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真理點亮智慧心燈 》 中華英才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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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廣法師：用真理點亮智慧心燈 文 本刊記者 史岩軍 王爽「世上萬事萬物，明明千姿百態，佛陀為何說萬物一體？」記者請法師解惑。「這是拳頭，變成手掌後，還能看見拳頭么？」「不能」「雖然看不見拳頭了，那手掌還是拳頭么？」「是」「雖然我們只看到手掌之相，但心裡還知道它就是拳頭。拳頭上面各個指頭就是無量的萬法，我你他、豬貓狗、樹木花草、泥巴瓦塊、咸甜苦辣等等都在上面……」印廣法師以喻法為記者開示。在山西太原濱河東路，有一個古樸的四合小院，名為慈航凈苑，寺院雖佔地不足三畝，但作為《大乘妙法蓮花經》的重要道場，卻在佛教界佔據著非常之位，印廣法師便是這座寺院的住持。自古以來，佛教便有「成佛的法華，開悟的楞嚴」之說，凈宗十三組印光大師更是直言：「法華奧典，妙冠群經，聞即往生，位齊等覺」，慈航凈苑素以弘揚《法華經》、《楞嚴經》為重，且成果斐然，聲望日隆。一年365天，寺院天天講經說法，每天五堂功課，來這兒參學之人絡繹不絕。當年，寺院人氣很淡，條件簡陋，生活艱難，有時連續幾個月只能吃饅頭、鹹菜度日。現在條件改善了，但艱苦修道的傳統作風一直傳承保持。從住持到信眾，都過著清苦節儉的生活，一張廢紙捨不得扔掉，一盆洗腳水捨不得倒掉，要到不能再重複利用為止。印廣法師還經常組織僧眾到菜市場和蔬菜棚撿菜葉、到秋收後的農田撿苞米、撿柴草，堅持盡最大努力節約自然資源，節約社會財富。但對貢獻國家、回饋社會，印廣法師卻毫不吝嗇、不遺餘力。慈航凈苑詔告天下：僧俗行人一律免費吃住，對困難者，還提供來往路費、車票及日常費用。無論年齡大小、識字與否，都可以在慈航凈苑出家為僧。對社會上的鰥寡孤獨、老弱病殘，乃至無家可歸的流浪者、被父母丟棄的嬰兒，都盡己所能，無微不至地關心關懷，具備條件的還依法收養。法師慈悲接引，隨機設教，培育僧才，十方信眾咸蒙法益。至今，隨法師出家的僧眾中，最小的只有1天，最大的已是90多歲高齡。十餘年來，隨著弘法的不斷深入，請法師講經者越來越多，無論風雨寒暑、路途遠近，只要有人請法，他從不推辭。從慈航凈苑，到周邊寺院，再到全國各地，都留下法師不倦的身影。此番採訪，皆為緣之所至。面見法師時，其正與弟子閑聊，一身黃色粗布僧衣，讓記者一眼認出，那目光的和善、舉止的謙卑，浸透著生命的潔凈與徹悟。一盞茶、一卷經、一份慈悲，在京郊一處清靜之地，開始了記者與法師的對話。

為了命運共同體，發心出家義無反顧「我生在一個貧苦農家，幾間破屋，沒有院牆，又遠離村落而獨住……」印廣法師依稀記得小時候的家境。1949年，彼時，俗名倪德彪的他，出生在江蘇如皋。母親從小念佛，他自幼便受了熏陶，竟也不知為了什麼。後來，他當過農民，做過工人，也當過兵。因其青年時期便開始研讀經論，固對佛法倡導的眾生平等、萬物一體有著特殊的感悟。中年以後，他身體力行，效仿當年釋迦牟尼佛苦修苦行，自己吃豆腐渣、麥麩、撿爛菜皮吃，並將每月節約下來的大部分錢用於救濟貧苦，還時常買來米面、點心供養水陸眾生，以至於，至今留下了營養不良的後遺症。他知道，要真正達到萬法平等的境界，「破除我執」是第一關。為此，他給自己出了個大難題，要去菜市場撿爛菜葉。在眾目睽睽下撿爛菜葉，開始時膽怯、心虛、手抖……隨後，在一片又一片的爛菜葉里，他體會到了我執的堅固、破執的艱難和放下的自在！