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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心、禪意、話禪詩:,

禪心、禪意、話禪詩誠邀十方同修共參:01、宋、蘇軾溪聲儘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靜身、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大學士蘇東坡與照覺禪詩論道。忽然省悟參禪前、參禪中、參禪後不同的心境。參禪前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參禪中「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及至歸來無一事。廬山煙雨浙江潮。」參禪後是"溪聲儘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靜身、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蘇東坡自此禪悟後。自視對佛法的高深見地。一天他碰見承皓禪師。就故意賣弄討教。「請問禪師何為禪悟」禪師不作回答。反問「尊官貴姓」蘇東坡答道:「姓稱。專門稱天下長老有多重的稱。」禪師大吼一聲問:「請問這一吼有多少斤兩。」蘇東坡無言以對。禮拜而退。02、明、馮夢龍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六根清凈方為道、後退原來是向前。有一天寺廟裡有倆學僧在畫龍虎相鬥圖。把龍頭畫的老長,把虎頭畫的老高,怎麼看這幅圖都是死畫,那麼的僵硬。無德禪師過來一看說:「龍虎的外形畫的不錯,但是龍虎的特性你們知道得多少呢?既然是龍虎相鬥,你們就該明白,龍要向前沖必須是頭先向後仰這樣才有力度。虎要往上撲,虎頭必須先向下低,這樣才沖的更高更快。」其實為人處事也一樣,退一步準備之後,才能理智處事。謙卑的人往往會更有成就。03、宋、柴陵郁禪師: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柴陵郁山主的弟子白雲守端禪師。因久久不的開悟鬱鬱寡歡。楊枝方會禪師想在方便的時候開導他有一天就對白雲守端禪師說:「聽說你的師父是因為摔了一跤而開悟的。還做了一首偈詩。你知道嗎?」白雲守端禪說知道。那詩是這樣的:「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楊枝方會禪師聽後一言不發,「嘿嘿嘿嘿」的怪笑幾聲就走了。這一笑,笑的白雲守端禪師。坐卧不寧。茶飯不思。徹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問楊枝方會禪師。昨天為什麼笑。楊枝方會禪師反問:「昨天下午你看到寺院門外那耍猴的小丑了嗎?」白雲守端說看到了。楊枝方會禪說:「有的時候你還不如那小丑。」白雲問:「為什麼?「楊枝禪師說:「那小丑作種種怪狀就是為了博得眾人一笑。而你卻怕人家笑。」所以。人在許多時候必須有足夠清醒自信的心。所謂「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與這則禪宗故事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不是不聽別人的勸告。而應該做任何事情。首先自己的意識中必須有準確的判斷。這樣才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04、唐、黃劈禪師:心如大海無邊際。口吐紅蓮養病身。自有一雙無事手。不曾只揖等閑人。唐朝宰相裴休是一位學禪的居士,他將修學過程、心得用文字記載下來。非常恭敬的呈於黃劈禪師,希望禪師能有所指點。黃劈禪師接過後,看也不看就往桌上一放。