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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丁玲原是闖王后人 與瞿秋白的特殊情緣

著名作家丁玲原是闖王后人與瞿秋白的特殊情緣2014年3月4日 08:56來源:人民網 選稿:宋曉東(轉自:東方網)「壁上紅旗飄落照,西風漫卷孤城。保安人物一時新。洞中開宴會,招待出牢人。纖筆一枝誰與似?三千毛瑟精兵。陣圖開向隴山東。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將軍。」1936年12月,毛澤東揮筆寫下這首《臨江仙給丁玲同志》後,立即用電報發給已隨紅軍到達隴東前線的丁玲。在毛澤東詩詞中,題贈作家而且以電報方式發給,只有丁玲一人,足見毛澤東與丁玲的交往至深至真。今天,當我們來到臨澧縣尋訪丁玲故居舊址,走進坐落在臨澧城關安福鎮的丁玲廣場和丁玲文獻陳列室時,再一次被丁玲那坎坷曲折而又矢志不渝的人生經歷和對社會的傑出貢獻所深深打動!半堵牆,承載著太多的故事傳說和太厚重的文化積澱說起湖南文化名人,丁玲無疑是一面旗幟,一面獨秀於湖南人物之林的傑出女性的旗幟。她是中國左翼女作家,是投身革命解放運動的新女性的代表。而寫丁玲不能不先提到湖南臨澧,不能不先寫臨澧縣城西十五里地遠的佘市鎮高豐村(原修梅鄉黑鬍子沖)的蔣家大院。因為這裡是生她養她的地方,為她後來的思想和行動塗上了基準色。丁玲,原名蔣偉,字冰之。1904年10月12日,她在臨澧黑鬍子沖一座遠近聞名的豪宅大院----蔣家大院中呱呱落地。現在,我們看到的蔣家大院,昔日的豪華和盛世風光不再。這座建於清道光初年、坐北向南、佔地面積20餘畝、建築面積約13200平方米、五進四天井、大小共120餘間房的豪宅大院已蕩然無存,呈現在面前的僅是一段高兩米、長十多米的破敗的青石磚牆、一些散落的石凳、一些殘碎的石板和一個很開闊的大屋場。即便如此,我們仍能從半堵牆和屋場舊跡中看到蔣家大院昔日輝煌的影子,感受到其中積澱的厚重的文化氣息。對這位享譽世界的作家的身世,臨澧民間有這樣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說法:闖王李自成兵敗京城之後,攜家眷、隨從經佘市橋前往夾山寺,在佘市橋邊的黑鬍子沖,將富可敵國的財產留給自己的一位王妃,並賜姓蔣。因繼承了闖王的血脈,浸潤著佘市橋的靈氣,蔣家哺育出了後世的傑出女性蔣冰之(丁玲為其筆名)。的確,丁玲上世紀80年代談到自己身世時,也曾說過自己祖上是李自成的後裔。對這些民間傳說,我們也能從一些文字記載和老人的回憶中得到佐證:丁玲祖上,清代安福縣(今臨澧縣)蔣家是全國巨富之一。蔣家自光字輩下共授、封一至七品官職的約有150人,其鼎盛時期擁有田地60餘萬畝,並在各地商埠開設48典當、72錢莊,發行銀票流通匯兌。與陝西霍家、山東尉遲家、湖北黃家並稱為全國三個半大財主。當時蔣家的人進京,可以不住驛館客舍,而由自家的金號、銀號、典當鋪接待;家中金玉古玩更是車載斗量。蔣家豪宅、花園、祠堂、戲台等建築的壯觀和秀麗,劉毓吾所著《蔣家花園回顧》一文中有生動描述:蔣家花園「廣廈千間,水繞四門;堰水貫於中部,浮橋過於兩端;亭台樓閣,布滿園內;畫舟小艇,漂蕩池中;四季花卉,件件俱全;百色果實,歷歷可數。麒麟獅象之肖像,虎豹豺狼之寫真。