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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絳在文革中

楊絳在文革中李鳴生05.23 18:08閱讀10045

2016-05-22河西孤獨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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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絳在文革中

文:河西

突發,楊絳先生病危!

雖然之後又有消息闢謠,但105歲高壽,畢竟是一個離死神很近的年齡,讓每一個關心熱愛楊絳先生的讀者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離釣魚台國賓館很近的「南沙溝」小區里,靜靜地住著這位百歲老人。錢鍾書先生駕鶴西去,女兒錢瑗悄然凋零,「我們仨」只剩下了一個她。讀書,寫作,翻譯,日子日復一日。素掩重門,清幽閑寂,她過著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生活。丈夫和女兒去世時,她堅強得不流一滴眼淚,現在,她也堅強地抵抗著衰老和歲月的侵蝕,專心治學,其它所有的一切,她都淡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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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視錢財如糞土。錢鍾書健在時就曾將800萬元稿費捐贈給了清華大學中家境貧寒的學生,用以資助他們求學和基本生活,而他們卻住著什麼樣的房子?地上沒有鋪地板,水泥地,牆壁也沒有塗牆面漆,傢具也很簡單,沒有一點奢華之氣。就像她的小說《洗澡》一樣,看上去溫文爾雅雲淡風輕,哀而不傷怨而不怒,用筆特別的含蓄和內斂,但是字裡行間,卻似乎又有千軍萬馬,那樣的力度,正蘊含於她的文學造詣,也蘊含於強大的人格魅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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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絳先生是有骨氣的。文革中,造反派勒令其掃廁所,她和陳從周一樣,居然把廁所打掃得乾乾淨淨。錢鍾書被批鬥時,戴著高帽子的他竟昂首闊步,對於周邊的惡語相向都充耳不聞;而楊絳也是如此,每回錢鍾書被貼了大字報,楊絳就冒著生命危險在大字報一角上偷偷貼上一小段澄清的話,為的,只是一種尊嚴,一種真相。

1966年8月27日,她被造反派剃了陰陽頭,對於一位女士來說,真是極大的羞辱,但是她只是戴上了假髮(夏天悶熱難當),默默地忍受這一切,一旦有機會讀書,她就偷偷地捧書不倦,似乎已經忘了,知識給知識分子造成的苦難。寫作,是她的宿命,即使被剃陰陽頭,即使去發配幹校或者掃廁所,她都無怨無悔。從1958年開始,楊絳自學西班牙語翻譯《堂吉訶德》,可是浸透心血的翻譯手稿在文革中竟給扔在廢紙簍里,幸好有驚無險,又從廢紙簍里搶救了回來,否則我們就讀不到這部曠世巨著的楊譯本了。1969年她在幹校「菜園班」時,她一有時間就拿個小馬扎,在自己的膝蓋上讀書或寫字,在朋友們眼中,楊絳先生也總是笑嘻嘻的,好像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都只是浮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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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最困難的時期,錢鍾書楊絳夫婦也總是樂於幫助別人。在去幹校的候車室里,他們的女婿王得一,還抽空去幫助隨身行李太多而行動不便的人,錢楊二人對此大加讚賞,並互相安慰說:「得一和善忠厚,阿圓(指錢瑗)有他在一起,我們可以放心。」正因於此,對於錢鍾書棒打林非的故事(楊絳和林非夫人各執一詞),我也認為只是家庭瑣事引發的矛盾,並不能就此否定錢楊二位的人品。

確實,除了林非事件的小插曲,從極端時期到現在的商品時代,錢楊二位先生都表現出了一個知識分子應有的風骨和堅守。她不是一個看重名利的人,卻對文學和學術字字必較。98歲時,她還續寫長篇《洗澡之後》,那種認真的勁頭,那種甘於寂寞與孤獨的態度,在今天,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太少了。正因於此,今天,楊絳先生存在的意義,不在於個人的生死,而在於給這浮躁的時代吹來一點涼風,讓我們在錢鍾書楊絳先生的高風亮節前看一看自己的行止與靈魂,是太功利了,還是太物質了,抑或,是太沒有底線了。

祝願楊絳先生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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