問:「你知道我的意思嗎」裴休如實回答:「不知道」黃劈禪師於是點化說:「禪是教外別傳,不立文字,你把佛法寫成了筆墨文字。是扼殺了法的真義。也失去了禪的宗旨。所以我才不看。」裴休聽後對禪師更為尊重。並作了讚頌曰:「自從大士傳心印。額有圓珠七尺身。掛錫十年棲蜀水。浮杯今日渡漳濱。八千龍象隨高步。萬里香花結聖因。擬欲事師為弟子。不知將法示何人?」黃劈禪師看後。也不評價。只以師偈回答:「心如大海無邊際。口吐紅蓮養病身。自有一雙無事手。不曾只揖等閑人。」05宋、守端禪師:分明皮上骨團團、掛畫重重更可觀、拈起草鞋都蓋了、這僧卻被大隨瞞。有一個學僧。在寺廟的的牆根下看到一隻烏龜。覺得奇怪就跑去問大隨禪師:「眾生都是皮裹骨。為什麼烏龜卻是骨裹皮?」大隨禪師聽後。並不回答。而是將自己穿的草鞋脫下來。蓋在烏龜的身上。守端曾為這一舉動作了一首詩偈:「分明皮上骨團團。卦畫重重更可觀。拈起草鞋都蓋了。這僧卻被大隨瞞。」佛燈禪師也跟著做了一首偈:「法不孤起。仗境方生。烏龜不解上壁。草鞋隨人行腳。」寶峰禪師則更明確地指出:「明明言外傳。信何有古今。」頌云:「擲金鐘。錕鐵骨。水東流。日西去!」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隨時都會有好奇心。所謂好奇求知則可。悟道則遠。學僧的好奇心。被守端禪是的草鞋覆蓋了。佛燈禪師則表明這是多麼平常的事。寶峰禪師平常里又蘊藏著不平常。緣起性空。明白了這個道理。則明白了佛道禪心。06、宋、蘇軾:一樹春風有兩般、南枝向暖北枝寒、現前一段西來意、一片飛西一片東。蘇東坡、秦少游都是大宋的才子,倆人自恃才高。往往為一些小問題互不相讓。有一天他們看到一個很骯髒的人走過。身上的污垢都長出虱子。蘇東坡就說:「這人真臟。身上的污垢都長出虱子了。」秦少游即刻反駁道:「虱子是從棉絮里長出來的。」就為這事,倆人各持己見,爭執不休。就決定去找佛印禪師評個公道,看看虱子到底是從哪裡生出來的,並約定,誰要是輸了就要請一桌酒席。蘇東坡求勝心切,就私下跑到禪師那裡去,請佛印禪師務必要幫自己這個忙,禪師就答應。過後秦少游也去求佛印禪師,佛印禪師也答應了。兩人都以為穩操勝券,放心的等待評判。結果禪師的評判是:「虱子的頭是從污垢里長出來的,而虱子的腳是從棉絮里長出來的。」於是蘇東坡感作下了:「一樹春風有兩般、南枝向暖北枝寒、現前一段西來意、一片飛西一片東。」此詩的寓意是禪宗所講的「物我合一」在禪的世界裡,物我是一體的,外在的山河大地,就是內在的山河大地。大千世界就是內心的世界。物與我之間已無分別,而是完全調合為一。好比一棵樹上,雖然接受同樣的陽光、空氣、水分,但樹葉卻有不同的生機。最終卻能彼此無礙地共存於同一棵樹上。07、宋 蘇軾: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大學士,蘇東坡,在瓜州任職時,常與一江之隔的金山寺主持,佛印禪師談禪論道。有一天,他自覺自己修持有得,就作了一首詩,派遣書童過江,送給佛印禪師印證。詩云:「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禪師看後,拿筆批了兩個字,就讓書童帶回。蘇東坡以為禪師一定會讚賞自己的禪悟境界,急忙打開禪師的批語。只見上面寫著「放屁」二字。不禁無名火起,立即乘船過江找禪師理論。佛印禪師早站在山門外等候。蘇東坡一見禪師就氣呼呼的說:「禪師我們是之交道友,我的詩。我的修持。你不讚賞也就罷了。何必罵人呢?」禪師若無其事的說:「我罵你什麼了?」蘇東坡於是,把詩上的批示給禪師看。禪詩呵呵大笑道:「哦。你不是說「八風吹不動」嗎?怎麼。一個小小的屁風就把你吹過江了?」蘇東坡聽後,慚愧不已。08、夢窗禪師:多年掘地覓青天、添得重重礙膺物、一夜暗中楊碌磚、等閑擊碎虛空骨。夢窗國師年少是,千里迢迢到京城一山禪師那裡求學參禪。一山禪師嚴肅的說:「我禪宗不立文字,也無專門的研習方法。」夢窗再三懇求禪師慈悲行個方便。一山更嚴厲的說道:「我無方便。