為尋求佛法真義，多年來，他衣不解帶、寢不安席。看書看累了，和衣躺下就睡，醒過來揉揉眼睛接著看。大德王衛兵親自登門拜訪，把《法華經》、《楞嚴經》鄭重頂在頭上恭送給他。從此他進入正法修行，更加發奮苦讀，逐字逐句地參悟。因緣聚合，1993年夏秋之交，一次禪定中，他腦中出現「從○到複印」，進而又現「否定之否定」。他一下領悟到，要將佛法與一切的主義、思想，與各大宗派、文化團體、天地萬法圓融為一個本體，這是佛法發展到新時代的重要標誌。進而他又想到，當年釋迦牟尼佛涅槃時，頭北面西，明示佛法將在震旦中興，從東方向西方弘揚開來，直至弘遍全世界。冥冥之中，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使命和責任，即始以居士身份弘法利生。父親彌留之際，他曾跪在窗前承諾了父親遺囑：母親脾氣古怪，與他人難以相處，又不願背井離鄉。故讓他效仿古賢，辭職回鄉終養母親。隨後，他瞞天過海，辭掉官職，拋棄妻兒，平民回鄉孝養母親頭尾5年。他的孝心感動了妻子，並得到岳母一家的諒解與包容，「本該夫妻白頭到老，遺憾的是，此間，我以一頭轉進佛法，並最終遁入空門。」2001年農曆四月初八，他禮福建省福鼎市昭明禪寺上界下空大和尚剃度，法名印廣。次年9月，在青島湛山寺，他受三壇大戒，先後禮明哲長老、界奇大和尚、義忍法師等高僧大德為依止師父。從其受教，多所裨益。爾後，他北上太原，在慈航凈苑正式以出家人身份開講《法華經》、《楞嚴經》，開啟了他講經弘法的修行之旅。 「掂量此生，於國未能全忠。於家有虧孝道。於室漏於仁愛。幸入佛門，直以無緣之慈，同體大悲，施報於生生世世普天下之父母兒女等輩！」2013年，父親節，他哭筆泣書於太原觀音寺。這大抵便是每一個出家之人必經的心路歷程，是緣，是果，更是責。

詮釋命運共同體，徹法源底智慧圓融中國自古就有「天下大同」「協和萬邦」的文化基因。2012年11月，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提出，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12月5日，習近平主席在人民大會堂同在華的外國專家代表座談時指出，國際社會日益成為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隨後的3年多來，習近平在不同場合、60餘次談及「命運共同體」。 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已經成為廣泛的國際共識和全球價值觀。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德並行而不相悖。在印廣法師看來，同心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倡議，雖是從政治、經濟、外交、安全層面提出來的，卻與佛法提倡的萬法平等、萬物一體，特別是與《法華經》、《楞嚴經》開示的宇宙人生真理，有異曲同工之妙。從物質與物質的關係看，中國古代樸素唯物主義認為，金木水火土是構成現實世界的基本物質。佛法認為，現實世界由地水火風「四大」假合而成。現代科學把物質分為金屬、非金屬、有機物、無機物、混合物等，但究其構成，都是元素，都是分子、原子、電子等，只是元素的數量與結構不同。人和動物的肉體，表面粉嫩可愛，解剖分析，都是細胞、原子，與土木金石無二無別。一個人，從小小胞胎成長為五尺之軀，無非糧油果蔬長期滋養。糧油果蔬從何而來？光照水分、土壤養分，皆為土木金石變化而成。人死以後，重歸山河大地，與土木金石融為一體。