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感民俗禮儀十二

第八項　戲新人包括攀花折桂、含錢換棗、畫眉點額等內容，可任意選用。彩堂中需增設牙床、鏡箱、綉幙、金釵、銀鐲、金花、象箸、玉杯、羅帷、衣裳、銀鉤、綉被等。攀花折桂禮讚：發炮鳴金，起鼓作樂。軍號一吹。左右引禮賓引新貴人、新玉人詣彩堂神位前告明攀花折桂。東引：新貴人拱手！西引：新玉人襝衽！贊：請司祝賓讀《攀花折桂》詞。祝(誦讀)：詞曰——花生風燭照新房，天賜新人永吉祥。良夜熊羆①來葉兆，詩歌麟趾②篇三章。詞畢。———————————————①熊羆(xiónɡpí)——《詩·小雅·斯干》：「大人占之，維熊維羆，男子之祥。」後以「熊羆」為生男之兆。②麟趾——《詩·周南·麟之趾》：「麟之趾，振振公子。」後用以比喻子孫昌盛。贊：垂手。引：平身。贊：作樂，複位。引：仍復拜位。贊：請傳攀花折桂一跪三叩禮。傳：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報：一跪三叩禮成。畫眉點額禮讚：行畫眉點額禮！發炮鳴金，起鼓作樂，號揚三聲。左右引禮賓引新貴人、新玉人詣彩堂神位告明畫眉點額。引：畫眉點額告明。贊：新貴人拱手！新玉人襝衽！請司祝賓致《畫眉點額》詞。祝(吟誦)：詞曰——玉指輕輕點額中，佳人笑對狀元紅。有時雲雨瓜分破，上下夫妻一樣紅。夢筆生花未見花，畫眉點額樂無涯。情郎好似情郎樣，墨汁為憑莫認差。詞畢。贊：垂手。引：平身。贊：作樂，複位。引：仍復拜位。贊：請傳畫眉點額一跪三叩禮。傳：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報：起！一跪三叩禮成。含錢換棗禮讚：行含錢換棗禮！發炮鳴金，起鼓作樂。左右引禮賓引領新貴人、新玉人詣彩堂神位前告明含錢換棗。引：含錢換棗告明。贊：新貴人拱手！新玉人襝衽！請司祝賓致《含錢換棗》詞。祝：詞曰——男含錢來女換棗，夫妻對面口難張(zhā)①。諸君見者都歡笑，臉上帶愧身上麻。久住春宵暗斂容，妝來臉白又唇紅。新娘對鏡觀顏色，錯認嫦娥出月宮。詞畢。———————————————①張——孝感方言讀zhā，張開。贊：垂手。引：平身。贊：作樂，複位。引：仍復拜位。贊：請傳含錢換棗告竣一跪一叩禮。傳：跪！叩首！報：起！一跪一叩禮成。第九項　送神贊：行祀神禮！發炮鳴金，起大鼓，作細樂。起小鼓，作大樂。軍鼓軍樂。左右引禮賓引新貴人、新玉人面外三揖以送神。引(引新貴人、新玉人三揖)：三揖畢。贊：左右複位。左右引禮賓引新貴人、新玉人詣彩堂神位前告明送神。引(東引引新貴人、西引引新玉人告明送神)：送神告明。贊：新貴人拱手！新玉人襝衽！請司祝賓致《送神》詞。祝：詞曰——祥雲靄靄瑞煙籠，此日彩堂告畢終。今特躬身施一禮，請回神駕返天宮。詞畢。贊：垂手。引：平身。贊：作樂，複位。引：仍復拜位。贊：請傳送神告竣一跪六叩禮。傳：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四叩首！五叩首！六叩首！報：起！一跪六叩禮成。第十項　撤饌贊：行撤饌禮！發炮鳴金，揚號，起鼓作樂。