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早學五運六氣,快入中醫之門+淺敘五運六氣大司天
早學五運六氣,快入中醫之門
馮門中醫工作室-馮獻周-馮建偉
余幼長於政治運動連續不斷,傳統文化被視為反動糟粕之年代,受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激勵,年近弱冠而志於醫,從赤腳醫生教材啟蒙,用一根針,一把草,自采、自種、自製、簡、便、廉、效服務村民。參軍入伍,中西醫結合盛行,奉張錫純、王清任及中西醫結合治療諸病之書為聖經,廣收專病專方,沉迷其中多年而不醒。幸領袖指示,西醫學習中醫,得拜郭立嚴先生為師,受其學術思想影響,偶見傳統中醫之一斑,惜吾資質愚魯,更加習日苦短。雖經名師點化,終究醒悟有限。八十年代改革開放,而立之年,苦於生活所累,醫農兼作,無暇讀書,中醫學識毫無進歩。九十年代全民經商,吾不能免俗,也四處奔走,遍游各地,居深圳之所在,思濕熱之由來,至西北沙漠,荒無人煙,想肥土才能生萬物,去下關之風口,才知風勝濕之理,見水火之災變,悟陰陽之兩極,看到山上結冰山下花,才知太陽寒水之名,路北積雪路南草,才知經緯原分明,觀望黃果樹瀑布,方知中醫泄、瀉之不同……古人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真是不養花草不知小兒嬌嫩,治病重在呵護,清淡培補;不養家禽鳥獸,不知各類物種生活習性、好惡各不相同,當按需餵養,不可一概而論;見過瓜熟蒂落,方知天命難違,生活還需淡定從容和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中醫之道來源於實踐,來源於生活,來源於自然,天地萬物,無不有道!道在路旁,道在草叢中,道在飲食二便中······處處留心皆學問!然當時略悟而不深,知命之年多讀流行之書,痴迷於六經辨證,醉心在方證對應,熱衷於經方時方之爭,沉夢在火神扶陽之中……直到耳順之年找到失聯多年恩師,得二次點化,始知醫有術、道之分,當世名醫多因社會政治需要而造就,故再從易經、道德經、內經、傷寒、本經……學起,遍讀王冰、王燾、金元四大家、張介賓、張志聰、陳無擇、黃元御、陳士鐸、葉天士、吳鞠通、唐容川、李陽波、閻均天、馬有煜……苦讀十年,余方恍然醒悟,原來中醫是三才合一,時空,象,自然、臟腑經絡的整體學說。五運六氣居提綱挈領之位,這才進入中醫之門。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醫不在名,效好則明;葯不在貴,對症則靈。療效是檢驗中醫理法方葯的唯一標準,為中醫勿入派別之爭,不拘於經方、時方、寒涼、火神、補土、養陰……各有用武之處,對其位、當其時、適其量、介靈丹妙方!病人病,病多;醫生病,法少。醫當博覽群書,博採眾長,兼容並收,知常達變。知常達變,醫生法多自能提高臨床治癒率。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余至耳順之年,歷經曲折,方才領悟中醫之本,初識五運六氣,找回中醫失落之元神,雖入中醫之門,已垂暮之年,近道而不能得。常有早知今日,悔不當初之恨!總之一句話,你不必懷疑五運六氣學說的正確性。若學中醫而又不信運氣學,將是你最大的損失,是不可饒恕的錯誤。《黃帝內經·素問·五常政大論》「歧伯曰:根於中者,命曰神機。神去則機息。根於外者,命曰氣立,氣止則化絕。故各有制、各有勝、各有生、各有成!故曰:不知年之所加,氣之同異,不足以言生化,此之謂也。帝曰:氣始而生化,氣散而有形,氣布而蕃育,氣終而象變,其致一也。」"不知年之所加,氣之盛衰,虛實之所起,不可以為工矣。"這句話講得非常嚴重。就是不可以當醫生。現在大家可以問問自己,你知道年之所加嗎?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你還是在當醫生,你還是要為工,這就是當今中醫界的現狀。吾願喚醒同道,及初學中醫之人,勿步余後塵,浪費大好年華,站在正確的起跑線上,領悟中醫之本,早識五運六氣,找回中醫失落之元神,快入中醫之門,使傳統中醫得以快速回歸發展,乃患者之福 。
