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馬克思主義--紀念《共產黨宣言》發表170周年

2018-02-27 17:39宣講家網周峰 中共廣東省委黨校哲學教研部主任、教授

摘要：《共產黨宣言》是對馬克思主義學說第一次完整、系統的概述，是科學共產主義最偉大的綱領性文件，自1848年公開發表以來對人類歷史進步產生了巨大作用。它就是一顆燃燒的火石，一旦被它點燃，世界就會為之瘋狂。在《共產黨宣言》發表170周年之際，我們重溫這一經典著作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對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周峰 中共廣東省委黨校哲學教研部主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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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年2月，馬克思、恩格斯創作的《共產黨宣言》在倫敦公開發表。2018年2月，值此《共產黨宣言》發表170周年之際，我們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背景下重溫這部經典著作，具有特殊而又重要的意義。

前言 馬克思、恩格斯與《共產黨宣言》

《共產黨宣言》的作者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撰寫這部經典著作時分別只有29歲和27歲。他們在風華正茂的年紀就創作出這樣一部影響至今的偉大著作，是非常了不起的。

今天，我們學習《共產黨宣言》，首先要弄清楚它的世界性意義表現在哪些方面，它對於我們今天生活方式的選擇和整個時代的判斷具有怎樣的引領性、前瞻性意義。斯大林曾說過，《共產黨宣言》是共產主義的「聖經」和「福音書」，「《宣言》創造了一個時代」。這一評價實際上說明了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無論是今天的社會主義抑或是未來的共產主義，在生活方式和制度的選擇上很大程度都是來源於《共產黨宣言》。《共產黨宣言》的內容包括了對歷史、對階級的理解，對共產黨人及其使命的界定，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文獻的批判，以及為迎接共產主義到來所要做的各種準備等。可以說，這部經典著作自1848年發表以來影響了170年的歷史發展進程。從這個意義上看，《共產黨宣言》作為科學共產主義最偉大的綱領性文件，對中國共產黨的創立、發展起到特別重要的引領性作用。

下面，介紹幾位當代知名專家學者對《共產黨宣言》的評價和認知。德國艾伯特基金會檔案館館長烏爾利希·卡塔里奧斯博士曾說：《共產黨宣言》仍具有現實意義，而且將越來越具有現實意義。事實上,今天我們不能說馬克思被遺忘了,並不像有人說的那樣馬克思已經被超越了。的確，自馬克思主義誕生以來，否定、質疑的聲音就一直未曾中斷。其中出現了這樣一種論調，認為馬克思、恩格斯作為100多年前的偉大人物，他們撰寫的著作、推出的理論在現在到底還有多大影響力。在當今時代，我們什麼時候能夠超越馬克思，或者說在什麼意義上能夠談論超越馬克思？如果社會仍然存在階級對立，仍然存在私有制，那就很難說我們超越了馬克思，超越了馬克思主義。所以，我們在做這樣一種理論性判斷，在做這種現實性超越的時候，必須非常小心。

美國經濟學家熊彼特曾說過：大多數智力和想像的創作，經過一段時間，短的不過飯後一小時，長的達到一個世代，就完全湮沒無聞了。有些卻不，他們遭受了晦蝕，但是又復活了，不是作為文化遺產中不可辨認的成分而復活，而是穿著自己的服裝，帶著人們看得見摸得著的自己的瘢痕而復活了。這些創作，很可以稱之為偉大的創作，在我看來，偉大和生命力是聯結在一起的，按這個意思來說，偉大這個詞無疑適用於馬克思的道理。這是用經濟學上的評判方式，對馬克思的《資本論》、對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作出的重大評價。《共產黨宣言》作為一部集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為一體的重要著作，宣告了馬克思主義新世界觀。而這種新世界觀的到來，的確是與偉大和其長久的生命力聯繫在一起。

英國馬克思主義理論家特里·伊格爾頓在《馬克思為什麼是對的》一書中認為：馬克思首次辨識了這個被稱為資本主義的歷史對象——說明了它如何興起，按什麼規則運行，以及將如何可能被引向終結。正如牛頓發現了被稱為引力定律的無形力量，弗洛伊德揭示了被稱為無意識的隱藏現象的作用機制，馬克思撕去了我們日常生活的偽裝、揭示了難以覺察的被稱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本質存在。什麼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本質存在？就是生產資料私有製為主，就是生產資料私有制與社會化大生產之間的矛盾無法根本消除。正是馬克思撕去了資本主義生活方式的偽裝，我們才能發現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狹隘性。

