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妹達人
「剩男」,這個熱詞的背後是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問題。按照國家人口計生委的統計,80後人口,男性比女性「盈餘」3千萬
謎男(Mystery) 1971年生於加拿大多倫多,本名艾瑞克·馮·馬可維克。把妹界的知名大師之一,十九歲在網路上即創立把妹社群討論版,傳授他的「把妹學」(Pickup Game),並帶領來自全世界的學員深入舞廳、酒吧,親身傳授把妹絕活
愛把妹,愛夜店。愛約會,愛跟各式Lady搭訕,更愛不下資本地獲得芳心,我們不是感情騙子,我們是搭訕藝術家。只要方法用對,沒有把不到的妹;我們不想當好男人,我們寧願溫柔的「壞」。
別說我們玩世不恭,我們不為戀愛,我們只為社交,我們是———把妹達人。
□本報記者周華蕾
他已經鎖定她很久了。從她的黑色套裝中,他已經遙遙地嗅出了OFFICE里打字機的味道。波浪發,黑絲,可以打八分。這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他幻想著這個黑色套裝底下是個秀場動物。於是,深呼吸,走上去。「Hey,你好,我在旁邊注意你很久了,覺得你很特別。北京這麼大,遇見是一種緣分,我想如果不過來跟你打個招呼,今天很可能後悔。冒昧過來,希望認識你。」這不是《動物世界》關於獅子求偶的配音,而是一個「把妹達人」(圈裡人習慣稱PUA,pick-up artist)的任務。選定目標,並使用一系列的慣例和手段,與目標建立聯繫和舒適感,吸引目標,最終讓她們無法自拔地墜入情網。把妹,說得更白些就是把握好女孩子的未來。
不是都市裡戀愛中的犀牛,而是荊棘叢林里的戀愛獵手。原始人的搭訕方式是他們修鍊晉級乃至成為雄性領袖的必由之路。
把妹達人們以公式化社交,定期總結經驗教訓。他們眼中,女孩不再是女孩,而是一個個以十進位計分的目標。他們以流程歸類自己每天的軌跡,當他微笑著向女孩走去,他是在打開組合、鎖定目標;當女孩拒絕他,即是他被「打槍」了;當他和女孩有說有笑,捏了捏女孩的胳膊,他是在「進挪」(kino,升級之意);當女孩子深情款款地被陶冶,那麼一套流程宣告完成,目標被TD(「推倒」的縮寫)了。這不是麻將里的推倒和,而是崇高的精神推倒。
他們相信每個男人可以像好萊塢的明星流水線那樣是被打造的,練出胸大肌,穿襯衣的時候隨意敞開幾顆扣子,當然不單單是儀錶,他們還有被經紀人打造的話語方式和肢體語言,怎麼陽光地微笑,怎麼不經意的一瞥,怎麼抒情,怎麼冰冷,怎麼摧毀目標最後一刻的抵抗。
惡魔的社交藝術
「如果癮君子要進戒毒所、暴力者要進抓狂管訓班,那麼社交白痴就該進把妹學校!」
夏草不醜也不帥,髮型呈鳥窩狀,常年穿一雙發黃的白球鞋,屬於丟人堆里就沉沒那類。
從小到大,夏草都是典型意義上的「好孩子」。年年拿三好學生,念完清華研究生,順水推舟成了北京CBD里一位高級白領。感情路上,他偏偏一路栽跟頭。到了心儀的女孩跟前,再是端茶送水事事躬親,他總是只領到「好人卡」———你是個好人,但抱歉,就是沒感覺。
直到30歲了,終於,在又一次追求單位女同事未遂之後,老好人夏草遇到把妹達人Tango。那一幕,像極了每部武俠小說里走投無路的無名之輩,撿到了世外高人的蓋世秘笈。
沮喪的夏草在互聯網上把戀愛寶典海搜一陣,鏈來鏈去,發現了「泡學網」。而Tango正是這個網站的首席諮詢師。
