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祖長途跋涉三萬里,見到成吉思汗後說了什麼?
中國人對於養生的理解多以道家道教的節慾虛靜為基。史載,孔子的侄女婿子容有一次特行七日七夜,至老子處詢問養生之道,老子回答說關鍵在於「神靜心清」,即滌除內心物慾,放棄對於外在珍奇物的佔有掠奪;去欲去知,則心中坦然無牽掛,才能歸於內外一體的自然之道,達到養生長生的目的。
成吉思汗在長年的征戰中,躁動難安,且發現自己慢慢年邁體衰、精力不支,於是急於尋覓道家的虛靜之術來養生。他聽說中原有個會養生之方、長生之道的邱處機,於是在58歲的時候,派人前往尋訪。
經過三萬里的長途跋涉,三年之後的1222年,邱處機終於到達阿富汗境內汗興都庫什山的雪山行宮,拜見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為邱處機設壇講道。邱處機否定了長生之葯、摒棄了長生不死等神話,以節慾作為衛生長壽之術來引導成吉思汗謹守去奢、去甚、去泰等道家信條。
一、首先要節慾養神
邱處機認為,慾望太多必然傷害身體、精神,因此,他在講壇上說:「世俗之人眼睛看著美女,耳朵聽著美妙惑人的歌聲,嘴巴離不開美滋美味,思想上、感情上追逐著性愛,這樣就會散掉『氣』。」「在人世間,皇帝應該切實地減聲色,節嗜欲,使得聖體康泰,謀劃長久。平民娶一個妻子,尚且損壞身體,何況天子有三宮六院。道經有云:不顯耀可貪的事物,使人民不被惑亂,既已見到,戒之則難矣。願陛下留心此事。」
告誡成吉思汗要減少感官刺激、減少聲色,去固精守神,增益神智。邱處機成功說服成吉思汗放棄縱淫慾、罷選美女。到達燕京後,近臣劉仲祿要停下來為成吉思汗挑選美女享樂。邱處機立即反對,以歷史上美人計的例子闡明利害。他說,在春秋時,齊景公為了削弱魯國,就挑選美女80人送給魯定公享樂。於是,定公整日朝歡暮樂,施縱淫慾,使得朝政日衰,身體虛弱成疾。君相沉溺聲色,傷身損體,國家怎能勉力圖強?成吉思汗覺得有道理,於是罷選美女,將精力轉移到養生上來。
二、其次要修德保身
邱處機指出:「陛下修行之法無他,當外修陰德,內固精神耳。恤民保眾,使天下懷安則為外行,省欲保神為乎內行。」也就是說,除了「省欲保神」這一修行的「內行」外,還必須要外修陰德,才能使得身安、壽高。人的性命不論尊卑同樣可貴,因此應體恤民間的疾苦,保護黎民百姓的生命,使天下的老百姓都有安全感。「以身觀身」!邱處機告訴成吉思汗,我們的生命都很不容易,需要戰勝疾病、天災、人禍等,百姓更難,故陛下應以待己身一樣待百姓身。如此陛下才會身心愉悅,延年益壽。
邱處機運用道家修身治國一體的理論,將個人養生與濟世安民聯繫起來,影響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不僅在個人的修身養性方面聽從邱處機的意見,在許多政策的制定上也採納了他的建議。1227年夏,邱處機病逝,享年80歲。成吉思汗於同年同月終於西夏,享年66歲。儘管成吉思汗的壽命並不算長,但其晚年應享受了精神的愉悅、找到了生命歸宿。
三、再次要清凈無為
邱處機和弟子們一路所見戰爭給人們帶來的巨大痛苦,更加深了對反戰思想的切身感受和理解。當成吉思汗征服邪米思干之時,城內守軍三萬皆被殺光,俘虜民丁三萬全部充役,餘下民眾五萬人令其獻金二十萬用來贖罪。一時間萬戶蕭疏,讓邱處機感到痛心已極。
邱處機向成吉思汗宣傳道家思想,即要治理國家、擴充疆土、獲取民心,光靠戰爭武力是不行的,那些都不是善於戰爭的表現,通過思想教育、休養生息等方式獲取民心的效果可能更好。邱處機的這些主張對成吉思汗確實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成吉思汗遂口授「禁殺令」,要求各地釋放死罪犯人。就在成吉思汗臨死前一個月,他還明確對群臣說:「朕自去冬五星聚時,已嘗許不殺掠,遽忘下詔耶。今可布告中外,令彼行人亦知朕意。」成吉思汗在其生命的最後時刻發布禁殺令,說明他意識到,殺掠方法已不能適應統治廣大帝國的需要。要想爭取民心,就必須限制甚至禁止殺掠,採取殺伐之外的「無為而治」的統治方法,如朱耀廷所言:「這是一個重要的思想上、政策上的轉變,它與邱處機的說教,以及其他漢人、契丹人、女真人的影響有著密切的關係。」
仙道貴生 無量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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