??欲學五運六氣,清以前至內經綜合性醫書,都有五運六氣之論述,乃古代學習中醫之必修課。學習「五運六氣」之學,必讀的基礎是:素問七篇大論,運用到極至是:傷寒論、成無己註解傷寒論、黃元御傷寒說義、六氣解、溫病條辨、三因司天方……要讀的是:醫學窮源集、燥氣總論、《運氣易覽》、內經運氣病釋 、臟腑證治圖說人鏡經、素問玄機原病式、圖解素問要旨論……近人有:尋回中醫失落的元神、李陽波五運六氣講記、馬有煜傷寒要旨、閻均天傷寒縱橫、閻均天運氣攝要、運氣學實踐與應用……痴夢中醫半世紀,醒悟已是白頭翁
淺敘五運六氣大司天
李陽波說五運六氣理論是中醫皇冠上的明珠。可惜明珠蒙塵百年,當封建糟粕而棄之已百年!實際上「五運六氣理論」是古人認識世界,把宇內萬事萬物分成「金、木、水、火、土」五大類別,五大類物質的運動變化「五行」形成了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這個「五運」可視作古聖在分析地球的自轉和地球內部運動規律,「六氣」是古聖解釋地球在太陽系的位置與太陽、大行星等天體的相對位置,角度,光譜照射,磁場等變化規律對自然與人的影響。「五運六氣」就是古人講的天體運動,講的是時間和空間,講時空對人對萬物的影響。因為這個空間位置存在時間上的周期性規律,「天體運行周期性規律」,所以「五運六氣理論」能對很多自然現象進行預測,也就不那麼令人覺得神秘而奇怪了。地球上四季的更替,人易於見而理解。雷豐,清代著名醫學家,中醫理論精深,臨床經驗頗豐,所著的《時病論》以《內經》按春、夏、秋、冬四季氣候之不同,發病之各異,特別是「一歲之中,時病多而雜病少」的觀點當引起我們警醒。當今民病,除七情內傷與時病新感之外,皆時病誤治或失治而變遷成的「雜病」,如心肌炎、腎炎、過敏性病、鼻炎、哮喘、慢性腸、胃炎等。也就是說,這個「雜病」,實際上還是時病,是久久不愈延生演化了的時病。
地球上四季的更替,人易於見而理解,而對於幾十年一變的「大一點的四季輪迴」就不容易接受和理解了。晨為春,日中如夏,暮秋夜冬,此一天中的「小四季」,地球上有我們平時說的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太陽系中有「中四季」,銀河系中自有其更大的「大四季」。周期性有大小,如此而已。
《黃帝內經》是中醫學最神聖的著作,運氣學中談到上元中元下元三甲子,三甲子一共為180年,這180年中有太陽系在銀河系中作周期性運轉而產生的類似於地球上的四季更替。《素問·四氣調神大論》云:「故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謂得道。」《素問·陰陽應象大論》:「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於本」。可知陰陽四時氣機的變化,宜知曉並順從,才能明白病理之所在與治理之所生,對疾病的治療才能中肯合綮,而痊癒之。而陰陽四時的道理可分一日的陰陽四時,如:寅卯時為春,寅其陽,卯其陰;巳午時為夏,午其陽,巳其陰;申酉時為秋,申其陽,酉其陰;亥子時為冬,亥其陰,子其陽。另有月的陰陽四時、年的陰陽四時、60年的陰陽四時、360年的陰陽四時等。所以在唯物辯證的原則之下,時間氣機的變化是人體疾病產生的重要原則。是故《內經》乃云:「必先歲氣,毋伐天和。」必先了解歲氣,在辨證原則下,年年月月日日,其氣機的不同,方知病之所起,而不會只是針對病證的證狀窮追濫打。《四氣調神大論》又云:「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夫病已成而後葯之,亂已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鬥而鑄錐,不亦晚乎?」病未成而已知何種病病氣將至,而預先防範。或病氣未至,已知所將至之病是何氣運所生,如此豈有失治之理?老子謂:道者一也,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五運六氣學說是中醫之道,中醫學院得此,可讓中醫學子早成;中醫師得此,可早出歧路而心明;患者得此,能更好地愈病;健康者得此,更利於養生。大司天的概念