左右引禮賓引新貴人、新玉人詣彩堂神位前告明撤饌。引(東引新貴人、西引新玉人告明撤饌)：撤饌告明。贊：新貴人拱手！新玉人襝衽！請司祝賓致撤饌詞。祝：撤饌詞曰——人喜神悅，有送有接。禮儀既備，諸所齊撤。詞畢。贊：垂手。引：平身。贊：作樂，複位。引：仍復拜位。贊：請傳撤饌一跪三叩禮。傳：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報：起。一跪三叩禮成。第十一項　退班贊：行退班禮！發炮鳴金，軍鼓軍樂，起鼓作樂。執事者焚香焚文，所設俱撤。鼓樂留班，新貴人、新玉人長揖告退。樂工初擂鼓、初作樂，眾賓離案揖。再擂鼓、再作樂，眾賓退堂揖。三擂鼓、三作樂，眾賓降階揖。彩堂禮成，執事者焚楮焚文，所設俱撤。鼓樂合作，金炮齊鳴，眾賓齊退。樂工八音合作，送眾賓休息。（13）喝團圓酒喝團圓酒也叫「喝交杯酒」，古稱「合巹之禮」，是新婚必行的一種禮儀。合巹在傳統禮俗中佔有十分重要的位置，所以常常把「合巹」一詞作為婚姻的代稱。這種禮儀始於周代。「巹(jǐn)」是古代結婚時用作酒器的一種瓢。婚娶時，把一個匏瓜(葫蘆)剖成兩半作為酒具(瓢)，新郎新娘各持一瓢，盛酒共飲，飲畢將兩瓢合為一體，謂之「合巹」，以示新婚夫婦自此已結永好。至宋代則換成酒杯，新郎新娘先各飲一半，然後換杯換酒飲盡，表示合而為一，永不分離。至近代，演變成為新郎、新娘各持一杯酒，面對站立，以持杯的手臂相互套挽，同時各自飲下杯中酒，然後手臂放開。這樣，新郎新娘就有了身體上的直接接觸，更象徵夫婦從此聯成一體。同時還具有新郎與新娘同心同德、同甘共苦的涵義。孝感舊俗，新婚晚宴，由八位「全環嫂子」相陪，一對新人按男左女右方位入席。「全環嫂子」是指有兒有女，丈夫健在且無離婚史、不在月經期的婦女。「男左女右」是保證新郎居於大首。為求吉利，參加晚宴者中途不得離席或調換座位，菜碗上席後不可象平常的筵席那樣隨時撤走，要保證至少十碗同時在桌，名曰「十全十美」。席間，由牽親娘指揮新郎新娘共飲交杯酒三次。有的地方每上一道菜就要鳴鞭一次。上菜到第六碗時，由牽親娘喊團圓酒彩詞，同時鳴炮，眾人應聲附和「喜呀！」團圓酒彩詞如下：一盞紅燈照華堂，滿堂賓客喜洋洋。今晚舉行交杯酒，祝賀新郎和新娘。堂中擺乘八仙桌，太師靠椅擺四方。一對新人上面坐，八位陪客鳳朝陽。桌上十雙象牙筷，江西酒杯共五雙。廚子師傅手藝高，五味調和色色香。第一碗圓子①噴噴香，郎才女貌配成雙。第二碗全魚味道鮮，夫唱婦隨樂無邊。第三碗肚片撒胡椒，牛郎織女渡鵲橋。第四碗瘦肉夾藕夾，方卿得了珍珠花②。第五碗冰糖銀耳湯，今日張生遇紅娘③。第六碗白糖酥肉排，麒麟送個貴子來。第七碗雞肉裝得圓④，生的兒子中狀元。第八碗滑肉裝成坡，父做高官子登科。第九碗大肉是紅燒，生的兒子官職高。第十碗黃花和千張⑤，一胎一兒一姑娘。十碗菜肴已吃完，恭喜新人大團圓。今晚吃了交杯酒，夫妻偕老天長久。今晚喝了團圓茶，全家幸福享榮華。爹爹喜得鬍子翹，跑到廚房把灰扒⑥。婆婆喜得抿嘴笑，忙把爹爹耳朵拉。人人拍手哈哈笑，滿堂客人叫喳喳。哈哈笑，笑哈哈，下年添個胖娃娃。我的彩詞已喊完，有請各位多包涵。———————————————①圓子——又稱「丸子」，將魚、肉、豆腐或糯米搓成丸子形狀的菜肴。如魚圓子、肉圓子、豆腐圓子等。