佛法稱為，宇宙萬物「四大假合」，非同非異，都是一個命運共同體。從精神與物質的關係看，中國古代有心物一元論，西方有形而上學、唯心主義，馬克思、恩格斯創立辯證唯物主義，既肯定物質對精神的決定作用，又肯定精神對物質的反作用。現代量子力學證明，一切物質都具有波粒二象性，在精神因素的作用下，才成為確定的、實在的物質。佛在《楞嚴經》開示，如如不動的真空，因一念無明變現出無量萬法。人類發明創造，由最初需求願望、設想設計，產生最初發明成果，又由此引發新的需求願望，經過新的思維、想像、設計，產生新的發明創造，精神變物質、物質變精神，循環往複、生生不已，推動人類文明不斷進步，生活質量不斷提升，無不遵循心現識變之規律。因此佛說，精神與物質，即一非一，即二非二，也是一個命運共同體。從精神與精神的關係看，人類創造的精神文明成果，像哲學、科學、政治、法律、思想觀念、文學藝術等，亦復遵循此規律。從佛法講，人類意識思維為第六識，雖屬虛妄想像，但都是真心本性遇緣所起之妙用。所以，印廣法師講，人類一切文明成果，都是在相互學習交流、吸收借鑒中產生髮展的，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聯互通、密不可分的命運共同體，「習主席倡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超越種族、文化、國家與意識形態的界限，為推動世界和平發展提供了『中國方案』，充滿著大智慧、大胸懷和大擔當。」而《法華經》、《楞嚴經》，便是從根本上揭示這個真理，讓人明白為什麼整個人類是命運共同體？一切萬法都是命運共同體？正如《楞嚴經》所講，一切浮塵諸幻化相，五陰、六入、十二處、十八界，本如來藏妙真如性。現代全息理論已經證明，宇宙間任何一法、一粒微塵，都包含整個宇宙的全部信息。只要我們一念迴光返照，認識了「大我」，明白了「真我」「本我」，當下就與整個宇宙、法界融為一體。因為萬法本來就是一個命運共同體。「明白這個真理，當下釋然、當下解脫。明白這個真理，就是覺悟，就是覺者，就是佛！明白這個真理、認同這個真理、踐行這個真理，世界上哪還會有紛爭、鬥爭與戰爭？！」法師長嘆一聲。為全面深刻闡述這個真理，為落實習主席關於成就中國特色佛法的重要論述，印廣法師將《法華經》、《楞嚴經》所揭示的一心三藏法理，與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與黨的創新理論成果融會貫通，先後有多項著作問世。其中兩篇論文《佛法真與假》、《佛法與哲學》，已由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分別刊登在2014年和2015年中央黨校中國領導科學研究會《求是先鋒》上。

踐行命運共同體，孜孜不倦矢志不渝 釋迦牟尼佛講經說法49年，講了無量萬法，可在《法華經》、《楞嚴經》中，佛卻把自己前41年金口宣說的三藏十二部統統否定，判為「戲論法」、「諸法戲論之糞」，要求弟子統統「蠲除」。因為這些是為了打開局面、凝聚人心，借世間善法方便引導之用，並非佛之正法。隨後，佛陀明確開示：只有《法華經》、《楞嚴經》、《如來藏》是正法，「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無二亦無三」，「唯此一事實，餘二則非真」。佛陀在臨終遺囑中，特別囑咐弟子「依法不依人，依了義法不依不了義法」。但觀當今世界，佛法雖日益興盛，但仍未有擺脫封建迷信、盲修瞎練的窠臼。修行人把佛陀所講方便之法、不了義法當真實，在印廣法師看來，實乃佛門悲哀！