《素問·天元紀大論》云:「帝曰:上下周紀,其有數乎?鬼臾區曰:天以六為節,地以五為制。周天氣者,六期為一備;終地紀者,五歲為一周。君火以明,相火以位,五六相合,而七百二十氣為一紀。凡三十歲,千四百四十氣,凡六十歲,而為一周。不及太過,斯皆見矣。」又云:「至數之機,迫迮以微,其來可見,其往可追。敬之者昌,慢之者亡,無道行私,必得夭殃。謹奉天道,請言真要。」天地之至數,五日為候,三候十五日為一氣;二十四氣為一年;六年天氣循環一周,謂之一備。五歲,五行遷轉方盡,謂之一周;三十年七百二十氣為一小紀;一千四百四十氣為六十年,又是一周。擴而大之,以六十年為一大氣,三百六十年為一大運。五運六氣迭乘運轉,滿三千六百年為一大周。
以五運言,六十年為一中運,三百年為一大運,圓滿十二運為一周,亦以三千六百年為一大周,以五運六氣推衍,其數相同。為明此理,明朝薛方山先生作《甲子會紀》,追溯自黃帝命大撓作甲子,貞下起元,從下元厥陰風木運開始。以厥陰為下元,則少陰為上元,太陰為中元。又以少陽為下元,則陽明為上元,太陽為中元。若以黃帝八年起數,前30年為厥陰風木司天,後30年為少陽相火在泉。以此類推,至1984年為第七十九甲子下元之始。大司天的主病1.氣之所主:《天元紀大論》云:「厥陰之上,風氣主之;少陰之上,熱氣主之;太陰之上,濕氣主之;少陽之上,相火主之;陽明之上,燥氣主之;太陽之上,寒氣主之。所謂本也,是謂六元。」因為三陰三陽是天地氣機的代表標誌與符號。寒暑燥濕風火是氣機根本的內容,故云本也。古代哲人用之以推算天地間物質辯證的原則。2.六氣司天在泉之主病:《五常政大論》說明六氣司天的主病如下:(1)少陽司天:因為火氣下臨,肺氣上從,產生肺病。由於大暑流行,產生肺熱的病,如咳嚏鼽衄鼻窒瘍症。寒熱紿腫的外症。心痛,胃脘也痛。火氣厥逆,鬲氣不通,而且病起暴速。(2)陽明司天:因為燥氣下臨,肝氣跟著受制而病,因此脅痛目赤,掉舉振搖,筋痿不能久立。陽氣鬱發,小便變赤,寒熱如瘧,甚則心痛。(3)太陽司天:因為寒氣下臨,心氣跟著受制而病,因此人病寒氣清冷。心虛熱煩,嗌干善渴,鼽嚏,喜悲數欠,熱氣妄行。寒氣時降。善忘,甚則心痛。寒濕客至,故水飲內蓄,中滿不食,皮疒群肉苛,筋脈不利。甚至紿腫身後痛。(4)厥陰司天:因為風氣下臨,脾氣跟著受制而生病。體重肌肉痿,食減口爽,目轉耳鳴,動搖掉舉。(5)少陰司天:熱氣下臨,肺氣跟著受制而生病。喘嘔寒熱,嚏鼽衄鼻窒。暑熱之氣流行,甚則瘡瘍燔灼,脅痛善太息。(6)太陰司天:濕氣下臨,腎氣因此受制而生病;胸中不利,陰痿大衰,不起腎水的作用。腰椎疼痛,動轉不便,厥逆上氣。心下痞痛,少腹痛。其他在泉、主運、客運,均各有所主之病。數千年來,名醫門派林立。各學派學說的主要論點勢若冰炭,互不相容,甚至有互相攻擊的現象。實際上每個學派的學說正好如同四季用藥的特點,是不同時代背景下的應乎天時的產物。陸懋修《文十六卷*六氣大司天上篇》雲:「守真辟朱眩用溫之誤,申明仲景用寒之治為三已效方,三一承氣也,以其所值為燥火也。東垣以脾胃立論,專事昇陽者,以其所值為寒濕也。丹溪以知、柏治腎,專事補陰者,以其所值又為火燥也。明乎此,而知古聖昔賢著書立說都是補偏救敝之人。仲景為醫中之聖,師表萬世,黃芩、白虎即守真所本也。建中、理中即東垣所本也;炙甘草湯、黃連阿膠湯即丹溪所本也。補瀉溫涼,各隨其運。設以守真而遇溫寒訣不偏於寒涼;東垣而遇風燥,決不偏於溫補;丹溪而遇寒濕,決不偏於清滋。乃讀其書不論其世,因而不知其人!總之一句話,你不必懷疑五運六氣學說的正確性。若學中醫而又不信運氣學,將是你最大的損失,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在《素問》的第九篇"六節藏象論"里,有這樣一段話:"不知年之所加,氣之盛衰,虛實之所起,不可以為工矣。"這句話講得非常嚴重。不可以為工是什麼呢?就是不可以當醫生。現在大家可以問問自己,你知道年之所加嗎?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你還是在當醫生,你還是要為工,這就是當今中醫界的現狀。