亦無慈悲」夢窗如此懇求多次。仍然得不到一山禪師的開示。無奈只得忍淚而別。前往萬壽寺叩拜佛國禪師。佛國禪師更是無情的棒喝。依然無法開悟。這對殷殷求學的夢窗實在是一大打擊。因此他十分傷心的對佛國禪師說。「弟子若悟不到禪機。決不再來見禪師。」說完就辭去了佛國禪師。從此夢窗就夜以繼日的「參禪打坐。」一天他坐在庭前,心無牽掛。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準備入安房休息。上床時誤以為無牆壁的地方當成了牆壁。糊裡糊塗的將身體靠過去。結果就跌了下來。就在那要跌倒的一剎那。他不覺笑出聲來。就此豁然大悟。身心開朗。脫口作了一首詩:「多年掘地覓青天、添得重重礙膺物、一夜暗中楊碌磚、等閑擊碎虛空骨。」夢窗心眼洞明之後。感恩之餘。便去參見一山禪師和佛國禪師。告知自己的收穫和見地。二位禪師大為讚賞。時年夢窗三十一歲。古今中外禪師都有一個特點。(語冷心慈)一山禪師無「方便無慈悲」其實就是」方便慈悲」佛國禪師的棒喝。更是「大方便,大慈悲」假如沒有二位禪師。何來日後的夢窗國師。這就是「春風夏雨能使萬物生長。而秋霜冬雪亦可使萬物成熟。」09、楊枝禪師:心隨萬境轉、轉處實能幽、隨處認得性、無喜亦無憂、楊岐方會禪師。未開悟之前。曾追隨慈明禪師很長一段時間。自願負責監院工作。十年過去了。卻未能有所省悟。每次他向慈明禪師請求參問。師總是回答他:「你工作太忙,以後再說吧」。有一天他又去問慈明長老,老禪師說:「監院以後的兒孫滿天下,急急於悟道,忙什麼呢」?有一個雨天,慈明禪師正從外面回來,在一小路上遇上里楊岐師。楊岐就攔著慈明禪師說:「老師今天無論如何必須告訴我。不說我就不讓你過去。」慈明禪師說道:「監院。你如果知道 『這個』事一切便休!」話剛說完。楊岐耳中忽然如炸雷轟然一聲,心中靈光一閃,即可大徹大悟,當時就跪拜在雨地,汗水、淚水、和雨水一起流淌。聲淚俱下,撕心裂肺高喊:「至今一切便休,至今一切便休。」10、唐、懶瓚禪師:世事悠悠、不如山丘、卧藤蘿下、塊石枕頭。不朝天子、豈羨王侯、生死無處、更復何憂?懶瓚禪師,是唐德宗年代的高僧,隱居在南嶽一山洞裡,曾作下一首詩以表心境,詩曰:「世事悠悠、不如山丘、卧藤蘿下、塊石枕頭。不朝天子、豈羨王侯、生死無處、更復何憂?」後來,這首詩傳到了唐德宗耳朵里。唐德宗很想見見這位禪師。於是就派大臣拿了聖旨尋到了那個山洞。正好看見禪師在洞里舉炊做飯。便在洞口大聲叫喊:「聖旨到,快下跪接旨」洞里的禪師卻裝聾作啞。毫不理睬。大臣們探頭細看。只見禪師以牛糞升火。爐上燒的是地瓜。火越燒越大。整個同里洞外煙霧繚繞。嗆的禪師涕淚縱橫。大臣看此情景。忍不住叫道:「禪師,你的鼻涕下來了,趕緊察一察啊」。懶瓚禪師頭也不回答道:「我才沒那閑功夫幫俗人摖鼻涕呢」說完後。即刻夾起地瓜往嘴裡送。並連聲贊道:「好吃。好吃」大臣們驚奇的看到。大師吃的並不是地瓜。而是一塊一塊石頭。禪師還隨手拿了兩塊讓大臣們吃。並說:「趁熱吃吧。三界唯心。萬法唯識。貧富貴賤。生熟軟硬。心田識海中不要把它們分成兩樣。」大臣們見禪師如此怪異的舉動。聽到如此奇異的禪語。不敢回答。只好趕回朝廷。據實稟報皇上。德宗皇帝聽後十分感慨地說:「國有如此禪師。真是萬民之福啊。」出家人中。有人間比丘。也有獨居比丘。人間比丘四海弘法。服務社會。獨居比丘。深山穴居。清凈修道。而有些人間比丘是人在紅塵心在山林。有些獨居比丘是人在道場。心在世俗。像懶瓚禪師這樣。視皇上的寵召為糞土。將世俗的名利看作是拖累負擔。正是禪宗真義的絕妙體現。11宋、草堂禪師:雲岩寂寂無巢臼、燦爛宗風是道吾、深信高禪如此意、閑行閑坐任榮枯。葯山禪師在院子了打坐,身邊立著倆位弟子,一個叫雲岩、一個叫道吾,葯山禪師忽然指著院內一枯一榮兩棵樹先問道吾:「是枯的好好是榮的好,」道吾說榮的好。接著又問雲岩,雲岩卻說枯的好。正好這時來了一位香客,葯山大師也同樣的問他這兩棵樹:「是枯的好還是榮的好」香客答道:「枯的由他枯,榮的任他榮。」一個問題,三個答案。禪師呵呵大笑。