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全面開放迎來最好時機

金融全面開放迎來最好時機 南方周末   2006-09-21 14:43:16

  再過81天,中國金融業即將履行入世承諾,全面對外開放,這是中國的主動選擇———  金融全面開放迎來最好時機

巴曙松

沈明高

詹向陽

肖耿

胡祖六

      □本報記者 舒眉    相比韓國和日本的被動性開放,我們的情況好很多。韓國的開放是因為金融危機,是迫於形勢的開放,而中國的開放則是履行入世時的承諾,是主動出擊  開放肯定會使競爭加劇,但是也不能夠把它看成洪水猛獸。十年之內,外資銀行的份額還會上升10%,但那還是很小,大頭還是中國的  引進外資要樹立正確的觀念,即便被認為最為開放和充分市場化的美國及歐洲的許多國家,至今境內外資銀行的比例也不過10%左右。固步自封固然要不得,但過分依賴外資同樣要不得  最終我們還是要走平衡道路:一方面既要通過開放對國內金融機構施加壓力;另一方面開放又不能對國內金融體系形成過大的衝擊。既要對本土快速成長、開發不夠的金融市場做適度保護,但又不能置開放不顧保護落後    再過81天,中國金融行業即將全面對外開放。  2001年12月11日,在長達數百頁的中國加入WTO議定書中,金融服務貿易被濃墨重彩地書寫。有意思的是,站在外國政府背後的跨國金融巨頭,在這份議定書中,表現出對中國保險、證券和基金行業的濃厚興趣,但是對佔據中國金融體系主體地位、比重高達80%的銀行業卻似乎興緻不高。  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不無感慨地披露說,入世談判時,鮮有外國政府和跨國金融巨頭對進入中國銀行業的比例提出要求,當時即便邀請外國投資者前來投資中國銀行業,恐怕也沒人願意來。  現在的情形則完全不同。中國經濟持續5年的高速增長、國有商業銀行改革的大幅度推進,刺激了外國投資者蜂擁而來,他們的目標直指中國金融體系的核心———銀行業。  8月末,美國新任貿易代表施瓦布訪華,她語氣強硬地要求中國政府遵守WTO承諾,加快金融行業的全面對外開放。  與此同時,從去年年末開始,中國國內也在日益關注有關金融開放的系列問題:中國銀行業的開放是否過度?怎樣在承諾兌現市場開放的同時推進中國金融架構的重塑?在開放的過程中如何把握國家金融主權和金融安全?中國銀行業是否有能力應對全面開放的到來?  值此全面開放前夕,記者特別邀請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長巴曙松、中國工商銀行城市金融研究所所長詹向陽、花旗集團中國首席經濟學家沈明高、美國高盛集團亞洲地區總經濟師胡祖六、香港大學經濟金融學院副教授肖耿,就中國金融開放的戰略和策略進行探討。    金融開放進展較快  記者:再過幾個月,中國金融行業即將全面對外開放,目前國內有聲音說我們開放過度,國外則有聲音說中國開放不夠。究竟該如何評價中國金融業在過去五年的開放進程,中國目前的金融開放程度如何?  巴曙松:中國加入世貿組織的開放可以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我們加入世貿組織時承諾的開放;第二部分是自主的開放,指超出承諾之外的開放。  在金融領域,中國在這兩個部分的進展都還是比較快的。一方面,可以肯定的是,加入WTO的承諾到2006年底基本上都會實現;另一方面,我們在一些方面的自主開放,實際上已經超出當年我們加入WTO的承諾。例如對商業銀行的持股比率限制,人民幣業務開放,銀行零售業務等等,或者比原定的開放期限提前,或者比承諾的開放程度更大,或者是中國當前特定領域的開放現狀較之發達國家更高。  