甲子輪流名醫出,各領風騷幾十年薛方山先生講:黃帝八年起為第一甲子,第一甲子前三十年厥陰風木主令,後三十年少陽相火主令;第二甲子少陰君火主前三十年,陽明燥金主後三十年;第三甲子太陰濕土主前三十年,太陽寒水主後三十年;第四甲子少陽相火主前三十年,厥陰風木主後三十年;第五甲子陽明燥金主前三十年,少陰君火主後三十年;第六甲子太陽寒水主前三十年,太陰濕土主後三十年。如此循環,到仲聖時,仲聖前半生生活在第四十八甲子太陽寒水太陰濕土主氣之時,後半生生活在第四十九甲子厥陰風木少陽相火主氣之時。據此以觀仲聖醫法,更易得其要領。到今天是第七十九甲子厥陰風木少陽相火主令。張仲景(約公元150~154年——約公元215~219年),東漢末年著名醫學家,被後人尊稱為醫聖。仲聖前半生生活在第四十八甲子太陽寒水太陰濕土主氣之時,後半生生活在第四十九甲子厥陰風木少陽相火主氣之時。東漢靈帝(公元168 一188 年)時的公元171 年、173 年、179 年、182年、185 年等幾次的疾病流行規模最大。據此以觀仲聖醫法,更易得其要領。寫出了傳世巨著《傷寒雜病論》。葉天士(1666-1745年)1684年到1744年為第七十四甲子少陰君火陽明燥金主令,可以看出葉天士一生行醫都是在火燥之氣盛行之時代。醫學成就在《溫熱論》。吳鞠通(1758--1836)晚年三十年生活在少陽厥陰主令,成就大著《溫病條辨》。
劉完素,字守真,號通玄處士,又號真崇子,金代承安年間,賜號高尚先生。家居河北省河間縣,故後人又以劉河間尊稱之。劉河間約生於公元1120年,卒於1200年。時值第六十五甲子:由公元1144年始,至1204年止。也就是他在24歲以後,大司天即進入陽明燥金司天的範圍。他54歲開始,進入少陰君火在泉的範圍。總之他一生中所處的均屬燥火行令的節氣。遇上的病人常有火燥的身體素因,因此河間以火立論,治病喜歡用寒涼葯。其著《素問病機氣宜保命集》提出六氣皆從火化的理論,認為火為致病之源,云:「火本不燔,遇風冽乃焰。」「濕為土氣,火熱能生土濕。」「金燥雖為秋陰,而其性異於寒濕,而反同於風熱火也。」觀其在《宣明論方》的代表方,如防風通聖散,通治諸種熱證。全方17味,其中苦寒葯4味,咸寒1味,甘寒辛寒2味。寒涼葯佔一半強。神芎丸,除熱主方,全方總重13兩,大黃、黃芩、牽牛共8兩,黃連半兩,滑石4兩,已居大半。其他大金花丸、雙解散、三一承氣湯、三花神丸、人蔘白朮湯,均是苦寒滋陰之葯,呼應其火燥司天的氣機。李東垣,原名杲,字明之,宋金時河北真定人。晚號東垣老人,生於金代世宗大定二十年庚子,入元十七年,卒於憲宗元年辛亥(公元1180至1251年),亨年72歲。時值六十六甲子(公元1204至1264年)中元太陽寒水司天,濕土流行。即24歲時已進入寒濕之運,所見無非寒水流行之病。尤其晚年54歲以後到72歲,16年中,更是六十六甲子在泉寒濕之運。東垣師出易水張元素,羅天益《內經類編序》曾云:「元素治病,不用古方。」其說曰:「運氣不齊,古今異軌,古方新病,不相能也,自為家法雲。」可見張元素精通運氣之學。東垣在濟源任職時,即公元1201年前後,正值陽明少陽火燥將過之時(1204年即交太陽寒水運)事。據元硯堅東垣老人家傳云:「泰和中(公元1201年),歲飢,民多流亡,君極力賑救,全活者甚眾。……民感時氣疫癘,俗呼為大頭天行,醫工妄汗之不效,復下之,比比至死。君獨尋流討原,察標求本,制一方與服之乃效。」此方即普濟消毒飲,活人無數,時人稱為仙方,曾刻於石碣,以廣流傳。事迹見《東垣試效方》。可是,到公元1232年(金哀宗天興元年)蒙古兵圍汴,東垣與元好問避居聊城。