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在時代變遷中讓人漸覺陌生
在外地上學、工作20多年,春節回山東老家過年已成習慣。雖說火車速度越來越快,但一年一回的故鄉小村已讓人漸覺陌生,春去春回中,家鄉在時代變遷中讓人深思。
手寫對聯變成「印刷品」
記者的家鄉齊堯村是一個只有四五百人的小村子,也是一個很有歷史的小村。
不管村子如何變化,春節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始終沒有變,之前不管家裡有錢沒錢,各家各戶都會買上幾張大紅紙,摺疊、切割後變成對聯、門心、橫批,送到「文化人」家裡,讓他們幫忙寫春聯。村子裡原先有三五個毛筆字好的老「秀才」,他們一般過了小年就開始忙活,一直到大年三十,保准能讓全村「春光滿院」「萬象更新」。
從「天增歲月人增壽」到「六畜興旺」,以及滿院貼的「福」字,大紅紙一點沒有浪費,變成了點綴院落、全村的大小紅花。如今還是那紅燦燦一片,但沒有了一絲「墨香」,傳統中手寫的春聯變成了印刷品,也變成了一些企業的宣傳品。隨著那些「老秀才」們離世或身體漸弱,春聯幾乎都要到大集上去購買。
與村裡的父老聊天,經常聽到誰家誰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學,誰家誰家的孩子在城市有了好工作,村裡大學生多了,但沒有人能夠給家鄉寫個春聯、續續家譜,很多人家的家譜上,最下邊的一行已經由毛筆正楷變成了歪歪扭扭的鋼筆字。
「鞋樣子」「納鞋底」難見
翻翻老媽的舊衣櫃,翻到一本舊雜誌,裡面還有幾雙用報紙剪的、已經發黃的「鞋樣子」,這些「鞋樣子」已經陪伴我走過了很多年,上大學之前,還穿著媽媽一針一線納的布鞋。「再也沒有人會這些了,也用不著了,買鞋穿結實還好看。」媽媽對我說。
做布鞋可是一個程序複雜的活,先是打漿糊把一些破布、碎布頭粘貼在一個木板上,這叫打袼褙。等到袼褙完全乾透後,再按照腳的大小剪出鞋底的樣子,一般一個鞋底需要十幾層袼褙,包上沿條粘貼在一起,再用麻線一針針縫起來,這叫納鞋底,很多舊電影里都有農村婦女聚在一起納鞋底的場景。
鞋底納好了,做鞋面就用到了「鞋樣子」,用袼褙按照鞋樣子剪下來,再用一個好看的布裝飾到鞋面的外邊,與鞋底縫在一起,這樣一雙透氣、舒適的布鞋就做好了。而現在的鞋底不再需要這種複雜的手藝活兒,人們穿的也大都是購買的運動鞋、旅遊鞋。
很多老年人擔心現在的年輕人啥都不會幹,尤其那些新結婚的小媳婦,再也沒有納鞋底、剪裁衣服的本事了。
縣城安新家 回村拜大年
回到家裡,總能聽到一些年輕人在縣城買房的說法。鄰村的小慶就是這樣,新媳婦進門前要求必須在縣城買房,小慶的父母只好湊了十多萬元的首付,新媳婦這才進門。小慶結婚在縣城買房,還讓早結婚的嫂子不滿意,也鬧著要在縣城買房子。
大年初一,村子裡每個家族的年輕人總會聚在一起繞著全村拜年。年輕人都很努力,有上學有成的,有常年外出打工的,還有自己在家搞運輸的,沒有待在家裡「啃老」的。到外面世界增長了見識的年輕人,少了對故鄉村落的認同感,加之鎮上要並村的傳言,很多人選擇了在縣城買房。
走在村子的街道上,很多老房已經破敗,很多人也已經在縣城居住,只有到年根底下才回到村子裡的家。祭祖、拜年,縣城裡居住的村民會在初一上午開著車回村子,挨門挨戶地拜年,無論在縣城居住多少年,村子裡的拜年傳統並沒有忘記,親情也在一來一去中延續著。
——摘自《新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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