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青春註定會消逝，容顏註定會衰老，美貌如曇花一現……然而，有這樣一種女子，她像紅酒一樣愈久愈醇，像咖啡一樣愈品愈香，當鉛華洗盡，當歲月抹去最後一絲青澀，只給她留下了優雅的韻味和淡淡的芬芳。 有人說，女人沒有格調，就像玫瑰沒有花香。它是一種修養、一種氣質、一種品位，一種從心靈散發出來的美。一個飽含愛意的眼神，一句充滿哲思的話語，一個優雅的動作，一抹溫柔的微笑，都彰顯著你的格調。不由得讓我想起鍾情的民國女子來。 陸小曼，20世紀20年代北京社交界的名媛。自小受琴棋書畫的熏陶，且學得一口流利的法、英文，寫得一手蠅頭小楷。她的詩文，清新俏麗，蘊籍婉約，詼諧直率；她的繪畫，頗見傳統韻味。作為社交名媛，能歌善舞，並且熱情大方，彬彬有禮。與徐志摩在舞會邂逅，一個是含露玫瑰，一個是江南才子，怎能不生髮情愫？用郁達夫的話來說：忠厚柔艷的小曼，熱情誠摯的志摩，遇合在一道，自然要籍放火花，燒成一片。 更能讓人產生好感的，是她明艷的容光，輕盈的體態和柔和的聲音。因此，當她一出現在當時的社交界，人們頓時被她耀人的光彩所震懾。所以，即便王庚與小曼離婚，也仍不減對她的鐘愛。王庚曾說，不是不愛小曼，而是希望她幸福。她跟志摩，兩個人都是藝術型人物，一定能意氣相投，今後作為好朋友，還是可以關心他們的。如是，王庚直到後來赴美深造，病逝開羅，都一直不曾食言。 如果說陸小曼是一朵含露的玫瑰，嬌羞，柔美。林徽因更像是一襲素色白衣的女子化身而成的白蓮，浮動著迷人幽香。真是應了志摩的那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誰還記得有個女子，曾經走過人間四月天，遇見一場如蓮的姻緣。徐志摩為她徜徉在康橋，念念不忘。梁思成與她攜手走過千山萬水，相約白頭。金岳霖為她終身不娶，守候一生。林徽因始知隨遇而安，面對感情，決絕的背景，優雅的轉身，甚至連一聲珍重都多餘，她總是那樣聖潔，任憑萬象叢生，內心卻清絕明凈，修籬種菊。 那個年代，冰心也是位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她的成就未必低於林徽因，可是林徽因在當時比冰心更有名氣，這不僅反映了那個時代人們價值觀和審美觀的取向，也說明一個有優雅格調的女性是有多大魅力和感染力。 格調，給優雅注入靈魂，從骨子裡散發一種具有征服力的魅力。智慧，藝術和性情，正是因為這些修養，即使籠著黑紗，也遮掩不住格調女人那份若隱若現的美。 張愛玲，一個當時上海最負盛名的女作家，有人說張愛玲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她是名門之後，通達人情世故，是個善於將藝術生活化，生活藝術化的享樂主義者，能將西洋學堂的教育與中國小說藝術糅合，其作品有女性的細膩，又有古典美感，亦雅亦俗。文字平淡樸實，卻始終有道鴻溝不讓別人窺測她的內心。這樣一位才華橫溢，散發瑰麗魅力的女子，怎能不令人折服？ 胡蘭成就是因小說《封鎖》為張愛玲的才華所傾倒，懂她貴族背景下的高貴優雅，更懂她童年不幸而生成的及時行樂的思想。僅僅一個「懂得」，也許成了張愛玲愛上胡蘭成的根本原因。張愛玲骨子裡是個不染紅塵的不俗之人，僅是把胡蘭成當成懂她愛她的人，不管她是否有妻室，也不在乎他汪偽政府要員的身份。 胡蘭成終是辜負了張愛玲，而張愛玲一句「因為懂得，所以慈悲」釋懷了所有的愛恨嗔痴。如果沒有張愛玲，誰又知道還有胡蘭成這麼一個人。張愛玲像是一朵罌粟花，高貴優雅，孤傲冷艷。我等凡夫俗子只能觀仰，無福近看。 不止民國的才女，透過歷史厚重的塵埃，總有些女子經過歲月的洗禮，閃閃發光。她們像一幅山水畫，看不厭，讀不玩，品不盡。隨時間的流逝，愈發醉人心扉。

秦淮八艷之一的馬湘蘭，其雖「資首如常人」，但「神情開塗，濯濯如春柳早鶯，吐辭流盼，巧詞人意」。她在秦淮八艷，並非以美貌出名，而是以其如蘭花純潔的品性，清雅脫俗的氣韻，和超逸的畫蘭造詣以及對愛情的痴情堅守脫穎而出的。馬湘蘭秉性靈秀，能詩善畫，尤其擅畫蘭竹。她的詩文，畫作，被當時文人雅客爭相收藏，也成了江南才子，王孫貴胄追逐的對象。而她的代表作「墨蘭圖」竟被日本人視為珍品，收藏在東京博物館。 大概每個女子都有一個江南夢和旗袍情結，像戴望舒《雨巷》中寫的，有丁香一樣的芬芳，結著愁怨的女子，撐一把油紙傘，走在煙波迷離的青石巷。 今夕，我們憧憬這樣的場景，欣賞有性情的女子，何故？怕是喧囂的浮世迷離了女子該有的柔美，溫和，知性。僅剩下不堪一擊的美貌。貌美如花的女子很多，但他們不一定優雅動人。比如妲己，比如褒姒。 格調女子，一定光彩四射，耐人尋味，優雅從容。有玫瑰的嬌柔，白蓮的幽香，罌粟的高貴，蘭花的清雅。 做個優雅格調的女子吧！像是志摩如是寫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作者：漏光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