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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大師證道歌

永嘉大師證道歌淺釋(宣化上人講)

我到洛杉磯來,是來看各位聽經聽得怎麼樣了,學佛法有沒有進步或認識,一方面也想聽聽十多年前自己講的經。各位不要生一種

執著心,說住持到這兒來,也不給我們說法;其實我天天在這兒給你們說法。這裡每天放以前的錄音帶,那時候年紀輕,精神也較

充足,所以講的經比現在講得好得多。你們各位如果要聽我講經,隨時隨地每天都可以來聽,不需要等到我來才聽。當時講的聲音

,講的道理比現在都好,不過你們就是貪心很大,還要聽我講。現在我盡量辦退休手續,你們各人都應該自立,要自己知道怎樣去

弘揚佛法。

《永嘉大師證道歌淺釋》—這一部《證道歌》是中國一位祖師作的,他的名字是玄覺。這位祖師出自永嘉,『永嘉』是地名,在中

國溫州(浙江省)永嘉縣。溫州地方的話,和福州話、寧波話、廣東話一樣有他們自己的方言,其他地方的人聽了很不易懂。中國

語言不統一,每個地方的言語和音聲皆不同。這位大師四歲時,父母便送他到廟上出家,出家以後博覽群書,因為四歲就出家,廟

上特別請專人教他讀書,所以他的學問非常有基礎。因為他學問這麼好,以後又專門用功修道,於是就開悟了。開悟之後,他不願

意自己獨得法的利益,於是寫成了《證道歌》來啟示後人,令後人也懂得修行,認識真正的正法。

這位大師聽說曹溪命脈—南華寺的六祖大師,是稟承釋迦如來以心印心、耳提面命、口授心會,如此傳承下來的衣缽心法,於是不

遠千里來親近六祖大師,以求印證自己的見地。

他到達南華寺時,六祖大師正在上堂說法。於是永嘉大師穿袍搭衣,手裡拿著錫杖,向法座右繞三匝,然後停在六祖大師的前面,

振威一喝,大吼一聲,也不叩頭頂禮。

六祖大師對他說:『出家人叫沙門,沙門必須有禮貌,所謂禮儀三百、威儀三千,你為甚麼到這兒來?粗里粗氣的,一點禮貌都沒

有?』

永嘉大師說:『生死事大,無常迅速。』意思是說,用功要緊,那有時間行禮呢?那有時間管細節呢?沒有時間講究這些禮儀三百

、威儀三千。因為生死這樁事比甚麼事情都大,無常鬼不知甚麼時候就來了,我那有時間來行禮呢?

六祖大師就說:『何不體取無生,了無速乎?』說你為甚麼不研究無生法呢?你為甚麼不去明白無常迅速的道理呢?

永嘉大師說:『體即無生,了本無速。』你不用說研究,研究也沒有一個生死,明白也沒有一個快慢,沒有一個無常。

六祖大師說:『你既然說體即無生,了本無速,誰當分別?』誰有這個意思來分別呢?

永嘉大師說:『分別也非意。』分別也沒有一個心念在。

六祖大師就給他印證說:『如是!如是!』

永嘉大師聽到已給他印證,於是展大具向他頂禮謝法,就要告假走了。

看他到這裡來,只說了幾句話就要走,於是六祖大師說:『你為甚麼這麼快就要走?』

永嘉大師答道:『本自非動,豈有速耶?』本來就沒有來,沒有去,有甚麼快慢的?

六祖大師說:『你真得到無生的意了。』

永嘉大師說:『無生豈有意耶?』意思是說無生怎麼還有個意呢?

六祖大師說:『沒有意,誰當分別呢?』誰又在這兒分別呢?

