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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惟穎| 像程乃珊一樣 愛派克(14.4.25)

◎顧惟穎

四月的最後一周,上海人格外想念一位上海LADY,她的名字叫程乃珊。去年這個時候,她因病離世。隔了一年,人們依然活在她書寫了很多遍的那個上海里。程乃珊是上海的貴族,以寫上海記憶而出名,而我印象最深的,竟然是她筆下對某位「白馬王子」的「小兒女情」。1984年,程乃珊女士寫過一篇文章,叫《你好,派克》,寫的是她對電影《羅馬假日》的男主演格利高里派克的「愛」,那是三十年前的粉絲的告白,無論如何這不是一篇文字技巧了得的範文,卻在當時引起轟動,視作經典。

程乃珊寫派克的年月里,恐怕全中國看過《羅馬假日》的女人,都在傾慕他吧。格利高里派克,代表了一種黃金時代的白馬王子,是美國老電影里,最優質、最迷人又最靠譜的一類男人。他身材魁梧,輪廓英武,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卻溫文爾雅,不油粉,不粗武,男子氣概與精神貴族的優雅在他身上情投意合。派克的帥,是帶有人格魅力的,他儒雅深情的眼神,嘴角溫柔的笑意,統統展現著良好的教養與情操。從今天來看,格利高里派克這樣的男人,無論銀幕上還是銀幕下,似乎都絕跡了。他是一位一輩子沒有污點的巨星,留在影迷心目中的形象,是一個正派完美的夢中紳士。在格利高里派克逝世前兩年,他還差點主演一部上海籍女導演黃蜀芹執導的電影,恐怕與程乃珊同歲的黃導,也想以拍攝此片,表達對派克的傾慕吧。

什麼樣的時代,造就什麼樣的偶像。偶像代表了一種時代精神與社會審美趣味。人們迷戀格利高里派克的時代,像他那樣的男人,也對應著一類女人,精緻,善解人意,優雅,自愛,有教養,並且帶著一顆公主一般小女孩的心,她們相信天長地久的東西,也可以對瑣碎、辛苦的生活微笑。

程乃珊愛派克,實則愛的,也是她最喜歡的、最親近的一種時代氛圍,她的一生都在惦念那份老派又「克勒」的上海氛圍,無論去香港,還是在故鄉上海。像程乃珊那樣的上海LADY,可以在經歷過諸多世事變遷之後,依然堅信真善美,於是孜孜不倦地用少女情懷去愛派克。文革的時候,女紅衛兵去程乃珊家抄家,焚燒從她家搜出的格利高里派克的照片,面對烈火中被燒焦的「派克」,她心都碎了,這大概是程乃珊一輩子里罕見的恨意。

好在,程乃珊這罕見的恨意,未有延長,儘管她親眼見證過一個最糟糕的時代。否則,她哪裡能寫出那麼多溫暖的上海留給故鄉呢?格利高里派克生前的一位好友,無意中在美國讀到了程乃珊女士寫的《你好,派克》,於是拿給派克看。1986年,程乃珊去美國竟然在朋友的安排下見到了偶像派克。她曾經為他觀看了十五遍《羅馬假日》,當他們相視而笑時,她已經是一位成熟的中年女性。那次神奇的會面臨到分別時,派克對她說,你回去後可以再寫一篇文章《別了,派克》。程乃珊說:「不,我要寫《謝謝你,派克》。」

對於一切人生的離別,一切盡頭,都說「謝謝」,如果能有這樣珍重的感恩,那麼人世間不枉來過,很多美好的事物不枉有過。

所以,要像程乃珊那樣愛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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