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常程？深度對話神奇工場新任CEO

07-04

就在前天晚上11點，聯想集團一紙公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宣布現任聯想移動負責人劉軍離開現在的崗位，由神奇工場CEO陳旭東接任。與之帶來的連鎖反應是，成立僅半年的神奇工場CEO人選也必須做出變化，最後站到前台來的是神奇工場原副總裁常程。

在外界種種的猜疑中，最大的兩個問題是，1、為何劉軍離任，陳旭東接替。2、常程是誰？今天下午，智東西(公眾號:zhidxcom)與這位神奇工場新任CEO，已經入職聯想15年的常程進行了採訪長談，認識常程是誰的同時，也從他的點滴描述中去梳理聯想移動這場半夜換帥大戲背後的布局。

前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面對記者拋出的這第一個簡單直接的問題，金牛座自認悶騷的常程笑著說，「確實很意外，那天下午正在開一個很常規的會，還臨時推掉了一家媒體的約訪，最後我知道的也是比較晚的。」

在知道自己的職位變化之後，隨後常程將自己的手機開啟了飛行模式，第二天收到無數條留言，既有祝福升職的，也有更多人問「why？」對於職位的變化，常程說在公司知會他的時候本想表達一些想法，沒想到直接任命了；可想，這一紙任命，是高層已經深思熟慮，自上向下直接下達的。

至於「why？」的疑問，常程給出的一句簡短直接的回答是，「聯想手機業務走到今天，不求變也不行了。」他認為，現在手機市場和PC非常不一樣，波動很大，從排名1到10到廠商隨時都有可能換一換，而PC不外乎前三名在打。

常程是誰？

如果簡單概括常程的履歷，是個典型的工科男，本碩博在三個不同的學校讀了三個不同的專業，跨度極大，進入聯想後，做了10幾年的產品研發。

常程為1971年生，本科讀的是北師大數學專業、碩士在石油大學讀石油工程碩士、97年又考入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讀計算機學位，同年入職聯想筆記本事業部任研發總監，曾主導過聯想台式機、筆記本和智能手機研發。

不過常程在聯想最大的貢獻應該是在移動互聯網業務，主導了聯想樂商店和茄子快傳等應用的研發，後者目前用戶量已經過億。之後常程隨著2014年底聯想投資成立神奇工場，常程以聯合創始人和副總裁身份加入，負責移動互聯產品軟、硬體開發。

按照神奇工場的工牌排序，常程是2號，1號是陳旭東，不過常程也說，神奇工場的1號員工是用戶，這話有些官腔，不過如果你知道常程目前也是一位「網紅」CEO，你就不奇怪了。

CEO互聯網社交紅人

常程經營的粉絲群體已經有幾百萬，其中微博粉絲190多萬，同時還在運營QQ群和微信粉絲。以微博為例，常程說他每個工作日早上5點～9點都會在微博活躍，發東西，用戶評論基本每條必回；同時晚上8點到10點半還會組織工程師和粉絲進行主題問答。

「我的粉絲基本都這麼來的，昨天回復留言，一位粉絲說，你是第一個回復我微博留言的CEO，很有意思」，不過常程說，他現在的粉絲大多數都是12歲～16歲的年輕用戶。

這是不是就是小米所提的「參與感」？一位記者馬上補刀問，常程回答說，「其實聯想比小米更開放，我們會讓很多粉絲參與到產品設計中，我15歲的女兒就參與譜了一首鈴聲。」

這其實是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常程和神奇工場在做的事，去摸准這些「泛90後」用戶的習性，來推出產品和服務。為此，他們甚至組織了工程師到高校去和學生一起深度交流，在網上確實看到了今年4月份，常程帶著他們的工程師拜訪石家莊石油工程學院的信息，這也說明此行的目的也許沒有校方想的普通校園宣講和分享那麼簡單了。

一個崇拜喬布斯的「果粉」

聊天中我認為常程應該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果粉，不過這種定義不是來自於他對蘋果產品的熱愛和口頭上，有件小事。

2011年喬布斯去世的時候，常程曾託了一位矽谷的朋友去喬布斯門口獻了束花，並留下卡片。

當我提到這件事找他求證時，他補充了上面說的這些細節，同時提到，今年年初自己還真去了趟Palo Auto喬布斯家所在的地方，在喬布斯曾吃早飯的地方，吃了頓飯，笑著說「表示我們也開幹了。」

