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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台小姐口述:只有男人和錢

「如果,你面前有兩個男人,一個有錢,但只想玩玩你。而另一個很窮,卻對你真心實意。你會選擇誰呢?」曾經有人問過胡艷這個問題,她不知如何作答。

胡艷,女,26歲,高中學歷,貴州凱里人,坐台小姐。

19歲那年,胡艷考上了大學,由於家境貧寒,她不得不輟學打工。起初,她遭人欺騙誤入歧途而失身,後來,她為享受生活而出賣自己。沒有尊嚴地活著,人生如同行屍走肉。

胡艷曾擔心記者不會見她,因為她是個「骯髒下賤」的人。「世上沒有貴賤之分的人,只有貴賤之分的人格。」記者回答。剎那間,胡艷說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自從入行以來,沒有人把她當人看,她自己也不把自己當人:「我們不過是一些會行走的『垃圾』而已。」

那天下午,記者約她見面。胡艷說,她屬於黑暗,白天見不得人。她把約會時間定在上周三晚9時。在她「工作」的柳州某夜總會,胡艷要了一小包間。她把燈光調得很暗,但依舊不難看出,她清秀的瓜子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粉底,白得毫無生氣,兩隻眼睛塗著藍眼圈,看上去彷彿被人打了兩拳,顯得又青又黑。

胡艷拉了拉身上粉色的弔帶裙,聲音有些沙啞:「這是那些男人喜歡的裝束,我必須投其所好。」她的世界沒有自己,只有男人和鈔票。

家貧夢滅

19歲那年夏末,胡艷拿著大學錄取通知書,跑到村裡那條小溪前,獃獃地坐了半夜。

家裡實在無力供她繼續求學了。

父親的氟骨病越來越嚴重,已經無法直立行走。哥哥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把打工掙到的錢全數交出,供她和弟弟讀書。他已經結婚成家,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天晚上,胡艷把大學錄取通知書一點點撕碎,拋進溪水。看著一生的夢想付諸流水,她哭了。

幾天後,胡艷背起行李,告別故鄉,踏上了到廣東打工之路。

她進了東莞一家工廠。一天工作12個小時以上,包吃包住,月工資600元。

老闆矮矮胖胖的,在他眼裡,工人們就是奴隸。他們被關在不通風的廠房裡,整日勞作。一天兩餐,吃的像豬潲,青菜煮成黃菜,沒有一點油星。晚上二三十人一間房,打地鋪睡在地板上。

兩個月後的一天中午,胡艷突然暈倒在廠房裡。

次日,胡艷去上班時,被叫到辦公室,老闆給了她一個信封,裡面裝了兩百元:「這裡的工作不太適合你,你不用來了。」胡艷接過信封,木然地走上街頭。連續一個多星期,她都沒有找到工作。口袋裡的錢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20多元了。

那天,她看見一家髮廊招工,便推門而入。

老闆娘朝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還用手在她身上摸了摸,彷彿市場上買豬肉一般。然後提了一串問題,學歷?年齡?婚姻?是不是處女?胡艷最後得到了那份工作。

上班第一天,老闆娘拿出「工作服」——一件紅色弔帶裙給她。

胡艷扭捏半天才肯換上。

髮廊100多平米,隔成了好多個包間。除理髮師外,竟有十來個服務員小姐。她們的工作似乎很輕鬆,白天客人稀少,小姐們可以隨便睡覺,聊天。

晚上9時過後,髮廊才開始迎來一天的繁華。

「阿美——有客來了。阿香——動作快點!」老闆娘尖細的嗓音在髮廊此起彼伏。

客人一來,大都進了包間,隨後關上門。

胡艷和另一個新來的小姐呆在廳堂,無所事事,看電視打發時間。

她心中隱約不安,覺得那些來客和小姐們都很詭秘。那一個個包間里,肯定隱藏某種不可告人的東西。

那晚,胡艷一宿不眠。

歧路失身

一個星期過去了。那天晚上,胡艷坐在廳堂里,百無聊賴地對著鏡子發獃。她那張臉太瘦了,嘴巴稍大了一點,五官中較為滿意的是那雙眼睛,眸子很黑很亮,彷彿兩粒葡萄。

「喲——龍老闆,今天怎麼有空了?」老闆娘一臉媚笑。

胡艷從鏡子里看到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腆著啤酒肚,橫著走了進來。粗短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黃燦燦的金項鏈。