莫斯科大學教授布茲加林評價說：《共產黨宣言》中包含著對今天具有重要現實意義的思想。這個思想就是「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實現這個原則是我們今天面臨的最重要任務。可以說，對這一思想的理解，構成了共產主義事業中至關重要的核心價值理念。建黨90多年來，中國共產黨一直在踐行這一核心價值理念，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可見，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與《共產黨宣言》中的那句話緊密相關。

另外，《共產黨宣言》在全球範圍內的影響力還表現在哪些方面？美國最大的實體書店巴諾（Barnes＆Noble）曾評選出「改變美國的20本書」，其中《共產黨宣言》入選；美國大學把意識形態上本應勢不兩立的《共產黨宣言》列為大學一年級課程的必讀書目，作為一種文化經典來學習，等等。

接下來，我從四個方面對《共產黨宣言》作一個解讀和交流。

一、《共產黨宣言》的文本解讀

《共產黨宣言》包括7篇序言、1篇引文和4章正文。要深入學習《共產黨宣言》，首先就要仔細閱讀馬克思和恩格斯寫的這7篇序言。因為這7篇序言精要闡述了《共產黨宣言》的核心思想，同時也對它作出了客觀公正的評價。

（一）《共產黨宣言》產生的歷史背景

引言的第一句話，非常著名，「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遊盪。」要理解這句話，就要先了解《共產黨宣言》產生的歷史背景。在我看來，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

第一，作為一種理論意義上的背景。1848年，歐洲資本主義社會發展達到高峰，工業革命發生髮展非常迅猛，大工業不斷興起，資產階級開闢了以工業革命為基礎的世界市場，而以世界市場為基礎的產業鏈條，將世界各民族國家都納入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之中。在這種情況下，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作為兩大對立階級，矛盾和鬥爭不斷加劇。

第二，作為一種理論性的訴求。《共產黨宣言》為工人階級解決了什麼問題？工人階級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捲入過程中失去了很多，他們為此尋求一種理論上的幫助，而之前的社會主義文獻和同時期的共產主義文獻卻沒有要給予幫助的態度。無產階級和無產者需要在科學理論的指導下認清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生產方式的秘密，從而為工人階級革命找到科學依靠。

正是這兩大理論背景，構成了《共產黨宣言》非常重要的一個寫作初衷。如果再往深層次考慮，馬克思、恩格斯在這部著作中所提到的重要思想——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要解決什麼問題呢？人類解放。為什麼是人類解放？我們今天是否已經達到了人類解放？當今，國內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界一直在探討人類解放的話題。馬克思、恩格斯創作《共產黨宣言》的目的，不僅是要在現實層面為無產階級生存、為無產階級政黨提供一個政治綱領性文獻，提供一個理論性、思想性指引，提供一個對現實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必然性滅亡的判斷，更重要的是要達到人類解放。那麼在此過程中，需要對現實社會進行不斷地分析和批判。正如馬克思在《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第十一條所談到的，「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作為解釋世界和改變世界的統一，馬克思主義哲學、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都要完成這樣的任務。那麼，我們如何更好的改變世界？前提是有一個科學有效的帶有極強真理性的對世界和時代的解釋系統。只有對這一系統給予科學的建構，問題的提出，在這之後我們會知道怎樣採取合適的實踐方式對現實世界的不足之處進行強有力的改變。這就是毛澤東同志所說的有的放矢。綜上而言，《共產黨宣言》,既在理論和實踐層面上，為工人階級壯大、為工人階級運動提供科學理論指引，同時也將工人階級的理論性運動和實踐性指引方式引向未來人類解放的前景。

（二）《共產黨宣言》的正文內容

在解讀正文之前，先給大家介紹《共產黨宣言》的基本思想。恩格斯在1883年德文版序言中指出：「貫穿《宣言》的基本思想：每一歷史時代的經濟生產以及必然由此產生的社會結構，是該時代政治的和精神的歷史的基礎；因此（從原始土地公有制解體以來）全部歷史都是階級鬥爭的歷史，即社會發展各個階段上被剝削階級和剝削階級之間、被統治階級和統治階級之間鬥爭的歷史；而這個鬥爭現在已經達到這樣一個階段，即被剝削被壓迫的階級（無產階級），如果不同時使整個社會永遠擺脫剝削、壓迫和階級鬥爭，就不再能使自己從剝削它壓迫它的那個階級（資產階級）下解放出來，——這個基本思想完全是屬於馬克思一個人的。」這是貫穿《共產黨宣言》的主要邏輯和思想線索，如何理解？下面來看正文。

1.鬥爭——資產者和無產者

鬥爭從何而來，如何與反動派進行鬥爭？馬克思、恩格斯告訴我們，鬥爭來自於資產者與無產者的對立。而這種資產者與無產者的對立式寫作框架，實際上就是在告訴我們共產黨人作為一個幽靈式的存在，對於歷史的理解方式是什麼。「幽靈」是有歷史的，他的歷史就是要使自己不斷地實體化。《共產黨宣言》指出，至今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鬥爭的歷史。如果要為工人階級提供一種理論和實踐上的革命法寶、革命策略、革命武器，就必須要表達出共產黨人對歷史的理解。