②方卿——即戲劇《珍珠塔》中的主人公。《珍珠塔》的故事在民間廣為流傳，講的是南京監察御使陳王道的女兒陳翠娥與表弟方卿真心相愛，最終大團圓的故事。「珍珠花」即珍珠塔。③張生遇紅娘——戲劇《西廂記》，起源於[唐]元稹的傳奇小說《鶯鶯傳》，敘述書生與已故相國之女崔鶯鶯相愛，在婢女紅娘的幫助下終成眷屬的故事。④圓——孝感方言，多而滿。⑤千張——壓製成扁而薄的豆腐片。⑥爹爹——指公公。民間戲弄公公和媳婦時，取笑公公和媳婦有著不正當的曖昧關係為「扒灰」。（14）鬧洞房「洞房」本指深邃的內室，後來作為結婚新房的專名詞。洞房中要以蠟燭照明，而早期的蠟燭都是白色的，不吉利，就用紅色或彩色裝飾物包裝以示吉慶，故稱「花燭」，因而新婚之夜被稱為「花燭夜」。鬧洞房的習俗，從古至今一直沿襲。鬧洞房也簡稱「鬧房」，即在新婚之夜，親族友朋(尤其青年男女)聚集於洞房中戲弄新娘和新郎，調笑取樂，增添喜慶歡樂的氣氛。鬧洞房歷史悠久，漢代稱為「戲婦」，晉代稱為「謔親」，是傳統婚娶禮儀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也是人們較為喜愛的婚俗活動。[晉]葛洪《抱朴子·疾謬》載：「俗間有戲婦之法，於稠眾之中，親戚之前，問以醜言，責以謾對……今此俗世尚多有之，娶婦之家，親婿避匿，群男子競作戲調，以弄新婦，謂之謔親。」孝感俗有「三天無大小」之說，指的就是這三天中，無論男女老少、長輩晚輩，都可以在新房內或彩堂中和新郎新娘說笑嬉鬧，盡給新娘出難題，或說些語意雙關的四言八句揶揄新娘，或讓新娘端茶、喂煙，或讓新郎新娘「抬茶」，藉此讓新娘說些難於啟齒的「葷話」，俗稱「盤新姑娘兒」或「盤新娘」。盤新娘花樣繁多，如溜老三推車、粉牆摘花、十八摸、含錢換棗、摟腰接吻等等，往往鬧到下半夜。鬧洞房的人須頭腦靈活，會說話，既要滑稽幽默，又要文明雅緻，不過於粗俗。要善於見機行事，借題發揮。例如從果盤中拿出棗子戲問新娘「這是什麼？」新娘回答「棗兒。」又問：「是不是要早生貴子呀？」為了吉利，新娘不得不勉為其難，害羞地回答「是。」又拿出花生問道：「這是什麼？」新娘答：「花生。」又追問新娘：「是不是兒子、姑娘花著生①呀？」新娘也只好回答「是的。」這時大家哄堂大笑，十分熱鬧。這裡記錄民間部分鬧洞房詩和信口而出的「四言八句」，以見其梗概。合巹詩：酒酌黃花笑有求，手挽佳人問情由。他日久欲汝同伴，今晚合巹共風流。交杯詩：滿杯喜酒敬哥哥，馨香可口別退卻。今朝同飲交杯酒，共諧魚水渡銀河。畫眉點額詞：新郎畫眉，新娘點額，夫妻摟抱，形同漆膠。畫眉詩：手提羊毫筆一支，正是畫眉點額時。畫就柳眉助春興，滋味莫讓別人知。點額詩：畫完柳眉再點額，郎點紅來妹描黑。你畫我點情意好，諸親六眷也親熱。整冠束帶詞：冠以護腦，帶以束身，螽斯衍慶，百福駢臻②。整冠詩：冠冕堂皇世間稀，時逢舉案又齊眉。今晚夫妻鵲橋會，摟抱懷中醉如泥。束帶詩：絲帶雙飄系郎腰，今晚夫妻渡鵲橋。紅羅帳里兩相好，一對新人詠桃夭。含錢詩③(1)：小小金錢意味多，含羞帶笑叫哥哥。郎君捨得金錢去，今晚你我渡銀河。———————————————①花著生——輪流著生育(兒子和女兒)。②駢臻(piánzhēn)——一併到來，同時到來。③「含錢」取發富之意。