永嘉大師說:『分別亦非意。』

六祖大師說:『你是可以了,但是不要走。』

永嘉大師真正明白六祖大師給他印證,於是在南華寺住了一宿,一般人稱這個經過為『一宿覺』—住一宿就開悟了。這是永嘉大師

去見六祖,六祖為他印證的一個公案。

後來有些賣弄學問的人,說《證道歌》是荷澤(神會)作的。你看永嘉大師和荷澤大師二位都過去了,他們自己本身並沒有說這個

歌是我作的,那個歌不是你作的,從來沒有爭過,後人就要這麼多事,來矇混視聽、張冠李戴,弄出一些麻煩。實際上《證道歌》

是永嘉大師作的,因為古人著作不一定留名,後人就吹毛求疵,故意擾亂視聽,說是荷澤作的。永嘉大師的道德學問在當時是不可

多得的,他的智慧辯才也是無人能比,因此他所寫的《證道歌》非常好,又簡單又明了,令人讀誦起來,菩提心油然而生,智慧燈

不期然而點起。

我到美國初講《金剛經》,並沒有留下筆記或註解,當時都是中國人聽,聽過就算了。以後講《心經》,每個禮拜講一句、二句,

或三句為一段落,每一段落用八句偈頌來註解,即成《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非台頌解》。那時每個禮拜講一次,因為平時人都忙,也

沒有人來聽。我住在一個地下室,沒有窗戶,只有門,地方非常潮濕,也不見太陽、太陰或星星,在那裡講了《金剛經》。後來搬

到薩得街,講《心經》。接著就講《永嘉大師證道歌》,我用文言寫下解釋,然後再講解,後來有人把它寫出來,就成為《永嘉大

師證道歌詮釋》。你們想知道我過去所講的法,可以看《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非台頌解》,也可以研究《永嘉大師證道歌詮釋》。

談起《證道歌》,我一研究佛法時,就非常歡喜它,所以就把它讀到能背得出。因為歡喜它,就把它做為我到美國來後第三次的法

布施,為大家講說。洛杉機這麼多學生、青年人,研究《永嘉大師證道歌》是很需要的。這次有人問我講不講經,真是要我的老命

,以前錄音帶比我現在講的經不知好得多少。那時精神充足,身體也沒有這麼多病痛,講法時很有毅力,也有一種創作的氣派,所

以講出來的法,沒有萎靡不振的樣子,不會把人講得想睡覺。你們為甚麼還要我講?有了錄音帶,我可以躲懶偷安了,可是這些弟

子還是不放過我,所以又來催。今天我坐到座上,靈機一動,想起講一講《永嘉大師證道歌》也好,大家聽了以後,都學著唱一唱

《證道歌》,好令人聽了早開悟。

『大師』,怎麼叫大師呢?大,因為他宏范三界,教化眾生。師,即人天師表;又者,他以法為師,一切的佛法都是他所效法的,

好像對師長一樣;他又以法施人,以佛法來布施給一切眾生,這也是師的意思。師就是一種榜樣、模範、準則,一般人都應效法的

,所以叫大師。

這位大師從四歲出家,便時時刻刻用功修行,尋師訪道,所以《證道歌》里說:『游江海。涉山川。尋師訪道為參禪。自從認得曹

溪路。了知生死不相關。』『游江海』,就是各處尋訪善知識;『涉山川』,登山爬嶺到名山大川,為著尋師訪道,訪友求明—訪

善知識,求明眼人來指導,所以說:『尋師訪道為參禪』,就是要了生死,為學參禪這個法門。『自從認得曹溪路』,自從他明白

曹溪這個向上一著,最後的心印法,『了知生死不相關』,他就明白生死的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證』就是證得,也就是有所證明,證明道是可以證、可以修、可以行的。證,也是印證,就是證據之意。印證—修道的人自己開