共產黨人理解的歷史就是階級鬥爭的歷史。為什麼是階級鬥爭？馬克思、恩格斯對人類社會歷史作了簡要描述，說明無論是奴隸社會還是封建社會都存在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的對立。那麼到了19世紀中葉的資本主義社會，這種階級對立的狀況不僅沒有改變，而且還演變成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對立。這種階級對立是歷史發展的邏輯，只有抓住這一邏輯，共產黨人才能把握住歷史的內在秘密。

如果要消除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之間的對立，唯一的方式就是要打破階級，而打破階級就是要消滅統治階級。被統治階級的生存和統治階級的消亡是聯繫在一起的，所以在階級鬥爭主線索下，馬克思、恩格斯告訴我們資產階級是如何成為統治階級的？無產階級又是如何成為資產階級掘墓人的？資產階級並不是天然的資產階級，他與舊時代有著藕斷絲連的關係。換句話說，資產階級是在過去一切舊階級的基礎之上產生出來的階級，他來自於過去的貴族、過去的封建主義，來自於新生的商人、新生的農業大地主。這些新生的資產階級力量在獲得統治地位之後，是否改變了歷史的對立格局？沒有，一直都沒有。恩格斯在《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中說得很清楚：資產階級正是依賴於無產階級的有力幫助，才使自己獲得了對封建地主階級的勝利。但是，在他上升為統治階級之後，就拋棄了歐洲啟蒙價值理念（自由、平等、人權、博愛）。所以，儘管資產階級在他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但他自身仍然是一個狹隘的階級。在階級對立層面，他並沒有擺脫成為統治階級後的狹隘面目，仍然是一個狹隘的統治階級。

這種狹隘表現在什麼方面？資產階級在歷史上曾經起過非常革命的作用，但在這一過程中，他也使自己暴露了私有的本性。資產階級創建出以生產資料私有製為基礎的生產方式，實際上他不只是創建，還是一種繼承，他把人類社會發展到資本主義社會為止的私有制生產方式發揚光大。這種生產資料私有制的生產方式的的確確發揮了巨大的功能性作用。同時也使一切等級的和固定的東西都煙消雲散了，一切神聖的東西都被褻瀆了。人們終於不得不用冷靜的眼光來看他們的生活地位、他們的相互關係。

如何才能冷靜地面對，冷靜地思考？資產階級在不斷擴大社會生產力的過程中也製造了一些矛盾，即：生產資料私人佔有和社會化大生產。這兩者之間的矛盾無法解決，因為資產階級不肯把生產資料私人佔有向社會放開。換句話說，資產階級必須通過大量僱傭勞動的生產製造，才能使生產資料私人佔有這種生產方式得以繼續。具體通過什麼方式？通過資本。19世紀的資本主義社會就是如此。他以龐大的資本聯合剝奪了或者奴役著所有無產者的勞動。無產者必須有勞動能力，才能使自己有被僱傭的可能。在這種狀況下，歐洲啟蒙運動所訴求的人類解放怎麼可能實現？

那麼，打破資本聯合，打破僱傭勞動靠什麼？靠鬥爭、靠革命，靠無產者的聯合。這種無產者的聯合是資本主義社會和資產階級歷史必然邏輯所生成出來的結果。馬克思、恩格斯說得很清楚：資產階級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掘墓人是資產階級自身創造出來的，是資本主義生產邏輯所演進出來的歷史結果。所以，資本主義的產生和滅亡是一種必然的歷史事件。這對19世紀上半葉的歐洲工人運動不能科學地理解其自身使命，給予了深刻的解釋。當初的無產階級以為只要破壞機器、毀壞廠房就是在進行工人運動，這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幼稚的想法。工人運動必須要有科學理論的指引。如何才能把這種自髮式、分散式的運動變成有組織、有紀律、有科學理論指引的運動？必須要有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理論的解釋框架。資本主義的存在有賴於資本和僱傭勞動，如果沒有資本和僱傭勞動，資本主義的生產資料所有制自然也就不復存在，而資本和僱傭勞動的聯合恰恰就是奴役和剝削廣大無產者最根本的工具性所在。