在過去五年金融行業的開放中,一個最大的進步是,各方面對金融開放認識的深入。原來存在截然相反的認識,一部分人認為不開放就是封閉,另一部分人則認為開放就是外資金融機構隨便進來。經過數年的漸次開放實踐,現在較為普遍的認識是最終我們還是要走平衡道路:一方面既要通過開放對國內金融機構施加壓力;另一方面開放又不能對國內金融體系形成過大的衝擊。既要對本土快速成長、開發不夠的金融市場做適度保護,但又不能置開放不顧保護落後。  沈明高:從總體上說,中國金融業對外開放的程度比對內開放的程度要充分得多。至於到今年年底金融業對外開放能否完全滿足WTO規定的條款要求,還存在著一些不確定性,這些不確定性主要在操作層面(例如,如何定義外資銀行等),在原則性問題上出現偏差的可能性不大。中國在過去五年中遵循了漸次開放金融行業的原則,這是中國從自己的實際出發選擇的一種策略,它的銀行體制並不是很好,很難想像中國銀行業一下把大門打開,會是什麼情況。  詹向陽:有人提出,外資銀行在中國國內銀行市場上僅僅佔有2%的市場份額,據此他們認為,中國金融行業的對外開放還十分有限。據我所知,2%僅指外資在華獨資銀行機構佔有的市場份額,外資通過對中資銀行的參股而間接佔有的市場份額並沒有統計在內。目前,外資通過合資參股已經進入我國的18家商業銀行,在我國銀行業總資本中,外資已經佔到了15%以上。資本控制資產,這是經濟學常識。根據這點,外資對中國銀行業資產和市場的控制力至少應與其進入的資本比例相當,即是15%。從這個方面看,過去五年,中國金融業的對外開放程度已經不小。  必須指出的是,外資在中國金融市場上,側重於在中國重要的金融區域、金融業務領域發展,瞄準的是創造更多價值的高端客戶。因此,我國金融的開放度和外資進入的深度可能比想像的要更大。對這個問題,我認為還要全面地看,多角度地評估,僅用一兩個數據是難以為憑的。    現在是最好時機  記者:中國金融行業是最後一個對外全面開放的領域,從目前的情況看,經過五年過渡期,中國金融體系是否已經做好全面開放的準備?  胡祖六:相比韓國和日本的被動性開放,我們的情況好很多。韓國的開放是因為金融危機,是迫於形勢的開放,而中國的開放則是履行入世時的承諾,是主動出擊。因此中國在這五年中,在有步驟地開放的同時,也有步驟地推進了金融體系的改革。  在這五年中,我們的金融改革,特別是國有商業銀行的股份制改造,已經取得了很大成就。建行、中行都已成功上市,成為市值超過千億美元的大金融機構,通過股份制改造和上市,大的包袱基本上甩掉了,回歸了財務健康,並且搭建了一個有效率的平台。  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們現在可以利用金融改革帶來的成果,加大開放。全球最新的管理理念、產品、技術的進入,能夠提高競爭的層次,光光是在現有的體制內展開競爭,那就很難真正知道經營水平的高下。尤其是中國金融體系跟國際先進的體系相比,差距還是非常大的。國內金融機構還是需要向國外學習,提高管理水平。  沈明高:目前可以觀察到中國金融業的開放政策仍然存在一些不確定性,但這是可以理解的。一方面國有銀行改革還沒完全完成,儘管中行、建行已經上市,但這僅僅是邁開第一步,另外農業銀行改革還沒進行,這些都需要時間;另一方面中國金融業的對內開放也不足,國內民營資本進入銀行的限制很大,民間信貸還沒有合法化,雖然試行了一些小額信貸,但步驟很慢。在對內開放不足的情況下,我覺得一下子做到完全開放的可能性並不大。  如果銀行改制基本上完成了,大家對銀行都比較有信心了,那個時候我們會先把對內的門打開,然後把對外的門開得更大一點。從這個角度來講,我覺得還需要一點時間。