悟了,自己不能給自己印證,必須要找有道的高僧、大善知識、過來人來印證,這才可以證明。不能自稱開悟了,證果了;若自己

說自己開悟證果了,這叫『未證言證,未得言得』,沒有證果,自說證果;未得真正智慧,自說得到了,這在佛教里犯了大妄語,

一定會墮拔舌地獄。因為這樣,所以自己不能自立為祖師,必須要由明眼善知識和祖師來給你印證,才可以入祖師位。

『道』,韓愈說得很有道理,『由是而至焉是謂道』,從這兒走到另外一個地方,就是一條道路,可是他說的是人行的道路,我們

現在講的道是人修的道路。修這個道是要在裡面修,而不是在外面修,所謂內聖才能外王,內里有聰明睿智,有聖人的智慧,外面

才能教化眾生。

中國有倉頡造字,倉頡是菩薩再來,他怎麼會造字呢?因為他有天眼通,所以造中國字多數用象形,象形就是字與形相符。好像『

道』字,上邊二點代表一個陰數,一個陽數,二點如把它一撇一捺,就是個『人』字;要是一撇一捺中間分開,就成一個『八』字

;再要一撇短一點,一捺長一點,變成『入』字,所以道字頂上二點就有這麼多變化。現在這兒頂上二點代表陰陽,也代表人,人

字分開了,分開為一陰一陽,二點下邊再加一個『一』字,這個『一』字是怎麼成的呢?無緣無故就有個『一』字嗎?『一』字是

從『○』字化出來的,○字中間斷了,伸開來就是一。上邊二點也可說是○字斷成二段,就變成一陰一陽,這『一』里就包括陰陽

,一字是○字變化出來的,然後又加上自己的『自』,意為修道在自己。若和上面兩點一橫合在一起則為『首』字,首就是人生第

一件大事。首者頭也,像頭一樣,最重要的是了生脫死的大事。了生脫死在自己,而不是到外面去找,不是向外馳求,所以自己要

修行;首字旁邊和下邊加個『走』字邊,合起來為『道』字。道就是要修行,修就要行—要實行,所以有個走字邊,這是道的大概

意思。

道字上面二點代表陰陽,也代表人的兩個眼目,或兩個耳朵,或兩個鼻孔,這都是一種表法。不論眼睛、耳朵、鼻子,都在自己身

上,所以不要到外面用功夫,要在裡面用功夫。所謂道—外面有有形的道,裡面有無形的道;有形的道是受生死的道,無形的道是

了生死的道。永嘉大師寫的《證道歌》,是了生死的道,這是每個人自性裡面所應該修的道。

『歌』是歌唱,他這篇《證道歌》不是用詩、文章、賦或詞寫出,而是用歌的型式寫出來,可以用來唱的。唱歌做甚麼?可以陶冶

人的心性,令人提發本有的智慧,你能觸類旁通,就能因這個歌的音聲而悟道,這是永嘉大師的用意。

本來禪宗這個法門是離言說相,沒有甚麼可說;離心緣相,心裡想都想不到;離文字相,沒有文字可寫。既然如此,為甚麼永嘉大

師沒事找事做,寫出這首《證道歌》來?豈不是多餘的?不是的,他雖明知禪宗離言說相、離心緣相、離文字相,掃一切法,離一

切相,一法不立,可是還要用言語歌詞來表露它,以便接引不懂的人,令他由歌頌上引起興趣,可以說是拋磚引玉,用心良苦。所

以不需要說的,他也說;不需要寫作,他也要寫出這首歌,來鼓勵大家發菩提心,這是他的用意。

本來修行是連言說都沒有的,又怎會有歌呢?既然沒有歌,又怎會有歌中的解釋、詮釋,這豈不是多餘的?可是我見永嘉大師不怕

麻煩,多此一舉來接引眾生,我也就不自量力,不顧自己的孤陋寡聞,以管窺天,用少知少見的見解,多造一個贅疣,寫出很簡單

的註解,這是我寫《永嘉大師證道歌淺釋》的動機。

這歌唱起來令人有一種開悟的感覺,很順口的,也很容易念,不論大人、小孩、男的、女的,都很容易會念。我頭一次遇到這篇歌

的時候,歡喜得不睡覺也不困,不吃飯也不餓,甚至沒有衣服穿也不管了。我就這樣天天唱它、念它,不知不覺地也就能背出來。

可是我講了以後,一般人是不是像我這樣地高興呢?當年在三藩市講《證道歌》時,沒有人這樣子注意,沒有人高興得不吃飯、不

睡覺。由此可知,每個人的根性不同,有人喜歡讀這部經,有人喜歡讀那部經;有人說這部經說得好,有人說那部經說得不好。這

都是錯誤的觀念,佛所說的經典,沒有那一部謂之好,那一部謂之不好。佛所說的法都是第一的,都是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

