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易學研究的正確方向

    上世紀九十年代之初,在海內外多種因素衝擊下,中國內地掀起一股「周易熱」。上層學者和一般人士,紛紛參與到這股熱潮中,從多方面多角度地對周易及其派生的術數學進行研究和探討。這股熱潮一直延續下來,直至現在,其熱度仍然不減,甚至還有進一步增溫的趨勢。在此過程中,古代的許多周易典籍出版面世了,「三式」、京房納甲法、梅花易數、紫微斗數、三命通會、地理風水等諸多古代術數學,也相續面世了。就連被稱之為「易外別傳」的邵子《皇極經世》及其歷代研究《皇極經世》的著作也相續面世了。並且,有關機構及時組織編纂了周易大辭典、術數學大辭典等大型工具書,為廣大讀者提供了便利。有些學者試圖把古老的周易學說與現代自然科學結合起來,發表了不少研究資料,作了可喜的嘗試。在術數方面,出版流行的今人的作品更多,港台方面的有關作品也大量傳入內地。民間研究易數的機構也大量組建和發展。可以肯定地說,這些都是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方面取得的成果之一,也是繼承和發揚傳統文化方面取得的成果之一。  勿容諱言,現代社會的通病——功利觀點和浮躁情緒,在易數研究的熱潮之中,在易數研究的隊伍中,也表現的淋漓盡致。這種不良因素近年來尤其有進一步擴大和發展的趨勢,因此,應當引起大家的共同警惕。  功利觀點和浮躁情緒,本來是與學術研究格格不入的。但是,當人們的價值觀傾向於金錢的時候,這種不良因素也就很容易滲透到學術界來,因此,學術打假也勢在必行。事實上,上世紀九十年代之初易數熱潮剛剛興起的時候,「造假」活動就已經開始了。有些易數作品封面標示為「天下第一神數」、「天下第一奇書」「占卜之王」、「預測皇冠上的明珠」等誇張詞語。也有人硬把周易與現代自然科學拉扯在一起,用卦爻列出一些使人看不懂的數學、物理、化學公式,甚至不切實際地把周易凌駕於現代科學之上,稱周易早就破譯了人類基因,破譯了人類生命密碼。也有的偏要為自己加上一大堆國際上的學歷和頭銜,甚至把宗教中的一些東西硬搬到易數研究中來。另外,有一些人專門組織所謂協會,易學導師協會、易學權威專家協會,只要交費就發證書。魯迅先生早就諷刺過此類現象:拉大旗作為虎皮,包著自己,去嚇唬別人。  還有另外一種情況,與易數學術有關,與上層一些專家教授和編輯出版緊密相聯。這方面牽連學術的問題,不易被人察覺。本文想著重分析一下有關易數學術方面的有關問題。

  (一)