自此，印廣法師發下誓弘大願：誓將釋迦牟尼佛一萬年末法扭為正法，誓將彌勒佛出世前五十六億七千萬年滅法扭為正法，並培養108名講法華大法之講師，同時，將其親口所講《妙法蓮華經》、《大佛頂首楞嚴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佛說阿彌陀經》四部大經講記、以文字光碟及書刊出版。《法華經》多次提到一念成就：「一念信解、蒙佛授記」，「須臾聞之、即得究竟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楞嚴經》中，佛大聲疾呼：「當業輪轉，當處出生」，「決定成佛，譬如以塵揚於順風，有何艱險？何藉劬勞，肯綮修證」。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明白宇宙人生的真理，心念一轉，心量打開，就能當下轉煩惱為菩提。針對現代人生活節奏快的特點，印廣法師大膽改革教學方法，按照「依文解字、會相歸性、立竿見影、當場考核」十六字方針，以「一心三藏」引導修行人當下明心見性。於是，《過五關、度六將、證菩提》、《如是我聞》、《觀世音菩薩名號真實義》、《佛法千年是與非》等一系列專題開示相繼問世。或現場實驗「手指變長」，或以氣球手套形象說法，或效法周公巧解夢境，或拆解漢字畫龍點睛，或獅子吼震醒迷人。通過打比喻、舉例子，現實類比、互動實踐，將宇宙人生真理和盤托出。特別是一部《過五關、度六將、證菩提》，高度概括法華、楞嚴精髓，從「人到底有沒有來世」這一敏感問題，引出宇宙人生真相的五個關口：宇宙萬物的基本構成是什麼？——四大假合；既然都是四大假合，為什麼表現形式森羅萬象？——非同非異；什麼原因導致「非同非異」？——隨心應量；「四大」究竟從何而來？——心現識變；既然是「心現識變」，你的心、我的心、他的心是什麼關係？一切萬法是什麼關係？——一心三藏。這五關，由淺入深，層層遞進，開權顯實，徹法源底，使修行人當下明白：「一切我們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十法界萬法，都是我們當人當下一念變現」。

一燈能破千年暗，一智能除萬年愚。針對一些修行人不重視明理開悟，一味誦經念佛、拜佛拜懺，每每講經開示，他常作獅子吼，直指當下修行時弊，以期喚醒眾生迷惑，震醒夢中行人。因此，不解、非議和誹謗之聲不時傳來。對此，法師約法三章：第一，對批評者感恩頂禮；第二，提供路費，歡迎來道場調查指導；第三，以《法華》、《楞嚴》金口玉言辯證，絕對不允許弟子們以「印廣說」與之對辯，更不允許反唇相譏，以維護社會安定團結。2013年4月20號，北京密雲普照寺，一場盛大的講經法會隆重開幕。印廣法師集中20天時間，精講了一部《大乘妙法蓮華經》。中國佛教文化發展促進會領導出席開幕式並派官員全程監聽。來自全國各地的信眾齊聚一堂，人數最多時達3000多人，現場掌聲此起彼伏、氣氛熱烈。法會圓滿時除一人尚未明理外，餘眾皆舉起莊嚴的手自證成就，這是對法師十幾年來堅持不懈講經弘法的高度肯定，也是如來家業興旺發展的標誌，又是佛陀臨終遺囑重新得到尊崇、如來正法開始中興的里程碑。對話印廣法師：談佛法：「真正的佛法不是宗教，而是真理」記者：您說，真正的佛法，不是宗教、信仰，更不是迷信，而是真理，怎麼理解？印廣法師：其實，大道至簡，真理至易。佛法乃心法，乃生活中法，非宗教，非信仰，非文化，更非迷信，無非一個「真」字。佛法與馬列主義真理是相通的。從哲學與科學的角度，揭示宇宙人生、天地萬法的起源及其相互關係。因此，應將佛之正法，從佛之三藏十二部經中分離出來。現代哲學涉及對立統一、質量互變、否定之否定三大規律。而《法華》、《楞嚴》所闡述的佛法真理，與辯證法三大規律相通。