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西方文明碰撞談國際關係模式趨向

從東西方文明碰撞談國際關係模式趨向[1]

摘 要:在歷史上,西方條約體系多發體系戰爭,而東方天朝禮治體系總體和平。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儘管在局部地區熱點頻仍,但世界總體上出現了罕見的和平時期,我們現在就身處其中。如果說這種和平與上述兩類體系的互動和嬗變存有關聯,那麼,在亞太逐漸成為國際政治的一大中心的過程當中,將會出現何種新的國際關係形態。而且,這種新的國際關係典範將能夠促進世界總體和平,又不會引起體系戰爭。筆者就這三個問題專門走訪請教了1992年提出「天朝體系論」的黃枝連教授,他認為:必須從西方條約體系和東方禮治傳統中找到各國都認可的一種國家關係新模式,才可能維護和促進世界的總體和平。

關 鍵 詞:西方文明 天朝禮治體系 五理系統 國際關係典範新取向

趙為民(問)您曾經很早就提出了「天朝禮治體系」的概念,時至今日它仍倍受關注。但是,與西方條約體系內曾經頻繁暴發體系戰爭不同的是,這種禮治體系在總體上在歷史上長期維持了亞太地區的體系和平。這是為什麼?

黃枝連(答):天朝體系內部也有戰爭。當時的日本不是小農國家,也沒有建立一個中央政權,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體系成員,不需要、也不會接受禮治體系,這也會引起衝突。如,日本人打朝鮮半島,「中華帝國」和朝鮮、日本的戰爭等等。但我基本上贊成沒有爆發體系式戰爭的觀點。

第一點,國際政治到最後往往為大國的文明、大國的外交或大國的發展典範所主導。一種國際關係形態只有對相關國家及其社會各層的發展起一定的促進作用,必須對各國家、地區老百姓的「五理系統」—生理、心理、情理、物理、天理有所滿足和發展,它的文明、秩序才會被接受。禮治中國不可能把這套東西強加在別國身上,不可能一定要他們用漢字、吃豆腐、用筷子、用中醫中藥等等。我的理論主張必須尊重一個人發展的需要,把對方的東西引進來,待之落地生根改造後變成他們的東西,然後才有文明交流。歷史上,中國的傳統,諸如理學那一套、佛教那一套,中醫中藥、中國藝術、中國文具、中國禮制等等,被許多國家地區主動吸納進去變成他們自己的東西,這是很有價值的。如此,天朝體制是形而上的建築,其統治基礎在於:周圍國家你不要犯我,我也不犯你。你不來侵犯我天朝大國,你也不要侵犯旁邊其他小國。比如說朝鮮人你不要去侵犯日本人,日本人你也不要去侵犯朝鮮半島。你們尊重天朝大國,天朝也把你們當作自家一員來保護,這樣大家相安無事。意思就是說那些天朝禮制就維持了他與這些小國家的和平相處關係,同時還有小國與小國之間建立的相安無事的關係,也是一種需要,但是這種需要是禮治而不是武力,不需要用武力去控制的,天朝本身就沒有多少武力。但只有蒙古人,他們初期還有那種作戰的能力,過一段就沒有了,再之後就後繼無人了。所以說蒙古人破壞了禮治體系。因為禮治體系之下大家相安無事,小國對大國忠誠,大國造福小國,這樣的邏輯很簡單,但你去打它,你就破壞了這個東西。

問:而西方的權力遊戲規則往往會導致體系戰爭。在西方國際體系席捲全球的過程中,東亞許多國家和地區才被迫捲入了兩次世界大戰和一次冷戰。而冷戰最終沒有滑向體系戰爭,如何理解?

