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慣川普，也要和川普一起建設美國特色的資本主義

紐約時報從前被稱為紐約濕報（ New York Fucking Time）， 用來表現華府對美國第四權——媒體人的恐懼。

但是在川普這裡，紐約時報有了新的名字 " 紐約失報 "（the failing New York Time ），因為他們從來沒有預測對美國大選的走向。

川普最近的十條 Twitter 上有三條是在批評紐約時報就會搞個大新聞，把自己批判一番。

而且他還在過去一年裡怒斥了 30 次 CNN，怒斥 FOX 主持人來了大姨媽，取消了《華盛頓郵報》的跟團報道資格。

昨天川普又搞了個大新聞，他背著所有的記者，帶著全家去 21club 吃了一頓牛排。結果沒想到記者們跑得比誰都快，馬上被 CNN 和 NBC 當做突發新聞上了頭條。

沒有第一手信息，媒體們開始瞎猜到底為什麼川普會出門吃這頓牛排。NBC 的頭條是川普執政缺乏透明度，紐約時報認為這表明川普競選團隊正在為勝利果實內鬥，所以焦頭爛額的川普要親近家人。

半年前赫芬頓郵報就抓住川普吃十分熟的牛排這件事不放，諷刺他飲食不健康而且不尊重廚師。這次他們的頭條更是匪夷所思，認為川普糟糕的美食品味對健康食品產業是個威脅。

" 什麼，川普竟然吃十分熟的牛排，這太糟糕了。"

矽谷和華爾街

" 川普上台了，要對中國開展貿易戰了，內存和硬碟的價格都要漲，大家趕緊囤一點 "，

百度顯卡吧 15 級大神一宣布這個消息，馬上引發了卡吧基佬們的恐慌，他們紛紛選擇在雙 11 剁手，為阿里巴巴當天 1207.48 億元的 GMV 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這股川普恐慌穿越太平洋，從 Twitter 和 Facebook 上爆發，在留學生和精美聚集的知乎上迅速中國化，然後交給了微博段子手爆炸式擴散、同時回蕩在微信朋友圈，終於引起不明真相群眾在百度上搜索，最後傳導到一個小眾貼吧已經是神經末梢，仍然能旋起一陣茶杯里的風暴。

然而在這股川普恐慌的源頭，事情已經開始起著變化。

曾經說要發射一支火箭把川普送到外太空的 Jeff Bezos 最早改口。上周四，選後的隔天，當微軟和蘋果的 CEO 還在寫郵件安慰少數族裔員工的時候，亞馬遜的 CEO 已經向川普發去祝賀，並且說自己將會以最開放的態度期待著川普的成功。

兩人在過去一年時間正面交鋒了至少兩個回合，華盛頓郵報的主人說被華盛頓郵報窮追猛打的總統候選人試圖操縱媒體，而靠一筆資產減記避稅 18 年的總統候選人暗示亞馬遜這家公司故意壓低利潤以避稅，他一上台就會讓亞馬遜把稅交齊。

瞧瞧這亂糟糟的大選，資本主義真是腐朽啊！

其實亞馬遜的股價當天只不過跌了 6%，貝佐斯大可不必這麼著急納上投名狀。美國科技股在上周末普遍迎來低點之後，這周又紛紛回到本月的最高點，漲勢喜人。

這是華爾街提前納上的投名狀，川普當選之後的七個交易日里，納斯達克指數漲了接近 200 點，只有兩個交易日是下跌的。金融時報說華爾街對川普由恨轉愛只用了 4 個小時。

瞄準未來川普政府財政經濟相關的職位，幾位華爾街的耆宿也開始蠢蠢欲動。甚至曾經多次警告川普，最左的候選人桑德斯也說，如果川普能像選前承諾的那樣抑制大公司，他也會支持。

在矽谷的華人工程師總是說，現在的矽谷是印度人當家。印度裔矽谷高管也引領了矽谷的反川普的潮流。但是來自印度的 AI 系統 MogIA 卻成功預測了川普的當選，用的是來自 Twitter 和 Google 的海量數據。

在整個大選進程中，Twitter 上的民調總是對川普更有利。也許是早就從自家後台的數據中看出民意， Twitter 的 CEO 兼創始人 Jack Dorsey 是矽谷反川普浪潮中最沉默的一個，他不但和支持川普的 Peter Thiel 拉開距離，也沒有加入 Google CEO Pichai，蘋果 CEO 庫克，特斯拉 CEO 伊隆 · 馬斯克的大合唱。