恩格斯在《世間論》中說，佛教徒處在辯證思維的高級階段，人類到釋迦牟尼時代，辯證思維才成熟，辯證法最初來源於佛教。我的悟道、出家、弘法，正是從這裡開始的。記者：佛與宗教的區別在哪裡？印廣法師：佛為覺義。他沒有教我們拜佛、也沒有教我們念佛、也沒有教我們燒香、也沒有教我們怎麼樣長怎麼樣短，他就是告訴我們宇宙人生的真理！當年世尊開示弟子，宇宙人生本來面目。弟子感慨，師父真佛。印度語言，佛為覺義。今之世人，妄解佛義，奉為神明，實為佛門，迷惑悲哀！佛法真義，與共產黨圓通一體，皆無神論。佛母生佛，七天病亡，佛不能救！琉璃大王，滅佛故土，佛不能救！故佛聲明，佛不度人，唯人自度！而宗教是讓你去崇拜和信仰。行人迷信，求神拜佛，致令世間輕我佛門，非佛之過，實乃門中迷途之咎。記者：地水火風，四大本同，為何所造，千差萬別？印廣法師：食品加工，米面糖油，原料相同，配比各異，味豈一同？思想言語，行為造作，質量數量各不相同。真善美業，人天福報；偽惡丑業，惡報苦報。

談《法華經》和《楞嚴經》 ：最能代表佛之正法記者：《法華經》多次提到「一念成就」的問題，我始終不解，佛陀授記所有在佛法中結下因緣的眾生，未來世都會成佛，但不是 「當下成佛」，要持戒依法修行而後獲證諸法實相，而您卻說當下覺悟了就是佛？印廣法師：當下成佛，這種佛叫小佛，六七十分的佛，然後你再去修行，才會成為一百分的圓滿的佛，這是兩個不同的階段。第一個階段就是明白道理，當下成就。記者：《法華經》和《楞嚴經》有何不同？印廣法師：《法華經》、《楞嚴經》形式上是兩部，實質是一部。《法華經》高度概括《楞嚴經》，《楞嚴經》詳細解釋《法華經》。記者：為何說《法華經》和《楞嚴經》是究竟法？那什麼是結緣法、方便法？印廣法師：第一類是方便引導，叫結緣法、方便法。讓你與佛結個緣，讓你知道有個佛，知道怎樣行善積德。但這種辦法不能成就人，只能得到人天福報。包括《金剛經》、《地藏經》、《無量壽經》等。第二類法是講究竟法。單刀直入，開門見山，讓你知道什麼是佛。當你知道什麼是佛的時候，你當下成佛，這叫「了義法、究竟法」。在佛法里，唯有《妙法蓮華經》、《大佛頂首楞嚴經》、《心經》等等，被稱為「圓教一乘大法」。所謂不了義法，就是除此之外的無量的經典和法門。記者：那佛直接講「究竟法」就是了，為何還要講「方便法」？印廣法師：佛講無量的方便法出於無可奈何，一開始講大法、講真法的話，比如你講，「這個茶杯就是佛，就是阿彌陀佛，」誰都不相信，所以佛沒有辦法講了許許多多的小法，講這個小法呢，既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慢慢地把修行人引導過來。壞處就是有些人讀了方便法以後，再也不讀其它的法，你再給他講其它法，他都不信，他覺得「我讀的這部經就是佛講的，佛講的就是沒有錯」，這就麻煩了。所以，佛在《妙法蓮華經》拍桌子打板凳，把自己講的其它經典罵為「諸法戲論之糞。可是我們現在無量的修行人死死抱住「諸法戲論之糞」作為黃金白銀，這就是我們佛法的悲哀。 所以，講迷信，那是佛給我們加的帽子，不能怪社會大眾看不起和尚尼姑，看不起念佛人，因為我們就是在搞迷信。因此造成幾千年以來「求道者多如牛毛，得道者鳳毛麟角」，原因即在於誤解了佛法，把佛所講之方便之法執著為「真實」。記者：為何您說《法華經》和《楞嚴經》最具思辨性？印廣法師：《法華經》《楞嚴經》之前佛所說諸經，多以平實的鋪陳、描述、講故事為主，告訴我們修學的基本常識、理論和方法。到《法華經》《楞嚴經》之時，則極盡思辨之能事，辯證思想的豐富性、闡述論證的系統性、邏輯推理的嚴密性，均達到頂峰。從七處征心、十番顯見，到會通四科、圓彰七大，到三如來藏、三種相續，通過假設、推理、邊破邊立、邊立邊破、環環相扣、層層遞進，透過現象看本質，虛妄之中悟實處，把宇宙人生真理一步步開示出來。爾後二十五位菩薩略說圓通、文殊菩薩揀擇圓通，由此入乾慧地、五十五位妙菩提路，再談七趣、辨五魔，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結構之嚴整、邏輯之嚴密，在世法和佛法經典中無與倫比。可以說，佛法辯證思想，在這裡最成熟、最完善，也最能代表佛之正法。因此世人常說，「自從一讀楞嚴後，不看世間糟糠書」。

