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臉:耶魯大學努蘭醫生的12堂死亡課

死亡的臉:耶魯大學努蘭醫生的12堂死亡課2017-02-06鳳凰讀書

《死亡的臉》

作者:[美]舍溫·努蘭(Sherwin Nuland)出版社:中信出版社副標題:耶魯大學努蘭醫生的12堂死亡課譯者:楊慕華出版年:2016-4-15頁數:368定價:45.00元

每一頁都熱情洋溢,充滿智慧,清楚地告訴我們生命是如何離開的。——《舊金山觀察家報》

簡介

《死亡的臉》是耶魯大學備受歡迎的醫學教授、外科醫生舍溫·努蘭的經典作品,榮獲美國國家圖書獎。搶救生命似乎是醫學的天職與成就,然而努蘭1993年出版《死亡的臉》時即對這種陳舊的觀點提出批判,醫者不應是疾病的征服者,人類通往死亡之途的最後旅程,應得到尊嚴的對待。善終是每個人追求的圓滿結局。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但努蘭認為,死亡的藝術,也是生的藝術。死亡的臉,處處是生命的表情。要使善終不成為神話,就必須了解死亡,面對死亡。

自序

二○○九年序

本書提筆至今已度過17個年頭,感覺上,我們應該生活在一個與當時不同的世界。確實,不論國家、經濟與文化事務,甚至是全球各個社會之間的關係,都已經在可預見與不可預見的方向上起了變化。然而,有個跟人類一樣古老的領域,我們依然受縛於過往的種種不完備,以至於欠缺的面向幾乎毫無變化。

沒錯,我指的正是人類在21世紀之初是怎麼死的。過去十年,當然曾出現令人期待的變化,可是這些變化實在太少,還不夠影響我們,還有我們深愛的人;也沒有帶來什麼提升,即使隨著時間的流逝,改善變得更加急迫。樂觀來看,以感受力應對臨終前的身心變化確實有越來越多例子,我們對此額手稱慶,認為是邁向圓滿的一大步,因為各文明畢竟都在追求所謂的圓滿:人要善終。然而只要我們更實際,或更能認清現狀的嚴重性,大概就不會那麼篤定了,搞不好還會玩味起經常有人引述的一句話,也就是19世紀阿芳斯?卡赫(Jean-BaptisteAlohonesKarr)在法國諷刺小報《黃蜂》上寫的:「改變的越多,不變的就越多(Plus.achange,plusc"estlamêmechose)。」

事實就是如此,太多人的死亡經驗依然一成不變。當科技式醫學讓我們治療的患者有了想像與期待,我們大部分人也比從前更意識到自己對患者的責任,然而這種意識卻沒有帶來廣泛且切身的改善。就像黃蜂身上的針,這個令人不快的事實自然刺痛了社會,也刺痛著每一位醫者的良知。

更多討論與加強觀念都不足夠,甚至把瀕死者的同理照護當成課程的努力,也經常零散、膚淺,結果終究是徒勞。舉例來說,由於越來越強烈意識到本身的不足,且意圖改進,已導致醫學院課程有嘗試性的改變,但設計上仍舊是希望多於達成的確定性。如今,要提倡人性態度的觀念,靠的是給學生、教職員獎項或其他形式的表揚,意圖在同理心與醫療照顧方面獎勵模範,起到見賢思齊的作用。至於由講座與課程拼湊成的「醫療人文教育」(MedicalHumanities),其概念與教學的設計,都是針對科學醫學在日復一日棘手而乏味的差事中必然產生的冷酷。現在的學生要參加工作坊和小組討論,研究文學和美術作品中涉及醫學專業的例子;也仔細研讀較不發達社會的醫療行為,想引以為現代醫院、郊區或大城市臨終照護的借鏡。臨床醫學老師以及他們由其他學門邀請來的同事,一直在努力推陳出新,想要讓學生以及接受專科訓練的醫生具備感受力。因為在醫治重病者時,病況瞬息萬變的緊急情形下,醫者往往很容易忘記,或根本把感受力丟掉了。然而學院的努力還是在紙上談兵,遮掩了實際臨床會碰到的真正情況。課堂上所學,能帶進急診室、重症監護病房,或其他住院病房的,往往遠低於教師們的預期。在講堂上討論這些題目,當然可以激起年輕心靈的責任感,然而一旦面臨緊急的醫療狀況,學習而來的心態很快就會從崇高目的上偏離。所以僅僅教授人道醫療的準則,不必然能培養出人道精神的醫師。