但是當川普當選的消息傳來，曾經反川普的 CEO 普遍陷入沉默，Jack Dorsey 卻站出來說，我有責任向擁有權力的人說出真相……我們國家建立在這條不證自明的真相上，人人生來是平等的。

這句話出自獨立宣言，在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說中被重申，Jack Dorsey 不愧是矽谷最接近喬布斯的人，引用這句話擲地有聲。但是相信大多數中國人，特別是知乎上的用戶都覺得，能一口氣背出來葛底斯堡演說全文才是墜吼的。

其實川普響應了他在知乎上的中國支持者，10 月 22 日他去了葛底斯堡，雖然沒有背誦林肯演講的全文，但是他全程膜了林肯，做了自己的百日新政演講，許諾了 28 項措施，恢復就業，打擊非法移民，切斷院外遊說集團和華府的利益關係，改組最高法院，改變國際貿易規則……

這個演講緊隨其後的是 FBI 重啟對希拉里郵件門的調查。這一來一回構成了本屆大選的 "10 月驚奇 "，把川普送進了白宮。

這就是膜法的威力，明眼的中國人都知道，川普持之以恆地怒斥記者，也是從一位東方的偉大政治家身上汲取能量。

教育界

如果你不看 Facebook 和 Twitter ，翻紅的威斯康星州在大選後其實顯得很平靜。

一位威斯康星斯托特分校的學生告訴我，在結果出來後的第二天早上，學生和教授都選擇了避而不談。一個跨性別者表示非常難過，一周都沒來上課，黑人則一直在 Facebook 上抗議。

沒有遊行示威，但也沒有歡欣鼓舞，很多人對整個選舉都相當失望，這兩位候選人他們都下不去手，因此直接放棄投票，這屆選舉也創了二十年以來投票率新低，僅為 48.6%。而在郵件門出來之後，一部分提前投完票的人，在大選前兩天選擇了改選票，特朗普像是他們的無奈之選。

" 無所謂，畢竟命運還是要靠自己 "，那些談起選舉的人們嘆息道。

深藍區則經歷著一場巨大的心理創傷，他們悲傷、憤怒、消沉的情緒霸佔了美國的社交網路。

在這幾天內，#NotMyPresident 跟 #HesNotMyPresident 兩個標籤佔據熱門，加起來總共有超過 8 萬的推文，後來這個標籤成為了各地抗議特朗普當選總統的口號。

不安感跟焦慮感在這些群體中不斷擴散，LGBT 群體擔心自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少數族裔則擔心自己的家人被遣送回國，有些人發推說自己哭了一整晚，心理諮詢預約人數爆滿。

這些激烈的反應跟媒體強化川普身上的種族歧視標籤，以及社交網路的破窗效應不無關係。

特朗普上台後，11 月 10 日這一天內，美國負責跟蹤種族歧視案件的南方貧困法律中心，接到了逾 80 起的案件，在 Facebook 上跟 Twitter 上，也不不停有人報告自己受到了種族歧視，但其中大部分案件都帶著強烈的指向性（歧視方都戴著特朗普帽子或者喊著 TRUMP）。

後來有人發推指出部分涉及特朗普支持者的種族歧視案件是騙局。事實上，種族歧視本身就是個長期存在的現象，八年前奧巴馬上台之後，一周內也報告了兩百起種族歧視案件，目前沒有證據能表明特朗普上台有了更多的種族歧視事件。

但是人們之間的對立情緒已經建立起來了。美國每個州都是大砍省，大家都能動手就盡量不動嘴，抗議特朗普當選的示威升級為騷亂，而中西部農業州的牛仔也有人出頭揚言武裝保衛勝利果實了。

這種情緒在華人中也產生了裂痕。華人移民和留學生聚集的 mitbss 上有華人說自己一天內被追著罵了三次 " 滾回中國去 "，因此抱怨華人中的特朗普支持者太高調，影響華人形象。

mitbss 上排名前幾的帖子都是在反對華人特朗普支持者拉仇恨，出風頭，發帖者大多都是老留跟老移民，稱支持特朗普的都是小留，沒有政治經驗，自以為是地貼種族主義者的冷屁股，忘記了自己就是少數族裔，現在更失去了團結其他族裔的機會，未來更難融入美國社會。