難遭遇。

如果我們能以求世間法的心來求佛法,不必全分,只要有求世間法的一半誠心就夠了。你看世間求名求利的人,天天計算怎麼可以

得到名,得到利,名利雙收,怎麼可以出風頭,又怎麼可以令人相信我。他們求財色名食睡,於自己所歡歡的世間法,無所不用其

極;同樣地若求出世間法,能這樣念茲在茲,寤寐思惟來計劃,你說怎麼會不成道業?怎麼會不成佛?就因為一般人,求世間財色

名食睡五欲的心很積極,而修行則沒有那麼懇切,沒有那麼虔誠,雖然也拜佛、念經、聽經,但是,總而言之,沒有求世間財色名

食睡那樣不顧一切,所以我說有一半的誠心就不得了啦!各位想一想,人們天天上班,只有萬佛聖城的人上班沒有代價,是真正抱

著犧牲的精神為佛教服務。世間人上班,那一個能不求代價義務上班?找一找!若是求出世間法,有求世間法那種誠心的一半,那

就用不完了,見到世間人這種情形,我不由得有所感觸。

『淺釋』,即顯露出來,把道理說得更淺顯、更清楚一點,令人一看就容易懂,並不是高談闊論,只是管窺之見、蠡測之智(好像

用竹管子看天,以蚌殼來測度大海的深淺一樣),來解釋《證道歌》。

《證道歌》是一個修行的方法,我們若是能依這個方法去了解、認識,也可以證道。這首歌的命題若按天台七種立題而言,是人法

立題,永嘉大師是人,證道歌是法,以法來證道。

在中國大叢林里,常有人打齋供眾,打齋是請大家吃飯。有時居士請居士到齋菜館吃飯,雖然也是請人吃飯,但沒有供佛及僧,在

道場里請齋是供佛及僧。三寶是福田,供佛的功德不可思議,供法、供僧也如是。我們學佛法的人不要貪口味,在中國大叢林里,

菜飯都是很清淡的,油鹽不多,菜式更是簡單。平時沒有人打齋供眾,就是清菜淡飯,修行人不貪美味,減輕食慾,遇到有人打齋

供眾便不同。打齋供眾有羅漢齋,這是最普通的,和大鍋菜飯差不多,比平時的菜料好一點而已;再來是如意齋,那就是齋主多出

點供養金,如意齋就是隨心如意,吉祥高興,也是打齋供眾,和大家結法緣;最上等的是上堂齋,上堂齋是要請住持法主上堂說法

,這堂佛事,在叢林里非常重要,所有廟上住的四眾弟子都要參加這儀式。所說的法語,說完了要寫在一塊揭示牌上掛出去,或一

個半月,或一星期,若是有人天天供齋,就天天換。上堂說法時很熱鬧,道場鐘鼓齊鳴,然後為齋主——功德主說法,現在只將名

詞和意義說給大家聽。因為今天本來有人要供上堂齋,但供上堂齋要多一點人,出家人要多,方丈和尚要有拂塵、拄杖,好幾種法

寶都要帶齊,上堂給大家說法。金輪聖寺從來沒有人上堂說過法,所以今天沒有預備好,不能做這堂佛事,等下次來,如果有人還

有興趣,可以奉行這個儀式。

永嘉大師四歲出家,就學習經律論三藏法,對天台教有深刻的研究。他俗家姓戴,這位大師可說未染世緣,沒有到社會磨鍊過,他

是很精純的,純潔無染,所以做出的歌詞,言言真實、字字珠璣,不像一般註解或寫作,絮絮叨叨的,因為他沒有染污,所以純潔

清凈。《證道歌》既淺顯又深奧,文辭沒有令人不懂的地方,可是道理非常奧妙,佛法大意都表露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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