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遠程教育論文引用分析報告

【摘 要】本文根據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研究評價中心研製的《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所提供的關於遠程教育論文的部分數據，對遠程教育領域的研究狀況進行了客觀、量化的分析。通過對論文數量、引文數量及引文類型的分析，以討論遠程教育研究的學術規範性及研究深度；通過對刊登遠程教育學術論文期刊的分析，以討論在遠程教育研究中具有學術影響力的期刊種類，並通過這些討論、分析，試圖發現該領域研究的特點、存在的問題，以促進學科發展。 【關鍵詞】 遠程教育；引用分析；CSSCI 科學評價 引言 　　 隨著我國遠程教育事業的發展及遠程教育實踐大規模的開展，遠程教育理論研究得以迅速發展，遠程教育專業協會與學會紛紛成立，學術期刊與出版物不斷增長，學術交流活動日趨活躍，由遠程教育技術學、遠程教育心理學、遠程教育社會學、遠程教育經濟學、遠程教育教材學等組成的遠程教育的學科體系日趨完善，遠程教育學已成為教育科學體系中的一個重要學科。遠程教育實踐的發展也促進了遠程教育研究的深入，近幾年遠程教育論文的增長和遠程教育雜誌的發展證明了這一點。 　　 然而，為了使我國遠程教育研究得到更健康的發展，我們應當了解現階段本學科的研究狀況，發現其研究中存在的問題和差距，必須對現有研究進行細緻分析。CSSCI是我國第一部社會科學引文索引，創建於2000年，擁有從1998年至2006年的數據。截止2007年8月，CSSCI已收錄來源文獻63萬餘篇，引用文獻200餘萬篇次。CSSCI日益得到學界的高度重視，目前已成為評價我國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成果、學術資源、學者和機構等學術影響力的權威工具。因此，筆者利用遠程教育所屬學科的分類號，並藉助與遠程教育密切相關的關鍵詞，從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研究評價中心研製的《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CSSCI）中檢索下載了與遠程教育相關的論文題錄7000多條和引用文獻的題錄26000多條，並藉助這些文獻的統計數據對本學科領域的研究狀況進行了客觀、量化的分析，試圖發現該領域研究的特點、存在的問題，以促進學科發展。 遠程教育論文引文分析 　　 學術論文通常是建立在已有研究成果基礎之上的創新成果，兩者在論文中相關聯的表現形式就是後者作為前者的注釋、引用或參考文獻。通過對遠程教育論文中參考文獻（注釋引用）的分析，可以考察遠程教育領域的研究深度和規範性；分析遠程教育論文的引用文獻文種，可以發現本學科與國外研究是否接軌和對國外研究成果的引入狀況，考察遠程教育論文的引用文獻類型，可以分析本學科的發展態勢和成熟度。本文將從遠程教育論文的引文數量、引文文獻文種、引文類型等方面來考察遠程教育領域的研究狀況。 　　 1. 引用文獻數量分析 　　 論文的引用文獻數量從一個方面反映了論文的研究深度和學術規範，以及作者對本研究課題的資料掌握程度；如果把考察的論文範圍擴大到一個學科，則可以分析整個學科的學術規範和研究深度。為了分析我國遠程教育論文引用文獻的情況，本文對CSSCI從1998~2006年間收錄的所有遠程教育論文進行了統計，參見表1。 　　 分析表1可以看出：經過10多年的發展，從論文的數量來看，我國的現代遠程教育研究從起步到繁榮；分析無引文比例，可見遠程教育研究從缺乏規範到逐步走向規範；對比引文數量可以看出其研究深度也在逐步加深。具體分析如下： 　　 （1）CSSCI來源期刊收錄遠程教育論文分析 　　 表1可以看出CSSCI收錄的遠程教育論文呈逐年增長趨勢：1998年僅收錄論文47篇，到2006年已達1565篇，為1998年的33倍。具體分析各年數據，我們可以將我國遠程教育分為幾個階段：2000年以前，我國現代遠程教育處於萌芽階段，遠程教育實踐剛剛起步，研究也處於初始階段，1998~1999年，共計收錄遠程論文154篇，年均僅77篇。到1999年，隨著國家「現代遠程教育工程」的啟動，一批高等學校正式進入遠程教育行列，遠程教育研究得以迅速發展。2000~2005年為快速發展階段，每年論文均在500篇以上。其中，2000年，CSSCI收錄的遠程教育論文達570篇，較前一年增加了463篇，增幅達4.3倍，標誌著我國遠程教育研究上了一個新的台階。