這個知乎上的 90 後留學生鑼鼓喧天慶祝川普當選形成鮮明對比。你很難想像這些接受過或者正在接受美國高等教育熏陶，在政治正確天天講，月月講，年年講的矽谷工作的華人工程師，對反對希拉里，支持川普有如此高的熱情。

在知乎上人氣最高的幾個川普支持者，不乏來自微軟研究院、Google 和斯坦福、加州伯克利的學生。

他們的答案不僅為知乎領先全球的預測能力鼓掌，還能自信地回擊之前微博大 V 對知乎人民的群嘲，結尾也不忘煽情地表達自己對其他知乎特朗普支持者的感謝，與這幾個月來的相互扶持，彷彿度過了黎明前的黑暗。

知乎上那些洋洋得意的答主在美國也同樣是深櫃，他們會跟同事同學在一起分享對川普當選憂慮，但卻在內心嘲笑他們，認為他們輸不起、幼稚、愛哭鬼，而自己則帶著不一般的政治覺悟早早站對了隊伍，不僅演技拔群，自信程度也一如既往地冠絕整個中文社區。

但是畢竟知乎是一個陌生人興趣交友網站，在熟人圈子裡人們會更加在乎自己政治正確的形象。特朗普支持者要顧忌朋友的觀感，很難在朋友圈裡 " 出櫃 "。饒毅教授，北大生科院院長，公開表示要拉黑朋友圈裡所有支持特朗普的人。

所以朋友圈裡，幾天來刷屏的是《問題不是經濟，笨蛋！》、《川普當選第三天，我才開始感到極度恐慌》，都是用 Facebook 和 Twitter 上面淘來的二手貨來證明川普當選第三天美國就變壞。

但是實際上，支持和反對川普的聲音在中文互聯網上都有點用力過猛。

Quora 上有關抗議行為的問題下面，最高票的答案說，他認為特朗普就是民選總統，選舉程序公平合法，即使從政治理念到飄逸的髮型，特朗普都令他感到焦慮，但他尊重特朗普即將成為總統這一事實，當特朗普實施的政策違背了他的價值觀，侵犯到他的權益，他會竭盡全力地表達自己的反對，而不是以現在這種形式。

推特上 #NotMyPresident 下有一個人對不停喊著：" 特朗普不是我的總統 " 的人說：" 行了，我們都知道你真的真的不喜歡特朗普了，但特朗普他媽的就是你的總統 "，被轉推 1027 次。

年長的教授們也同樣憂心忡忡，但是跟學生、青年教師的情緒化相比，他們的擔心更加實際。

目前 AI 領域最受矚目的學者之一，斯坦福華裔女教授李飛飛曾經在 Twitter 上嘲笑特朗普是個不懂科學沒有眼界的人。大選結束後她沒有表現出明確的失望，只是發推讚揚了學校里的性別平權標語。就像標語上寫的那樣， "SEXISM IS STILL NOT OK"，在西方，性別平權已經深入人心，特朗普雖然有很多不尊重女性的言辭，但他很難影響性別平權的腳步。

另一位前斯坦福 AI 實驗室主任吳恩達（Andrew ng）在選舉前也表示了 #ImWithHer，9 日時，他發推反思了這次選舉的結果，沒有情緒化和沮喪，只是冷靜地簡述了一下社會的問題。

畢竟學生和助教可以為種族歧視流淚，可以為希拉里落選放假。他們的教授要擔心更現實的問題，就是明年的 fund 會不會被砍掉。

特朗普還未在科研方面公布具體的政策，但綜合共和黨的其他政策跟特朗普在選舉中的言行，美國科學界的未來不容樂觀。美國物理學會公共事務主管 Michael Lubell 直接認為：" 特朗普將成為我們曾經擁有的首位反科學的總統。"

氣候研究方向的有些教授已經表示要去加拿大的學校工作，這意味著很多美國的 phd 和博士要去加拿大搶職位了，而有些決定回到歐洲。這看起來對中國吸引國外一流人才非常有利，但實際上中國在科學領域是模仿者，如果美國不再支持這方面的研究，各國的力度都會降下來，中國也不例外。

本來就沒有多少經費的人文科學主要是輸掉了理念之爭。基於特朗普的言行，人文科學可能會被打上無關經濟發展的烙印，被認為是對政府政策或社會趨勢不滿的社會科學也可能遭受 " 自由主義偏見 " 的損害。

