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四力懺悔的思維

現在我參加多寶講寺的教理學習班，內容是《菩提道次第科頌》（以下簡稱科頌）的「明業果」部分。最近學四力懺悔，為了明白此四力之間的區別和各自懺悔的功能，我參考了幾位大德（如敏公上師，日常法師，益西彭措堪布，索達吉堪布、阿扎活佛等）講此內容的書，加上聽了前幾天的討論課，對此問題有一些認識，寫出來是為了自己學習方面進一步思維，若有錯誤在所難免。一，何為罪業現行？法師在上課時叫我們重點搞清楚「破壞現行力，對治現行力」中的「現行」是什麼意思？看幾位大德的講解及廣論原文後，我這樣理解：「現行」是我們所造的罪業將來（現在）「感生異熟、等流、增上惡果的現起」，這是從因到感果的實現。已造的罪業成為種子，種子在各因緣具足時能生芽成長是種子的現行。日常法師很強調我們應該對治（破壞）罪業的造作等流現行，他講得很詳細，如此對治，確實破壞我們的許多罪業。但從法義的綜合上說，參考幾位大德的說法，個人認為，這個「現行」是如前面說的，指罪業「感生異熟、等流、增上三惡果的現起」能力。二，四力懺悔的各個懺悔力的內涵和懺悔作用。1，破壞現行力，主要是「破壞」罪業（種子）感果的能力，特別是使罪業不感墮惡道的異熟身。敏公上師在《科頌》說：「什麼叫懺悔？我經常說的，認錯之後，還要以後再也不做，這是懺悔。既然你發了心再也不做，當然現行不會再起了。所以破壞現行力——懺悔的力量，就是追悔。」討論課時，師兄們總結說，破壞現行力的作用是使罪業不增長廣大，因為廣論說：對惡業產生強烈的追悔心，可以使惡業不增長廣大。如此使它將來不感生異熟等果。這個懺悔力的方法是：從內心中承認自己做錯了，由此產生非常後悔的心，即追悔。這是四力懺悔中最重要的力，因為承認錯誤及追悔，才是懺悔法的本質內涵。否則單單用其他的懺悔力，效果差些，因為缺乏懺悔的真正內涵。益西彭措堪布說：「能破壞現行力（有法）極其重要，因為此力不具足則不能間斷罪業的增長，而且雖然懺悔也不能達到扼要的緣故。」大德比喻此力如服毒藥後知錯，生悔恨心，把毒藥吐出，或找醫生及服藥排毒。2，對治現行力，主要是「當下現行不要給它生出來…已經造成的罪要把它消滅的話，那麼就修下面的這六個方法。」（A，依讀誦甚深經典力，如大般若經、華嚴經、法華經…B，依持誦密咒力，如念百字明咒。C，依

觀佛菩薩形像力。D、依禮拜供養造塔像及施等力。E，依稱讚佛菩薩功德名號力。F，真空信解力。）法師也說，其實，修一切善法，把它迴向到懺悔罪業上來，都可以有懺悔的作用。討論課大家總結此力可以使罪業消減消滅。為什麼可以有這個作用？因為罪業的性質是惡的（比喻為冷水），所修的善法的性質是善（比喻為熱水），如科頌說：「當知業可轉，如二水相投，熱多冷從熱，冷多熱從冷，智者善觀察，作業知取捨。」這是罪業是負面的，善業是正面的，如冷熱二種水，相互混合一起，若熱多的，則冷水（惡業）要跟隨熱水（善業）這個方向轉變。從上面提到對治力的6種善法中，總攝智慧和福德二方面，粗略的可以把「（A）依讀誦甚深經典力和（F）真空信解力」這二個作為智慧方面的善業，其他是福德方面的善業。法師也提示到：學教理也是修行。如此推理，也可以對治罪業。如廣論的開始就有寫到：學習道次第，可以遮止謗法等重大罪行。我也曾聽到上師講業果開示後說：願以此學習業果的功德，迴向「凈除我自己及一切有情無始以來不信業果等等的罪業」此即很好的實例。不過許多人無法理解「業決定與業可轉」二者的內涵及關係。總認為「業決定」，就是一切都是由業力決定的。這是把業果規律當作機械的因果論、宿命論。很簡單，若某人持此觀點，做事不觀察周圍的環境而亂來，以行人過馬路為例：若行人不管是遇紅燈還是綠燈，也不管有無汽車往來，按自己意願隨便過馬路，不被車撞死才是奇怪的事。其實，業決定是指：「造惡業決定得苦果，造善業決定得樂果」這個大原則的決定。業決定與業可轉都是業果的規律，是共存不矛盾的。