答:冷戰之後許多國家發生內戰,老實人發現上當了,就跟蘇聯鬧翻了。當年中國文革之前完全用蘇聯模式,後來就拋棄了。許多國家在冷戰結束後拼棄了蘇聯模式。美國佬想趁機用他的那些東西強加於各個國家,在500年的過去歷史上的確發生了,但在未來50年這是不可能的。理由很簡單:各國,就說印度10億人的發展,中國13億人的生存發展,印尼差不多2.5億人口的生存發展,這種錯綜複雜的問題,美國人消化不了,美國人的影響是有限的。不要妄想統治這些國家了,幾乎不可能。如果把印尼交給中國,中國也管不了,背負不起這個嚴重的包袱。所以,印尼人的問題只有印尼去解決。如果你能夠解決我的問題,那麼我採用你的那一套,跟你走。所有理論歸到一點:生存發展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主要靠他自己幫自己。每個人的生存發展主要是他自己的事情,基本是這樣,但也包括社會政府、人際關係的作用。政府可以幫一點,但是不可能包到底。中國改革開放,鄧小平不是說不要管那麼多事嗎?個人的生存發展需要,是我的理論建立的一個基點。所以,外來干涉不需要。政府也不好包辦,少管為妙。

這就是我想談的第二點,每一個社會、每一個社會的人的發展,基本在於它們自己,只能它們自己做。他們的社會只需配合和輔助,這也是必不可少的。國際關係形態中的主導國也只是起到這樣的作用,比如,美國說:你要相信我、用我這一套,我會幫你的,我這套最好,用我這套你就會解決你的問題,走向繁榮。其實,拿飲食來說,就是你美國佬,也不可能天天吃美餐。那你美國佬為何還要把你開發的咖啡,可口可樂強加給別人呢。我認為美國佬、中國人都可以自主支配東亞。問題就是你要能包辦東亞國家所有的問題。把這些國家所有人的衣食住行都給包下來,你包得了嗎?你今年包得了,明年或許包不了。他們每年的需求不同,你怎麼調整?包一個國家可以,包幾十個可以嗎?每年都在變,只能要求更高,你那時能滿足多少人的需求呢?我要包辦東亞所有國家,因為我要用他,把他變為奴才,那最後我變成了他的奴才,替他服務。這樣不划算,不能做。因此,至少我想美國、中國都不可能對別國說你要聽我的,美國、中國都不會對東亞這樣做。

問:如果西方條約體系和東方禮治體系歷經互動、嬗變和趨同的過程,兩者都將不再是原來的自我。那麼,在未來可能會出現新的國際主導體系,而且這種體系能夠繼續確保並改善世界總體和平,它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體系。

答:如果天朝禮治體系是A,西方條約體系是B,就需要從A、B中產生出C體系。在這種體系中,各做各的事,你同意我也同意,大家相安無事。單純的A或B種體系下,你不同意,他也另搞一套,就會發生正面衝突。C這種體系基本是虛擬存在的,抽象的,想摸摸不到,說不存在也存在。禮治體系與西方的資本主義,殖民主義,霸權主義等等體系不同,它也是虛擬的存在。基督教文明更多的是具體的存在,體現為具體的人對人的控制。兩者共同的虛擬內涵可以產生一套新的體系。天下各國的發展都可以借用外面的東西,比如,歷史上許多國家從中國引進豆腐,筷子,文字等,用筷子,首先解決我不用手抓被燙的問題,所以,漢人的筷子就被引進了。然後,漢字解決問題,漢葯解決問題。其實,它是在接受對方的文明、政治體系,或者對方所主導的國際關係典範。

問:如何理解國際關係典範的概念?您所談到的C體系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在表達一種人文,尤其是對個人的關懷?這種新的體系有哪些具體內涵呢?

