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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的至孝情懷

周恩來是一位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兒時就立志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青年時代即投身革命洪流。可以說在他心中,始終是將「大家」放在「小家」之前。他的一生,始終在為祖國和人民奮鬥著、拼搏著、奉獻著。不過,周恩來也常說,共產主義者並不是六親不認。在這方面,周恩來所表現出來的至孝情懷是感人至深的。  想起母親,「那眼淚忍不住地要流下來」  周恩來的生母名叫萬冬兒,人稱萬十二姑。周恩來在1946年接受美國記者李勃曼採訪時,曾深情地回憶說:「我的母親長得很漂亮,為人善良,生了三個孩子——我和兩個弟弟。現在,一個弟弟已死,一個弟弟尚在……」生母去世時周恩來只有9歲。從周恩來的追憶中,不難看出他對生母的懷念之情。  在周恩來出生後,因他的叔父周貽淦去世,按照當時傳統習慣將他過繼給叔父,由守寡的叔母陳氏撫養。陳氏受過教育,能作詩文。在周恩來五六歲時,嗣母就給他講《天雨花》、《再生緣》等書中的故事,這些給周恩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留學日本時的日記中,就記載有讀母親(嗣母陳氏)詩文並引起思念的文字:「我把帶來的母親親筆寫的詩本打開來念了幾遍,焚好了香,靜坐一會兒,覺得心裡非常難受,那眼淚忍不住地要流下來……想起來時光易逝,墨跡還有,母親去世10年了,不知還想著我這兒子沒有?」這滿含深情的文字,今日讀來仍令人動容。  可惜,周恩來的生母和嗣母在他11歲之前就已相繼去世。在以後的歲月里,周恩來多次提到過這兩位母親。「嗣母終日守在房中不出門,我的好靜的性格是從她身上承繼過來的,但我的生母是個爽朗的人,因此,我的性格也有她的這一部分。」1946年,周恩來在重慶曾對記者說:「38年了,我沒有回家,母親墓前想來已白楊蕭蕭,而我卻痛悔著親恩未報!」「直到今天,我還感謝母親的啟發,沒有她的愛護,我不會走上好學的道路。」1950年1月,周恩來在一次為黨內外幹部作報告時也提到過母親:「1946年5月,我從重慶到南京,南京離我的老家淮安只有300多華里,我很想回去看看。因為淮安還有我的兩個母親的墳……」說到這裡,他禁不住聲音哽咽,兩眼盈滿淚水。可是,因當時所處的環境和身份,周恩來不便回鄉,留下了終生的遺憾。  除了這兩位母親,周恩來小時候還有一位乳母。這位周恩來稱為蔣媽媽的善良女性,也給周恩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周恩來到天津讀書後,她還曾借了高利貸做路費去天津看望過周恩來。新中國成立後,周恩來多次向淮安赴京的親友打聽過蔣媽媽和她後代的情況。一直將父親一張不大的相片放在貼身的皮夾子里  周恩來父親名叫周貽能,字懋臣,在周恩來出生前兩三年時更名為劭綱。周劭綱一生顛沛流離,走南闖北,四處謀生。雖然生活清苦,話語不多,但他十分有主見,對兒子周恩來投身革命「從不阻攔,在內心裡他是支持的」。1931年,他曾到上海,冒著極大的危險幫助周恩來做過通信聯絡工作。後來因鬥爭形勢嚴峻,父子又分別了。1938年1月,周恩來寫信給正在天津的父親,希望他能來武漢和自己一起生活。5月,當父親到達武漢那天,周恩來正在出席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第二次理事會。老舍曾對當天的情形有過具體、生動的描述:「輪到周恩來先生說話了。他非常高興能與這麼些文人坐在一處吃飯。不,不是為吃飯而高興,而是為大家能夠這麼親密,這麼協力同心地在一塊工作……最後(他眼中含著淚)他說他要失陪了,因為老父親今晚10時到漢口。(大家鼓掌)暴敵使我們受了損失,遭了不幸,暴敵也使我的老父親被迫南來。生死離合,全出於暴敵的侵略。生死離合,更增強了我們的團結!告辭了!(掌聲送他下樓)」  在以後的日子裡,雖然偶有小別,但父親基本上是和周恩來生活在一起。1940年,周劭綱和一些八路軍辦事處工作人員的家屬轉移到重慶紅岩。以後,他就一直沒有離開紅岩,這裡也成了他人生的最後一站。  在忙碌的人群中,周劭綱有些孤寂。周恩來工作十分繁忙,也沒有過多的時間陪老人,但他囑咐辦事處正在病休的張穎等工作人員,抽空多陪陪老人。  1942年7月,周劭綱生病發燒,後來病情轉重。老人非常想見見周恩來,而此時的周恩來也因為小腸疝氣複發,正住院治療。考慮到他的病情,鄧穎超和身邊工作人員並沒有過多提起老爺子的病情。他還想著父親的生日,在7月6日致鄧穎超的信中寫道:「本星期六齣院的計劃是打破了,因為開刀起十九天,應該是7號或11號,再過兩三天出院,也須是下星期三了。所以我請你和爹爹商量一下,如果他願意28號本天請人吃飯,那就不必等我回來,免得他老人家不高興……」周恩來十分牽掛父親的病情。