三人不解的問:「到底是怎麽好」故而老禪師做了一首詩:「雲岩寂寂無巢臼、燦爛宗風是道吾、深信高禪如此意、閑行閑坐任榮枯。」12宋、蘇軾:趙州當日少謙光、不出山門迎趙王、怎似金山無量相、大千世界一禪床。有一次,蘇東坡要去見佛印禪師,他事先給禪師寫了一封信,讓禪師效仿當年的趙州禪師迎接趙王一樣,不必出來迎接。蘇東坡自以為了解禪義,佛印禪師應該以最上乘之禮迎接他(不接而接)。可是等他到了只見佛印禪師早侯于山門外迎接了,於是蘇東坡以為抓住了取笑禪師的機會了,說道:「看來你的修行沒有趙州禪師洒脫,我叫你不要接,你卻不免俗套,還跑到山門外來接我。」老禪師隨即吟誦了一首詩:「趙州當日少謙光、不出山門迎趙王、怎似金山無量相、大千世界一禪床。」意思就是趙州不起床迎趙王那是趙州不謙虛,不是境界高,而我出門來接你,你以為我起床了嗎?其實大千世界都是我的床,雖然你看見我出門來迎接你,事實上我仍然躺在大千禪床上呢!

13、唐、無盡藏比丘尼: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領頭雲、歸來偶吧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有一次臨濟禪師行腳到翠峰山時,順道去參訪翠峰禪師。初見面時翠峰禪師就問道:「您從什麼地方來?」臨濟禪師說:「從黃辟禪師處來」翠峰師問:「黃辟師平常怎麼教導學生的呢?」臨濟說:「能用語言表達的東西都不是真的理,因此黃辟師從來不用言語教導學生的,」翠峰師:「什麼都不言語,什麼都不教導,那學生們如何參學呀?」臨濟道:「教導是有的,只是不同於一般言語,有時楊眉瞬目,有時棒喝打罵,若論教授,一字沒有。」真正的禪是滅絕了你我之份,滅絕了時空的限制,滅絕了生死流轉,那不是言語可教的,也不是足跡能到的,甚至更不是心念能想的,禪是超越了有與無,內與外。知與不知。而與此同時,禪更是無處不在。正如詩云:「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領頭雲、歸來偶吧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14、明、了唐禪師:叉手當胸是什麼?梁王不識老胡禪;廓然無聖止諦語、無限靈光照大千。了堂真覺禪師是京都人,十七歲出家,二十三歲與上野報恩寺大源宗真禪師而大悟,並嗣其法。了堂禪師接引學人常以「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為機用。有一天一位學僧前來請示洞山五位訣(一、正中偏,二、偏中,三、正中來,四、兼中至,五、兼中到。)了堂為其詳盡解析之後,問道:「會了嗎?」學僧回答:「非常感謝老師,會了。」了堂禪師道:「已經會了都很好,可是位訣以外尚有一訣,不知會也不會?」學僧莫名奇妙不知如何回答。只聽了堂禪師說道:「這一訣你千萬要記住,就是你到別處去參禪,不可向人說從我這裡學到五位訣!」了堂禪師一生最讚賞達摩祖師,常贊曰:「叉手當胸是什麼?梁王不識老胡禪;廓然無聖止諦語、無限靈光照大千。」諺云:「是非只為多開口。」傳言誤會,皆因人生。禪的會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言說不能盡其意。15、蓮池大師:趙州八十猶行腳、只為心頭未悄然、及至歸來無一事、始知空費草鞋錢.有一次,一位初學佛法的弟子,問趙州禪師:「末劫時,還有沒有『這個』『?』趙州禪師回答說:「會壞」弟子聽了之後,接著又問:「如果『這個』會壞的話,那怎麼辦呢?我們就隨他去嗎?」趙州禪師不在意地說:「隨他去!」弟子聽了禪師的話後,內心感到非常懷疑,而趙州禪師自己後來想想,也不敢確定剛才回答的話是否恰當,於是喘喘不安,始終無法安心。為此,趙州禪師為了求的內心的安定,跋山涉水,到處參究正確答案,從而留下了「一句隨他語,千山走納僧」的佳話。這則公案傳到明朝,蓮池大師寫了一首詩來敘述當時的情景:「趙州八十猶行腳、只為心頭未悄然、及至歸來無一事、始知空費草鞋錢.」