泡學網建站兩年,註冊用戶達18萬之多,麇集了一大批悲情的男人。總之他們統稱「剩男」,這個熱詞的背後是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問題。按照國家人口計生委的統計,80後人口,男性比女性「盈餘」3千萬。
瀏覽網站,你會發現剩男們的故事有著相似的悲哀———有人單相思八年無果,有人請意中人吃法式大餐送蒂凡尼,想盡一切對人好,結果嚇跑了姑娘。他們像被宙斯用線繩一分為二的人類,體悟著被撕裂與分離的痛苦,急切地想要找到另一半,但屢屢落敗。
在頂級PUATango看來,夏草的婚姻前程一片慘淡———要麼花1萬塊空運一個越南新娘,要麼在老家相好姑娘,回鄉成親了事。
對於這類拙男,Tango真恨不得「抽他們兩巴掌」。
一次他應邀去世紀佳緣的相親會當嘉賓,女的坐一圈,男的在更大的包圍圈裡繞著女的轉,可就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Tango打心底同情這些剩男剩女,「就算他們踩狗屎結了婚,不到兩年就離婚了。他們缺的不是平台,而是方法。」「人類有自己的開關,」Tango說,「PUA是撳下開關,開啟吸引力的過程。」「剩男」兩個字就像寫在額頭上,做達人,就得擦掉它。要讓額頭上寫上優雅,或者「西門」———是F4的西門,不是西門大官人。
也許可以拯救他們的,是PUA型男尼爾·施特勞斯的《把妹達人》系列叢書。
尼爾·施特勞斯是《紐約時報》記者,一個竹竿似的瘦弱、身體雞啄米式前傾還禿頭的書獃子,但在踏上了「把妹求學之旅」後,一切都好起來了。他泡到名媛希爾頓,與小甜甜布蘭妮打得火熱。
後來他把自己的經歷寫就了《把妹達人》,這本書橫掃全球暢銷書榜,也因此成為全球剩男的床頭聖經。他的名言是:「如果癮君子要進戒毒所、暴力者要進抓狂管訓班,那麼社交白痴就該進把妹學校!」每個男人都有一個社交達人的夢想,這就像FACEBOOK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的哈佛夢境一樣。
其時,把妹文化在西方已經流行十年,被稱為「惡魔的社交藝術」。而殿堂級人物就是一個叫謎男的人,這個在PUA圈有著神一般不可撼動地位的男人,創造了一套獵捕女人芳心的模型,並全球講學。它解析了男女自邂逅到TD的求愛框架,步驟有三:吸引,建立舒適感,誘惑。Tango,就是謎男所代表的PUA文化,在中國最真實的存在。
成為謎男的弟子以前,Tango也走過彎路。他出生在廣州,小學時移民紐約。母親在他小時候過世了,他說自己是個缺愛的人,初中起就愛逃課,在街頭跟各色女生搭訕,愛遊戲,最高紀錄是同時五個女朋友,屬於早慧的「自然流」。後來他不可收拾地愛上了一個韓裔女孩,可是女孩離開了他,他抱著玫瑰花在女孩家門口守了一整夜,對方出門,Tango追上去,下跪,狼狽告終。Tango現年25歲,硬體一般,一米七的個子,東南亞人的臉孔,卻已是中國範圍內頂級PUA。他有著時尚的挑剔,他的皮帶和鞋子總是保持顏色一致,他穿定製的合身襯衣,即便在北京零下五度的天氣里,也要自領而下鬆開兩粒扣子,四分之一的胸毛若隱若現。
除非走犀利路線,以下是把妹達人的大忌:不刮鬍子、不剪鼻毛、衣袖像蝙蝠一樣耷拉著。
很多年以後,2010年7月,邋遢著的夏草將信將疑地來到Tango主講的PUA分享會。
一方面,夏草覺得這事「太邪惡」,見不得人,一方面又被內心隱秘地驅使著,想去看看也好。聽課的全程他都龜縮在角落裡,心裡碎碎念著,千萬別讓人知道我是誰,千萬別讓人知道我是清華的。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原來與會的十幾位拙樸的「泡友」,名校高學歷者雲集。他們多是「白骨精」,臉上帶著同樣的靦腆。「大多數人的想法都很單純,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或者提高社交能力。」Tango如是說。