2003年以來，遠程教育辦學規模不斷擴大，遠程教育進入了大規模的實踐探索階段，特別是2003年論文較前一年增加了36%，其後兩年每年仍以5%~6%的速度增加，並處於一個相對平穩的階段。2006年以來可視為理論創新階段，在前幾年教育實踐探索的基礎上，一部分實踐探索逐步轉化為成果和理論研討，論文數上升到1565篇，比2005年上升31%，遠程教育研究又進入一個學術活躍和理論創新階段。 　　 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遠程教育論文在教育學論文中的比重也在逐年增加，如CSSCI收錄的教育學論文從1998到2006年的數量分別為：4255、4756、6421、6710、7549、7635、8482、9337、9990篇，遠程教育論文在教育學中的比重已從1998年的1.1%增加到2006年的15.7%，遠程教育研究在教育學研究中的重要程度發生了很大變化。 　　 （2）論文引文文獻狀況分析 　　 學術研究不是空穴來風，需要借鑒和運用其他研究成果，表現在論文中就是引用，可以說引用文獻是論文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體現了研究的學術規範程度。如果把考察論文是否具有引用文獻擴大到學科層面則可以反映出一個學科的研究規範程度。分析表1中的數據我們可以看到，遠程教育論文中無引文論文的比例還很高，9年中平均有1/3的論文沒有引文，早期更是達到了50%以上，這不得不引起學界的重視。但我們也應當看到，遠程教育的研究成果也在逐步走向規範，2001年以來無引文論文的比例在逐步下降，2008年已經低於20%。雖然在這一指標上，遠程教育論文略好於教育學論文，但與整個人文社會科學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需要學界同仁共同努力。 　　 （3）論文引用文獻數量分析 　　 學術論文中引用文獻的數量從一個角度反映了學術研究的廣度與深度，也反映了學者治學態度的嚴謹程度。從1998年到2006年，遠程教育論文篇均引文數量呈逐年增加狀態。1998年篇均引用文獻的數量為1.87，隨後逐年增加，2006年達到4.97，雖然這一數字體現了遠程教育研究的進步，但是與整個教育學相比還是存在一定差距，如教育學論文的2000~2004年的篇均引用文獻數分別為2.96、2.97、3.36、4.19、4.56篇，均高於同年度的遠程教育研究論文的篇均引文數量，說明遠程教育研究還需要更加嚴謹和踏實，需要加強研究深度，提高研究能力。 　　 2. 引用文獻語種分析 　　 分析遠程教育論文的引用文獻語種，可以了解本領域內學者的閱讀取向和獲取學術資源的途徑，發現國外遠程教育研究成果對我國學界的影響，同時也反映了我國遠程教育學者對國外研究成果的重視程度。表2給出了1998~2006年CSSCI中遠程教育論文引用文獻文種的統計數據。 　　 從表2可以看出：我國遠程教育研究的學術參考資源還是以中文文獻為主，占所有引用文獻的70%左右；其次是英文文獻，佔25%左右；譯文文獻也有一定份額，超過5%；其他文種的被引文獻較少，僅佔0.24%。引文中中文文獻比例較大說明兩點：一方面我國遠程教育研究活躍，內容豐富，作者可借鑒的內容大多可通過中文文獻獲取，同時現代遠程教育作為新興學科，在我國迅速發展僅有不到十年時間，對國外遠程教育成果的借鑒還需要加強。 　　 張秀梅、丁新在《中外遠程教育發展歷史分析與比較》一文中曾談到中外遠程教育差距：「遠程教育將20世紀80年代的國外遠程教育研究帶入了繁榮時期， 這期間也催生了諸多嚴謹的基礎理論， 發生了較大的學術爭鳴……此時的研究領域不斷拓寬和加深， 處在向縱深方向發展的轉折點……從90年代中期開始，第三代遠程教育的興起又將國外遠程教育研究推向了一個新高潮。半個多世紀以來， 遠程教育在實踐和研究的雙重推動下， 伴隨著技術的革新， 經歷了多次跨越式的發展。」國外遠程教育已經歷了萌芽期、形成期、轉型期，並於20世紀90年代中期進入了發展期。我國的遠程教育研究在經歷了萌芽期、形成期後，於90年代末期至今完成了轉型期，正進入全面發展時期。在相對滯後的情況下，我們在研究中更應參考與借鑒國外的遠程教育經驗。同時，我們也應看到，遠程教育論文的外文文獻的引用比例也低於教育學，近年來教育學論文的外文文獻的被引用比例一直保持在40%左右。 　　 表2還反映了遠程教育論文的引用文獻不但外文比例偏低，而且語種也比較單一，除英文外，其它語種引文在九年中共計64篇，僅佔全部引文的0.24%，這表明英語刊物對我們遠程教育研究的影響力較大，我們較多地借鑒了英語國家的經驗與成果，也說明我國遠程教育工作者熟悉的語種具有一定局限性，或者說是資料查閱的局限性。