東平六年,著《脾胃論》、《內外傷辨惑論》時,由於司天已運值太陽寒水的濕土在泉運(1234年以後),故主張「元氣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氣無所傷,而後能滋養元氣」(《脾胃論》)、「脾胃既損,是真氣、元氣敗壞,促人之壽」(《內外傷辨惑論》),「春生夏長,皆從胃中出也」(《脾胃論》)。他觀察到一年四季中,皆濕土為病。春風之令,輕者氣虛而受風邪,形成風濕相搏,一身盡疼,重者風濕挾陰火為病,身體沉重,走注疼痛等。長夏之令,濕熱大勝,四肢睏倦,精神短少,懶於動作,胸悶氣促,肢節沉痛,甚至骨痿無力,兼小便黃少,大便溏泄,不思飲食,自汗體重。秋燥之令,若秋涼外束,則洒淅惡寒,面色不和,大便不調,小便頻數,不欲飲食,食不消化。若秋涼太甚,則心腹脹滿,時作疼痛。冬寒之令,則心腹疼痛,大便滑泄,腹中雷鳴,上吐下瀉,手足厥逆,臍腹冷痛。或上熱下寒,腰背胸膈閉塞疼痛,時嚏、涕淚多、涎多、鼻塞不聞香臭,大惡風寒等。總之,一年之中,濕寒貫穿,與前之治大頭天行時之證狀、治則、治方完全異趣。若非司天改變,如何解釋?是以東垣創製補中益氣湯、沉香溫胃丸、神聖復氣湯,以利濕溫中,得效甚眾。
朱丹溪,原名震亨,字彥修,婺州義烏人,義烏有溪名丹溪,乃尊為丹溪。生於元代至元十八年,公元1281年。死於至正十八年,公元1358年,年七十有八。值六十七甲子(1264年始)至六十八甲子(1324年始)間。六十七甲子厥陰風木司天,少陽相火在泉。六十八甲子少陰君火司天,陽明燥金在泉,肺氣受病,火燥用事。丹溪翁30餘歲方因其師之要求棄儒習醫。44歲當其醫術日見精到之時,正是運入六十八甲子火燥用事之時。雖然他曾從羅知悌學,授以劉、張、李之書;然在他深入《內經》之後,悟知運氣已變,乃提出與三家完全不同的「陽常有餘,陰常不足」之論。此陰常不足的相火來源有二:一為物慾所感,情慾無涯,陰精乃虧。二是六氣之火。其治分虛實,實火可瀉,用黃連解毒之類,或大黃、芒硝、冰水之類。陰虛火動難治,宜補陰降火,用炒黃柏、生地黃之類,或用四物湯加炒黃柏、龜甲降火補陰。不只違反《和劑局方》好用辛香燥熱的原則相反,也與劉、張、李之用藥完全不同。不是標新立異,而是敬順陰陽四時,各隨五運六氣之故。故朱丹溪在《格致餘論》中云:「《局方》流行,自宋迄今,罔間南北,翕然而成俗。……人之一身,陰不足而陽有餘,雖諄諄然見於《素問》,而諸老猶未表章。」大肆批評時醫不讀《素問》,致不知當時火燥司天,陽有餘而陰不足的氣機。又云:「相火易起,五性厥陽之火相煽,則妄動矣。火起於妄,變化莫測,無時不有,煎熬真陰,陰虛則病,陰絕則死。」告誡世人:時行之氣相火太旺,若再情慾竭陰,更相煽以妄動情慾,則真陰絕枯而死。劉完素運值陽明燥金,故所用之葯甘潤咸寒瀉下多。朱丹溪運值少陰君火,故甘寒滋陰多。一個以寒涼降火熱,一個以水配火。豈天地之間人之病有二轍乎?其實,皆運氣遷移之故也,非古今之病有不同。
張介賓,字景岳,明代萬曆時人,專主溫補。生於公元1561年,死於公元1639年。時值第七十二甲子(1564年始,至1624年止)太陽寒水司天,太陰濕土在泉,寒濕用事,是以溫補奏功。葉秉敬於《類經》序云:「自癸卯歲始(1603年,萬曆三十一年),余以苦心誦著,耗脾家之思慮,兼耗腎家之技巧,於是病泄瀉者二十年(至1623年寒濕司天止),醫家咸以為火盛,而景岳獨以為火衰,遂用參術桂附之劑,培命門之火,而吠者競起,余獨堅信不回,服之五年而不輟,竟使前病全瘥,而脾腎還元。」參術桂附之劑連服五年,若非身中寒濕太甚,外中寒濕之邪也太甚,何可堪受?經云:「正不虛,邪不入。」脾腎本虛,遇太陽太陰之邪,其病自生。病不從此治,治不從運氣著眼,何能全瘥?張介賓早年云:「自余有知以來,目睹甘寒之害人者,已不可勝紀,此非時醫之誤,實二子傳之而然,先王仁愛之德,遭敝於此,使劉朱之言不息,則軒岐之澤不彰,是誠斯道之大魔,亦生民之厄運也。」由上數語可見張介賓善用溫補元陽之用意,實肇自寒濕之氣運。晚年制二歸丸,左歸飲……應燥熱傷陰之虞,於朱何異?
