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母親泡腳

【廣東】劉可原母親年近八旬，2004年7月因高血壓中風偏癱，大多在輪椅上度日。我想為母親洗腳均被拒絕，只得「另闢蹊徑」，為母親泡腳。我把坐在輪椅上的母親推到合適的位置，固定好輪椅，便去洗澡間打上小半桶溫水，放到母親跟前，蹲下身子為母親脫鞋取襪，把褲腳挽到膝蓋下方，再輕輕地把母親的腳放進水裡。正當我的手下到水中，準備為母親洗腳時，母親卻推開我的手說：「我自己來，醫生說了，自己能做的事盡量自己做，這樣有利於康復。」我只好把手收回，再去洗澡間用臉盆打上很燙的水，坐在床邊，一邊看著母親揉搓腳心、腳背、腳趾，一邊和她談天說地。每間隔幾分鐘，我再往桶里加些熱水，前前後後加上五六次。桶里的水已經過半了，母親泡好腳後，我再次蹲下，把母親的腳拿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舊毛巾為她擦乾淨腳，給她修剪腳趾，穿上襪子，穿上鞋子，放下褲腳。母親泡完腳之後，我心裡總有一種舒服感，可是，隨後，母親便說：「可原，謝謝你！」母親為我、為這個家操勞一輩子，如今，她行動不便，我為她洗腳，這本是我做兒子應該做的，母親卻要感謝我，讓我的心如針扎一樣刺痛。我為她洗腳被一次次拒絕，我知道她是怕弄髒我的手；為她泡泡腳，她還要道一聲謝謝，我知道她是不想麻煩我。如今，我常常為母親泡腳，成為我晚年生活的一部分，也要讓母親漸漸接受我這份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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