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心、禪意、話禪詩:,
13、唐、無盡藏比丘尼: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領頭雲、歸來偶吧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有一次臨濟禪師行腳到翠峰山時,順道去參訪翠峰禪師。初見面時翠峰禪師就問道:「您從什麼地方來?」臨濟禪師說:「從黃辟禪師處來」翠峰師問:「黃辟師平常怎麼教導學生的呢?」臨濟說:「能用語言表達的東西都不是真的理,因此黃辟師從來不用言語教導學生的,」翠峰師:「什麼都不言語,什麼都不教導,那學生們如何參學呀?」臨濟道:「教導是有的,只是不同於一般言語,有時楊眉瞬目,有時棒喝打罵,若論教授,一字沒有。」真正的禪是滅絕了你我之份,滅絕了時空的限制,滅絕了生死流轉,那不是言語可教的,也不是足跡能到的,甚至更不是心念能想的,禪是超越了有與無,內與外。知與不知。而與此同時,禪更是無處不在。正如詩云:「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領頭雲、歸來偶吧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14、明、了唐禪師:叉手當胸是什麼?梁王不識老胡禪;廓然無聖止諦語、無限靈光照大千。了堂真覺禪師是京都人,十七歲出家,二十三歲與上野報恩寺大源宗真禪師而大悟,並嗣其法。了堂禪師接引學人常以「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為機用。有一天一位學僧前來請示洞山五位訣(一、正中偏,二、偏中,三、正中來,四、兼中至,五、兼中到。)了堂為其詳盡解析之後,問道:「會了嗎?」學僧回答:「非常感謝老師,會了。」了堂禪師道:「已經會了都很好,可是位訣以外尚有一訣,不知會也不會?」學僧莫名奇妙不知如何回答。只聽了堂禪師說道:「這一訣你千萬要記住,就是你到別處去參禪,不可向人說從我這裡學到五位訣!」了堂禪師一生最讚賞達摩祖師,常贊曰:「叉手當胸是什麼?梁王不識老胡禪;廓然無聖止諦語、無限靈光照大千。」諺云:「是非只為多開口。」傳言誤會,皆因人生。禪的會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言說不能盡其意。15、蓮池大師:趙州八十猶行腳、只為心頭未悄然、及至歸來無一事、始知空費草鞋錢.有一次,一位初學佛法的弟子,問趙州禪師:「末劫時,還有沒有『這個』『?』趙州禪師回答說:「會壞」弟子聽了之後,接著又問:「如果『這個』會壞的話,那怎麼辦呢?我們就隨他去嗎?」趙州禪師不在意地說:「隨他去!」弟子聽了禪師的話後,內心感到非常懷疑,而趙州禪師自己後來想想,也不敢確定剛才回答的話是否恰當,於是喘喘不安,始終無法安心。為此,趙州禪師為了求的內心的安定,跋山涉水,到處參究正確答案,從而留下了「一句隨他語,千山走納僧」的佳話。這則公案傳到明朝,蓮池大師寫了一首詩來敘述當時的情景:「趙州八十猶行腳、只為心頭未悄然、及至歸來無一事、始知空費草鞋錢.」佛門中說一個人悟道有三個階段:「看破、放下、自在」的確,一個人必須放下,才能自在。古人曰:「對於虛幻的功名富貴,能夠淡然不著,凡事提的起,放得下,身心不在為名利所縛,自然能夠得到大自在。」16、唐、龍山禪師:三間茅屋從來佳、一道神光萬境閑、莫作是非來辨我、浮世穿鑿不相關、這是潭州龍山禪師的詩偈,描寫悟道有得,超然物外的境界。人生在世,雖然住的是簡陋的茅屋,吃的是粗糙食物,但是如果我們能用智慧去關照世間的功名利祿和人間善惡是非,了解他們的短暫性,虛妄性,就會心地明朗,得其所安。那麼茅屋土階也是亭台閣榭,粗衣素食也是錦繡珍餚。