最近一個消息是建行的利潤下降了很多,大概18%左右,未來我們的宏觀經濟再有波動的話,銀行的盈利能力經不經得起考驗?或者說,現在引進的戰略投資者能不能真正地把國外的管理技術引進來,然後把風險控制的水平提上去,我覺得還有一些不確定因素。  但是開放並沒有停止,它是停不了的,它肯定是要往前推進。至於以一個什麼樣的節奏去推進,政府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控制的。  肖耿:我同意胡祖六的觀點。現在是我們的金融業全面對外開放的好時機。這裡頭不僅有金融改革帶來的金融體系改善的積極因素,宏觀經濟也提供了有利時機。  中國經濟有沒有過熱?我認為沒有,我們的宏觀經濟勢非常好。在這種情況下,整個經濟對金融業的需求是非常旺盛的,也為中國金融的發展帶來很多很好的機會。這也是我們金融開放以後,外資銀行、金融業對中國非常感興趣的一個重要原因。對中國政府來說,也需要通過引入外來競爭者,來改進每個金融機構的效率。儘管在這種情況下,個體的銀行、金融機構存在破產的風險,但是中國金融體系的系統性風險卻有望降低。通過增加個體風險來降低系統風險,這應該成為金融對外開放國家戰略的核心部分。    開放並不必然導致金融風險  記者:按照中國加入WTO的承諾,中國金融業的對外全面開放已經勢在必行,現在國內有一種擔心,認為金融開放將危及我們國家的金融安全,各位如何看待這一觀點?  沈明高:一般而言,開放以後發生金融危機的可能性肯定會加大。談到金融開放的風險,要看怎麼去理解,如原來所有的東西都是國家控制的,儘管金融機構效率很低,但是經濟波動卻很小,這樣的經濟在短期之內看上去風險不是很大,但它事實上存在著一個改革風險。因此,金融安全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並不能說明保護就沒有風險,而開放就一定有風險。金融安全實際上與監管部門的金融風險管理能力有很大的關係,監管部門關注的應該是整體金融的風險,而不是單個金融機構的風險。  胡祖六:開放肯定會使競爭加劇,但是也不能夠把它看成洪水猛獸,因為事實是我們處於一個制高點,我們有一定的優勢,2005年底外資銀行在中國的總量是很小的。根據我們的預測,十年之內,外資銀行的份額還會上升10%,那還是很小,大頭還是中國的。  不要把外資進入這個事情誇大,目前就是誇大了。  巴曙松:金融開放與金融風險之間並不存在必然聯繫。不能簡單地說是封閉更安全還是開放更安全,我們可以找到大量的案例證明封閉的金融不安全。  就舉我們自己的例子來說,開放得少使本土金融機構沒有太多外部競爭壓力,沒有競爭壓力它就安全嗎?比如四大國有銀行前前後後剝離2萬多億不良資產。2萬多億不良資產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對國民儲蓄的一種浪費,銀行沒有把國民儲蓄用到更能發揮經濟增長潛力的企業和地區上,整個國民經濟增長的潛力沒有得到發揮。這是安全還是不安全?如果通過競爭、開放,然後學習到好的風險管理經驗,改善整個運行機制,使資金配置更有效率,那麼這種開放就是有價值的。  所以關鍵是要評估,能否通過引進外資達到改進風險管理、改進資源合理配置。    該採取何種金融開放策略  記者:依我的理解,目前更重要的問題是我們該採取什麼樣的金融開放策略,各位專家怎樣看?  詹向陽:我個人認為,包括金融在內的國內市場在入世背景下一定要對外開放,這是前提。投鼠忌器,因對外開放和引進外資存在風險而關閉開放之門是完全不必要的。但是忽視這種風險的現實存在,以善良的願望對待開放和引資問題是幼稚的。  目前的關鍵問題是,注意把外資進入的「量」控制在國家金融安全不受影響的限度內,特別對於外資金融機構的進入一定要有限制。