  易數熱潮興起以來,古代易學典籍陸續出版發行,有關方面組織編撰易學辭典等工具書,應當肯定其成績,但是也存在一些問題。張其成先生主編的《易學大辭典》(華夏出版社1992年2月出版)就存有硬傷。如該書《歲太乙》云:  從帝堯甲子至公元零年有10153977(《太乙淘金歌》載)和10153917(《太乙統宗》和《太乙金鏡式》載)兩種計法。如1911年的太乙局數,按10153977計:(10153977+1910)÷360=28210餘287,287÷72=3餘71,則1911年太乙為庚子元第71局;71÷24=2餘23,太乙己游九宮第三周;23÷3=7餘2,太乙居第九宮(巽)第二年。按10153917計:(10153917+1910)÷360=2821餘227,227÷72餘11,太乙為庚子元第11局;11÷3=3餘2,太乙游居第四宮第二年。  上述這段表述文字及推演計算皆錯。太乙積年不是從帝堯甲子開始,太乙典籍中有明確說明。《太乙統宗·求太乙積年術》曰:太乙累積年之算「其法自上古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日、甲子時天正冬至,日月合璧,五星聯珠,皆合於子,是為上元,由此推來之數也。若以帝堯上元甲子造歷到今,上下止三千六百餘年,此七曜齊元之非術也。故太乙歲月日時四計之數,皆從於上古齊元甲子,為上元第一紀之初也。」《太乙淘金歌》中也說:「黃帝元年上元頭」並注云:「(黃帝)即位元年之始,正為上元甲子之首也。」《太乙淘金歌》注中又明確指明:「自帝堯甲子至正統甲子共六十三甲子。」明英宗正統九年歲次甲子歲為公元1444年,與《太乙統宗》所說「帝堯上元甲子造歷至今,上不止三千六百餘年」正相合。太乙積年數是以天象推算而來,所謂「自帝堯甲子至公元零年有10153977」或10153917,與三千六百餘年或六十三甲子之說,差距太大了,另外,以公元年而論,有公元前和公元後之別,但從無「公元零年」之說。公元1年為西漢平帝元始一年歲次辛酉,公元前1年為西漢哀帝元壽二年歲次庚申,從未有公元零年之說。如此毫無依據的標新立異,太離譜了。再如,公元1911年為清宣統三年歲次辛亥,而庚子元第71局和庚子元第11局皆對應庚戌年,而不是對應辛亥年。差之毫厘,謬之千里。  再如《南齊書·高帝紀》後的史臣之《贊》,以太乙數論述驗證自漢高祖五年至南朝宋順帝升明元年共681年間發生的部分重大歷史事件,可分解為13個太乙例案,而費秉勛先生在其奇門著作中硬把這段史臣《贊》說成是「奇門遁甲」,指鹿為馬。這雖無關「大局」,但也容易增加學術上的混亂,對後世產生不利影響。  我在《太乙通解》所錄陰陽七十二局圖中,有些內容是錯誤的,我當時未能察覺。我在《三式述要》中向讀者說明並道歉,又重新作了校改。我也真心希望張其成先生、費秉勛先生對有關問題作出說明或更正,以消除其不利影響。

  (二)

  珠海出版社於2001年12月出版了一套叢書(10本),其中有一本是筆者的《六壬斷案詳解》。我接到出版者寄來的樣書,封面上印有如下一段話:  自上古先聖羲皇作易以來,華夏文化的各個門類無一不大上了《易》的烙印。她之所以高居《詩》、《書》、《禮》、《樂》、《春秋》之上,而成為群經之首,不僅在於她本身所具有博大精深的內涵,同時也飽含著歷代研易者的畢生精力和心血。  我追問這段文字的來歷,被告知是特聘請一位著名權威人士撰寫的。我也毫不客氣地聲明:如果再印我的書,封面上不可再用這段文字。  這段文字有兩點欠妥之處。一是前人和今人有《易》被列為群經之首的提法,而從未有人稱《易》高居於群經之上。二是「漢書以《周易》列五經之首」(見張岱年《易學大辭典·序》),後世也因襲下來,這種為首的榮光與「歷代研易者的畢生精力和心血」有何因果關係?  南懷瑾先生在為《皇極經世書今說》(華夏出版社2006年出版)所寫序言中有一段話:  「紀昀在《四庫全書》中論及邵子之《皇極經世書》,謂其「立義正大,垂訓深切,是經世書,雖明天道,而實責成於人事」。紀昀之論,應屬深入而中肯。」  不難識別,南懷瑾先生引用的幾句話出自《四庫全書·皇極經世·提要》。而《提要》文後署名為「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總校官臣陸費墀」。紀昀僅為署名者四人之一。南懷瑾先生把《提要》中的話強加給紀昀一人,妥嗎?

  (三)

