以「吃茶去」作答。
好了,讓我們一起「吃茶去」,呵呵
參考文獻:
徐復觀《帛書老子所反映出的若干問題》
任繼愈《中國哲學史》
晉榮東《略論郭店楚簡的思想史意義及其限度》
霍金《時間簡史》
1、為了使解釋《道德經》對《易經》的闡釋的文字更精確,又看了幾眼百家講壇——曾仕強《易經的奧秘》。曾老先生的一句話筆者非常贊同,就是不要過早地讀《道德經》。筆者就是一個反面教材,在還沒有大量知識積累、人格沒有完整穩定之前,接觸了《道德經》。雖然只是看看(不敢說讀),但由於對其中思想的錯解、曲解和誤解,一定程度上促使了筆者消極、悲觀的世界觀的形成。後來看的遍數多了,人生閱歷更豐富了,也逐漸有了更深刻的認知,奈何個人的價值觀已經固定,想要修正,談何容易。初對《道德經》感興趣的成年戰友,敝人建議盡量讀通行本的釋義本,最好選擇大出版社知名學者的作品,而且要貨比三家,挑出接近個人口味的版本。如果您還不知道如何取捨,也有個笨辦法,刨去書中的故事和插圖,所余文字更多的更適合《道德經》的初學者。
2、對於想深入研究《道德經》的戰友,如果不想通過參與史學界的考證去挑選研究版本,馬王堆帛書《老子》甲本校勘本是不錯的選擇(不建議讀郭店楚簡《老子》)。
3、大家評老子:
魏源:老子,救世之書也
曾國藩:老莊為體,儒墨為用
嚴復:老子者,民主之制之所用也
魯迅;不讀道德經,不懂中國文化,不知人生真諦。
胡適:我小時候就背會了道德經,至今仍在不斷研習
托爾斯泰;孔子對我的影響很大,老子對我的影響巨大
林語堂說:「我覺得任何一個翻閱《道德經》的人最初一定會大笑;然後笑他自己竟然會這樣笑;最後會覺得現在很需要這種學說。至少,這會是大多數人初讀老子的反應,我自己就是如此。」
尼采說:「老子思想的集大成《道德經》,像一個永不枯竭的井泉,滿載寶藏,放下汲桶,唾手可得。
盧川芳郎說:「《道德經》有一種魅力,它給在世俗世界壓迫下疲憊的人們以一種神奇的力量。」
陳省身先生說:「我1943年至1945年在普林斯頓,常同愛因斯坦見面,也到過他家中的書房幾次,他書架陳書不多,但有一本德譯的《道德經》」
湯川秀樹說他一開始欣賞老、庄,因為老、庄的思考以自然界為中心,老、庄認為脫離自然界的人不可能幸福。後來他學了一定的自然科學知識時開始反感一味地順從自然的教導,可是由於原子彈事件,他最終又發現「老子似乎用驚人的洞察力看透個體的人和整個人類的最終命運」。
殷海光說:「許多人拿近代西方的自由思想去衡量古代的中國而後施以抨擊(胡適和我以前就犯了這種錯誤),不想想看:在思想上,老子和莊子的世界是多麼的自由自在?」
易中天說:「老子認為要取得成功就要無為、低調、示弱,誰都知道水是天下最柔的東西,可它也是世上最不可戰勝的,所以老子認為最差的就是最好的,最柔的就是最剛的。就像如今我們討老婆,絕代佳人紅杏出牆的機會很大,討老婆就是要討最丑的,醜女會死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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