大有登東山而小臨澧、臨池沼以昭日月之慨。其布置之雅觀,真不亞於北京紫苑;而風景之宜人,且遠過長沙朱園」。曾國藩的湘軍過境時,蔣家一次就捐了30萬兩軍餉。這一說法,我們還可以從丁玲自己後來的回憶中得到印證:「安福縣蔣家,是一個有錢的人家,是一個人丁興旺的人家,在我的爺爺時代,據說那些爺爺們,這房、那房、遠房、近房究竟有多少房、多少人,連姓蔣的自己人也分不清楚,外人就更無從知道,只知凡是安福縣的大房子,一片一片的,都姓蔣。這些人都是財主,大財主,大地主,家家都做官,這個官,那個官,皇帝封的金匾,家家掛,節烈夫人的石牌坊處處有。對這家人的傳說很多。」但是,到丁玲出生時,蔣家家道開始破落。特別是蔣父去世後,丁玲母親再也無法在蔣家呆下去,便帶著只有5歲的她離開臨澧蔣家到了常德。丁玲對這段歷史刻骨銘心,她後來回憶說:「可是當我五歲,離開這個家時,我卻是一個破產了的家庭里的孤兒,隨著寡母和抱在我母親懷裡吃奶的剛足一歲的小弟弟,我同這家人隔斷了關係。」不久,丁玲母親考入常德速成女子師範學校,她也進了這所學校附設的幼稚班。母女倆早出晚歸,同來同去,一起讀書上課。在這裡,丁玲認識了勤奮好學且具有強烈民主革命思想的母親的結拜妹妹----她稱之為九姨的向警予。向警予也非常喜歡丁玲,經常鼓勵她認真讀書。1918年,丁玲小學畢業後進了桃源第二女子師範學校預科讀書,不久轉入長沙周南女子中學。「五四」運動爆發後,丁玲在母親的支持下先後到長沙、上海等地求學,從此離開家鄉踏上了自己的革命人生旅途。有研究者曾認為,丁玲的性格由兩種相輔相成的特質構建:其一是堅毅、勇敢、倔強、叛逆和激烈,其二是浪漫、敏感和文雅。其實,這兩種性格特質,我們透過蔣家大院殘留的半堵牆,仍能看出箇中奧秘。因為被毛澤東譽為「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將軍」的丁玲,其手中那支能抵「三千毛瑟精兵」的「纖筆」就是從這裡開始書寫自己一生傳奇的。對於現在有人提出丁玲是否真是李闖王的後人,我們姑且不去考究,但她骨子裡那與生俱有的堅毅、倔強、叛逆、富於革命理想而又浪漫、狂熱、敏感和無所顧忌的個性,倒可以在李闖王當年的反叛與霸氣的性格中得到印證。丁玲從小就有一種反抗精神。這種反抗精神最初體現在她對自己那樁舊式婚約的反抗。她從小就由外婆做主,與大表哥訂下婚約。丁玲對大表哥印象雖然不壞,但卻因為曾經目睹了外祖父這個大家庭中婦女的不幸生活,因而不願再成為封建家庭的殉葬品。小時候的丁玲表面上雖然溫順聽話,內心卻蘊藏著一種倔強高傲的氣質。後來,經過在長沙周南女中、白雲中學學習,她的視野更加開闊,對個性自由、婚姻自由的追求更為強烈,特別是經過五四運動的洗禮和參加爭取婦女解放、維護婦女權益的一些活動後,更增添了她衝破舊式婚姻枷鎖的勇氣。在這場解除婚約的抗爭中,丁玲那勇敢、堅毅、叛逆的個性充分展示出來。她親自參加家庭會議,與舅父展開激烈的爭論,並誓死不承認這樣的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她的態度自然激怒了舅父,於是大罵丁玲不成體統。丁玲也不示弱,便在常德《民國日報》發表文章,揭露舅父假道學的面孔,並從此兩家親情斷絕。經過丁玲自己的努力與母親的鼎力支持,這場解除婚約的抗爭終於取得了勝利,此後的丁玲就像一隻飛出牢籠的小鳥,得以在廣闊的天地中自由翱翔。