  《皇極經世導讀》(中央編譯出版社2009年10月出版)一書,內中有三篇序言。序一中間有一段云:  「在《皇極經世》這部書中,康節先生以造化變幻之因,陰陽五行生剋制化之理,八純萬物類象之辨,察稽宇宙天地、自然人倫難知之幾微。這些不是康節先生閉門造車、憑空想像得出的結果,而是先生精研伏羲無辭之卦的先天之學及周易、十翼大傳的心血結晶。(周易中包含十翼,大傳與十翼亦同,周易與十翼與大傳並列不妥——引者注)康節先生終生不仕,畢身不娶,把封建社會讀書人視為身家性命的仕途棄之不顧,把人生幸福視之如草芥,晨霜曉露,午夜孤星,青燈黃卷,嘔瀝一生心血才著述了這樣一部曠世奇書。」  此文中稱康節不「閉門造車,憑空想像」,而該序一中這段話卻有閉門造車、憑空想像之嫌。  康節先生著有《皇極經世》,其子邵伯溫著有《皇極經世辨惑》康節父子在《宋史》中皆有傳。康節在《擊壤集》中,對於娶妻、生子、教子等有多篇抒情詩作,難道該序之作者皆未讀過?怎麼會有「畢身不娶」的贊語呢?  康節有詩云:「且因經世藏千古,已佔西軒度十春。」他自雲寫《皇極經世》花去了十年左右的功夫,而不是「嘔瀝一生心血」。他「冬不爐,夏不扇」,條件雖然艱苦,卻是坐在西軒(屋裡)寫的,只有早起外出散步,安步當車之時,才有可能遇見晨霜曉露。也許康節深夜寫書疲倦了,到天井裡放鬆一下,但深夜看到的應是滿天星斗,而不可能是「午夜孤星」。  序二中說:(原文摘錄)  夏曆早春二月,泰山腳下的冰雪已經消盡。楊柳吐翠,百花含苞待放。第六屆中華易學大會暨全球華人易學學者泰山論易,在泰安隆重召開。著名學者常秉義教授捧著一疊厚重的《皇極經世導讀》書稿,來到大會上;鄭重宣告封凍易學長河三百餘年的一座冰山行將破解開流。千古蒙塵的經世寶典顯露尊容,猶如易學一朵奇葩應時開放,與神州大地的盎然春色相映成輝。消息傳來,有如一聲震聾發聵的春雷,易學盛會為之震撼,整個易學界、文化界為之震撼。  當代著名學者常秉義教授,以其博大的人文情懷與豐富的文化素養,力慕高遠,毅然將探索的觸角伸進寂寞幽深的「皇極」殿堂。如同邵子「冬不爐,夏不扇,夜不著席」一般,刻苦探研,極思詳推,歷時九載,撰成《皇極經世導讀》之大作(以下簡稱《導讀》)。在易學發展史乃至中華文明發展上,樹起一座功垂千秋的豐碑。  《導讀》問世,為渴望已久打開《皇極經世》迷宮的人們提供了一把千古難尋的金鑰匙;她將引領人們進入「皇極」世界,深入領會蘊含寶典之中博大精深的宇宙之道、萬化之理、古今之變、治平之法,以及邵子採用元會運世推闡天下得失成敗的奇妙邏輯架構。  《導讀》面世的重大意義還在於其治易方法論的創新。常秉義教授能將「皇極」千古不傳之秘、萬人難解之奧披露於世,融貫其中的價值理念、精神支撐、思維模式、探索方法,值得易學界、科技界、乃至文化界,認真總結,發揚光大。  這兩篇序言,其讚歎溢美之詞,已經到了無以附加的程度。筆者是最近才拜讀到《導讀》一書的。對於《導讀》一書,暫不評述。我只想說這樣一句話:話說過了頭,不切實際,就沒有價值了。鄭板橋說:「搔癢不著贊何益」,這是確論。  序二作者在其序後留下了聯繫電話。筆者有幸向序二作者提出一個問題:請問先生,您在寫序言之前,是否看過《導讀》書稿?該先生回答:《導讀》作者曾把稿子寄來,我翻了翻,我與《導讀》作者是十多年前的朋友了,憑感情寫吧。(原話如此)  《皇極經世導讀》還有一篇《自序》,其結尾一節說:  綜上所述,邵雍的一生著述無多,然承前啟後,繼往開來,馳驅羲、文,鞭策孔、陳。其學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千載獨步,唯公一人;其數囊括一切,終始古今,河洛首尾,猶極於占;其書偉構宏論,橫被六合,洞察天人,直達性天。讀之振聾發聵,啟人靈竅。雖不能至,誠然而往之。  不難看出,作者是在極力讚美邵雍及其著作。可惜,詞意矛盾,邏輯混亂,成了酒後醉語。其「承前啟後,繼往開來」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千載獨步,唯公一人」是相矛盾的。其「鞭策孔、陳」一語,至少有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把陳摶與孔子並列,是不恰當的。孔子被稱為「天下文人之祖,歷代帝王之師」和「至聖先師」,就在陳摶生活的北宋初期,宰相趙普提出「半部《論語》治天下」的命題,而陳摶雖是著名人物,與孔子決不可同日而語。二是讚譽邵雍,決不可把邵子凌駕於孔子之上,這應當是常識性的問題,在這裡用」鞭策「一詞,恰當嗎?其「河洛首尾」是什麼意思,誰能猜到?  清人江永在《河洛精蘊》中說:「邵子於《河圖》、《洛書》言之甚略,僅有"圓者星也,方者土也』一條,於圖、書精蘊,究未有發明也。」此為卻論。而《自序》作者在《自序》第三節中說:「朱熹將出自邵雍之手的伏羲八卦圖、文王八卦圖、河圖、洛書等置於《周易本義》卷首,足見邵子先天之學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這裡的問題在於,《自序》作者既為邵雍造假,也為朱熹造假,因為《河圖》、《洛書》非出自邵雍之手,朱熹也未說過這樣的話。  我們充分肯定前人的文化成果是必然的。說邵雍及其著作「馳驅羲、文,鞭策孔、陳」,對於這樣的話,只能作「醉語」來看待。邵雍自己說「若非先生開蒙吝,幾作人間淺丈夫」,他的知識是從「先聖」那裡學來的。他還說:「書成當自有人知」,不能把邵子搞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千載獨步,唯公一人」的孤家寡人。南宋蔡元定對邵子的評價是「秦漢以來,一人而已」,《自序》作者的評價,太離譜了。