如果以為,醫師臨床診斷的態度,得取決於他們在討論課學習的新醫學倫理原則,大概也會落入同樣下場。醫療倫理或生物倫理的訓練,自20世紀60年代開始有影響力以來,在全世界已開發國家中的成長一直很受注目。不僅美國絕大部分醫院都設有研討倫理難題的委員會,在許多其他國家也經常是諮詢參考的來源。委員會通常是由醫療、護理以及行政人員等「有識之士」組成,有時也會有當地小區的人,包括地方官員。他們會商議醫師診斷的種種問題,也經常處理寧可用安寧照護舒緩生命的最後時光,也不做無效醫療的決定。我們無法估計這類委員會的效能如何,至少不能用量化的方式衡量。這些「有識之士」真的比一般醫療人員更有見識嗎?醫師是不是真的在任何情況下都會請求諮詢,而不只是找人幫自己的決定背書?委員會的成員是否具有所謂「生物倫理」正統學科的專業能力?因為此學科可是大學或智庫部門的哲學、法學、醫學、護理學、神學以及自然科學的飽學之士,都還在彼此質疑挑戰的,這些事務儘管深奧,卻會直接影響病患照護與臨床診斷。還有,一般大眾有多少人曉得有委員會的存在?到醫院外的團體演講時,我經常苦惱地發現,一般人完全不曉得有委員會,或可以尋求類似渠道減輕無效治療的沉重負擔,這可是病患與家屬最沉重的願望,也是需要。不知有多少次聽到人們說,某醫師出於或這或那令人起疑的理由,不顧病患書面或口頭上的預立醫囑。這些人卻不曉得還有個單位可以讓自己的需求不再沉默,已預立的醫囑也能順利執行,以減緩甚至免除二度受苦。

正因為如此,即使我們想辦法要改善本書十七年前指出的狀況,有些部分也施展不開。而其他進步明顯可見的,若不是有些地方受阻無法發揮最大潛能,成效應該會更高。譬如說,緩和醫療或舒緩照護的成長,在不到二十年內就吸引到非常多高熱忱的人。事實上,《死亡的臉》一書剛出版時,這門學問還正在起步之際,它的成長與發展都要感謝那些接受緩和醫療的人,他們的生命(以及死亡)使醫者發展出越來越豐富的技術。

同樣地,1976年由桑德絲(DameCicelySaunders)在英國開啟的安寧療護運動,1974年傳入美國,然後又遍及全世界,已慰藉了無數瀕死病患及其家屬。在安寧機構、安寧居家護理,以及新的一群緩和醫療醫師之間,已建立起一種庇護與減少痛苦的氛圍。以美國來說,一九八三年起政府醫療保險(Medicare)為年滿六十五歲的長者提供安寧照護給付,可是只限於以下對象:一醫師證明他們的預期壽命不到六個月;二自備全天候的照顧者;三同意僅接受緩和醫療,而不進行治療性的醫療行為。醫師通常不願意預測死亡的時限,也同樣不願意中斷積極的治療,結果就是,來到安寧病房或其他緩和醫療單位的病患,通常已余日無多,只有幾天或幾星期好活,要有完整的慈悲關懷已是太晚。這些事情都讓計劃在執行上難以達到理論說的成效。

目前,大約30%的美國人死於急症醫療院所,這數字在醫院密集的地方更急遽攀升,例如像是都會區。除此之外,這些人絕大部分是在加護病房咽下最後一口氣,比率幾乎高達三分之二。那種地方根本談不上平靜祥和。醫院是表現醫學成就的地方,加護病房和急診室更是如此。在那些地方服務的年輕醫生,以及負責督導他們的主治大夫(通常也沒比受訓的住院醫師年長几歲),對他們來說為了拯救生命不論投入多少、做得多過分,都不算毫無價值。總之,在那些地方,「搶救」文化仍像十七年前一樣大行其道。

本書中你會看到我是這麼寫的:「醫生普遍最意識到的自我形象」就是要能夠「統御最先進的醫藥,將岌岌可危的病患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從寫下這些話一直到今天,我覺得這種思考方式並沒有什麼顯著改變。我們這麼多人試著諄諄教誨年輕醫師要以醫者自許,而不是疾病的征服者,把人蹂躪到生不如死的邊緣,然而一切還是枉然。因為唯有征服才能帶來心理上的成就,只要失敗的機會不是絕對,或不致使糟糕的狀況惡化,這種態度就值得嘉許。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必須學習放慢速度,用清澈雪亮的臨床醫療眼光評估病患,分析我們為了求勝是不是反而造成大屠殺,是否反倒扼殺對病人有利的可能性。因為病人最大的願望不外乎是,不管還有多少可能性,都情願能夠平靜地死亡,離開親人、朋友,告別與所愛的人們共度的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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