神奇工場要做什麼？

與之前智東西採訪陳旭東時聊起神奇工場不同，常程非常強調軟體部分對神奇工場產品的重要性。前面也說到，在移動互聯產品上，常程在打造樂商店和茄子快傳等產品上，獲得了很大的成功，這一基因也會加入到神奇工場里。

「神奇工場現在團隊有400人，350人是做軟體的，我們是一家軟體公司。」常程說，與之前在內部做茄子快傳這樣等產品不同的是，不再會有那麼多內部的顧慮，是支持聯想手機還是全部品牌的手機？「聯想現在缺的就是軟的、互聯網的。」常程補充。

ZUK手機在憋什麼大招

關於為什麼做手機其實有很多疑問可聊，比如神奇工場為什麼這個時候硬著頭皮還是要做手機？常程認為手機對神奇工場的意義是，目前需要這樣的一個設備，來承載我們的概念，一旦這個使命完成，以後可能不需要了。

在做手機這件事上，神奇工場和小米方向一樣，但路子很不一樣。在關於神奇工場賣了長時間關子的重量級手機ZUK時，常程既不避談，又極難著點到細節，與其手機沒有最終發布有關，概括起來核心有。

＊ZUK手機會特彆強調一個非常好用的ROM。

＊針對人群是泛90後，處在購買第一套房/第一輛車前後的人群，多為換機人群。

＊肯定主打不是一二級市場，常程認為只要是3000以上價位，都會讓人動搖，買蘋果。

＊對如何做手機生態，常程的原話是：「樂視、小米都在做生態，但用戶的選擇是多樣的，手機對用戶的價值就是玩，人家喜歡什麼，就給什麼，這是我們出發點不太一樣的地方。」

＊ZUK品牌的細節會在6月19日正式對外解讀。

神奇工場和聯想怎樣「劃清界線」

對外，神奇工場的存在一直是「聯想投資的公司，全員持股」，但仍然給人感覺與聯想靠的太近。對此常程說，這就是為什麼最近我們公布手機品牌ZUK的原因，與聯想品牌完全劃清界限。

除此之外，前幾日，加入神奇工場創業公司的所有聯想員工都與原母公司簽署了離職協議，重新編排工號，甚至門禁系統都會分開，常程說。

「如果神奇工場做，中間的軟體一定是最核心的。」在被問到和聯想品牌產品做法上的不同時常程講到。

閑話友商和競爭對手們

交談中，不可避免地聊到了現在的友商和競爭對手們，常程說周鴻禕的手機會比較值得關注，他認為小米雖然做得也很好，但雷軍是一個傳統的人，所做所為不會超出你想像，但老周會超出你的想像。這裡面貌似有玄機，不知是否知道周鴻禕憋了什麼大招。

不過可見周鴻禕是互聯網圈子裡常程比較值得信賴的朋友之一，常程提到在計劃做神奇這件事的時候，周鴻禕曾提醒他「你有域名嗎？」這個沒有太重視的問題一下子難倒了他，回來找域名找了半年，最後才定下了現在手機品牌ZUK並確定了域名。

同時，在手機發布會這方面，常程認為羅永浩的發布會是不錯的，「主要是Content（內容）設定得很好」。對華為終端的余承東，看得出常程是有些敬意的，雖然他也說3年前，聯想的目標是「打下」余承東。但最後看到余承東能夠帶領華為終端不依賴運營商市場，把中高端市場做起來，還是很敬佩的。

結語：採訪印象

整個對話在聯想北研中心的一間辦公室里進行，賓主都很隨意，第一次接受媒體採訪的神奇工場CEO常程與媒體的交流很坦誠。

但也看得出他的自信，從之前瞞著高層做成了茄子快傳，到現在對神奇工場所作事情的堅定都能看出常程對現在所做事情的自信。對於角色的變化，常程認為做CEO壓力會更大，之前是一般不見媒體的。「對CEO來說，重要的是看方向，今年對神奇工場來說已經過去了，主要是看明年後年。」對CEO職位的想法，常程說。

「聯想做產品的思路，不比華為，小米差；我們不只做一款手機，還會有更瘋狂的事；在手機上需要做更多的軟體，PC上的用戶會逐步遷移到手機上；機海肯定是一條死路，如果我們證明這事能成，那就說明在聯想也能成。」最後說的這席話，在感受到堅定的時候，也能感受到神奇工場現在作為獨立探索互聯網新玩法急先鋒的一種責任和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