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身未婚，卻最終揭開了真愛的秘密

在聖經中，那段描述愛的經典篇章很多讀者耳熟能詳，「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哥林多前書13:14），這是使徒保羅的經典陳述。每當想起這種愛，我們的心就溫暖了，雖然很多人很難達到這種高度。保羅為福音的緣故終身未婚，但他對愛的理解和實踐，卻非常透徹。在保羅看來，真愛的秘訣和本質，在於我們是否能與上帝同行。

▲保羅在去大馬士革的路上悔改信主

愛的源頭

根據聖經，愛源自人與耶穌基督之間的關係（提前一14；提後一13），也是聖靈的恩賜（提後一7）。信徒自從相信基督之後，開始了一個全新的生命，不再以罪及自己的慾望為中心，而變成以聖靈為中心，惟有如此，信徒才有可能去愛。信徒自罪及律法奴役的勢力中得到自由，得著聖靈的能力，可以結「果子」給神（羅七4），亦即「仁義的果子」（腓一11）──就保羅而言，這便是「聖靈所結的果子」，其中最重要的「果子」便是愛。

可見就保羅而言，愛絕非信徒靠己力可以達到的美德。惟有經過更新的生命，被神的靈所充滿，聖靈將神自己的愛澆灌在人的心中，這時，人才有可能去愛。保羅經常在禱告中鼓勵信徒要有愛心，顯示出他相信愛，如同其他一切美善，都是神所賜的恩典。愛的秘訣，在於被聖靈充滿（弗五18）。

▲使徒保羅在雅典講道

愛的動力

有時保羅會用命令的形式，要求信徒順服——事實上這是所有道德誡命中最重要的一項。有時他會鼓勵信徒要有愛心，因為基督的日子即將到來，以致信徒必須過純全潔凈的生活。

但是最重要的，保羅認為愛是信徒對於神在耶穌基督里的恩典喜樂的響應，最大的動力來自信徒與救主的親密關係。信徒並非僅僅為了順服耶穌的教導，或僅僅要效法耶穌在世的生活，乃是因為耶穌死在十字架上，彰顯他終極的大愛，以致信徒心被恩感，而心甘情願地順服，尊他為主。福音彰顯出神的大愛，信徒以愛心對待他人，只不過是應有的倫理回應（當保羅吩咐信徒效法基督，並非效法他在世的生活，主要指他借著死所彰顯的舍己之愛）。對保羅而言，基督徒的生活整體，就是喜樂地回應神恩典的福音：因著基督而產生的感恩回應。存著愛心對待他人，實際上等於對神說一聲「謝謝」（參照林後八1~9）。

▲使徒保羅在給各教會寫信

愛的焦點

保羅最關心的，是教會的福祉，因此他最留意在基督徒群體中有沒有活出愛的情操。他偶爾也會吩咐信徒要善待團契以外的人，但他最關注的，是基督徒應當彼此相愛（加六10）。

教會是基督的身體，是屬神子民的團契，也象徵神在地上存在的聖殿，基督徒最重要的責任，就是學習彼此相愛，共同生活。基督的身體中有許多不同的肢體，愛心使他們得以互相聯絡，完全合一。若沒有愛，身體無法運作，更無法使基督得著當得的尊榮。保羅不斷重複強調愛與合一，由此可以看出其重要性。保羅也不斷提醒信徒，要防備導致分裂的事。基督徒「彼此互為肢體」，應當彼此相顧，最重要的，就是彼此建立。保羅在討論應當如何使用聖靈恩賜建立教會時，在中間加插進愛的經典篇章（林前十三），顯示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保羅認為信徒群體的福祉與個人福祉同樣重要──所以在他的書信中，愛佔有重要的位置。

▲使徒保羅為傳福音的緣故受到各樣逼迫

愛的本質

保羅在哥林多前書第十三章描繪愛（agaph）的特性。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粗魯無禮、不堅持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心存怨恨、想要報復！換言之，真愛不是以自我為中心，而是願意尋求對方最大的好處，甚至願意因此捨去自己的慾望。就是為他人舍己這點——基督為我們舍己，成為我們的榜樣——保羅體認那便是真正的愛之核心。

基督徒不應當為自己而生活，乃是為他人而活，這是貫穿保羅書信的主題。耶穌、提摩太、保羅自己，他們都成為這種生活方式的榜樣。這種舍己的態度，也應當在家中表現出來。對保羅而言，真正的愛要求舍己。

還有一點，愛並非只關乎所行，同時也關乎所是。愛人並不只是行善，存憐憫的心待人，更重要的是這些行動是出於真正關顧及憐憫的心。愛必須是真心真意的——僅有行動不夠——而且必須用溫暖及情感表達出來，否則別人無法真正感受到你的愛。保羅經常勸告收信者要表達出他們彼此相愛的情感，他也重複不斷地肯定他對他們的情感，可見這點對他而言十分重要。保羅很重視要讓教會知道他對他們的關心及情感；他得知他們對他的愛時，似乎也得到不少安慰。當保羅論及愛，他並非只是指實際的慈善行動，乃是真心真意的表達出對他人的關心和情感——二者同樣不可或缺。

▲使徒保羅在筐子里從城牆上被人縋下去

愛的限制

有些人會質疑保羅是否能夠真正活出他所教導的理想境界，特別因為他對那些抵擋福音的人是毫不客氣地指責。當福音真理遭受威脅，他會以神學考慮為優先，勝於顧及禮儀及風度。對保羅而言，福音的基本教義不容妥協。若有教會對福音真理的理解有缺失，則他必須使用強硬的言語及行動，為顧及信徒的救恩。換言之，保羅認為愛並不表示不計後果一味溫柔。事實上，他堅持說他正因為真心真意關心他們的福祉（亦即出於愛心），才會採取如此嚴厲的言語、強硬的行動。

由此可見，他所提及有關愛的一般形式，顯然有其神學及道德上的限制。當神賜下的標準受到威脅，真愛未必表示凡事包容（參照林前十三7）；真愛未必表示不堅持自己的方式（參照林前十三5），甚至是更強烈地堅持——如果自己的方式是以神的方式為準（林前十四37-38；帖後三14）。當神恩典的教義受到威脅，愛心未必大於信心（參照林前十三13）。由此可見，在保羅生命中，愛的表達顯然受限於某些重要的神學及道德考慮。當神學及道德立場受到威脅，嚴厲的言語可能正是真愛的表示，並沒有違反真愛的意義。