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講道理怎麼成了聖母婊?
現在做人太難了,稍微楚楚可憐點就是綠茶婊,再講點道理掰扯掰扯就成聖母婊了,隨便曬張自拍,就有人說:這個逼裝的我給十分。
貼標籤最容易。找你幫忙的,一定是想佔便宜的弱逼、盧瑟;寫個正兒八經的稿子就有人懷疑你收了錢是黑打手;幫朋友轉個廣告,那你這廝一定是墮落到塵埃里了。
為什麼愛給人貼標籤呢?因為時間太稀缺了,人們上班下班柴米油鹽醬醋茶、上網遊戲扯淡刷朋友圈,根本沒功夫去徹底了解一個人,對一個人建立全面、立體的認知,那麼就撿起我們最直觀的認知再打個標籤,一定是沒錯。
譬如我有一個朋友叫艾薇爾,她抽煙喝酒紋身燙頭,別人都說是「婊子」,而我知道她是一個有著豐富情感世界的藝術家。我還有一個朋友叫馮大輝,他刺鬼辭貪刺阿里,別人都說是「噴子」,而我知道他是一個有著縝密思維的科技觀察家。
我們忽視人性中普遍存在的虛榮、貪婪、自戀、衝動,擇其一放大,形成的認知標籤當然是偏頗的。
我們評判一個個體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呢?蓋因我們評判個體所能獲得的收益不同。我評判一個人,花精力去了解他,這是一件快樂而有魅力的事。而有人評判一個人,不屑或者也沒時間去了解,且了解一個人對他來說也沒有好處,所以他貼個標籤,只為表態,只為參與某個話題的需要。
給一個人打上標籤,是找尋同類抱團的捷徑,尤其在互聯網環境下。給郭敬明打上「小偷」標籤的人,會很快聚齊在一起,形成一股合圍的力量,甚至上升到社群。給黃子韜打上「狗帶」標籤的人,可以利用「亞文化」,對偶像做出持續毀滅性的打擊,尋求到快感。
貼標籤最高級惡劣的表現形式恐怕就是地域歧視和種族歧視了。河南人等於騙子、東北人等於痞子、新疆人等於小偷、韓國人等於棒子、印度人都是阿三,雅利安人最高貴、猶太人最低賤,知識分子是臭老九,勞動人民最光榮,走過黑人聚集區得看緊錢包,而我們都是北京人眼中的「外地逼」。你看看,哪一樣不讓我們三觀震顫?
試問誰又沒被「標籤」霸凌過?我在知乎上看到個案例,有個保守家庭,女兒穿清涼點就被母親斥為妓女,留下一生陰影。我小時候有個同學,眼睛有點問題,「疤牛眼」就成了他的名字,一直叫到畢業,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迎合「貼標籤」潮流獲得掌聲越來越多,譬若建立在「你弱你有理」基礎上的變種文屢屢掀起討論熱潮。「弱」是相對的甚至是動態變化的,強如王寶強在面對家人被撞身亡、無人過問的事件面前也和弱者一樣爆起了粗口;我寫文章強,但P個圖就弱了;還有些人「弱」更多是中國階層固化的原因,你是大城市見多識廣的金領,你口中的弱對於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說那真是比通天還難啊。
這些流傳甚廣的文章批判恃強裝弱、無理求助看似有道理,但接收信息的人很可能徒增戾氣,罔顧真正弱者的訴求以及真正需要幫助卻不會口吐蓮花的人,從而導致整個社會的泛冷漠。
倒不是鼓勵無原則的有求必應,但有求不應除了粗口、貼標籤之外其實還有更多智慧的處理辦法。要知道,你能那麼粗暴,不過也是在算計對方對你一生無所價值罷了。
為什麼那些素昧平生卻拔刀相助的故事總會千古流傳呢?因為它難,因為它是義的高階,因為人想揚善。
著名自媒體人愛迪生說過:「如果我曾經或多或少地激勵了一些人的努力,我們的工作,曾經或多或少地擴展了人類的理解範圍,因而給這個世界增添了歡樂,那我也就感到滿足了。」
我真的希望我們在拒絕一個人的求助時,不以強弱論之,不是掛到網上貼個「賤人」的標籤,你不是賤人,我也不願賤諾,大大方方的告訴你:不願意、辦不到、沒能力、有紅包嗎?
我想無理、無禮貌、無節操的求助者畢竟是少數(如果真的到了干擾你工作生活的地步,為什麼不反思你的交友圈呢?),良辰有一百種方法應對,你呢?我們對出格的記憶總是很深,一個文字工作者又善於假借別人的故事匯入自己的體系中,營造矛盾集中爆發、極端事例扎堆的景象,最後進行情緒渲染深加工,或許也有敲山震虎,樹立高冷形象的訴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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