這不利於我們在研究中博採眾家之長，汲取不同國家的先進經驗。 　　 3. 引用文獻的類型分析 　　 引用文獻的類型可以考察一個學科的成熟度，也能夠反映學科的發展速度和成長性。由於網路資源、期刊等更新知識的速度快於圖書，在引文中大量採用網路資源與期刊的學科通常為知識更新速度快的學科。例如自然科學的圖書的被引用比例僅佔全部被引用文獻的25%左右，人文社會科學則高達70%左右。這一方面說明了自然科學發展速度遠快於人文社會科學，具有較高的成長性；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人文社會科學較自然科學更為成熟，大量的經典著作對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起著重要作用。表3給出了1998~2006年CSSCI中論文引用的文獻類型統計。 　　 從表3中看出，九年中CSSCI收錄的遠程教育論文引用文獻種類的排序依次為期刊（11878篇次），以年均11.6%的速度增加；圖書（8144篇次），以年均7%的速度增加；網路資源（3187篇次），雖然絕對數不是最大，但卻以18%的年均速度高速增長。說明遠程教育是一門正在迅速發展的學科，研究處於活躍時期，知識的更新速度較快，大量的最新成果出現在期刊和網路資源中，並被不斷地關注和引用；學位論文被引數量和比例還很低，近幾年雖有所增加，但幾十篇次的論文被引，相對於每年數以千計教育學博士碩士畢業生還太少，本學科的學位論文引用要加強，要疏通學位論文的獲取渠道，同時也說明該學科在學位培養方面引人關注的成果數量不夠。 　　 分析表3中數據可知：我國遠程教育論文（包括學位論文、網路資源）的較高被引率也印證了該學科是一個發展較快的學科；本學科圖書較低的被引率，既說明該學科尚缺乏經典著作，更說明了本學科相應的著作較少；網路資源越來越得到重視，也體現了本學科學者對網路資源的獲取能力。 遠程教育期刊分析 　　 CSSCI收錄的與遠程教育密切相關的期刊有7至8種，但CSSCI收錄的、刊載了涉及遠程教育論文的期刊卻有100多種，而遠程教育論文引用的期刊更是超過了1000種，引用的國外期刊也有數百種。這些數據為我們評價期刊在遠程教育研究中的作用和影響力提供了非常可觀的數據，也對發展遠程教育期刊有很大的幫助。 　　 1. 遠程教育論文的期刊刊載分析 　　 遠程教育學是一門涉及高等教育、教育技術、信息技術、社會學、經濟學、心理學等學科的交叉性學科，與遠程教育主題相關的論文也發表在這些學科的期刊上，通過對各期刊刊載遠程教育論文的數量分析，可以發現對遠程教育研究貢獻較大的期刊，以幫助本學科學者閱讀和投稿。表4顯示了從1998年到2006年收錄遠程教育論文25篇以上的期刊。 　　 表4中的24種期刊九年間共收錄遠程教育論文6510篇，達CSSCI收錄遠程教育論文總數（7073）的92%，即除這24種期刊外，其它CSSCI來源期刊發表遠程教育論文九年中只有563篇，僅佔總發文數的8%。可見，這24種期刊在九年間構築了遠程教育研究成果交流的主要平台。分析所有刊載遠程教育論文的期刊，我們大致可以將其劃分為三個層次： 第一層次——遠程教育專業類期刊。這一層次可由表4中前8種期刊組成，這8種期刊共發表該學科論文5898篇，佔全部遠程教育論文的83.39%。其中，發表論文總數超1000篇的期刊，為《管理信息系統》、《中國電化教育》、《電化教育研究》三種期刊，這三種期刊2000年以來共發表遠程教育論文5109篇，佔CSSCI收錄遠程教育論文總數的72%，雖然後5種期刊發文在64~229篇，但由於這些期刊被收錄時間短，並且也都是與遠程教育研究密切相關的期刊，故我們依然把它們歸為遠程教育領域第一層次期刊，可視為遠程教育研究的主陣地。需要說明的一點是，後五種期刊中有三種是研究現代遠程教育的專業期刊，並且都是近幾年才被確定為CSSCI來源期刊，例如《中國遠程教育（綜合版）》雖然在收錄遠程教育論文總數上排名第六，由於該期刊2006年才進入CSSCI，因此只統計了一年，在2006年該期刊發表遠程教育論文183篇，當年排名第三（排在第三主要與期刊本身的發文量有關），僅次於《教育信息化》與《中國電化教育》，說明這是一個以遠程教育研究為主體的核心期刊，隨著遠程教育的快速發展，它在遠程教育領域的作用更加顯現。 　　 第二層次——遠程教育研究相關領域的期刊。這一層次可由表4中的後16種期刊組成，主要以教育學與情報學中相關期刊為主。其中情報學收錄的論文主題主要集中在教育技術與信息傳遞技術方面。這類期刊每年發表有關遠程教育論文數篇，可視為遠程教育研究領域類第一層次期刊的補充。 　　 