  (四)

  易學古籍已經正式出版了許多,但是喜憂參半。我只講憂的一面。  一、有些古籍被割裂削簡,今讀者難窺全豹。四庫全書本《六壬大全》,為明代所刊,是比較完備的六壬典籍,珠海出版社於2007年12月出版此書時,刪掉原書卷十一、卷十二,並加註說明:「六壬大全卷十一、卷十二為古制十二宮分野詳目,現無實際意義,故刪。」此以一己之私見,破壞了古籍的完整性。試問:若從考古發掘中出土了古制天文分野圖,也要棄之或毀掉嗎?  中央編譯出版社於2009年10月出版《皇極經世導讀》一書,其下編為邵雍《皇極經世》原文。該書《凡例·六》:「本書《皇極經世》以《四庫全書》本為底本。」其159頁下編《皇極經世書》目後,又標明「《四庫全書》本」。而對《皇極經世》原著,僅錄下《四庫》本的卷一至卷六和卷十二、卷十三,中間卷七、卷八、卷九、卷十、卷十一共五卷被剪掉了。剪掉的為「律呂聲音」部分。這樣就容易使人造成錯覺,誤認為邵雍的《皇極經世》原書中沒有「律呂聲音」。既然聲稱是《四庫》本,為什麼不按《四庫》本原文照錄呢?很可能是由於認為其中「律呂聲音」五卷沒有價值,就任意砍掉了。毫無疑問,這種做法是對古籍的破壞和損傷,是不負責任的。大家共知,萊布尼茨從邵子的先天易圖中發現了二進位制數,說不定其律呂聲音圖中也存在著更深奧的東西,只是還未被人們認識罷了。  二、任意刪改古籍原文和內容(非是改正錯別字)。故宮珍本叢書之一的《御定六壬直指》一書,由海南出版社於2002年2月出版,今人加了「註解」。該書80項「註解」:  「天乙貴人取法,甲晝未夜丑,戊庚晝丑夜未,乙晝申夜子,己晝子夜申,丙晝酉夜亥,丁晝亥夜酉,辛晝寅夜午,壬晝卯夜巳,癸晝巳夜卯(詳參前)。原書七百二十局中,甲、丙辛乙、壬五干顛倒取錯,本書均於更正。但原解中有涉及天乙十二神將者,怕引起混亂則仍依原書不動。如甲子日第二課中解「夜占亥加子,太常乘日之長生臨支」,若更正則於原解不符等是。此一總說明,以下不再注。  顯然,註解者對《直指》原文作了改動,這是非常錯誤的。六壬式對天乙貴人的起例,古代就有「甲戊庚牛羊(句首)」和「庚戊見牛羊,甲貴未丑詳」(一、二句)兩種不同的用法,《直指》採用的是前者,而不是「顛倒取錯」,今人的「均以更正」,屬於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的錯誤做法,對原作進行了損害。我的建議是,今人可以不用古法,但不要改變古書,如果可以按照今人自己的意志任意改變古書,則古書就變成「今書」,古書就不復存在了。  筆者未能見到《御定六壬直指》的原版書,並懷疑新版《直指》分章目錄為今人所加,但未見有說明,如果確是如此,這也是不嚴肅的。  三、新版古籍將原文、原注、今人新注及解說等混合一起,印刷字體號一律,使讀者很難分辨清楚,並且今人的新注及解說也往往採用半文不白的句子,模仿原文原注的語勢,造成混亂,甚至搞得古籍面目全非。《古今圖書集成》收錄的《地理大全》一書,為明人萬民英撰。華齡出版社於2010年2月出版了該書,標名為《圖解地理大全》,封面標示「(明)萬明英原著,許頤平主編,程子和點校」。若按此標示,僅為「點校」,而又為「圖解」,則令人難以捉摸。正文中則是把原文、原注、新解攪在一起,並且印刷字型大小字體一律。讀者只能從「這一段」之類的用語,分辨其為今人所加。而由「這一段」之後的各段,又難以辨別其為原文,或為原解,或為新解,並且錯別字很多,如乾坤的「乾」字,則簡化為「干」字。此書大16開本543頁,洋洋大觀,卻今人讀起來很不舒服,這無疑也是對古籍的一種損害。  四、所謂圖解古籍,卻不是聘用專業人員,而只是一種商業運作。近幾年這類所謂的圖解古籍,大量湧向圖書市場,成了一堆堆的垃圾書。此類圖解古籍,多為術數類書。書中「圖解」之內容,大多為不著邊際的無稽之談,無任何學術價值。