佛門中說一個人悟道有三個階段:「看破、放下、自在」的確,一個人必須放下,才能自在。古人曰:「對於虛幻的功名富貴,能夠淡然不著,凡事提的起,放得下,身心不在為名利所縛,自然能夠得到大自在。」16、唐、龍山禪師:三間茅屋從來佳、一道神光萬境閑、莫作是非來辨我、浮世穿鑿不相關、這是潭州龍山禪師的詩偈,描寫悟道有得,超然物外的境界。人生在世,雖然住的是簡陋的茅屋,吃的是粗糙食物,但是如果我們能用智慧去關照世間的功名利祿和人間善惡是非,了解他們的短暫性,虛妄性,就會心地明朗,得其所安。那麼茅屋土階也是亭台閣榭,粗衣素食也是錦繡珍餚。只要心中與禪機契合,世界便是寬敞無礙的。人生一般有兩種極端的態度不可取之:一種是「縱慾人生,」竭力追求世界的享樂,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以至縱情任性到無法自拔;另一種,「禁慾人生,」視慾望如毒蛇,苛求自己去過枯燥乏味的生活。而佛教認為這兩種態度都過於偏激,有失中道。因為過分縱慾,一味追求享樂,容易迷失本性;況且慾望總是不絕不斷的,以有限的精力去追求無止境的慾望,好比夸父追日,只能疲於奔命;更何況這種快樂也是相對的,隨之而來的就是身心疲憊,人格墮落,所以「樂極必生悲」。同樣,「禁慾的人生」也過於狹隘,使人形如枯槁,毫無生氣,這就好比種花養草,水分過多花草必為腐爛而死;缺少水分,花草也會幹枯而死。唯有恰到好處,才能長的茂盛美麗。「情性」與我們形影不離,放縱固然不可,絕對禁止也不可取。但是如果能善加引導,合理節制,則可以給人生以奮進的力量。17、南北朝、善慈大師: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這首詩怎麼看怎麼不通」其實,這是禪師們從較高的境界來看待世界,希望我們從差別中來認識平等,從動亂中來認識寂靜。只要我們心中澄明寂靜,喧囂之地也如寂靜的深林,這就是陶淵明所謂的:「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境界。總而言之,世界是矛盾的調和。「空手把鋤頭」,是說從「空」里去體認一切,而空是函蓋一切的虛空,也是我們生存的空間。鼻孔不空,無法呼吸空氣。心裡不空,充滿煩惱,真理無法進入。所以雙手空空才能把握住世間的一切機會。「步行騎水牛」是說我們求道為學,好比騎在牛背上,是要有耐心,一步接一步,一定能到達目的地,成佛作祖,也不在話下。萬里路途,只要從腳下這步開始,任你天涯海角,也可以到達。但是這裡的步行是象徵心性的活用「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便是說我們不要截然把事情分為兩段,只要心裡如如不動,草木瓦石,無非都是清凈之物,流水哪裡會動?橋頭哪裡是靜止的呢?只要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能在千差萬別的宇宙中,找到自在,去除差別心,見到萬物的平等實性。其實,橋流、水流,都是心起波動的緣故。18、唐、古靈禪師:空門不肯出、投窗也太痴、千年鑽故紙、何日出頭時。古靈禪師,在百丈禪師處開悟後。有感於剃度恩師的引導,就決定回到依然未見道的師父身邊,有一次年老的師父洗澡,古靈禪師替他擦背,忽然拍拍師父的後背說:「好一座佛堂!可惜有佛不聖。」師父聽來便回頭一看,禪師趕緊把握機緣又說:「佛雖不聖,還會放光哩!」但是師父仍然不開悟,只覺的徒弟的言行有些怪異。又有一次,師父在窗下讀經,有一隻蒼蠅因為被窗紙擋住了,飛不出去,把窗戶撞的直響,於是觸動了禪師的禪思,他說:「世間如許廣闊,鑽他驢年故紙。」接著吟誦道:「空門不肯出、投窗也太痴、千年鑽故紙、何日出頭時。」誠然我們的人生擁有兩個世界向前、向後。向前的世界雖然積極,而向後的世界遼闊,我們惟有看清這兩個世界,才能真正擁有世界。19、唐、馬祖道一禪師:為道莫還鄉、還鄉道不成、溪邊老婆子、喚我舊時名。馬祖道一禪師悟道後回到故鄉,親朋故里知道了,都跑來看他。