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里約,我們將看到一支沒有國籍國旗國歌的代表隊
在一個月之後的里約奧運開幕式上,我們將看到一隻特殊的代表隊:他們將舉著奧運會會旗,在東道主巴西代表團之前,倒數第二個步入奧運會會場。
而他們的身份,則是10位不代表任何國家出戰,沒有國歌,沒有國旗的難民。
他們的故事
來自南蘇丹的Biel就是其中的一員。他將參加奧運會800米項目的比賽。
身穿黃色上衣的為Biel
11年前,南蘇丹的戰亂奪走了他所有親人的生命。Biel獨自一人從戰火中逃離,在肯亞的難民營里一住就是10年。他從那時開始練習跑步,因為跑步在異國他鄉給他帶來了些許歸屬感。
終於在上個月,他成功入選奧運會難民隊,將代表難民參加男子800米的比賽。
今年21歲的Biel將參加男子800米的比賽
他說這次機會改變了他的生命。但也坦言:壓力很大。
「這是奧運歷史上首個難民代表隊,所以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我想通過我自己的努力讓大家對難民有正面的印象。作惡多端的只是一小部分。所有的難民都在看著我們。我必須做到最好。」Biel在訓練的間歇接受記者採訪時說。
這10位難民運動員為6男4女,包括2名敘利亞的游泳選手,2名剛果(金)的柔道選手,1名衣索比亞的馬拉松運動員和5名來自蘇丹的中長跑運動員。
今年剛滿18歲的敘利亞游泳運動員瑪蒂妮是難民隊中年紀最小的。
戰爭爆發前,瑪蒂妮有著一個溫馨的家庭,自己也是一名專業的游泳運動員,夢想著站上奧運會舞台。
但5年前爆發的內戰改變了一切。
時刻身陷危險的她不得不經常中斷訓練,她在去年夏天開始了逃亡之旅。
在乘船到達土耳其的開放海域時船隻出現問題,瑪蒂妮和姐姐跳入愛琴海推著滿載著難民的船向岸邊前行,在經歷了整整三個小時冰冷海水的折磨後,終於到達了希臘。而後她又和姐姐一起輾轉去了德國。
瑪蒂妮在德國很快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游泳事業。
18歲的瑪蒂妮在海中推著船隻前進三個小時,將一船人送到了希臘
終於在上個月,她成功入選難民代表隊,將要實現登上奧運舞台的願望。
24歲的梅森佳是一名出生於剛果(金)的柔道運動員。
15年前,剛果(金)戰亂不斷,年僅9歲的梅森佳在逃難中和家人失散。9天後,他被人在森林中救起,送到了首都救助站。
在孤兒院,梅森佳開始學習柔道。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需要有家人在身邊給他關懷和指導。但我誰都沒有,只有柔道。柔道教會了我沉靜、自律,它幾乎教會我了一切。」
他長大以後,成為了一名職業柔道運動員。每次只要他輸掉比賽,他的教練就會把他鎖在籠子里好幾天,只讓他吃點麵包維持生命。終於在2013年,當他在巴西參加世界錦標賽時,他逃離了教練的魔爪,得到了巴西的難民身份。
在入選了難民奧運代表隊之後,梅森佳說:「我想告訴所有的難民,永遠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榮譽與壓力並存
這些經歷過戰亂洗禮的運動員憑藉自身實力,有機會能夠在世界頂級體育競技舞台上展現自我,這自然是無上的光榮,但突然增加的曝光度也給他們帶來了諸多困擾。
今年3月,英國《每日郵報》報道了前文提到的18歲敘利亞小將瑪蒂妮可能將參加奧運會的消息。從那以後,有無數家媒體想要對她進行採訪,為了專註進行奧運訓練,她拒絕了700多家媒體。
代表隊里的另一位敘利亞游泳運動員阿尼斯現在在比利時訓練。媒體對他進行「狂轟濫炸」式的訪問讓他非常苦惱。
「當我來到比利時的時候,我盡我所能將以前的苦難全部忘記,但所有人卻逼著我想起,並一遍一遍地在腦海里重溫。」
敘利亞難民,25歲的游泳運動員阿尼斯
阿尼斯的教練說:「那對他來說是段噩夢般的經歷。他想要代表難民出征奧運會,但不想在全世界面前被揭開傷疤。」
「媒體的過度曝光會讓運動員們情緒難以集中,再加上奧運會本身的壓力以及對自己未來的不確定心理,這些因素都會影響運動員們的表現。」加拿大多文化運動心理研究中心主席申克說。
「而且,他們為奧運會準備的時間太短,短期內沒法適應新的訓練方法,這也會給他們帶來很大壓力。」
另一位來自美國的運動心理專家拉爾特卻對此抱有樂觀態度:「難民們來自不同國家,說著不同的語言,彼此很難溝通。這雖然有可能是劣勢,但難民們有極強的克服困難的能力。和他們過往的經歷相比,奧運會的壓力屬於非常積極和正面的壓力,最起碼是能夠通過自身來調節的。」
參加奧運會之後呢?
這是歷史上第一隻難民奧運代表隊,而他們參加奧運之後將何去何從呢?
國際奧委會表示將在他們離開奧運後繼續支持這些運動員的體育事業。一位發言人稱:「關於具體細節,奧委會和難民方正在商討。」
而里約奧運之後,難民代表隊還會不會出現在之後的奧運會上?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21歲的難民羅漢麗斯,是里約奧運代表隊中的一員
羅漢麗斯是一名來自南蘇丹難民。10年前與家人失散後就再沒見過面。她將在里約奧運會上參加女子1500米的比賽。她說:「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根本沒時間考慮之後的事。」
「或許我的家人能看見我參加奧運會。我根本沒想過能走這麼遠。」
「我不知道成為焦點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有可能是我還沒有清楚地明白這是件多大的事。」
加拿大專家申克說:「許多運動員在奧運會結束後,都會進入一個調整期。畢竟在參與過全球矚目的盛事之後,需要平復心情來迎接接下來的人生。」
對於這些難民運動員更是如此。他們面臨的問題更多,比如:奧運之後將住在哪裡?還能不能繼續從事運動員的職業?能不能有一個美好的前景?
「這一次的奧運經歷希望可以成為他們人生路上的跳板,希望在未來體壇能夠有難民運動員的一席之地。」
祝你們好運。也願世界止戈,永無難民,奧林匹克一直弘揚的和平理想能夠最終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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