這點我們要向西方發達國家學習,即使被認為最為開放和充分市場化的美國及歐洲的許多國家,至今境內外資銀行的比例也不過10%左右。另外,對引進外資要樹立正確的觀念。固步自封固然要不得,但過分依賴外資同樣要不得。  巴曙松:對外開放的策略的確非常重要,銀監會最近頒布的《外資銀行管理條例》,就是這方面的一個探索。  去年11月,我去美國考察,結果發現,美國在遵循WTO條款下,對外資銀行的管制遠比我們來得緊。美國從1991年開始,就有一個關於外資銀行的法案,外資銀行要在美國做零售業務,要加入存款保險公司,這是根據世貿原則中的國民待遇原則。但要加入美國存款保險公司,必須是一個法人機構。這樣你就還要向美國有關機構申請銀行牌照,還要注入資本金,符合美國的資本充足要求等等。  我曾經問美國貨幣監管總署的官員:你們這樣做可以理解為一種美國本土保護嗎?他沒有直接回答,他說實際上我們主要是對存款保險資金的一種保護,對本土銀行體系的一種保護。如果一個經營不善的銀行分行在這經營,出了問題,他要動用存款保險機構去救助它,在一個龐大的跨國銀行網路下,一個分行的經營好壞,顯著地受到它總行的影響。但如果是子行就好一些,監管機構可以查你的資本充足率、準備金的充足率等多個指標。這樣在客觀上加大了外資進入美國市場的成本,同時也使得很多外資銀行難以在美國經營業務。它的做法,既遵循了WTO的原則,又在客觀上起到了適度保護美國本土金融機構的效果。實際上澳大利亞也是這樣。今天我們的《外資銀行管理條例》也就在尋找這個平衡。  記者:還有一個問題是,在金融開放的情況下,金融監管如何完善和強化?  沈明高:在金融對外開放的情況下,或者說在金融對內開放的情況下,監管機構、監管技術和政府部門的宏觀調控政策都應該做出相應的變化。比如說,多元化監管模式,即徵信機構、存款保險公司等都應該是整個監管體系的一部分;在監管技術上面,應該引進透明機制,提出及時校正措施;在宏觀調控方面,政府與市場之間應該有一個良性的互動,幫助金融機構化解經濟波動帶來的風險。  此外,最重要的一點,金融機構應該是可以破產的而且是能夠破產的,破產對投資者是一個損失,但對整個經濟而言是一種保護。世界上任何一個大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生過金融因為被別人控制、或者說經濟命脈被別人控制而出現大的經濟風險,小國例外。  肖耿:金融監管機構應該考慮,一方面允許國內銀行與國外銀行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外部環境要一樣;另一方面要考慮,對國有銀行和外資銀行的監管要一視同仁。比如說,國有銀行一般不會破產,它如果出現問題的話,我們可以通過收購、兼并,或者以以前的一些方式想辦法解決。但是如果是外資銀行,它們要破產了,我們有應對方法嗎?海外的金融機構並不一定都是好的金融機構,開放之後我們怎樣去應付那些有問題的外資金融機構?這些比較基本的金融監管方面的問題,我覺得是最重要的。    金融開放的長遠目標和戰略  記者:中國的金融開放政策應該堅持一個什麼樣的長遠目標和戰略呢?  胡祖六:在我看來,中國應該兩條腿走路,對內來說是市場化,減少國家或者政府的控制,很多機構要更加民營化,吸引私人資本參加;對外則是開放,讓外國的投資者能夠到中國來經營金融業,經營一般的業務。這兩方面是相輔相成的。  巴曙松:短期目標就是年底如期全面開放,這裡頭我們還面臨著一個全面的法律法規清理和規範的問題。我們現在的很多管理辦法與世貿協定有衝突的地方,要做一些適應性調整,比如說國民待遇,另外,一些超國民待遇要收回,現在一些外資銀行實際上是享受超國民待遇。  