資本主義的生產資料所有制方式造成了極大的生產過剩。馬克思、恩格斯說過，我們今天看到的危機從某個層面來說，也是一種過剩性危機。在整個資本主義社會發展過程中，就發生過好多次這樣的危機。那麼，資本主義能夠解決自身過剩的危機嗎？這種過剩性危機表現在什麼地方？商品的堆積。在《共產黨宣言》第一章，馬克思、恩格斯談到，資產階級創造出龐大的商品，但這些龐大的商品是無產者和窮苦大眾沒有能力消費的。那麼，資產階級和資本家該怎麼解決這些問題？馬克思、恩格斯說，消滅大量生產力，開闢新的需求市場。這是什麼意思？就是企業倒閉。開闢新的市場，要到哪裡去開闢？向國外，向其他地區。這就是資本主義全球化過程中一定會遇到的問題。

馬克思、恩格斯說，它（資本）按照自己的面貌為自己創造出一個世界。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不斷依靠僱傭勞動使資本增殖的世界。資產階級走到哪裡就會把哪裡的產品、資源、人力都納入他的生產框架、僱傭體系之中去。由此，資本主義必然會走向滅亡。因為全球的社會生產力以及其他地區的消費和需求，都不能夠滿足或解決資本主義社會生產資料私人佔有和社會化大生產之間的矛盾訴求。歸根究底，資產階級不肯打破生產資料私人佔有的狀況。所以，無產者和資產者之間的鬥爭是一種歷史必然性的結果。而這種歷史性、必然性的結果所帶來的最終結局是什麼？階級鬥爭一定會導致無產階級專政，而無產階級專政不過是向未來共產主義過渡的一個狀態。

綜上所述，《共產黨宣言》第一章的主要思想，就是共產黨人怎麼來理解歷史，共產黨人如何以階級鬥爭的方式科學闡釋資本主義社會，從而給工人階級和無產者一個科學的理論框架。我們今天談到的「兩個必然」的原理也正是來自於這個地方。這是第一章非常重要的內容。

2.每個人的自由發展——無產者和共產黨人

資產者和無產者之間的鬥爭，構成了人類社會歷史的階級鬥爭。資本主義社會以來，這種鬥爭的結果走向什麼方面呢？當然是以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而告終。這是馬克思、恩格斯根據歷史現實和理論邏輯得出的一個必然結果。但是，在這樣的理論、現實與邏輯的必然結果之中，我們需要一個有組織的政黨的領導。如果工人運動是自發的、散漫的、無組織的，那就註定不能夠消滅資產階級。因此，工人運動不僅需要階級聯合，還需要在階級聯合中有一個能夠代表階級本身、而且組織集中、起著先鋒隊作用的政黨——共產黨。

共產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政黨？共產黨人又是一種怎樣的人？今天的共產黨、共產黨人與歷史上、經典文獻中的有何不同？有的人覺得我們今天對共產黨人的要求太苛刻，尤其是在中央開展八項規定、反「四風」之後，但實際上，如果仔細翻看170年前的這部經典著作《共產黨宣言》時，我們就會發現今天的共產黨和共產黨人並沒有因為空間和時間上的距離而發生改變。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共產黨是工人階級政黨中非常優秀的一個政黨的集合。相較於其他工人階級團體，共產黨沒有自己的私利，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共產黨宣言》指出，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這就是共產黨、共產黨人。為什麼會這樣？在階級鬥爭構成人類社會歷史的主線、構成理解資產者與無產者之間對立方式的邏輯框架之後，馬克思、恩格斯就給我們點出，共產黨的使命和任務就是要消滅資產階級、消滅生產資料私有制。從這個意義上看，共產黨怎麼可能還會有自己的私利呢？他一定是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這是第二章中闡明的重要觀點。共產黨人之所以把這樣一個理論性訴求和實踐性、革命性目標作為自己的政黨性質，甚至作為黨員革命性、先進性的尺度標準，原因就在於他們比一般人更能科學地理解和把握歷史規律，更能了解歷史本質與發展趨勢。正是在這個條件下，馬克思、恩格斯表示，要使無產階級成為一個真正聯合的階級，一個組織性、紀律性、理論性最強的組織。

政黨組織的成立是一個必然的歷史事件。如果沒有共產黨這個政黨組織，就無法引領階級鬥爭和無產階級革命。也就是說，無產階級革命需要一個領導力量，來發揮人類解放先鋒隊的作用。共產黨作為人類解放的先鋒隊，有著強烈的使命性。人類解放的使命和理想深深埋藏在共產黨人對全部歷史的理解之中。因為他們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消滅資產階級生產資料所有制所構建出來的私有制社會——這種充滿奴役、剝削、壓迫的階級社會，又如何實現共產黨人和全體勞苦大眾的解放。那麼，怎麼來實現解放？要靠共產黨人所領導的革命運動。