吳又可,生於公元1592年卒於1672年,生當明末。第七十三甲子始自1624年,又可32歲,厥陰風木司天,少陽相火在泉。崇禎十四年,公元1641年辛巳,疫病大流行,辛巳,中運少羽,水弱不能制火,木火相生,故一派炎燎。又可經此疫病之歷練,提出戾氣之說,作《溫疫論》,論中述溫疫初起:「先憎寒而後發熱,嗣後但熱而不憎寒也。……此邪不在經,汗之徒傷衛氣,熱亦不減。又不可下,此邪不在里,下之徒傷胃氣。」即謂當時之病,邪在少陽半表半里。故又可用達原散等少陽葯治之以全活甚眾。康熙二十三年,即公元1684年以後,火燥運中,時醫遵用又可之書,每多效益,運氣相近故也。然自乾隆九年(公元1744年始),為第七十五甲子太陽濕土,時醫若循又可之書,施治反乖。
錢仲陽生於北宋末年,行道於第六十五甲子,正值大司天的燥金君火主令(夏秋之間),故治痘多用寒涼;其後的陳文中於第六十六甲子行醫,寒水濕土主令(相當於冬與雨濕之季),故法重溫補;到明朝時汪石山辨痘的治法,則是「自嘉靖九年,治痘宜用清涼」。此正值少陰君火主令(正夏令)。「火運中有宜然者」。稍後之萬密齋,聶久吾,治法又變---重溫補,強調保元,因其時為寒水濕土主令也(冬與雨濕之季)。再後來的費建中又來著書立言,專主寒涼下奪,因治濕治寒之法,不可用於風木相火運氣中(春夏之間),費氏將其書名為《救偏瑣言》――此里雖然僅提及治痘,但醫家治病的醫療大法大致趨勢已經顯而易見了。以上醫家有的喜用寒涼治病救人,有的喜用溫熱救人,這類似地可以說,一個生活火氣盛的時代,一個生活在寒氣盛的時代。後來的"火神派"大力主張用溫熱葯扶陽,"溫病學派"贊成用清涼滋陰葯治病,也是這個道理。清末民初的大醫學家張錫純1860年-1933年,評價前輩黃元御1705年-1758年,陳修園1753年—1823年二人「用藥恆偏於熱」。(1860年-1933年)正值大司天七十七甲子---上元陽明燥金少陰君火.<參西錄>第四期數卷為藥物學講義.首論生石膏.兼述白虎湯,人蔘白虎湯在臨床中每派上用場.驗案鑿鑿.此誠與當時氣候大環境相吻合.作<駁方書貴陽抑陰論>應是與丹溪名論"陽常有餘,陰常不足"相彷彿.(丹溪治病於火燥之令,張錫純治病於燥火之令)黃元御(1705---1758年)著書立說時獨逢濕土主令,不惜筆墨地闡述:水寒土濕木郁,用藥專主燥濕土暖寒水。陳氏主要行道於寒水主令之時,黃,陳二人用藥多熱,正是順應天時的治法。張錫純晚年在他自己的一篇醫案中寫道:「愚未習醫時,見醫者治傷寒溫病,多有用承氣湯下之則愈,如此者約二十年,及愚習醫學時,其如此治法者恆多僨事...後至愚年過四旬,覺天地之氣化又變……天地的大四季變了,用藥大法亦隨之而變,因為太陽系中的大四季已變化,影響了人體的素因――同一種病在前幾十年是一種治法,在後幾十年又是一種治法。
今後近百年,熱燥是主氣從大四季來看,1924――1954年為寒水主令,1954---1984年為濕土主令。吾河南鄭州人,生於1954年,三十歲前親臨一年陰雨數月,四處澤國,溝河渠滿,路有魚蝦,常年挖河排水治澇保田,冰雪經冬不化,兒時冬天常玩於池溏冰上,病以呼吸、消化、瘧疾……多見。四十歲後,親見風沙漫天,渠枯河干,農民年年抗旱,靠機井水才保種幾畝田,冬天少雪,流水不冰。1984——2014年為風木主令,2014——2044年為相火主令,從以上所述可以看出,他們的用藥因處於不同的四季而顯得不同,但這樣的用藥從大的歷史長河來看,正是順應了天時。