從長期來看,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要建立開放、市場導向型的金融體系,而不是管制下的金融體系、保護落後的金融體系。一個市場化、有競爭力的金融體系的基本功能是,跨時間、跨地域地進行風險資金的配置,誰的配置效率高誰就有競爭力。  只要每一個金融機構都發揮了各自的作用,使得消費者得到了更好的服務,整個金融市場的效率就能整體得到提高,這樣的路徑就是正確的。    中資銀行如何應對開放挑戰  記者:剛才談的都是一些較為宏觀的問題,從微觀來說,中資金融機構該如何應對全面開放的挑戰?  詹向陽:目前,隨著境外戰略投資者的進入,國內金融市場的競爭正在快速演變為不同中外資金融機構聯盟體之間的競爭,競爭格局發生了全面深刻的變化,由競爭更多地向著競合方向發展。  國內商業銀行應對後過渡期加速開放帶來的機遇與挑戰的關鍵,是要解決好兩個問題。第一是金融業的綜合經營要能夠儘快地有所突破。國際商業銀行已經紛紛走上綜合經營的道路,隨著外資銀行的進入,這種綜合經營模式也正在進入中國市場,中國顯然無法置身其外。因此必須在這一方面給中國的銀行業鬆綁,減少制度障礙,創造一種可以促進金融創新的監管機制和法律政策環境。第二是要解決好人才短缺的問題。  國內商業銀行,特別是國有商業銀行應該把人才問題作為最重要的戰略問題予以的重視,應該允許國內銀行特別國有銀行的薪酬制度逐步市場化,摒棄平均主義的薪酬制度,允許商業銀行根據自己的成本承受力設置有競爭力的薪酬制度,吸引更多的國內外人才留在國內銀行,提高國內銀行的國際競爭力。  胡祖六:外資銀行的優勢在於它的品牌、服務和產品。中資銀行應該致力於建立自己的品牌形象;在服務上,應該面向市場、針對客戶進行細分;並逐步調整業務機構,目前中資銀行零售業務的比例還很低,業務還非常單一。  總體上說,中國銀行對自己要有信心,不能瞧不起自己,說自己什麼都不行。在競爭上,可以考慮多種策略,這就好比體育競技,中國商業銀行既可以考慮增強體質,在一些力量型項目上獲勝,也可以向小巧方面發展,比如開展跳水、體操等項目,這樣才能建立自己的比較優勢。建行已經走出國門,購買了美洲銀行的亞洲分行,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趨勢,很好的證明。  (本報實習生李千亦有貢獻)(P1180311)    背景  入世承諾摘要  自加入時起,允許外國金融機構向所有客戶從事外匯業務,無地域限制。  人民幣業務先放開上海、深圳、天津和大連;入世一年內,開放廣州、珠海、青島、南京和武漢;兩年內,開放濟南、福州、成都和重慶;三年內,開放昆明、北京和廈門;四年內,開放汕頭、寧波、瀋陽和西安;五年內取消地域限制。  入世兩年內,允許外國金融機構向中國企業提供人民幣業務。  五年內允許外資銀行具有完全的市場准入,允許開辦人民幣零售業務,在指定的地區可享受國民待遇。    實際開放進程  2001年已全面放開外匯業務2003年12月,將外資銀行人民幣業務的客戶對象擴至中資企業。已有13個城市允許外資銀行經營人民幣業務。  超出承諾的開放包括:將單個外資參股中資銀行比例從15%提至20%。減少外資銀行分行營運資金的檔次和數量要求。允許外資銀行從事衍生品業務和保險公司外匯資金境外託管業務。  截止到2005年12月,人民幣業務的開放地域已擴大到25個城市,其中西安、瀋陽、哈爾濱、長春、蘭州、銀川、南寧比承諾的時間表提前開放,人民幣業務對象也由外企、外國人和港澳台同胞擴大到內資企業,已有25家外資銀行向20家中資銀行投資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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