含錢詩(2)：口含羅漢錢一文，微微含笑叫美人。今晚洞房花燭夜，共結海誓和山盟。換棗詩①(1)：一枚紅棗含口中，佳人含羞臉帶紅。今夜解脫羅裙帶，好叫蜜蜂採花叢。換棗詩(2)：鮮紅棗兒口中含，喜得才子叫心肝。二人乾柴遇烈火，紅羅帳里戲牡丹。摟腰詩：佳人腰細軟如綿，郎君一見喜相迎。摟抱之時如酒醉，望客早散好調情。接唇詩：一對新人來接唇，滿堂賓客笑盈盈。半推半就隨郎意，滿懷熱心度春情。摘花詩：一束紅花插高牆，今日才遇採花郎。郎君獨採花中蕊，懷抱一頭到天亮。摘花詞(1)：繡花之女，探花之郎。選摘一朵，百世濟昌。摘花詞(2)：腳踏蓮花手得藕，牽的牽來走的走。伢的伯伯促一把，伢的媽就拿到手②。插花詩：佳人鮮花插滿頭，喜得才子動風流。心想紅日快落土，窈窕淑女君子逑。拜雙親詩：集善千門集喜祥，堂前蘭桂沐金光。裴航喜共雲英配③，定卜他年報弄璋④。———————————————①「棗」諧「早」音，預祝早生貴子。調侃中不乏祝賀。②伯伯——孝感方言稱爸爸。「伢的伯伯」、「伢的媽」是逼著新娘代替將來自己的孩子喊爸喊媽，此時新娘往往喊不出口。促——方言讀cōu，指往上推、頂。③裴航、雲英——[唐]裴鉶小說《傳奇·裴航》的男女主人公。傳說裴航為唐長慶間秀才，一次路過藍橋驛，遇見一織麻老嫗，航渴甚求飲，嫗呼女子云英捧一甌水漿飲之，甘如玉液。航見雲英姿容絕世，十分喜歡，很想娶她為妻，嫗告：「昨有神仙與葯一刀圭，須玉杵臼搗之。欲娶雲英，須以玉杵臼為聘，為搗葯百日乃可。」後裴航終於找到月宮中玉兔用的玉杵臼，娶了雲英。婚後夫妻雙雙成仙而去。④弄璋——典出《詩·小雅·斯干》「乃生男子……載弄之璋。……乃生女子……載弄之瓦。」璋，玉石；瓦，紡車上的零件。後稱生男為弄璋，生女為弄瓦。夫妻交拜詩(1)：郎才女貌兩堂堂，銀燈亮照徹夜光。敬請夫妻齊下拜，多多喜氣入鸞房。夫妻交拜詩(2)：躬身一揖敬夫君，妾本無才不敢吟。杜甫詩中借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①。謝月老詩：一聯詩句隨流水，十載幽思滿素懷。今日已成秦晉約，方知紅葉是良媒②。———————————————①此句出自[宋]蘇軾《春夜》詩：「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鞦韆院落夜沉沉。」非杜甫。②[唐]范攄《雲溪友議》載有「紅葉題詩」的故事：唐宣宗時中書舍人盧渥(一說是於佑)赴京應舉，偶過御溝邊，拾得紅葉一片，上題詩曰：「流水何太急，深宮盡日閑。殷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後來宣宗裁減宮女，下詔將宮女許配給百官司吏，但不包括未及第的舉人，故盧渥沒有機會得配。直到盧渥任范陽令時才得配一位宮女韓翠蘋。一日，韓氏在盧渥書箱里發現了那片題詩的紅葉，嗟嘆良久，說：「當時我只是偶然題詩放在水中，沒曾想到卻在郎君的箱子中收藏著。」盧渥對照韓氏書跡，果然分毫不差。韓翠蘋說：「妾在水中也得到一片紅葉，不知是何人所做？」盧渥取來一看，正是自己當年寫的。看後夫妻二人皆默然不語，淚水盈眶，相對感泣良久。韓翠蘋為此悲歡交集，於是提筆寫下「一聯詩句隨流水，十載幽思滿素懷。