因此,可以發現,目前最可效法的前賢是傅青主和陳士鐸二位滋肝腎重真水柔風木。再想想當前民病的大致性趨勢,乙肝病人極多,肝屬木,木從火化,現在少陽主事,肝火太過。中風患者隨處可見,甲亢病人也多;各種胃病多發,防治疾病的最佳方法應該是:滋肝血以柔肝疏肝,滋肝陰以配肝陽,兼顧腎精以涵木。肺病咳嗽類的疾病,也與肝有關,肺五行為金,金本克木,若木氣強盛,反受木的欺侮.治肺病考慮到風火犯肺, 睡眠不好,難以入睡,凌晨容易醒來,也是肝血少,肝陽太旺的緣故,人在睡時,陽入陰里,肝的陽氣上升太過太盛,就會使全身的陽氣都不容易潛入陰分,所以入睡困難;子丑時分醒後再難入睡,腎開竅於二陰,肝主疏泄,二便失常,治腎的同時要兼顧治肝.如此等等,各種疑難雜病,皆可以從肝陰、肝陽、氣血,功能多角度去考慮, 多考慮這個因素大多的疑難雜病容易治癒。近賢朱進忠著《難病奇治》、《天人相應與辨證論治》、《疑難病診治思路秘訣》就提出了疑難病從肝論治的觀點。因1984到2044年,前三十年是厥陰風木司天,後三十年為少陽相火在泉。清中期始,大多醫家對疾病的分類清晰起來:病分內傷(七情),外感(六淫);外感分傷寒,溫病;溫病再細分為:風溫(春溫),暑溫(濕熱),秋燥等。這樣一來,大脈絡就顯然了。這期間,葉天士,吳鞠通,王孟英,陳平伯,薛一瓢,吳又可,余師愚等醫家,為中醫理論溫病學理法的完善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這裡只講葉天士以概其餘,葉天士(1666-1745年)的醫學成就在《溫熱論》。1624年到1684年為厥陰風木少陽相火主令,1684年到1744年為第七十四甲子少陰君火陽明燥金主令。可以看出葉天士一生行醫都是在火燥之氣盛行之時代。明乎此,再去讀《溫熱論》與《臨症指南》,將更易融會於心。你再看,劉河間(約1120~1200年) 主要行醫於1144年到1204年的第六十五甲子陽明燥金少陰君火主令之時。而劉河間剛好大葉天士三個180年,前者強調「六氣皆從火化」,後者作《溫熱論》為《傷寒論》之翼。----將二人的著作擺在一起來看,真正前呼後應,相隔五百四十年的前呼後應。一百八十年,上元中元下元三個甲子過去了,太陽系內,天體運動又一個較大的周期開始了。要學習中醫,大家都知道一定要學好《內經》《傷寒》《神農本草經》。我們必需要學習效法的:大我們約360歲的傅青主(1607~1684),而傅青主的全部醫學心法在陳士鐸的醫學全書中。大我們約180歲的費伯雄(1800~1879),王孟英,程杏軒,王旭高,王堉,李冠仙等。王九峰(約大我們180年)和張石頑(約大360年)的也可備考。大我們約900歲的許學士許叔微(1079~1154年)也可參師。陳士鐸的醫著中,所著的《外經微言》,字字珠璣,篇篇精彩。學醫之人,若不讀《外經》,你就不會知道一些名醫的錯誤在哪裡,也就不會知道一些名醫自以為獨得的心法在《外經》里全都有。傅、陳二位的醫法著力在肝腎之陰。特別是肝陰,「白芍」出現的頻率排在第一,當歸,熟地,生地為第二。由肝及腎,是因子盜母氣,且「乙癸同源」。最好是與費伯雄的《醫醇膡義》同觀。費伯雄(1800年-1879年)費最重肝脾.