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麗莎》的現當代演繹
杜尚《L·H·O·O·Q》 |
▲嚴培明《蒙娜麗莎的葬禮》 |
別處對畫
□方子
《蒙娜麗莎》,被認為是達·芬奇的代表作,也被譽為古典藝術的典範作品。不僅因為它完美的金字塔式構圖,奇特的煙霧狀「無界漸變著色法」般的筆法。她那令人難以捉摸的微笑,她那謎一般的身份,她到底寓意了什麼,這些撲朔迷離、引人遐想的神秘感,都進一步提高了它的知名度。可以說,蒙娜麗莎,是無人不知,又無人不曉的。
說起來,《蒙娜麗莎》的經典藝術作品的地位,是「福」,也是「禍」。福,是其聲名顯赫的藝術史地位,是很少有作品可以達到的。禍,則也因為她是經典藝術的代表作品,使得她無奈地、被動地成為了現當代藝術家表達嘲諷、反傳統的重要工具之一。
對《蒙娜麗莎》的再演繹,現當代藝術家可謂是樂此不疲。提到誰開的這個頭,又要談起那個觀念藝術的重要源頭、小便池《泉》的作者———馬塞爾·杜尚。早在1919年,杜尚還在法國的時候,就創作了幾幅《帶鬍鬚的蒙娜麗莎》。他在舉世聞名的《蒙娜麗莎》的彩色複製品上,用鉛筆給這位美人加上了樣式不同的小鬍子,畫面變得古怪和荒誕。其中《L·H·O·O·Q》是最為有名的一幅。杜尚公然地嘲諷經典名作,目的是用現代的藝術理念刷新、顛覆和否定古典和傳統藝術的崇高性。
杜尚之後,另一位對《蒙娜麗莎》做出了經典式再演繹的是著名的超現實主義藝術家薩爾瓦多·達利。美國攝影師哈爾斯曼在1954年拍攝了一張達利面容的蒙娜麗莎。該作品不僅對蒙娜麗莎的面容進行了替換,也將蒙娜麗莎溫婉的女性的手,變成了青筋突起、汗毛濃密、男性化十足的、抓著大把錢幣的手。
演繹《蒙娜麗莎》,自從杜尚、達利這兩位舉足輕重的藝術家前輩開了頭之後,後輩們對此,更是不遺餘力。1999年,倫敦的白色立體美術館展出了日本藝術家森村泰昌的三件新作,其中一幅叫《懷孕的蒙娜麗莎》。他親自上陣扮演了裸體孕婦版本的「蒙娜麗莎」。他還使用電腦圖像合成技術對作品進行更精緻的設計和安排,這些在他的作品《開始的蒙娜麗莎》中表現的天衣無縫。
哥倫比亞的著名畫家博特羅也對《蒙娜麗莎》進行過改造。博特羅創作了一幅《十二歲的蒙娜麗莎》,畫中蒙娜麗莎一改典雅優美的形象,成為一個胖乎乎的娃娃形象,臉部像是充氣球佔滿畫面,手卻小得幾乎看不見,顯得十分滑稽。
法國畫家博伊,也以自己的形象畫了一幅名叫《對蒙娜麗莎的復仇》的蒼老版「蒙娜麗莎」。博伊筆下的蒙娜麗莎變成了一位飽經滄桑、滿面皺紋、老眼昏花的老太婆。作品暗示經典畫作在被載入史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慢慢地「衰老」了,就跟人一樣,這是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藝術家奧杜托昆、波蘭當紅漫畫家羅伯特·米羅夫斯基也都對《蒙娜麗莎》進行過再改造。
蒙娜麗莎在中國的受歡迎程度也絲毫不遜色,她首當其衝地成為中國當代藝術家們的垂青對象。藝術家們對她的個人形象或顛覆、或解構、或重塑、或後現代化,以表現自己對經典的理解。
1997年中國藝術家計文於繪製的布面油畫《蒙娜麗莎在中國》就頗值得玩味。畫中的蒙娜麗莎已被完全中國化了,三個不同服飾的蒙娜麗莎並置於畫面中央,從古典旗袍到文革時期的紅衛兵軍服,再到袒胸露乳的現代睡袍。作品中的蒙娜麗莎完全失去了原作中的意義,此處她只是一個載體,通過這個載體來見證中國女性服裝幾百年來的變遷。
嚴培明曾創作一幅《蒙娜麗莎的葬禮》。這是一系列巨幅、黑白色彩的作品,描繪了眼含淚水、憂傷絕望的蒙娜麗莎。原作的豐富色彩被畫家抹去並替換成了壓抑的冷灰色,目的是去渲染這幅《蒙娜麗莎的葬禮》的悲傷氣氛,讓觀者重新審視和反思生命中絕望、死亡等課題。
85新潮美術之後,中國藝術家接受了西方全新的藝術觀念。西方的現當代藝術體系作為強勢話語,引起了中國藝術家的仿同和模擬。這種杜尚式的反傳統的觀念藝術方式被運用的淋漓盡致。加之安迪·沃霍爾的波普藝術的影響,除了《蒙娜麗莎》外,藝術家繼續對世界名作進行著再創造,比如毛澤東、瑪麗蓮·夢露等。
藝術家們隨意地借用甚至是嘲諷人們所熟悉的經典繪畫中的形象。比如,岳敏君的《奧林匹亞》、《草地上的午餐》也是重構了印象主義大師馬奈的同名作品。藝術家通過這種荒誕式的、對經典作品的重構,力圖消解經典藝術作品的歷史文化意蘊,蘊含著一種反嚴肅性,一種對傳統意義的拆解,對正統話題以及人們傳統倫理價值的戲謔和反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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