談佛教：佛教最大的任務是教化記者：每年有百萬計信眾皈依佛門，上萬人出家為僧，使得佛教徒數量與日俱增，然而素質卻良莠不齊，普遍偏低。您覺得，怎樣才能成為一名名符其實的佛教徒？印廣法師：佛家有五類和尚，一類是真和尚，講真理的，比如講《法華經》《楞嚴經》的；二類是講善法，講《阿彌陀經》《金剛經》等善法，自己不吃也要供養別人的；三類是次和尚，念經但不做壞事的；四類是假和尚，通過佛法養家糊口；五類是壞和尚，吃喝嫖賭。大家都知道，「開悟的楞嚴，成佛的法華」，要成一名真正的佛教徒，必須要讀懂《法華經》。《法華經》第十一講，「能於來世，讀持此經，是真佛子……佛滅度後，能解其義，是諸天人……於恐畏世，能須臾說，一切天人，皆應供養」。 我們說為國家為民族而奮鬥，很多人不信，但我們不需要別人信，我們就自己信自己就好了。記者：有人說，宋代以前，僧人深研佛理，信仰堅定，道風淳樸，所以佛教得以高度發展，高僧輩出，是中國佛教的黃金時期。但從一定意義上講，經懺佛事活動是明清以來使中國佛教衰敗的主要原因之一，您認同這樣的說法么？印廣法師：不能講佛法今不如昔，佛法講經是越來越好，要從這個角度看，經懺佛事也是行善積德，我們不要否定它，我不認為，經懺佛事活動是明清以來使中國佛教衰敗的主要原因之一，我倒是認為這是中國佛教繁榮的特點。記者：您覺得，佛教的寺院，應辦成四眾修學的學校，注重教育功能，還是重視經懺佛事，為信眾消災免難、超度亡靈？印廣法師：世界如此糟糕，就是沒有將佛教真理豎起來，佛教最大的任務是教化，要從胎教開始。將來出家人應以佛學院為主，寺廟供大家參觀，也可以經懺佛事，但不能收錢。

談自己：活著就是為了讓別人快樂記者：鄰居進您外間廚房倒油，您竟不敢露頭。信眾小便濺您臉上，您不敢絲毫動作。為什麼？印廣法師：我從小就不懷疑任何人，不願意讓人因為我而心生煩惱，如果他們知道了，心裡就會難受，我不願意看到如此。人要寬容一些，才容易入道。記者：當您遭到誤解、非議乃至被認為邪師時，您是怎樣的心態？內心會感到憤怒和無奈么？印廣法師：如果我是為了我自己，那我感恩都來不及，他成就我了，在佛法里，批評人、誹謗人是幫助人消孽障。如果為了國家和民族，我很著急，他耽誤了很多人，耽誤了佛法的弘揚，他因此也會受惡報，我也擔心他。記者：您不擔心會被人誤解為詛咒？印廣法師：這不是我講的，是佛講的，《法華經》28品講「若有人輕毀之言。汝狂人耳。空作是行。終無所獲。如是罪報。當世世無眼……若復見受持是經者。出其過惡。若實，若不實，此人現世得白癩病。若輕笑之者。當世世牙齒疏缺。丑唇平鼻。手腳繚戾。眼目角睞。身體臭穢。惡瘡膿血。水腹短氣。諸惡重病。」如果不是佛說的，是你自己編的，那是邪師，我講話必須要有根據，要講科學，講道理。相關部門應該調查提倡。記者：您覺得為什麼有人會不理解您，不理解的原因在哪裡？不懂佛法還是其他？印廣法師：種種原因，有人是根本不信，有人是根本不懂，有人是半懂半不懂，有人是出於私心，也有人出於好心，各種情況都不一樣，我們還是要堅持「說佛教育」，告訴大家佛怎麼說。記者：您的快樂在哪裡？印廣法師：我活著就是為了讓別人快樂，別人快樂，我就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