大概因為丁玲的這種革命理想主義和浪漫主義精神,以及倔強、叛逆、堅毅、向上的個性,使得她與我們黨多位早期革命領導人有過親密接觸和交往。丁玲與毛澤東接觸和交往的時間最早。我們大家比較熟悉的是丁玲從白區到達延安後與毛澤東那次對話。毛澤東問丁玲想幹什麼,她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當紅軍!」對丁玲的心直口快,毛澤東大為讚賞。於是便有了前面提到的那首《臨江仙給丁玲同志》。其實,這不是毛澤東與丁玲的第一次認識。早在「五四」期間,他們就彼此聽說過。丁玲在長沙讀中學時,就聽湖南第一師範的人說毛澤東是一個奇人,於是便有了見見毛澤東的想法。不過,由於多種原因,他們之間只是聞其名而未見其人。但丁玲早就認識毛澤東的摯友向警予,而且毛澤東的妻子楊開慧曾是丁玲的同學,並多次向她談起過毛澤東,後來在上海大學讀書時,丁玲又從瞿秋白、施存統等人那裡聽說過毛澤東的一些情況。而毛澤東也通過上面那些關係,多少了解一些丁玲的家庭及個性,所以,他們在延安一見面就有一種神交已久的感覺。對此,丁玲在上世紀80年代寫給孫女的信中,專門談到了她與毛澤東、楊開慧的關係。她說:「暑假中,一些比較要求進步的學生,自己組織,由男子第一師範的部分教員和畢業生協助辦了一個多月的暑期補習班。補習班設在王船山先生書院。還說毛潤之先生也要來給我們上課。我是這時知道毛澤東同志的。但他始終未來講課。而補習班也是在毛澤東同志支持之下辦起來的。楊開慧、楊開秀(開慧的堂妹)都在這裡,也都在暑期班學習,我也參加了。」丁玲與我國早期馬克思主義理論家、黨的主要創始人之一的李達也交往甚深。她是李達的學生,而且與李達夫人王會悟以姐妹相稱。1921年冬,李達根據黨的「一大」做出的決定,在上海創辦了平民女學,專門為黨培養婦女幹部,丁玲就是這時候從長沙到了上海,進了平民女學,成為李達的學生。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李達是丁玲接受馬克思主義的引路人。丁玲與瞿秋白的關係比較特殊。這不僅僅因為瞿秋白曾是她在上海大學的老師,是她的好朋友王劍虹的愛人,而且彼此也曾產生過愛慕之情。對此,我們從丁玲上世紀80年代初寫的回憶錄《我所認識的瞿秋白同志》中摘錄幾段,足可以說明他們之間是非同一般的感情,因為這篇文字從頭至尾流露出丁玲對瞿秋白的敬重與留戀。她說:「最好的教員卻是瞿秋白。他幾乎每天下課後都來我們這裡。於是,我們的小亭子間熱鬧了。」「秋白站在書桌對面,用有興趣的、探索的目光,親切地望著我,試探著說道:"你們還是學俄文吧,我一定每天去教。怎麼,你一個人來的嗎?』……我無聲地、輕輕地把劍虹的詩慎重地交給了他,他退到一邊去讀詩。讀了很久,才又走過來,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是劍虹寫的?』我答道:"自然是劍虹。你要知道,劍虹是世界上最珍貴的人。』」她還寫道:「有一次,我問他我將來究竟學什麼好,幹什麼好,現在應該怎麼搞。秋白毫不思考地昂首答道:"你么,按你喜歡的去學,去干,飛吧,飛得越高越好,越遠越好,你是一個需要展翅高飛的鳥兒。』他的話當時給我無窮的信心,給我很大的力量。我相信了他的話,決定了自己的主張。」後來,為了懷念他們這一段非同尋常的情感,丁玲以瞿秋白的筆名「韋護」為題寫了一個中篇,發表在1929年末的《小說月報》上。