只要心中與禪機契合,世界便是寬敞無礙的。人生一般有兩種極端的態度不可取之:一種是「縱慾人生,」竭力追求世界的享樂,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以至縱情任性到無法自拔;另一種,「禁慾人生,」視慾望如毒蛇,苛求自己去過枯燥乏味的生活。而佛教認為這兩種態度都過於偏激,有失中道。因為過分縱慾,一味追求享樂,容易迷失本性;況且慾望總是不絕不斷的,以有限的精力去追求無止境的慾望,好比夸父追日,只能疲於奔命;更何況這種快樂也是相對的,隨之而來的就是身心疲憊,人格墮落,所以「樂極必生悲」。同樣,「禁慾的人生」也過於狹隘,使人形如枯槁,毫無生氣,這就好比種花養草,水分過多花草必為腐爛而死;缺少水分,花草也會幹枯而死。唯有恰到好處,才能長的茂盛美麗。「情性」與我們形影不離,放縱固然不可,絕對禁止也不可取。但是如果能善加引導,合理節制,則可以給人生以奮進的力量。17、南北朝、善慈大師: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這首詩怎麼看怎麼不通」其實,這是禪師們從較高的境界來看待世界,希望我們從差別中來認識平等,從動亂中來認識寂靜。只要我們心中澄明寂靜,喧囂之地也如寂靜的深林,這就是陶淵明所謂的:「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境界。總而言之,世界是矛盾的調和。「空手把鋤頭」,是說從「空」里去體認一切,而空是函蓋一切的虛空,也是我們生存的空間。鼻孔不空,無法呼吸空氣。心裡不空,充滿煩惱,真理無法進入。所以雙手空空才能把握住世間的一切機會。「步行騎水牛」是說我們求道為學,好比騎在牛背上,是要有耐心,一步接一步,一定能到達目的地,成佛作祖,也不在話下。萬里路途,只要從腳下這步開始,任你天涯海角,也可以到達。但是這裡的步行是象徵心性的活用「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便是說我們不要截然把事情分為兩段,只要心裡如如不動,草木瓦石,無非都是清凈之物,流水哪裡會動?橋頭哪裡是靜止的呢?只要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能在千差萬別的宇宙中,找到自在,去除差別心,見到萬物的平等實性。其實,橋流、水流,都是心起波動的緣故。18、唐、古靈禪師:空門不肯出、投窗也太痴、千年鑽故紙、何日出頭時。古靈禪師,在百丈禪師處開悟後。有感於剃度恩師的引導,就決定回到依然未見道的師父身邊,有一次年老的師父洗澡,古靈禪師替他擦背,忽然拍拍師父的後背說:「好一座佛堂!可惜有佛不聖。」師父聽來便回頭一看,禪師趕緊把握機緣又說:「佛雖不聖,還會放光哩!」但是師父仍然不開悟,只覺的徒弟的言行有些怪異。又有一次,師父在窗下讀經,有一隻蒼蠅因為被窗紙擋住了,飛不出去,把窗戶撞的直響,於是觸動了禪師的禪思,他說:「世間如許廣闊,鑽他驢年故紙。」接著吟誦道:「空門不肯出、投窗也太痴、千年鑽故紙、何日出頭時。」誠然我們的人生擁有兩個世界向前、向後。向前的世界雖然積極,而向後的世界遼闊,我們惟有看清這兩個世界,才能真正擁有世界。19、唐、馬祖道一禪師:為道莫還鄉、還鄉道不成、溪邊老婆子、喚我舊時名。馬祖道一禪師悟道後回到故鄉,親朋故里知道了,都跑來看他。有一位浣紗的老婆子也好奇的來看禪師後說:「原來是馬家的小子回來了。」禪師俗家姓馬,老婆子親眼看見禪師從幼稚無知的童年長大成人,雖然禪師現在悟道了,但在老太太的眼裡,禪師依然是哪個懵懂的孩童,而不是得道悟法的禪門高僧,因此禪師很感慨的做了這首詩。「為道莫還鄉、還鄉道不成、溪邊老婆子、喚我舊時名。」淺而言之,在學道的過程中,對學術知識要抱著圓融貫通的態度,而不局限於某種學問,兼容並蓄,廣博吸收方可成就學問。