「龍老闆看中誰了?我們這來了兩位新人……」老闆娘繼續媚笑。

「哦。」龍老闆的目光像探照燈,最後照到了胡艷身上。

老闆娘把他拉到一角,用當地話交談起來。胡艷聽不懂,感覺他們在談論自己,覺得心慌莫名。

「小妹,龍老闆看中你了,你去包間替他洗洗頭吧。」老闆娘的聲音變得很溫柔。

胡艷起身,腿腳微微發抖。走進包房,裡面很暗,其間設有一個簡單的沖洗台,一張靠背椅子和一張小床。

胡艷剛進來,龍老闆便扣上了門。

「直接幫我按摩,不用洗頭了。」龍老闆脫去外套,四腳朝天躺到床上。

胡艷伸出手,剛剛碰到龍老闆的臉,便被對方抓住,拖到床上。

「不要這樣,龍老闆。」胡艷躲閃著。

「不要這樣,那又怎樣?你以為我真的來洗頭的?」龍老闆用力撕開她身上的弔帶。

「不要!不要!」胡艷哭喊著掙紮起來。

「看來真的很新鮮!」龍老闆餓狼一樣撲上她……那天晚上,胡艷一直哭泣不止。同房的阿顏很生氣:「哭什麼哭!你以為這髮廊真的是洗頭的地方?幼稚!到處都一樣!有本事你就別來這種地方找飯吃!」那天,胡艷的夢裡充滿了恐懼。她一會兒變成了兔子,一會變成了羊羔,身後追趕著一群虎豹。

她感到自己被生生地撕開了身子,鮮血噴涌。

次日,她雙眼紅腫找到老闆娘,準備辭工。

「哈哈!小妹,我正要找你呢。」老闆娘見到她,笑得臉上的白粉直往下掉。

胡艷憤怒地看了她一眼,正想開口罵她,老闆娘突然把她拉向包間,從口袋掏出一疊鈔票,塞進她手裡:「這2000元是龍老闆的心意,收下吧。」「你為什麼騙我?」胡艷兩眼冒火。

「喲,小妹,話可不能這樣說呀,不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么?你現在不做還來得及呀。」老娘板輕蔑地掃了她的一眼。

胡艷捏住那些錢,一時啞口無言。

後來,她從阿顏那兒得知,老闆娘那次在她身上至少掙了3000元。

沉迷歡場

胡艷如同一腳踩進了沼澤,再也爬不起來。

她覺得即使爬起來,也一身是泥,索性讓自己變成了一攤爛泥。

胡艷慢慢入行,漸漸學會了在不同的男人面前撒嬌發嗲,討他們歡心。

學會了喝酒抽煙,讓自己看上去更像那麼一回事。

在那家髮廊,胡艷每月收入兩三千元。跟同行相比,收入算低,但跟廠里工人相比,無疑高出了好幾倍。

半年後,她和阿顏一起偷偷離開了那家髮廊,到了東莞一家夜總會。

男男女女,燈紅酒綠,夜總會匯聚成慾望的海。

不管外面氣溫怎樣,小姐們躲在空調室里,永遠是盛夏的打扮,背帶裙、小背心、牛仔短褲、高跟涼鞋,裸露著大片大片的白肉。她們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嘴唇打上鮮艷的口紅,臉上凍結著冰涼的笑容。