也是因為丁玲這種堅毅、倔強、直爽與直白和奮發向上的個性,她才能以《莎菲女士的日記》而蜚聲文壇,以一篇《「三八」節有感》而震動當時延安的高層,以一部《太陽照在桑乾河上》而走進世界文壇。這一切的一切,你難道還不認為正是蔣家大院這半堵牆給了丁玲的力量與勇氣,使她收穫了自由、自信與成功嗎?半堵牆,一本厚重的歷史書,喚起大院主人對故土的長久記憶半堵牆,代表著一個歷史的符號,是一本厚重的歷史書。它還像一塊碑,一塊無字的豐碑,記載著當年蔣家大院的輝煌和與它相關聯的人。丁玲無疑是其中最突出者。儘管她走南闖北,很少回蔣家大院,但在其內心深處卻一直認為臨澧老家房子的漂亮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比擬的。即便這漂亮後來被埋進了青草叢中,只殘存這半堵牆,但丁玲仍這樣認為。1982年金秋十月,一代文學巨星丁玲回到闊別六十年之久的故鄉----臨澧。雖然離開家鄉已經60多年了,但她一直關注著家鄉的發展,心繫故鄉的父老鄉親。那次,丁玲一到家鄉,就到了母親曾經教過書的臨澧城關完小,與校長、教師共商教書育人大計。作為一代文學巨匠,她關心著家鄉文學事業的發展,專門抽出時間與家鄉的文學青年就文學創作問題進行了長時間的座談。在短短的的四天時間裡,她的足跡踏遍了澧水兩岸七個鄉鎮的工廠、農場、農村和學校。然而,令她遺憾的是,那幾天因為秋雨綿綿,泥濘路滑,去故址黑鬍子沖蔣家大院的路非常難行,已經78歲高齡的丁玲未能實現到蔣家大院故址看看的願望。即便如此,她仍堅持到了離老家不遠的向陽水庫管理所,站在黑鬍子沖對面的大堤上,流著淚水,一聲聲深情地呼喚:「黑鬍子啊!黑鬍子!你離鄉60年的孫女兒回家咯!」熟悉的鄉音,讓陪同者都流下了眼淚。歷史與現實交織,分不清到底哪段是歷史,哪段是現實。丁玲對故鄉的這份深厚情感,我們還可以從她上世紀80年代初回故鄉時那篇充滿熱情、充滿期待的廣播講話中得到更深入的理解。她深情地說:「六十年前,我懷著對封建家族的不滿,離開臨澧,辭別了故鄉人民,去長沙,去上海,去北京,尋找人生之路,尋找救國救民之路。六十年後,當我七十八歲、滿頭白髮的時候,我回到了臨澧,回到了你們身邊。我發現,臨澧的面貌已經大大改變了,變得我不認識她了!古老的、封建的、苦難的、舊的臨澧已經不再存在了!「當我滿懷興奮、喜悅,歡呼這些嶄新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的時候,我感激領導中國人民革命一步一步走向勝利的中國共產黨,緬懷為奪取革命勝利,作出重大貢獻和不惜犧牲自己生命的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同時,我也敬重那更多年輕的在各條戰線、各個崗位上正在為建設社會主義而嘔心瀝血的同志們。「在即將離開你們的時刻,我希望你們,祝福你們,團結一致、同心同德,努力發展生產,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把澧水兩岸,把我們的家鄉建設得更加興旺、繁榮,讓她成為芙蓉王國里一朵更加美麗鮮艷的花朵。」丁玲這番樸素而深情的講話,數十年來,一直激勵著臨澧人民奮鬥不息,豪邁地譜寫著「敢教日月換新天」的嶄新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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