案中遣葯組方最常用生熟二地,白芍,梔子,當歸,阿膠,丹皮,桑葉,菊花,羚角,女貞,青黛,石斛,牡蠣,蒺藜子;茅根,沙參,蔞皮,花粉,麥冬(此數味以助金平木),橘餅等.因費老正行道於1804---1864年下元少陽相火厥陰風木之令.特別是後半之厥陰風木,以肝為重,兼及於脾,於腎,於肺,實皆不離於肝之治.晚年為陽明燥金司氣.醫家程杏軒活躍於1804-1864年下元少陽相火厥陰風木之令.滋水柔木,潛陽清肝等法最為常見,尤以續編中最為顯然,如辨證語"內風乘虛上升潛陽息風,靜以制動,雖雲火熾之相煎,實由水虧之莫濟,水足則木暢,而筋柔肝陽上升,衝心為煩,沖肺為咳,木失水涵,以致肝陽內熾,肝為剛臟,須和柔濟之腎元下虛,水不生木。觀程師醫案,除卻特定人事乖違病例.大致最常選用下列藥物:當歸,白芍,阿膠,菊花,勾藤,桑葉,生地,熟地,丹皮,石決明,赤芍,黃芩,牡蠣,女貞子,羚羊角,梔子,沙參,麥冬,人蔘,石斛等.而案中病例,多與今之民病相彷彿.可知相火風木令中醫家心法,於今人參考師法價值極大。《程杏軒醫案》後面的三分之一,王堉的《醉花窗醫案》後面的三分之二醫法更精,且所遇病人也進入了少陽相火時段。
一個甲子六十年,司天在泉有主管。一年中也是如此,四季的、一氣的、一天的,也是如此,如何運用這個運氣去治病?一個甲子的大司天,如一個國家的法律;一年的,四季的、一氣的、一天的,就好比那個校紀班規。治病必求於本。我覺得,這種因素才是本中之本。而一年中的,甚至是一天之中的,有時也得考慮,但這個是偶爾性的,暫時性的,也是暫行性的。
綜上所述,治療當前民病,臨床在一線的中醫師們應多用滋水涵木的熟地,生地,當歸,白芍,阿膠等。若多用香燥熱烈之附子,肉桂,桂枝,乾薑,砂仁,陳皮便是與時相反,必常常與病相反了。現今太陽系內,天時之氣原是風木司天相火在泉之大氣候;司天主前三十年(1984--2014年)在泉主後三十年(2014---2044年)。風火之氣盛行,又以厥陰風木為主。「風者,厥陰木氣之所化也,在天為風,在地為木,在人為肝。」肝氣易盛肝血易虧是當前民病的大趨勢---這是鐵定的。因「子易盜母氣」「肝腎同源(乙癸同源之旨)」「滋腎即是養肝之法」的理論,故將肝腎並重。又因木克土之傳化,党參,白朮,石斛,偶或神曲,陳皮亦在考慮之中,亦符合仲聖「肝病傳脾先實脾」之旨(實亦是葉天士「先安未受邪之地」之旨);又因木能侮金,助金平木之麥冬,枇杷葉,天花粉,五味子等常被選用;又因木能生火,肝血不足累及心血亦虧,棗仁,萸肉,柏子仁,桑葉等亦常被選用---並活血涼血之赤芍,丹皮,藕節等;又或直清肝經之火,菊花,青蒿,梔子等,又或肝氣左路過升,用赭石,竹瀝,牛膝,偶或車前子從右路順降以治之。活法在人,原不能以四物湯,六味地黃丸,一貫煎等拘泥之。(2044年—3004)陽明燥金司天,少陰君火在泉,應尊葉天士、張錫純……而師之。每位醫家的心法都是特定時空下的產物,學醫之人所處年代不同要有所選擇地閱讀前人著作。
大司天的氣運固然會影響整個60年的氣機,然而病有四時之正氣、非時行之氣與伏氣三種,考慮病機時,大司天的原理只是其中較重要的一種而已.
本文參考:衡陽 王東海 大中醫觀與祛病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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