答:許多國家,那麼,許多國家當中有大國,有小國,有強國,有弱國。有第一大國,有第二大國,有第三大國。那麼,這些大國之間的關係,還有這些大國跟其他的比較具體的國家,比較弱小的國家之間怎麼相處,就叫做關係形態么。怎麼相處是有一個規矩設計到價值標準的問題。然後一個做為規章條律的問題,跟一大堆的形成典範的問題,而我們稱之為國際關係形態。國際關係形態歷史上存在很多國際關係形態。羅馬大帝國有它存在的國際形態,阿里發大帝國也是一種形態么。它們曾經統治過大部分地區,維護大部分地區的秩序,這到底好不好我們不做價值評論。

在過去的五百年,基本上就是西方基督教國家用他們的基督教文明及其工業革命之後產生的,主要是資本主義制度組合成一種所謂發展的方式,推廣到世界各地去。世界各地許多國家,都用他們的發展典範來進行現代化。比如日本的現代化,就是用了西方國家現代化的典範才變成了現代化的國家。中國在1949年以前,也試圖努力的要用西方發展的現代化典範來進行現代化。1949年之後,用了西方發展典範的另外一個發展典範,就是馬克思主義的前蘇聯的那種發展典範來進行內部的現代化建設。它就是一種典範,蘇聯模式裡面有斯大林模式。毛澤東在上世紀50年代後期已經發現俄羅斯這套、蘇東這套不行,所以他自己就搞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從中國傳統的這套里找,但沒有成功。蘇東這個典範,特別是斯大林這個典範,沒有辦法讓中國現代化,用它來做壞處多過好處。其實,文化大革命就是想改變它,不但沒有成功,還產生很多問題。所有的國家,它要生存,要發展,從傳統的模式裡面不能得到滿足。像中國不能從中華傳統裡面滿足,就開始在洋人那套東西找。中國的問題就是要搞中國社會主義、中國現代化,不能夠完全照搬蘇東模式斯大林模式那套東西,因為它已經徹底破產了,蘇東已經瓦解了。後來鄧小平接上去,從另一個方面去找,基本找到很多成功的東西。但不能得到結論說以後就跟美英這套走了,而必須是從俄羅斯、蘇東模美歐日那兩套中比較參考,再產生出自己特色的這一套。這就是鄧小平改革開放的意義所在。他發現如果中國要現代化,蘇東模式,斯大林模式自然行不通,想一想還有沒有其他的模式,那就想到美國人所代表的那一套,歐洲人所代表的那一套,不如往那裡面找找看么。然後,中國改革開放參考了西方的一套,所以從斯大林模式里脫穎而出了。中國用的是西方典範的另一個,即美國的、歐洲的、日本的這套東西。也就是參考A,再從A裡面出來,開始參考B,那麼就從A裡面出來進入B。準確的說法就是從A、B兩套裡面去找到C。因此,一個大國的發展,在他的傳統模式裡面得不到充分充足的答案,它必須改革開放,面向國外,從國外裡面去找,實際應該多找幾套,而不應該搞意識形態,從一而終。看到那套我就完全投靠他。從冷戰的時候,就美蘇兩家。我就投靠一家,而否定另外一家。就像我看到可口可樂,我就肯定可口可樂,今後就不喝百事可樂。其實我的看法就是美國那一套是可口可樂,蘇聯那一套是百事可樂,都是可樂,都是西方基督教文明的產物。那時中國人肯定蘇聯模式,而把美國的這一套否定掉。到鄧小平之後就改變了,就是把兩套都看看,兩套不是絕對的,就是要看有用沒用,沒用就不要去管它,最後產生自己的么。這表明,不能從一而終,要在不同的很多套裡面去找。只有當任何一個大國所找到利己利人的模式時,這種模式才會為其他國家接受,才可能成為一種典範,比如以前中國之所以成為天朝,因為它代表了一套有用的社會發展典範,那時周邊的國家地區,比如安南(越南)、朝鮮半島、日本列島等等都是根據他們自己的內部需要,才來引進中華產品的。