但是那在競選前就立下了 " 特朗普上台我就回國 " 的 flag 的留學生，也是雷聲大雨點下，結果出來後有幾個人立刻去打包好行李準備回國呢？

知乎上一些來自環境科學與新能源研究專業的留學生認為，特朗普很有可能會任命以為油氣業界老闆擔任能源部長，這對日益衰落的石油專業是個利好消息。

土木專業的博士生則興奮地表示隨時準備去美墨邊境修牆，好好掙它一筆！

無論如何，這些被放大的情緒和矛盾衝突總會在現實面前平靜下來，大選勝出後，特朗普本人在電視節目 60 分鐘的採訪里也表達了相較之前更為溫和的看法，呼籲自己的支持者停止歧視行為。

悲傷過後，許多美國人開始感嘆 " 一屆不如一屆 "。從前怎麼看都不順眼，里外不是人的奧巴馬成了香餑餑，推特上出現了 #ThankYouObama 熱門標籤，目前已有 11.2 萬推文，感謝他給了美國人希望、工作、住所、醫療保險和內心的平靜，感謝他八年內對種族和性別平等的堅守。

"I sure am going to miss you"。

文藝界

去年騰訊拿下 NBA 國內版權花了 5 億美金。ESPN 資深記者 Darren Rovell 預測 NBA 今年的收入會爆炸性增長至 80 億美金。整個 NBA 聯盟里有 25% 的球員是外籍球員，絕對數量只有不到 120 個。

去年全球 50 部最賣座的電影有 35 部來自美國好萊塢，而它們的海外票房遠高於美國本土票房。《速度與激情 7》的海外票房是本土票房的 3 倍，《神偷奶爸 2》是 2.5 倍。

矽谷需要大量留學生來貢獻創意和代碼，學術界在資金來源上非常依賴政府，華爾街需要寬鬆的貨幣政策和資本的全球化配置。

而美國文化和體育產業市場化的程度極高，而且是絕對強勢的版權輸出方。川普主張的縮緊移民、製造業迴流等政策很難對這個產業造成太大影響。

所以川普當選後，無數明星、名人在社交媒體上表達他們的失望或抗議，但幾乎全部都是自我意識形態而非從產業角度出發的。

《白宮風雲》、《新聞編輯室》和電影《喬布斯》的編劇 Aaron Sorkin，在大選結束後第一時間寫了封 " 給女兒的信 " 發在名利場上。他提到

" 這不是川普的勝利。這是三 K 黨的勝利，白人種族主義的勝利，這是種族歧視者、性別歧視者的勝利，這是那些認為 Rap 和五月五日節（墨西哥傳統節日）會危害到他們的白人的勝利。"

這一幅痛心疾首的樣子仍然趕不上 Lady Gaga，長年 LGBT 權益鬥士在大選後躲在車裡大哭，然後又迅速反應過來，高舉 "Love Trumps Hate" 的牌子在川普大廈抗議。

Katy Perry 是 Gaga 的親密戰友。大選後她一直在 Twitter 上聲援抗議遊行的人群。而曾經說 " 如果你投票給希拉里，我願意幫你不可描述 " 的麥當娜，在川普當選後表示 " 新的戰火即將點燃，我們永遠不會放棄 "。

但巴貝多籍黑人天后蕾哈娜卻很沉默，她在大選後 po 了一幅川普和自由女神同床的漫畫，然後又正常地 po 起了自己的音樂以及參與設計的鞋子。

這可能是整個文藝界在川普當選後的輿論縮影。控訴川普種族歧視，白人比黑人更著急。

看看被黑人統治的說唱圈。選後反應最激烈的依然是個白人， Macklemore。這個曾經出過兩首攻擊川普的歌（歌名就叫《Fuck Donald Trump》）的白人 rapper 在選舉後發了長文表達自己沉重的擔憂，文章在 Twitter 上被轉發了幾萬次。

相比起來黑人說唱歌手大多淡定。Jay Z 在選前是非常活躍的希拉里支持者，也和老婆 Beyonce 一起辦過演出支持希拉里。但選舉後他倆都沒對外發聲過。

吹牛老爹 Diddy 在 Instagram 發了一張圖，" 誰是總統都要淡定，因為耶穌才是王 "。Chris Brown 錄了個 9 秒的視頻，一副暴走臉喊了一句 "We"re FUCKED!"