在這一過程中，不要懼怕資產階級政黨的指責和責難。資產階級政黨總是說共產黨人未來要消滅個人的所有私利，消滅人的個性和自由。而共產黨人和無產階級運動要消滅的是哪種意義上的個性和自由？今天在理解這句話的時候，我們一定要認真地讀原著。這種所謂的個性和自由，實際上是建立在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基礎之上的，以財產和資本控制為根基的。換句話說，這種個性和自由是建立在財產依附關係、資本支配關係基礎之上的。如此一來，怎麼會有真正的家庭關係、夫妻關係、朋友關係和親情關係，又怎麼會有工人之間的關係呢。所以，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表示，我們要消滅的是這種依賴於資本、依賴於財產關係、依賴於僱傭勞動所形成的資本家所謂的個性和自由，也就是以財產為依賴性的個性和自由。

由此，我們要實現對資產階級的革命。怎麼實現？要在所有制層面消滅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共產黨宣言》說得非常清楚，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消滅所有制，而是要與舊的所有制基礎相適應、相產生的一切傳統觀念徹底決裂。這是什麼意思？就是我們的一切觀念協同、精神協同都要與過去建立在舊的所有制基礎上的完全割裂。只有這樣才能接受新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理論。具體的方式是什麼？怎麼樣才能革命呢？馬克思、恩格斯認為，革命的方式就是在階級對立、階級鬥爭過程中使自己上升為統治地位。上升為統治地位的意思，就是獲得無產階級專政。那麼，需不需要民主呢？當然需要。民主是一種必要的革命方式和手段，在通過政治意義上的革命之後，經濟意義上的革命、社會意義上的革命、精神意義上的革命……就會不斷展開。

那麼，共產黨人通過這樣一種革命方式，在消滅了資產階級之後建立起來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裡，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換言之，我們所暢想的共產主義社會的生活方式是什麼？就是階級的滅亡。只有在階級、所有制消亡之後，共產主義這樣一個自由聯合體才有可能被建立起來。這是共產黨的最高綱領，是共產黨人的最高價值理想，就是一個關乎人類解放的長遠的、偉大的、理想的價值訴求。

3.大浪淘沙——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文獻

第三章的邏輯就是要辨析哪些人、哪些文本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文獻作了怎樣的理論說明？而這些說明有哪些是有益的，又有哪些是有害的？從以階級鬥爭理解人類歷史發展的邏輯屬性，到以階級鬥爭為主線闡釋人類解放的前景，接下來就自然而然地需要科學理論的指引。而這些科學理論需要大浪淘沙，在多種文獻比較、批判過程中進行分析。

在本章，馬克思和恩格斯不僅分析批判了同時代流行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流派，也分析批判了歷史上曾經存在的一些流派，主要包括三大方面。因為如果不分析批判這些同時代流行的社會主義文獻，那麼對理論的吸取就有可能出現偏差。馬克思和恩格斯所做的工作就是要指明這些不同的流派所存在的弊病。

第一，批判三種反動的社會主義。《共產黨宣言》中提到的三種反動的社會主義包括：封建的社會主義、小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德國的或「真正的」社會主義。

封建的社會主義指向於封建勢力、封建貴族、封建地主、農奴主被打倒推翻之後，仍有一些人試圖在所謂的社會主義運動中來獲得自己「半是輓歌，半是謗文，半是過去的迴音，半是未來的恫嚇」這樣的留戀。

小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哪些人是小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的來源很多，有從大資產階級中淘汰下來的，有在小農場主轉變過程中生成的。這些小資產階級擁有自己的生產資料，他們對社會主義的態度就是要保留生產資料私有制。

德國的或「真正的」社會主義，是當時流行於德國的一種社會主義流派，他將法國的唯物主義、費爾巴哈的人文主義與共產主義理想聯合在一起，構成了社會主義流派。但是，這種溫情脈脈是非常抽象的，所以馬克思、恩格斯認為他們在理論上是錯誤和有害的。

第二，批判保守的或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

第三，批判的空想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空想社會主義家們看到了階級的對立，以及占統治地位的社會本身中的瓦解因素的作用，同時他們也給出了各種各樣的未來理想社會的發展狀態，甚至有一些是現實的建設方式。但是，他們根本上拒絕革命，拒絕生產資料私有制變革，而寄希望於資產階級、統治階級的慈悲和道德，這就註定他們是沒有辦法成功的。

對於《共產黨宣言》中提到的這三種批判，我們今天仍在思考，在當今全球範圍內是否還有這樣的反動的社會主義，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空想的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文獻和流派。當今時代，我們認真閱讀原著，就會發現無論是在西方國家研究資本主義的文獻中，還是在發展中國家對資本主義國家的分析批判里，如果和170年前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曾經批判過的這幾種社會主義進行對照，也許真的可以在當下的社會運動、社會思潮之中找到《共產黨宣言》中提到的這樣封建的社會主義和小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甚至包括空想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