業能增長廣大，本身就是說明「業力就是動態的」，不是死板一成不變的東西。因果本身就是有為法，有為法就是有生有滅，如此業力是可以變動可以改變的，從理上來說很清楚。善惡業的本質都是空性，其作用、現象上都是緣起，因此可以轉變感果的各種情況，重點是修善業要迴向懺悔罪業。（如上面的冷熱水比喻中，一定把二杯水相兌一起，否則二杯水分開，如造惡業後又造善業，二者沒有必要的聯繫，則其果報也是惡業苦報，善業樂報，各不相干。）3，遮止罪惡力，「把這個罪、把它遮止掉，就是未來的罪不要給它生」。討論課時師兄總結的也很到位，這是遮止將來還沒有生的罪，其方法是：內心真實發願從此不再造此罪惡，特別是斷十惡，守持好戒律，更加「防護心」。這個遮止罪惡力是很重要的，能懺悔罪業的理由是：「這是真正靜息十種不善業道，也就是發誓從今日起即使遭遇命難也決不再造這種罪業。不再造罪就是最好的懺悔之一。4，依止力，皈依三寶和發菩提心，能滅很大的罪。此依止力為什麼能滅罪？討論課師兄以《入行論》「如人雖犯極重罪，然依勇士得除畏，若有速令解脫者，畏罪之人何不依。」的偈來作理證：皈依三寶和發菩提心，能「除怖畏」。也有師兄用皈依三寶的文「皈依佛，不墮地獄，皈依法，不墮餓鬼，皈依僧，不墮傍生」來證明皈依三寶不墮三惡道，亦即不感惡趣的異熟身。這是結論而非理由。為什麼依止力能滅罪？我想，關鍵是我們所依止的對象是「有非常非常大的功德」，因為這個很大的功德，我們依止它，才能在罪惡業當中免除怖畏！皈依三寶是從果上功德說的，廣論說皈依三寶時對三寶的功德也說得很詳細，不過多從有為法的角度上說，其他一些書，也詳細介紹三寶的無為功德。三寶的功德確實非常大，因此我們皈依三寶可以滅除很多罪。發（生）菩提心的功德也是非常大，相對而言，這是從因上說的。因為菩提心是成佛的不共因，若沒有菩提心攝持，再大的善也是不能成為成佛的資糧。菩提心有什麼功德利益？錄《入行論》第一品所說：「 以是善行恆微弱，罪惡力大極難擋，舍此圓滿菩提心，何有餘善能勝彼。佛於多劫深思維，見此覺心最饒益，無量眾生依於此，順利能獲最勝樂。欲滅三有百般苦，及除有情眾不安，欲享百種快樂者，恆常莫舍菩提心。生死獄系苦有情，倘若生起菩提心，即刻得名諸佛子，世間人天應禮敬。猶如最勝冶金料，垢身得此將轉成，無價之寶佛陀身，故應堅持菩提心。眾生導師以慧觀，徹見彼心極珍貴，諸欲出離三界者，宜善堅持菩提心。其餘善行如芭蕉，果實生已終枯槁，菩提心樹恒生果，非僅不盡反增茂。如人雖犯極重罪，然依勇士得除畏，若有速令解脫者，畏罪之人何不依。菩提心如末劫火，剎那能毀諸重罪。智者彌勒諭善財，彼心利益無限量。」從此文知，修行人若發菩提心，本身就是非常大的善，依止菩提心可以把諸五逆十惡重罪消除。另外有些大德開示說：我們凡夫造惡業的對境是，一個是上師三寶的功德田，皈依三寶後可以消除在此對境所造惡業；另一個是廣大的有情眾生，發利他之菩提心能消除傷害有情的所有罪業，此言有理。三，四力懺悔的綜合思維：討論課的師兄提供《廣論四家注》：「往昔尊長將四力攝為二類，謂已生令斷、及未生令不生。初中有二：發起追悔、發起對治。初者即是破壞力。二中又分為總發起對治、及別發起特殊對治。初者即是對治現行力，次者即是依止力。第二類諸惡未生者令不生呢，即是遮止罪惡之力。此復破壞力能截斷罪惡增長之餘；對治現行力能衰損罪惡；遮止罪惡力能撥出罪惡的根子；而依止力能從罪惡的苦果中救度」這是一個很好的綜合總結。此文也說到：依止力是特殊的「對治力」，很有道理。法師也曾開示說：四力懺悔，四種懺悔法當中都有「力」字，如何顯示為「力」？就是要不斷地加以「串習」成為一種力量，我們修懺悔，應該是認錯，承認做錯，發心再也不造惡，依靠依止各種善法，四力懺悔，沒有什麼罪業不能懺除。其中以第一、三種力是最重要的。我們應隨學隨行，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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