這就是我的一個理論。人在生理、心理、群理、物理、天理等各方面有所需要,人文,文明就必須滿足這些需要。「理」 是什麼東西? 它就是規律, 真理,邏輯; 而 「理」 和 「力」 及 「利」, 又是共通的. 人是一個生理、心理、群理、物理、天理等組合而成的開放性的, 充滿活力的巨系統. 人是生物體, 有生理和心理的因素;所謂 「身心系統」。人又是群居的動物,要和其它人發生關係;在社會交往的 「群理系統」 中才得以生存和發展。人同時也在自然界中生活,需要物質和物資的支持;所以人又是一個 「物理系統」。而我也接受了朱熹的「天理」論; 認為, 人同天地間, 宇宙里的許多人類己認知/未認知, 己感受/還未感受到的東西, 總可以相通, 相感應。或者說, 人尚未認識到-未感受到的 「道」, 「理」 和 「氣」, 姑且稱之為 「天理」 吧, 也是可以同人的生命和生活息息相通的。 但, 我的 「天理系統」 並不完全相同於朱熹的思想;而我的 「天理」 不等於神和上帝,因為我並不信教, 也不反對人家信教。我甚至認為, 神, 宗教是 「天理」 的產物; 是它的一些表現形式吧;是 「天理系統」 的一部份, 不等於也不高於 「天理系統」 呢。

日本半島的人,他接受中華傳統中的豆腐,吃豆腐,中藥,用筷子,因為這些東西對他們很有幫助。同樣的道理,我們現在接受西方文明中的一些東西,因為它對我們有用,比如,麥當勞,可口可樂等。但是,誰要就接受,誰不要也不要勉強,更不能強迫人把它變成唯一的食品。只要你不走這套,我們就放心。未來的國際關係形態將由大國的體系和文明所主導,但必須對人的五理系統的開發和發展起促進作用,才能為大家接受,這種體系才可以成功。這是我的天朝禮治體系理論中的一種立足點。你美國說,恐怖主義是反對你,那我說你是加害於人。如果醫生護士犯了錯,可以把他們糾出來,不能冒伊拉克百姓之大不韙把整個醫院給砸了,醫院代表醫藥文明。任何國家,只要能夠幫助他國老百姓的生存和發展,都可以成為外交大國、文明大國,它的東西就會被使用。澳門為什麼一定要回歸中國?因為回歸大陸,澳門人的五理系統能得到更多的發展。行政體系可以不同,但無論什麼樣的體系必須能夠對人發展五理系統有幫助。比如,北大的行政體系和東京大學的行政體系可以不同,但都是建立在教師和學生研究和學習基礎之上的體系,對學問有幫助。如果沒有幫助,就沒有必要存在這個體系。胡錦濤是13億人民最大的行政首長,他的威信就來自於他能夠解決具體的問題,解決人五理的生存和發展問題。和諧社會,就是協調發展,科學發展。以前,發展的好的,把一部分人的房子拆掉了,土地變賣了,就叫發展。後來發現引起太多的問題,不科學。不要追求立竿見影,很少立竿見影的。

問:目前,在以美國為代表的基督教文明企圖席捲全球的過程當中,傳統上東西方文明體系差異甚大,其中的主導國家,比如美國和中國會否發生衝突?

答:美英等現代化國家,以及俄羅斯等都是基督教國家,它們的精神意識形態全部都是基督教文明的。斯大林還做過教士,他實際就是某種基督教的傳派,也是很極端的,當時甚至也是一種邪教。西方這套東西在過去五百年,吳志良也認為它十分極端。先是葡萄牙人來了,後來西班牙人來了,再下來荷蘭人來了,日本人法國人都來了,之後就是美國人出來了,俄羅斯人出來了。這五百年的西方基督教文明今天還在延續,它企圖成為各國的發展典範,這是對世界的一種操控、一種影響、一種部署。美國人還稍有收斂,這是它的特殊之處。但它仍然是基督教文明的一部分,想用基督教文明來支配、操縱世界,來號召天下。美國人在伊拉克的戰爭,就是把他們的基督教文明強加於他國的發展典範,在伊斯蘭教國家掀起了反美浪潮。同樣,美國人能不能在東亞地區以它的強勢把它的那套文明在今後的500年繼續強加給東亞國家政權。我們假設它要這麼想,這麼做,它不但打伊拉克,還用軍隊去打我要控制的文明。那麼,美國人能不能用伊拉克模式維持它在東亞未來50年的主導地位,實現對東亞地區的操控。我聽很多美國人說他們必須這樣做,比如太平洋戰爭之前它把日本打垮了,然後又進行朝鮮戰爭、越南戰爭,現在又在製造中國威脅論,這表現它一貫的企圖是:要把美國人那種特別的模式、發展典範強加在東亞地區身上。在東亞地區他們先控制了日本人,接著教訓了中國人、鄙視中國人。如果中國人不接受,那就很可能走向戰爭。現在中國人沒有挑戰它,剛好符合中國人避免戰爭的邏輯。如果1949年到2008、09年之後美國在東亞重演了伊拉克模式(可以從台灣問題開始)。假設美國人有這樣一種企圖,包括正面衝突,中國這套能不能破它呢。