Snoop Dogg 連著發了幾張段子圖，然後又開始 po 他和 Rick Ross 的綜藝節目通告。Rick Ross 只發了兩個單詞 "Remain resilient"（能屈能伸）。

和白人明星的憤怒或憂慮相比，這些黑人說唱歌手的表現跟太平洋彼岸的微博段子手差不多。

在 80% 球員都是黑人的 NBA 里，" 反川普 " 的氛圍也沒那麼濃厚。

" 大嘴 " 巴克利在選舉前是一個 " 川黑 "，經常在媒體上對那些 white trash 冷嘲熱諷。但選舉結果出來之後他卻很平靜，呼籲人們給川普一個機會。

" 我很吃驚，也很失望。但我們必須尊重選舉結果。他是新一任美國總統，我們可以不計較他過去說過的話，我們必須給他一個機會。"

來自最著名 " 搖擺州 " 俄亥俄州的勒布朗 · 詹姆斯，和 Jay Z 一樣，在選舉前大肆為希拉里拉票。選舉結束後他在 Instagram 上變身雞湯達人，鼓勵人們接受現實，"we will BEALRIGHT"，現實會好起來。

除了詹姆斯，其他頂尖球星如科比、庫里、杜蘭特，都沒有在大選後發表激烈評論。

只有前 NBA 球星賈巴爾的選後稱得上激烈。他在華盛頓郵報發了文章，呼籲黑人、女人、少數族裔和 LGBT 群體團結起來，為四年後的總統大選做準備。但賈巴爾最顯眼的身份標籤不是黑人，而是穆斯林。

為什麼理應站在歧視鏈頂端的白人，反應會比黑人更激烈？

傳奇教練波波維奇在大選後說，整整一半人選擇了這麼個種族歧視、同性戀歧視的總統，這代表著美國正在逐步變成當年的羅馬。他說，

" 我是一個富有的白人，但我想到這個事情還是會犯噁心，我無法想像穆斯林、女人們或者黑人們此刻的感受。"

是的，富有的白人的確並不理解黑人或其他弱勢群體此刻的感受。但是他們讓然出於同情、出於政治正確的需要，出於個人利益的訴求，高聲喊著 " 不要讓仇恨和歧視引領我們 "。

但前川普時代就是一個和諧社會嗎？白人警察槍殺無辜黑人青年的事情幾乎每年都在發生。總喊著讓白人 " 血債血還 " 的偏激黑人也大有人在，每年都得發起好幾次 "BlackLivesMatter"。

種族歧視的問題早就和階級撕裂、宗教信仰攪成了一大坨。真正從底層和這些東西搏鬥的人每天都在生活的邊緣 hustle （黑人俚語，指為了生活拼盡全力、從底層奮鬥）；而活在另一個世界的名人們、精英們，在社交網路上表示自己的同情和矯情。

所以當一個人喊出 "Not My President" 的時候，他所代表的也不是一個單獨的標籤。

詹姆斯動員球迷積極向希拉里投票時，他所代表的標籤不僅是黑人，還是精英階級。賈巴爾背後的標籤不只是黑人和運動員，還是穆斯林。Katy Perry 不僅是女性或白人，還是去年收入 1.35 億美金的頂級藝人，" 全美最左 " 的加州人。

Aaron Sorkin 的確是一個極其優秀的編劇，但同時也是一個推崇理想化精英主義、追求極致的社會效率的人。他筆下的所有主角，沒有一個缺錢的，沒有一個是為生活而奮鬥的，都是為理想或推動社會進步而奮鬥。

但在接觸編劇之前、二十來歲的時候，他發過傳單、在酒吧打過雜、混過劇場，還給人當過轎車司機。他還一度曾經是個 " 癮君子 "，在機場因為攜帶因可卡因被捕。

這些經歷放在今天，是不是典型的川普支持者背景很相似？

如果川普競選總統發生在 Sorkin 年輕時，說不定他會成為一個川普支持者。說不定他還把川普的經歷看做典型的美國夢，寫出一部典型的小人物排除萬難當上總統的勵志劇。

所以無論老中青，左中右，川普當選已經九天了。風暴掃過九天之後，大部分美國人即使看不慣川普，但是卻不得不和川普一同建設美國特色資本主義。

你們美國人這個樣子，我們好喜歡。

（本文由不上班三位作者老編輯、Jack 周、包小姐合作完成，靈魂畫手老貓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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