無論到哪裡都能貢獻己能,而不必局限於故鄉。假若引申來看,則是啟示我們不要沉湎於既往過去,摒除狹隘的地域觀念,擴大生命領域。要從有限的時空中去創造無限的時空,將短暫的生命投注到無限的時空,而不能像井底之蛙,畫地自限。20、唐、杜荀鶴:耕坐雲遊出世塵、兼無瓶缽可隨身、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這首詩是說有位僧人,時而打坐,靜如枯木。時而出遊,飄若浮雲。心無所系,隨性而行,超凡脫俗。「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表明了精神上徹底的解脫,世人口上所說的,往往都是心裡所想的,不說人間事,是他心裡根本沒有這些事情了。因為在他的眼裡富貴、名利,都是虛幻短暫的東西,「百年身後一丘土,貧富高低爭幾多」在世人眼裡,世界戰亂、諸侯爭霸,勝王敗寇、硝煙瀰漫這樣是不得了的大事,在他看來猶觀山中焦客一局棋,自己只是個旁觀者。所以古人有云:「萬般不及僧無事,共水將山過一生」.21、清、鄭唐:春雷一夜打新篂、解擇 抽梢萬尺長、最愛白方窗紙破、亂穿青影照禪床。這首詩寫出大自然無限的生機,也感受到了無限的禪機。禪在哪裡?就在這無限生機的新竹搖曳中。禪是自然的 、空靈的。充滿無限生機的新竹,枝枝葉葉,無不體現著禪意。因此禪既然是空靈的,無可觸摸的。但也是實在的,可以感受到的。關鍵是看你如何去捕捉這大自然中無限生機中的禪意。大自然中,物物是禪,處處是禪。禪就在你身邊,就在你心中。寧靜淡泊的生活依然充滿禪機禪趣。22、宋、王安石:倦童疲馬放鬆門、自把長筇倚石根、江月轉空為白晝、嶺雲分暝與黃昏、鼠搖岑寂聲隨起、鴉矯荒寒影對翻、當此不知誰主客、道人忘我我忘言。禪的寧靜淡泊,在於忘我無心。詩人和童僕去登游寶公塔,長途跋涉,童僕累了、馬也疲倦了。那好就讓童僕去休息,馬兒去自由的放鬆吧。他自己把竹杖依靠這石根上,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此時正為清晨,江中的月慢慢的消失隱去,天已經大亮,嶺上白雲悠悠,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分不清日暮與黃昏,只感到空濛寂靜。夜裡投宿在寺中。寺中的夜晚也是那樣的空寂寧靜,寂靜的能聽到老鼠走路的聲音,室外有幾隻寒鴉棲息這樹上,時而飛上飛下,更顯出環境的清幽寧靜。詩人與禪師相對而坐,寂滅無言,渾然入寂,進入涅槃境界,分不出誰是主人,誰是客人。禪師心中無我,詩人心中似乎也沒有禪師的存在。無我無心,二人雙雙進入禪境。這便是禪的「無意識」境界,空濛浩瀚,物我兩忘,上下與天地同流,渾然於萬物同體。心容天下萬物,還有什麼拋舍不了的呢?23、唐、王維: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這首詩的詩意在於禪境,在於虛空寧靜。在詩中,人的心境是空虛寂靜、閑恬空淡的。人只有在悠閑的時候,心境空虛寧靜的時候才能感覺到桂花落地上的聲音。桂花細小輕微,落地無聲,但詩人偏偏能聽到它墜落在地的聲音。這種心境給是多麼的寧靜。只有在夜間——夜深更盡的時候最為明顯。為了進一步渲染這春山春澗的空虛寧靜,詩人又作了在月亮升起時,驚動了山鳥發出幾聲悠長的鳴叫聲,以動寫靜,以動襯靜,更顯示出空曠夜間寂靜。這種空曠靈透的虛空之景,雖然短暫、瞬息即逝,但是在禪者的心裡卻獲得了永恆。24、唐、王維: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禪而無禪是詩,詩而無禪便是禪。王維這首詩,以安閑自如的心情,表現了大自然景逸,詩人悠閑自在而又親切的與山中人交談,塑造了有個悠閑于山水煙霞之間、獨來獨往、悠哉游哉的禪者形象。