有一位浣紗的老婆子也好奇的來看禪師後說:「原來是馬家的小子回來了。」禪師俗家姓馬,老婆子親眼看見禪師從幼稚無知的童年長大成人,雖然禪師現在悟道了,但在老太太的眼裡,禪師依然是哪個懵懂的孩童,而不是得道悟法的禪門高僧,因此禪師很感慨的做了這首詩。「為道莫還鄉、還鄉道不成、溪邊老婆子、喚我舊時名。」淺而言之,在學道的過程中,對學術知識要抱著圓融貫通的態度,而不局限於某種學問,兼容並蓄,廣博吸收方可成就學問。無論到哪裡都能貢獻己能,而不必局限於故鄉。假若引申來看,則是啟示我們不要沉湎於既往過去,摒除狹隘的地域觀念,擴大生命領域。要從有限的時空中去創造無限的時空,將短暫的生命投注到無限的時空,而不能像井底之蛙,畫地自限。20、唐、杜荀鶴:耕坐雲遊出世塵、兼無瓶缽可隨身、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這首詩是說有位僧人,時而打坐,靜如枯木。時而出遊,飄若浮雲。心無所系,隨性而行,超凡脫俗。「逢人不說人間事,便是人間無事人。」表明了精神上徹底的解脫,世人口上所說的,往往都是心裡所想的,不說人間事,是他心裡根本沒有這些事情了。因為在他的眼裡富貴、名利,都是虛幻短暫的東西,「百年身後一丘土,貧富高低爭幾多」在世人眼裡,世界戰亂、諸侯爭霸,勝王敗寇、硝煙瀰漫這樣是不得了的大事,在他看來猶觀山中焦客一局棋,自己只是個旁觀者。所以古人有云:「萬般不及僧無事,共水將山過一生」.21、清、鄭唐:春雷一夜打新篂、解擇 抽梢萬尺長、最愛白方窗紙破、亂穿青影照禪床。這首詩寫出大自然無限的生機,也感受到了無限的禪機。禪在哪裡?就在這無限生機的新竹搖曳中。禪是自然的 、空靈的。充滿無限生機的新竹,枝枝葉葉,無不體現著禪意。因此禪既然是空靈的,無可觸摸的。但也是實在的,可以感受到的。關鍵是看你如何去捕捉這大自然中無限生機中的禪意。大自然中,物物是禪,處處是禪。禪就在你身邊,就在你心中。寧靜淡泊的生活依然充滿禪機禪趣。22、宋、王安石:倦童疲馬放鬆門、自把長筇倚石根、江月轉空為白晝、嶺雲分暝與黃昏、鼠搖岑寂聲隨起、鴉矯荒寒影對翻、當此不知誰主客、道人忘我我忘言。禪的寧靜淡泊,在於忘我無心。詩人和童僕去登游寶公塔,長途跋涉,童僕累了、馬也疲倦了。那好就讓童僕去休息,馬兒去自由的放鬆吧。他自己把竹杖依靠這石根上,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此時正為清晨,江中的月慢慢的消失隱去,天已經大亮,嶺上白雲悠悠,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分不清日暮與黃昏,只感到空濛寂靜。夜裡投宿在寺中。寺中的夜晚也是那樣的空寂寧靜,寂靜的能聽到老鼠走路的聲音,室外有幾隻寒鴉棲息這樹上,時而飛上飛下,更顯出環境的清幽寧靜。詩人與禪師相對而坐,寂滅無言,渾然入寂,進入涅槃境界,分不出誰是主人,誰是客人。禪師心中無我,詩人心中似乎也沒有禪師的存在。無我無心,二人雙雙進入禪境。這便是禪的「無意識」境界,空濛浩瀚,物我兩忘,上下與天地同流,渾然於萬物同體。心容天下萬物,還有什麼拋舍不了的呢?23、唐、王維: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這首詩的詩意在於禪境,在於虛空寧靜。在詩中,人的心境是空虛寂靜、閑恬空淡的。人只有在悠閑的時候,心境空虛寧靜的時候才能感覺到桂花落地上的聲音。桂花細小輕微,落地無聲,但詩人偏偏能聽到它墜落在地的聲音。這種心境給是多麼的寧靜。只有在夜間——夜深更盡的時候最為明顯。為了進一步渲染這春山春澗的空虛寧靜,詩人又作了在月亮升起時,驚動了山鳥發出幾聲悠長的鳴叫聲,以動寫靜,以動襯靜,更顯示出空曠夜間寂靜。這種空曠靈透的虛空之景,雖然短暫、瞬息即逝,但是在禪者的心裡卻獲得了永恆。24、唐、王維: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禪而無禪是詩,詩而無禪便是禪。