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梅蘭芳,杜月笙生命里最燦爛的煙花

孟小冬------梅蘭芳,杜月笙生命里最燦爛的煙花   

她是一代鬚生之皇,他是一代旦角之王;她是戲台上微服私訪的正德皇帝,他是帷幕中嬌憨俏媚的李鳳姐;她是顛倒眾男子的名伶,他是坐擁二妻的美才子.但,她,終究還是如平凡女子般放下一切跟了心愛的男子,哪怕,她只是他的第三個女人,連梅家大門都不曾被允許踏入的妾.而之後,她又決絕離去,靜下所有,跟了上海灘老大杜月笙,婚禮進行時,她已42歲,只是,她的身份還是妾.

2007年.孟小冬誕辰100周年.

2008年,陳凱歌的電影《梅蘭芳》即將上映,裡面大牌雲集,黎明、章子怡、陳紅、孫紅雷、王學圻..... 出演孟小冬的是當紅的章子怡.對於她能不能精準的詮釋出」冬皇」外在的鮮亮與驕傲,內心的柔軟和疼痛,我抱的期望值不是很大.孟小冬不是一般女子的美,而是一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味道」,且,戲台上風流的」男兒裝」,亦不是一般男子的美,陰柔,隱忍中又夾雜著豪爽之氣.於是,我在空想,若是林青霞來演,會不會更合適一點,只可惜,林的青春也只有一次而已.

  才子佳人, 琴瑟合鳴   那一年孟小冬在北京首次公演,操琴、伴奏及搭戲的正旦均為積年名角,風頭卻盡數被盈盈十七的孟小冬壓倒,自此一炮而紅。梅孟緣起一齣戲,喚作《游龍戲鳳》。一個鬚生之皇,一個旦角之王,在台上,她是微服私訪的正德皇帝,他是嬌憨俏媚的李鳳姐,唱做之間,眉目相對,情根深種,芳心默許。眾目睽睽之下,演出了一場顛鸞倒鳳的好戲。 當時的梅蘭芳是最春風得意的時代,有著男人的青春氣傲,亦夢想著佔有更值得的女人。那時的孟小冬,亦不是一般的明艷照人,袁世凱的女婿曾將數十位以美貌著稱的坤伶與孟小冬相比,結論是「無一能及孟小冬」。   然梅已成婚,家有二妻。孟小冬自是無法做低伏小的性格,何況與人做妾。但梅蘭芳是何等人物,兩人如此琴瑟合鳴,實是梨園中百年難得一見的金童玉女。思來想去,罷罷罷,還是嫁了吧!終於定了良辰佳期,小冬嫁與梅郎為妻。

浮生若是如夢,戲台又怎堪繾綣   梅孟結婚,大夫人並無異議,但二夫人福芝芳卻始終不肯承認孟小冬。當年九月,發生了一樁震驚京城的「血案」。富家子弟王惟琛因為單戀孟小冬,認為是梅蘭芳搶了他的心上人。某天持槍到梅孟居住的「綴玉軒」尋畔,混亂中將前來做客的《大陸晚報》經理張漢舉打死,他自己也被隨即趕來的軍警擊斃。綴玉軒發生如此血案,社會輿論大加炒作,一時沸沸揚揚,種種流言蜚語,鋪天蓋地而來。   梅蘭芳的名字和命案緋聞糾纏在一起,這對他的發展來說是絕大的障礙和危險,不僅梅蘭芳身邊集合的那批藝術人士不幹,就連梅蘭芳本人心中也多有不滿,由此漸生厭棄之心。   到了一九二九年,梅蘭芳將赴美演出,又引出了一件麻煩事:到底誰跟著梅蘭芳訪問美國,在全世界面前以梅夫人的身份亮相?當時已經懷孕的福二夫人為了能夠隨梅出訪,毅然延請日醫為之墮胎。事情到了這一步,簡直帶著血腥了。最後,梅蘭芳只好兩個都不帶。   接著,就發生了弔孝風波。訪美回國的梅蘭芳一到天津,即獲祧母去世的消息。舊日人家,治喪期間是各種家庭矛盾集中爆發的時機。按照規矩,小冬作為梅蘭芳的妻室,應該披麻戴孝在孝堂接待四方弔唁的賓客。哪知做了梅的妻子卻一次也沒有踏進過梅家大門的孟小冬剛到梅宅,就被下人口稱「孟小姐」攔在門外。唱青衣的福二夫人,自然要比唱鬚生的孟小冬更懂得馴服男人。而梅蘭芳,則有著所有男人面對情感問題時共有的怯懦與自私,孟小冬此刻才知道,什麼「雙祧」、「兩頭大」,原來只是鏡花水月。     心灰意冷的孟小冬,立意決別。一天夜裡,正下大雨,梅蘭芳趕到小冬家,小冬竟執意不肯開門,梅在雨中站了一夜,最終悵然離去。換成現今的電視劇,一定會大書特寫那一個雨夜。只是紅樓夜雨隔簾冷,錯落開數十年的時光,我們看不到事件的真相。   唯一知道的是,小冬在《大公報》第一版連登三日的啟事:「冬當時年歲幼稚,世故不熟,一切皆聽介紹人主持。名定兼祧,盡人皆知。乃蘭芳含糊其事,於祧母去世之日,不能實踐前言,致名分頓失保障.毅然與蘭芳脫離家庭關係。是我負人?仰或負我?世間自有公論,不待冬之贅言。」   她的驕傲,在於那八個字:「名定兼祧,盡人皆知。」梅蘭芳原是她準備託付一生的夫君,但他卻無法保護她,只是叫她退讓。「是我負人?仰或負我?世間自有公論,不待冬之贅言。」孟小冬在台上扮的儘是磊落明快的男子,性格亦格外爽朗大氣。但她仍然是女人,經此打擊,痛不欲生,一度皈依佛門。數年後重返京城,已視梅郎成陌路,一生不相與半語。