  怎樣才能使易學研究走上正確的軌道,堅持研究的正確方向呢?怎樣克服和杜絕功利、浮躁等不正之風呢?筆者的建議如下:  首先,建議易學界的領軍人物、專家教授級學者要嚴於律己,去掉假、大、空的不實頭銜(實際職銜不在此例),不無端吹捧,實事求是地、公正地進行評價和點評,發揮正確的學術領軍和引導作用。  第二,建議儘可能地多搭建學術交流平台和學術評論平台,開展真正有價值的學術交流活動和學術評論活動,儘可能地避開商業化運作,開展學術方面的互相批評,盡量縮小學術功利、浮躁等不正之風的市場。  第三,要珍惜古籍資料。建議掌握古籍資源和出版資源者,對於古籍盡量原版原文出版,以保存古籍的完整性。現代學者的闡釋、註解、點評等,一定要與古人的原文、前人的解述區別開來。廣大青年讀者,要補上繁體字這一課,學會讀古版書籍。一定不要刪簡古籍。在這方面教訓是深刻的。近代「疑古過勇」的顧頡剛先生,堅決否定河圖、洛書的存在,而1977年於西漢汝陰侯古墓中出土了太乙九宮占盤,與洛書圖完全符合,從而否定了疑古派對河洛的種種見解,孫國中先生在《河洛發展概況》一文中調侃說,歷史又與顧頡剛這位大歷史學家開了一個大玩笑。  劉操南先生在《古代天文曆法釋證》中有一段話,在如何對待古籍資料方面頗有啟示作用,他說:  對這占星術的本身,應當視為中國歷史上的一種文化現象,反映一定歷史階段人們的思想內涵,時代風尚和社會心理,有其社會文化價值和歷史意義,不能簡單地輕率地隨意否定。可以作為文獻資料進行分析,從而理解古代社會文化的豐贍內涵。即就其中的非科學的部分說,含有神秘色彩和迷信意識的,也可從而認識在傳統文化中占著正統地位中的落後一面。  第四,建議有關周易學會、易學術數研究院等部門,組織學術力量,對二十餘年來出版發行的今人有關易學術數著作、論文等資料,進行系統地梳理,實事求是恰如其分地肯定其成績,提出不足,對其中荒誕成份、江湖陋俗等要加以批評。  第五,建議組織學術力量,對於名勝古迹、古代遺存等,以及當前長三角、珠三角等經濟特發達地區和經濟特落後地區,進行實地實物考察,寫成翔實資料,做好環境風水方面的論述論證。這對於梳理風水學的流派,豐富古代風水學的內容,論證風水學與易學的關係,將是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第六,建議在這次紀念邵子千年誕辰的國際學術研討大會上,與會者共同發起倡議:「堅持易學研究的正確方向,克服功利浮躁等不正之風。」  不當之處,敬請指正。

  (周易文摘博客,作者:楊景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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