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心存僥倖做二奶:尤二姐的「二奶」悲劇

尤二姐,在寧國府與尤三姐並稱「二尤」,歸入《紅樓夢》金陵十二釵副釵之列。她模樣長的「標緻和悅」,比鳳姐還俊,又「無一處不令人可敬可愛」,引得賈府男人趨之若鶩,先有賈珍、賈蓉父子,後有賈璉。尤二姐最終選了賈璉為歸宿,卻不想反將自己推進了「二奶的陷阱」,終而吞金自殺。尤二姐的生存狀態比較艱難尤氏姐妹雖然柔媚多情、機敏聰慧,但是在榮國府卻只是外人,其處境之尷尬和艱難,比賈府的丫頭還難做人。《紅樓夢》第六十八回,鳳姐撒潑大鬧寧國府的時候,就曾將尤二姐貶斥為「你尤家的丫頭沒人要了,偷著只往賈家送」,可見尤氏姐妹在賈府是不受主子待見的。同時尤氏姐妹不是出身自富貴人家,繼父亡故,使她們失去了生活的依託,轉而投奔賈家,一家子的衣食住行全靠賈珍接濟。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依賴賈珍接濟的尤氏姐妹自然逃脫不了被「當粉頭兒來取樂」。尤二姐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紅樓夢》第六十三回,賈珍父子在家廟忙於賈敬的葬禮,此時尤氏姐妹到了寧國府,賈蓉知道後,「喜的笑容滿面」,賈珍更是「忙說了幾聲"妥當』,加鞭便走,店也不投,連夜換馬飛馳」。這些曖昧的反應,足可以聯想到賈珍父子與尤氏姐妹的亂倫關係。對比性格剛烈的尤三姐,尤二姐更懂得如何與男人調情和取悅男人。同六十三回,賈蓉回去見到尤二姐,就笑嘻嘻地望他二姨娘說:「二姨娘,你又來了?我父親正想你呢。」二姨娘紅了臉,罵了賈蓉一番,順手拿起一個熨斗來,兜頭就打。嚇得賈蓉抱著頭,滾到懷裡告饒。那二姐兒嚼了一嘴渣子,吐了他一臉,賈蓉用舌頭都舚著吃了。賈蓉想要尤氏姐妹多留些時候,二姐便悄悄咬牙罵道:「很會嚼舌根的猴兒崽子!留下我們,給你爹做媽不成?」二姐與賈蓉的這番調戲,雖是長輩,卻不斷挑逗著賈蓉。

尤二姐有著驚世的美貌與溫婉的性格,歷經生活的波折,有獨特的生存智慧。按理,尤二姐應該獲得不錯的結果,但是她卻被扯入了賈家這個深淵,遭到了女人的嫉恨和仇視,可惜可嘆。尤二姐心存僥倖而自圓其說處於尷尬境遇的尤二姐,其實迫切希望尋求安心之人來助她擺脫「亂倫困局」,恰巧賈璉出現了。賈璉身為榮國府的長房長孫,對尤二姐百般溫存撩撥而不敢輕動,比賈珍父子好上許多,王熙鳳又沒有子息繼承香火,到時候尤二姐生米煮成熟飯,生個兒子,自然能成為正正噹噹的貴婦人。懷著對富足及安樂的期盼,尤二姐心存僥倖,慢慢踏入了自己的心裡陷阱──「二奶陷阱」。僥倖心理,也稱投機心理,普遍指相信自己不用努力就可獲得好運,或者相信自己受到某些神秘力量的庇佑而能逢凶化吉。在一般生活中,僥倖心理可算得上是積極的心理防禦機制。當人們遇到困難或者危機而出現不良情緒反應,如焦慮、恐慌、失落等消極情緒時,僥倖心理能夠給人以一種自我安慰似的積極情緒,平衡人的心理起伏,使得人對未來心存希望。但是,當人過度依賴於僥倖心理,事事投機而不肯腳踏實地地做人做事,那麼僥倖心理就會成為心理麻醉劑,是一種容易成癮的自我催眠。人將自我意識及期盼加註到自己的思維中,並不斷進行自我暗示,最終使得自己相信並沉迷於自我意識,讓這種自我意識在腦中佔據優勢,並通過這種意識對生理及言行進行調配和控制,例如,有些人自信自己肯定能中大獎而不惜花費大把的錢,瘋狂沉迷於買彩票。也正是心懷著這種「僥倖心理」,所以尤二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首先,她認為賈璉是真心喜愛自己。《紅樓夢》第六十四回,二姐兒自覺「雖標緻,卻沒品行,看來倒是不標緻的好。」說的是她與賈珍父子廝混之事,但賈璉聽了,只是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人。你前頭的事,我也知道,你倒不用含糊著。如今你跟了我來,大哥跟前自然倒要拘起形跡來了。」這番話說得有情有義,說得尤二姐自是感動萬分,每天操持家務,十分謹肅,每日關門閉戶,一點外事不聞。但是她卻忘記了賈珍父子是好色之徒,賈璉與他們乃一丘之貉。第六十九回,賈母首肯了賈璉偷娶二姐之事,但要求「一年後才圓得房」,此時賈赦將丫環秋桐賞給賈璉做妾,可謂一對烈火乾柴,如膠似漆,那裡拆得開?情到深處情轉薄,尤二姐錯信了賈璉的話,將自己推入了二奶的火坑。其次,尤二姐對於入賈府的事心存僥倖,她以為入賈府承認了她的身份。《紅樓夢》第六十四及六十五回,賈璉存的心思是「今鳳姐身子有病,已是不能好的了,暫且買了房子,在外面住著,過個一年半載,只等鳳姐一死,便接了二姨兒進去做正室」。賈璉對尤二姐越看越愛,越瞧越喜,不知要怎麼奉承這二姐兒才過得去,乃命鮑二等人不許提三說二,直以「奶奶」稱之,自己也稱「奶奶」,竟將鳳姐一筆勾倒。卻不想,鳳姐的病早就好了,自然打探到了偷娶之事,用溫軟細語將尤二姐騙進了大觀園,又幫著尤二姐在賈母面前爭了名分。背地裡鳳姐卻利用張華與二姐婚約之事,明著告賈璉「強逼退親,停妻再娶」,實則讓尤二姐名譽掃地,又借秋桐之刀,轉移賈璉對二姐的注意力,弄得尤二姐要死不能,要生不得。在賈璉於秋桐房中歇息時,尤二姐以吞金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對於尤二姐的死,更多的人歸咎為賈璉的無情和鳳姐的狠毒以及整個家族的冷漠。事實上,到底是尤二姐被人騙了,還是她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呢?很多次,尤二姐都能做出決斷避免自己陷入「二奶陷阱」,但是她卻為了追求安樂生活與貴族名分,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拒絕看清真相,而一步步走入那個本不屬於她們也不可能接納她們的豪門深院,走進了自己的圈套。