王維這首詩,以安閑自如的心情,表現了大自然景逸,詩人悠閑自在而又親切的與山中人交談,塑造了有個悠閑于山水煙霞之間、獨來獨往、悠哉游哉的禪者形象。從表面上看,詩中並無有句直接宣揚禪理的詩,卻又處處合於禪理,句句是禪。故沈德潛認為王維此詩「能悟入上乘」。徐增也對此詩的意境和禪思、作過相當精透的分析。禪宗強調:「定者對境無心」。這一思想,也可證之於禪宗典籍。所謂王維的山水詩句句入禪,此詩更是明證。在王維的山水詩里,詩意與禪意總是相通的。25、唐、白居易:地僻門深少送迎、披衣閑坐養幽情、秋庭不掃攜藤杖、閑踏梧桐黃葉行。晚秋的時候,悠閑地坐在家中。因為選擇了偏僻的地方隱居,所以與塵世斷絕來往,也就省去了許許多多送往迎來的麻煩。這這樣幽深的環境里,披衣閑坐,養我幽情,靜靜的體會這寂靜美妙的景色中所蘊含著的無窮禪味。一切是那樣地悠閑,無牽無掛。坐久了不防手攜藤杖,漫無目的踏著地上落葉,任情走去,以消遣這份心中的閒情逸緻,讓心境進入寂靜澄清的禪境。不論是「披衣閑坐」還是「閑踏梧桐」,我們可以體悟出,只要心中有禪,處處禪,心境淡泊,波瀾不起,寧靜自然,物我兩忘,詩人真可謂感悟到了禪中的禪中三味。26、唐、白居易: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這是一首,禪味十足的詩。可以說句句是禪,字字是禪。在禪者看來,清凈無為的心境,便是禪的大千世界。外部的世界是千變萬化,儘管是實實在在的展現這眼前,不過是那顆無所不包的「本心」的幻化;而這種外部世界的萬物都是過眼煙雲,轉瞬即逝,終歸於無。所以眼中的花,不是實在的花;霧也非實在的霧。只是「本心」外射的花與霧的「幻化」夜半來,天明去瞬間即逝,無影無蹤。佛教主張「四大皆空」。禪宗禪學更是悟「空」之學。不過禪學裡的「空」並非虛無,而是有種超物質,超充實的「空」。這種「空」具有無限的充實性和豐富性,它可以包羅萬象,內容無限。「世界性空,能含萬物色相,日月星辰,山河大地。泉源溪澗,草木叢林。善惡人群,正邪道法。天堂地獄,一切大海河流、須彌諸山,總這空中。世人性空,亦復如是。」禪宗所謂「參禪悟證」,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就是參禪悟空。能悟空,其心境自然虛廓,空寂、明凈、澄澈,自然入於禪境。唐、李翱: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唐朝古文學家李翱是一位喜愛與僧人交往的文人,他在任朗州刺史時,因仰慕葯山惟儼禪師的道行,屢次派人去邀請,但惟儼從不應邀,於是李翱只好親自入山拜望。當李翱走到禪師跟前,侍者告訴禪師:「太守來了」禪師依然手持經卷,默不作聲。李翱氣量狹小,性情急躁,便不耐煩地說:「見面不如聞名」說完就拂袖而去。惟儼禪師突然喊道:「太守」李翱條件反射地應答。禪師笑著說:「你怎麼推崇耳朵而蔑視眼睛呢?」李翱趕緊拱手謝罪,請問禪師:「什麼是"道"?」禪師用手上下指了指說:「懂了嗎?」李翱如實回答:「不懂」禪師點撥道:「雲在青天水在瓶」李翱聽後很滿意,隨即吟詩一首贈與葯山禪師。「 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原來道正如天上雲,瓶中水一樣,無處不在,充貫在天地萬物之中。也就是說我們的生活中的一切自然事物都是佛法。所謂青青翠竹儘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只要識自心源,則雲自瀟洒水自恬靜自會融會貫通。(新浪博客提示:此博文已經過自動調整,以便在移動設備上查看)標籤:佛教文化、禪心妙語感悟人生:閱讀:548轉載:17喜歡:1收藏:6分享:<上一篇下一篇>評論驗證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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