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人性去了哪裡

07-04

人的人性去了哪裡

她多麼想念她的那個年代；她多麼希望回到她的那個年代，可是我沒有孫猴子的本事。夕陽快被幾顆混沌星星代替中，暮色陰暗了一切。我迎著狂颳了整日的朔風走過一條又一條路，慢條斯理地尋找早已不知搬到哪兒去的郵電局，任憑零落的枯葉被我踩得直發出讓人迷茫的聲音。忽然一陣狂風裹著細土撲面而來，易過敏的鼻子讓我打了一個大噴嚏，初冬的一切都使人感到惆悵。我終於來到振興路，這裡的冬初的夜景還是那樣繁華與寧靜。一排排商店門招牌上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極耀眼。人行道上的行人急匆匆趕路，走得真快。彷彿前方有名人墨寶。馬路上，相尾跟隨汽車排放著尾氣順燈光而走。然而，我所注意到的即不是霓虹燈的多彩掠目，也不是那些穿著另類的行人們，更不是剎那不舍停歇，來來往往的車輛，而是一個讓我看到人格正在流失，瑟縮身子的老奶奶。這位老奶奶身子很瘦小，產學研上包著一塊看來不是那麼潔凈卻散發著善良的味道的藍色頭巾，身穿與她極其不相符用後背印著幾個大字的大工作服（她是環衛工人），瘦瘦的腳上套著一雙舊得不能再舊的運動鞋。每一陣風刮過，老奶奶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衣服的波動也更大了。由於一絲不苟地揮動著手中掃帚，她的頭低沉著，幾乎埋進藍色頭巾里，儘管路燈有如此明亮，我卻始終看不清她那飽含滄桑的臉，只看到她的鼻樑上架著那副老花鏡，或許她她的視力太不給力，或許她腳步太慢。

正當老奶奶吃力地推著垃圾車過斑馬線時，一輛價值不菲的汽車從她右側疾駛而來，正好撞在她的抗拒不了再大點風的身上。「砰」一聲，老奶奶立刻伏在地。肇事車緩緩的停下，卻還排著充滿臭銅味的尾氣。它的主人是一個穿戴頗奢侈的「富二代」。他通過車窗瞟老奶奶一眼隨即若無其事的吹起口哨，從容不迫地從我面前開走。我真希望他下一秒在地獄裡開始生活。人行道上轉眼間圍了許多人，個個都投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眼光，甚至有不明世事的孩童用手裡食物拋擲這位可憐老人，而其父母非但加制止，反而使微聲鼓勵，為之高興、自豪。沒有人願意衝過去從雷鋒手裡把那棒幫助別人快樂自己的火炬接下，相反致力想弄滅它。從人群空隙里傳出來一個年輕而冰霜的男聲「媽，不去自找麻煩好嗎？要銘記姨媽上次的教訓。您別看在這兒她可憐的像只小貓，等到醫院她肯定跟惡兒狼似的亂咬人，所以誰幫助她，誰就等於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好了，咱回家吧。」隨後我看到一位兩鬢在燈光的照射下，比白天更銀白些的老太帶著戀戀不捨和充滿疑惑的眼神被兒子饞進朦朧之中。這對母子的離開並沒有讓他人感到什麼觸動，他們仍然漫不在乎地說笑，似乎比剛才更嘹亮了些。老奶奶在人郡中間趴著，頭低的越發低，彷彿周圍聒耳的的聲音與她沒有關係，左手在冰涼地地上無休止地摸索著，好像在摸尋能夠幫助自己的那樣東西。使我深感悲袁的燈光柔和地人播撒在老奶奶的身上，她好那不知抵擋住多少風雨的乾枯手在燈光下更顯得骨贏，僵直若枯枝。

忽然，人群里她用低聲喊起：「眼鏡，眼鏡，我的眼鏡去哪兒了？」我四周一顧，噢！原來眼鏡被彈到路當中。我剛本能的邁出一步去撿，又有一輛豪車擦身而過，幸虧我躲的快，否則，我就會死於非命。車輪不偏不倚從眼鏡上碾過。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這輛車開到五六米遠時又到退來了。一開始天真的我還以為他是回來說聲對不起呢，然而幼稚屬於我。原來只是為重新尋找自己要去的方向而已，透過紫色的玻璃，我看到他那雙眼神，對老奶奶流露出幸災樂禍；對乳臭末乾的孩子在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流露出「理解」。我聽著粉碎的米黃色眼鏡片被人們踩時所發出的聲音，朝夜空長吧了一口氣：「這個世界為什麼變成這樣子呢？」老奶奶在冷漠笑聲中繼續徒勞地摸索那副已經被壓的不成樣的老花鏡，那麼仔細啊，可是給她的結果是，沒有，還是沒有。我不顧眾人不解的目光過去扶她起來，又把她攙到能減少風兒的襲擊的地方。這時，人徐徐散去，只留下那個孩童忘卻的那個輕食物，在她的頭巾褶里搖搖欲墜。我撿起眼鏡框架交給她，她驀地呆然了，開始沉默。我依舊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我能想像出這時她的表情。過了一會，她輕輕地拍了拍我剛鍘攙扶過她的手，向我表達謝意，隨後稍用力地把它推開。也許她的傷勢不太重，也許天亮了才會感到疼痛，她慢地，拖著那條原本不是怎麼好使的硬腿一點一點地朝垃圾車挪動。她確實老了，老的到了需要關心幫助、尊敬的的年紀，然而如今年代並非她那個年代。她就像此季節里的落葉；她就是我們的明天；或許我們明天更加悲衷和原始。看吧，振興路上刺眼的燈光漸漸遠離了她的背影。有隻貓兒伴隨她走進一個沒有燈火的窄衚衕里。那隻貓兒時不是回頭鱉上兩眼，而老奶奶她沒有，蹣跚地從我的視線里模糊去、、、、、、

樹上又落下了一片枯葉。風，一陣陣的起，我那雪花般的信在空中飛舞。石獅子上之雀也凝視著黑黢黢的衚衕，彷彿它有跟我一樣的疑惑：天上真有孫猴子嗎？若有，她能否將老人家送回那個處處都洋溢著道德、幫助、實在的年代？預言家說，2012是世界末日，你相信嗎？反正難以取我之信，我卻深信人的人性末日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