雖然革命形式在170年後的今天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但對於革命本身的訴求、革命精神的傳承，我們應該保留而不是慢慢地淡忘。馬克思、恩格斯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精神，就是要在批判舊世界中發現一個新世界，因為如果不去批判舊世界，新世界就沒有辦法生成和建立。

4.聯合的世界——共產黨人對各種反對黨派的態度

《共產黨宣言》的第四章給我們展示的是什麼？如何進行有效地聯合才能使共產黨人對整個歷史的理解走向人類解放的前景，而不再是階級鬥爭？《共產黨宣言》的第四章談得更加直接，我們要消滅生產資料私有制，消滅階級，並在此過程中實現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聯合。基於此，馬克思、恩格斯才會說「工人沒有祖國」，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恩格斯不斷地強調工人的革命方式是不斷革命論和革命發展長遠論相統一的，其國際主義原則和統一戰線策略是一個必要性的共產黨人的革命方式，這同樣對於日後的所有社會主義運動和社會主義革命、共產主義運動都具有強烈的指引性意義。

怎樣用原則性、靈活性相統一的策略把共產黨人革命與運動組織起來？這是《共產黨宣言》第四章中非常重要的內容。馬克思、恩格斯指出：「無產者在這個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鎖鏈。他們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這種鎖鏈是什麼？就是束縛在無產者身上的階級，束縛在無產者身上的一切舊的觀念系統，束縛在無產者身上一切的舊的所有制關係。無產者需要用階級鬥爭的方式才能把這些鎖鏈完全打破，所以全世界無產者要聯合起來，這也呼應了引言里的第一句話語，「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遊盪」，實際上這已經不僅僅是歐洲性的話題，而是全世界性的話題，或者說是已經成為共產主義世界聯合性的話題。

二、《共產黨宣言》的理論意義

關於《共產黨宣言》的理論意義，我想用列寧的一句話來跟大家分享。列寧是這樣評價的：「這部著作以天才的透徹鮮明的筆調敘述了新的世界觀，即包括社會生活在內的徹底的唯物主義、最全面最深刻的發展學說辯證法以及關於階級鬥爭、關於共產主義新社會的創造者無產階級所負的世界歷史革命使命的理論。」列寧將《共產黨宣言》根本的理論性內核加以精確性的說明。《共產黨宣言》理論性貢獻的精確性說明，我們還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給予解答。

第一，科學共產主義最偉大的綱領性文件。作為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第一個綱領性文件，1848年《共產黨宣言》承擔起了這個使命。正是由於這個《宣言》，人類社會歷史才得以被重新認知。正如斯大林所說「馬克思和恩格斯以自己的《共產黨宣言》創造了一個時代」，創造了一個我們按照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革命的方式去解釋和改變世界的時代，建立起一個我們理解和改變世界的話語系統、改造系統。即使到今天，《共產黨宣言》作為第一個最偉大的綱領性文件也仍然不過時。

第二，標誌著馬克思主義的真正問世。什麼叫做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的整體問世？馬克思、恩格斯在1848年之前寫過不少著作和文章。《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被恩格斯譽為「包含著新世界觀的天才萌芽的第一個文件」。我們把《德意志意識形態》作為成熟時期的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性著作。但是，這兩個著作都沒有公開完全出版，只有《共產黨宣言》是一部完整的得以出版的著作。在這個著作裡面，首次將馬克思主義到1848年為止所具有的哲學的世界觀、政治經濟學的社會批判、科學社會主義的人類理想，進行了一個有機的結合和說明。也正是由於這部著作，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理論以及馬克思和恩格斯二位思想家、革命家的名字才更多地為全世界所認知所認同。所以，我稱之為馬克思主義的真正問世。

通過這部著作，《關於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所說的「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於改變世界」，這個馬克思主義哲學世界觀、價值觀的訴求，被真正完整的表現出來。

第三，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時代化地域化的開啟。為什麼叫做大眾化、時代化、地域化的系統開啟？馬克思主義理論自誕生之後，一直都存在著不同國家、不同地區、不同時代對其運用轉化的話題。《共產黨宣言》首次問世是以德文出版，德文出版之後，迅速被翻譯成其他語言出版。這部著作無論是語言和寫作風格、簡約的思想論述和表達，還是結構的凝練和完整，都能夠迅速為歐洲無產階級所掌握。由此，從1848年到1893年恩格斯寫出最後一篇序言的短短40多年時間裡，這部著作傳遍了歐洲大陸和美洲世界。《共產黨宣言》在全世界都引起了巨大反響，被譽為工人運動的一盞明燈。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時代化地域化與理論本身的糅合和整合，以這樣一種系統性的敘述方式，向世人、向無產階級展現出來。