火攻正面對它不行就用水攻,中華文明中的道家就講水攻。水,看起來很柔弱、很微小的,但是可以慢慢流。你擋住這邊,它從那邊流,你踩住它,它從上面流。流到最後,什麼東西都可以被它征服、淹沒、吞沒。最後,什麼東西都泡在水裡面不見了,火也怕它。中華傳統里天朝體系中有一定的水性力量,但還不足以對付美國人,沒有辦法從中改造出新的東西來。在過去的50年,中美之間有過正面的武裝衝突,從內戰開始到朝鮮戰爭、越南戰爭,這表明中國人向來都沒有排除在國際關係中必要時動用武力的,包括越南戰爭和印度戰爭,將來對美國也不排除使用武力。中國人過去50年的歷史證明,中國共產黨的發展、生存之道,在必要時要用武力的,包括天安門事件。美國佬從來不會扭扭捏捏告訴你「我要動武」,什麼都出台了,這個伊拉克打的半生不死,還天天想著打伊朗。它不感到不好意思,它就告訴你我要打仗。天天都告訴你我要打仗。中國人就會假裝說「我不打仗」,這何必呢。我不服氣我要打,但我不允許天天打。天朝禮治體系也不是那麼和平的呢,它隋唐時代打了很多仗,朝鮮半島接受天朝也是打出來的。它在必要時也要打仗,不然它維持不下去。

問:兩個國家間的一般戰爭是常見的。您能否預測一下,在將來,尤其在亞太地區會不會爆發兩大陣營式的體系戰爭,或者世界大戰?

答:兩次世界大戰,包括冷戰都是基督教國家內部的戰爭,將來會不會發生這種體系性的戰爭,關鍵在於世界大國能否找到都認可的一種新典範。就像在歷史上的天朝體系里,強國不可欺負弱國,弱國也不會挑釁大國。大都是弱者進攻、欺負強者,強者不得不反應,從而引起戰爭。將來會發生一些弱國比如日本,它會利用美國來挑釁中國的衝突,東南亞國家在歷史過去的50年都曾借美國之力來挑戰中國、圍攻中國。當然,也不排除大國對一些小國的侵犯。首先,大國與小國,弱國跟強國,強勢文明對弱勢文明,他們要搞在一塊就必須找到一種和平共處的方式。其次,在這種和平共處的情況下,弱勢國家、地區要不要引用強勢國家的發展典範來發展他們自己,是它們自己的事,你大國不要去干涉。這樣就可以維護和促進和平。所以,目前西方基督教國家要用霸權的手段把它們的發展典範強迫別人接受,導致了他們之間、他們與非基督教國家之間的戰爭。歷史上的天朝禮治體系也不是一種最和平、最可愛、最優秀的體制。在進入今後50年,需要從A—基督教國家這500年的國際關係典範,和B—天朝禮治體系裡面找到C,一種新的模式,這種模式才可能使得大國或者體系間沒有戰爭。

(趙為民寫於2007年,zwmin@pku.edu.cn,版權所有,侵權必究)


[1]筆者應澳門基金會之邀,曾就「禮治體系」相關問題在澳門大學訪學於黃枝連教授,本文以與其談話錄音為基礎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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