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故居、徐志摩墓  【浙江海寧】

海寧自古名流輩出,徐志摩和王國維、蔣百里、張宗祥、金庸等等就是海寧近現代的人物代表。徐志摩在海寧有2個故居,老故居已名存實亡,西山下干河街的舊居則是他1926年新建的中西合璧式洋樓,現為省保。此處有海寧身份證者免費,其餘者10大元。

徐志摩出生於1897年,徐家世代為商,其父徐申如在硤石就有絲行、醬園、錢莊、電燈廠等實業,當年滬杭鐵路能繞道海寧,徐申如功不可沒。殷實的家庭,連拜師的起步價都成了梁啟超之類的人物了。這位清秀的江南才俊擁有北大和英、美的文憑,又貼有「新月派」詩人標籤,倜儻瀟洒,是民國的風流人物之一。

故居坐北朝南,為2進2層中有天井的青磚洋樓,磚牆面有紅色眉線纏繞。裡面德國印花地磚和法國彩色毛玻璃均為原裝,冷熱水管、浴缸、坐便、電燈等現代洋物一應俱全,可謂不折不扣的豪宅。一樓為徐志摩紀年展,圖片竟不讓拍照,而2樓是他曾經的居家實景,保安卻提醒我,這裡就可以隨便拍照了。

這座樓是徐志摩和陸小曼婚後的新居,樓上還設有徐母、張幼儀和家佣的卧室。此時張幼儀已和徐志摩離異4年,但徐家不忘舊情,認張幼儀為繼女,繼續居住在徐家,她的房間和徐陸愛巢走廊相隔,一線貫穿。2個女人朝夕相見,不知有多少難以言表的感知。徐志摩與張幼儀的結合,為奉父命而為,但終以緣盡相分。

徐志摩的房間全部是西式傢具,主色調為粉色,粉色是有魅惑力的顏色,是浪漫也是愛的釋放。他與陸小曼的婚姻有「搭錯車」的味道,讓事實變得複雜而功利。

徐志摩的一生還捆綁著凌叔華和林徽因2個魅力女姓,愛恨纏綿,絲縷不絕。與凌叔華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聯,與林徽因則是一廂情願,遙遠而難以捉摸。總之詩歌和女人都是他的人生,「天空中沒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經飛過。」回眸一看,他真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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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公園裡的顧況和白居易雕像

徐志摩的墓在故居不遠的西山上,步行過張宗祥故居、惠力寺經幢,進西山公園即到。雖不好找,但我似乎憑著他的詩的引力終究找到了。天空也配合,忽然黑雲壓軸大雨飄至,抑或是替我為這位34歲早逝的詩人再傷感一次。

1931年徐志摩坐飛機去北平,飛行至濟南白馬山失事,在上海公祭後,歸葬家鄉海寧東山。國朝前期他的詩黯淡在近代文學裡,大概裡面沒有為「某主義」歌功頌德的東西。1966年的紅色運動,他的墓當然在劫難逃,有人追述說,衣冠亂碎,屍骸散地,可謂殘忍。本身天妒英才,讓他的生命定格在年輕狀態,第2次傷害,人性殆盡悲哀至極。

現在的西山墓是1983年移葬的,雖形制和原來差不多,但已是一個埋了一本《年譜》的空冢而已了。早年胡適題寫「詩人徐志摩之墓」碑文,已換成同鄉張宗祥題寫的。墓的兩側各有一個翻開的書形雕塑,左側刻有《偶然》,右邊為《再別康橋》的詩句。

《偶然》的書形下是徐志摩幼子徐德生的長方體墓碑,書寫者為梁啟超。徐志摩一生只有2子,均為張幼儀所生,幼子出生在柏林,「德生」即為此來,可惜3歲夭亡。墓的周圍,樹木葳蕤,絕好的景況,但願他們父子靈魂相守不再分離。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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