他的PUA課程收費不菲,一般3天的課程費用4500元,且供不應求。每天的課程設置是:下午:理論課;傍晚:街搭;晚上十點半到一點:夜店。
社交進化論
把妹理論中,人的「動物性」被一再奠定,一切褪化到最簡單的自然法則,人生的終極目標無非二者:生存和繁殖。
如何戀愛,這個問題在夏草的生命里,是一片水草似的未知域。家裡,父母教他三綱五常,學校,老師教他語文數學生理衛生,這些知識可以讓他找一個鐵飯碗,但保佑不了感情道路一帆風順。Tango更願意稱這類人是感情的「弱勢群體」。「把妹」框架是對「宅男」們的徹底顛覆,他們很快消化吸收。
把妹理論中,人的「動物性」被一再奠定,一切褪化到最簡單的自然法則,人生的終極目標無非二者:生存和繁殖。這個世界就像等不來雨季的非洲大草原,無論食草者和食肉者都將面臨著再選擇。把妹的求愛藝術,與其說是來自本能,不如說是來自對於人類生存法則的清晰認識。畢竟,在一堆選擇題里找到的最佳配偶,要比所謂的一見鍾情,私定終身來得保險可靠。
這片男男女女的叢林里,女人被認為是天生的玩家,就像獅子群里,永遠都是母獅子制定狩獵規則。「遊戲規則是女人制定的,我只是教給男人如何駕馭它。」Tango如是說。
想要系統化地吸引女性,首先是進行預熱。這些基礎工作就足夠Tango說上三天三夜的:如果你看上去很衰,拜託,最好潮些,鼻毛太長得修剪,牙黃的可以做冷光美白,要保持微笑;說話輕得像貓咪的,最好再以趙忠祥的《動物世界》為例,糾正自己的發聲,但請不要學趙老師的那一套粗俗;坐姿千萬別「啄米」了,真正的雄性領袖都會身子靠後說話,否則對方會感到壓迫……
學生們對老師言聽計從。比如夏草,一開始他還不服氣:學PUA,這不等於向別人承認我很蔫嗎?可奠定了這番理論基礎後,抱著娶媳婦的心態,他還是乖乖掏出學費報名,並且在Tango的建議下,跟風去秀水街一口氣定製了5件襯衣。
真正從零到一的突破是在搭訕階段。街搭(街頭搭訕)是小意思,主要的練習場所還是在夜店,這裡的異性深諳搭訕藝術,知曖昧分寸,懂得進退。
把妹達人看不上炫富型泡妞,他們找的是真摯的感情。駕著法拉利去工體旁的Mix開一個卡座,叫上50瓶啤酒,把女伴招過來灌暈後「撈醉貓」的做法,是Tango最看不上的。他要求學員們不喝酒不抽煙,也別為女性做任何投資,最好是空手上陣,這樣更能顯示自己的高價值(DHV)。
新手往往有一套慣例可背誦,諸如「你笑起來鼻子會動耶」之類的被前輩成千上萬次實踐所證明的必殺技。問題的關鍵在於,慣例需要內化於心,這事跟打太極一樣,學會它,然後忘掉它。
一旦成功建立吸引,學員通常會獲得目標的電話號碼。收號後,最好當天發一條簡訊測試溫度:「認識你很開心,我喜歡這樣有驚喜的生活。」接下來一句的慣例是,「哦,對了,忘了問,你的QQ號是多少」,Tango特別說明,「哦」字代表不經意,一定不能用「請問」的句式,也別打問號,這樣會暴露你對她的需求感過盛。「之後,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孩子會發過來一串數字,這時要在高溫停止,見好就收。」Tango說。
這樣精細到一個標點符號的技巧源自謎男的「貓繩理論」———讓「誘餌」保持在女人可及範圍之外,持續小量引誘她。必須讓她中計追逐,就像貓咪追逐繩子。