梅孟這一別,戲台再無龍鳳

嫁給後來者,卻還是難逃"妾"之命運

煙花二放,卻也只是過眼雲煙   若說孟小冬的一生就此沉寂,當然不附合她的性子。沒了情感所系的京城,戲劇,才是她唯一可以寄託的目標。其後,她拜在驚才絕艷的梨園大師余叔岩門下,捨棄了冬皇的虛名,從頭開始研習戲曲。一個眉眼,一個手勢,都務求完美,終將字、腔、間三者熨帖融合,臻於化境,成為「余派」唱腔的主要傳人。   孟小冬再次演出,唱功爐火純青,名聲一時無兩。出演時車水馬龍,一票難求。完全確立了中國京劇首席女老生的地位。然而,這次最精彩的亮相,不過也是煙花一瞬。此後,她的榮光,完全被收藏於上海灘杜氏的石門大屋裡。 是,正是那個杜月笙。張伯駒曾為孟小冬賦詩:「梨園應是女中賢,余派聲腔亦可傳,地獄天堂都一夢,煙霞窟里送芳年。」詩中對於孟小冬嫁給杜月笙,很是惋惜。   杜月笙,這個名字本身已成為舊上海的符號。大公館、青紅幫、百樂門、蘇州河、上海風雲。他與孟小冬的故事早已遺失在時間光影中。只知道,他對她極好。是長久以來,待她溫和平暖的一個男人。出將入相的門帘一打出來,府杭絲的行頭,水鑽的裙衩,光彩閃耀底下,他就是那襯托這光彩的陌生人。他是她一生的知已,20年了,他始終潤物無聲地愛慕著她,憐惜她的甘苦。這樣雪中送炭的照拂,讓多年漂泊江湖的孟小冬感念於心。   後面的日子,她要酬答他的知寒問暖,於是中年的孟小冬入住了杜公館。她對一切都淡而化之,據說她只說過一句話,彼時杜月笙想移居歐洲,一家人在數著要多少張護照,孟小冬輕聲說了一句:「我跟了去,算丫頭呢還是算女朋友呀?」杜月笙一愣,這才有了六十三歲的新郎和四十二歲的新娘。至此,孟小冬故事裡的一個關鍵詞:名分,才終於有了著落。   究竟還是爭了。這句話,她原是說不出口的。但繞了那麼些年的恩愛情愁,終歸還是不甘心的。也許,此時此刻,她又想起了梅蘭芳,他婉轉的描了眉,敷了粉,在杜家的堂會上輕提了嗓,唱一句:「妾身未分明。」   如今,分明是分明了,但,仍然是妾。

此去經年,愛也悠悠,恨也悠悠   至於那位舊日梅郎,前緣難了,在香港,兩人也曾有一面相逢。但一切已無可說,亦無需再說,心中縱有波瀾萬丈,面上仍只能淡淡道一聲,好久不見。他不知道,她卧室里只擺放兩張照片,一是恩師余叔岩,一是舊愛梅蘭芳。她也不知道,據梅蘭芳的管事姚玉芙說,孟小冬演了兩場《搜孤救孤》,梅先生在家聽了兩次電台轉播……   風流過往,舊時煙花,都已不再。   1977年5月27日,孟小冬因病不治,在台北與世長辭。 畫外音:那時的月亮,那時的故事,彷彿演繹成了一段不朽的傳奇.愛情,婚姻,要怎樣才可以平衡,要怎樣才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以仰望的姿態,會不會離幸福更近一點,近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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