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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回憶與遐想

眼下,大雪時節已過多日,可老天就是蹦著個勁,片雪不降,真夠吝嗇的。天乾乾的,清冷清冷的,心情郁燥。給我的感覺,近幾年冬雪有逐年減少的趨勢,雪越來越金貴了。這都是天氣變暖惹的禍吧。不過,家鄉有句老話:「大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但願到時有大雪降臨。

在我心裡,冬不下雪,就不是冬天,沒有雪的冬天,更是不完美的冬天。天愈是不降雪,就愈加的想。

我印象最深的冬雪,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孩童時代。那時,好像年年都下大雪。頭天天還好好兒的,一覺醒來,天就變了個樣,灰黃的大地白雪皚皚,天地一色,成了雪的世界。放眼望去,雪野無垠,連人的心境也敞快了。樹木,房屋,庭院,曠野,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再看那漫天的的雪花,紛紛揚揚,密密麻麻,像花瓣,似蝴蝶,飛舞著撲向大地。遠遠望去,恢弘的宇空如織起的一道道雪幔。唐朝詩人李白在《北風行》詩中吟道:「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雪大如席」,詩仙李白對大雪的藝術誇張,可謂妙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那飄飄洒洒的雪花,不就是天上的七仙女撒向人間的花瓣嗎?那柔美的舞姿不就是月宮嫦娥的化身嗎?

雪落無聲,雪是輕柔的,綿綿的,靜謐的。試想,在落雪的天氣里,坐在窗前,手捧一本書,或坐炕頭,生一盆炭火,沏一壺香茶,一邊看書,品茶,一邊觀賞飄雪,是多麼愜意啊!(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古人把梅蘭竹菊譽為歲寒三友,寫雪時多與梅並寫。宋朝詩人盧梅坡的《雪梅》詩中有「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將雪的意境寫到了極致。不能不令人想到踏雪尋梅去。

雪是冬的衣裝,又是春的象徵。毛主席《卜運算元,詠梅》中寫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這裡,雪與梅都是春的使者,預示萬物復甦,新的一年的開始。

瑞雪兆豐年。雪是上蒼賜予人的福祉。在農民眼裡,雪是冬小麥的鋪蓋,下雪如同天降白面。他們從不埋怨雪下的大。有一年大雪幾乎堵住了家門,可人們並無憂愁。每逢下大雪,人們都是笑在臉上,喜在心頭。父親也常給我說,下了大雪,明年的麥子就有豐收的希望。因此,大雪過後,莊裡人都忙著清掃,把街道,路上的積雪運到田間,地頭。待到天暖雪融時,土地像被酥油浸潤了樣,麥苗顯得格外青綠。

下雪天更是孩子們的天堂。我清楚記得,每逢下雪,孩子們像打了興奮劑,在雪天雪地里瘋玩,堆雪人,打雪仗,甚至跑到麥田裡滿地打滾。玩的累,熱了,就喃幾口雪吃。最有意思的是跟大人在雪地里打野兔。大雪過後,野兔在雪地里好發現,雪深,鬆軟,兔子跑不快,很容易捉住。走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心裡有說不出的爽。

自從到了城市,兒時的農村雪景只能留在記憶中了。近幾年,我在的城市降雪一年年減少,也沒有像樣的大雪。愈是這樣,就愈想兒時家鄉的雪。

作者: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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