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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給岳母家最貴重的聘禮是什麼?

女婿給岳母家最貴重的聘禮是什麼? ——戲仿「貞操是女孩給婆家最貴重的陪嫁妝」戴建業

上海市人大代表、上海電視欄目《新老娘舅》的嘉賓主持柏萬青聲稱:「貞操是女孩給婆家最貴重的陪嫁妝」!貞操作為一種道德規範充滿了對女性的歧視和侮辱,由於「貞操」的要求從來就是對女性而言的,從來沒有要求男性對另一半講貞操,請問柏萬青女士:你要求男性拿什麼最貴重的聘禮給岳母娘家?

如果兩性之間沒有平等,任何有關兩性的道德都是歧視和偏見,「貞操」就是這種歧視和偏見的典型體現。憑什麼要女性對男性講貞操,而男性卻可以無拘無束任情放縱?愛情本來就包含著佔有慾和排他性,任何一種道德規範對愛情的雙方都應該對等。「貞操」應改為「忠貞」,「忠貞」是對夫妻和情侶雙方的一種情感契約和道德要求。

沒有處女膜的女孩同樣可能是一位貞潔的女性,當她覺得自己深愛的這個人原來是個混蛋,或者發現與自己的情趣和志向完全不同,哪怕和他有過性生活也要分開,這反而證明她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是一個有主見的當代女性,這也不影響她在未來的愛情生活中保持貞操,不影響她與未來的愛人長相廝守。當然,一個比較傳統的女孩要是自己也很看重生理的「貞操」,願意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將來和自己牽手走進婚姻殿堂的「傻小子」,而且這樣做感到很幸福和驕傲,我同樣為這樣的女孩鼓掌。但這樣的守「貞」不是把它作為送給婆家的「嫁妝」,而是守著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神聖,守著自己的心境安寧與道德戒律。男性和女性對愛情是否「忠貞」,與他們此前是否有過性生活毫無關係,只有同時與幾個異性廝混才是缺德。我們說一個女性「水性楊花」,說一個男性「拈花惹草」,是指他們在情場上逢場作戲,這種人不值得別人愛也不會愛別人,只知發泄獸性而不知什麼是愛情。愛情的終點有性愛,但有性愛不一定就有愛情。總之,擁有處女膜既不能證明現在愛情的忠貞,也不能保證未來愛情的幸福。

我反對對女性單方面苛求「貞操」,這並不鼓勵兩性之間可以放縱。雖然孟老夫子早就說過「食色,性也」,成熟健康的青年男女之間有性要求和性衝動,就像要求飲食一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但「食」和「色」不完全一樣,「美食」可以一人獨享,「美色」則涉及男女雙方之間的心理和生理,要對自己和對方負責,尤其是男性應該對女性負責。從美國女權主義的結果來看,性放縱受害最深最多的往往是女性,這是女性生理條件決定的。女性的自愛應表現在精神和生理兩個方面,涉足愛河的過程中要保證自己在精神和生理上不受傷害,要充分估計自己心理和生理的承受能力。有些年輕女性婚前與戀人的生理接觸既不懂生理上的保護,而且比較傳統的女孩還容易帶來罪惡感和焦慮感。

從柏萬青女士呼籲「貞操是女孩給婆家最貴重的陪嫁妝」來看,缺乏獨立思考的個體很容易成為國家意識形態和主流道德規範的容器,將外在的他律變成自己主觀的自律。柏女士把「貞操」這一對女性的歧視要求,作為理所當然甚至天經地義的戒律,她從來沒有問一問:單方面要求女性「貞操」是否公平?

不僅柏萬青女士是這樣,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靈都常常成為國家意識形態的容器,成為傳統陳腐道德的受害者,我們每人內心有很多束縛自己的禁忌,有很多捆綁自己精神的繩索,有很多禁錮自己心靈的教條,我們很少問一問自己:國家、單位、他人憑什麼要求我必須這樣做?要求我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我這樣做了以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還是以柏萬青女士為例,在聲稱「貞操是女孩給婆家最貴重的陪嫁妝」之前,她作為一個女性不妨問一問自己:我們女性為什麼要把「貞操」當作「嫁妝」送給婆家?有處女膜這份「嫁妝」的女性是否可以在愛情市場上賣個好價錢?沒有處女膜的女孩難道人格和感情上就是個窮光蛋?難道未婚女性一享受過性生活就要低人一等?我們男性也可以就這件事情進一步追問:我們為什麼如此看重女孩的處女膜?把處女膜看得那麼重要的男性是不是太自私太自卑了?一個女孩在認識我之前為什麼不能享受性愛?當我們要求女方是個處女的時候,我們自己是不是個「童子」?憑什麼要求一個女性在和自己談戀愛之前就為自己守「貞操」?一個不善於反問和反省的人肯定愚蠢,一個從不反思的民族肯定落後。大眾如果都不習慣反問和反思,如果遇事沒有一點懷疑的理性態度,全社會就容易偏執、狂熱和盲從,文化大革命中全社會的盲目崇拜和舉國瘋狂,就是我們長期愚昧教育造成人民盲從的惡果。當大多數人都瘋狂了的時候,少數清醒者肯定就要被當作瘋子。 2011年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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