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風箏之「道」（一）

中國風箏之「道」（一）

——孔祥澤老師談曹雪芹的風箏之「道」

發表於新浪微博《風箏緣的主場》

2015/11/26

自2013年相約全國風箏界部分老朋友探討《中國風箏文化藝術理論的研究》課題以來，不但得到了全國風箏界老朋友們的支持，也得到部分青年一代的贊同和關注。日前牡丹江年輕的俄語翻譯王景剛同志，他轉發了我的網路文章並向我提出了一個開拓創新的建議：「茶有『茶道』，劍有『劍道』，武術有『武術之道』，中國風箏歷史悠久、博大精深也可以稱之為『道』啊！」。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敬」。學識薄淺的我實在無法回復，日下立即請教了老師孔祥澤先生。正患感冒的孔老聽到這一消息後喜出望外，別有風趣的說：「當下的青年人能夠有如此之見，可喜可敬。你今天的消息對我來說是一副很管用的感冒沖劑。」96歲高齡的孔老是曹雪芹《南鷂北鳶考工志》手稿的抄錄者，「曹氏風箏」的奠基人，是中國風箏文化藝術的泰斗。他說：「中國風箏之『道』的提法，在曹雪芹《南鷂北鳶考工志》『自序』和董邦達的『序』中已經顯而易見的提出來了。鑒於曹雪芹『其自謙抑也』而無著重闡述，但董邦達寫得已經很清楚了。你把這兩篇文章好好看看，自然就明白了。」我立即翻閱了孔老所贈之書，果不其然。

曹雪芹在「自序」中最後提到：「其風箏之為業，真足以養家乎？數年來，老於業此已有微名矣（識者皆昵乎之以『於瘸子』）。歲時所得，亦足贍家。因時時促余為之譜定新樣，感此實觸我愴懷，於是援筆述此《南鷂北鳶考工志》，意將旁搜遠紹，以集前人之成。實欲舉一反三，而啟後學之思。乃詳察起放之理，細究扎糊之法，臚列分類之旨，縷陳彩繪之要。彙集成篇，斯以為，今世之有廢疾而無告者，謀其有以自養之道也。」曹雪芹在這裡已提出了風箏的「自養之道」之概念。

董邦達則在《序》的開頭，就把風箏提為濟世救民的「養生之道」：「嘗聞教民養生之道，不論大術小術，均傳盛德，因其旨在濟世也。」；「……謀之以技藝自養之道，厥功之偉，曷可計量也哉。」董邦達在《序》中進而讚揚了曹雪芹虛懷若谷, 謙卑謹慎的文風，闡明了《南鷂北鳶考工志》是風箏的「經書」之道，是「意重發揚」之「道」。「觀其名是書之為《南鷂北鳶考工志》也，不曰譜而曰志，曰考工，是則不欲攘他人之功，其自謙抑也，可謂至矣。稱南北而略東西者何耶?寓緯於經也。蓋扎糊繪放四藝者，乃風箏之經。是書之作，意重發揚，故能集前人之成。……」。董邦達最後把雪芹的《南鷂北鳶考工志》稱頌推至為「立德」之「道」。「愚以為，濟人以財只能解其燃眉之急，濟人以藝斯足養其數口之家矣；是以知此書之必傳也。與其謂之立言，何如謂之立德。」我們今天看董邦達這位內閣學士、官至遷工部尚書、賜紫禁城騎馬宦官的「立德」觀點，有他一定的階級局限性，站在他的角度所評價曹雪芹的風箏之「道」為立德「道」，不一定與曹雪芹本人的本意完全一致，但評價《南鷂北鳶考工志》是濟世救民的「養生之道」、「意重發揚」的風箏「經書」之「道」，與曹雪芹的「自養之道」之涵義還是基本相通的。

對於曹雪芹的風箏之道，孔老根據自己幾十年對《南鷂北鳶考工志》的研究，深有感慨地說：「曹雪芹《南鷂北鳶考工志》中的扎糊訣、圖譜畫訣、風箏設計創意的指導思想、風箏骨架比例用的術數原理等等，都是站在『伏羲易』的觀點立場上，也就是『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這與歷代封建統治階級推崇『周易』的觀點立場，也就是『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禮。』；『以功為己』有很大的區別。『伏羲易』產生的年代是中國原始的大同社會，而『周易』產生的年代已經是有私有制的『小康』封建社會了，這在《禮記》的《禮運大同篇》中有詳細的解釋。曹雪芹的風箏之『道』就是『伏羲易』時代『天下為公』的大道。我很感激牡丹江的這位青年同志，能夠意識到並且把中國風箏蘊藏的人文精神提高到『道』的高度和境界。希望更多的青年人能夠繼承我們中華民族的這些優秀傳統文化遺產。」

孔老對於曹雪芹的風箏之「道」，曾不止一次的指出：風箏受風泄風的「風箏之道」，就是易經中「一陰一陽之謂道」的古樸自然哲理。陰陽是我國古代哲學的重要思想之一，是《易經》的總體哲學思想、內涵核心所在，也是風箏之「道」的總綱。《周易·系詞傳》的「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易》有聖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辭，以動者尚其變，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尚其占。」……，無不在中國風箏上有著明顯的體現。風箏是我們中國發明的，它體現著我們的民族精神、體現著我們的民族文化、是我們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遺產，希望風箏界的各地朋友，不管是喜愛傳統風箏的還是喜愛現代運動風箏的，我們都應該研究和繼承中華民族歷代先賢聖哲對中國風箏之「道」的論述，彰顯我們中國風箏的人文精神，放飛我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註：曹雪芹《南鷂北鳶考工志》《自序》和董邦達為其寫《序》，可查「百度」。

本文作者——陳玉林/風箏緣

濰坊市民間文藝家協會副主席

原山東省工藝美術協會風箏藝術專業委員會主任

原濰坊市濰城風箏藝術研究交流協會會長

2015年11月26日

中國風箏之「道」（一）——孔祥澤老師談曹雪芹的風箏之「道」。茶有『茶道』，劍有『劍道』，武術有『武術之道』，中國風箏歷史悠久、博大精深也可以稱之為『道』。牡丹江年輕俄語翻譯王景剛同志開拓創新的提議得到了曹雪芹《南鷂北鳶考工志》手稿抄錄者，「曹氏風箏」奠基人，中國風箏文化藝術泰斗孔祥澤老師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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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請指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