尤二姐註定的「二奶悲劇」尤二姐的二奶悲劇可謂發人深省。事實上,從一開始,尤二姐和賈璉的愛情就隱約可見其悲劇結果。在心理學上,許多心理學家提出對於愛情的獨到看法和理論。斯騰伯格的愛情三角理論認為,愛情包括三個基本要素,激情、親密、承諾。它們相輔相成,互為補充。具體地說,激情指戀人之間的相互吸引、欽慕、愛戀、朝思暮想等感受;親密指戀人之間的相互關心、呵護、照顧、終日廝守的願望,承諾指戀人之間的相互誠守諾言、不逢場作戲的決心。一段真心投入的愛情,這三者缺一不可。在此基礎上,斯騰伯格又將愛情劃分為七種類型,其中完美的愛情是激情、親密、承諾三要素的完美結合。對於賈璉和尤二姐的愛情,激情是肯定存在的。賈璉對尤二姐「動了垂涎之意」,只顧貪圖二姐美色,將種種不妥之處都置之度外,再加上新婚,更是顛鸞倒鳳,百般恩愛。賈璉與二姐也比對鳳姐更為親密,將自己積年所有的體己,一併搬來給二姐兒收著;又將鳳姐兒素日之為人行事,枕邊衾里,盡情告訴了他。面對尤二姐的淫亂往事,賈璉只說:「誰人無錯?知過必改就好。」故不提已往之淫,只取現今之善,誓同生死。而二姐自嫁給賈璉後,恪守婦道,賢淑明理,盡「妻子」之本分,對賈珍之流推故不見。兩人可謂是情意綿綿,心意想通。但是,賈璉與二姐的承諾卻是當不了真的。賈璉對二姐的唯一承諾便是:「只等(鳳姐)一死,便接他進去。」但是鳳姐真的病到要死的地步了么?鳳姐只是因為操勞太過而不慎流產了,憑賈家請的太醫和用的好葯,恐怕讓鳳姐病死並非容易之事,而鳳姐對賈璉的風流卻是「有本事當著爺打個爛羊頭似的」,因而賈璉對鳳姐還是心存畏懼的。賈璉對二姐的承諾只是貪圖一時激情的浪漫之愛。看到這裡,我們就知道二姐的悲劇開始了。她雖然美艷,卻愚鈍,同為一母所生,也沒有三姐的剛烈性子,那三姐是女漢子的性格「自己高談闊論,任意揮霍撒落一陣,拿他弟兄二人嘲笑取樂,竟真是他嫖了男人,並非男人瀅了他.一時他的酒足興盡,也不容他弟兄多坐,攆了出去,自己關門睡去了.」或許,厲害的三姐嫁入豪門才不會吃虧。在豪門生存,若沒有高深的背景,就需要足夠的智慧,大姐尤氏看似也愚鈍,但腦子裡卻有大智若愚的縝密心思,懂得夾縫中苟生的道理。尤二姐呢,事前聽了興兒的榮府之事備細,「提起我們奶奶來,心裡歹毒,口裡尖快.......一輩子別見他才好.嘴甜心苦,兩面三刀,上頭一臉笑,腳下使絆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佔全了.只怕三姨的這張嘴還說他不過.奶奶這樣斯文良善人,那裡是他的對手!」如此事實忠告,她卻不以為然,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還自信地說什麼「我還要找了你奶奶去呢。」「我只以禮待他,他敢怎麼樣!」尤二姐可能覺得面對的只是一個「人家是醋罐子,他是醋缸醋瓮.」的頭腦簡單的母夜叉罷了,對方除了性格霸道些,也是像她一樣以色事人的低俗女子,殊不知對方是個對丈夫一片真心的世家千金之外,還是個聰明智慧,頭腦清醒,手段狠辣的女強人,潑皮破落戶,觸及到她的利益,搶了她的老公,踐踏了她的尊嚴,人家能善罷甘休嗎?和人家智商差距如此之大,心理素質還那麼不好,尤二姐的命運,註定就是悲劇收場,純粹就是作死的典範了。

尤二姐是紅樓夢中婦孺皆知的一個女子,對於她的悲劇故事都耳熟能詳,本該是引以為戒的,一個女人,以色事人,焉能長久,把命運賭注在男人身上,結局註定悲慘。縱觀當今社會,一個多元化的舞台,複製封建殘骸的事例卻屢屢發生,醜態百出,人生充滿誘惑,充滿躁動與喧嘩,諸多後來者,竟樂此不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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