從開始普遍的挫敗,逐漸到小規模取勝,甚至到當天就跟陌生的女孩子拉手、攬腰,夏草愈發感受到「把妹達人」的神奇。他看到了盛景桃花源。他對Tango提起貼在老家牆上的三好學生獎狀,說:「這東西害了我。」把妹達人的組織生活
男人為兩種:一種為找媽型,一種為找抽型。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經歷捶打怎麼能成為成功的男人呢,這也符合PUA們的理論。
夏草的生活分裂了。白天,他是人們眼中刻苦上進的青年,夜晚,他是不為人知的非主流PUA學員。他一度有了夜店「癮」,一連三個晚上呆在夜店,每天呆到凌晨三四點,反覆搭訕,儘管這樣讓他有點神經衰弱,睡不著覺。
把帥大姐大洪晃曾經形容男人為兩種:一種為找媽型,一種為找抽型。自此夏草的感情生活就從此前的找媽型向找抽型跌落。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經歷捶打怎麼能成為成功的男人呢,這也符合PUA們的理論。
8月的時候,他得到一個去公司總部上海工作的機會,這意味著,他能和喜歡的女孩留在同一個城市。但他拒絕了,「在北京更能找到『組織』」。他漸漸覺得那個女孩對他不那麼重要了,成為PUA,他的選擇可以海闊天空。
半年過去,和Tango其他31個學員比起來,夏草進步平平。許多人已經成功完成了M3模型———吸引,建立舒適感,TD。
吸引包括,開放式的開場白。顯示男性的較高價值,同時顯示對目標沒興趣。男方引誘女方在互動中投資更多。
舒適感包括:對話,聯繫,建立親密感;誘惑包括:前戲,摧毀最後一刻的抵抗,以及少兒不宜。越來越多的PUA踐行者嘗到甜頭,把論壇上的悲情帖逆轉為炫耀帖。參加學習班的不單單是夏草這類衰男,也有總覺得生活有虧欠的沒事找抽型,比如,夏草的校友黃樹葉看起來還像個大孩子,父母都是大學教師,在家人的看護下碩士畢業、出國留學。他有穩定的女朋友,但總不甘心。接觸PUA後,他成為一隻「孔雀」,下班時分,他喜歡戴著耀眼的掛墜和手鐲出現在夜店,過起重口味的生活。
有時黃樹葉在想,這是不是享樂主義的爆發。但Tango的合作夥伴、泡學網的CEO「冷愛」認為,人必然會經過飢餓到溫飽到饜足的過程,然後「倉廩實而知禮節」。冷愛的話語體系里,PUA帶上了存在主義色彩。
他舉例,《黃金時代》里,「我」和村婦搞破鞋,軍代表要「我」寫材料交代。寫一次兩次不夠,還非交代搞破鞋的細節不可,而天機是———當人事幹部最大的好處就是看別人寫的交代材料。冷愛眼裡,沒有不沾腥的貓,只有成本的高與低。
冷愛也是一位頂級PUA,瘦高個,他長得蒼白,許多人說他像只吸血鬼———在暮色大行其道的當下,冷愛這種缺乏光照的白皙成為最佳情人。他有文藝青年范兒,讀書,彈吉他,平日里愛戴一頂卡哇伊的熊貓帽子,或者在奧迪車鑰匙上掛一串毛絨絨的狐狸尾巴,這讓他在女孩看來有趣得很。
男朋友太受歡迎並不是件好事。冷愛的正牌女友「妖精」試圖干預一些事情,發現徒勞後,她決定「放養」男友,只實行「宏觀調控」。「客觀來說,所有PUA的女朋友都是悲劇,」隨即她哈哈大笑,「但這都不是問題,只要我跟他在一起快樂就行了。」慢慢的,也有人在PUA里,看到了幻滅和迷失。
儘管教員SarahQ自認世故,跟一個男人交談十分鐘,就能判斷出對方的感情狀態和意圖,跟了幾期學員後,她還是有點吃不消了。她看到這些笨嘴拙舌的男人慢慢油滑,直到某天晚上,夜場搭訕時,一個30歲的處男對她說,「我要到了一個女孩的電話,今天晚上我要把她TD。」她擔心PUA會教出一群狼。「一隻豺狼丟進一堆肥肉里,它要多久才會吃飽?它會傷害多少人,又錯過多少人?」她打算退出。
社交菜刀