今日卻成鸞鳳友，方知紅葉是良媒。」（15）喝香茶繼鬧洞房、喝團圓酒之後，便是「喝香茶」。參加者多為族中男士，也有親戚，分別坐於廳堂兩側，等候新郎新娘依次敬茶。新郎新娘兩人必須手指相互交叉，將酒杯放入其中，等待喝茶者指定「四言八句」，再讓新郎新娘一人一句對說。喝茶者要頭腦靈活，肚中有「貨」(文墨)，要善於即物起興，借題發揮，湊成句段，逼迫新郎新娘說出。這些句子大多語意雙關，既有祝賀之意，亦含調侃戲謔，多是誘導新娘說出粗俗下流的「葷話」，逗大家開心一笑，卻往往讓新娘臉紅耳赤，羞於啟齒。這裡記錄一二：盤新姑娘兒詞（1）新郎：一個酒盅一個窩。新娘：三男三女不為多。新郎：養的兒子靠哪個？新娘：我的丈夫奴的哥。盤新姑娘兒詞（2）新娘：新姑娘，象朵花。新郎：一根爆竹往內插。新娘：問你放不放？新郎：問你響不響(諧音「想不想」)？盤新姑娘兒詞（3）新郎：白瓷碗，尖尖兜①。新娘：睡到半夜肉挨肉。新郎：娘子你快拿回去，新娘：拿回去給我的伢吃粥。———————————————①兜——孝感方言，指碗底。（16）聽房鬧完洞房，喝罷香茶，新郎新娘關上房門，小兩口兒說說私房話，準備就寢。這時新郎的親屬或鄰舍會偷偷在門外窺聽新郎新娘的動靜，包括語言交流和行動，中心是傾聽新婚夫婦第一次性生活是怎樣進行的。次日，窺聽者往往會把聽到的情況添油加醋，作為笑料在外傳播。雖然可以把聽房看作鬧洞房的延續，但這種惡作劇泄露隱私，侵犯人權，鬧得不快的事件時有發生。聽房的風俗早在漢代已經形成，如《漢書》載：「新婚之夕，於窗外竊聽新婦言語及其動止，以為笑樂。」(見鮑宗豪《婚俗文化》)以後逐漸演變為謔親戲婦的鬧房。[清]黃祖軒《游梁瑣記》說：「凡合巹初夜，以聽房為喜兆。」在孝感，更多的是新郎的父母等至親長輩窺聽居多，主要是關心小兩口兒感情是否深厚，性生活是否和諧。有些地方舊時還有「驗紅」的陋俗，即在花燭之夜，新郎的母親或至親年長女性把一塊白色布帛交給新郎，用於擦拭新娘因初次性交處女膜破裂出現的血滴，次日交給父母和親友查驗，作為判斷新娘處女童貞是否完好，為人是否貞潔的依據。這種愚昧且帶有歧視婦女性質的風俗習慣，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早已消失以至於徹底絕跡。（17）拜茶早在周代，新婚第二天新娘就要拜見公婆，這既是婚禮儀式的一項重要內容，也是女子「成婦之禮」的固定禮節，表示從此新娘就成為了家庭主婦。在孝感，則是新郎新娘拜見所有的長輩親戚，於新婚的次日早上，執事人設好香案，桌上擺好茶茗果品，另設兩張太師椅，地上鋪好氈毯，再由執事人依次請出各位長輩及親友中的老人登堂，坐上太師椅一一受拜。同時鳴炮奏樂，大鑼打《五子登科》，甚是隆重。拜茶的順序是先拜父母，再拜本房族親，後拜親戚，親戚的重點是「三爺三媽」，即舅爺、舅媽，姑爺、姑媽，姨爺、姨媽。他們受拜後，還要給新娘見面禮，俗稱給「拜錢」。接著是各位賓客贈送賀禮，並設宴酬賓，因此拜茶也稱「酬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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