從表面上看,詩中並無有句直接宣揚禪理的詩,卻又處處合於禪理,句句是禪。故沈德潛認為王維此詩「能悟入上乘」。徐增也對此詩的意境和禪思、作過相當精透的分析。禪宗強調:「定者對境無心」。這一思想,也可證之於禪宗典籍。所謂王維的山水詩句句入禪,此詩更是明證。在王維的山水詩里,詩意與禪意總是相通的。25、唐、白居易:地僻門深少送迎、披衣閑坐養幽情、秋庭不掃攜藤杖、閑踏梧桐黃葉行。晚秋的時候,悠閑地坐在家中。因為選擇了偏僻的地方隱居,所以與塵世斷絕來往,也就省去了許許多多送往迎來的麻煩。這這樣幽深的環境里,披衣閑坐,養我幽情,靜靜的體會這寂靜美妙的景色中所蘊含著的無窮禪味。一切是那樣地悠閑,無牽無掛。坐久了不防手攜藤杖,漫無目的踏著地上落葉,任情走去,以消遣這份心中的閒情逸緻,讓心境進入寂靜澄清的禪境。不論是「披衣閑坐」還是「閑踏梧桐」,我們可以體悟出,只要心中有禪,處處禪,心境淡泊,波瀾不起,寧靜自然,物我兩忘,詩人真可謂感悟到了禪中的禪中三味。26、唐、白居易: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這是一首,禪味十足的詩。可以說句句是禪,字字是禪。在禪者看來,清凈無為的心境,便是禪的大千世界。外部的世界是千變萬化,儘管是實實在在的展現這眼前,不過是那顆無所不包的「本心」的幻化;而這種外部世界的萬物都是過眼煙雲,轉瞬即逝,終歸於無。所以眼中的花,不是實在的花;霧也非實在的霧。只是「本心」外射的花與霧的「幻化」夜半來,天明去瞬間即逝,無影無蹤。佛教主張「四大皆空」。禪宗禪學更是悟「空」之學。不過禪學裡的「空」並非虛無,而是有種超物質,超充實的「空」。這種「空」具有無限的充實性和豐富性,它可以包羅萬象,內容無限。「世界性空,能含萬物色相,日月星辰,山河大地。泉源溪澗,草木叢林。善惡人群,正邪道法。天堂地獄,一切大海河流、須彌諸山,總這空中。世人性空,亦復如是。」禪宗所謂「參禪悟證」,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是參禪悟空。能悟空,其心境自然虛廓,空寂、明凈、澄澈,自然入於禪境。唐、李翱: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唐朝古文學家李翱是一位喜愛與僧人交往的文人,他在任朗州刺史時,因仰慕葯山惟儼禪師的道行,屢次派人去邀請,但惟儼從不應邀,於是李翱只好親自入山拜望。當李翱走到禪師跟前,侍者告訴禪師:「太守來了」禪師依然手持經卷,默不作聲。李翱氣量狹小,性情急躁,便不耐煩地說:「見面不如聞名」說完就拂袖而去。惟儼禪師突然喊道:「太守」李翱條件反射地應答。禪師笑著說:「你怎麼推崇耳朵而蔑視眼睛呢?」李翱趕緊拱手謝罪,請問禪師:「什麼是"道"?」禪師用手上下指了指說:「懂了嗎?」李翱如實回答:「不懂」禪師點撥道:「雲在青天水在瓶」李翱聽後很滿意,隨即吟詩一首贈與葯山禪師。「 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原來道正如天上雲,瓶中水一樣,無處不在,充貫在天地萬物之中。也就是說我們的生活中的一切自然事物都是佛法。所謂青青翠竹儘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只要識自心源,則雲自瀟洒水自恬靜自會融會貫通。(新浪博客提示:此博文已經過自動調整,以便在移動設備上查看)標籤:佛教文化、禪心妙語感悟人生:閱讀:548轉載:17喜歡:1收藏:6分享:<上一篇下一篇>評論驗證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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