和所有的小姐一樣,胡艷不再矜持,爭著用肉體和尊嚴去換取錢。

和男人在一起,她什麼也不想,只想著鈔票像蝴蝶一樣在身邊漫天飛舞。>>>情感:女人遊離於靈魂與肉體之間

夜總會的收入比髮廊高出許多。如果做得好,回頭客多,獎勵就越高。遇到大方的客人,一次得到的小費就有上千元。月收入少則一萬,多則三四萬。

一些男人把夜總會當作虛榮和慾望的舞台。

胡艷遇到過一個男人,50來歲,一副大老闆派頭。那人一到夜總會,就叫嚷要包下整個場子的小姐。

媽咪讓他先拿出2萬元來。他毫不含糊,從包里摸出兩沓厚厚的百元大鈔,扔垃圾似的扔給了媽咪。

那晚,20多個小姐圍著那個男人,喝酒,唱歌。小姐們頻頻勸酒,有的用杯子,有的用嘴巴,男人高興得直想發羊癲瘋,很快醉成了一團爛泥。

眾小姐一鬨而散,趁機做別人的生意去了。胡艷覺得累,單獨留了下來。守著那男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喝茶。

男人醒來時,只看見胡艷一個人,迷惑不解:「其他人呢?」「你醉了,她們回去睡覺了。」胡艷打著呵欠。

男人問她為什麼不走,她淡淡地回答,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陪陪他。男人猛地抱緊她:「夠義氣,咱不能虧待你。」隨即從包里摸出一沓鈔票塞給她。

過後,胡艷數了數,一共5000元。

胡艷給家裡寄了不少錢,父親治病,弟弟上學,都是用她的錢。她給自己買高檔時裝,買名牌化妝品,買上千元一雙的皮鞋。

但她只能屬於黑暗。每天清晨,太陽升起時,她就拉下厚厚的窗帘,開始睡覺。>>>調查:京城尋訪「坐台妹」

墮落黑暗胡艷不斷地更換場所,在酒吧、夜總會進進出出。

除阿顏外,她再無人交往。干她們這一行,很少有朋友,很少付出真情。

阿顏是四川人,16歲就入行了,已經做了8年。她率性,敢做敢為。胡艷很喜歡她,從髮廊跑出來後,她們一直形影不離。

「你想過將來嫁人嗎?」一天,胡艷問她。

「我們這些人沒有將來。」阿顏的內心很消極,家人知道她做了這一行後,不讓她回去,覺得很丟人。

「如果,你面前有兩個男人,一個有錢,但只想玩玩你。而另一個很窮,卻對你真心實意。你會選擇誰呢?」曾經有人問過胡艷這個問題,她不知如何作答。

「我寧願跟一個有錢的男人去鏡中花水中月,哪怕他是個壞男人。也決不會和一個沒錢的男人去長相廝守,海枯石爛。」阿顏回答得很乾脆。

胡艷覺得很迷茫。上中學時,她曾經憧憬過愛情,浪漫,美好。而今一切成夢,灰飛煙滅。做小姐最怕得病,性病,艾滋病直接威脅她們的生存和生命。她們只能靠自我防範,可有些男人為一時之快,拒絕合作。看在錢的份上,她們只好賭一把。

阿顏賭輸了。2003年早春時節,她開始持續低燒,咳嗽不止。到醫院檢查,HIV呈陽性。

阿顏不相信自己得了艾滋病,她歇斯底里,絕望之極。

胡艷一直戰戰兢兢地守著她。

幾天後的中午,她出去買東西,回來時,遠遠地看見110及120的車停在宿舍前,樓下圍著一堆看熱鬧的人。

「阿顏——」胡艷頭皮發麻,沖了過去。

果然是阿顏出事了!她從6樓跳下。恥辱、艾滋病、恐怖霎時消失了,阿顏化成了一股輕煙,消失滾滾紅塵。

阿顏的遭遇,給了胡艷沉重一擊,她彷彿看到自己的明天。

她決定金盆洗手,淡出歡場。幾天後,她收拾行裝,離開了東莞。她去過深圳、廣州、海南等地,希望找一份工作,過正常人的日子,結果很失敗。

去年5月,她輾轉來到柳州。

曾到餐館打過工,每天做工十幾個小時,月收入不足500元。

她生活不下去,終於忍不住重操舊業。

胡艷又回到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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