在工業時代,好感覺來自於潤滑油,而不是荷爾蒙。我們倡導的是戀愛標準件,而不是死了都要愛的歇斯底里。
有時夏草會想,最好,還是用AFC的辦法追到女孩子。誰都希望王子公主的童話降臨,從此幸福美滿生活在一起,但現實全然不這回事。AFC的辦法,是單憑腎上腺激素分泌來做出條件反射去戀愛,就像《機器人總動員》里的剩男WALL-E,這在把妹達人眼裡是來自火星的愛情。WALL-E!那只是好萊塢騙人的童話,在工業時代,好感覺來自於潤滑油,而不是荷爾蒙。我們倡導的是戀愛標準件,而不是死了都要愛的歇斯底里。把失戀的陰影都扔到KTV里的怒吼吧,然後剪掉鼻毛,剃清鬍子,按照我們的公式去泡製愛情。別用泡製,那會讓人想到廉價涪陵榨菜。「女人口是心非。」夏草說。之前,女人是太陽,他是行星。以前他是一夫一妻制堅定不移的捍衛者,現在他開始覺得,一個男人有幾個女朋友,沒有什麼不可以。國學大師辜鴻銘也主張過類似的茶杯論,「一個茶壺配上幾個茶杯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一個茶杯配上幾個茶壺則是萬萬不可的。」現在,夏草看上去很精神,懂得料理髮型,冬天一身合體的黑風衣、黑西褲,說話時身子習慣性往後靠。他的挫敗史告訴他,好男人就像粘土一樣讓人感到可憐又可惡。PUA的確邪惡,但比起撞得頭破血流,他寧願當個「壞人」。PUA的技術得反覆練,直到技巧爐火純青,內化於心,熟悉慣例才能打破慣例,成為具有自我風格的把妹達人。他給自己制定了計劃:每個星期去夜店一次。
夜店,沒有任何比這裡更讓一個把妹達人的風采如此暢快淋漓得以展現的地方了。夜店是城市裡巧妙構思的社交獵場,不經意地拎著低酒精度飲料,沿著香水的道路一路走向女孩子們,讓白天單身漢的苦悶、一敗塗地,就此被甩得遠遠的。
最近,夏草遇到了「進挪」(kino,指關係升級)的坎。他用向教授請教萊布尼茨方程的神情,向Tango問道:我跟女孩子說話,一般談了十五到二十分鐘,沒有辦法進行下去,該怎麼辦?Tango試圖說服他,沒有受過完整訓練的男人,內心像洪水猛獸,單有技巧沒有平常心,遇上真命,還是抓不住。「PUA是靈魂遊戲,」Tango說,「戀愛這回事,有得必有失。這世上有人教體育,有人教賺錢,為什麼沒有人教你表達感情呢?」他用菜刀來比喻PUA,「菜刀可以殺人,也可以切菜,關鍵在於使刀的人。」2010年11月28日,北京鬧市一間星巴克。窗外人們來了又走了,誰跟誰都懶得搭腔。
五個男人圍坐一圈,Tango,冷愛,還有三位新學員。學生們的狀態讓Tango不大滿意,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臉上寫滿日復一日樸素生活的無邪。一個人留著西瓜太郎的髮型,大黃牙,有點台灣歌手伍佰的味道;另一位髮型挺精神,可怎麼看怎麼像老闆的司機大叔;再者一臉素凈,工程師模樣。
要系統化地吸引女人,按照慣例,Tango開始給學員們一些外形上的建議。他說要剪鼻毛,說襯衣的袖子不能像蝙蝠一樣耷拉著,他看到「伍佰」的黃牙,說有兩種途徑可以改善,一是洗牙,一是冷光美白。他又說到冷光美白的價格,通常是一千多,前不久女朋友幫他在網上淘了一個特價,只需要三百多。「哪裡買?」工程師緊鎖著眉頭問。「團購網上。」Tango露出牙膏廣告式的微笑。「哦———」工程師釋然,從厚棉襖里掏出小本兒,開始記筆記。
(應受訪者要求,夏草、黃樹葉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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