這種理論意義對於今天的我們有什麼啟發？我們今天如何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時代化做得更好？我們在作經典著作文本解讀的時候，除了對經典著作本身的解釋方式要符合原意之外，更為重要的是要按照馬克思主義解釋世界和改變世界的方式來進行我們今天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時代化的敘述和寫作方式。換句話說，進入新時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需要在直面回答新時代問題的過程中來建構解釋性系統，在解釋性系統得以完整的建立之後，給出一個改變世界的方略。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和時代化的訴求。

三、《共產黨宣言》引發的實踐運動

第一，現實社會主義革命運動的指南。自1848年到1989年蘇東劇變，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從「幽靈」走向現實的蓬勃發展時期。換句話說，一個半世紀以來，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從一種「幽靈」走向現實，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共產黨宣言》的理論指引和革命指引。正是這部著作給予全球範圍內共產主義者對共產主義的不斷嚮往。雖然蘇東劇變、蘇聯解體造成共產主義事業重新陷入低潮，但是今天我們仍然發現，歐美國家的一些左翼馬克思主義流派對共產主義和後共產主義，從理論到實踐的設想從未缺席，尤其在金融危機之後。

第二，《共產黨宣言》提供了一些非常重要性的思想。生產資料私有制能夠得以為繼，依賴於資本的聯合和僱傭勞動的繼續。資本的聯合和僱傭勞動的存在，是在今天資本主義全球化過程中最重要的兩種方式。《共產黨宣言》給我們指出了資本主義世界一體化和資本力量一體化生成的邏輯，甚至從某個方面來說，今天資本能夠得到世界性聯合、資本主義能夠在全球化過程中完成體系化格局，儘管存在所謂的「逆全球化」，但並未妨礙資本主義全球化體系布局完成。從這一意義上說，《共產黨宣言》也為資本全球化和資本主義體系全球化的完成提供了某種支撐。今天資本主義世界很多時候也在汲取馬克思主義理論的資源，他們為什麼要汲取這些資源？當然是要避免和挽救自己過早滅亡的命運。

第三，2008年金融危機之後，馬克思的熱度浮現上來。金融危機使我們重新認知馬克思主義理論，使馬克思主義在當今時代再度復興起來。這就是剛開始給大家說過的：有誰能夠堅定地指認馬克思主義已經過時了呢？有誰能夠大膽地說出我們在這個時代不需要馬克思了呢？無論是資本主義社會的學者還是非資本主義社會的學者，今天對於馬克思主義的評價，尤其是對《共產黨宣言》的認知，套用薩特的話說「都無法將其超越」。那些所有說超越了馬克思、超越了馬克思主義，無論是某種理論也好、某個學說流派也好、某個人物也好，都不是實事求是的表現。

2008年金融危機之後，資本主義世界開始興起「馬克思熱」，從研讀《共產黨宣言》到《資本論》，這都說明一個問題：時間和空間並未將歷史上這兩位重大思想家的思想貢獻與我們今天這個時代相脫離；相反，他們不僅是我們的同路人，而且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指路人。日裔美籍學者弗朗西斯·福山寫了一本書叫作《歷史的終結及最後之人》，曾引發了全球閱讀熱潮。隨著蘇東劇變，他認為未來的社會發展就會走向一種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體系。但是2008年金融危機的爆發又使得福山不得不開始思考，這種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體系是否真的代表了人類歷史發展的未來方向，也許它並不是唯一性的。這是他近年來思考美國、思考世界歷史時所得出的一些結論。

所以，作為一個有深邃歷史眼光、對時代及其本質和內核給予深刻把握的思想家，馬克思和恩格斯又怎麼會過時呢？不會。無論是在理論還是在實踐的層面，他們都應該成為我們這個時代不斷去研讀的理論對象，都應該成為我們在實踐過程之中不斷去參照的理論指引和理論參考。

四、《共產黨宣言》與現代中國

關於《共產黨宣言》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尤其是與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之間的關聯性，我想在這裡跟大家做一個交流。

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習近平同志說道：「堅持不忘初心、繼續前進，就要牢記我們黨從成立起就把為共產主義、社會主義而奮鬥確定為自己的綱領，堅定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不斷把為崇高理想奮鬥的偉大實踐推向前進。」由此，我們可以看到中國共產黨的出現和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緊密關聯。所以，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就是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對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而言，如何將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所提出來的各方面內容在時代性轉化過程之中不斷緊密結合，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非常重要的目標。