9日,鄧穎超致信周恩來,其中談到父親的病情,說:「這幾日我均在山上招呼,你可勿念。」周恩來接信後很是惦念,並於10日複信鄧穎超:「我對他的病,不很放心,望你轉稟他好望精養。我這裡默禱他的康寧。」之後又細緻地指出:「爹爹的病狀,除瘧疾外,還宜注意他的年事已高,體力雖好,但他過分喜歡飲酒,難免沒有內虧。所以主治他的辦法,必須先清內火,消積食,安睡眠。東西愈少吃愈好,吃的東西亦須注意消化與營養,如牛乳、豆漿、米湯、餅乾之類,挂面萬不可吃。假使熱再不退,大便又不通,則宜進行清胃灌腸,勿專當瘧疾醫。」  這封信的字裡行間,表現出一個兒子對父親病情的關切,情感真摯、細緻入微,讀來讓人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可是,周恩來沒有想到,就在他寫信那天晚上,父親懷著對兒子的思念永遠地離開了。鑒於周恩來的健康狀況,鄧穎超和辦事處的同志們商定先不告訴他。「紙里包不住火」,周恩來還是在13日這天知道了。得知父親已經過世,周恩來悲慟欲絕,痛哭不已。當晚,他即為父親守靈直到拂曉。幾天後,周恩來致電在延安的毛澤東:「歸後始知我父已病故,悲痛之極,抱恨終天,當於次日安葬。」毛澤東很快複電:「尊翁逝世,政治局同人均深切哀悼,尚望節哀,重病新愈,望多休息,並注意以後在工作中節勞為盼。」  在周劭綱老先生病逝後,蔣介石等國民黨政府要員和各界人士或致函慰問,或親往悼唁。《周恩來書信選集》中就收錄有一封以周恩來、鄧穎超夫妻的名義致張申府先生的信:「申府先生道右:哀啟者,先嚴棄養,承蒙友好姻親多方弔唁,或勞玉趾,或辱瑤函,或賜挽章,或頒芻束,悼死慰生,無任銘刻。惟來以卧病之後,復當大事,心痛體弱,致未能一一登門踵謝,用答隆誼。惶悚之餘,特函告罪,請恕失禮。哀此奉復,諸維矜察,並頌道安……」在晚年生病住院期間,周恩來還曾對侄兒談起自己的父親。更須提及的是,周恩來一直將父親一張不大的相片放在貼身的皮夾子裡面,照片背面有他親筆寫的四個字:爹爹遺像。對族中長輩同樣十分孝敬  周家是一個大家族,周恩來兒時和青年時代,得到過諸多親友的幫助,他對這些族中長輩同樣十分孝敬,盡量關心、照顧他們的生活,盡一些孝心。  周恩來到東北求學,是四伯父周貽賡的主意。他在求學期間的費用,也由這位四伯父承擔。而在東北的經歷對周恩來又是至關重要的,他後來回憶說:「12歲那年,我離家去東北。這是我生活和思想轉變的關鍵。沒有這一次離家,我的一生一定也是無所成就……」周恩來到天津以至後來在南開讀書,也是因為四伯父工作調動到天津的緣故。應該說,四伯父對周恩來的幫助和影響是非常大的。周貽賡1933年病逝於天津,此時的周恩來當然是無法前往弔祭,但他並沒有忘記這位在他人生里程中十分重要的四伯父。10年之後的1943年,周恩來曾同身邊的工作人員談起周貽賡:「伯父對我恩重如山。」  幼年周恩來在生母、嗣母去世後有一段時間是和八伯父周貽奎、伯母楊氏夫婦(實際上是叔父、嬸母,只是按照周恩來過繼後的排序才稱之為伯父、伯母)生活在一起。八伯父也曾教他和弟弟打算盤,所以,周恩來對他們夫婦感情很深。1918年1月,正在日本留學的周恩來接家中來信知道八伯父去世,十分悲痛,在日記中曾寫下滿含深情的文字,追念伯父並憂慮家中伯母的艱難。  八伯母楊氏,晚輩稱為八太。八太在周恩來兩位母親去世後對他非常關心。新中國成立初期的1950年,八太曾帶著孫子到北京看望周恩來。周恩來和鄧穎超夫婦陪老人家遊覽了頤和園。1953年,八太到北京看病,又住了些日子。就八太治療等事,周恩來三次致信淮安地方政府,指示對於伯母的治療,在縣裡人民醫院治療即可,不必轉到外地,同時,醫療費用由他這裡出。信中還指出:「如果治療無效,一切後事也請你們代為辦理。但要本著節約和簡樸的精神辦理。現寄去人民幣200元作為治療和辦理後事的費用,如不夠時,請你們先墊付,到時候來信說明支付情況,我再補錢去……」後來,伯母去世,周恩來在致淮安地方政府的信中除表示感謝外,還特意補寄了25元墊支款。周恩來還有位做過袁世凱秘書的六伯父,名叫周嵩堯,原名周貽良。他早年中全縣第一名秀才,並經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在頤和園集體召見面試,委為郵傳部郎中掌路政司,後曾在江蘇督軍李純處任秘書長,其間平息了江、浙兩省一場軍閥戰爭。在袁世凱稱帝時,他也曾上書勸說袁世凱不要逆歷史潮流而動。1949年12月,周恩來致信邀請六伯父來京。  1951年,周嵩堯被中央文史研究館聘為館員,繼續發揮餘熱。他後來想回浙江紹興看看,可是,周恩來考慮到回去必將給地方帶來一些麻煩,未能同意,並勸老人家別回去了。六伯父通情達理,明白周恩來的意思,打消了返鄉的念頭。1952年3月,周嵩堯的獨生子周恩夔去世。周恩來體諒六伯父的心情,特意將其喜愛的曾孫周國鎮由揚州接到北京陪伴他。並且在老人家八十大壽的時候,周恩來在西花廳設家宴為老人家祝壽。更為難得的是,周恩來還親自下廚做了老人家愛吃的兩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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