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賭
中國賭
作者:劉長鋒
在我們快速成長的那個年代,有一首歌相當流行,那就是葉倩文女士的《瀟洒走一回》。其中有兩句歌詞到現在還不時偶爾從嘴裡哼出來:「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儘管一直以來,對於這句歌詞的闡釋,我總是喜歡從正面的角度來理解,畢竟拼勁和衝勁對於年輕人來說既是本性也是應該。但是一個「賭」字,也從那時開始,同樣深深地連同動人的曲子,刻在了腦海里。
對於「賭」字,我有自己的理解。在我的印象中,賭博比博彩稍微出生早一點,算是大哥哥吧。後來到了某個階段,有好事者為了能淡化「賭」的騷味而更多地展現得了彩頭的喜悅,就把賭博的雙重細節合併同類項,改成了「博彩」。這樣一改,斯文了很多,但畢竟「賭博」的兩條腿還有一條腿,就像孫悟空進了妖精洞,一不小心撓痒痒,長滿了毛的腿就很容易露餡了。社會總是往前發展的,人的智慧也是水漲船高。到了某一個特階段,社會風氣整肅,法紀規整,人們對賭博深惡痛絕,政府也痛下殺手,這玩意兒據說也曾「消失」過一段時間。但這個時期很短,就像南柯一夢。很多人的賭癮忍不住,但是既然咱已經信誓旦旦地聲明了,賭博是不好的東西,是違法的,那怎麼著咱也不能帶頭違法亂紀啊。於是又有人動了一番腦子,這次不再是合併同類項,而是直接上刀子做手術,硬生生地把小怪獸「博彩」劈成了「賭博」和「博彩」兩個雙生兒。
經過這麼一折騰,一台小小的手術下來:經過某些人允許,那些可以給某些人帶來好處的(儘管表面上似乎也給社會福利事業帶來了好處)的,聽話,所以名字也好聽,叫做博彩或者彩票。而那些不聽從招呼,既不納稅,也不能讓某些人得到實惠,又不把自己打扮得那麼高尚的,不乖,名字就猙獰,還是賭博,繼續東躲西藏當著游擊隊。然而分家儘管分家,不過是家裡開了一個家務會,家長決定對聽話的孩子好一點,而對不聽話的孩子,多準備了幾把雞毛撣子而已,其他也依舊了無新意。賭博這個作為一項歷史悠久的文化遺產,一如幾千年來的傳統,小心翼翼地保管著中國人的靈魂,深深地鐫刻在了中國人的靈魂和血脈里。
長城內外、大河上下,達官貴人、田野村夫,聽聞華夏夜夜麻將聲,遍看神州處處不賭博。專業賭博和賭局的五花八門數不勝數,甚至連飯前的幾顆花生米或者瓜子,筷子一撥拉,一場賭局就可分分鐘展開,頃刻之間讓有人喜笑顏開有人傾家蕩產。賭博到底有多厲害,賭博到底有多猖狂,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老鼠精的別墅——無底洞。且只看看一組媒體披露的數據就可略知一二。根據澳門媒體統計,每年中國大陸僅因賭博流失境外的的資金就超過6000億。再看看媒體不時吹噓的某某人中了幾百萬上千萬的大獎。誰曾知,這百千萬大獎後面,又有多少家破人亡的家庭在墊背?誰可知,這些打著福利旗號的玩意兒,又到底和福利事業本身有多大的關係?中國人的慈善捐款都可被人拿去放高利貸,相對於這些你情我願的彩票款,著實讓人不踏實,著實讓人生疑。
中國人的賭性和賭癮,聲震天下,名貫古今。除了扎紮實實的賭博之外,賭性深深地滲透到了人們的精神品質和日常生活之中。與很多人對貪官深惡痛絕不同,我並不不十分痛恨他們。一則我不喜歡因為一件事或者某個方面的表現而臧否一個人,我不認為某個人一個方面有瑕疵就代表這個人一無是處;二則我也不太相信一個人犯了某種錯誤就代表著其道德水準有多麼低,高與低是相對而言,看誰和誰比,在哪個層面比而已。反倒是我認為,大多數貪腐官員實在是賭癮太重,正像葉倩文的歌詞那樣,拿青春賭明天,生活工作中充滿了賭性。約束規範的法制不是沒有,前赴後繼摔跟頭的「榜樣」不是沒有,官能當到哪個份兒上誰都不是傻瓜,心裡明白著呢。可是心裡的賭癮止不住,有人贏就有人輸,有人被抓就有人不會被抓。說不定我哪天就是那個千萬大獎的中獎者,也說不定就是那些沒有東窗事發中的一員。勝負的幾率參半,既如此,那麼不妨放開手腳賭一把。贏了,自然皆大歡喜,輸了也不枉「瀟洒走了一會」。
社會政治充滿賭氣,經濟領域也絲毫不遜色。當「made in china」成為一個標誌而讓全球經濟伴隨起舞的同時,其低劣的本色也讓確實達到了臭名遠揚的效果。毒奶粉、假藥、地溝油等等等等,為了降低成本增加效益,大大小小的奸商們,上到大型國有企業,下到跳蚤加工廠,偷工減料、弄虛作假,只要能達到利益最大化,無所不用其極。沒有法律嗎?沒有執法者嗎?當然不是,只是與暴利相比,被抓的幾率太低;與薄利相比,罰款不過九牛一毛。既如此,那麼怎能不去賭一把?畢竟,在這種不對稱的賭局中,勝出的幾率要遠遠大於血本無歸的幾率。
賭成了一種習慣,賭成了一種本性,賭成了生活的基本方式、賭深入到了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和角角落落。賭成了當下這個時代,中國最有特色也最有蓬勃生命力的文化,無人出其左右,無人望其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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