第一，《共產黨宣言》與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的誕生、中國共產黨的使命、中國共產黨的性質都與《共產黨宣言》有莫大的關聯。毛澤東同志作為我們中國共產黨的早期領導人、創建者，曾經閱讀《共產黨宣言》不下百遍。他正是在這種不下百遍的閱讀過程之中找到了一條解決中國社會革命的道路。無論革命成功，還是遭遇挫折，毛澤東同志都會拿出來不斷地翻閱，為什麼呢？為了從中尋找理論的資源、理論的參照和幫助。他找到了什麼呢？中國社會革命的道路是階級鬥爭。正是依賴於階級鬥爭，才使得中國社會革命取得了重大勝利。作為一種引領中華民族、中國人民求解放、求獨立的路徑，階級鬥爭必不可少。

在今天，我們在談論全面從嚴治黨的時候，我們就更加需要去認真研讀《共產黨宣言》。因為《共產黨宣言》第二章中詳細闡釋了共產黨和共產黨人的性質、綱領、目標、訴求。全面從嚴治黨，要保證共產黨員的先進性、純潔性，很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之中，習近平同志說：「影響黨的先進性、弱化黨的純潔性的因素也是複雜的，黨內存在的思想不純、組織不純、作風不純等突出問題尚未得到根本解決。」我們要做到思想的先進性，就要強化十九大報告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提出來的思想引領力。什麼是初心？我們理論的初心就應該在這些經典的著作尤其是《共產黨宣言》的文本中去尋找。我們先進理論的問世、先進理論的邏輯機制、先進理論體系在《共產黨宣言》中都可以發現。

第二，《共產黨宣言》與中國社會主義改革。今天，我們開始了新征程，改革開放40周年的重大成果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產黨宣言》的哪些內容會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改革提供更為有力的幫助呢？《共產黨宣言》要批評批判資產階級私有制，批判以資本增殖為目的狹隘本性，批判建立在僱傭勞動基礎之上的生產機制。今天的中國社會在市場經濟發展過程中會存在這樣一些問題，也就是十九大報告里所談到的「市場經濟考驗」。我們要儘力遏制資本、勞動、權力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過程中發生「聯姻」的現象。因為這種「聯姻」現象有可能建立一種新的支配框架體系，而這種新的支配框架體系對於社會主義人民當家作主的生產方式、治理方式、政治本性而言，都是不相適應的。

第三，《共產黨宣言》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今天，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時代化中國化的意義在於：在構建21世紀中國的馬克思主義的過程之中，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什麼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麼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所涵蓋的總任務、所闡釋出來的總體布局、戰略布局、所需要的政治保障、外部條件等，要與時代緊密結合在一起。

首先，我們必須得把握和了解我們所屬的這個新時代的歷史方位。因為《共產黨宣言》的誕生，就是時代精神的產物，就是時代命題的產物，是在應合時代命題和時代訴求過程中產生的理論文本。我們發展21世紀中國的馬克思主義，也理應首先做到這個方面。

其次，在對時代命題、時代本質、時代訴求作出把握之後，我們必須要能嚴格意義地按照習近平同志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談的那樣，構建我們具有真正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話語體系、學術體系。作為一種中國方案、中國道路、中國智慧的提供，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可以說已經做到了這一點。作為一個開放的概念，我們需要在這個開放的概念和開放的社會建設和理論建設過程中不斷加以完善和豐富，使21世紀中國的馬克思主義不僅屬於中國本身，也屬於全世界，為整個人類和社會的發展提供一種自身的貢獻。

最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時代化，有一個精神本質是千萬不能夠放棄的，那就是《共產黨宣言》中的共產主義精神。這種共產主義精神是什麼？這種共產主義的革命情懷、理想訴求是什麼？那就是馬克思、恩格斯一直強調的那句話：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無論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還是踐行黨的群眾路線，都是把這個共產主義的使命性、理論性、理想性的崇高價值訴求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治國方略緊密結合在一起。而這恰恰正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里非常重要的一個價值訴求和使命擔當。

以上就是我要給大家分享的對於《共產黨宣言》的解讀。最後，我想與大家分享一句話來結束今天對《共產黨宣言》的學習。在1998年召開《共產黨宣言》發表150周年的國際大會上，法國共產黨的政治局委員、前馬克思主義研究所所長弗·拉札爾夫人曾經說道：「取代資本主義的選擇是什麼？人類解放的前景是什麼？這兩個問題值得在世界範圍展開最廣泛、最深入和最富創造性的討論。因為在馬克思提出解放全人類口號150年後的今天,《宣言》依然具有偉大意義。」「《共產黨宣言》不是一般的書。它不是冰,而是碳,放在鍋里能使水沸騰起來。我們為什麼不使歷史重新沸騰起來呢？」我想，我們的的確確需要在閱讀《共產黨宣言》的過程中再度沸騰我們自己，不僅沸騰我們自己的肉體，沸騰我們自己的精神，沸騰我們的理想，也沸騰我們大的未來。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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