第三層次——其他發表遠程教育論文的期刊。這類期刊只是零星發表一些遠程教育類論文，大多為教育類和綜合類期刊，其論文的專業化程度一般較前兩個層次稍低。 　　 遠程教育是一門新興學科，它的教育實踐與理論研究涉及多學科的知識，但是從收錄遠程教育論文的期刊學科分類可以看出，目前遠程教育的論文大部分發表在教育教學研究、計算機應用、現代教育技術、圖書情報等方面的期刊上，在社會學、經濟學、心理學、政治學等學科專業期刊上發表的論文寥若星辰，說明遠程教育研究與其它學科的交叉與滲透不夠，研究內容有一定的局限性，在其它學科中未形成影響力，這需要學界學者的共同努力。 　　 2. 遠程教育論文引用期刊分析 　　 期刊在一個學科中的影響除了發文，更重要的應該是期刊被該學科學者和學術論文引用。期刊被論文引用越多，說明該期刊在學術研究中的學術影響力越大。從CSSCI的1998~2006年的遠程教育論文的引用文獻涉及的期刊分析，有1000多種期刊被遠程教育論文引用，其中外文期刊就有數百種。國內期刊也有近千種。表5給出了遠程教育類論文引用超過40次的期刊統計。 　　 從表5中給出的期刊被引數量來看，對遠程教育研究產生最大影響力的期刊還是那些遠程教育類的專業期刊，其次是一些教育類綜合期刊和遠程教育技術密切相關的信息技術類期刊。根據被引數量，我們可以把這些期刊分成三個層次： 　　 第一層次——在遠程教育領域最有影響力的期刊。可以把遠程教育論文引用最多的前三位定位於這一層次，它們分別是《中國電化教育》、《電化教育研究》、《中國遠程教育》，被引次數均超過500篇次。這三種期刊不但發表遠程教育的文章數居於前茅，被引數量也位於前三甲，說明這三種期刊在遠程教育領域具有很大的學術影響，是遠程教育領域的絕對核心期刊。值得一提的是《中國遠程教育》，大有後來者居上之勢，在2006年被引篇次達到242，超過了《中國電化教育》與《電化教育研究》，排名第一。從表5也可看出，《中國遠程教育》在2006年成為CSSCI來源期刊後，其學術影響力迅速擴大。 　　 位居第二層次的期刊主要是被引次數在80~300篇次之間的7種期刊。如，《開放教育研究》、《教育研究》、《外語電化教學》、《現代教育技術》、《教育信息化》、《現代遠距離教育》以及《Educational Technology》等期刊。其中，《開放教育研究》、《現代遠距離教育》期刊在2006年被引次數增幅較大，超過教育技術類期刊的增幅，說明遠程教育專業期刊在本領域內正在產生著越來越大的影響。在這一層次的有兩種特殊的期刊：一種是《教育研究》，這是教育類綜合期刊，也是學界公認的最有影響力的教育學期刊，該刊在遠程教育論文中的被引數量排在第五位，說明該期刊不僅對整個教育學研究有著重大影響，對遠程教育學者也有很強的指導作用；另一種是英文期刊《Educational Technology》，說明了國外教育技術研究成果對我國遠程教育研究產生著較大影響。 　　 被引次數分別在40到85之間的17種期刊可視為第三層次期刊。這部分期刊大多數是與計算機應用、現代教育技術有關的期刊，說明教育技術的研究仍是遠程教育研究中的一個重點，但是可以注意到，《比較教育研究》、《教育發展研究》、《教育理論與實踐》三種期刊並列在表5的第19位，說明在遠程教育研究領域，這些教育學科期刊受到了關注。 　　 在表5的27種期刊中，中文期刊為24種，佔了89%，外文期刊只有三種，佔11%，且引用次數總共為169次，還不到《中國電化教育》期刊被引次數的1/5，這說明在遠程教育研究中，要加強對國外研究成果的關注。 結束語 　　 本文旨在從文獻計量的角度對遠程教育的研究狀況作出分析，讓更多的學界研究人員了解本學科研究概況，以利於遠程教育研究向著更為規範與健康的方向發展。最後需要說明的是：由於遠程教育與現代教育技術密不可分，所以在上述數據中包含了教育技術類。另外，本文的數據僅來源於人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庫，發表於自然科學期刊的遠程教育論文數據在本文中未體現，在此特加以說明。 [參考文獻] [1] [3] 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網站. http://cssci.nju.edu.cn，2007.6.30 [2] 龔放，鄧三鴻. 2000年-2004年中國教育期刊影響力報告——基於CSSCI的統計分析[J]. 教育研究，2006（9）：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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